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最新一条动态是:【几经波折,终于进组了,都是实力咖,好激动!】
网友纷纷留言:是你截胡了姜宁的角色吗?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跑到姜宁的微博,问他,是不是李亦晨截胡他的资源。
姜宁没有回应,李亦晨则用几个字回应。
【@李亦晨:没有就没有,不是就不是。】
然而这样的回应根本满足不了网友的好奇心,毕竟姜宁都参加了开机仪式,采访片段还在网上挂着,如果最后影片出来没有姜宁,那么这截胡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几个月后,电影成片出来,谁还会关注这个事情,即便关注,也都于事无补。姜宁他们好歹认识,这个李亦晨一点都不熟悉,因此姜宁的粉丝和网友闹得挺凶。
姜宁被人截胡资源,已经回到了香江家中。
厉晔不知从哪儿要来他的号码,给他打了通电话。
“期待你回归,我等你。”
姜宁呵呵:“被人赶出来我还回去?”
厉晔说:“迟早的事。”
“你这么肯定?”
“当然,这个角色,你行,他不行。”
这个说法让姜宁哭笑不得。
“截胡在这一行很常见,哪儿有谁行谁不行的道理。”
厉晔“嗯”了声:“年二十八我生日,正式邀请你。”
“我们好像不熟。”
厉晔意味深长:“会熟起来的。”
挂下电话,魏柏也把这突如其来的截胡原因给查清楚了。
“因为你刚入公司,按照咖位也不是头部艺人,所以公司与《听,风很静》剧组签约盖的是公司印章,并未让你签字,按照合同来说,你并不算一方当事人,这本身也没关系,因为合同中写明是由你出演其中的一个角色,但坏就坏在,李亦晨也是星悦的艺人,等于说,这场截胡,是我公司内部的矛盾。”
如果被别的公司的艺人截胡,那么星悦作为一方主体,可以起诉剧组,按照合同要求,该让姜宁出演还是姜宁出演,该进行违约赔偿就进行违约赔偿。
但如今被公司内部的艺人截胡,这就不好走法律途径了。
姜宁问:“他是谁在带?”
“我。”池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李亦晨虽然由我带,但演技不怎么样,我的话他从来不听,我的安排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对待,所以我基本也就放弃他,任他自由发展了。”
魏柏脸色当即一跨:“这次的事情你可别说你不知情。”
“天地可鉴,真不知情啊魏总监,我也才刚知道他爬了白成济的床,才有那个资源。”
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常见,白成济喜好漂亮男孩的事情魏柏也略有耳闻。
“我只是不明白,白成济捧他,何苦跟自家人争抢资源,而且那个反派角色又不讨喜。”
魏柏不知道,池震不可能不清楚。
白成济一直跟白赊月合不来,自从白赊月接手家中产业成为家族中最大股东,而白成济没捞着半点好处后,针对白赊月的情况就没有藏着掖着了。
最近一次,恒星集团对手头的一个项目做表决,在白成济的努力拉拢下,股东大会投票没通过,白赊月大发雷霆,启用大股东绝对否决权。
项目最后虽然通过,但白赊月与各位股东之间的嫌隙已经建立,白成济此举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姜宁是白赊月的人,白成济这次抢走姜宁的资源,跟白赊月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白赊月交代过,他跟姜宁的关系不能告诉魏柏。
“虽然白成济在星悦没实权,但到底是白家人,说话有几分重量,李亦辰又是星悦的人,这件事说简单可以关上门来好好处理,说难我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
因为《不夜城》的角色争抢,池震对姜宁有看法,不过这次,也算不偏不倚。
魏柏说:“还是得去请示白总的意思。”
“那得快些了,熊芸还想压一压,所以现在李亦辰只是进组学习,并没有立即拍戏,粉丝拍到的路透,也只是他在剧组学习的照片。”
魏柏点头:“我下午就去找白总。”
这件事交由公司高层处理,姜宁吩咐魏佐送许欢欢回家。
“那你呢?”魏佐有些担心,姜宁的状态这些天起伏很大,如今截胡对他来说打击也够大,指不定又会发生上次失踪事件。
“我乘公交或者地铁回去,你明早来接我。”
既然都这么交代了,魏佐觉得他的状态还算稳定。
姜宁从星悦出来后就步行到了附近的地铁站,从这里乘坐十个站,就到达家附近的地铁口,再走十分钟,就到家了,总体来说,香江的交通还算比较便利。
不过便利归便利,人也是真的多,人挤人是常态。
姜宁压低鸭舌帽,又把羽绒服帽子扣上,单手扶着扶手。
他想着该怎么处理被截胡这件事,不知何时,身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不过眼睛太熟悉了。
“盛飞?”
