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高危/孽徒成了师门团宠—— by皆付笑谈

作者:皆付笑谈  录入:03-20

虽然他是个疯批,应当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疯的。
陆续一脸疑惑的有趣表情又在无意识之中勾得方休魂悸魄动。
他更为详细地告诉陆续,究竟是哪三个字,便让他伸出手,一笔一划在对方冰凉的手心温柔书写。
字虽然不同,念出来不是没多大区别吗?
陆续仍然想不明白。
陆续在思忖今日这件令他大惑不解的怪事,方休却陷入另一个困境。
他在对方光洁的肌肤上写字,才写了一半,身体又起了反应。
此时昂然挺立,坐立难安。
他本想至少和陆续待到晚上,谁知现在就已经把持不住。
“小曲儿,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方休飞速扔下一句话,话音一落就已出了房间。
再待下去,心中的情念就压制不住。
陆续一脸茫然看着房门。
这又怎么了?
方休出去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明显看到对方从脖子到耳根,全是通红。
……他今日绝对没有轻薄方休!
在房中一直待到晚上,即便无事可做,也比待在宴会厅,受到许多盯得他全身不自在的古怪目光强。
炎天界得益于道法,其实有许多游戏玩乐。修真界并非什么也没有的凡人古朝代。
只是乾天宗这样的清修门派,规矩森严,许多凡界的玩乐在宗内都禁止。
而且自从入道之后,陆续对与自身无关的事情,几乎兴趣全无。
他曾看过一眼陵源峰门内修士的传讯网络。
里面有他不感兴趣的,别人的流言蜚语,和与他有关的流言蜚语,各占一半。
从此他对峰内的布告板再无兴致。
傍晚师尊回院,第一时间就来房中找他。
又调侃了几句玩笑话“我的阿续不在身旁,做什么都魂不守舍。”
陆续不知何言以对,只能低眉垂眸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陆续(白眼):这里又有一个误将《戏春风》信以为真的傻蛋。
上一个坟头草已经比于兴还高。
魔君(叉腰):你是不是折腾了我一晚上。看光了我,该不该负责。
陆续(气的无话可说):魔君竟然是这种不要脸的人设吗?!
陆续:救了师尊的对手,用的还是师尊给的药……
我这样的不孝孽徒,会不会被逐出师门。
柳长寄:这样最好,到寰天峰来。
师尊:想把魔君和柳长寄一起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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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两更第076章 翻窗
时间如指尖流沙一晃而过, 星月东升,很快到了晚上入睡时刻。
陆续沐浴完毕,正打算上床睡觉, 倏然察觉夜风的流向似乎有些异常。
窗外有什么东西?!
他警觉地召唤出长剑, 握紧剑柄蓄势待发,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几秒钟后,以法术凝水而成的透明窗户发出三声轻柔的敲击声响。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高眉深目, 几分雌雄莫辩的俊脸。
陆续拔了一半的剑骤然停顿。
星炎魔君正站在窗外,以口型无声地同他说话:把窗户打开。
这场面透着啼笑皆非的怪异,令陆续一脸懵然。
见陆续呆愣着没动, 星炎魔君又轻敲了三下透明玻窗, 再次用动作提示他打开窗户。
这人究竟搞什么鬼?
陆续不明所以, 面无表情走到窗边, 拨开窗栓。
星炎魔君单手压着窗框, 侧身轻轻一跃, 跳入房间, 眉欢眼笑看着眼前人。
“闻风在周围布置了法阵, 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悄进来,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所以堂堂一个魔君, 压制灵息,如凡人做贼一般, 翻窗而入?
陆续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问:“不知星炎魔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你别这么叫我。”星炎轻笑, “虽然我已恢复身份, 只望我们仍和以前一样。你继续叫我承泽, 也不用对我这么恭敬。”
陆续漠不经心答了一声“哦”。
他本来就没把星炎魔君当做值得尊崇的人。
位高权重的魔君都不在意礼数, 他就更没必要装出一副恭敬模样。
“那你究竟来做什么?”
