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快递,取件往里请—— by至尊小福星

作者:至尊小福星  录入:03-18

正说着,临行之伸手抓住池迟后背的衣服,脚下一用力,两个人就翻过了高高的围墙,落在了院子里。
池迟一时站不稳,临行之便拉着他的衣服,等着他缓过来。
“好快,嗖的一下就过来了。”池迟拍着胸脯,想夸两句,原来这就是不低端的风水师。
谁知等他一抬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灰暗的三进的四合院里面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绸缎和灯笼,看起来像是要成亲一样。
只是阳光射不进来,周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加上破破烂烂的窗框,看起来颇有些瘆人。
即使是生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池迟,看到这个情景,也打了个冷颤。
“怎么,害怕了?”临行之看他站稳便松开了扶着他的手,“你不都是个亡魂了吗,还害怕鬼?”
池迟深吸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的资金,还是摇了摇头。
他抬头,正好对上临行之的脸,看着他遮住眼睛的黑色带子,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们高端的风水师都要遮着眼睛吗?”
临行之轻轻笑了,这一笑更是衬得他犹如拯救世人的天神下凡,“听真话假话。”
“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假话是这个东西是法器,捉鬼用的。”
“那真话呢?”池迟追问。
“真话就是凹造型的。”
“啊?”那个光辉伟大的形象突然在池迟心里崩塌了,这真不是个大骗子嘛?
池迟想了想,“那你看东西不碍事吗?”
“高端。”临行之连话都不说完整了。
是是是,您是高端的风水师,池迟心想,一会被鬼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可不救你。
池迟跟着临行之走到了侧厢房,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囍,大红灯笼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灰尘被挥洒在空气里。
“啊啾!”池迟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临行之用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鬼打喷嚏吗?”池迟羞恼。
“还真没看过。”
池迟侧过头去,不想理他,眼神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户看了一面破烂的镜子。
他好奇,揉了揉眼睛正想仔细看看,结果突然在镜子上看到一双黝黑的眼睛。
“啊!”池迟惊呼,再想看一眼,又没有了。
“怎么了?”临行之问他。
“没没。”池迟拍拍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慰,谁还不是个鬼了呢,又死不了,没事没事。
临行之也不多问,不知道从哪掏了点符咒、桃木剑、红绳子之类的递给池迟,“拿着,随便贴,随便挂。”
能拿出这么多专业的设备,即使不是高端的风水师,也应该有点招数吧……池迟想。
他拿着这些东西跟着临行之进了侧厢房,一进去,临行之就示意他去弄红绳什么的,池迟乖乖听话。
冷着张脸的临行之环视一圈,最后眼神定在东面那个破旧的梳妆台,上面有面大镜子,不过从中腰斩,分成两半了。
他走过去,“出来。”
池迟:“啊?”
“没说你。”临行之头也没回,又说了一遍,“出来。再不出来魂飞魄散。”
说着,他右手弯成利爪状,空气开始涌动,手心已经聚出一团实体。
池迟看呆了,原来他们使法术是这样的,真帅!
“别,别!”镜子中突然显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大师大师,别打,妾身这就出来。”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从镜子走出来,只见她带着满头珠翠,脸色煞白,七窍流血,眼睛里面没有眼白,突兀的鼓出来,红色的指甲长长的,手里抓着张红色的手绢。
而池迟总算看见了白无常没给他看的舌头,这个新娘舌头也突兀地伸出来,脖子上深深的一根血痕,显示了她的死亡原因。
“啊!”池迟被吓了一大跳,他后悔了,他不光怕丑,这种面目全非的鬼他也怕啊!
池迟手里紧紧抓着临行之给他的桃木剑,躲到了临行之身后。
“你也是鬼……你死的时候说不定还没她好看呢?”临行之无奈。
池迟悄悄从他后面伸出个头,“可我现在比她好看。”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了几句,从镜子中出来的新娘还是犹豫地插嘴进来,“那个……”
池迟闭了嘴,临行之回头,“交代吧,为什么吓人。”
身后的池迟一脸问号,“临哥,你们高端的风水师不用刷刷刷打架吗?上来就问,她能说吗?”
