行为诡异可怕，又令人捉摸不透。
清儒不敢多待，了解到大致消息后，就赶紧带着宁笑笑和庄玉生跑了回来。
无垢皱眉，问：“你们可看到过那木鱼的样子？”
“我见过。”庄玉生本就擅长绘画，此时便拿出纸，把木鱼的特征都画出来，递给无垢。
“这木鱼开口处向外伸出两道扬起的耳朵状木块，形状挺奇怪的，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无垢看清那图，脸色彻底沉下来，说：“佛门藏着一个宝物，听闻当初炼器师炼成之时，因为其功德极高，得了天道的祝愿，留存了一丝天道之气。”
“就是这寻声木鱼。”
“若是按照某种频率敲击，便会有几率将天道引出，与其相见……”
“紫眸天道恐怕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尝试敲击木鱼。”
“如果说大世界天道来乾元大陆的目的是为了侵占掠夺小世界，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
“弑天。”
庄玉生:楼云霄哭了？快给我瞅瞅！(ω)
可……老江又怎么会帮助那无耻的烈阳之神？
一边倚靠着墙壁抽烟的九渊出声说：“天道那老东西万年前就受了重伤，如今也不知道修养回来没有，现在又被这大世界天道盯上，也真是倒霉。”
“如今我们不确定对方的实力不能贸然进攻，但可以比他先一步找到乾元大陆的天道，也算手里握着一张有用的底牌。”
九尾狐的生命都是天道所赠。
所以九渊虽然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喊天道。
却仍会担心天道的安危。
宁珂听完他们的对话，忽而想到什么。
狐狸眼内闪过精光。
他问无垢：“你的意思是有天道之气就能召唤天道？”
无垢点头：“古籍上是如此记载的，天道之气会让天道有所感应，从而出现，越浓郁的天道之气，引来天道的可能性越大。”
得到无垢的确认，宁珂笑了。
他推一把臭不要脸赖在他身上的楼云霄，说：“别装晕了，起来干活。”
“嗯？”楼云霄故作不知，“迷迷糊糊”地睁眼，问宁珂：“怎么了？”
问完后，还嘶了一声，捂住流血的嘴角，喊了一句“阿珂，我疼”。
九渊抽烟的动作一顿。
顿时觉得手又痒了。
庄玉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柔弱不能自理”的人竟然是楼云霄？
这家伙明明是断胳膊断脚都不吭一声的主儿。
现在，转性了？
不过他联想到刚才楼云霄那哭唧唧没出息的样子，就又能理解了。
恋爱，果然，会让人变娘。
他要有阿珂那样好的道侣，他也心甘情愿地变娘……
可惜！他没有！
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看别人戏看到，自己心口生疼。
庄玉生刷的转回头，打算眼不见心为净了。
“疼也忍着。”宁珂也是觉得挺神奇。
毕竟楼云霄现在性格切换实在太游刃有余了。
察觉到自己接受他之后，就秒变粘人精，再没了那高冷自持的样子。
他问楼云霄：“关于万年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楼云霄依依不舍地跟宁珂拉远了点儿距离，收敛神色，说道：“见到九渊前辈的时候，就想起了不少，现在脑子虽然有点乱，但重要的事都没忘。”
“那你也应该记得红云和苍银吸收了天道之气这事吧？”
楼云霄被宁珂一点拨，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祭出红云和苍银，握在手里，宁珂曲起手指弹了弹剑身，两把剑嗡鸣着，显出对他的亲近。
宁珂看向周围不明所以的众人，弯起眉眼，笑道。
“各位，准备好迎接我们乾元大陆的天道吧。”
“希望那老家伙，不会太令你们失望。”
红瑶惊讶道：“妖尊，你竟连天道都认识吗？”
“自然认识。”
“毕竟，我就是被他弄来的这个世界。”
此时再说这种话，宁珂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埋怨天道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这些苦楚。
又自责自己造成了世界漏洞，陷入深渊泥泞不可自拔。
而现在，想通之后，便觉得也是因着被那天道机缘巧合地救了一命，才让他与这些异世之人有了一段奇妙的缘分。
总归是希望那老头子也能好好的吧。
想至此，他让楼云霄将自身灵气注入其中。
楼云霄却说：“比起灵气，我凝练出了更有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
