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其实毫无悬念,大家也心服口服了,这俩人是真厉害,碰到一起那更是厉害加厉害,打不过啊,不过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投票权怎么算?”
导演组那边似乎商量了一下,大家等了没一会儿,说话的人就变成了侯俊:“我们信守承诺,按照之前说的,第一名可以获得多一票的投票权,所以白莱和庄景雩现在都有两票。”
谁也说不准多的这两票对自己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从现在局势来看,似乎四位Omega嘉宾更安全一些,庄景雩和白莱应该都会投给Omega嘉宾……吧?
几人中脑筋转得快的已经开始分析,庄景雩投给四位Omega嘉宾的概率是比较大的,但白莱就说不准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说过自己的取向,所以对他的不确定性非常大,喻柏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闲聊时白莱说的话,那话里的意思是不是……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尔诚。
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还有池铭,在楼梯上听到的那句话就像扎在嗓子眼儿的一小根鱼刺,你说它影响特别大吧倒也不至于,可时不时就让他膈应一下,连带着他对尔诚的态度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池铭承认,不管是一拿狼就首刀尔诚,还是一拿女巫就不救尔诚,都是他故意的。他的人生中很少有这么感情用事的时候,“小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尔诚每次出局时沮丧的表情,他又有点可耻的“复仇快感”,这种快感在和白莱一队时更加明显。
他想看到白莱赢得游戏时的笑脸,更想和他一起赢,所以差一点就能和白莱一块儿拿到第一名,池铭心里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这种遗憾在白莱让他帮忙打下手的时候立刻消失了。
大概是看在倒数的几位还沉浸在垫底的伤心之中,做饭时白莱用一筐子大蒜打发了他们,把他们都赶到客厅去坐着剥蒜,只有池铭、喻柏和司观澜留在厨房里帮忙,司观澜对学做饭异样执着,站在白莱对面一边摘菜一边看他怎么处理食材,喻柏则还是负责切的部分,池铭占据了他心中的最佳位置——白莱的旁边。
至于另一位第一名……庄景雩正在客厅里和尔诚比赛谁剥蒜最快。
Alpha的胜负欲啊,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因为中午吃的是面,消化得很快,大家其实早就饿了,白莱晚上决定还是得做得丰盛一点,反正他们现在不用为了食材发愁,不吃白不吃,至于明天怎么办那是明天的事。
左思右想,这种有点凉爽的天气,吃火锅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准备起来比较快,只需要切配好,不用花太多时间。
中午剩的鸡汤拿来做一锅,再用麻辣火锅底料炒一锅,两个卡式炉在餐桌上摆好,再把菜都切吧切吧摆个盘,齐活儿。
“咱们吃辣的坐一边不吃辣的坐一边吧。”喻柏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池铭的动作。
一到排座的时候就紧盯监视屏的导演组齐齐打起精神:来了!
一整天的脑力碰撞,九位嘉宾几乎都组队玩过几局,有输有赢,这种时候最容易建立起革命情谊,而某几位慕强的嘉宾大概率也会对身边的人有所改观,今天他们可看的很清楚,玩狼人杀时大家小动作可不少呢。
果然,听到喻柏这话,冉羽知立刻说道:“我都行。”
司观澜也说:“我也都行。”
尔诚有些犹豫,他习惯性地看向訾一梦,而后又下意识地瞟了白莱一眼,没说话,看样子是不打算抢座位了。
池铭直接开口问:“莱莱,你吃什么锅?”
白莱其实喜欢吃辣锅,但是作为有眼力见儿的工具人,他可绝对不能当一个选座的人:“我都行啊,看你们。”
菜都摆上了,汤底也咕嘟咕嘟地煮沸了,偏偏没人落座,最后还是訾一梦看不下去了,直接坐到他最喜欢的位置,五人位的中心:“我是两边都要吃的啊。”
有人带头,接下来就好办了,冉羽知坐到了訾一梦对面,四人座的中间一个位置:“我也想两边都尝尝呢。”
阮棉棉悄悄挪到最边上,小声说:“我吃不辣的。”
喻柏坐在了冉羽知旁边:“我也是辣的不辣的都可以,那我坐这儿吧。”
四位Omega嘉宾的位置定了,Alpha们也开始采取行动,尔诚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訾一梦身边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垫底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看着心事重重的,不像之前那么积极了。
庄景雩则拉开了冉羽知旁边的椅子:“我吃辣的。”
眼下还有三个人没有落座,白莱悄悄看了一眼喻柏旁边的位置,想到早晨见到的场景,立刻拿定主意要帮喻柏一把:“司哥吃辣的不?我们坐这边?”
