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面料,能朦胧地看到衣服底下的身体,那截纤细柔韧的腰,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掐住一半。
傅晏礼能看到,正好在肚脐的位置,那里戴着一条细细的银色腰链,点缀着耀眼的小钻石和圆润的小珍珠,无端添了几分性感和诱惑。
距离有点远,随着走路的动作,腰链上的几个小铃铛也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
随着江寻走近了,傅晏礼也听清楚了那清脆的声响,像是具有什么魔力,在蛊惑着旁人一步步沦陷。
“怎么样?”江寻在傅晏礼跟前慢悠悠地转了个圈,小铃铛跟着发出声音,他冲男人牵起唇角笑了下,语气刻意拉长了些:“好看吗?”
“好看。”傅晏礼的眸色逐渐加深,那毫不遮掩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给盯出一个洞来。
江寻却像是没发现一样,他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一瓶开封的红酒,于是一屁股坐在傅晏礼旁边,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倒了半杯。
这具身体的酒量一杯倒,他已经好久没喝了,现在这种时候,喝点儿也不碍事。
江寻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悠哉悠哉地靠着沙发,就这么把剩下的半杯都喝完了。
酒精还没有在体内挥发,江寻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还想再倒酒,刚伸出去的手突然被握住,“小寻,不能贪杯,该干正事了。”
傅晏礼边说着,边把江寻手里的高脚杯拿走,放在茶几上。
随后不由分说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搂住江寻的腰,温热宽大的掌心托着柔软圆润的臀部,轻轻松松把人抱进了怀里,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要先接吻么?”
明明人已经低头将唇凑到江寻的唇边了,却还要问这么一句,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红酒果香味。
问完之后,也没等江寻的回答,傅晏礼便直接衔住了那柔软的唇瓣。
这是一个带着微酸甘甜的红酒味的吻,仿佛吻着吻着,就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抱着江寻起身,一边仰头吻着怀里的人,一边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他会用实力证明,他不存在力不从心的情况。
深夜,游艇孤独地漂泊在海面上,夜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繁星点点。
明明外面风平浪静,江寻却觉得自己置身于一艘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上,浮浮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把用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随后心满意足地抱着浑身像是被汗水浸透的江寻,在他哭得泛红的眼皮上亲了亲。
男人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江寻腰链上缀着的小铃铛。
江寻累得完全不想动弹,意识也模模糊糊的,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唇落在他的耳畔,低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宝宝。
江寻的指尖动了动,心里也一阵酥麻。
紧接着,他又听到那道低哑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行不行?”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意识也跟着清醒了几分,撩起半边眼皮抬脚就往傅晏礼身上踹去。
但他现在浑身软绵绵没什么力气,那一脚踹在人身上就跟撒娇似的。
傅晏礼握住江寻的脚踝,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那处细腻的皮肉。
江寻蹬了蹬脚,皱着眉不耐烦地嘟囔了句:“别烦我,我要睡觉。”
说着,他就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他头发短,后颈全都露了出来,上面有几个新鲜的吻痕,落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显得愈发脆弱。
傅晏礼俯身撑在江寻身侧,抬手轻抚着他后脑处短短的泛着潮湿的黑发,“不洗澡了?”