临行之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新娘开了口,福了福身,“小公子,妾身要是不说,这位大师挥挥手就能让我魂飞魄散。”
池迟突然想到孟婆跟他说,临行之的好评率百分百,原来是因为不听话的都魂飞魄散了啊。
但他还是不能直视新娘,摆了摆手,“你跟他说,别跟我说。”说完,又躲回临行之身后。
新娘便缓缓开口,许是已经是亡魂的原因,吐出来的舌头也没有影响她说话。
原来,新娘是乾隆时期的一名出身富商的千金小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她许给了门当户对的一股人家。
谁知道成亲前一天,山上的土匪骑马下山,硬生生闯入姑娘家,抢了诸多金银财宝不说,甚至还言语侮辱了姑娘。
谁知第二日,男方家非说姑娘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不可娶进门,毁了婚约的同时更是给姑娘泼了盆脏水,她一下子声名狼藉。
流言蜚语像臭鸡蛋一样向他们家扔过来,最后女方父母竟然也认为她实在是有辱门风。
实在没办法,在一个安静的夜晚,姑娘穿上嫁衣,坐在镜子前细细勾勒眉眼,随后便吊死在这间侧厢房的房梁上。
直到半个月前,她突然有了意识,便暂时寄居在这面镜子中,等着自己的新郎。
前些日子,购买这间古宅的富商来到这里,姑娘以为新郎来了,便现身,结果吓了那些人一跳。
“这便是所有的事情了。”红衣姑娘给二人行了个大礼,“前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的,总想着等新郎过来。直到今天您二位来此,突然心神清朗,才能将这原委细细道出。”
“好可怜啊……”池迟伸出头,眼睛里面都是心疼,好好的姑娘,就算是被人夺了清白也不是她一个女子的错。不怪那些山匪,怎么能怪弱女子呢。
山匪可恶,那些口中利剑的人更可恶,硬生生夺了姑娘的命。
“谢小公子体谅。”姑娘笑了,好像心结一下子解开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突然恢复了以前的容貌,眉目弯弯,脉脉传情。
池迟红了脸,“你,好看的。”
新娘笑得更开心了。
“既然如此,心结已解,我便送你去投胎吧。”临行之对姑娘说着,抬起手,忽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等等等等!”
两个人顺着声音向房顶上看去,一个壮实的身影从天上掉下来,砸破了房顶,摔了个屁股墩。
他站起来揉了揉屁股,“临行之,先别带她走!”
临行之皱眉看着这个人,“饕餮,你来这里干什么?”
饕餮憨笑两声,“这不是小幺儿嘛,说是想要一个好看的金钗,我听说这边的富商家里曾经给新娘打过一对,我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公子说的应该是这对吧?”新娘听见了,从头上拔出一对金钗,海棠团团簇放,蝴蝶点缀其上,华美无比。
“就是就是!”饕餮如获至宝,“我用什么跟你换啊?”
“都是身外之物,公子拿走就是。”
饕餮拿着金钗走的时候,还不忘对临行之说,“以后出门别叫我的本名啊!”
临行之挥手招来两个小阴差,送那个姑娘投胎去了。
最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厢房外,池迟心神不定,还在想着饕餮,看他也不像传说中的凶兽啊。
正当这时,身后破碎的门框被风吹动发出吱呀一声,吱呀——
“啊!”池迟被这么一声突然吓了一跳,右手想去抓住前面的临行之。
谁知人没抓住,反而抓住了他的裤腰,池迟控制不住力道,结果临行之红色的内裤就光明正大的露了出来。
临行之脸一下子就黑了,池迟惊呆之余赶紧把手拿回来,见他没动作,又想帮他把裤子拉回去。
“别碰我!”临行之咬牙,拉好裤子,转身离去。
池迟想着自己的资金,跺跺脚赶紧追上去,谄媚地没话找话,“哥……你本命年?”
临行之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字,“滚。”
“哥!你别生气,实在不行我也给你看好不好?”池迟哭丧着脸。
“哦?”临行之狞笑着回头。
池迟吞了口吐沫,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等着吧。”
一个人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另一个踹踹地跟在后面,两个人回到了富商家。
富商将二人安置在沙发上,“哎呦!我都派人去看了,好多符咒红线啊,大师真是费心了。”
富商合不拢嘴,将厚厚的一叠钱推给临行之。
临行之恢复了外人面前老神在在的模样,拿了钱就走,“嗯。”
出了门,他看着池迟手里的桃木剑,还是问出了口,“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池迟挠挠头,“桃木剑,我寻思着抓鬼多少有点用……”
“要是真有用,你个小鬼还能拿着?”
