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作者:良北桑  录入:03-16

临祁点点头,“正是。”
穆正远有点勉强的笑笑,“你父亲,久仰大名。”
临祁倒也没感到稀奇,临家家大业大,在承州名声打得响,知道也很正常。
“你和小久,聊聊天,我就不参与了。”穆正远刚想走开,临祁叫住了他,“穆久,身体不舒服。”
穆正远转头,刚刚关顾着跟临祁交流,也没察觉到穆久脸色惨白,“你犯病了?”
穆久咧嘴一笑,“药,丢了,刚刚街上发生了战争,人太多了,兜里准备的药,就没了,犯了哮喘,不过现在没事了。”
穆正远揉揉他的头,“你还真是没一件事能让我省心,等会我叫下人再去给你配,放好了,不然你这病虽然不会死人,但是难受起来也是真难受。”
穆久扇扇手,嫌他啰嗦,“走吧,爹,我再跟我朋友聊会天。”
见下人端着茶水上来了,穆久连忙给临祁拿了一份,却没想烫到手了。
“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写完了么?”临祁问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久尴尬一笑,“额,忘了,明天上学的时候,你借我抄抄就好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临渊打算洗心革面,不再自甘堕落,倒也是老实安分了一段时间。
临渊比临祁要大些,自然心思也鬼迷心窍,这段时间,他班上新来了女生,叫做顾黎,真千金大小姐,才刚刚转来没多久,班上甚至邻班都有不少的人喜欢她。
那这当然也包括了临渊,便把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
大小姐爱读书,他便开始努力学习,还去书店买了一堆书,甚至还去顾黎平日里经常去的书店,假装偶遇。
“顾黎,这么巧啊,又遇到你了,听说你喜欢读纳兰容若的诗集,正好我买了本,送你了。”临渊假装殷勤,将诗集递了过去,顾黎感觉有点稀奇,虽然平日里追求者不少,但是第一个会主动去了解自己喜欢什么书,平日里喜欢干什么的人,还真不多。
因为那些人她很清楚,喜欢她是因为家室,或者样貌。
“谢谢。”顾黎接下了那本书,礼貌微笑。
临渊想自己也可能是喜欢她,又或者是因为虚荣,但是真的想追她,想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倒是真的不假。
日子一久,顾黎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都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在骚动,越这样,临渊越觉得有意思,毕竟谁不想垂涎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小姐。
周末,顾黎去福利院当义工,临渊便也跟着一起去了,她看对方这么死缠烂打,忍不住问了句,“你很喜欢我吗?都这么久了,我也没任何表示,换一般人早就放弃了。”
说实话,临渊想过放弃,按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半途而废了,但是他跟朋友打赌,说是一定要把顾黎追到手,不然不罢休。
他温文儒雅的露出八颗标准的白牙,停了下扫地的动作,抬头望向顾黎,与她四目相对,“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喜欢的女孩,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会喜欢上我的,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顾黎被他这么一股自信而又真诚的劲逗笑了,“我没谈过恋爱,还小,家里不准,等我成年,如果成年那会儿你还不放弃,我就跟你在一起。”
那年,顾黎才16,也就是说,还要再等两年,临渊想想,怎么样都好像有点不划算,摸不到又不能干啥,纯纯精神幻想?
临渊扫地都没劲了。
追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好像还蛮吃亏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生不能追到,还得非非追她?
这天放学回家,临渊是坐的管家专门接送的车,正好在门口遇到临祁了,很少见他笑脸以对一个人,看着个子小小的,也不像个男生。
难道,临祁背着他们,偷偷谈起了恋爱?
