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松玖急得满头大汗,副导惊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b组那边出了点事,陈导刚下车就赶了过去,现在该在路上了吧。”
松玖表情裂开: “走了?”
副导: “是有什么事找陈导吗?我给你打个电话?”
松玖急忙点头,抱住副导的手机刚拨通,就看到魏深在众人包围里踏入剧组。
松玖抓着手机的手一抖,下意识往副导身后躲。
副导错愕: “出什么事了?”
怎么不仅急着找陈遇,还躲魏深?
松玖捉急: “我有事,帮我挡一挡。”
松玖和副导大眼瞪小眼,突然反应过来,他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躲?
而且陈遇跑了,他可以找魏深啊。
他撒撒娇,魏深应该,大概,或许会答应和他一起回去吧……
只要一起回去了,他就可以想方设法瞒住。
松玖正脑洞大开,就见乔林着急踏入剧组: “魏哥,小久不见了。”
松玖眼皮一跳。
只见乔林直奔魏深而去,满脸焦急: “对不起,您吩咐我照顾它,结果我几天都没见到踪影。”
魏深从副导身后的那抹衣角上收回目光,眉心紧皱: “说清楚,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您离开剧组的当晚。”乔林满脸急色: “我听您的吩咐窗户开了缝,食盆里留了吃的,但几天了都没见动一下,昨晚我担心出事,就在您房间里等着,结果一晚上都没看到,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我周围人都问了,都说这几天没看到它。”
魏深迈向松玖的步伐一顿: “先回去。”
乔林急忙跟上: “您说,是不是它知道您出去拍戏,所以就不回家了?”
躲在副导身后听个正着的松玖: “???”
他抱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和一脸茫然的副导对视,倒吸一口气。
脑海里突然出现红蓝两色,一边写着‘不打电话就曝光’另一边写着‘不跑回去就曝光’
下一秒,他跳起来将手机往副导怀里一塞,冲进人群。
副导傻眼的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松玖,茫然错愕: “不是要打电话吗?”
打什么电话啊,现在要命的是魏深。
松玖拒绝了周围经过的所有人热烈的招呼和邀请,他憋着一口气冲出剧组,急得鼻尖冒汗,终于找到机会趁着没人变成原型,纵身一掠,朝着山上住宿区狂奔。
他边跑边欲哭无泪。
当两面派怎么可以这么难,他只是想好好当一个小宠物而已啊,
越过树丛,穿过大树,前方目的地近在咫尺,顺着风松玖敏锐听到了魏深的脚步声和乔林着急的说话声。
“怎么会这样?明明那天早上我还看到它在剧组乱晃,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您说有没有可能,它只是在外面玩儿过头,所以忘了回来?”
魏深冷着脸: “去找根棍子。”
他倒是不怀疑它出事,倒怀疑它乐不思蜀,直到他不在,索性连家都不回了。
“棍子?”
乔林正傻眼,突然树梢上唰唰一抖,一道橘红色身影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直奔魏深怀里而去。
“啪叽”
松玖爪子还没抓住熟悉的衣服,就被一只手精准捏住后颈皮,四肢扑腾在半空举到视线平行位置。
魏深脸色黑沉: “几天不回家?”
松玖瞪圆了眼睛,打了个抖,尾巴撅起挡住屁股。
“吃饭也不回来?”
松玖耳朵尖炸成一簇烟花。
魏深冷笑,吩咐旁边看傻了眼的乔林: “让你找的棍子呢?”
“吱……”
伴随着一声惨叫,魏深的手指被两个小爪子牢牢抱住,毛茸茸的小松鼠戏精一样抽泣哽咽,脑袋蹭着他的手不放。
叫声绕梁三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乔林心软: “魏哥,是不是您没在家,所以他才不想回来,您看,您刚回来它也回来了,这证明小久最喜欢您啊。”
反过来,他在这里几天,连根鼠毛都没看到,这是什么天差地别待遇。
“天天早出晚归,一天不落往外窜的喜欢?”
魏深晃了晃吓得双眼瞪得溜圆的小宠物,吓唬它: “就该揍一顿,关进笼子里,让它知道乱跑的厉害。”
松玖浑身一抖,炸成了一颗橘红色的河豚。
魏深你怎么是这样的主人?
