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随手撸了它两把,就暂且先将它寄存在这儿。
他们回去的时候,是谢无宴开的车。
他将林砚送回林宅门口,在青年解开安全带之后,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只是浅尝即止,并未深入。
“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谢无宴抵着青年的额头,低声叹息般地说。
或许是他这样的声色太过好听,林砚觉得自己耳根发烫,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搬家吧,钥匙给你。”
“好,”谢无宴把他按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有奖励吗?”
林砚从他怀里起身,探出头主动在男人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预支给你。”
还没等谢无宴反应过来,他已经及时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子里的男人一时失笑,抬手摸了摸青年唇瓣印上去的地方,温热柔软。
这好像还是林砚第一次主动亲他。
林老爷子有没有发现林砚偷跑出去这件事,林砚不知道,但他的确装作无意地问了林砚恋综的结果。
林砚也没瞒着他,直说了自己在跟谢无宴交往。
林老爷子表面不显,背后暗地里跟谢老爷子交谈了几次。
谢家的孩子他听过名声,虽然有能力,但好像性格不怎么样,最为人诟病的就是冷淡傲慢,好像连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几个。
他总不能让自家小孙子吃亏。
一方面他也带着林砚去了林氏集团,给他安排了一个实习岗位,先慢慢教。
林砚陪他出席了几个商业活动,期间林默他们试图联系他很多次,但林砚一次也没回。
谢无宴每天都会跟他视频,实际上,林砚觉得如果不是他提前说了的话,谢无宴估计会又来回两地跑。
毕竟热恋期,遭不住。
林砚看着视频里的男人,摩挲着手指,做出了一个决定。
申城,晚上八点。
夜幕低垂,繁星躲在黑夜的裙摆之下,注视着城市绚烂的夜晚。
各色霓虹车流汇成一条璀璨银河,光怪陆离,如梦似幻。
一座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谢无宴站在墙边,垂眸看着那条特意搬过来的斗鱼。
整个一面墙都是豪华鱼缸,里面只放了这一条半月斗鱼,隐没在各色珊瑚丛中。
地上铺了柔软的羊绒地毯,哪怕光脚踩在上面,也足够温暖舒适。
一切都是根据林砚的生活习惯来的。
那盆从恋综带回来的百合花放在窗台,洁白无瑕,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味。
不知道这时候砚砚在做什么。
谢无宴漫不经心地想,他抬起手指,想去拿一旁的手机,给恋人发几条消息。
还没碰到,门口的可视电话就响了。
按道理来说,知道谢无宴这处房子的人很少,具体地址他只告诉了林砚,但距离林砚说的回来时间还有两天,他们约好谢无宴去接他。
男人走过去,刚按开通讯,就看到了出现在屏幕里的青年。
谢无宴一怔,立即开了门。
出现在门口的那张脸漂亮夺目,他似乎是匆忙赶过来的,还喘着气,神色清纯又无辜,但眼尾翘起的睫毛却让他显得昳丽勾人。
林砚眼睛里带着笑意,但说话的语调却刻意压得疏离:“你好,听说我男朋友搬过来了,我有点想他,所以提早回来了。”
他顿了顿,见谢无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于是侧了侧头:“我男朋友在里面吗?”
真的是。
谢无宴投降般地闭了闭眼睛,单手将他抱了进来,就像抱着最珍贵的宝藏。
第104章
谢无宴抱着林砚坐进柔软的沙发里, 青年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一转头看见对面墙上那条熟悉的斗鱼。
林砚说:“你把它带过来啦?”
青年的头发落在谢无宴的脖颈间,带来酥麻的触感。
他抬手捧住林砚的侧脸,看着怀里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的青年, 放低了声音, 几乎是兴奋地说:“别看那边, 宝贝,你男朋友想知道你有多想他。”
这是谢无宴第一次这么叫他。
林砚一怔, 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谢无宴的不对劲。
他转过头, 从对方肩膀上直起身体, 望进男人的眼眸。
谢无宴眸色黑沉的吓人,跳跃着显而易见的炙热火焰,压住青年骨骼分明的手腕,朝着他靠近。
就好像是有点高兴的过头。
林砚的雷达嘀嘀作响,他本能地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试图转移话题:“我给你的歌已经写好了, 我唱给你听?”
