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年代文当懒汉—— by山石土

“行了，板着脸板了一天了，你晌午过去接了三林，再过来接我啊，我准备亲眼看看小弟中午卖吃的是什么样。”
晏季菡微微弯腰，对着车内的沈思健说。
以前都是听三林说他们生意有多好多好，这要投资了，还是得亲眼见见到底是怎么样才行。
“今天下雨呢，来的人可能会少一些。要不你换一天再来看？”沈思健看了眼车外阴沉沉的天气，觉得老婆这个决定不太好。
这种天气大多数人都是能少出门就少出门。
这会都八点半了，街道上愣是没几个人，除了要上下班没办法，谁没事在这种天气跑来跑去。
“就是因为下雨才更能看出小弟手艺多吸引人，这都是一手资料。我就算今天是最低值，那还能推测出大概有多少人乐意因为宣传而去新店呢。”在这方面，晏季菡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为雨天天气不好，小弟本身卖的食物也不便宜，这个时候还能来买食物的，肯定是粘性特别高的顾客。
“也有道理，那我晌午再过来。”沈思健仔细想想媳妇说得也对，他点点头，跟媳妇告别，“那我中午再过来。”
“嗯，行。”
俩人分开后，晏季菡转身往小卖部门口走。
小卖部门口铺上了些旧纸壳，可以稍微擦一擦鞋底的泥水。
沈思勤单臂撑在收银台上，笑得像是一只抓到鸡的狐狸：“我还当嫂子要安慰安慰老哥呢。”
“嗨，安慰他？我又没错。我不说他就不错了。”晏季菡虽然平时很温柔但有自己的坚持，“他自己好好想想就想通了。”
晏季菡将手中的伞对着门口甩了两下，将伞甩到半干后，才拿进小卖部放到一边。
沈思勤给晏季菡竖了个大拇指。
这才像是女主该有的气势！
他给晏季菡竖大拇指的姿势有点奇怪，不是手心向内，而是手心向外。
嗯，就是故意的。
吃了那么多狗粮，这个时候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炫耀。
虽然这样似乎有点幼稚。
但沈思勤就是忍不住！
嫂子是可以信任的，稍稍炫一下吧！
“哎，小弟你手心上是什么啊？怎么有圆珠笔的颜色啊？写的什么？”晏季菡又不瞎，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说起这个沈思勤就不困了，他站起身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
“咳咳咳，嫂子，嗯，这事蔺圣锦亲手写的电话号码。”沈思勤十分‘矜持’地说。
晏季菡：“？？？！！！”
她惊讶地微微张口，看看像是孔雀开屏的小弟又看看小弟的手。
“小弟，你这，竟然真的有机会？！”
她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是的，一开始晏季菡就觉得小弟没啥机会。
按照她的想法，要是蔺圣锦真喜欢男人，那还真轮不到小弟，蔺圣锦的大学同学和外国同学中得有多少年轻优秀的男生。
更别说一直没听说蔺老师喜欢男生啊。
直到昨天晚上，哪怕蔺圣锦愿意过来聚餐，晏季菡的观点还没有改变。
没想到小弟竟然真的有希望！
沈思勤：“……”
原来嫂子一直以为自己没机会啊。
怪不得嫂子表现得一点都不担心，感情是觉得自己没希望。
那还担心啥！
沈思勤哭笑不得。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信任了！
“不过，二弟，蔺老师可是个好人，咱们……可得讲良心啊。你要是真心的，那是最好，要不是真心的，就别再和蔺老师来往了。”晏季菡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她心里已经做好了二弟会生气的准备。
“嗯，我知道。”沈思勤看着手上的电话号码温柔地笑道。
晏季菡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二弟变了许多，要不然晏季菡刚才也不敢劝。
“咱们说正事吧。”沈思勤给晏季菡搬来个椅子，让她坐在收银台边，这样两人就能面对面聊聊。
他顺便沏了两杯浓茶，又在盘子里装了两个酥皮泡芙。
晏季菡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和一根笔。
这个笔记本就是昨天沈思健记录饭店可以开在哪里的本子。
“我想着今天先看看你中午卖饭菜的情况，然后再决定租房还是买房，我手头只能拿出三万块，资金上比较紧张。”晏季菡很坦诚。
“可以，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种天气的话能来多少人。”沈思勤没想到晏季菡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昨天我已经说过我的想法了。”
