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恐怕做不到。”
冬歉垂了垂眼帘:“在你的酒杯里动手脚,还有把你带到酒店去,其实都是为了报复我哥。”
说完,他还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都说恶人有恶报,难怪我会反过来把自己交代在你手里。”
“如果你心里有气,觉得不尽兴,想报复,没关系,随便你。”
冬歉凑近他,眼眸含着无所谓的笑意:“要不这样,今天晚上,随便你对我做什么,如何?”
江殊凝了凝眉,心中微痛。
眼前的少年又在自轻自贱了。
就这么低下他高傲的脖子,随便别人对他做什么,好像无论造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无所谓的模样。
冬歉以为会从江殊的眼中看到怒火,又或者是恨意,却没想到转瞬间,他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男人声音颤抖:“你不必这样...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不久前,江殊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在这封邮件里,详细说明了冬歉在冬家的遭遇,以及冬家父子对他所做的一切。
尚在襁褓的时候就被冬蹇害得失去了双亲,在冬家的这些年又备受冷落,无端承受了不少骂名。
一字一句,将冬歉过往二十年的人生写尽。
那是他心爱的人啊。
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所以少年在外面买醉,交了那么多不走心的朋友,看起来好像高高在上,却又给人随便玩弄。
或许他已经在心里自暴自弃了很多年。
他垂下眼帘,很有安全感地对他道:“别担心。”
他用温暖的手心温柔地抚着冬歉的后脑勺,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我会帮你把失去的从冬家通通讨要回来。”
冬歉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云层的背后,一场风雨正在酝酿。
....
冬歉觉得,江殊这个人还真的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下手如此狠辣果断,甚至丝毫不顾及冬思危是他曾经的合伙人。
这两天,冬歉闲的没事刷刷视频,都能看见媒体上那段流传的视频。
根据当年的行车记录影像,留存的监控,以及警察局的卷宗,冬蹇当初所做的一切大白天下。
冬家的股票一度跌停。
这下,冬家可以说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冬歉歪着脑袋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主角攻受居然因为他而站在了对立面。
另一边,除了外界汹涌的舆论,他的生活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几天,冬歉经常看看有工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隔壁住户的房子里搬。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江殊正式成为了他的邻居。
对于江殊的到来,冬歉起初是警惕的,每天出门前都要看一看猫眼,确认他不在才会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后来冬歉不爱做饭,于是每天,江殊都会将自己“不小心做多了”的那份送给冬歉。
冬歉自然也能看出他的小心思,但他发现自己看见江殊被拒绝后失落的样子会于心不忍时,便不再提了。
江殊家里东西全,冬歉习惯了跟他的接触,就开始慢慢会去他家拜访。
有时候留的久点,江殊就干脆让他住下,还特意给他留了房间。
但毕竟是一起上过床的人,冬歉担心有一就有二,每天晚上还是会矜持地回自己的家。
他感觉自己很像温水煮青蛙那个实验里的青蛙,越来越不把江殊当外人。
不过,如果不是上过床的关系,他或许真的会把江殊当朋友也说不定。
....
因为江殊现在成为了他邻居,冬歉每天回家都比以前有了盼头。
因为江殊的手艺,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江殊说他最近学了一个可乐鸡翅的时候,冬歉正在拆橘子糖的包装袋,闻言,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江殊笑了笑,语气就跟逗小孩一样:“如果今天有人愿意买鸡翅的话,晚上就有可乐鸡翅吃。”
冬歉记下了,数了数自己现在的存款,满意一笑,在江殊工作完回来前就奔向超市。
回家路上,他一边踢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走路。
发现鞋带散了,他蹲下来系鞋带,瞥见了身后一道长长的影子,手指僵住了。
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踪他。
这条街上没什么人,身后的男人一直跟他保持着一米到半米的距离。
冬歉不敢打草惊蛇,加快了脚步,边走边给江殊发了一个消息:【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攥住他冰冷的手腕,一寸寸地掰过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机夺过来,关了机。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发出一道低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好久不见,冬歉。”
这个声音,冬歉是认识的。
他缓缓转过脸来,看见了冬蹇的脸。
男人背着光,面部的五官染上阴影,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冬歉不自觉退后一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别这么冷淡,我好待养了你这么多年。”
他的手指从冬歉的脸上虚虚触过,被他嫌恶地躲开。
冬蹇的手顿在那里,随即叹了口气。
“你现在长得,竟比你妈妈还要好看。”
冬歉满眼寒凉:“你还敢提她?”
他伸手去夺自己的手机,冬蹇却锢住他的手腕,将他一只手死死按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沉道:“乖一点,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冬歉的目光瞥向街道,看见有路人经过,张了张嘴,刚想要喊,冬蹇便警告他:“你要是出声,那个路人就被你害了。”
冬歉顿时乖了不少。
他睁大眼睛,怨恨地看着他。
冬蹇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轻笑道:“我这里有你妈妈的照片。”
“你不想见见她吗?”