打宠物是犯法的啊,你怎么可以教训我。
松玖惴惴不安,被魏深提溜着进了房间,轻轻抛到沙发上,他埋在柔软的垫子里咕噜噜滚了几圈,挣扎着爬起来,就被魏深捏住耳朵尖。
“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皮毛光滑柔顺,没有脏东西,也没沾叶子,爪子上干干净净,仿佛刚从窝里跑出来。
魏深疑窦升起,就被一只软乎乎的爪子抱住。
“吱……”
小小的松鼠小心翼翼挤进他手里,把脸递给他仿佛任由他捏。
魏深声音淡淡: “别想卖萌混过去。”
松玖讨好的表情一僵,尾巴蹭着魏深的手腕软乎乎吱两声。
魏深不假颜色: “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窝?”
松玖一呆,急了。
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是找两个主人的小松鼠,我的主人只有你一个啊。
松玖看着面前碾压式追问的魏深,又想到还没和陈遇联系,他急得尾巴焦急蹭了魏深两下,耳朵一抖一抖,毛茸茸的漂亮脸蛋皱成了八字。
魏深皱眉: “怎么了?”
他托起小宠物正要打量,手机嗡地响起,电话里传来橙子着急声: “魏先生,您有看到小玖吗?”
魏深目光下意识投在手里,又蓦地想到松玖,他站起身: “你没跟在他身边?”
橙子急了: “我们刚下车就接到消息,说要赶回去补拍,小玖忙着去找陈导,我跟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陈导已经走了,小玖在剧组转了一圈就没看到人,我以为他先回了房间,但我这会儿敲门也没人在,就想问问是不是跟在您身边?”
魏深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和手上绷直了耳朵偷听,无辜狂眨眼的小松鼠四目相对,他沉声道: “没有。”
他怀疑这名字是不是有什么魔力,一人一鼠都喜欢乱窜。
“你待在门口,我去找。”
橙子大松口气: “麻烦您了。”
魏深挂断电话,把刚找到的宠物放到沙发上: “待着,不许再乱跑。”转身出门找松玖。
房门哐当关上。
松玖坐在沙发上心口狂跳,他听着卧室里乔林整理行李的声音,炸毛跳起来非一般的速度往窗口冲。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窗户都被锁死,再锁死。
他焦急兜了一圈,听着卧室里乔林即将整理完往外走的声音,他深吸口气纵身跳到大门,身体舒展刹那变成人形,一秒打开大门直奔出去。
大门哐地关上,乔林傻眼的看着趁着魏哥刚走又跑出去的魏小久。
牛皮啊,牛皮。
天天在魏哥心口上跳舞,刚被逮回教训下一秒还敢跑,这big胆能和松玖较量了啊!
他拿起手机,正要告诉魏深,又一秒犹豫。
要是一告状,小蠢蛋好像铁定得挨打了。
即将被打的松玖一口气冲出房门,警惕四下一看,一转身就撞到刚下楼的邓培。
松玖惊慌绷直。
邓培却恍然大悟: “来找魏先生的?”
松玖支支吾吾狂点头,下一秒拔腿夺命狂奔。
天色已经擦黑,他穿过小巷,闯入大厅,正焦急搜寻魏深的身影,一转身撞到了刚溜达回来的英俊。
见松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失措和惊慌,英俊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松玖急得抓住他: “你看到魏深吗”
英俊一愣: “魏深?”
少年急得鼻尖冒汗,漂亮的脸上满是焦急,好像没找到魏深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事。
被分组外出拍戏打断的怀疑哗啦啦再次升起。
他叹口气,揽着松玖肩膀,唏嘘: “就这么喜欢他啊。”
喜欢得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粘着。
松玖脱口而出: “他是我老师,我当然喜欢他啊。”还有主人。
英俊啧一声: “这时候还瞒着我,明知道我说的喜欢不是学生对老师,而是情人。”
松玖蓦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涨红了脸,颤着睫毛矢口否认: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魏深!”
他心口砰地狂跳,仿佛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但魏深是他的主人,是老师,怎么会喜欢主人和老师呢?
或许是走廊光线太暗,英俊说的话太意有所指,被一层薄雾遮掩的情绪刹那纷繁汹涌,曾经抽芽又被悄悄忘记的情绪纷繁抽芽,枝繁叶茂,绿叶成荫。
一朵小小的,稚嫩颤巍的小花即将在心口绽放刹那,他听到了英俊意味深长声: “但魏深很喜欢你啊。”
松玖所有慌乱,惶然刹那粉碎,他下意识喃喃反驳: “不可能。”
英俊撇嘴: “我认识的魏深,看似温和谦逊,实际上高傲得没几个人能靠近,多少人投其所好,绞尽脑汁讨好他,还没靠近一米,就被直接忽略,可能连面都见不上。”
顿了顿,他看向恍惚茫然的松玖。
“但你不同。”
“你见过他给其他人补演技吗?”