沈思勤也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普普通通的记事本，又拿起收银台上的圆珠笔。
“刚才我仔细想过了，主菜和甜点可以定一套固定的菜单，然后每当到周六周日进行部分修改。这样操作起来会容易许多。”
“嗯，这样好，有新鲜感，还不用老换菜，食材供应和人员培训上都能轻松点。”晏季菡微微点头，将这一点记录了下来。
“固定菜单是什么我还得想想，得一年四季都比较好弄食材，符合大众口味，还得尽量有新意还好做。”
沈思勤用笔尖轻轻点了点记事本。
菜单一时半会还真定不下来。
晏季菡：“这个不着急，你慢慢想，固定的菜单就按十道菜来定。”
“糕点之类的就按六种来定吧。”
其实她有点不理解沈思勤要弄这个甜点，不过她也挺喜欢吃的，厨具和材料之类的东西也不是买不着，只不过是麻烦一点。
“行。”投资方的意见还是要听的，沈思勤默默记了下来。
“哎，对了小弟，听说有不少人因为你这儿买的东西好吃，做倒买倒卖的事，一天还能挣个四五块？”晏季菡提出一个疑问，“那等这新店开了，会不会还有人做这份生意？”
虽说这样并不会让他们少挣钱吧，但确实是个问题。
万一吃出问题算不算他们的事。
现在没出事是因为数量少，往后不好说。
“这还得看到时候培训出来的员工手艺，还真不一定。”沈思勤语气淡淡。
晏季菡想了想：“说的是，不过就算你教出来的人手艺差点，完全可以一份不提高两三块钱，而是一份提个五毛钱来倒卖，用数量来弥补质量。”
“要不我们找几个人，固定时间外送饭菜？”晏季菡一边想一边组织语言，堵不如疏啊，总有人外带，还不如他们自己来做，规范起来。
沈思勤：“？？？”
这不就是外卖吗？
还是自配送的那种？
嫂子很有想法啊。
“行倒是行，就是这样的话成本是不是太高了？原本就像招五六个人，按嫂子你的计划，五六个可不太够。”沈思勤还得提醒晏季菡一句。
这一次是她自己投资，刚开始的话，还是走保守路线比较合适。
“这个倒是好说，可以招兼职工，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下午五点到八点，每天按照送出的单子的数量和远近计费，保底是工作时长，一小时起码给两块钱。”晏季菡右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嘴上说着自己刚想出来的方法。
“当然还有很多漏洞，具体完善我得仔细想想。”
沈思勤越听越觉得熟悉。
“既然这样，嫂子你还不如印上一堆卡片，卡片上写着店里的电话号码，营业时间，主要菜色，打包和配送的费用。等开店了，我卖饭菜的时候顺便给顾客一张，不过得注意好配送范围，不然就忙不过来了。”沈思勤笑着说。
他上大学那会，很多小店铺就是这么干的。
而且大伙点餐的时间其实会有个高峰期，不是说送单每次只能送一份，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地方，很多时候是一栋楼一栋楼的送，效率非常高。
其他时间段和其他地点点餐的单量会比较少，只要忙一点，再控制好配送范围，就是只有两三个人的小店都能忙得过来，一般的小店自然也承受得起自己干外卖业务的人工成本，而且这还不用担心平台抽成能多挣一点。
“这样不错，可以试一试。到时候咱们可以雇人拍一下你做出来的菜当卡片的背景，保证吸引人！”晏季菡抓住了一丝灵感赶紧将其记了下来。
两人又谈论了许多细节。
晏季菡记了满满两页纸。
正事谈完，晏季菡轻松了不少。
时间也接近十点半了。
“嗯，我该做饭了。嫂子你和哥今天留下来吃午饭吧。”沈思勤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坐了一上午，有点累了。
“好，今天做什么啊？\"晏季菡也将手中的本子收了起来，喝了一口凉了的浓茶。
“这种天气。”沈思勤看了眼窗外，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架势。
“做水煮肉片吧。”
下雨天就该吃一点麻麻辣辣烫烫的东西。
沈思勤让晏季菡帮忙看会店，他打着伞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里脊肉。
当然做水煮肉片用五花肉也可以，但沈思勤比较喜欢吃里脊肉做的水煮肉片。
回来后，沈思勤先将自己的‘装备’摆放好。
幸亏他早早就搭了棚子，还真不怕下雨。
他这一出来，章旗就冒出头来笑着说：“嗨，下那么大雨，我还当今个不卖了呢。”
“哪能啊。”沈思勤笑道。
他快速将里脊肉切成片，然后用清水冲洗两三遍，冲洗掉血丝和一些杂质，拧干后放到盆里，加入盐、胡椒粉、酱油和料酒顺着一个方向搅拌腌制。