“不洗。”江寻又翻了个身,闷声闷气地嘟囔着:“我困死了。”
“你身上都是汗,这么闷着会感冒。”
江寻没说话了,已经睡过去了。
傅晏礼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往浴室走去。
第二天,江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他也完全忘记了复习为何物。
果然,色令智昏。
千万不要招惹三十岁的老男人。
傅晏礼起来得比较早,等江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钓到了今天的第五条海鱼,不是鱼宝宝,每条都有几斤重。
他亲自下厨,用钓来的鱼煮了一锅鱼片海鲜粥。
粥里加上了瑶柱和鲍鱼干,再放上葱花姜丝等调料,喝起来鲜甜清香,味道很好。
江寻闻着味道就觉得肚子饿了,但一看到粥上面还有姜丝,顿时就拧了拧眉,“你怎么放姜丝了,我不吃。”
傅晏礼这才想起来江寻不吃姜,“抱歉,忘记了。”
江寻冷哼一声,“我看你是爽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晏礼:“嗯。”
第153章 被绑架了
傅晏礼耐心地把粥里的姜丝一根一根地挑了出去,直到确认碗里再没有一根姜丝。
江寻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嘴把粥吃了进去,脸上的表情仍然不太好。
昨晚是第二次动真格,确实比第一次要好受一些,但傅晏礼也比第一次禽兽,就跟搞完这次就没有下次一样。
所以,他现在浑身难受。
喂完最后一口粥,傅晏礼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给江寻擦了擦嘴角,同时很突然地问了句:“小寻,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江寻俊秀的眉微微一蹙,什么问题?
昨晚他到最后已经迷糊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问题。
傅晏礼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随后看向江寻,从容沉稳地从喉咙里碾出几个字:“我行不行。”
江寻:“……”
至于吗,至于记到现在吗!
“行,你最行!”江寻冲傅晏礼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你行得不能再行了!”
傅晏礼:“嗯。”
两人在游艇上又待了半天,直到傍晚才从码头回来。
傅晏礼这个生日过得极其满意,第二天上班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气息——傅总心情愉悦。
公司的员工都在背地里纷纷讨论一件事,傅总是不是发展第二春了?
要不然怎么给人一种春天到了的感觉。
嗯,春天也确实到了。
江寻这两天就过得不是很好了,搞男人的下场就是耽误了复习,临时抱佛脚也没用。
周二补考的试卷有一半的题目是瞎蒙的,下半场困得差点儿睡着。
两天之后,补考成绩出来了。
补考了两门专业课,其中一科六十一分,过了。
另外一科五十八分,又挂了。
江寻:“……”
辛苦,命更苦。
林简不解地翻看着试卷,“小寻,这些题目真的有那么难吗,不是挺容易的吗?”
有好几道题都是基础知识。
此时,正跟咸鱼一样趴在课桌上的江寻听到这话,指尖颤抖两下,垂死病中惊坐起,两眼四顾心凄凉。
就差两分,两分……老师就不能好心捞捞他吗?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林简试探性地说:“你的五十八分已经是老师努力后的结果了?”
好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朝江寻的胸口扎进去。
江寻卒。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快乐的江寻了。
偏偏这时候,傅晏礼正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他的补考成绩,巧合得像是算准了时间。
江寻恨恨地锤了锤桌子,对着手机埋怨地骂了句:“傅晏礼都怪你!”
一听这话傅晏礼就懂了,没及格。
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倒是在预料之中。
总裁办公室里,傅晏礼状态松弛地靠着办公椅背,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大片落地窗。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男人无声地牵了牵唇角,不急不缓地开口:“小寻,你之前跟我说过,要是补考还挂科,就喊我老公。”
午休时间,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江寻和林简两个人。
所以,林简能很清晰地听到江寻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他尴尬得脸色涨红,立刻起身换了个远点儿的位置。
没想到那位傅总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经稳重,私底下却是这样的,以后都不能正视傅总了。
江寻的反应还没林简大,他没精打采地趴在卓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懒洋洋地敲着课桌。
“你是不是收买我老师了,故意让他卡我及格线,就是为了让我喊你。”
傅晏礼:“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江寻撇撇嘴,“那我也不喊。”
他本来就在身体上占不了便宜,现在连称呼上的便宜也不让他占了?
傅晏礼:“小寻,不可以耍赖。”
江寻往林简那儿扫了眼,悄悄把人臊得耳朵尖都红了,多单纯的孩子。
“行行行,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江寻就挂了电话。
喊声老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江寻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要把他侍候得高兴了,喊什么不可以啊?