盛飞像五年前一样,把姜宁圈在一方位置,隔绝被人碰撞的机会。
“一直跟着你呢,喊了你几遍你没听见,在想什么呢?”
姜宁说:“在想怎么不麻烦公司领导,就能把被截胡的资源给要回来。”
盛飞听池震说过这件事,觉得挺难,“魏柏那个位置的人不够格,大老板不知道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再次跟人结怨,毕竟他们积怨已深。”
是啊,白赊月这种生意人,会为了自己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不如顺手扔几个资源给自己更省时省力。
要撕一撕吗?姜宁不确定地想。毕竟李亦辰的“不敬业”、“素质艺人”的标签还在,如果一个艺人的口碑不怎么样,剧组也会慎重考虑,这剧奔着拿奖去,应该不会让一颗老鼠屎弄坏一锅粥。
不过在资本面前,都难说。
“除非大老板出面,不然的话只有他们自己放弃。”盛飞碰了下姜宁的手背,“你有办法让他自己放弃的是不是?毕竟你以前为我撕过那么多资源。”
姜宁把刚才被触碰的地方往裤腿上擦了擦,而后将手伸到身后,这个小小的举动被盛飞看在眼里。
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娱乐圈那点事,不就是拉踩捆绑带节奏,不过我还没想好。”
白成济与白赊月合不来,这在第一次见白成济的时候姜宁就看出来了,这次的截胡事件,其中的弯弯绕绕,姜宁也能想明白,他就是膈应白赊月来了。
盛飞和姜宁的身形都太过惊艳,有几个年轻男女已经在打量他们,盛飞还与他距离极近,姜宁被打量得不自在。
终于有个女孩上前询问:“请问你们是不是…明星啊?”
女孩边询问又边靠近,打算看得更清楚些。
随着列车的“叮咚”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个站。
“明星怎么会坐地铁呢?想多了啊。”姜宁说着,快速下了地铁。
盛飞也跟着下站,女孩后知后觉地认出来,这后面那个,是盛飞啊!
盛飞一路跟随姜宁到达小区门口。他问姜宁:“为什么你的事从来不告诉我?”
比如,他有一个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父亲,有一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母亲,还有一个外婆,盛飞虽然知道外婆的存在,但不知道她身患残疾。
“美好的事情才会值得回忆,不好的事情,不说也罢。”
以前,到现在,姜宁都过得不算太好,即便不算好,他都一直在努力生活。
姜宁在前面疾步走,盛飞追上去,“你藏着不说,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我怎么关心你啊。”
“我不说,你不会问吗?”
盛飞语塞,他以前对姜宁确实关心甚少。
“我爸妈不知道我们分了手,你过年去我们家吗?”
“不去,你找个时间把我们分手的消息告诉他们吧。”
“小宁,”在进门前,盛飞拉住了他手。
姜宁死死盯着被他触碰的地方:“放开!”
盛飞听话放开,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在姜宁进家门前鼓起勇气说:“我可不可以重新追你啊?”
姜宁想要说什么,盛飞又紧接着说,“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只是喜欢那碗蛋炒饭,而不是炒蛋炒饭的那个人。”他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以后不再三心二意,不再让你失望,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姜宁开门,接着进门,把盛飞挡在门外。
他决绝地说:“不可以。”
姜宁没把盛飞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此时许欢欢告诉他,网上开始带节奏,李亦辰演技差、耍大牌、咒骂网友等一系列黑料被挖出来,同时为姜宁被截胡角色的事情鸣不平。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儿是姜宁做的。
但事实是姜宁没做,且要做,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不然,这不上赶着昭告全网,我在对付李亦辰么。
魏柏来到恒星集团,正跟白赊月说起这件事,结果中途就看到了网上的几个热搜。
“自家人撕自家人,小宁还是欠考虑了些啊。”魏柏也觉得这事儿是姜宁干的。
白赊月就着魏柏的手机扫了眼网上的动静,白成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从茶座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划开。
白成济迫不及待地说:“我说哥,你也不管管你那个,这让我小情儿得面对多少谩骂和人身攻击啊,他这次过分了啊。”
白赊月才刚知道这件事,虽然知道姜宁的性格不会忍气吞声,但这么笨的方法,他会用吗?