用另一个碗盛放鸡蛋清，然后加入土豆淀粉搅拌，将其倒入肉片中加一点点油搅拌均匀。
新鲜的豆芽和青菜清洗一下，沈思勤自己就很喜欢吃水煮肉片里的豆芽。
葱姜蒜准备好。
红泡椒剁碎，干辣椒和花椒也来一点，考虑到大众口味，沈思勤这几样准备得很克制。
干辣椒和花椒煸一下，然后再切碎，香味才能出来。
起锅，放油！
油温不能太高，不然辣椒要发苦，油六七成热下花椒和干辣椒，爆香后加配菜和少许盐快速翻炒，翻炒过后倒出来放在铁盘底下。
再次起锅放上油，烧个六七成热，加入葱姜蒜和泡辣椒，爆香后加入豆瓣酱炒出红汁，加入清水，这个时候开始调味。
味精、盐、白糖、胡椒粉，最后加少量水淀粉勾芡。
下入肉片，轻轻拨开，保持肉片完整。
肉片煮熟出锅！
雨天里这热辣辣的食物，简直就像是带了勾人的小钩子。
似乎光闻都能出一身热汗。
晏季菡眼见着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很快就排起了长队。
“这可是雨天啊，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来。”晏季菡不由得低声嘟囔道。
来的人不是穿了雨衣就是拿着雨伞。
沈思勤这回除了饭盒还准备了塑料袋，待会汤汁和肉片得分开装。
不过现在除了干倒卖倒卖和带饭的，基本上大伙都是用自家的饭缸和饭盒，倒是不用担心漏。
熟悉的轿车驶来，三林没等车停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小叔你等等我！爸你快点啊，这都排起队伍来了！”
自己的工作可是很忙的！
“你慢点跑，别摔了。”沈思健只能一边停车一边喊。
三林蹬蹬跑过来，跑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蔺老师？你来了？！”蔺老师好久没来买东西了！！！
正在炒菜的沈思勤隐隐约约听到沈黎彬的声音，他下意识抬起头寻找沈黎彬在哪儿，这才远远看到，人群中蔺圣锦撑着那把平平无奇的大黑伞，排着队，清瘦的身体被队伍遮掩住。
自己刚才忙着炒菜竟然没看见！
蔺圣锦单手撑着伞，若无其事地弯腰跟沈黎彬打招呼：“嗯，我过来买午饭。”
他说完微微侧身探头去看沈思勤。
一双眼中有一点点小得意。
像是抓到猎物的小猫。
我可没有躲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一不小心起晚了，改了改错字，稍微有点有点迟，抱歉。

沈思勤对着他笑笑，艰难地将视线收回到铁锅上。
“走了，你不是忙着工作？”沈思健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肩膀，然后侧头跟蔺圣锦打了声招呼，“蔺老师好啊。”
“嗯，你好。”蔺圣锦有点尴尬地回应。
自从知道沈思健知道他跟沈思勤的事后，他面对沈思健就有点面对长辈的不自然。
其实沈思健也怪不自在的，自家的小猪要去拱白菜，他这个当大哥的对着上好的白菜实在有点心虚！
两人默契地打完招呼就赶紧错开，一个继续默默排队，一个正经八百地推着儿子赶紧往小卖部门口走。
只是突然沈思健的眼睛余光扫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影。
沈黎彬可顾不上自家老爹，赶紧走到棚子内，撸起袖子用手巾擦擦手就准备打饭。
而沈思健停了下来。
“柴建诚？”沈思健试探地问了一句。
排在人群中的柴建诚下意识想要躲，他已经可以接受不熟悉的人的闲言闲语，可还是接受不了曾经的好朋友的可怜。
一直没等到老公进来，晏季菡撑着伞走出来，看他干嘛呢。
她这刚走到附近，就看到了一个很面熟的中年人，抱着一个和三林差不多大的小孩，男人试图想要避开沈思健的目光。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破旧的方格蓝色伞微微倾斜，男人的左侧肩膀湿了一片，怀里的孩子却被他护得紧紧的。
“柴？”主任？
晏季菡看出了他的窘迫，将原本熟悉的称呼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见到两个熟人，柴建诚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说他们认错人了，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七八年了，沈思健和晏季菡竟然还能一眼认出他。
这样的朋友，他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了。
“叔叔，阿姨，你们是谁啊？”柴华华看看爸爸，又看看和善的叔叔阿姨，主动开口问道。