只是他现在一想到他五十八分,就高兴不起来。
要不还是听傅晏礼的,转系算了,用不着这么费劲。
他之所以藏着掖着,没有表现在音乐方面的能力,只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已。
但怎么怀疑,也不能怀疑这具身体换了芯子吧,顶多以为他突然开窍了。
还有他那便宜哥哥,瞧不起他是吧,觉得他什么都不会是吧,到时候惊艳不死你!
江寻这么一想,就想通了,想着想着就爽到了。
于是寻哥又变成快乐的寻哥了。
另一边的林简看得莫名其妙,小寻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怎么一下子又开始呲着大牙乐了?
江寻一时兴起,跑到林简跟前坐下,支着脑袋满眼慈爱地看着他,还上手往人脑袋上摸了摸。
“林简,你就没想过找个人谈谈恋爱吗?”
一听这话,林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又红了些,他支支吾吾地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想好好学习,等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多赚点钱买车买房。”
江寻又慈爱地捏了捏林简的脸蛋,“这样也挺好的,加油孩子。”
本来他是想撮合撮合林简和他便宜哥哥的,林简要是跟主角攻一二三之外的人在一起了,说不定剧情就彻底崩坏了。
现在就顺其自然吧。
当天晚上,江寻和几个班级里的同学组队在外面热闹的小吃街逛了一圈,吃了一肚子的垃圾食品,这才回到公寓。
傅晏礼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给丧彪拌狗粮。
他屈膝半蹲在地上,刚把狗盆放下,早已虎视眈眈的丧彪立刻嗷的一声扑上来,整张脸都快埋进了盆里,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像是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
江寻悄悄从外面走进来,刚好捕捉到了傅晏礼面上显露出来的几分嫌弃。
他跟丧彪一样飞奔过来,重重地扑在傅晏礼的后背上,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下巴靠在对方结实宽阔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江寻弯起眼睛笑眯眯地冲着男人的耳朵喊了句:“老公!”
傅晏礼像是没反应过来,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在江寻的脑袋上摸了下,“这么听话?”
“怎么?你不喜欢听啊。”
“喜欢。”傅晏礼用脸颊蹭了蹭江寻的,话锋突然一转,“又在外面吃垃圾食品了?”
江寻:“……我就吃了两口。”
傅晏礼徐徐道来:“螺蛳粉,淀粉肠,炸串,还有奶茶。”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你这鼻子比丧彪还有灵敏啊,他明明已经用漱口水漱过口了。
“还有章鱼小丸子没闻出来呢。”
傅晏礼扫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面前的丧彪仍然在埋头疯狂地干着饭,江寻凑近了些,柔软的唇贴着傅晏礼的耳廓,张嘴在他耳尖上轻咬了一下,随后刻意放软了语调,像是撒娇:“哎呀你就别计较这些了,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
一声声绵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裹挟着江寻身上独特的气息。
#################################################
“你……”
“嗷嗷嗷!”
丧彪解决了盆里的狗粮,满眼渴望地冲傅晏礼叫唤着,还扒拉着他的裤腿,又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
这么一闹,什么暧昧的氛围都没有了。
江寻乐了,他抬手在傅晏礼的脸颊上捏了捏,“赶紧给咱儿子添饭。”
傅晏礼全程无情地忽略了丧彪,再这么吃下来就成猪了。
他直接托着江寻的屁股,把人背在了身后,长腿阔步往沙发那边走去。
江寻跟猴子似的,两条腿攀在男人窄而精壮的腰上,在人耳边小声嘟囔:“我决定转系了。”
傅晏礼:“你能这么想就好。”
江寻:“……”这话他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劲呢。
傅晏礼把背上的江寻放在了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倒了杯水递过去,“需要找个老师来教你么?”
江寻接过水杯,“我还需要别人教?”