司观澜当然不会拒绝,白莱便坐在了五人座最边上的位置,让司观澜坐在他和訾一梦中间,池铭没说什么,十分自然地在喻柏身边坐下。
吃火锅时大家也正常地聊天,互相帮着夹菜递东西,白莱时刻观察着斜对面的位置,发现池铭似乎话多了些,和喻柏渐渐能聊起来了,心中大感安慰,还没等他安慰一会儿呢,就发现尔诚似乎格外沉默,訾一梦要纸巾时他手边明明有,却愣是没反应过来。
……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一心扑在别人身上,倒是没发觉对面的庄景雩时不时看过来,甚至给他夹了几次菜。
庄景雩看着白莱被爆汁儿的牛肉丸烫得直吸气的样子,不自觉地轻轻笑了一下。
太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久等~
关于狼人杀的规则,我和朋友们的玩法是这样的:第一晚被刀的人有遗言,第二晚开始被刀和毒的都没有遗言;女巫一晚只能用一种药(我遗漏的大bug就在这里呜呜呜呜呜)白天被投出去的有遗言。
如果玩法上有不准确的话大家就当没看到吧,抱头跑……
“侯导,你说他们按口味分的座位,还是看人啊?”小杨天真地问道。
许静一指头戳到她脑门儿上:“你说呢?你这脑袋里成天就想着吃。”
小杨嘿嘿笑了一下:“莱莱每次做的菜看起来都很好吃嘛,我们都吃了好几顿盒饭了,我就是馋一下……”
导演组虽然每天给嘉宾们准备新鲜食材,他们自己却没那么多闲工夫天天做饭,全靠那位开船的小哥每天来回一趟帮他们送盒饭,然后放在冰箱里保存着,等到饭点拿出来热一热将就吃了,所以每天在监视屏里看白莱变着法儿做好吃的,大家都羡慕得很,特别是今天这一顿火锅,小杨觉得自己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麻辣的香味。
“莱莱真的好厉害啊,”小杨感叹道,“好像就没有什么他不会的东西。”
“他呀,总是说自己不行,其实样样通,厉害着呢。”许静笑道。
侯俊一直沉默地听着,眼睛没离开过监视器,正对着餐桌的那个镜头能一次把九个人全拍到,也许是他太过在意了,侯俊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嘉宾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白莱,连导演组这边也是,总是说着说着就聊到白莱身上,哪怕白莱并没有刻意表现自己,大家还是不由自主会被他所吸引。
侯俊又一次觉得无比可惜,要是当初他们向白莱发出的是正常的嘉宾邀请就好了,他总觉得白莱会在节目里爆冷门……
其实现在提出来也不迟……吧?
侯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虚地偷瞄了一下许静。
晚饭后白莱又被赶离了厨房,其他人分工收拾好厨房后在一楼自由活动,訾一梦翻起茶几上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大富翁,跳棋,飞行棋……什么都有啊。”
司观澜拿起一盒跳棋问喻柏:“小时候你老输给我,你记得吗?”
喻柏当然不认:“你少胡说,谁输给你了。”
“我可没胡说,小时候有人每次都输,一输就哭,”司观澜故意说道,“还要跟家长告状……”
喻柏气得一拳擂在他肩膀上:“来一局,看看谁要哭!”
大家秉持着有热闹不能不看的精神,立刻把战场留给他们俩,尔诚把墙角的小桌挪了过来,那桌子的大小当棋桌正好,司观澜和喻柏两人面对面坐下,各自选了一个颜色,开始了“争夺”爱哭鬼名号的比赛。
白莱看大家都兴致勃勃的,便溜进了厨房,他打算趁着有时间,做一些半成品菜出来,不然九人份的一天三顿都得从备菜开始,就算他不怕累,也太浪费时间了,况且节目组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提前做多一点准备准没错。
他看了一下冰箱里的材料,挑出一大块完整的牛腱子肉,打算拿来做个卤牛腱,做好后切片就能当凉菜吃。
池铭看他进了厨房后迟迟没回来,便跟了过来,就见他又忙活起来了:“要做什么?”