“我们是你爸的朋友，以前在一个厂子里工作的。”晏季菡温柔地说，她伸出手对着柴华华做出个抱抱的姿势，“我来抱着吧，这小卖部是我们弟弟经营，外头湿，我带孩子先进去。”
先把孩子留住，大人也就留住了。
现在人太多，待会他们能好好聊聊。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买饭。”柴建诚垂着头说道。
沈思健见以前意气风发的老柴变成这样，心里老大的不舒服：“老柴，别这样，让孩子先进去。”
“阿姨抱！”柴华华眨巴眨巴眼乖巧地伸出手，上半身前倾往晏季菡身上扑，他能感觉到这对叔叔阿姨没有恶意。
“哎！走！阿姨带你吃好吃的！”晏季菡喜滋滋地将人接过来。
这孩子瞧着年纪跟他儿子差不多，却比他瘦猴儿子还轻。
晏季菡有点心疼，沈思健赶紧给老婆打起伞：“老柴，这店就是我弟的，你待会直接进来就行啊！”
沈思健也知道他要面子，外头人多，沈思健没多说什么，赶紧给晏季菡撑着伞，两人结伴进了小卖部。
柴建诚没办法，只能沉默着继续排队。
沈黎彬和沈思勤虽然忙得都快冒烟了，可沈思健和晏季菡进进出出，还抱进来个孩子这种事，他们再忙也注意到了。
队伍中蔺圣锦也有些疑惑。
不过跟他没有关系，蔺圣锦也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而已。
沈黎彬和沈思勤的动作非常熟练，炒菜的炒菜，打包的打包，队伍飞快向前。
今天下雨，来的人还是少了点，排队的人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二。
很快就排到柴建诚，这次他只买了一份菜。
沈黎彬压着好奇给他盛饭菜。
因为今天有汤，米饭是单独盛在一次性饭盒里的。
“叔叔你拿好。”沈黎彬想了想换了个亲切点的称呼。
面色发白的柴建诚对三林笑了笑，脚步缓慢地进了小卖部。
沈思勤和沈黎彬对视一眼。
沈黎彬是茫然疑惑，沈思勤则是若有所思。
有个年纪和沈黎彬差不多大的儿子，且跟男女主关系很好，被男主喊老柴，长相又跟这个颓废中年人对得上……
这不就是蔺圣锦未来的副总柴建诚吗？！
他脑海中的书里只有几句对柴建诚过去的描述，大概就是他做生意失败欠了很多钱，后来为了孩子重新振作，从工地干起，一步步成了个小包工头，之后被蔺圣锦纳入自己的公司，因为能力强人品好，被蔺圣锦赏识，一步步成了副总。
沈思勤看看队伍中似乎在无聊发呆的蔺圣锦。
又看看已经进了小卖部的柴建诚。
他怎么有种自家老哥要挖蔺圣锦‘墙脚’的感觉？
轮到蔺圣锦的时候，他往前走了几步。
就见已经炒完五锅菜的沈思勤，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
蔺圣锦：“？？？”
这是什么眼神？
奇奇怪怪。
“一份菜。”蔺圣锦把自己的铝制饭盒递上去。
沈黎彬手脚麻利地盛好饭菜，米饭则是用另外一个塑料袋装好。
“蔺老师！你等一会。”沈思勤几步走过来。
“这次伞不能还你，我回去还要用。”
蔺圣锦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这样还伞就能成为下一次见面的借口。
反正只要自己不还，就能一直当借口。
嗯，就是这样！
沈思勤怔愣在原地，一时间脑袋混沌，好像不能理解蔺圣锦在说什么。
“咳咳咳，我先走了。”蔺圣锦难得见换成沈思勤呆呆的，他心情不由得小小得飞扬起来。
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沈思勤回过神来，同时也想明白了蔺圣锦的意思，他心情激荡，看了看队伍已经只剩下几个人了，他从店门口拿起老哥的伞，对沈黎彬说了一句：“三林，我饭菜都留出来了，你先跟哥嫂吃饭，外头你不用收拾，我去送蔺老师，待会就回来。”
说完他呲溜一下就冒着雨钻进了蔺圣锦撑着的伞下。
蔺圣锦：“！！！”
沈黎彬：“？？？”
为什么要送啊？
而且小叔都自己拿了伞了，干嘛还要钻进蔺老师的伞里？
好奇怪啊。
虽然奇怪，但沈黎彬还是将最后几份饭菜卖完，然后从老地方找出小叔留出来的饭菜，带着进了屋。
“你……我，我走着回去，不用你送。而且，你不怕你，哥看见啊？”蔺圣锦顶着一张高冷的脸，结结巴巴地说。
只不过他没把沈思勤推出去。
外头雨大。
淋到了就不好了。
容易感冒。
“我哥现在忙着呢，他跟熟人聊天，哪里顾得上我啊。”所以这是个跟蔺圣锦贴贴的好机会！
咳咳咳，虽说自家老哥似乎在挖蔺圣锦的‘墙脚’。
而此时小卖部中的沈思健疑惑地问：“你小叔呢？”
菜都卖完了，他人呢？
“嗯说是送蔺老师回去，还拿了你的伞。”沈黎彬一边帮忙摆碗筷，一边说道。
沈思健：“？？？！！！”
这臭小子！
趁着他跟老朋友叙旧，就跑出去了？
还拿了他的伞？！