“等会唱,”谢无宴将一个吻印在他的唇角, 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呼吸不再平稳,温柔地说,“先告诉我, 你怎么想你男朋友的?”
林砚意识到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 谢无宴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忍住害羞, 抿了抿唇角, 采用了废话文学,小声说:“就是想见你。”
“你不想见我吗?”林砚顿了顿, 又理直气壮地反问。
谢无宴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腰。
由于林砚趴在他怀里的姿势,毛衣的衣角往上蜷缩起来,露出一小片细腻柔嫩的肌肤。
男人刚将手放上去,只觉得怀里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想狠狠蹂躏,将他榨出甜蜜的花汁。
谢无宴抱着他翻了一个身,让青年仰面躺在沙发上,自己则居高临下地压着他,他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或许我可以换个方式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林砚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炙热滚烫。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就连来的时候刚写好的乐谱都想不起来了,脸上一片红晕,艳丽惊人。
谢无宴咬住他的耳垂:“宝贝,我想亲别的地方,可以吗?”
别的地方?
“什、什么?”林砚被他弄的难受,迷迷糊糊地问。
谢无宴笑了笑,将手指慢条斯理地插进对方修长的指缝间,防止青年临阵脱逃,随即他俯下身,在青年耳边吐出了一个单词。
林砚浑身一震,他想翻身把谢无宴掀开,但手指被牢牢地按着,他挣脱不得,只得任由谢无宴动作。
最终青年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沾湿,就像刚淋了一场雨似的,在结束前,他感到深刻地后悔。
早知道还是不要提前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谢无宴就轻咬了下他的舌尖,不疼,反而更痒:“在想什么?”
林砚勉强睁开眼睛,发觉谢无宴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轻松愉悦。
他男朋友在他面前平时虽然也很温柔,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将情绪展露的如此明显。
……算了。
林砚想,他用手勾住男人的肩膀,尽量不让自己滑下去:“在想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洗澡。”
谢无宴哑着嗓子说:“再来一次。”
露天看台上的窗帘被江边的风吹起,盖住了深色的夜空,也掩盖了室内的动静。
当林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雨后初晴,难得明艳的晚霞从大开的露台上照耀进来,也照亮了一地狼藉。
谢无宴揽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他一动,男人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显然是早就醒了。
谢无宴吻了吻他的脖颈,语气轻松而餍足:“要不要再睡会?”
男人清晨的声线沙哑低沉,响在青年耳侧,比大提琴还要动听,苏的林砚本想推开他脑袋的手指轻颤。
但他再也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惨状。
青年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颈和手臂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艳丽至极,恨不得叫人圈在床上让他永远下不了床。
林砚顿了一会儿,才说:“睡够了。”
都睡到下午了。
谢无宴把他的肩膀往怀里圈了圈,给他按了按不适的腰部,才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松开手,从床上起来:“饿不饿?”
林砚躺在床上:“有点。”
“想吃什么?”
谢无宴从地毯上随意地找了件昨晚乱扔的衣服套上,男人肌理结实的胸膛上残留着不少抓痕,衣服半遮着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林砚想了想:“麻辣烫。”
谢无宴整理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床上的青年,斟酌着说:“今天最好吃清淡一点,明天吃这个好不好?”
林砚抬起眼皮,恹恹地看他:“那你问我干什么?”
谢无宴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好。”
当林砚洗漱完毕,去找谢无宴的时候,发觉他正在煮粥,青年凑过去:“不是吃麻辣烫吗?”