“卤个牛肉放冰箱里,要是有人夜里饿了,切几片牛肉配面条就行。”白莱笑了笑。
“有什么我能做的?”池铭说着挽起袖子。
“不用,”白莱连忙说道,“你去看他们下棋吧,我这个很快的。”
池铭对下棋不太感兴趣,他更愿意和白莱待在一起:“那我帮你洗一下这些。”
他说着不等白莱拒绝,连盆把白莱拿出来的配料端走,径自在水槽里洗起来。
庄景雩坐在沙发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棋局,狼人杀也好下棋也罢,他其实都不太感兴趣,要不是看别人输掉的表情还算有点意思,他才懒得参加这种游戏,不过今天他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那就是当他和白莱在一队获胜时,池铭的表情就会变得不太好看。
他在意的显然不是输赢,而是谁和白莱在一队。
庄景雩转头看向厨房,开放式大厨房的好处就是一览无余,白莱和池铭似乎配合得很不错,两人之间氛围融融,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默契感,看得庄景雩忽然有点不爽,冷着脸收回了视线。
瞧瞧,又粘到白莱身边去了,跟狗闻着味儿找肉骨头似的,白莱就是池铭想啃的那块香喷喷的带肉大骨头,偏偏肉骨头本人毫无知觉。
庄景雩决定收回夸白莱聪明的话,虽然他还没说出口过。
注意到池铭忽然离场的不止庄景雩一个,在客厅里的七个人除了尔诚和阮棉棉,其他人其实都发现了,池铭一走,喻柏就频频往厨房那边看,根本没法儿专心下棋,自然而然被司观澜抢先了几步,很快就落了下风。
冉羽知也无心看他们下棋了,他本来就是个十分细心敏锐的人,早就发现池铭对白莱和对其他人的态度都不同,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除了有意追求,他实在想不出池铭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这样粘着白莱了。
说没有挫败感是假的,可对方是白莱,冉羽知觉得池铭喜欢白莱好像也挺正常的,毕竟就连他自己,一开始最有好感的对象也是白莱。他心头闷闷的,说生气气不起来,说吃醋又不是很酸,更多的就是郁闷,郁闷自己居然这么没有魅力,难得有一个心动对象,对方却对自己不感兴趣,而且比起身为Omega的自己,池铭选择的是一个Beta。
……多多少少有点打击一个Omega的自信啊。
“……怎么样,服气了没?”
司观澜的声音把走神的冉羽知唤醒,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棋已经下完了,司观澜的绿色棋子整整齐齐地抵达了终点,喻柏的黄色棋子倒是还有不少在棋盘中间。
喻柏心情不太美丽,难得没有跟他斗嘴,只说有点累了改天再战,冉羽知却知道他哪里是累了,他明明是看到池铭的态度了。
他和喻柏都是聪明人,都懂得遇到南墙得及时转弯,免得撞到自己满头包的道理,既然知道池铭对自己没有兴趣,那他就没必要纠缠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周围八百个摄像机拍得那么清楚,他还是要点面子的。至于喻柏,冉羽知猜他应该也不会再在池铭身上费功夫了,不过也不一定,喻柏似乎比他执着一点,也许还想争取一下。
冉羽知哀哀地叹了口气,真讨厌,来恋综的第三天,就连续失败两次的感觉太不好了。
“你们下完啦?”白莱正好把牛肉给炖上,擦着手走过来,“怎么样?”