临渊警惕的走下车,想要一探究竟,他双手抱拳,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却看到临祁正好转头,这下倒是看清了那人的脸。
原来是个男生。
只不过个头有点小,过于纤细,孱弱,所以在没看到脸的时候,却觉得像个女生。
“你朋友?”临渊问道,挑了下眉头,意味不明的盯着穆久那个位置,这模样生的倒是好看,只不过就是这样一张脸,是个男的过于可惜了。
临祁低低的应了声,“嗯。”
“活见鬼了,你还能交到朋友,倒是稀奇,二哥以前可是从没见过你交朋友,头一回儿,不带回家玩玩?”他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任何的不友好,但是临祁却觉得阴阳怪气,要是把穆久带回家,岂不是临渊又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苗头。
他果断拒绝,没有再理会临渊。
穆久睁圆了眼睛,转身对他打了个招呼,“临祁二哥好。”
还没等打完,又被临祁拉走了。
“怎么了?你跟你二哥关系很不好吗?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临祁。”
穆久有点好奇的望向他,临祁没有回答,停顿了会儿,才张口,“离他远点就好了。”
“看着其实还挺斯文的,你二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听到这句话后,临祁用手顺了下他的肩膀,用指尖点拨了两下,“坏人好人,你看不出来。”
穆久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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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是个坏人。
这件事临祁从小就知道。
至于自己是不是坏人,临祁想自己应该是那种不算很坏的坏人,因为能伤害自己的坏人,都不算什么特别坏的坏人。
他知道临渊最近在追一个女生,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个女生明年就要去留洋了,临渊也想跟着一起去。
当然这件事,还是从临祁跟他朋友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临渊去留洋,兴许是件好事,这样至少临渊就不会再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去干扰自己,而他,也能如愿以偿,去报考想去的军校。
听说临渊想去流血,临冯风有点意外,因为他是不爱读书的,连洋文都说不怎么来,竟然还想要留洋,其中必定是有一点隐情的。
临冯风一向不会给自己的这些个儿子,什么好脸色看,可以这么说,他的世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些不必要的杂物。
临渊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话,而是编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自己洗心革面,想要去学习一下西方文化,到时候也好学有所成,回来继承财产。
这可把临冯风这个老畜生笑坏了,他用烟斗戳了戳临渊的脖颈处,有点发笑的揶揄道:“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混账多了,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知子莫若父。就你这大字不识一个,还想去留洋,我看你还是去放羊比较简单。要想我同意,你也得拿出一点实意来啊,我临冯风的儿子,可不能是废物。”
临渊被指指点点的面部通红,一股羞耻劲上头,耳根都红的厉害,原来他在父亲的眼中,是这个样子,打也打,骂也骂了不少了。如今他想留个洋都那么难,家里又不差钱,也不差关系,为什么不能送他去?
临渊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临冯风实在不喜欢他。
要是几个儿子里面,他对临祁最差,那他临渊肯定是第二个。
临渊从屋内走了出来,只看到临祁在阳光底下扫地,阴沉沉地盯了他一眼,惹得不爽快。
想到刚才父亲羞辱自己的场景,他又想把气撒在临祁的身上,“妈的废物一个,整天就知道扫地。”
临祁没理他,噗嗤一笑,从喉腔涌动一股很不屑的气音,临渊恼羞成怒瞪了一眼。
“看见你就晦气,你得好好每天给我祈祷,我能早日去国外留洋,不然你这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临祁,你在这趾高气昂什么?”