晏季菡将沈思勤给她的两个脆皮泡芙，用盘子分到俩孩子面前。
闻言温柔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她悄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随即恢复温柔的神情：“好了，送送朋友，也是给咱们几个老朋友留出空来说话。”
小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说得对，老柴啊，有什么不能跟我们两个说的，你是觉得我们会笑话你？”沈思健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
“我知道你们不是这种人，你们也别激我，我说还不行吗？”
看着自家儿子乖巧地捧着一个圆圆的零食吃得香甜，他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大体说了一遍。
“柴哥，没事，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华华，往后会好的。”晏季菡也有些无奈劝道。
做生意这种事，脑子一热被人骗了，只能认栽。
其实沈思健要投资搞研发的时候，她也想过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才留下这个小卖部，想要留一条退路。
沈思健也想到了艰难创业的日子，他摸了摸裤兜，似乎想要去拿烟，猛然想起他早就戒烟了，这才颓然收回手：“老柴，你要是不嫌弃，到我公司去？我厂子是做摩托车的，你干过车间主任你有经验，一定能上手。”
柴建诚却赶紧摆摆手：“我多少年不干这个了，再说了，我突然去你那边当车间主任，底下人和上头都不服气，到时候你夹在里面多不好啊。”
沈思健还想说什么，柴建诚却抢先说：“我知道，厂子是你自己办的，技术你自己研发出来的，你有话语权，可有话语权也不能胡乱安排人，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清楚。”
他是不成了。
但他绝对不拖累旁人。
沈思健一听气得哼了一声：“多大人了，你还这个脾气！”
“哈哈哈，怕是改不了了。”柴建诚苦笑一声说道。
“哎，要不这样。我要开个小饭店，柴哥你想不想过来当厨师？糕点师也行！”晏季菡灵光一闪试探着说。
柴建诚：“啊？”
柴建诚：“我，我不会啊。”
沈思健也惊讶地看向自家老婆。
“不会可以学啊！我想要开店，你应该也看到了，这小卖部生意多好，光是这个小铺子生意做不开，我们小弟手艺多厉害，就差找几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学了，这不你就送上门来了，要是柴哥你来学，我就不担心你学会了就跑了！”晏季菡故意夸张地说道。
不得不说柴建诚心动了。
这里生意有多好他也看到了。
自个要是能有份安身立命的本事，安定下来，那确实是好事。
“我……我要是学不会呢。”柴建诚也有些顾虑。
做饭要天赋吧。
“嗨，学不会也没事，你还怕店里没别的活啊。”晏季菡笑道，“就怕你嫌弃这活，不想干。”
“我不嫌弃！”柴建诚赶紧说道。
柴华华双手拿着酥皮泡芙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爸爸。
看着儿子，柴建诚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他给自己鼓了鼓劲，就算自己做饭没天赋，也可以多练，总能做得差不多。
“成，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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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你哥的朋友？”蔺圣锦语气稍微自然了点。
好听的声音在沈思勤耳边响起，让他忍不住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好像是一个厂里出来的，他们原本工作的机械厂效益不怎么好，老哥出来单干，他比我哥更早辞职，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沈思勤挑挑拣拣说了些能说的。
沈思勤没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按照实际情况来说，自己不应该知道太多柴建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