....
冬歉跟冬蹇面对面坐在一家高档酒店的私人包间。
这里除了他和冬蹇两个人外,还站着几个类似保镖的人。
冬歉估测了一下实力差距,确信自己逃不掉,便也索性不再想跑路的事。
精致的菜肴摆在他的面前,冬歉不动筷子,而是看着冬蹇,笑容无不恶劣:“怎么,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是想亲自对我忏悔吗?”
冬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好歹当过你的父亲,孩子,对长辈说话还是要放尊重点。”
冬歉眼眸微微睁大,觉得他不要脸的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冬蹇缓缓笑道:“你忘了吗,小的时候你被我抱在怀里,我把你放下来,你就哭。”
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在怀念过往:“那个时候的你,还真可爱啊。”
冬歉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冬蹇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此刻他敛下眉眼,露出生意人的精明:“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对媒体说,这些年来冬家人对你很好,当年的车祸只是一场过失,而你已经原谅我了。”
冬歉拳头蓦地纂紧,嗤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他站起来想要离开,冬蹇身边就有一个肌肉健硕的保镖起身挡在他的面前,目光阴冷地按住他的肩膀。
冬蹇衣冠楚楚地坐在位置上,假惺惺道:“我怎么教你的,真没规矩,别吓到他了,把人放开。”
那个保镖这才听话地缓缓收回了手。
冬歉目光寒冷地看向冬蹇。
冬蹇抬起眼眸看着他,目光淡淡道:“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条件也好谈,我养了你这么久,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
“这样,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条件想从这里出去,就当着我的面,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我放你离开,怎么样?”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应该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这么做。
毕竟,这里这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而他甚至无法呼救。
除了答应他的条件,他无路可走。
冬蹇这是在逼他帮冬家洗脱罪名。
可他....偏不会让他如愿。
冬歉看着他,毫无笑意的美人面更冷了几分。
须臾,他嗤笑一声,手放在胸前的衬衫上,解下了第一颗扣子。
冬蹇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面色一僵。
他以为自己的权势差不多能逼冬歉就范,没想到他压根不吃自己这一套。
就算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他也不打算听他的话,帮冬家洗脱罪名。
他就真的不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吗?
事实证明,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冬歉目光从容地解开自己的第一个扣子,随即又是第二颗,第三颗。
在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不知为何,冬歉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诡异地对他笑了一下。
冬蹇恍惚了一下,心中突然泛起强烈的不安。
下一秒,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打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几乎全部是便衣警察。
冬歉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地理好自己的领口,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江殊,语气带着一丝慵懒:“你来的好晚。”
看着冬歉的模样,江殊咬咬牙冲上去,将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
冬歉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手抚在江殊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一般,呼噜呼噜他的毛。
冬歉现在跟江殊同居,江殊对他的作息早就了如指掌。
今天晚上冬歉迟迟没有回家,江殊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他想打冬歉的电话,却发现他手机已经关机。
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在心中蔓延。
好在他发现的及时,冬歉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看着冬蹇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被警方铐住的时候,冬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
冬歉在警察局里,披着小薄毯子,手里捧着保温杯,一字一句的说出冬蹇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缓,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的,无关痛痒的事情。
但正因为是这样,江殊的心愈发痛了。
冬歉将自己怀里的手表放在了警局的桌子上。
那是江殊送给他的礼物。
当年他送给江殊的银河手表被专业的钟表匠给修好了,江殊愈发爱惜,连朋友都不给碰。
后来江殊总觉得一个人戴实在太没意思,便给冬歉也定做了一个。
那个手表除了外形上精美绝伦之外,还附带了定位通话和录音功能。
这里面,详细录音了冬蹇威胁他的全过程。
也正是因为这个,江殊才能及时地过来找到他。
虽然冬蹇收走了他的手机,却忽视了别的东西。
他实在他自大狂妄了,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他的心意和节奏来。
二十年前,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哪怕是强取豪夺,都能获得自己心爱的人。
然后他失望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他的面前坠落下去。
二十年后,他以为通过胁迫的手段就能逼冬歉就范,帮助冬家度过危机。
但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在那之后,因为当初的监控只能证明他是过失杀人,所以他只被判了几年。
冬蹇坐牢期间,冬家曾动用关系将他保释出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
可是当初他喜欢上冬歉的生母,并且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情如今已人尽皆知。
他一直以来给自己经营的名声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轰然倒塌。
他跟妻子算得上是商业联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一切发生后,为了不让妻子的娘家撤资,他将一切错误都推给了冬歉的生母。
于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被他泼得满身脏水。
他就是这么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只是,坏事做多了就会被反噬。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公之于世,他想找自己的公关团队将这件事情压住,却发现舆论像是漏水的房顶,这边补完那边漏。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虽然这些年来冬思危继承了他的位子,他从一把手的高位退了下来,但这些年的积蓄让他足以体面的过完下半生。
年轻时的不懂事像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无关痛痒。
他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因为一个无心之失酿成了一场车祸,伤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时至今日,他还可以这么骗自己。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他错了。
民众的愤怒比想象中还要更激烈些。
他以为自己这次又可以完美脱身。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丑事是压不住的。
他出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指指点点。
他新的住处总会被当地的媒体获知。
门口的草丛里有人蹲守,夜里没关的窗帘外面有无人机在隐隐窥探,他的每一句言行都被媒体肆意解读,大加渲染,总体概括一下就是他是个毁人家庭,丧尽天良的混蛋。
冬蹇简直要被这无孔不入的窥伺给逼疯。
冬蹇将车从车库中驶出,从后门出来,却依然逃不过媒体的跟踪。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看见一辆令人窒息的黑车紧紧地跟随他,像是一颗巨大的眼球,监视着他的每一个行为。
他想起了自己对冬歉母亲的近乎恐怖的跟踪。
她当时是否也跟自己一样。
那辆突然打滑滚下高速的车子并非毫无预兆。
就像...