这句话刚刚好被出门的临冯风听到了。
“在嘀咕什么呢?你这几天把临府上上下下都扫一遍好了,闲的你慌,到时候又去赌博。”
临渊听到这句话,脸都发白了,却又无奈,只能从临祁的手中,接过扫把,扫了起来,落叶飘个不停,他的手就没停过。
“他妈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
临渊在心里咒骂。
临祁倒是轻松了,这几天正好是期末了,要进行最后一个测试,要去军校的成绩标准,至少是要过体训和笔训的,不仅这些年的成绩要录入,而且到时候还要进行体能训练。
军校考核几乎是严格到极致的,每年报的人不少,但是进去的人不多。
听说当年临冯风被自己的爷爷塞到军校的时候,才十四岁,虽然是托关系进去的,但是当年却提前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毕业,并且通过了自己的努力,也获得了不少的军勋,还有显赫的地位。
虽然临冯风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一定是个好军官。
临冯风这几天会去穆久的家里,给他辅导功课,这些日子,虽然穆久成绩倒是上去了点,确实只是一点,从倒数第一,到了倒数第二,但也算进步了。
“每次都是你来我家,你会不会很忙碌啊,跑来跑去,其实我也可以去找你的。”
“不行。”
“为什么不行?”穆久这么久以来,似乎对临祁的事情,一概不知,到现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把他放心里。
“不行就对了,你不会想去的。”临祁并没有说出实情,如果穆久知道,他即使上着最好的学堂,但是在家里的地位,却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他却是这样不堪,上不了台面的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也许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吧。
他也只是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坦露出来罢了,不想在对方的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对方呢,临祁也说不清楚,看着穆久有点难过的脸颊,他也会莫名的有点伤心。
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穆久有点失落,却也没说出自己心里想问的,对方总是拒之门外。
今天过后,临祁却有意去疏远穆久,平时两个人会一起坐食堂吃饭,但是今天临祁却故意坐在了别人的对面,是个不认识的女生。
穆久知道那个女生,之前经常会向临祁问问题的,可能也有点喜欢对方。
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浮起,是不是临祁,喜欢那个女生呢?不然平时他们两个都坐一块的,怎么今天突然跟别人在一起了。
穆久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他们对面吃饭,食之无味,后面想主动找临祁搭话,要不要一起洗盘子。
结果临祁又用第一次他们相遇的那种口气,那样熟悉的口吻简直要把他伤透了,“我们不是很熟吧。”
穆久有点委屈,瞪了他一眼,好像是个会为了女人而抛弃兄弟的人,真是了不起!
可是穆久却不想当他的兄弟,想当一个跟他更亲密一点的人。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破灭了。
女生尴尬的盯着两个人,不知所措。
穆久后面甚至还单独去找了那个女生聊天,问她是不是喜欢临祁。
女生打开心扉,“难道他不是所有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吗?看着就很有男子气概啊。”
穆久有点生气,他又被抛弃了。
“那临祁喜欢你吗?”
女生说,“我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跟你吃饭,不跟我吃饭了,你们在一起了?”
女生一脸迷茫,“那天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临祁会愿意跟我一起吃饭,这样看来的话,是不是也有点可能,他喜欢我?哈哈...........”
穆久觉得,肯定就是这样的。
但是谈了女朋友,为什么要远离他。
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穆久也没有再去找临祁,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又闹了一场冷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临祁要故意疏远自己。
这天下午,他去找临祁,依旧是那个女生,在旁边。
临祁似乎留意到他了,但是也没任何反应,穆久等那个女生走后,他才上前主动跟对方搭话。
“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这些天,突然没跟我一起了,明明之前我们......”穆久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却被临祁一把甩开,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你好像很爱自以为是。”他说的话有点伤人。
穆久怒目圆睁,有些气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之前我们,不是朋友?为什么故意远离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去找了别人?你喜欢那个女生?”
