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几秒,脑子顿时陷入一片空白,见过姜大哥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傅淮夜,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私下见了姜越,说不定还会生气。
他既然选择瞒着自己,那自己就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倒是那异常信息素,残缺吗?
一个劣质Omega就够了,现在还是个身体残缺的劣质Omega。
察觉到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他急得快哭了出来,“隔壁,小熙在隔壁。”
傅淮夜动作这才稍停了两秒,眼神暗沉,“去隔壁了?怪不得,好熟悉的味道。”
苏时栖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被发现了。
也是,姜越可是傅淮夜身边的人,对他的信息素自是最熟悉不过。
不知突然听到什么动静,他眼神倏地一紧。
“停下妈……妈……”
傅淮夜微蹙起眉,“不许说脏话。”
周围空气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怀里的人突然静了两秒,Omega闭了闭眼,睁眼吼道,“我妈,我妈在。”
“妈?”傅淮夜难得地愣住。
苏母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炒菜,愣直了眼,几乎错不开眼地盯着两人,一脸尴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们……这是住一起了?”
苏时栖急得口舌都搅一块了,双唇动了动,仔细斟酌了好半晌的用词,结果一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倒是傅淮夜这厮,稳如老狗,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乱
“阿姨好,我是小熙的爸爸,你叫我一声小夜就好。”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提前精心设计过一样。?
苏母打量着眼前西装革履,帅气高挺的男人,缓缓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老脸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就是我家小熙的爸爸,我儿眼光可真不错,长得怪俊的。”
苏时栖听出她话里那分欣慰,脸霎时涨得像那串天猴的红屁股,连忙抛下句,“我去叫小熙吃饭。”趁机脱离男人怀抱,绕过他踏出玄关往隔壁小跑过去。
饭桌上多了几分怪异的氛围,苏母压根没吃几口,就专顾着和男人找话。
问的也没几个正经,什么家里情况怎么样啊?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现在身体如何?目前在哪工作之类的。
苏时栖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一股脑地往嘴里塞着饭,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根本没给他任何可插嘴的机会。
傅淮夜恭而有礼,有问必答,苏母对他的态度也是肉眼可见的非常满意。
苏时栖偶尔难得插上一嘴,话里藏话,多次暗示苏母别问了,结果只换来女人的一记白眼。
傅淮夜盛了碗鸡蛋菠菜汤,毫无预兆地放在他桌前,“姜越说你轻微贫血,得好好补一补了。”
苏时栖瞥了他眼,目光迅速掠过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完全觉察不出任何逢场做戏的模样。
这男人还怪会关心人的,他心中暗自窃喜,垂下眸子看着漂浮在碗里的碎鸡蛋,一脸苦色。
虽然自己并不怎么喜欢鸡蛋,不过毕竟也是男人好意。
望着面前的菠菜汤,他额间压不住的皱起几道不算太明显的痕迹。
鸡蛋仍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虽然一部分已经被各种调料覆去,可靠近嘴边时,还是会觉得很刺鼻。
“爸比不爱吃鸡蛋哦,不过小熙喜欢。”小家伙嘴里塞着还没吞下的蔬菜,小脸蛋上沾着一粒白净饱满的大米饭,说话含糊不清。
苏时栖下意识地点点头,“白水蛋还能勉强,可鸡蛋汤腥味真的好重,还腻人,我个人不怎么喜欢。”
“若是不喜欢,就不必勉强。”
傅淮夜将汤碗抬过去,单独挑出菠菜放他碗里。
苏母在一旁静静打量着二人,极力压制的嘴角已经严重失控的翘了起来,换上一脸欣慰的表情,对alpha的印象也直接飙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吃过饭,苏母特意带小熙回了房间,给两个年轻人留出能够充分独处的空间来。