谢无宴说:“那个让人送了,你稍微尝尝味道,再喝点粥。”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林砚,动作忽然就那么停了下来。
林砚原本穿过来的衣服都弄脏了,就随便在谢无宴的衣柜里翻了一件,是件白色外套,穿在他身上有点长,松垮地遮住大腿,换句话说,特别诱人。
谢无宴亲了亲他的眉目:“先吃饭,等会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砚整理着袖口,随口问。
谢无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青年柔软的唇瓣上:“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砚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谢无宴快要抵挡不住他的眼神,想直接告诉他的时候,青年移开了视线:“好吧。”
因为谢无宴这句话,林砚感觉送过来的麻辣烫都不香了。
麻辣烫没加辣,清汤寡水的,林砚都不知道这为什么能叫麻辣烫,这应该叫白水煮蔬菜。
他只吃了几片绿色菜叶子,就放弃了那份蔬菜烫,就着谢无宴递过来的勺子喝了小半碗粥。
温温热热的,吃下去挺舒服。
谢无宴干着伺候人的活,神色却没什么不耐,反而乐在其中,等到林砚说自己吃不下了,他才将粥一饮而尽。
林砚本以为他说的东西是一样“物体”,但谁知道谢无宴将他带到了一扇门前。
昨夜谢无宴抱他抱的太快,林砚都没好好看过这儿,只被迫熟悉了这座公寓的沙发和主卧,对其他房间的情况一概不知。
然而实际上,这处公寓很大,一整层只有这一户,位于顶楼,楼下就是市中心的江景。
林砚抬手推开那扇门,一看之下便怔了怔。
房间内部很大,被特意改造成了一个音乐间,各式各样的乐器摆放在琴房里。
漆黑的三角钢琴安静地正对着落地窗,美丽的琴身刻有限量款的编号,独特的光彩设计令它看起来十分高贵。
低调的大提琴斜靠在角落边,昏暗的光线照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木质纹理,像位优雅的女士。
除此之外,还有小提琴,吉他等等,就连那把林老爷子从拍卖会上拍到的贝斯也被拿了过来,摆放在琴房里。
林砚知道这里的任何一把乐器搜集起来都特别不容易,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更需要时间和精力。
青年仰起头:“你什么时候买的?”
谢无宴温柔地扣住他的腰,垂眸看他的眼神温情:“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带着令人背脊一凉的莫名诡异。
“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想到你,就买下来了。”谢无宴说,他的神色逐渐柔和下来,原本的阴郁气质完全消散了开,完全地沉浸在爱情里,“本来是想当做礼物一个个送给你的,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
他本来想低头再亲一下林砚的额头,但林砚却主动张开唇,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谢无宴让他感觉到了很多爱。
这种爱和友情、亲情完全不一样,犹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一个吻结束,谢无宴还不肯松手,但青年笑了起来,他眼睛里还残留着情欲的水汽,但唇角弯起来的弧度却是褪去了欲望,他推开谢无宴的手,随手拿过一旁的吉他。
房间里铺了很厚的地毯,哪怕不穿鞋也不会觉得冷。
林砚没去坐房间里的椅子,只席地而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
“我是你的第一个听众吗?”谢无宴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去够青年裸露出来的脚踝,那处昨夜也被他来回摩挲过。
林砚说:“这首歌是的。”
他没有去管男人作乱的手,垂着浅色的睫毛,肩膀处的红润印记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色欲诱惑的化身,但青年的眼神却很纯澈,淡化了他过于精致的五官。
天边的晚霞落在林砚身上,仿佛描摹着他的一举一动。
动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和着青年清亮悦耳的声线,交织成最动人的旋律。
他唯一的听众神色专注地听。
谢无宴俯下身,在旋律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神色虔诚地吻了吻青年的指尖。
第105章
冬日的早晨, 林砚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右手边放了一叠信封。
今天清晨一大早,林砚就收到了从国外寄过来的信封, 一共六个, 再加上他寄给谢无宴的, 整整七个。
谢无宴今天公司有会,他本来想当着林砚的面拆信封, 被林砚把信塞进怀里推出了门。