“混沌之力。”楼云霄张手，一团灰色气流便显现而出。
凤羽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拥有混沌之力？那是神才能拥有的力量。”
“因为我的体内有一枚神格。”
楼云霄简单解释后，便告诉宁珂：“阿珂，混沌之力能将本身的力量成倍释放，用它更能增加成功率。”
宁珂恍然大悟：“我说当时跟你打架的时候，你的灵气魔气我都能挡得住，怎么就这灰色气流挡不住，原来是因为此种力量本身就凌驾于其他力量之上，会输给你很正常。”
“我这是取巧。”楼云霄赶紧说：“若论实力，我比你弱了太多。”
“当时，阿珂对我定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我现在都不可能会好好地站在此处。”
宁珂被他的彩虹屁逗笑。
结果就看周围的人全都在看着他们……打情骂俏。
“咳咳……我这就召唤天道，你们别急。”
赶紧转移话题，宁珂和楼云霄配合，混沌之力注入双剑，剑身相击，发出阵阵铿鸣。
一圈圈涟漪荡漾开。
红云与苍银也像是受到增幅，变得越发锋锐，明亮。
良久，空气的波动变得异常剧烈。
引得地面也在震动，两把神剑上的天道之气不断地涌出，与空气融合在一起，慢慢形成一个人形。
地面开裂，天空降雷，轰的一声，将密室劈开。
因为众人怕有所动作会打扰天道的出现，便任由那雷劈开密室，没有进行阻拦。
毕竟这密室里的人都足够强，区区天雷还受不了伤。
于是，惊雷，泥土，天道之气与混沌之力交融。
最后终于塑造出了一个素袍老者。
那老者手里还拄着根拐棍，看起来……像极了土地公。
宁珂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这个形象。
但确实……很好笑。
老头身形凝聚后，还敲了敲佝偻的后背，咳嗽了一声。
装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问道：“是谁在找我啊？”
结果看清宁珂，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彼世之人！！你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又看到楼云霄，脸上更是惊喜：“救世之人，气运之子，你竟然也在！”
说到激动处，他把拐棍都丢了，哒哒地小跑着满屋子“吸”人。
就跟八百年没见着人一样。
看到九渊，就说：“小九，你怎么总穿的这么少？敞胸露怀的，小心闹肚子！”
看到无垢，就说：“天呐，我的预言成真了，乾元大陆竟真的诞生了怀有七窍玲珑心的人！”
看到宁笑笑，疑惑地说：“你身上也有彼世之气，但很弱，真奇怪呢。”
看到君陌，直接爆发，眼眶都是红的：“雪龙一族啊，你们怎么现在才出现？大魔肆虐的时候，你们都去了哪里啊？”
君陌神色落寞，眸中闪过伤痛。
却还是道歉：“对不起，天道，是我们没有守护好这个世界。”
清儒上前，解释道：“天道大人，雪龙一族是受了烈阳之神所骗，被灭族了，才没能在乾元大陆遇到危险之时出手相救……”
老人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
叹了口气，上前拍了下君陌的肩膀：“抱歉，是我错怪你了。”
“只是你提到的神明，又是怎么回事，能给我细讲讲吗？”
天道万年前消散，实际上就是融入了天地。
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人一物，在万年间日积月累，提供给他不少能量，才能让他缓慢恢复。
但离着成型还欠点儿火候，如今楼云霄借助混沌之力和这双剑内的天道之气，正好给了他最后成型的机会。
也幸好，楼云霄用的早，不然天道还真有可能无意识地循着天道之气找上佛门去。
不过如今他们弄了这么一出。
佛门的那位怕是敲破了木鱼，都找不来这天道了。
天道的到来，让众人松了口气。
毕竟，能抢在敌人之前握住底牌，最后一战成功的把握就越大。
彼此互通了消息后。
天道面对大家期盼的神色，重重叹了口气。
说道：“那什么，虽然、但是，我想小九也对你们说过，我其实……没什么用。”
“我能做的就是保护这个小世界风调雨顺，打架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擅长。”
“而且你们说的神，还有大世界的天道，他们想碾死我真的太容易了，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可能……只能是被你们保护的那一个。”
此言一出，室内鸦雀无声。
红瑶和卫青海人都懵了。