苏时栖吃过饭还没喘口气,转身就进了厨房。
“啪”的一声回荡空气里,沙发上的男人神情微怔。
苏时栖蹲下身,小心谨慎的捡起地上打碎的瓷碗。
傅淮夜一听动静,起身大步往厨房里走去。
“怎么了,有没有哪受伤?”男人面露急色,一把拉过他手仔细瞧了瞧,见人没事,那颗吊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苏时栖轻轻笑了声,不紧不慢收回手,轻声安抚说,“我没事,只是碗太滑没拿稳,地上有些碎渣,我去拿扫帚扫扫就好。”
“我去。”傅淮夜起身就往客厅走去。
苏时栖刚要说不用,伸出的手还没碰到男人的手,脚踩在湿滑的地面,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毫无防备的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前面的人听到一声痛嚎,吓得连忙将人从地上小心翼翼抱起来,转头带回客厅,动作很轻的放沙发上。
“只是搓了层皮,不碍事的。”苏时栖见他面容严峻,仿佛像是正在面临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样。
傅淮夜握住他手仔细翻看了一遍,掌心只是轻微擦伤,有些红,消消毒就没事了。
他屈膝撩起Omega的裤腿,白色宽松的休闲裤,膝盖的位置布料有些湿润。
男人动作温柔的将裤腿卷到膝盖上,眼神随即暗了下去,话里隐隐带有些许责怪的味道,“都说了我去,你就什么都要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
苏时栖眼神直直愣住,坐直了身,目光缓缓落在自己搓破了皮的膝盖上,心底无限被放大的酸涩感,眼眶泛起些许湿意,已经完全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他只是不习惯,让别人为自己犯下的错去负责,仅此而已。
“傅淮夜,你凶我。”苏时栖低下头,声音很轻,隐隐夹着委屈的腔调。
男人闻言背脊愣直了瞬,随后起身背过脸,声看似冷,略显僵硬,却仍旧藏不住那话里的关心,“药放哪了,我去拿。”
“一点小伤……”苏时栖憋屈地撇了撇嘴,一抬头正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硬着头皮,咬牙说,“左边柜子第二层。”
傅淮夜拿出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医用酒精和一根棉签,蘸湿了棉头。
“可能有点疼,疼就忍着点。”
苏时栖还没从他话里缓冲过来,“嘶疼……”
酒精在破皮的伤口上滋滋地响,他疼得不自觉地想要缩腿。傅淮夜蹲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左手紧紧钳住他的小腿,以防某人想逃。
苏时栖忍着痛,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很疼吗?”傅淮夜抬头目光柔软地看他。
Omega倒抽一口冷气,鼻翼微动,身体不禁打了个颤,“疼。”
男人眼底温柔泛滥,低头靠近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了吹,“现在呢?”
苏时栖眉梢抖动,实在没忍住想要调侃的心,“你以为你吹的是仙气啊,磨磨唧唧的,老子都要疼死了。”
傅淮夜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半信半疑问,“真的很疼?”
苏时栖没好气瞪了他眼,“是你弄疼我了。”
原本擦破皮就疼,还非得消什么毒。
傅淮夜蘸湿棉头,让他忍着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他伤口处贴了两块创可贴。
这是小孩款的卡通创可贴,很可爱,也有点幼稚,他从没想过,这玩意有一天居然还会用到自己身上。
大多情况下,只要不是当即毙命,像这种小伤他都直接不允理会,等过两日结痂便没事了。
擦破皮再消毒,这不是硬生生的找罪受。
“坐在这别乱动,碗交给我。”傅淮夜将医用棉签丢进垃圾桶。
苏时栖试图站起身,“你能行吗?你洗过碗吗?你知道洗洁精要放多少的量才能……”
“第一句,再说一遍。”男人语气突然变得危险,咬牙切齿地说。
苏时栖对上那双沉得令人齿冷的眼,怂怂地改口,一脸阿谀,讨好说,“我相信你可以的,是金子就算洗碗也会发光,快去吧,我等你。”
傅淮夜这才幽幽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捋起袖口,往上翻折了两转,摘下腕间那块黑色贵气的手表,俯身放在茶几上。
厨房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紧接着响起一阵瓷器碰撞的哐当声。
不一会,傅淮夜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苏时栖后背懒懒靠沙发上,粲然一笑,“洗完啦,说说心得呗,做家务的感觉怎么样?”