在地毯的一角处, 小萨摩已经被从宠物店接了过来, 正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专属香蕉窝里,睡的不省人事。
林砚等会还得先去昆仑娱乐录歌,官博会官宣新歌录制资讯,下午申大有专业课,他得去听,一整天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青年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抬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抬手将那叠信封拿了过来。
排在最上面的那封笔迹很陌生, 林砚低下头, 展开信封的外壳,里面的明信片是初次恋综时,江舟凉和他在水上电影院的背影。
坦白说, 林砚对他的印象不深, 算是一个可靠的商界前辈。
虽然说着是花家攻啊什么的, 但江舟凉并不孟浪, 更相反的,对方是很成熟的男人, 不会过多热切,也不会强求一些东西。
他的感情很隐晦。
林砚翻开明信片的背面,江舟凉用潇洒的花体字写道:[那天的电影很好看。]
林砚将明信片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去取下一封。
下一封来自桑宁。
如果说江舟凉是成熟男人的若即若离,那桑宁就是彻底的游离在外,就连徐尧都一度没把他当作情敌。
桑宁这张照片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明明是坐在客厅里,看似在盯着小花苞发怔,但实际上视线却落在了前面的林砚身上。
明信片的背后很明显的涂改痕迹,原本他写好了一句话,却被严实地涂抹掉,换成了一副简笔画。
桑宁画了一只手。
寥寥数笔,却画的栩栩如生。
是林砚的手。
第三封明信片是徐尧,照片里的徐尧单手搂着林砚的胳膊,耳朵上带着耳罩,他写了很长的一段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砚砚,下次再出来玩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陪你去参加很多个音乐节。]
再后面一封是段辞,照片里他和林砚在说话,笑的很阳光,两人显得很熟悉,后面是陆羁和赵扬博三人。
段辞:[希望你能参加我的毕业旅行,就我们2个人。]
还剩下最后两封,林砚随意选了一个拆开一看,发现是陆羁的。
明信片里男人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陆羁打的是直球:[我喜欢你,没有‘也’。]
青年的手指动了动,他垂下眼睫,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封信。
在漫天纷飞的雪花里,谢无宴伸手去牵他的手,男人素来冷漠的眉眼平缓了下去,染上明亮的笑意。
谢无宴:[考虑好了吗?]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谢无宴低下头,拆开了那封来自林砚的信。
照片里的青年侧脸美的像一幅画。
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翻开明信片的背面。
林砚没有写字,他写了一串音符。
很简单的音符。
是一首歌词的片段,是从来没有发表过的,林砚前几天刚给他唱过的歌曲。
网络上,某论坛头条:[谁看到昆仑娱乐最新预告了,我看错了?我老婆Y要亲自唱歌了?什么样的歌配得上我老婆本人来唱?]
[什么,这歌曲就是Y写的?那没事了。]
[李涛,Y是不是恋爱了,他还晒了那只萨摩耶,他居然养狗了!还开始自己唱歌,到底哪位帅哥把我给绿了?]
[是不是有传言我老婆和谢家那位去宠物店来着的?]
[还有传言说我老婆和陆羁出去单人骑行了,小道消息能信吗?我马上给你编一个聊天记录。]
[回归歌曲本身,Y老师写歌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他真的能唱好吗?这一下子他是不是从群星粉丝舔跪的好资源,变成了争夺资源的人?@安淮粉丝,@沈晓兰粉丝,出来说说感想。]
璐璐:[谢邀,无需我亲自来说,@沈晓兰,自己点进去看。]
顺着璐璐的艾特点进去,沈晓兰已经自行转发了昆仑娱乐的新歌预告:[好耶,期待Y老师唱自己的歌,也希望下次能和Y老师有对唱的机会。]
[晓兰你,你真的,我哭死。]
[Y有这张脸在,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就算唱的不行我也会溺爱。]
[我老婆亲自唱给我听,我怎么吃这么好。]
[恭喜晓兰超越了安淮,成为第一个转发昆仑娱乐的人,老实说,你设置特别关注了吧?]
[Y好像马上被爷爷安排继承家业了,听一首少一首,大家且听且珍惜。]
沈晓兰第一个转发,安淮虽然落后了半分钟,但她的转发评论超越了老对家:[必须听,今年的神作即将诞生。]
群众:[???]
[好了,知道Y是你老板了。]
[Y粉原谅你晚沈晓兰半分钟转发了。]
海凌:[为了庆祝这个歌坛盛事,转发抽6个6666,要求:赞美Y不少于20字。]
群众:[……6。]
小群里窥屏的宋时一:“。”
大家都好拼啊,那他也不能输!
宋时一咬牙,转发道:[我宣布,从Y宣布发歌的那一刻起,今年最佳男歌手和最佳作曲人已经确定了!]
还有谁!