在绕过一个急弯的时候,因为他躁郁之下的操作失误,他的车轮打滑,车子不受控制地翻倒下去,巨大的撞击让他浑身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
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在莫大的痛苦中昏死过去。
医院诊断,冬蹇的颈部和脊柱都受到了致命的损伤,虽然冬家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将他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出来,但是却不可逆转地酿成了高位截瘫。
与此同时,江殊动用顶尖的律师团队,将冬蹇改判为故意杀人,无期徒刑。
冬蹇妻子的母家意识冬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当年的情形根本就不像他描述的那样,跟冬家断绝了一切生意往来。
冬思危和冬煊知道冬蹇不光没有悔过之心甚至还找冬歉麻烦之后,也停止了医疗资金。
现在的冬蹇可以说是众叛亲离。
冬歉去看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像是一摊死肉。
明明才一阵子不见,他起来老态龙钟,跟之前威胁他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这里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他脾气恶劣又很容易得罪人,加上这里的医护人员基本上都知道他做下的那些恶事了,对他能避则避,他从床上滚下来也没有人管他。
他的身上长出了脓疮也没人清理。
这样发烂发臭的日子,他得过一辈子。
看着冬歉来了,冬蹇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难听嘶哑的声音。
他连想要动一动都做不到,一身烂疮的他痛苦的无法言语。
冬歉看着他,心里生出来一种快感。
虽然任务完不成了,但是能在这个世界教训一下这个坏人也不错。
在原著里,这个坏人从始至终都完美隐身,只在原主生日的时候偶尔提到过。
现在,随着一连串剧情的变动,他也难逃法网。
冬歉看向他的目光无不恶劣:“想喝水吗?”
冬蹇点了点头。
冬歉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帮他倒了一杯。
冬蹇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以为冬歉还稍稍顾念着一点和他的情分。
直到那冰凉的冷水淋在他的脸上,冬歉勾起唇角,均匀少量的用水洒在冬蹇颤抖的面庞,像一场被缓慢拉长的酷刑。
冬蹇的鼻腔被水堵住,痛苦的咳嗽起来,涕泗横流,形容狼狈不堪。
冬歉好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半,坏笑着凝视着他,须臾,收敛的全部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就死在这吧。”
这次,冬歉和江殊一起去买上次没有吃上的鸡翅。
但是到了超市,却是江殊挑选鸡翅,冬歉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跑来跑去,一会去糖果区,一会跟有父母陪同的孩子围在门口看鱼缸里的金鱼。
他看了一会,目光就转移到了那对带着孩子的父母身上。
他蹲在那里,抬起眸子,眼巴巴的,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野猫看家猫的感觉。
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了冬歉的身影。
“....那个人,是冬歉吧。”
他身边的人小声低语:“当初他演何言的时候,我就关注到他了,明明只有一个很短的镜头,我却看哭了。”
“冬家那帮人真是恶心,要是没有他们,他明明会是很幸福的孩子。”
“这么漂亮的孩子,家里人得多疼爱啊,还没亲够没抱够,就撒手人寰....”
江殊走过来摸着冬歉的脑袋,以为他在难过,放低声音,尽量温柔地安抚他:“金鱼好看吗?”