男人眯起眼眸,半做沉思地认真想了想,简洁地说了句,“还不错。”
苏时栖整个人听得木呆呆的。
还不错?看不出来,这男人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当老公的料。
傅淮夜阔步上前两步,缓缓俯下身,一只手轻轻环过他腰将人扣住,一只手绕过他的双膝,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特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
苏时栖抬手捏了捏他硬邦邦的手臂,肌肉倒是结实,他很满意。
“我哪有那么娇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想走?”傅淮夜眯起暗沉眸子。
苏时栖完全没注意看他的反应,不过是破了点皮,又不是断腿,他哪有那么矜贵。
“破点皮而已,我能走。”
见他仍旧坚持,男人脸色顿时又冷了两分。
苏时栖后背一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有哪不太对。
直到对齐男人那双冷得快要杀死人的眼睛,瞬间反应了过来,无奈何又傲娇地说,“不过你要真想抱,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抱抱好了。”
傅淮夜稳步往卧室走去,一只手顺势关上门,走到床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扶他坐稳,这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苏时栖见他拿着一张毛巾走了出来,男人蹲下身,一只手小心握住他的脚腕,热毛巾轻轻擦过他的脚背,再到脚趾,最后拭过他的脚板。
他痒得没忍住缩了缩脚,喉间溢出一声笑破的音,“这是傅爷的隐藏功能吗?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伺候人。”
“你就不想试试,我还有什么其他本事?”
“试个毛线,擦个脚都能让你把话说得那么暧昧。”苏时栖忍着痛踹了他脚,力道很轻,男人身体压根没有丝毫撼动。
“阿栖。”傅淮夜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苏时栖看得眼神一紧,开口带着浅浅的笑,“怎么啦这是?早出晚归,这就是你说的早点回来。”
傅淮夜满眼愧疚,“临时有事给耽搁了,实在抱歉。”
“哦,这样啊。”他掀起眸子淡淡睨了男人一眼,语气幽幽地说,“什么事都不说,只会让人干着急,你这男人心眼也忒坏了。”
傅淮夜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苏时栖眯起的眸底划过一抹释然,莞尔轻笑,双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附在alpha耳畔撩人地吹了口气,“傅淮夜,你喜欢孩子吗?”
男人眸子沉了沉。
“喜欢。”
Omega面露欣喜之色,语气格外地轻快,“那我们再要一个吧,小熙一个人怪可怜的,你就不想让他也有个伴吗?”
“都听宝贝儿的。”傅淮夜呼吸粗重,低沉夹着一丝情欲的气息,“不过……”现在还不行,至于为何?他现在还不能让Omega知晓。
苏时栖察觉了他话里的犹豫,敛下眸,眼底神情不由染上了几分落寞。
傅淮夜不想要孩子?也是,一个劣质Omega,信息素残缺的人,有什么资格怀上傅家的血脉。
他鼻子一酸,潋滟的眼眶酝酿着晶莹的泪花,几乎是强忍着将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已经发生过的意外,怎么能够重演。
傅淮夜将他脸上的失落一分不落尽收眼底,喉间哽住,心脏也紧跟着止不住的颤抖。
他用弯曲的指节,轻柔地刮过Omega的鼻翼,面上故作轻松,开口打趣说,“之前是谁说,当务之急是以工作为重的,现在又想要孩子了,嗯?”
“哈哈哈……”Omega闻言一愣,旋即尴尬的笑了两声,“是吗?这话我好像是说过。”
操,拔出的剑终究还是刺向了自己胸口。
傅淮夜勾唇低低笑了两声,滚烫的掌心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往宽阔的胸膛里搂紧,神情带着几分缱绻的爱念,嗓音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有你和小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孩子固然重要,可苏时栖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被选择的对象。
苏时栖脑袋里嗡了一声,“傅淮夜,你这是……”
“听说Omega生子九死一生,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你还重要的。”
傅淮夜用力把人抱进怀里,仿佛恨不得将他融入身体里。
Omega潋滟的眸里透着几分明亮,声音清润带着笑意,“你今天怎么了?这话说得黏糊糊的,可不像你往日的风格。”
“就是突然觉得,我的宝贝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什么都是最好的,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苏时栖心里咯噔一声,胸口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你别转移话题,快回答我上面的话?”