无论自己是四海漂泊的散修,亦或高坐云端的魔君,陆续的态度都始终如一。
熟悉的语气和神态让凌承泽心花怒放。
“白天没能和你好好说上话,现在才有机会过来找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你和寰天道君打完了?”陆续好奇一问。
凌承泽点点头:“刚打完。”
他和柳长寄这一战地动山摇,影响颇大。
然而此处是苍梧派,又在天璇大会时期,不少元婴修士纷纷相劝。
他因为柳长寄对陆续的举动怒火中烧,却从没打算将事情闹大到影响天璇大会,甚至上升到道魔之争的高度。
陆续再怎么说还是道门的修士,在带人离开之前,他不想引出多余的乱子。
二人大闹这么一通,火气渐消,他又急着想见陆续,这场斗法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余怒仍在:“柳长寄下次再这么对你,我一定杀了他。”
陆续神色淡漠,不置一词。
寰天道君今日的举动,他到现在仍不明所以。
对方是师尊挚友,平日隔三差五就到陵源峰来,找他聊天指导他练剑。二人关系并非今日凌承泽所见那么坏。
硬要说的话,他和寰天道君之间,比只认识了几天,今日才知其真正身份的星炎魔君还更为熟悉。
不过他没必要朝一个魔君解释这些。
“不说这个了。”凌承泽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态度毫不见外,似乎这里是他自己的屋子。
“我此前不方便暴露身份,并非有意隐瞒,你一定不会介意。”
和自己无关的元婴尊者,陆续确实不会在意,当初救人只为帮薛松雨积点德。
可“陈泽”居然是和自己师门关系匪浅的星炎魔君,还以这样戏剧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可能不介意。
凌承泽不仅狂妄自大,还自说自话,一副自来熟的做派。
陆续无可奈何地听他朝自己滔滔不绝说起这几年的经历。
凌承泽渡劫时被人暗算,渡劫失败,修为倒退深受重伤。
为了保命,躲避叛徒追杀,他从炎天第三层逃到了第一层,改头换面装成一介默默无名的散修,后来又找机会混入妖修之中。
魔门叛将对外散步星炎魔君已死的消息,同时不断暗中派人搜捕。
他一边躲躲藏藏逃避追杀,一边等着修为恢复。
妖修在山永镇设置的幻阵,是个极好的躲藏地点。
他和妖修混的熟,得知此事之后便速即前往。
只要往幻阵中的分层空间一躲,敌人再难找到他。
可惜路上遇到追兵,虽最终如愿逃入幻阵,却因为一场激斗,流血不止以至昏迷,被路过的陆续和薛松雨所救。
“妖族长于幻术,那处阵法有无数分层空间,”凌承泽笑得柔情蜜意,“我们能在这种情况下相遇,绝非偶然。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陆续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心道:难怪当时在幻阵里,凌承泽宛若自己家中一样悠闲,一点不急着出去。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主动破解法阵?”若非有他帮忙,靠乾天宗那两个阵修,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将法阵破解。
凌承泽面露疑惑:“不是你说你想出去吗?”
陆续无言以对。确实是他和薛松雨急着出去,魔君才出手相帮。
凌承泽又笑:“入幻阵之前,我灵力恢复了五成。经过那一战,又被你所救,伤好后修为恢复至八成。已经不用一直躲在里面。”
“那你得感谢我师尊。”
陆续身上带的,全是绝尘道君给的高阶丹药,药力非同一般。
有了他的药,魔君修为才能恢复这般迅速。
凌承泽置若罔闻,接着道:“后来没几天,妖修和道修为了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炎天界第一层局势动荡,纷争四起。”
“魔门怕引火烧身,不敢再派出追兵。我又混在妖修中躲了一年,等到修为完全恢复,便重返第三层,找那几个宵小报仇。”
他张狂冷笑:“九大魔尊说的好听,和道门元婴一样都是凑数的。要不是我当时挨了几十道天雷,怎么会被几个废物暗算。”
他又补充:“虽然是凑数的,九大魔尊也是魔门里实实在在杀出来的。和你们道门那些低阶中阶的元婴不同。”
魔门几十个元婴修士,战力最高的九个,被称为九大魔尊。缺了人,后面的元婴再补上魔尊的空位。
魔门的元婴修士怎么排位,陆续毫不关心,反正都比他这只小弱鸡强。
星炎魔君用着陈泽这一名字,扮作散修在第一层养伤的经过他知道了。
然后呢?