这就是他们乾元大陆的天道？
太没用了吧？
高泽也捂住脸，心道这天道都没妖尊让他觉得靠谱。
果然，万年前，九渊、妖尊、楼云霄他们能封印大魔真的太不容易了！
“噗哈哈哈，老东西。”九渊第一个笑出声，他站在天道旁边，说道：“果然，你除了善良以外，真的一无是处。”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所以放心吧。”
“你的安全，我来保障。在我倒下之前，那紫眸天道休想动你。”
宁珂也摇了摇头。
万年前，他就知道了，这乾元大陆的天道从来没有什么酷炫狂霸拽之说。
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他让楼云霄把天道召唤出来，打的也不是让他帮忙的主意。
所以此时并没有什么落差感。
和九渊对视一眼，说：“就听我哥说的，天道由我们狐族守护，接下来，我们该讨论讨论如何联手攻打前度山了。”
商讨一直持续到深夜。
结束后，众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剑宗有了高泽坐镇，楼云霄这个代理宗主直接表演了一个当场退位。
撒着欢地被宁珂牵走了。
结果一上妖族的飞行船，看到九渊、天道、银峰、月牙、无垢和宁笑笑这一大堆的电灯泡，他的笑脸又瞬间垮下来。
宁笑笑他能理解，但无垢这和尚为什么也在？
他问无垢：“你为何也要去妖界？”
无垢神色凄凄，“佛门已被烈阳之神侵占，再无我的容身之处，我自然要跟随宁施主离开。”
宁珂对丢下无垢自己提前离开无极空间这事儿多少有些愧疚，此时又看他这么可怜，便说：“我答应了无垢，要让他一直跟着我，不能食言。”
楼云霄闻言，一口牙都要咬碎。
但也不敢说出半句不是。
毕竟，宁珂愿意接受他，带他离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他不能如此小气，善妒。
好在妖族的飞行船相当豪华，留给每个人的独立房间都很大。
宁珂带着楼云霄进了房间，刚关上门。
后者就贴上来，将晚上该服用的那颗红丸塞入他的口中。
宁珂下意识吞咽，吮了下楼云霄的指尖。
楼云霄顿时身形一僵。
喉结滚了滚，却没忘化解红丸的药力。
只是眸光比刚才更深了一层。
宁珂感受到魔毒又清了几分，转而回身，扯住楼云霄的衣领，挨近他说道。
“现在就你我二人，也是时候算算账了。”
“……？”楼云霄错愕地看着宁珂，疑惑道：“算……什么账？”
“这红丸，是用你自己的血炼成的吧？”
楼云霄一惊，急忙避开视线，回了句：“不是。”
宁珂立刻掐住他的腮帮，把人脸扳过来，呲牙：“敢对我撒谎，就把你丢下飞行船。”
这么说着，宁珂却又在摸着楼云霄瘦削的脸颊时，心软了。
“……别丢我。”楼云霄到底是怕的。
也不想着装骗子，恶人了。
他可能就是没这方面的天赋，面对接受他的阿珂，他不敢再有任何欺瞒的行为。
“是。用了融血术。”楼云霄老实回答：“只要能将你的血与我的同化，就能让你也对魔毒免疫，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你。”
宁珂轻叹。
他其实想说，他迟早要献祭而死，楼云霄这些伤害自己救他的行为，基本都是在浪费。
但到底没忍心。
而是松了手，说。
“兜兜转转，我们都在做彼此不愿让对方做的事。”
“我在学着变成你，而你也在学着变成我。”
他笑了笑，无奈道：“我们两个，真的像极了两个傻子。”
楼云霄盯着宁珂的脸。
对那抹笑失了神。
他拉起宁珂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蹭了蹭。
说：“太精明，也不好。”
“我宁愿傻一些，兴许还能留住你。”
他这话意有所指，宁珂抬眸与他对视。
一眼望进楼云霄深邃的眼眸中。
那是两人共用的眼睛，竟有一种奇妙的联系感。
让宁珂能感觉到楼云霄的情绪。
他听到楼云霄问。
“阿珂，能告诉我。”
“为什么天道要将你称为彼世之人吗？”
天道:我就是一只吉祥物( )
毕竟该来的总会来。
楼云霄既然能猜出他的那些身份，那么自己刚才在天道面前说的那些话，这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宁珂倚着房门，说出这句话，一颗心也随之被狠狠提起，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会给楼云霄带来怎样的影响。
但他必须要坦白，完完全全的坦白。
不能再欺骗了。
因为这对楼云霄不公平。
他这一路走来，从来没有顾及过楼云霄的感受。
一步步地补足剧情，一步步地按照自己的步调，救治楼云霄，促成对方的成长。