“啊?”
池迟这才反应过来,他抓鬼根本没用符咒桃木剑之类的,他让他随便贴就是为了多要钱!
临行之看他懂了,便领着他往前走,“扔了吧,批发市场两块钱一个批发的。”
池迟把桃木剑扔到可回收垃圾桶,小声吐槽着:“真黑心。”
“嗯?你说什么?”
“没没。”池迟赶紧大步追上去。
临行之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勾了勾唇。

从富豪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池迟这一天干了许多事,但是可能是因为吃了孟婆一顿饭的原因,他现在居然不觉得饿。
“喂?我们要去哪里啊?”
池迟拽了拽临行之的袖子,这个人也不说转钱的事,只知道带着他往前走,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个鬼,他早就担心临行之把他拐卖了。
“吃饭。”临行之头也不回。
“鬼也能吃阳间的饭?”池迟问,他之前看过的一些文学创作都说鬼只能吃阴间的饭呀。
临行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都能回到阳间,怎么就不能吃饭了?”
池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张营业执照这么有用啊,“那我不就相当于复活了吗?果然,到哪都要跟着政策走,没差!”
“其实还有点不一样的,不过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池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长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不日就有血光之灾啊!”
池迟啊了一声,还是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大叔,你要不然仔细看看。”
你看看啊大叔,我是个鬼,我的血光之灾早就今天早上应验了,这不就被人撞死了吗?
“没错没错,老头子我一生行善卜卦,看不错看不错。”
中年男人看池迟不信,大拇指在手指关节处点了几下,装模作样地开口,“小哥你是不是在亲人方面有点缺失?”
池迟点头,“对呀对呀。”
“那是不是桃花运挺好?”
池迟想了想今天出校门被撞前还有女孩子给他表白来着,“对呀对呀,你好准啊大师。”
中年男人还想在说点什么,临行之却听不下去了。
抬手拉起池迟的袖子就走进了旁边的蛋糕店,“我们不算命。”
那个中年男人还在后面叫嚷着:“小哥!只要100就能破解了!”
两个人走进去,池迟问他:“你拉我干什么,他还挺准的啊,让他算算呗。”
临行之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那是骗子你看不出来吗?”
“可他算出来我有桃花运啊?”
临行之看着一脸不解的池迟,想着公众场合不能动手,“你长成这样,只有傻子才信你没有桃花运。”
池迟不服,“那亲人情感上有缺失呢?这可看不出来。”
“这个时代的人,不说全部,大部分都有亲情缺失,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这个词说的太笼统了,单亲也是,有兄弟姐妹也算,甚至经历过父母误解打骂的不也算?
一般人听到这里直接代入进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池迟挠挠头,他刚刚差点被骗了。
他真诚实意地称赞临行之,“你真厉害!”
临行之心安理得的收下这句夸赞,“你夸我再多,我也不会忘了你欠我一次扒裤子的。”
两个人交流了这么半天,蛋糕店里的店员小妹觉得奇怪也只能开口推销,“两位帅哥,要不要买点蛋糕,快打烊了,都打折了。”
“蛋糕!”池迟眼睛都亮了,他上学的时候学费都是助学贷款,生活费都是兼职打工自己挣的,哪有闲钱买蛋糕。
临行之却开口:“不需要,谢谢。”
“啊?”池迟遗憾地叹气一声,看着临行之在外人面前又端起来那份嘴脸,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想吃个蛋糕。临行之,你说,是不是我命里没有小蛋糕啊?我是不是不配啊?”一席话说的是声泪俱下。
临行之被他吵的头疼,店员小妹却被他感动的不行,“要不然我请你吃吧?”
池迟摇头:“不用,我哥不给我买,实在不行我就等赚了钱,还了助学贷款,过两年肯定就能有钱吃蛋糕的。”
店员小妹听着更心疼了,用一脸愤恨的表情瞪着临行之。
饶是临行之心理素质如此强硬,也受不了这些,偏偏还不能一巴掌扇过去让他们闭嘴。
“行了,别哭了,给你买。”
“真的?”池迟立刻抹了把硬挤出来的眼泪,变脸之快让店员小妹瞠目结舌。
池迟立刻跑去柜台,“这个这个,我都要!”