司观澜说:“小柏还不肯认输呢。”
訾一梦可能是这一头心情最好的人了,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就往白莱身边凑:“小莱莱你又做了什么呀?好香啊。”
“炖个牛腱子,过两个小时拿出来切一下放冰箱里,要是你们饿了,直接拿出来热一下,或者当凉菜吃都行。”
“真~贤~惠~”訾一梦拖着声音说,“谁要是能把你拐回家谁就有福咯。”
他这话多少带点故意的成分,作为情场老手,他可是把每个人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比如冉羽知现在故意避免自己的视线碰到池铭啦,喻柏好几次看向池铭欲言又止啦,还有池铭像大尾巴一样跟在白莱身后啦,这些小动作简直不要太精彩,訾一梦看戏看得很欢,心里又默默为自己还懵懵懂懂的室友默哀。
哎,小棉棉恐怕没什么胜算。
他还是有点庆幸的,庆幸自己虽然觉得池铭是个不错的人选,却在发现冉羽知和喻柏对他发起攻势后立刻放弃掉池铭这个选择,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司观澜和庄景雩身上,目前来说,司观澜和庄景雩外形都在他的审美点上,司观澜更有成熟的魅力,庄景雩更有趣,但也更让他捉摸不透。
可怜的尔诚弟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訾一梦pass掉了,他还在因为白莱的态度纠结呢。
白莱哪里想得到自己不过是去卤个牛肉的功夫,局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兴高采烈地跑来和司观澜玩了两局五子棋,全部以失败告终。
“司哥下棋好厉害啊。”白莱啧啧道。
喻柏这会儿心情勉强恢复了一点,面色一如往常:“他高中的时候才是真厉害,还拿过国际围棋比赛的冠军,你和他玩一下就知道了。”
白莱立刻抱拳:“打扰了哥,原来是我不配。”
司观澜见他要跑,赶紧拦人:“我很多年没下过了,来试试,我让你三个子。”
白莱对围棋最多算知道规则,别说让三个子,让十三个他都不要跟司观澜下,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围棋我真不行。”
“我想试试。”
身后忽然传来带着点笑意的声音,白莱一转头正好对上庄景雩的脸,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庄景雩也不客气,坐在了司观澜对面:“不用让我。”
司观澜一挑眉,胜负欲也燃起来了,不过他还是说道:“你要黑子还是白子?”
庄景雩选了白子,在开始之前忽然转过去对着镜头说:“侯导,挑战国际围棋冠军胜利的话是不是得有点奖励,比如再给多一票投票权之类的。”
“原来你想的是这一出啊,”司观澜笑道,“那我赢了是不是把那一票给我。”
对讲机里真的传来了侯俊的声音:“票权是给不了了,今天都给出去两票了,不过要是赢了司哥,明天的活动就会有个巨大的优势,具体是什么我就先保密,反正肯定是好事。”
訾一梦立刻摩拳擦掌:“那我们高低得给司哥来个车轮战。”
结果司观澜和庄景雩一局棋就硬是下了近两个小时,车轮战什么的根本用不上,看棋的几个人CPU都要烧了,两人才分出胜负来。
【作者有话说】
大家逐渐开始发现不对劲咯,莱莱做好准备吧~
那么问题来了,围棋的胜者是司哥还是庄哥呢?
司观澜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承让了。”
庄景雩看着棋盘上被吃掉的白子,心服口服:“厉害。”
“险胜而已。”司观澜赢得并不容易,他们俩一来一回下了快三百手才分出胜负,庄景雩已经很厉害了。
旁边看棋的人这会儿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訾一梦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不是我下,看得我紧张死了。”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冉羽知说,“但是到中途我就跟不上他们了。”
就连白莱这个菜鸟都知道这一局棋有多凶,庄景雩在下棋时神色都和平常不一样,平时总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人,刚才满脸的严肃,三天来白莱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可想而知这一局他下得有多艰难。
“司哥下棋这么厉害……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白莱摸着下巴琢磨,“要是之后导演组再把你们丢到其他地方,还不给钱的话,就让司哥在路边摆个老头儿棋局,五块钱下一次,肯定能赚不少。”
司观澜三十年来第一次知道自己值五块钱,一时竟然难以确定白莱是在夸他还是骂他,有些哭笑不得:“好歹也给我算十块钱一局吧。”
“薄利多销嘛。”白莱有理有据。
“哎呀,莱莱你这么一说导演组不就知道了吗,”訾一梦赶紧去捂摄像头,掩耳盗铃似的强调了一遍,“导演,你们什么都没听见哦。”
侯俊忍不住开麦了:“差不多得了啊你们,咱们好歹是个恋综,不是才艺大赛,还用不着嘉宾去卖艺。”
白莱立刻接话:“真的吗我不信,除非现在把接下来几天的经费给我们。”
“经费!经费!”訾一梦是最会起哄的,立刻带头要钱。
“咳咳,给你们钱你们也没地方用啊,行了行了,都早点洗洗睡吧,明天有的给你们闹。”侯俊开始赶人。
“那先和我们说说明天要干嘛呗。”庄景雩说道。
一提到这个大家就更来劲了,连一向乖巧的阮棉棉都弱弱地小声抱怨道:“是呀,我们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有时候挺害怕的……”
侯俊干咳了几声:“……我只能告诉你们明天肯定是大晴天,今晚你们早点睡,保存好体力,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
导演既然都发话了,大家再胡闹也知道见好就收,互相道了晚安后就各自回房,白莱则是赶紧关火,把卤牛肉连锅带汤汁一起放进冰箱里,好好浸泡一晚才能入味。等他收拾好上楼,一推门就和茶厅里的池铭撞了个正着。
“呃,池哥刚洗完澡啊。”白莱说完自己都尬住了,人穿着浴袍呢,不是刚洗澡完难不成是去运动吗!