“如今我修为已经恢复,又重新执掌凌霄派。”凌承泽耳根通红,轻轻握起陆续五指,“陵源峰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带你离开,从今往后闻风再也不能伤害你。”
陆续急速抽回手。
森罗剑派和凌霄派几千年纠葛,凌承泽和师尊斗了上百年,彼此之间关系微妙,一言难尽。
以前在山永镇时,他对乾天宗和陵源峰的评价就充满轻视和敌意。
陆续不想浪费唇舌和对方争辩。双方立场不同,长久以来的成见不是一时半刻的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改变。
凌承泽的话他不信,同样,他的话凌承泽也不会相信。
他们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何必浪费时间。
但他不想听到有人对师尊出言不逊。
这世上最不可能害他的就是师尊。
凌承泽动作一顿,眸光暗沉下幽微暗光:“你别怕,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于你。”
有什么好怕的?师尊怎么对他了?
别说师尊对他毫无底线的纵容,就是他那凶残狠毒,令人闻之色变的师叔“至死方休”,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凌承泽一直待在妖修的地盘,肯定没听说过道门这三年的新传言:陆续是乾天宗最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二世祖。
陆续面无表情斜了他一眼:“师尊对我好的很。”
凌承泽霎时微怒:“闻风这样对你,你还叫他师尊?!”
不是,师尊究竟怎么对他了?
陆续清楚,凌承泽对师尊有很深的成见。
以前在山永镇,他反驳过几句,对方甚至觉得他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子。
今日也说过多次,让他别怕。
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他不以为然,也未曾细想。
凌承泽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他本也懒得问,此时却不禁生出一丝好奇,在对方的认知里,师尊究竟怎么对他的?
精妙嘴角微微翘起:“你倒是说说,师尊怎么对我了?”
艳绝天下的笑容让凌承泽瞬间面红耳赤,一时看的呆愣。
过了大半晌才回过神,欲盖弥彰清咳了几声:“我听说,闻风,方休,还有秦时他们将你当做……”
话音一顿,似是难以启齿。
这话似乎不应该当着陆续的面说出来。他怕他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再次受到伤害。
“当做什么?”什么话让向来张狂妄行的星炎魔君都不敢说?
凌承泽小心翼翼,将他派的人从乾天宗里打探的消息告知陆续。
“我的手下还带回来几本书,上面写着……”
陆续此刻面无表情,心里如遭雷击。
这些魔修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他一直觉得,妖修的修为都到脸上去了,面前的这个魔修也是一样。
他越发后悔,当初为何没有阻止,反而帮着薛松雨救人。
如今发展成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可惜是头愚不可及的蠢狼。
就这心智,难怪以前会被人暗算。以后真能用阴谋诡计陷害师尊?
《戏春风》都编排不出这么离谱的戏码。
清淡嗓音冷冽如冰:“把那几本书烧了。”
究竟还有多少人将《戏春风》里无中生有的风月故事信以为真?!
“我已经烧了。”凌承泽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欺凌你。”
陆续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冰冷音调冻出一股咬牙切齿的霜寒:“书,里,都,是,假,的。”
他好说歹说了大半个时辰,恨不得长出一颗守宫砂来证明师尊的清白。
绝尘道君心怀洒落光风霁月,绝不可能容忍门中出现此等帷薄不修的荒/淫之事。
凌承泽沉思了半晌,暂时信了他的话——陆续没受委屈再好不过。
只不过仍一口咬定:闻风是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陵源峰是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
陆续冷笑:“我也是森罗剑的传人。你觉得我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哪种都无所谓。”凌承泽不以为意,柔声轻笑,“你是小魔君,正好配我这个大魔君。”
“你救了我的命,又看光了我的身子,就该对我负责。”
“救你的是松雨。”凌承泽和方休一样胡搅蛮缠,陆续不胜其烦,“你要感谢的应当是她。但你可别胡言乱语,说要和她结为道侣。”
“我一见倾心的是你。”凌承泽依旧自说自话,“看光我的也是你。你翻来覆去折腾我的时候,我醒过一次,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此生非君不娶。”
他又补上一句:“你娶我也行。总之你得对我负责。”
满含笑意的粘腻眼光看得陆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个说话颠三倒四,长相不男不女的疯批。
师尊说得一点没错,星炎魔君满嘴疯言疯语,他的话自己根本就不该听。
浪费时间和他说了一个时辰,妄想着他能讲点道理的自己才是真蠢。
最后他忍无可忍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
“那好,”凌承泽依旧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陆续面无表情偏过头,懒得理会。
“陆续,”凌承泽走到窗边,又回过头,用一种看“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子”的同情眼光看向他,“闻风阴险狡诈,心机深沉。你千万别信他。”
师尊救了他的命,又对他千般宠爱万般呵护。真有心害他,用得着多此一举?
