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我很看好你,希望将来能在荧幕上看见你饰演的主角,一定会非常精彩。”
听到这样不加掩饰的肯定,吴盛睁大眼睛,脸立刻红了。
自从他踏进娱乐圈以来,接到的角色永远是这种没什么戏份的小配角,但他也为此精心准备,不想浪费任何一个镜头。
只是从来没有人夸过他,告诉他做这些的意义,他也慢慢磨平了热情,觉得反正自己的角色无足轻重,就算演的不好导演都懒得NG,他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可是原来,他的努力是有被看见的。
对于吴盛来说,今天是他进入娱乐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看着冬歉在那边跟人交谈,因为距离隔的远,冬煊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冬歉笑着说了点什么后,青年的脸立刻染上绯色,结结巴巴的,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冬煊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还是老样子,是个人都要勾搭一下。
说什么为了能帮到他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像冬歉这样的性子,肯定是觉得有趣才参加的。
只是明明他这样笃定,导演刚刚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冬煊咬咬牙,手指不自觉地缓缓攥紧,他闭了闭眼睛,心想,这世上,从来不会有人能让他后悔。
只是为什么...
他揪了揪胸口的衣服,脸色不太好地蹙了蹙眉。
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会觉得这样不安。
....
身为兄控的冬歉在冬煊那里刷足了存在感,除了成功地惹他烦之外,不知为何意外收获了全剧组的喜爱。
这可能就是氪金的力量。
对冬歉的两个哥哥来说,他的存在就是原罪,人生本身就打上了叉号,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讨他们的欢心,结果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越是在他们面前晃悠,反而越适得其反,让他们变本加厉地讨厌自己。
不得不说,惹两个哥哥厌弃的任务实在是太好做了。
做完这一切的冬歉奖励了自己一顿下午茶,顺便登上微.博看了一眼,如愿地发现eye转发影帝动态这件事已经从热搜上降下来了。
冬歉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这就是大数据时代,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充斥着人们的生活,这种小事势必不会落下太大的水花,想必不久之后,应该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记住这件事了。
不会被人发现的。
冬歉愈发惬意,又给自己点了一碗香草味的冰淇淋,十分安逸。
只是还没有安逸多久,冬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蹙眉看去,原来是那帮狐朋狗友又怂恿自己今晚到酒吧不醉不归了。
冬歉缓缓垂下眼睫,目光略带嘲讽。
这帮人,表面上会吹捧冬歉,信誓旦旦说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但是却丝毫不顾及冬歉有心脏病。
原主也知道这一点,但尽管知道,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
毕竟他的哥哥们连骗骗他都不愿意呢。
冬歉拿起手机,只简简单单回复了一个字:【好。】
这时,一碗清甜的香草冰淇淋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服务员的手长得还挺好看的,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帅哥的手。
冬歉抬起了眼眸,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是江殊。
他的身上穿着服务生咖啡色的制服,因为脸俊身材好,普普通通的衣服都被他穿出绅士的感觉,再配上他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以轻而易举地博得任何人的好感。
冬歉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不是,他的业务这么广泛的吗?
为什么他感觉全世界都遍布着江殊打工的足迹?
冬歉缓缓靠在椅背上,抱起胳膊,缓缓抬起了下巴:“你怎么在这?”
江殊站在那里,垂下眼帘,规规矩矩道:“冬少爷,我在这家店打工。”
“我不是说这个。”,冬歉打断他,眼神微凝,“我不是已经包养你了吗?”
江殊愣了愣:“我...”
我只是想工作,想能够为您做点什么。
虽然我知道您不需要这些,但我还是想尽力把我拥有的给你。
至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对您是有价值的。
还没等江殊说出缘由,冬歉便一把拉过他的手,语气浅淡却不容反驳:“乖,你不用做这些工作。以后你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心思全都放在我的身上,对我随叫随到,明白了吗?”
还不懂吗打工人?