傅淮夜无奈低笑了声,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温热的唇在他手背轻蹭了蹭,“好吧,宝贝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固执了些,穷追不舍。”
“你说我坏话?”苏时栖的视线顺着两人双手紧握的方向看去,挑起眸子认真地打量着他。
“我哪敢。”傅淮夜垂下眸,匀称修长的手指温柔抚上他的手背,语调温柔而缱绻,“都听你的,我只要你留在身边就好。”
苏时栖愣住了,身体里涌动的血液逐渐升温,心脏也越跳越快,脸颊发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种黏人又暧昧的话,真是从傅淮夜嘴里说出来的,这还真是他本人吗?该不会是被人给夺舍了吧。
alpha站直双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沉默了会,突然俯下身靠近Omega,一只手抬着他的脚腕,见苏时栖的表情没有任何不适,这才轻轻挂在自己腰上。
“另一条腿也缠上来。”男人嗓音低哑,十分温柔。
苏时栖撅了撅嘴,挑眉略夹撒娇地说了句,“才不要,膝盖好疼的。”
傅淮夜指尖轻柔地嵌入他的黑发,眸底笑意温存,手臂曲起绕过他的膝盖,左肩完全承受了Omega一条腿的重量。
苏时栖犹豫举起双手,轻轻攀上男人结实窄劲的后背,十指相扣,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掌心还渗透着男人滚烫的体温。
傅淮夜的唇如烧红的烙铁般,密密麻麻的落在他敏感的耳根后,沿着耳后缓缓缠绕上他白中泛着深红的小耳朵。
“宝贝儿,你该叫我什么?”
男人搂紧他腰,愈发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红得可爱的耳朵,双唇微启,将那嫣红的耳垂含在嘴里色气十足地吮吸了两下。
如蛇探穴般的舌尖一处不落地触过他的耳廓,轻舔着他的耳骨。
微微酥麻的痒意像转入骨头似的,粗重夹着性感的鼻息,像蚂蟥那般钻进Omega的耳孔。
苏时栖难耐地扭动纤细的腰,酥痒的痒意侵蚀着他的神经,Omega身体猛地一颤,别过脸不着痕迹地躲了下。
“叫老公,乖。”男人撩人又欲的说。
第85章 alpha的温柔
“老……老公。”Omega白皙的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拱起腰,眼角急得都要渗出了泪花。
“原谅我的自私,阿栖。”傅淮夜低埋下头,在他锁骨间痴迷地深吸了口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身上的信息素,是我喜欢的味道。”
Omega身上的信息素,一直以来只有他能闻到。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苏时栖身上的信息素就从原本的微淡,变成了现在即使不用凑近特意去闻,也很浓郁的味道。
苏时栖当然也知道,他一直有在用抑制剂,并且量也随之增加,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散发出来。
姜越也说过,他和傅淮夜的终身标记已成结,并且很成功,那说明他身上的信息素现在也彻底稳定了下来。
对他而言,不论最后是否能够完成终身标记,若他心里真有一个人,那定是会牢牢抓住那人的手。
这不过是具躯壳,若没了心,便也如那行尸走肉,没有温度。
傅淮夜毫无征兆地沉下腰,Omega唇角忍不住地溢出一声啜泣,仰起脖子,露出那先天优越又修长的脖颈,眼泪朦胧地低声哀求,“给我……”
傅淮夜呼吸猛地一急,突然握住他的脚腕轻轻放下,旋即起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盒还没开过的新包装盒。
苏时栖微仰起头望向他手里的东西,“傅淮夜,我……不喜欢这个……”
“乖,听话。”男人双腿跪在床上,床铺也肉眼可见地凹了一块。
他温热的掌心轻柔地覆上苏时栖的头,动作极致温柔地捻起他细软的头发,在指尖摩挲着,“老公也很喜欢孩子,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还得先问问小熙的意见?”