“嗯。”池铭淡淡地应了一声,站在茶厅里不走,却又没再说话,叫白莱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那个,刚才做的牛肉已经好了,要是明天早上你晨跑回来饿了,可以直接切一点来煮面……”白莱没话找话道。
池铭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要一起吗?”
“啊?”
池铭重复了一遍:“晨跑,要一起吗?”
白莱一下就想到了喻柏,条件反射般答道:“我就算啦,不过我记得喻哥说过他打算早起运动一下来着,要不我替你问问他……”
池铭眼眸微微垂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用了,我先回房间了。”
白莱心中遗憾,讪讪笑了笑:“好,那池哥晚安。”
池铭没答话,径自往他的房间走,白莱直觉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但是刚刚在楼下好像又是正常的,难不成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莱。”
推开房门的池铭忽然叫了他一声,把出神的人唤了回来:“啊?”
池铭叫完人又沉默了,白莱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一句“没什么,早点休息。”
……真奇怪。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白莱都没理出半分头绪来,在他的认知里,池铭是个不会轻易表露出情绪的人,一开始大家会觉得他有点迟钝,在很多事情上都慢半拍似的,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细致的人,白莱记得每次自己要做饭,池铭几乎都是第一个来帮忙的,白莱看得出他并不擅长下厨,大概和司观澜差不多,从前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只要告诉他一次,他就能做得很好。
细心的人往往更敏感,白莱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是什么让池铭情绪不佳,枕着疑惑睡过去了。
也许是睡前想太多,这一晚他居然做梦梦到了池铭,梦里的池铭和现实里完全是两个人,委屈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白莱没办法,只能像哄孩子似的哄了他一整晚……
这个梦太诡异了,诡异到白莱根本睡不深,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时才刚过六点,他躺在床上准备再眯个回笼觉,梦里哭唧唧的池铭又浮现在脑海里,吓得他一下就清醒过来。
还、还是不要睡了,感觉会梦到脏东西……
热带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夜过去,窗外果然如导演组说的那样,是个明朗的大晴天,昨日的湿气散得干干净净,风里只带着清爽的海水味道,白莱在小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没睡好,全身骨头喀拉喀拉响,身上酸酸的什么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甚至比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有疲惫。
“……希望今天不要搞体力活动啊。”白莱喃喃道。
“恐怕不可能。”
小阳台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白莱吓得一激灵,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司观澜隔着一段距离,正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挥了挥手:“早啊,莱莱。”
“司、司哥,你吓死我了……”白莱拍拍胸口,“早上好啊。”
来到岛上的第四天,司观澜似乎开始向当地气候妥协,放弃了之前事业精英风格的衬衫,换上了一套很有热带岛屿特色的花衬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放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年轻不少。
“怎么了,你看着没什么精神。”司观澜关心道。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担心今天会有特别耗体力的事儿。”
“昨晚侯导特地让我们保存体力,估计今天是逃不掉了,”司观澜说道,“这样吧,要是一会儿说要分组行动,咱们就组队,体力部分交给我。”
“……哟,一大早就在商量组队啊。”
白莱:……光凭语气就知道是谁呢。
庄景雩端着咖啡杯,挡在了白莱和司观澜中间,白莱这才发现他们三个人房间的阳台是连着的,他的在右边,庄景雩的在中间,司观澜的则在最左边。
“我以为你还没起来。”司观澜笑着和庄景雩打了个招呼。
白莱觉得隔着阳台聊天有点奇怪,提议道:“那个,你们饿了吗?我下去做早饭吧。”
庄景雩手肘撑在阳台上,隔着栏杆上下扫了他一眼:“你睡衣挺别致,小黄鸡?”
“呃咳咳咳——”白菜低头看了一眼,才想起自己起床后还没洗漱换衣服呢,一口气呛到肺里差点没咳死,“我、我先咳咳咳、去刷牙了。”
他说完就赶紧跑了,进浴室刷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跑什么呀,小鸡睡衣怎么了,49块包邮又好穿,现在不都讲究穿衣自由吗,卡通睡衣也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