这种主观性极强的工作就等于没有工作!解释权全部在我,你完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学习和生活,为将来成功变成大佬然后狠狠打脸我做好根基。
江殊看着自己被冬歉握着的手,喉咙下意识滚了滚。
冬歉微热的体温顺着掌心渗透他的皮肤,江殊耳尖微红,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看见他的反应,冬歉满意地收回了手,拿起托盘上的勺子享用自己的冰淇淋。
香草冰淇淋球放在冰沙上,周围铺满了各种鲜切的水果,上面还点缀了几片薄荷叶,看起来就很清爽。
冬歉的唇角沾了点果汁,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薄唇被水色浸染,原本浅淡的唇色比以往更多了几分血色,嫣红饱满,江殊看在眼里,分明是在空调室,他竟不自觉有些热了。
吃完冰淇淋,冬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正欲结账,江殊却按住了他的手道:“不用。”
他垂下眼睫:“我请你。”
说完这句话,他稍稍偏开目光,抿了抿唇,看起来竟是有点害羞。
冬歉看在眼里,张了张嘴,有些意外。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小说里介绍江殊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城府极深,会不会不是因为他高冷,而是单纯因为....
跟人说话容易害羞?
有,有点可爱。
难怪会被他的两个哥哥喜欢上。
冬歉没忍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手放在了江殊的头上,像撸狗一般揉他的头发,手感好到令人咋舌。
江殊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抬起眼眸看着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受撸,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看起来真像一只人畜无害的狗狗。
冬歉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时候真给他戴上项圈他都不会反抗。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周末的时候,你来我家找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暧昧不清地补充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说里,原主趁着两个哥哥都不在的时候,把江殊叫到家里,跟他玩一些金主和小情人玩的游戏,却不小心玩脱,被偶然回家的哥哥给撞见了。
这一次,是原主的哥哥第一次被江殊勾起了欲望。
真是非常喜闻乐见的剧情。
冬歉的笑容很具有欺骗性,明明已经一肚子坏水,眼睛里却干干净净的,骄纵而张扬,却又不会引人讨厌。
江殊不知道这是诱他跳入深渊的邀请,美丽却藏着剧毒的罂粟,他大脑空白,心乱如麻,毫不设防地点了点头。
冬歉薄唇轻扬,奖赏般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语调懒散地说:“真乖。”
离开餐厅前,他拿纸巾细致地擦干净了每根手指,随意揉了揉,将纸团丢进垃圾桶里,没有再留给江殊一个目光。
他疼爱宠物的时候是真的疼爱,但是也是真的拔吊无情,调戏完就走,还要清理干净摸过他的手。
渣男也不过如此。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江殊一个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
晚上十点,冬歉如约来到了酒吧。
面对一桌的纨绔朋友,他微笑道:“今晚的单我买,你们随便喝。”
他们对着冬歉又是一阵让人酸掉牙的吹捧。
冬歉浅笑一瞬,撑着脸望向窗外,目光始终淡淡。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混在人堆里,却偏偏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孤独感。
冬歉在江殊的眼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冬歉让江殊不要在外面工作了,但是江殊还是想为冬歉做点什么,所以他没有听话,今天依旧照常来酒吧工作。
更何况,酒吧是冬歉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
他不想错过能见到他的任何机会。
冬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玉白的手指和嫣红的酒液格外相称,此刻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的月色,有些出神。
手中的酒杯被人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调笑着:“想什么呢?”
冬歉轻轻扬了扬唇角:“想为什么对面桌总有客人看我。”
“对面桌?呵,不止呢。”
男人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调侃道:“你知道吗,现在圈子里有不少人想把你关进家里当宠物养。”
本以为冬歉会大惊失色,或者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淡定道:“喔?是吗?”
看到他反应如此平淡,男人反倒失了一些兴趣。
“不过....”