“是你过分,还是他过分?”
“我知道是我小情儿不对,但他跟我撒娇要那个角色,我这不疼他么,不好不给。”白成济故作嘟囔,“如果哥你那边摆不定的话,那……我反正包养小男生的丑闻已经见怪不怪,就是哥你的形象还是很高高在上的,不知道外人知道你也有这个爱好后,咱们恒星的股价会不会跌。”
这是在威胁要把白赊月的性向公之于众,白成济的心机原来在这里。
白赊月舒展开眉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公开,你能帮我,那便最好,至于股价,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要干蠢事儿,我也阻止不了。”
这蠢事儿干了他爸首先饶不了他,白成济没这个胆子,“也行,就是得委屈你那小情人了,拍戏到中途被赶出来,多少是很郁闷的。”
“没办法,人要成长,受挫是必经之路。”
听这说法,白赊月是要放任姜宁不管了,白成济说:“那我先谢谢哥让角色了。”
“呵。”白赊月的冷哼让白成济头皮发麻。
“他能顺利演完再谢我。”
白成济咬牙:“一定能。”
在这场对话博弈中,白成济没落得半点好处。
魏柏一个不太了解内情的外人,都听出了这通电话中的火花,他不放心地问白赊月:“是白成济吗?他特地打来电话让您不要插手此事?”
“他应该巴不得我插手。”白赊月说。
涉及到公司以及白家内部,这事儿就不好搞定,魏柏建议:“白成济刺头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宁那边公司可以给他安排几个好的资源。”
“你给的他未必想要。”白赊月燃起一根烟,放到唇边,“那小孩挑得很。”
“这倒是,上次我给他的资源不算虐,但他偏要去演熊芸电影的配角,可见非常挑。”
魏柏再次询问,“那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若不插手,姜宁就真给他们欺负了。
留在身边的人,给予不了基本的保护,那留在身边的意义是什么?
“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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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投资的还有谁?”
助理报了两个名字,白赊月低笑一声,“安排个时间, 去见一见他们。”
这头白赊月有了帮助姜宁的计划, 那头《听,风很静》剧组,以历晔为首的一批实力派演员,开始对李亦辰的演技颇有微词。
当然, 这些情况姜宁并不知情,因为第二天, 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某律师事务所, 把自己准备好的材料都递交给律师。
律师姓方,他以为对方有点年纪, 没想到还很年轻。
方律师遇到过很多看他年轻从而质疑他专业性的委托人,因此解释道:“我父母都是律师,小时候我就跟着父母穿梭于法院、检察院,所以你别看我年轻,经验可比一般的律师都要多。”
姜宁笑了下,同样解释:“魏柏跟我介绍你的时候,说你一年接手的案子比整个律师事务所的人加起来都要多, 手下也有好几个实习律师,所以想当然的以为你有点年纪。”
方律师抿唇笑开,打趣道:“我三十不到, 还没对象呢。”
二人聊了一会儿, 姜宁问:“有几分胜算?”