却从未想过处在这个漩涡中的楼云霄愿不愿意让他这么做。
所以这一次，他要告诉楼云霄全部的真相。
包括自己的，包括这个世界的。
想至此，他攥紧手指，继续说。
“而这个世界，虽然真实存在，但实际上本来的架构只是一本未完成的小说。”
“而你，楼云霄。”
宁珂告诉他：“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个曾被剧情所掌控戏弄的主角。”
“大世界作者笔下的小说，促成了乾元大陆这个小世界的诞生，而众多灾难的出现，一部分源于世界的不完整，另一部分源于神明与大魔的搅乱。”
“楼云霄，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有着极其自私的目的。”
“我在利用你，让自己在大世界复活。”
“所以不管是姐姐，还是阿珂，亦或是明心，对你的亲近，关切，牺牲，那都是我为了补足这个世界的不完整而必须要做的任务。”
“就因为如此，我才告诉你，你不欠我什么，是我让你在万年前自爆之后，连彻底死去都不行，导致如今大魔重现，流云宗惨遭毒手。也是我不断用牺牲自己的手段扮演你生命里的重要角色，逼迫你成长。”
“所以，当初我才不想坦白身份，甚至想过让你一直恨我，杀了我也无所谓，毕竟我只要完成了任务，就有回到大世界的退路。”
“而与神明的最后一战，就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乾元大陆，然后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回到那个我自己的家。”
“所以，到时候，我若是死了，你也不要过于伤心，因为我只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到了我真正的归宿……”
楼云霄静静地听着，沉默良久。
才说：“原来是这样。”
“你说的那个很远很远的家，是一个我们都触碰不到的世界。”
“而你接近我的目的，也只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如果这个主角换成其他任何人，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接近他们，对吗？”
宁珂抿唇。
而后，点了点头。
“那幸好，这个主角是我。”
宁珂错愕地看向出声的楼云霄。
他以为对方会愤怒这里本质只是一个小说世界，愤怒他身为男主而受到掌控的悲惨命运。
却发现青年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说。
“行大道者，不问前路。”
“这是母亲教与我的道理。阿珂，如你所说，我身为这个世界的主角，遭受的磨难和苦痛要远超于旁人。可因此，我得到的也要比旁人多。”
“就比如我的天赋，我的修为，我的意志，就比其他人都要强。如此一来，我能为身边重要的人，能为这个世界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我这一路走来，得到了你的帮助，得到了天道的帮助，得到了九渊前辈、师父、朋友们的帮助，是你们所有人成就了我的现在。”
“这一切的一切，皆因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我享受了你们对我的好，就有责任去做到自己该做的事，去承担责任，感受痛苦。”
“所以，我很喜欢这个身份。”
“我也……”
说到这里，楼云霄顿了顿，执起宁珂的手，笑着告诉他。
“很感谢这个身份让我遇到了来自异世界的你，并且给了我一个爱上你的机会。”
宁珂神色怔愣。
他没有想到楼云霄给他的会是这样的回答。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恨妒世，只有坦然和感恩。
悬在心里的石头好像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宁珂压抑许久的那些秘密也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让他的情绪跟着得以完全发泄。
他扁了扁嘴，一时竟有些想哭。抬手捂住脸，觉得有些丢人，想别过身去。
却反被楼云霄拽到身前，紧紧搂住。
“阿珂，一直隐瞒这些事很辛苦吧？一直背负着那么多的伤痛和责任，很累吧？”他轻抚宁珂柔顺的银发，温声说：“现在我就陪在你身边，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直到心里彻底舒服了为止。”