松玖下意识摇头。
“你看到剧组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吗?”
松玖咬住嘴唇。
“魏深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导演说服,帮人带孩子的好人,就算得罪陈遇,没了这部戏,也不过是不需要锦上添花而已,但他为你打破了原则。”
“要是只教演戏,他完全可以把你扔给陈遇,而不是天天带着。”
“他把你保护得严严实实,替你挡住不必要的风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觊觎,将你视作别人不可碰触的禁脔,这还不够明显吗?”
松玖呼吸一滞,脑海里突然浮起更多的画面。
第一次人形见面时,疏冷得好像和他隔开两个世界的魏深。
在休息室里,淡漠可怕说他演技糟糕,如果达不到标准就回家的魏深。
但刹那一秒,那个魏深在耐心给他辅导演技,会因为他喝醉了酒,出来找他。
会因为他喜欢吃橘子糖,塞一颗糖果在他嘴里。
会让他穿自己衣服,会纵容他扯衣角,会任由他抱住撒娇。
担心他拍戏受伤,让他用替身。
会改变行程,一下午陪他吃喝玩乐看电影。
脑海里呼啸的画面最后变成那天晚上的帐篷里,光芒黯淡的狭窄帐篷,魏深幽深锁定,仿佛意味深长的话。
他呼吸腾地绷直,所有的画面全都总和成英俊说的话。
魏深喜欢他?
他口漫无目的的心口砰然跳动,茫然的站在走廊,早就忘了之前的着急和正事,不知道英俊什么时候走的,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脚步声。
“站在这里做什么?”
松玖急忙转过身,魏深从昏暗的走廊外走来。
他脸色沉凝,还穿着今天离开房间时的衣服,目光锁定自己,紧绷的表情慢慢放松,朝他伸出手,声音低沉疏朗: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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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晚安晚安
松玖睫毛微颤,怔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年纤细的身影拉长,站在走廊里茫然无助得像一只走丢的小宠物。
魏深的表情寸寸缓和,他朝松玖走过去,发现松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茫然怔怔的看着他,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他无措的事。
他一步步走到松玖面前,原本准备的话变成: “怎么了?”
声音轻缓低沉,仿佛钢琴弹奏。
松玖扣着衣服的手指僵住,茫然的视野里慢慢投映着面前的魏深。
穿着白色的衬衫,优雅夺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
松玖恍惚想到第一次见到魏深。
他站在笼子边看着自己,神色淡淡,思考着怎么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一个月。
但再回神,面前的魏深站在走廊里,身后是外面的夜色,他眼里是熟悉的纵容和关切。
英俊的话恍惚在耳中响起。
‘但魏深很喜欢你啊’
魏深喜欢我吗?
松玖心脏突然揪起,恍惚又不敢置信,但之前随着英俊的话说完,在心里蓦然吹开一层的薄雾里,突然生长得枝繁叶茂的藤蔓在慌张颤抖,一朵朵小花苞颤巍巍的想要绽开。
但怎么可能呢?
魏深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他帮忙,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呢?
松玖咬住嘴唇,还没咬疼,就被魏深轻轻掰着下巴: “松嘴。”
松玖下意识听话松开,黝黑水润的眼撞上魏深微皱的眉头。
他心头一突,就听魏深问: “有人欺负你了?”
松玖忙摇头: “没有。”
魏深眉头松开,见松玖无措局促的站着,声音放轻: “不想一个人回影视城?所以去找陈遇?”
松玖怔住,突然才想到他原本是跑出来变成原型找魏深,结果反倒是被魏深找到。
头顶传来无声叹气: “为什么不来找我?”
松玖眼皮轻颤,突地想到之前的打算。
找魏深撒娇耍赖,厚着脸皮痴缠,让他陪自己回去,或者不一个人回去。
但现在呢?
他看着眼前的衣角,想去拉扯却又强行忍住。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那么做。
一只手伸过来揉他的头发,松玖前所未有的紧张,下意识避开。
魏深的手顿在半空,就见松玖懊恼紧张的看着他,和下午抵达剧组时的阳光活泼大为不同。
“出什么事了?”
松玖蓦地想到英俊之前说的话,心脏攥住,忙摇头: “没事。”
说完又发现自己说得太快太心虚,急忙补充: “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知道陈遇离开了,有点难过,不知道去哪里,所以才在这里没动。”
“是吗?”