“好嘞,我再送你几个。”店员小妹拿出背刺资本家的架势,疯狂往袋子里夹。
临行之看了好心提醒,“买的要都吃掉啊。”
最后相当于半卖半送,店员小妹把所有剩下的蛋糕都给了池迟,池迟原本有点担心临行之不愿意,却没想到临行之面色不动直接刷了卡。
两个人拿着蛋糕走出来,池迟忍不住,立刻拿出一个顶着草莓果冻的蛋糕一口咬下,开心的咀嚼了两下。
“嗯?”怎么没有味道?池迟狐疑,换了一个又吃了一大口,还是尝不出甜味。
“哇!”池迟顶着半边脸的奶油哭喊了出来,“临行之,没味儿啊!”
临行之不知道从哪变出张纸巾递给他,“跟你说了跟活人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你说的,都得吃完。”
池迟哭的更惨了,”你就是为了报仇!你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临行之偏过头,“小肚鸡肠不好听,你下次可以说我睚眦必报。”
“你就是鸡!你配不上睚眦那种神兽!”
“咳咳。”临行之悄悄挺直了腰,“看你这么夸……他的份上,别哭了,一会回阴间给你买个阴间的蛋糕。“
池迟用含着半包眼泪的眼睛盯着他,“真的吗?”
临行之居然有点不忍心看,摆了摆手,“真的真的。”
“这还差不多。”
池迟忍着馋虫陪临行之随便吃了点东西,临行之便要带着他回阴间,临走之际,池迟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什么,拉着临行之就跑。
“我要去买点东西!”
临行之只能跟着他过去。
成人用品—-四个大字在昏暗暧昧的粉色氛围灯的映照下依然刺痛了临行之的眼睛。
“你要买这个?”临行之指着那四个字,不可思议地问他。
池迟点点头,“是啊,做代购。”
他拉着临行之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池迟坦然的很,他告诉临行之,他在大学时期兼职送晚间外卖,就送这种东西,赚钱的很。
而临行之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洁身自好到如今,一问还是童子鸡。
一进门,两个人就和正在上货的老板大眼瞪小眼上了。
临行之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这不是无人售货?”
老板倒是见怪不怪,“呦,来啦?刚上货,你们挑。”
池迟松开临行之,去货架旁挑选。
临行之想出去又怕被人看见,眼睛想避开,却发现无处可避,最后只能无奈的捂住了眼睛。
池迟刚想跟他说点啥,却看见他害羞成这样,便故意问临行之:“你说,哪个品牌的好?”
临行之猛地摇头,“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池迟使坏成,开心极了。
最后结账的时候,池迟才发现自己没有阳间的钱,“临行之,过来付钱。”
临行之别扭的声音传过来,“你自己给,我没钱。”
可是池迟是真的没钱。
还没等池迟说什么,老板看不下去了,“小伙子,你男朋友不都是为了你好,怎么这么不懂事。”
临行之赶紧回过头,“老板,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老板却不满地看着临行之,“你们这种不承认的小情侣我见多了,是不是要说你们是朋友或者兄弟,东西是给别人买的?”
池迟听见,默默地吞下了自己要说的话,同时在心里给临行之点了根蜡。
最后,临行之还是过来结了账,毕竟要是让池迟拿钱,可能他这辈子都要在这里被老板说教了。
两个人拿着包装好的不透明袋子从店里走出来,老板还在后面大声嘱咐着,“下次别不承认你男朋友了,作为1你得大方点!”
“草!”,临行之暗骂一声,拉着池迟的手跑出了社死现场。
两个人跑到一座桥边,临行之才停了下来,之前忽悠人那个样子总算装不起来了,蹲在地上捂着脸,他才五百岁,怎么要经受这个。
“喂?没事吧,你成年了吧?”池迟看着他,这么点小事至于这么大刺激?看他这样不像未成年啊。
“当然成年了!”临行之抬起头,看见池迟泰然自若的样子,忍不住地想,他当时晚上送这种外卖会不会遇到坏人啊。
临行之别别扭扭地开口:“我给你钱,你别做这种代购了。”
池迟却反应很大,“那可不行!你知道一单多少钱呢?败家。”
“……”临行之突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他了。
等临行之调整好,他便使了个法术,带着池迟回了阴间。
“你住哪?”临行之问他。
“快递点那边有一个小房子,判官分给了我。楼上住人,楼下做菜鸟驿站。那你呢?”