男人坐了回去,有些遗憾道:“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人,又给钱又帮忙解围的,该不会是对人家动心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正在冬歉察觉不到的地方为客人端酒的江殊动作微微一怔。
他转过目光注视着冬歉,捏着托盘的指尖有些发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冬歉尝了口酒,闻言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会呢,觉得有趣就收了,玩玩而已。”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猛灌了一口酒,乐颠颠地对他调侃道:“也是,谁能让我们冬少爷收心呢?”
顿了顿,他又猥琐道:“那冬少爷要是玩腻了,能不能把人带过来给我玩玩?”
冬歉表面依然笑吟吟的,心里暗讽着:你想的倒挺美。
但鉴于原主是一个顽劣且嘴硬的小混蛋,冬歉只是皮笑肉不笑道:“他?当然可以。”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闲聊,可落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就有了能击碎到此以往所有认知的重量和力度。
没有人注意到,江殊的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降至了冰点。
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了江殊的肩膀,痛骂道:“杵在这做什么,没长眼睛啊?”
江殊转过眼眸,狠狠剜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睛里布满阴霾。明明还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浑身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深戾却夹着一股畸形的,不正常,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看得工作人员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将没有说出口脏话全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悻悻离开。
他小声嘀咕着,奇怪,江殊不是个很好捏的软柿子嘛?
为什么刚刚看起来,像是想要吃人的恶鬼。
第10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鉴于江殊第二天要过来,于是当天晚上,没什么经验的冬歉挑选了几部大尺度的影片,打开投影仪,好学地坐在毯子上记笔记。
电影正好放到男主跟女主令人脸红耳热的前戏阶段。
比起真刀实枪的do,这种前戏反而更有张力,能否勾出伴侣的欲望十分考验男人的技巧。
这暧昧的画面,这暧昧的bgm,再搭配着女主轻轻的喘息,冬歉顿时感觉身临其境,皮肤隐隐有些发烫。
系统更是没见过世面,啃着用数据做成的爆米花,眼巴巴地盯着。
没见过,没见过,这场面他们是真没见过。
一人一系统离投影的墙面越来越近,纷纷露出恍然大明白的表请,睁大眼睛感叹:“我悟了。”
男主轻抚着女主的脸,女主显然是初经人事,有些紧张,男主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安慰着:“别怕,我待会尽量温柔一点。”
冬歉听得脸颊发烫,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道:“词儿不错,抄了,明天我也要用用。”
看着宿主这副现学现卖没什么大出息的样子,系统摇了摇头。
但它也悄悄把这句话刻在了自己的数据库里,羞涩地想,说不定将来泡别的系统时可以用到。
想到明天要带江殊回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冬歉的目光情不自禁带了点怜爱。
江殊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对于那种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好不容易到了大学,连轴转的打工更是将他逼迫的没有任何谈恋爱的时间。
原本以为遇到了心软的神,没想到却遇到了贪图他身体的神经病。
他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被原主欺负。
实在是太可怜了!
冬歉漂亮的眼睛里生出一抹兴味,像是把江殊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语气微微有些轻佻道:“明天我会对他温柔一点的。”
系统有些沉默。
明明宿主就是一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小学鸡,临阵磨枪看影片涨世面,为什么莫名自信呢。
....
翌日,接近傍晚的时候,冬歉坐在庭院里的秋千吊椅上晃悠。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两只手搭在腿上,腿间摊开一本乐理书,看累了,就闭着眼睛小憩一会,有阳光顺着树缝落在他身上,他抬起手来遮住眼睛,睫毛簌簌抖动。
算算时间,江殊也快要来了。
一只麻雀听见动静从树枝上腾地飞起,大门被门卫打开的时候,冬歉睁开眼睛,看见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江殊有一张很优越的脸,鼻梁高挺,骨相优美却透着一股冷峻之意,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穿着,凤眸扫过来的时候带了些淡淡的侵略性。
他看向冬歉的时候,冬歉后背忍不住有些发毛,无端生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冬歉按着书页的指尖有些泛白,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意外。
之前看见他的时候,江殊给过人这种感觉吗?