“如果对方名下有财产, 那肯定拿得回来, 关键要看, 对方名下还有多少财产。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财产或者他的财产已经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即便官司胜诉,拿不回来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姜宁点点头:“闹成这样,很难堪吧。”
他随口一说,又轻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道歉,想要一个道理。”
从律所出来后,姜宁接着去了星悦传媒。
星悦大门口总有很多媒体和私生出没,即便增加了安保也无济于事,他们今天都聚集在大门口处,大概是哪位明星要出来了吧。
场面见怪不怪,但在众多年轻人中,混进了一位老妇人,妇人穿着朴素的棉衣,一手拎着保温瓶,一手拄着一根拐杖。
她跟那群年轻人一样,都往里面张望着。
人太多,车子开不进去,姜宁坐在车上等,片刻后,盛飞众星捧月般出来了。
魏佐说:“他今天有个粉丝见面会,有几个粉头提前到公司来接他了。”
盛飞热情地跟粉丝打招呼,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那位妇人,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悦,但很快恢复。
妇人本就行动不便,被激动的人群一推搡,就倒在了地上,可盛飞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粉丝紧跟着上自己的车,跟在盛飞保姆车后。
保安将妇人扶起,正在埋怨一个老人家追什么星,姜宁走到妇人面前打断了保安的埋怨。
“盛伯母。”
他很熟悉盛飞的父母,盛飞给父母养老买的房子,都是姜宁去操办的。
盛母看到姜宁顿时心花怒放:“是小宁啊。”
“嗯,我们到里面说话。”
他把盛母搀扶到星悦大厅,问她:“您怎么来这儿了?”
“小飞好久没回家,到他家找他也不在,我就来他公司碰碰运气。”
盛飞的母亲遭遇过一次海难,身体被浪拍打在礁石上,折了一条腿,不过比这更难受的,是失去了他们的大儿子,生活的艰难让她头发早白,六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体态。
盛飞的父亲一直在找寻大儿子的下落,经常不着家,盛飞小时候在极度贫穷、饥饿中度过,所以他渴望成名,渴望赚大钱,渴望摆脱那个家。
现在钱有了,房子也有了,父母却不会享受,仍旧住着二十年前那个小平房,穿着小几百块钱的老式棉衣,盛飞总觉得父母让他丢人、没面子,所以在外看到,不会理他们。
“盛飞他,”姜宁指了指大门口,“有个粉丝见面会,出去了。”
“嗯,”盛母也明白儿子为什么抵触他们,他把手中的保温盒交给姜宁,“自家养的老母鸡,炖了好几个小时,你跟小飞分了吃。”
“我也有份啊。”
“当然了,你算我半个儿子。”
看着盛母朴实无华的笑容,姜宁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一瞬间眼眶发酸。
手被盛母抓在手中,粗糙的手掌拍打着他的手背:“我早就把你当成我儿子了,”她凑近,轻声说,“可不是儿媳妇哦。”
姜宁“噗”地笑开。
盛飞的父母也算活得通透,因为失去过一个儿子,生命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只要人还在,他们什么都接受。
“快过年了,你跟盛飞一块儿过来吃个饭,老头子挺念着你们的。”
“可是我……”
姜宁想解释,盛母打断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在盛飞身边了,你有好的发展,伯母为你开心,不过吃个饭的时间,就算小飞不来,你也一定得来啊。”
盛飞的父母对他很好,他们觉得姜宁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却被他们儿子给嚯嚯了,他们又觉得这样在一起对姜宁没保障,在他们在一起的第四年,就催盛飞带他到国外登记结婚。
如今看来,老人家的担心不无道理。
“好。”姜宁先应付着,“我让我助理送你回去。”
他扶盛母起身。
不远处,白赊月一行人正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不知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白赊月朝姜宁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目光轻轻浅浅,却不影响他的气场,姜宁本能地低了下脑袋。
送走盛母后,姜宁到魏柏办公室,才知道白赊月的决定。
魏柏说,这件事白赊月会出面解决。
姜宁有些受宠若惊。
唯一的解释,大约就是这幅皮囊好。
“冉虎接下来要导一部商业动作片,我想为你争取一下,不过这个是年后的事情了,近期,如果你想出来活动,趁《不夜城》还在上映,可以接一个飞行嘉宾的综艺试试。”
“不跟叶默同台,都可以。”姜宁说。
从星悦出来,他趁早去街上置办些年货,又给外婆买了些西洋参、铁皮枫斛等保健品,等下次见外婆,连同上次白赊月送他太外祖父的字画,一起送给她。
到家后,姜宁打开扫地机器人,接着去厨房,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和一根黄瓜,开始做晚饭。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宁一边叼着黄瓜,一边去桌子上拿手机。
看到历晔名字的时候,也是一愣。
以他们的相熟程度,又一次给他打电话,似乎不太合理。
姜宁接通,历晔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看来白老板不肯为你出面,不过也对,这么点小事与家人闹翻,是难看了点儿。”
如果浅层次解读,历晔只当白赊月作为大老板没功夫管姜宁的事情,若是再深一点的原因,他该是知道他跟白赊月的关系。
可是魏柏说这件事白赊月会处理,与厉晔的说法完全相反。是厉晔还没了解详情吗?