当骗子很累。
楼云霄清楚这一点。
这些年来和阿珂相处的记忆涌上心头。
万年前与万年后交融。
万年前的他只顾天下苍生，忽略了阿珂。
万年后的他却过于自私，不断逼迫宁珂承认感情，甚至想折断此人的翅膀，将人永远囚禁在身边。
那是孩子气的占有欲，也不是爱。
如今细细想来，宁珂才是那个积压着所有秘密的人。
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异世界，被剧情任务所累，在一次次做任务中对他，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感情，深陷其中。
却又要强迫自己权衡感情，权衡利弊，务必要有所抉择才能继续前进。
而每一个任务结果却都不够完美，每一次的选择对重视他的人都是一次伤害。
宁珂太过善良，嘴上说着自己自私，实际上却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别人的人。
这样做，就是对他的良心一次又一次的拷问。
楼云霄了解到这些秘密后，才是真正懂得了宁珂这些年来的心情。
真的……很心疼。
他根本不敢想，这么长时间以来，阿珂都是怎么撑下来的。
不仅要面对众人的非议，忍受着一次次救他留下的伤痛，还要顶着压力去拯救乾元大陆。
如今终于能够离开这里，却仍要面对离别的痛苦，生怕会给他们这些人造成伤害……
听着宁珂哽咽的倾诉，楼云霄一边轻抚他的后背，一边温声安慰他。
直到怀里的人情绪安定后，才稍微退开一点儿距离，认真望着宁珂的脸，告诉他。
“还有，阿珂，既然你说那个世界是你真正的归宿，那么我会去找你。”
“我会成神，利用无尽的生命去撕碎空间，穿梭在各个世界寻找你，一年找不到，就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就算那个世界的你寿命有限，我也会找到转世后的你，与你团聚。”
“所以你需记住，你的离开，并不是永别……”
“你也……”
楼云霄笑了笑，眸光深邃，他倾身，吻上宁珂带泪的眼睫。
“休想，甩掉我。”
不像是以前那样被楼云霄逼迫的时候产生的逃避心态。
面对如今把话全都说开后，仍然能够理解他的男人，宁珂心中的悸动渐渐扩大到了他自己都不太能承受的程度。
而这个吻，又如此轻柔，珍重。
叫宁狐狸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耳朵，红晕在不知不觉间蔓延上耳朵尖。
他眯起眼睛，望着楼云霄俊美的脸，心里陡然生出些许渴望。
哑声问道：“我的眼睛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需要你用嘴擦？”
楼云霄一怔。
旋即明白过来。
心里激动，面上却不显。
反问道：“你是希望我说有，还是没有？”
“……”
宁珂知道楼云霄这是在故意套他话。
便反客为主，拽着青年的衣襟，将人压在门板上，栖身靠近。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说有，且需要麻烦你继续擦，你会怎么做？”
其实说出这句话，宁珂的脸已经爆红了。
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跳加速，让他觉得有些无措。
但，就算无措，也不想放手。
楼云霄眸子里积累的暗光几乎要溢出来。
他抚上宁珂湿润的眼尾，亲上去，轻喃道：
“我自然是……”
“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我看你似乎不止眼睛上有灰……”
长年握剑生出薄茧的修长手指抚上宁珂的唇，带来略粗糙的摩擦感。
温凉刺激。
“这里好像也有。”
同样耳尖漫上热意的人，压向宁珂脸侧，问他：“我能……一起帮你擦擦吗？”
“！”宁珂人都懵了。
他可是典型的撩完就怂的那一挂。
此时就只能傻愣愣地点头。
旋即便被楼云霄一手撵按后颈，另一只手揽住腰，吻了上来。
楼云霄此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以前的几次亲吻，都是在魔化下，和宁珂的不情愿下进行的，所以既青涩又没有两情相悦的热烈。
而如今，是由宁珂点燃的火。
楼云霄便彻底失了控。
大手顺着腰线摩挲，没见他怎么动作，便将镶金嵌玉的腰封解除。
偏凉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热烫的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