“确实不需要。”傅晏礼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口,这才语气淡淡地接着说:“小寻的老师是贝多芬,很厉害。”
怎么还记得这事儿,烦人,江寻瞪了对方一眼,“那你还是给我找一个吧。”
他这突然就会弹钢琴了,总不能跟别人也说是贝多芬教的吧,找个现成的老师就方便解释了。
傅晏礼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给江寻请了一位老师,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老师。
关南,今年四十二岁,是国内最富盛名的钢琴演奏家之一,曾获得国内文化最高荣誉,同时也是国际上公认的钢琴大师,获奖无数。
即使江寻从小就被称作为音乐天才,跟大师级别的人物是没法比的。
“傅晏礼,你是怎么请得动关南的?”
傅晏礼随意地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里的杂志,同时平静道:“一小时课程五十万。”
江寻:“……”
那他可真是连一秒都不能浪费啊。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跟大师学习,就突遭横祸。
被绑架了。
被绑架的当晚,江寻正和林简在一起。
两人刚吃完火锅从店里出来,准备去附近的饮品店买杯奶茶解解渴。
结果刚走到马路边上,就有一辆黑色的套牌面包车停在江寻和林简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下一秒,面包车的后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长相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江寻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了,冲我来的。
他拉着林简撒腿就要跑,结果刚跑出一步就被其中一个大汉给拦腰扛起来塞进了车里。
同时另外一个大汉也同样把林简扛起来塞进了车里,麻利地关上了车门。
片刻后,黑色面包车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扬长而去。
这家火锅店的位置挺偏的,但是味道很好,所以江寻才会和林简过来吃。
周围人比较少,也没人注意到刚才那短暂的几秒里有两个年轻的男孩子被人强硬塞进车里带走了。
车厢里,江寻狼狈地靠着座椅,满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的三个长相凶狠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他嘴上这么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伸进衣兜里,碰到了手机,“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可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
江寻之前在手机设置了紧急求助,在不方便的情况下,只要连续按五下手机的开关键,就能触发紧急求助,还能向对方发送定位。
“只要不伤害我们,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江寻不动声色,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手机开关键。
他刚按了两下,旁边的光头壮汉像是发现了,立刻飞快地擒住了江寻的手,强行把他的手机从衣兜里抢了过来。
“小兔崽子倒是挺聪明。”大汉拍了拍江寻的脸颊,嘴里发出不屑的轻笑,“还想报警?没门!”
“把那小子的手机也给拿过来!”
然后,林简的手机也被抢走了。
江寻懊恼地皱了皱眉,还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两个身材纤瘦的少年人哪里是三个虎背熊腰的壮年的对手,大腿还没有人家的胳膊粗,压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双手和双脚就被死死地绑住了。
这种情况下,江寻也不会反抗,毕竟实力悬殊反抗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配合他们,少受点苦。
相对于江寻的假装慌乱,林简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他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弱小又无助。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江寻弯起眼睛,嘴角牵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好声好气地说:
“几位哥哥,有事好商量嘛,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啊,我家不差钱。”
“这样,你把我朋友给放了,我立刻让我家里……”
“我管你有多少钱!”光头大汉像是几人中的领头,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吩咐另外两人:“妈的吵死了,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完了,不是冲着钱来的。
江寻脑子里嗡嗡嗡的,难不成是寻仇?
江家得罪了人?还是傅晏礼?