历晔从上到下透露出贵公子哥的气质,同时也是个大忙人,能够持续关注他的事,也是让人意外。
姜宁问:“这么说来,你为我想好了对策?”
“确实有对策,不过要看你的态度,要不要继续演。”
姜宁很好奇:“你在帮我?为什么?”
历晔说:“大概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吧。”
“这个某人,该不会是我吧?”
不怪姜宁这么想,毕竟从小到大,暗恋明恋他的人都有很多,有些人只是在大街上看了他一眼,就一路跟随他问他要联系方式,有些人明确拒绝了,还是会死乞白赖地来追求他。
历晔如果喜欢同性,那么喜欢他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
通话那头只是低低笑了一声,复又问:“你要不要继续演?”
“要,机会这么难得,不演是傻瓜。”说完,姜宁又心机地补充一句,“只是我能力有限,你这恩情我报不了。”
历晔丢下一句话:“你等我消息。”
挂下电话,两个蛋已经被煎得金黄,扫地机器人在他脚跟打转,而此时,门铃也响了。
姜宁刚打开门,盛飞便直挺挺地往他身上倒。
“笑了半天,好累。”
占着身体优势,盛飞把姜宁压到门内,又随手关上了门。
姜宁用力推开盛飞,刚要发火,就听盛飞问:“我妈给我送什么了?”
涉及盛伯母,姜宁火气一下没了,说:“给你送了鸡汤,我给放在池震办公室。”
“她没给你准备啊?”
姜宁说:“准备了,我不喝。”
“为什么呀?”
原因盛飞再清楚不过,姜宁不搭理他,把煎好的蛋盛到盘子里,接着滴上几滴鲜酱油。
“你给我妈说了我们分手的事情了?”
“没有,你自己去说。”
盛飞靠在沙发上,会心一笑,到底对他还是有留恋的。
“宁宁,我饿了,给点饭吃呗。”
“没有你的份。”
确实没有自己的份,盛飞自我安慰,要追回前男友,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他打量着姜宁的家,家中的装修风格已经落后,客厅中摆放着姜宁母亲的海报,是家喻户晓的影星姜彦红,她的电影盛飞都看过,每部作品都堪称艺术。
如果自己当时能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姜宁其实就是《妈妈不哭》中的那个小孩,接着就能发现他是姜彦红的儿子,就能了解他的生活、他周围的一切。
可很显然,他这个男友不够格。
“你找我有事?”姜宁看到盛飞,特别是看到他赖在自己家后就有些不耐烦。
盛飞没答,只是问:“这么大的房子住着,还习惯吗?”
姜宁说:“习惯。”
“你一到冬天就会脚冷,现在还会脚冷吗?”
姜宁点头:“会。”
“我……也许可以成为给你捂脚的那个人。”这话说出来,盛飞自己都要脸红。
以前姜宁想让他捂脚,他总是不耐烦地推开姜宁,有几次不小心碰到他的腿,他还会对姜宁大吼大叫,认为他是故意的。
现在想想,他以前怎么会这么对姜宁。
姜宁吃完了晚饭,盛飞还没要走的意思,他打开自家的大门:“快走不送。”
盛飞赖着不走。
“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你不走我走。”
姜宁关上门,自己走到了外头,盛飞跟着追出去。
“你没穿外套,你快进去吧,我走还不行吗。”盛飞追在后头说。
姜宁双手抱臂,目送盛飞远离,但此时,盛飞又不走了。
他总是这副德行。
“我知道我欺骗过你,不过我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们五年都过来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从报复盛飞那一刻开始姜宁就已经原谅了他。
“我不恨你,我也原谅你。”
盛飞当即喜笑颜开。
姜宁又说:“但这不代表能继续在一起。”
“你救过我,救命之恩,我怎么都不会忘,朋友关系我不会反感,但是其他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