松玖疯狂点头: “对对。”
但心尖乱颤,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溅起五颜六色的色彩,但刹那所有颜色泛起羞涩的浅粉,慢慢朝着绯红过渡。
他呼吸急促,觉得魏深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明显。
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但被英俊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点开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懵懂羞怯,又不知道哪里不同。
“不想一个人走?”
松玖下意识就要点头,又在魏深目光下忍住,支支吾吾道: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橙子说会陪着我。”
但魏深的衣角在眼前掠过,吸引他想去拉着撒娇,问可不可以陪他一起回去。
但明明之前习以为常的撒娇,现在好像莫名就变了。
松玖揪着衣服,强行忍住没动。
魏深到了唇边的话一顿,挑眉: “那现在去收拾衣服?”
松玖惊讶: “什么?”
“机票订的今晚的,现在不收拾,准备直接回去?”
松玖瞪大了眼: “这么快?”
少年的表情重新变得生动潋滟,魏深轻轻翘起眼角: “早去早回,还是说你不想一个人回去?”
松玖咬住嘴唇: “我可以的!”
他懊恼跟着魏深往外走,边走边郁闷。
陈遇怎么突然走了,他为什么突然要回去补拍,英俊为什么要说那些奇怪的话。
看着魏深背影,松玖心底溅起涟漪,空落又恍惚。
英俊说的一定是假的吧。
要是魏深喜欢自己,肯定会陪他回去。肯定不会给他布置那么多作业,也不舍得训他。
但魏深不仅对他一个人回去补拍毫无反应,之前还给他加倍布置作业,每次他做错事,都沉着脸训斥自己。
怎么有这么喜欢人的。
在心尖即将绽放的小花噗嗤瘪下去,松玖郁猝揉了揉耳垂,闷头跟上魏深。
让你胡思乱想,看吧,魏深肯定觉得你刚才可奇怪了。
“刚才遇到谁了?”
前面飘来低沉慵懒的询问。
松玖随口回答: “英俊。”
魏深脚步一顿: “又让你一起去玩?”
松玖忙不迭摇头: “不是,我才不和他一起去唱歌,他唱歌可难听了。”
想到那震破耳膜的歌声,松玖打了个哆嗦,彻底被带歪。
“那你们聊了什么?”
“聊了你喜欢——”松玖到了嘴边的话蓦地一滞,撞到魏深突然停下的后背,他错愕失声,咬住嘴唇,看着魏深缓缓转过身,那双清冽的琥珀色眼眸不知何时变得幽深。
“我喜欢什么?”
松玖脊背绷直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魏深稳稳扣住他的手臂,平时优雅浅淡的笑突然变得危险,他走近一步,声音低沉: “我喜欢谁?”
四目碰撞,松玖呼吸蓦地一滞。
他无措站在原地,想抽回手但被魏深握住的地方滚烫炙热,远比帐篷里那晚更危险更清晰的气势笼罩而来。
松玖脑子嗡地一转,莫名觉得危险: “魏深,你松手。”
“我的确喜欢你。”
松玖蓦地愣住,不敢置信抬头,撞入魏深深邃沉静的眼。
“你,”松玖心脏怦然急促跳动,他咬住唇: “我?”
松玖哗然愣住,怎么可能?
魏深看着少年每一个表情,无措,茫然,羞窘,但唯独没有害怕和抵抗。
他轻轻弯起唇角,近一个月一次次被撩拨又被强行压下的情绪在刹那打开。
他原本是准备等这部戏拍完,他们彻底脱离老师和学生这个身份,再考虑其他。
但一切都来得如此巧合,谁能想到,在他还没行动前,一切就顺理成章的挑破。
看着松玖紧张慌乱的表情,不自觉绯红的耳垂,水润黝黑的眼底满是羞窘。
魏深轻笑,他倾身凑近松玖: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你又乖,又听话……”
松玖蓦地想到今天自己得意对大家说的话,双颊腾起绯红,跳起来就要捂住魏深的嘴: “不许说。”
魏深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迎着少年漂亮窘迫的脸,声音愉悦低沉: “我喜欢你不是理所当然。”
松玖从未听过情话,更没听过魏深如此直白又炙热的话。
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但又莫名羞耻得让人面红心跳。
他心脏砰地剧烈跳动,之前那一朵朵瘪下去的小花刹那鼓起花苞。
松玖鼓足了勇气甩开魏深的手,不敢看他的脸,跳离两步远: “不许说。”
魏深逗够了情窦初开的少年,从松玖水润绯红的脸上收回目光,按捺下此刻不该有的情绪,轻轻揉了揉他脑袋: “好了,到此为止。”
松玖一下呆住。
魏深低头,耐心温和: “不用觉得紧张,也不需要烦恼这些,可以慢慢考虑,我们慢慢来。”
松玖羞窘得快爆炸的心脏一下被抚平,犹豫追问: “怎么慢慢来?”