临祁越发靠近他,直接将穆久怼到了树底下,那具有压迫感的身高,两个人一高一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穆久吞咽口水,按这个姿势,只能够仰视他,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子,再加上那一双同等冷漠,面无表情的脸。
“对。”临祁回了一个字。
穆久指尖颤抖,“只是因为这件事?可这样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临祁将双手撑在他的脸颊两侧,低头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吐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话语缓慢,“因为我感觉到无趣了,所以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当朋友。”
穆久心如死灰,保持沉默。
临祁走了,只剩下穆久在原地暗自魂殇,临渊也不知道是从哪时候开始窜出来的,看到他伤心的模样,过来安慰道:“你别难过,我三弟就是这样,说话很难听,伤人,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当耳边风听听,过了就行,你也不要用情过深了,像他这么无情无义的人,是不会把别人当人看的。”
用情过深?这个词语,怎么听起来有一点怪怪的。
临渊用怀中掏出的手绢,温柔擦拭着他眼眶下面淌出来的泪水,“别哭了,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好看,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会喜欢的那张。”
瞧这温柔细语的嗓音,谁听着不能心动,穆久被这么一说,倒也好像没那么伤心了,但是还是很责怪临祁。
临渊向他自我介绍着,凯凯而谈,那会儿,穆久还真觉得对方,挺不错的。
穆久心眼也没那么多,比较直率,再加上临渊那段时间的挑拨离间,他倒是对临祁多了些偏见。
觉得临渊是个好人。
他和临祁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平日里对方那张阴森森的脸,愈发显得那么灰暗。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穆久私底下跟临渊来往后,逐渐也像变了个人。
临渊请他到临府做客,那是穆久第一次来这里。
之前他提议过不少次,想去临祁家做做客,但都被他婉拒了。
临渊请他喝了烧酒,他身体不好,从来没碰过这玩意,一喝就有点醉了,全身烧烫的厉害。
临渊将他带到了一个杂货间,那是个很小很破旧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临祁,正在挑灯夜读。
两个人四目相对,很是窘迫,临祁一向处乱不惊的脸,此刻却有点异样,像是把平日里那张维护的很好的皮,顺着这次的意外见面,都撕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看到穆久的到来,临祁询问着,看到身后的临渊,倒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穆久失语。
临渊砰的下,把门关了,屋内就留了两个人。
穆久身体烫的厉害,有种很莫名的情愫,在骨骼和血液里涌动,烧得他很难受,只能呜咽的喘息。
“你怎么了?临渊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临祁显得有点生气,但在触碰到他宛若烙铁般的身躯时,他又好像明白了临渊做了什么事情。
他比起穆久,可不单纯。
“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喝酒了而已,可是我现在好难受。”
临祁使劲摇着门,却发现已经锁上了,穆久的双手就缠了上来,整个人贴着他,“临祁,你有真心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没有,蠢蛋,我不跟你交朋友,你就要跟临渊吗?”临祁很是气恼,但是也拿他没法子,刚刚转过头,空气中的气氛,秒的变了味。
穆久将嘴唇贴了上来,没有预兆的,那种同样暧昧,不清白的氛围,燃烧了周边整个空气,临祁绽大瞳孔,黑黝黝的眸子,第一次有了不冷静的波澜。
“你.........在做什么?”临祁一把推开他,见对方又疯了似的拱了上来,不得以一把将他摁到了旁边的墙壁上,砰的下,很用力的一下。
穆久沙哑着嗓子,伸出手蹭来蹭去,“难受,救救我,救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临祁并不是太想做这种事情,过于荒唐了,现在门又被锁了,两个人根本出不去,现在穆久又被下了药。
“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我不能对你做那种事情。”
穆久涨红着脸,哑声道:“你二哥说,带我来这里,叫我喝酒,喝完就能见到你了,你要去军校读书了,我们以后可能见不到了,为什么你总是要回避我,哪怕是朋友都不行吗?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够了,穆久,你现在说这些话,又是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吗?我这样.....”临祁没有再说上去,穆久眼泪朦胧,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了。
“我想,我可能有点喜欢你。”穆久表明心意。
临祁摁着他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穆久又重新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喜欢,又是什么东西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会有人真心喜欢自己的,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会喜欢自己,倘若当初是有一点喜欢在的,也不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自己。还有父亲,从小到大,也是如此的厌恶自己,就连自己的几个兄弟,也是如此。喜欢......对自己来说,过于遥远了。
可此刻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说喜欢自己,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用那种很讨厌的目光与自己相对,现在竟然会说出喜欢他这种话。
过于荒谬了。
“穆久,别再开玩笑了。两个男人,怎么能,互相喜欢?你是把自己的性别搞错了吗?还是说,头脑不清醒了?”