临行之远远就看见了那个房子,外表看起来还不算太破,稍微休整一下做个店面还是挺可以的,看起来不也不小,看来池迟也没少对判官说好话。
“我跟你一块住。”
“啊?”池迟惊讶,“这不合适吧。”
“我在阴间没有亲戚朋友,孟婆的客栈这个时候还会宰人,我把你送回来,你连收留都不收留我吗?”临行之学习能力很强,你能卖惨,我能比你更惨。
“好吧。”池迟只能答应,毕竟孟婆家的东西真的很贵,她又搞垄断,要不是孟婆请他吃,他才不吃。
两个人找了两间还算可以的房间,安然入睡。
池迟完全没想到,自己梦里安逸的生活马上就要被破坏了。

一大早,池迟就被楼刺啦刺啦的施工声吵醒了。
“谁呀?大早上的装修小心我叫警察叔叔来抓人!”
池迟伸着懒腰从二楼走下来,惊讶的看着一楼忙忙碌碌的一大帮人,“干嘛呢这是?”
下面有人看见了池迟,正是昨天刚来阴间的时候那两个兼职送快递的阴差之一,那个长发小哥。
小哥今天穿了便服,铆钉皮衣,紧身裤,池迟心下了然,这是个前辈,估计十多年前就下来了。
那这阴间的编制也不好考啊,这么长时间才考下来,池迟想。
正想着长头发小哥开口了,“呦,老板娘下来了!”
池迟头上冒出两个问号,“哥,你武林外传看多了吧,从楼上下来就是老板娘?”
长头发挠挠头,“这不是老板就在下面坐着呢吗,我还以为你刚来一天就找到对象了呢?”
“什么?”池迟顺着小哥的手看过去,就见临行之大张旗鼓地坐在摇摇椅上在门口晒太阳,时不时还指挥一下墙纸还有架子什么的。
感受到池迟的目光,临行之瞄了他一眼,接着摇他那把洒金扇,没搭理他。
池迟怒上心头,这小子以为有点钱就能当老板了?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大步走过去:“起来!我才是老板。”
临行之从善如流躲开他推搡的动作,熟练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叠冥币,递给一旁的工人。
那人点头哈腰,“谢谢老板!”
临行之回头,微笑着回头看向池迟。
池迟懂了,这个时代有钱的才是爷,给钱的才是老板。
“靠。”池迟暗骂。
“靠什么靠,去,把那边那个架子靠墙去。”临行之指指旁边的快递架子,看起来都是崭新的,都是刚送过来的。
池迟不服,“老板娘也是领导阶级,你见过谁家领导身先士卒的?”
临行之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用扇子点了点池迟的裤腰,那意味不言而喻,要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裤子,就给我好好干活去。
池迟抿了抿嘴,转身走向架子,“大家都是打工人,哪有高低贵贱,身先士卒奔赴第一线,就从我池迟开始。”
刚好路过的长发小哥听见这句自我安慰,给池迟一个大拇哥,“老板娘果然是这个。”
池迟挺起了下巴,手下的动作更有劲了,别看你给钱,要说收服人心,还得是我。
因为大部分亡魂还是会选择转世投胎,所以阴间的人数并不多,更别说还要有编制的阴差了。
但是阴差对饥饿疲惫相比较正常生人来说更加迟钝,所以即使人数不多,短短几个小时整个一楼还是初见雏形。
池迟看了非常满意,暖色的墙纸铺满整个一楼,五分之四的空间都是各种快递架子,还给预留了出库地入库地,就连后院都铲平了,可以作为未入库的快递存放点。
可以说,跟人间的菜鸟驿站没什么两样,当然要排除门口那两盆开的热烈的曼珠沙华。
池迟眼睛盯着焕然一新的一楼,只觉得哪哪都喜欢,而手下还在无意识地忙着。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干,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摸鱼不会发现,但往往都会被志愿者姐姐们抓到,剩下的时间就专门盯着他,看他有没有跟上折纸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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