魏深: “……”
他看着少年无辜绯红的双眼,轻声道: “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先回去补拍,回来再说。”
原本他准备陪松玖回去,但此刻他发现反而不如给他更多的独处时间,梳理情绪,确认感情。
如何把他从老师的标签上摘下来。
所以还是要回去拍吗?
松玖气馁,耷拉着眼尾跟着魏深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橙子和乔林。
一见到他,橙子大松口气: “总算找到了,小玖你没事吧?”
松玖懊恼: “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跑掉。”
“没事没事,找到就行。”橙子看向魏深: “魏先生,我们得马上赶去机场,您看?”
“我送他。”
橙子脸上露出果然表情,毕竟老师嘛。
他忙不迭点头。
松玖晕乎乎上了车,魏深就坐在旁边,明明他们经常这样坐,甚至有时候他还靠着魏深肩膀睡觉,扯着他衣服撒娇。
但此刻,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敏感,魏深就坐在旁边,穿着他之前穿过的同款白衬衫,手指修长好看,侧脸立体挺拔,瑰丽好看得像是一幅油画。
松玖呼吸错乱,下意识把屁股往窗边挪,挪了一下两下三下,快贴到窗户时,魏深无奈: “坐好。”
“哦!”
松玖一秒坐直,脑袋砰地撞到了车边框。
他倒吸口气,捂着脑袋正眼泪汪汪,魏深的气息突然凑近: “手挪开,让我看看。”
松玖浑身一僵,感觉到魏深拨开他头发检查伤口,指腹揉了揉脑袋,气息喷洒在皮肤上: “只是有点红,没事,好好坐着,别乱动。”
松玖急忙坐直: “嗯嗯。”
少年局促得不像话,身体紧绷,眼皮都不敢眨。
魏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拆开递到松玖嘴边: “张嘴。”
松玖嗷呜一口,甜甜的糖果滚在颊边,他紧张乖软的看着魏深。
魏深神色不自觉柔和: “不需要烦恼刚才的事,乖乖拍戏,等回来再说。”
松玖忙不迭点头。
车子在机场外停下,魏深耐心给松玖戴好口罩和帽子,打开车门朝他伸出手。
松玖习惯性抓住,又突然紧张想松开。
魏深任由他动作,带着他朝机场里走: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松玖一愣: “什么?”
魏深说过好多话,他一时想不起来说了什么。
“不可以和不熟悉的人往外跑,包括但不限于剧组见过但不熟悉的人。”
“避开狗仔,别被他们拍到,要是被堵住,就一句话不说,或者告诉他们,你接受采访要接受我允许。”
松玖重重点头。
“补拍很快,遇到麻烦给我打电话。”
他们赶来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迟到了,魏深来不及更多说,揉了揉松玖脑袋: “上飞机吧。”
松玖点了点头,突然从之前的慌乱情绪里抽离出来,莫名不舍的看着魏深。
他还没这么久和魏深分开过呢。
他可以让魏深陪他一起回去吗?
松玖蠢蠢欲动想去扯衣角,又按捺住。
他要是说一个人不敢回去,魏深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松玖把手揣进口袋里,听到橙子催促的声音,他不舍的看着魏深: “我很快就能拍完的。”
魏深嗯了声,帽檐下的一双眼温柔耐心: “到时候我来接你。”
“那你一定要来接我啊。”松玖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不去看魏深,跟上橙子往机场内走。
但越走越失落,他往回看,魏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秒,他想跑回去抱住魏深。
橙子看了下时间,焦急: “小玖,我们该上飞机了。”
松玖哦了声,依依不舍转过身: “走吧。”
他越走越远,越来越不舍,之前和魏深的对话在脑海里纷繁掠过。
他捂着离开魏深后空落的心脏,之前即将绽放的小花好像也刹那失去了滋养。
他走进关卡,最后看了魏深一眼。
等他回来,他可以告诉魏深,他也有点喜欢他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欢。
通过安检,查票,松玖跟着橙子上了飞机,先一步上飞机的几位演员看了看他身后,见松玖一脸失落,安慰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