他命早没了,根本活不到救凌承泽的时候。
不信师尊,信一个相处不到十天,满嘴胡言乱语的魔尊?
精雕的眉宇不耐烦皱了皱:“你怎么还不走。”
浓丽双眸满是情意绵绵的笑意,带着十二分的依依不舍:“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话音一落,又如来时那样,一手撑着窗框潇洒一跃,瞬间出了房。
一个赫赫有名的魔君,正门不走,偏要如做贼一般翻窗,陆续对这般行径完全无话可说。
但他真能在不惊动师尊的情况下,来去自如,道行确实深不可测。
师尊,师叔和师兄这三个大能都同住一院,房间就在不远处,从窗边还能见到几人房里荧煌的灯火。
陆续默默叹了口气。
他想过的安闲日子,不知还能有几天。
希望明天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陆续:堂堂魔君,什么不学,学别人翻窗做贼!
魔君:深夜私会,激动人心。
魔君:我手下带回了几本《戏春风》。上面写着,闻风几人禽兽不如,对你……
陆续:这点智商,往后能阴师尊?《戏春风》都不敢这么编。

晨曦映照绚璨朝霞, 鸟声清悦,在茂密枝头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陆续晨起没多久,房门被人轻柔敲响。
绝尘道君站在门口, 高雅温柔笑看着他:“阿续, 昨晚睡得可好。可曾梦见为师?”
师尊一大清早就戏弄他,陆续哭笑不得。
正愁如何回答,对方神色忽然微微一变,用着几分审视的目光, 越过他肩头,扫视屋内。
陆续心尖霎时一跳,生出一丝做贼心虚的惶恐。
昨晚凌承泽来他房里, 被师尊察觉了?
这事若被师尊知晓, 他心情定然不悦。
陆续轻移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不动声色询问:“师尊, 今日我们还是去那座高楼?”
绝尘道君微微颔首:“观武阁是苍梧派为招待各派元婴修士, 专程修建的地方。怎么, 不喜欢那里?”
观武阁楼高百尺, 地势上佳, 风景壮阔,能俯瞰半座苍梧山, 的确是元婴尊者们观看修士斗法的绝佳场所。
陆续不喜欢宴会场上,时不时投向他的怪异目光。
老被人一直盯着看, 谁都会觉得不适。
只不过苍梧掌门宴请绝尘道君, 他作为徒弟, 理所当然应该随侍师尊左右。
况且师叔和师兄也在, 别人都没嫌弃他修为低微, 对他一视同仁让他入座, 他有什么资格任性。
他扬起嘴角,缓缓摇了摇头。
俊逸凤目闪过一丝暗光,专注看了他一会,绝尘道君才轻言细语道:“走吧。”
陆续跟在师尊身后,走向院门。才走几步,院外倏然出现一个高挑身影。
寰天道君一大清早的来此处做什么?为了昨天的事?
陆续正在疑惑,对方已径直朝他走来。
“你生本座的气了?”
温软语调让陆续一怔。寰天道君这是在朝他示好?
寰天道君又继续温言软语:“你是不是想看那个问缘峰女修的比试?本座带你去看。”
陆续不禁再次感叹,寰天道君心平气和的时候,万分的通情达理。
虽不知昨日他说错了什么引得对方勃然大怒,高高在上的剑尊放下身段,主动找他和解,他还能揪着不放?
再说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罢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师尊。
“本座带你去,无需征得他同意。”寰天道君似笑非笑掠了绝尘道君一眼,话还没说完,已拉着陆续扬长而去。
二人离开院门,走入幽静山道。
元婴尊者们住的客苑,奇石飞瀑,风景优美翠色环绕。
即便苍梧派内修士云集,嘈杂拥挤,这片只有权贵才能来的区域依旧远离红尘喧嚣。
陆续的肩膀和寰天道君上臂紧密贴合在一起,即便隔着两层薄锦也能感觉到异样的温热。
想拉开一点距离,却已被人挤到石道边上。
明明二人并排同行,寰天道君趾高气扬走在道路最中央,只给他留了刚能站下的极窄距离,所谓横行霸道,不过如此。
长袍拂过路边花草,摩擦出一阵软绵细碎之音。
寰天道君忽然询问:“你和那个问缘峰女修怎么认识的?”