吃瓜群众表示:[这不得问问@黄嘉文,老黄,问你呢。]
[@黄嘉文,宋狗宣布我老婆要抢你的最佳作曲人,你说句话呀。]
[前面好复杂的称呼。]
[逐战舔狗之巅。]
[别给我老婆上压力啊你们,万一唱的不咋滴,我还得回家安慰他。]
[说什么瞎话呢,我老婆明明在我身边啊。]
在群众的呼声之下,黄嘉文终于动了,他转发宋时一的话,悠悠地打出一句话:[赞同你的宣布。]
评论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6,Y是你私生子?]
[如果这都不算爱。]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黄嘉文和Y什么关系?]
最先转发的沈晓兰:“……”
她还是太保守了,没敢使劲吹彩虹屁,没想到昆仑娱乐旗下歌手这么卷。
失策了!
她还得多努力,才能融入昆仑娱乐的企业文化,争取早日加入对方!
热搜上几乎被这几个人屠版了,哪怕是桑宁这种不关注娱乐新闻的人,也刷到了这条消息。
他用自己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点了个赞,随即放下手机。
桑宁没有收到回信,情理之中。
林砚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他,他自己知道这一点。
桑宁神色依旧寡淡,他这几日都在筹备画展,已经准备完毕,但他最满意的一幅画却永远不会当作展品展出。
他站在这幅画前。
天花板亮着柔和的光线,那是一副巨大的画框,占据了整面墙。
油画里的青年凤翎般的眼尾沾染了蓝黄交织的色彩,右手握着一根鼓棒,背景是猛烈的暴风雨。
他其实也不需要林砚看到。
就像桑宁划去了自己原本写下的话——“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画展”。
没有必要。
林砚不用来参加他的画展,就像明月永远高悬天边,不需要走下神坛。
申大校园里人潮攒动,冬末的落叶随着狂风从树梢坠落。
本应寂静的课堂因为靠门位置青年的存在,多了不少窃窃私语。
林砚出现在校园里的时间不多,同学和老师都很少见到他,这会儿见青年穿了件黑色外套,挽着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袖口,坐在后排听课记笔记的样子,都有些恍然。
林砚很少会穿黑色衣服,他身上这件看起来又不是他的尺码。
这个问题,嗯,细思极恐。
对这个细节有疑问的不止是他的同学,下课间隙,从大四课堂走过来的陆羁也留意到了这一点。
男人身上原本那种随性的散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绝望的凝重,他停留在教室后门口,与林砚仅一步之遥,但他没有走进去,林砚也没有回头。
赵扬博倒抽一口凉气。
他上次见陆羁这样,还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爸和秘书小情人出轨,想把他赶出去——不,现在远比那样严重。
赵扬博感觉陆羁此时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像一匹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他再看向身边的另外一位,段辞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沮丧。
段辞知道自己和陆羁都没有收到林砚的信,他会寄给谁?
赵扬博呆若木鸡地看看小学弟漂亮的侧脸,再回头对上了姜木同样饱含呆滞的目光。
原本他们跟着陆羁过来,是想找林砚一起去玩机车的。
陆羁为他准备了新的机车,想带他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原本的打算”。
陆羁在门口停顿了三十秒,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他抬起头看了青年的背影一眼,却是转身离开了教室。
“陆哥,”赵扬博试图安慰他,“就算小学弟把信给了别人,也不代表什么,就算他的衣服是别人的,也没关系。”
“就算结婚了都能再离婚,那个天王四十岁都能找回初恋破镜重圆,何况只是年轻时候大学谈恋爱——”
陆羁神色沉沉地说:“闭嘴。”
赵扬博立即闭上了嘴巴。
陆羁深吸一口气:“你们先走吧。”
赵扬博犹豫着看了他一眼,还是离开了。
他很担心陆羁和段辞,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赵扬博最明白他们的个性,都属于那种撞了南墙也很难回头的人。
这下小学弟和别人谈恋爱了,那他们岂不是……
感情这东西,他叹了口气,谁也说不了什么,就连他自己,不是都被萝莉音的网恋大叔欺骗过么。
段辞倒是走的头也不回,他原本总是朝上弯起的唇线拉的很平,全程沉默地上了放在门口的机车,驶向远方的山道。
陆羁上了这幢教学楼的天台,视野开阔,洁白的云朵堆在天边,遮住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