总不能是他吧,他多招人喜欢啊。
该不会是冲着林简来的?毕竟是主角受……
江寻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口鼻就被人用布块蒙住了。
布块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药物,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没一会儿就眼睛一闭,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座椅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简的情况也是一样。
黑色面包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穿过热闹的街道,周围越来越偏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寻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梦。
梦里一片黑暗,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毒蛇一样,缓缓往下……
江寻陡然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间落满灰尘的废弃仓库的角落里。
他的双手双脚仍然被绑着,嘴巴上贴着胶布。
林简就靠在他旁边,还没醒过来。
仓库里亮着灯,很安静,大门关着,那几个绑匪不知道去哪儿了。
江寻努力挪着屁股凑过去,用肩膀撞了撞林简的。
不到一会儿,林简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嘴上被贴着胶布说不出话,只能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江寻。
他天生胆子就小,哪里经历过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发生的场面,以前顶多就是被同龄人欺负,都是小打小闹。
江寻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回了林简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后他在脑海里呼叫系统:【六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六六六:【宿主,你和主角受被绑架了。】
这不是废话么,江寻无语了一瞬:【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们逃跑吗?】
六六六:【没有。】
江寻满脑子黑线,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绑架他,现在这情况……他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无奈地在心里叹气。
没有系统帮助的话,只能盼着傅晏礼早点发现他失踪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江寻和林简抬眼看过去,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先进来的是那个光头壮汉,紧接着是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一辆自动轮椅上,脸色憔悴,身材消瘦,满脸的阴戾。
江寻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差点儿以为是季云添,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季云添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季家大少爷季鸣。
他有些惊讶。
刚穿进这本小说里的时候,江寻就在季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晚宴上见过季鸣,当时这人在酒店楼顶的花园里欺辱季云添。
他为了完成随机任务,帮助季云添,还把季鸣给推进水池里了。
这是江寻和季鸣唯一的交集。
江寻不明白,季鸣为什么要突然绑架他,就为了那点儿小恩怨?
不至于。
季鸣坐在轮椅上,目光阴沉的盯着靠在角落里的江寻和林简,驶着轮椅逐渐朝这边靠近。
跟当初的人模人样和趾高气扬相比,现在的季鸣的情况完全跟季云添调换了。
前阵子发生车祸,缺了一根胳膊和一条腿,只能坐在轮椅上,可不就是跟当初的季云添一样吗。
片刻,季鸣的轮椅停在了江寻和林简面前,两人嘴里都贴着胶布,只能看着不能说话。
林简湿润的眼睛里全是茫然和害怕,而江寻那双微微下垂的小狗眼里只有疑惑和不解。
季鸣阴恻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随后冷笑一声吩咐光头壮汉:“把他们嘴上的胶布撕开。”
胶布撕开的瞬间,江寻疼得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瞪着季鸣,忽然又冲对方抿唇一笑,温温柔柔地开口: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做这些违法的事情。”
“这样,你先把我们解开,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解决怎么样?”
大丈夫就是能屈能伸的。
“无冤无仇?”季鸣轻哧了一声,随后赞同地点点头,“对,你们是跟我无冤无仇。”
倏然间,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但是你们跟我那位好弟弟有关系啊。”
季鸣说着,突然伸手用力地掐住了江寻的下颚,面容几近扭曲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季云添所赐!”
要是江寻能自由活动的话,指定得给季鸣一个大逼兜,再冲着他小老弟踹上几脚。
哈哈他妈的神经病啊!
不去找季云添算账,反而绑架他和林简,他跟季云添有半毛钱关系?
果然跟法制咖沾边都没什么好事。
江寻心里妈卖批,表面笑嘻嘻,“大哥,都说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瞧瞧多不像话,咱都是文明人是吧?”
季鸣松开了手,“你倒是挺有意思。”
他的视线突然转移到林简身上,“本来我只想绑架你的,毕竟你跟季云添从小就认识,他很在乎你。”
“但是……”季鸣又看向江寻,“我发现他最近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这位山鸡变凤凰的江家小少爷身上。”
“所以就一起绑来了。”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你猜猜,他会选择救哪一个?”
“他……他谁都不会救的。”这次说话的是林简,尽管害怕,还是磕磕巴巴地继续开口:“我们跟季云添的关系并不好,你、把我们抓来也没用!”
“我说大哥。”江寻也跟着附和,表情和语气格外真诚:“季云添是什么人你比我们更清楚,冷血无情阴狠扭曲,压根就不会在乎我们是生是死。”
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又冲季鸣抿唇一笑,真诚地眨眨眼睛。
“这样,我们帮你一起把他抓过来,到时候任你处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