这种...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不过很快,冬歉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应该是江殊刚到金主的家有点紧张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中肯,冬歉放宽了心,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随手将搭在腿上的书合起来,扣在手里,悠然来到江殊的面前,轻笑道:“你来了。”
他靠近了些,桃花眼里带着漂亮的光:“我等你很久了。”
江殊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复杂。
明明之前还能笑吟吟地把自己拱手送给别人,现在又能对没心没肺的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原本以为跟他的距离稍微近一点了,但是没想到,他还是看不透他。
只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办法讨厌这个人,甚至还生出了一股近乎病态扭曲的执念。
原本觉得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好,可是现在,他想要的更多了,甚至想拥有能够完全拥有他的实力。
他不想做那个随时会被甩开的人,他想做那个不管他愿不愿意也能牢牢地抓紧他的人。
见江殊不说话,冬歉将手抚在他的脸上。
小情人比较木讷,当金主的可不就得主动点。
冬歉从小身体不好,体温偏低,手有些冰凉。
江殊的眸色愈深。
原本以为江殊会因为害羞而避开他的动作,没想到江殊竟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回避,甚至在冬歉想缩回手时,伸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殊的力道很大,目光紧紧锁着他,冬歉稍稍用力想要挣脱,却被攥得更紧。
他的手很热,冬歉几乎有一种自己要被烫伤的错觉。
冬歉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对了。
只是这个时候,江殊又冷不丁地放开了他的手,神色淡然,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从江殊现在的这个情况来判断,冬歉初步分析出江殊现在应该不是一般的紧张,而是超级无敌紧张。
毕竟自己当初包养他的时候就把条件给说的一清二楚了,就算是再迟钝的人,就这么被金主约在家里,应该也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吧。
想到这里,冬歉主动拉着江殊的手道:“别紧张,跟我走。”
江殊的目光落在冬歉握住自己的手上,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牵走了。
.....
冬歉的房间里萦绕着一股苦香。
江殊以前总在冬歉的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苦香,一直没弄清楚是什么味道,今天忽然意识到,那应该是药香。
难道冬歉其实身体不好?
房间有半环绕式的大落地窗,此刻都很没有安全感的被窗帘挡了起来,只有虚虚的光透了进来。
室内的装潢分明是敏感孤独的风格,和冬歉骄纵张扬的外在表现不太符合。
江殊在大学辅修过心理学,能一眼看出来这其中的矛盾和反差。
少年走在前面,肌肤白皙若冷瓷,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显得孤寂又脆弱,好像一阵风就能让他破碎。
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少年隔着电话,松散疲惫地让自己对他说一声晚安。
明明来之前还有些生气,现在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后,他的心里又慢慢升起一些对少年的担忧来。
此刻的冬歉并不知道江殊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脑子里面快速过了一遍今天的剧情。
剧情里,原主圈子里的人包养小情人这种事其实很正常。而那些有小情人的朋友,也常常喜欢将自己与情人亲密的照片发进群里给大家赏玩。
亲锁骨,咬耳朵,或者一些令人脸红的束缚play可以说是屡见不鲜。
现在冬歉包养小情人的事情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自然有人怂恿他也在群里发几组这样的照片。
原主为了合群,也确实照他们的话这样做了。
于是乎,当冬歉想将平日里跟忽用绳子将江殊的手腕绑起来,正琢磨着要对他做点什么时,就被忽然回家的冬思危撞见了。
被冬歉吓坏的江殊露出我见犹怜的模样,轻而易举地将冬思危那颗冷酷的心拿下。
说实在的,冬歉还真想看看冬思危那家伙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为了能顺理成章的将剧情过渡到那边,冬歉福至心灵,从昨晚看过的限制级电影里面选了一部出来,放出来跟江殊一起看。
不得不说一个人看电影和两个人一起看还是有区别的。
当男女主为爱鼓掌的时候,冬歉显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江殊朝冬歉的方向看去。
少年半弯着腰背,身材清瘦,没有穿鞋,因为紧张脚趾微微蜷缩,眼睫轻颤,随着电影暧昧的音效,耳尖阵阵发红。白皙的手抱着小腿,因为用力留下了淡淡的指痕。
江殊鬼迷心窍,忽然意有所指道:“冬少爷做过这种事情吗?”