穆久再次堵住他的嘴唇,没有再回答他,这样的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第二天,是临冯风开门进来了,在临渊的唆使下,他们的事情,被知道了。
当临冯风看到穆久那张脸时,平日里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的上不怒而威的脸,此刻却有了很奇怪的神情。
他让穆久走了,但是临祁却受到了比以往更加残酷,残忍的惩罚,临冯风差点把他打死了。
临祁苟延残喘的留着一口气,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得了床,遍体鳞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悲惨的境界上,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穆久。
有那么几分觉得,值得。
伤口痊愈好的那天,他又得知了另一个消息,是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跟他母亲交好的下人,终于要告老还乡了,临走前,送给了他一本日记本。
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看完了。
原本在那之前,临祁只有一点点仇恨和抱怨,但是在那之后,仇恨宛若夏天枝桠上不断疯长滋生的树杈,越长越大,越长越杂,直到有天扎破了心脏的位置。
仇恨要靠血滋养着,才能够信念强大。
一年的时间到期,临渊顺利的去了国外留洋,跟着顾黎一同去往了美利坚。
而临祁也以第一名的成绩保送进了承州最好的军校,进行学习和训练。
穆久则是上完了学,便再也没有读书,回了家,在穆正远的带领下,去到处奔波,谈谈生意。
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因此变得不同了起来。
临渊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与顾黎心心相惜,她便也被这个表面看起来绅士,优雅,彬彬有礼的男人所打动了,两个人开始交往。
但是时间一长,临渊的本性暴露,他会趁着顾黎去上课的时间,去红灯区找小姐,偶尔有一次被顾黎的朋友看到了。
朋友便告诉了顾黎。
一开始她还是不信的,后面朋友带着她去那个地方看了。
一次只需要几十美元,便能叫到好看身材板正的洋妞,金发碧眼,别有一番风味。
顾黎跟朋友打开门,看到淫乱不堪的场面,从那以后,她对临渊的印象,就此改观。
也不愿意再回头。
临渊心慌,去跟顾黎道歉,但怎么样都挽留不回她。
后面,顾黎怀孕了,是临渊的孩子。她并没有跟临渊有任何的交流,直接将孩子打掉了。
她原本以为,临渊是一个自己能托付终生的人,但现在想想,也是错付了,到头来,还是一场荒诞不已的梦。
临渊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也对顾黎有点怀恨在心,既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却从来没有跟自己讲过。剥夺了他当父亲的机会,也算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经过了两年的时间,顾黎重新回到国内,遇到了从军校毕业,并且成功谋得一官二职的临祁。
临祁蓄谋已久的出现,在顾黎心中却是一点意味着救赎的光,即使他也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来的,但是她早已沦陷。
在自己父亲的生日宴会上,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
顾黎甚至有了再次心动的感觉。
之前临渊追了她将近整个青春期的时间,但是在那之前一直没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也没有任何喜欢的感觉,只是后面被对方不屈不挠,不放弃的决心感动到罢了,所以才会在一起。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临渊会是那样的人。
希望,临祁不会让她失望。
就这样,临祁宛若雨过天晴,带给了她一点温暖,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恋人。
临渊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整个人要气炸了,甚至还在顾黎的生日会上上,对临祁大打出手。
这样的行为,让顾黎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了,她也对临祁产生了更加的怜惜,后面甚至还让自己的父亲,帮临祁升官加爵。
在财力跟权利的加持下,临祁有能力离开了那个束缚着自己家庭的府邸,在走之前,一把烧了那个自己居住了许久的屋子,化为一片灰烬。
而他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119章 番外穆拾篇(很长,慎点)
洛弗尔是穆拾在外国第一个交到的朋友,在国外他作为一个华侨人,似乎怎么样都融不入洋人的圈子里,那些人金发碧眼,堪比雪的白皮肤,而自己的黄色皮肤,黑色瞳孔,每每在与他们对视的时候,显得格格不入。
那种不是出于骨子里的懦弱,而是一种冷漠疏离感,事不关己。
他扣上自己的衣袖,坐在操场的坐台上,看着底下的外国青年,在下面发挥着自己的种族优势,打足球。
洛弗尔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一起打足球吗?我带你玩玩。”
“不了,我看看就好了。”穆拾表示拒绝,也没抬头看他一眼,旁边一直是空的,如今做了个人,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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