他一直不太喜欢见到陆续同她待在一起。除了闻风,她是唯一能让陆续上点心的人。
即便并非男女之情,也让他无可抑制地生出一缕酸涩的不悦。
方休为了讨陆续欢心,对她时有照拂。
如今为了让陆续不再生他的气,他也不得不利用她的存在。
“有一次去深木林,偶然遇见。”精致嘴角微微翘起,“我和她投缘,一见如故。”
那时他初到陵源峰,周围全是对他深恶痛绝的妒恨目光。
只有薛松雨看向他的眼神,宁静而柔善。
“那你和本座投缘吗?”
“寰天道君英明神武,实乃人中龙凤,能得剑尊看重,弟子深感……”
“行了。”柳长寄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那张滋味绝妙的嘴里,满是装腔作势的假意奉承,搪塞敷衍的漠不经心。
陆续对他毫不在意,他却无可奈何。
他这辈子彻彻底底栽在他手上,全无一点心气,并为此甘之如饴。
二人没走几步,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呼喊。转角处,天璇大会的比试区域映入眼帘。
每隔百丈,便有一座高台。几处斗法,有条不紊地同时进行。
炎天修士多如牛毛,即便每派只选出极少门人参加,道门百家合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数目。
距离陆续最近的试剑台刚好决出一场胜负。
胜利的一方,他恰好认识。
那是乾天宗,问缘峰门下的徐婉。
陆续靠近人群边缘,不经意听见观战修士堂而皇之的窃窃私语。
“这女修目前在地字榜上排行第一。实力高强,人也长得漂亮。”
有人不屑冷嗤:“她因为长得漂亮,实力才高强。”
“怎么说?”
“我认识一个乾天宗的道友,据她所说,这女修爬过乾天宗方休尊者的床。”
“难怪,”一人语含不屑,“她定然靠爬床从尊者那里讨得不少赏赐,才能有这般实力。”
一群人评头论足,字里行间全是对她以色侍人的鄙夷和妒忌。冷嘲热讽中又流露出自己不能爬上元婴尊者床榻的深深遗憾。
陆续听得无语,不知该作何表情。
没想到时隔经年,太清谷里方休和徐婉那一幕,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流言蜚语反而越传越远。
不过徐婉因为修炼不属于问缘峰的功法而功力大增,也并未受人怀疑。
不知现在这样流言漫天,是不是她曾经想要的结果。
寰天道君狂傲轻笑了几声。
早知还有这般传言,真该让方休也来听听。
当着陆续的面被人污蔑和别人有过露水姻缘,他又急又气的反应一定很可笑。
不过众人对徐婉的议论很快停止。
不过片刻,已有不少修士察觉寰天道君的存在。
即便许多人并不认识这位威震四海的炎天剑尊,元婴尊者出现在比试会场,已能吸引在场所有修士的注意。
周围修士纷纷垂眸拱手,朝尊者行礼。
又在低头时,悄悄抬眼,把目光移到他身边的金丹修士身上。
一个刚结丹的初阶,能和尊者并肩而行,众人纷纷揣测他的身份以及二人的关系,艳羡的目光中又夹杂了不少嫉妒与愤懑。
陆续再一次身处风口浪尖。被众多阴郁又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令他极其不适。
“寰天道君,”他朝对方传音,“你能不能用隐踪术将修为隐藏?”
即便柳长寄不使用那道将身形完全隐藏的独门绝学,施个高阶修士人人都会的咒诀将修为伪装成金丹,他们也不用如此引人注目。
清越嗓音戏谑一笑:“本座来看天璇法会的比试,还需藏头露尾?”
他刻意想让万千修士看到他和陆续一起。
闻风时时刻刻将陆续带在身边,让别人都误以为陆续是他的人。
他也能用这招,让旁人知晓陆续不属于闻风。
这颗的天下无双的绮丽珍玉也可以属于他。
“不过,”他又笑着接道,“你要是叫我长寄,我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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