“嗯?”,冬歉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什么事?”
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实在很近,江殊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让他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江殊看着他,眼神微凝,语气平静道:“电影里正在做的事情。”
冬歉的脸颊忽然有些发烫。
这种问题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实在没想到江殊居然会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这么让人难为情的问题啊!
冬歉从容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他轻咳一声,偏开目光,对江殊结结巴巴道:“你以为我是谁,当,当然做过。”
他的脸颊因为撒谎而不自觉有些发烫。
金主对这种事情还是得装的熟练一点,不然会被小情人看扁。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江殊骤然阴翳的眼眸。
他缓缓凑近冬歉,用近乎危险的口吻问道:“冬少爷以前也包养过别人吗?”
这个问题对冬歉来说实在有些突兀。
在他的认知里,江殊现在首先应该关心的事情是自身的清白问题,而不是现在这样,操心他是自己的第几任包养对象。
冬歉挑了挑眉看向他,荧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这让他的神色显得有几分喜怒难辨:“乖,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看冬歉如此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江殊的心里也隐隐约约知道了答案,心里沉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结果江殊其实也并非没有预料到。
在刚刚提议要包养他时,冬歉就曾经对他说过,不能强求他的专一度。
能够接近这个人的条件,不是从一开始就明码标价好了吗?
只是那个时候的江殊觉得,只要能够待在冬歉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并未多想太多。
如果在那里拒绝了,他跟这个人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
但是随着相处的次数越来越多,江殊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他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既然冬歉现在可以收下他,那么将来,他也同样可以包养别人,被别人的双手触碰。
一想到冬歉跟别人亲近无间的画面,江殊就觉得胸口钝痛,难以呼吸。
那次晚上冬歉给他打电话,他听见了电话对面的一个陌生人可以对冬歉叫出这么亲近的称呼时,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
他不满足于现状。
他想变得更强大。
他想强到让冬歉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边。
他想让这个少年....也爱上他。
从那时起,被圈养的宠物起了贪念,觊觎起了自己的主人。
电影很快播到了结局,在暧昧的片尾曲里,冬歉用遥控器将投影仪的幕布升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歉感觉房间的温度有些上升。
冬歉松了松衣领,转眸看向江殊,薄唇染了淡淡的绯色,笑了起来:“那,接下来让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他用慵懒的语气说的暧昧不清。
他向江殊的方向缓缓靠近,一点点地用膝盖挪蹭过去,双手搭在江殊的身上,泛红的耳尖透露着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冬歉穿着短裤,淡粉色的膝盖蹭过地毯,白色的衬衫紧贴着少年的身体,勾勒出少年漂亮的脊柱线条和令人遐想的后腰。
冬歉看着江殊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心想他怎么不躲一躲。
难道就乖乖坐在这里被他糟蹋吗?
冬歉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零星的困惑,而这种困惑放在江殊的眼里,变得有些难以理解。
他的喉咙滚了滚,哑声道:“少爷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殊猝不及防地靠了过来,揽住冬歉的后腰,冬歉被惊到了,身体骤然失去平衡,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江殊为了扶他,被冬歉的动作扑倒在地毯上。
冬歉的双手撑在江殊的肩膀两侧,胸膛里的心跳有些紊乱。
还好还好,虽然过程有点崎岖,但至少小说里的扑倒这个动作是实现了。
还没等冬歉反应过来,被冬歉压在身下的江殊缓缓伸手按在冬歉的后脑勺上,将他的头压向自己,闭上眼睛,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