冬歉看到周围人向他投来心疼的目光,心里有些愣怔。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围的路人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濒危动物似的。
这样怪异的现象不仅仅只是在逛街的时候出现。
晚上,冬歉简简单单地开了个直播,没有想到自己直播间的人数迅速攀升。
弹幕像浪潮一样向他涌来。
【宝宝过来抱抱,实在是太心疼你啦。】
【呜呜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把欺负你的坏人说出来,我们帮你去揍他!】
他们都在努力的安慰和鼓励着冬歉。
他们最愤怒的是,明明冬歉什么也没有做,却被自己的哥哥冷暴力了这么久。
突然被这么多人关心,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他的眼睫像蝴蝶羽翼般颤抖,好像突然从一个胆大的孩子变成社恐一般,面对众人的关心不知所措。
就好像...还没有习惯被爱一样。
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却被魔鬼收养,为了讨好魔鬼而过活。
冬歉对关心他的人认真道谢。
他的声音十分干净,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也格外清澈。
他没有多谈自己的经历,还是像往常一样抱起吉他,用手指轻轻拨动。
这次,他过往二十年的故事里,没有被作者花一字笔墨描述的人生里,第一次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听众。
....
冬蹇的事情成为了压垮冬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曾经不值一提的事情被陆陆续续地曝光出来。
这天,冬蹇威胁冬歉的录音被媒体曝光──
“在我面前脱掉衣服,我就放你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群众还来不及唾骂冬蹇,就被另一条消息吸引了过去。
据不知名的人士的消息透露,冬歉一直患有心脏病,还曾在犯错的时候,一度被冬家人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
第28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当这种事情出现在网络上,除了冬家公司的对家之外所有关注冬蹇事件的人甚至是从未了解关注过这件事的路人都纷纷下场。
【假的吧,什么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啊。】
【楼上,参考冬蹇的做法,这种事还真的可能发生。】
但认真关注过冬歉的粉丝却无比清楚,他是真的身体不好。
他的身体比常人都要瘦。
直播也不准时,经常因为身体不好而请假。
因为这事,冬煊的工作室也被齐刷刷的信息冲垮。
冬家公司的官方账号入眼全是【跟冬歉道歉】的字眼。
很多员工不堪其扰,加上对冬家的做法十分失望,纷纷提出离职。
现在的冬家,摇摇欲坠,经营多年的公司跟破产没什么区别。
冬歉想不通为什么,怎么感觉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在原剧情里,冬歉这个人可是无人问津地死了。
系统已经从快穿局回来,对冬歉说:【上面正在对你的情况进行分析,过几天应该就有通知了。】
冬歉抱着枕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冬歉受到了吴盛的邀请。
之前去冬煊剧组的时候,吴盛饰演的是杀人凶手。
但事实上,冬歉跟他的交集也不仅仅如此。
因为在那次演戏上交手过后,吴盛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的粉丝。
每次冬歉发布什么音乐视频的时候,他都会努力当那个首评。
冬歉直播的时候,他也会在冬歉的直播间刷礼物,当自己的ID被念到的时候就会激动的手抖。
冬歉早就注意到了他,于是在第一次直播视频连麦的时候,选择了他。
现在的吴盛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没什么戏份的小演员,他后面签了一家新的公司,用心打磨演技,认真对待每一个镜头,演活每一个角色。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实力被人看到了,终于在暑期档的一个电视剧中爆火,收获了不少粉丝,咖位连升几级。
再加上他的外形条件也不差,身高一米八五,有腹肌还有大长腿,现在的他,在业界里成为很有名气的实力派演员了,获得三金奖项,现在已经成为了新晋的影帝。
曾经的他在冬煊的剧里当配角,如今却取代了他,成为了新的影帝。
但尽管现在荣耀加身,猝不及防被冬歉连麦的时候,他还是紧张地不知所措。
冬歉身上带着股慵懒劲,就这么微笑着跟他对视,眼角眉梢都挂着淡淡的愉悦。
吴盛愣住了,视线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弹幕开始纷纷刷屏:【瞧瞧吴影帝这副笑起来不值钱的样子。】
【说起来,吴影帝还说过冬歉是他第一个伯乐呢。】
见吴盛迟迟不说话,冬歉才忍不住出声道:“吴影帝?”
吴盛这才呆头呆脑地应了一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道:“叫..叫我吴盛就好。”
见他这副样子,冬歉忽然想起了自己刚见到江殊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像现在这样,很容易害羞。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成熟又腹黑的人。
冬歉轻叹一声,脸上流露出真诚的开心:“好久没见到你了,现在的你果然成绩斐然。”
被冬歉这么一夸,吴盛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但是他还是稳住心神,跟他说了自己这次来的请求:“其实,我有个新的电影,希望你能参加拍摄。”
....
那可是吴盛参与的电影,要是加入,片酬大大滴有。
冬歉正好要赚钱养家,便没有拒绝。
上次冬歉来剧组的时候,饰演的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即将被杀害成为一具尸体的青年,这次却是一个有哥哥宠爱的,幸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