Omega沉默了数秒,轻轻点点头,“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先问问小熙的意见才是。”
alpha耐不住地倾身凑上前,在他唇边温存地亲吻了一口。
苏时栖主动贴上去,用舌尖探进他的口腔,胡乱一通地搅和起来,看得傅淮夜没忍住哑声骂了一句妖精。
“妖精也是你的人,你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苏时栖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两口。
傅淮夜迟疑了一秒,指尖轻轻抚上自己仍旧泛着灼热的唇,低头看向怀里性感又撩人的妖精,喉间溢出两声轻笑,顺势将两根手指送进他的嘴里。
Omega被迫扬起头,清亮的涎丝顺着他的的嘴角流了下来,男人的手指也愈发肆无忌惮,搅得他张大嘴巴,似乎想让男人尽兴地玩弄自己的唇舌。
傅淮夜眼神暗沉,缓缓收回二指,视线定格在那湿润的双指间,身体就像被点了把火,再淋上一桶热油,心底的欲望也一发不可收拾。
夜晚悄然而逝,落地窗外,万丈星空熠熠闪烁,像一颗颗萤火虫在黝黑的天幕里流动,月光透过树隙,斑斑驳驳地投射在地上。
窗外凉风时过时歇,林间树叶摇曳不定。
暖黄的卧室里,空气中的温度逐渐攀升,夹杂着丝丝令人羞红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翌日清晨。
“薄清川,拿出去。”
谢行云动了动身子,股间感觉有些不适。
薄清川从他背后将人拥进怀里,下巴轻轻搭他肩上蹭了蹭,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灵活的舌尖几度缠上他的耳廓,“干爹的易感期刚结束,身体应该还很敏感,现在让我离开了,你准备换谁来伺候你。”
“混蛋。”谢行云恼羞。
薄清川厚着脸皮贴上去,垂下眼眸,一只手缓缓缠上他修长的五指,臭不要脸地说,“混蛋也只喜欢干你。”
谢行云一把甩开他手,指着门的方向,努力平复下心底莫名升起的烦躁,温声软语,不失优雅地说,“你先出去。”
“才不要,我就在这陪着你,说不准等会儿干爹就改变主意了,找不到我,岂不是便宜了外面那些不要脸的。”
“不要脸的?”谢行云声音极轻地嗤笑了声,目光略斜,盯着他厚度堪比铁齿铜墙的脸,“要比这个,我看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了。”
薄清川也不生气,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把人往怀里搂紧,“干爹,感受到了吗?我的温度。”
谢行云眉心一凝,表情有些难看,“薄清川,你是废物吗?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
alpha在他发间迷恋的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悠悠,一脸戏谑地开口,“废物能像我这样让你爽吗?”
谢行云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屑地笑了声,“说两句话都能让你有反应,你是打铁的吧,这么多年了,连火候都控制不住。”
“干爹不用激我,我知道你想撵我走。”薄清川不正经地挑了下眉,完全没受他垃圾话的影响,反而闲散道,“有这功夫,倒不如我们再热乎热乎,刚好趁热打铁。”
“啊薄……轻点……”
“干爹不就喜欢我这么粗暴,昨晚是谁一直喊我快点,那模样,呵。”
alpha带着惩罚的动作,轻轻在他胸前拧了一下,“是个人应该都忍不住想把你扒光干一场吧。”
谢行云眼底升起一抹怒色,开口正要说话。
“谢总,江大公子来了。”戚然敲了敲门。
“让他唔……等等。”谢行云用力推开他,很快稳住声,再开口时也空气跟着冷了两分,语气生硬说,“你先出去。”
“才不,我们不管他。”薄清川低头在他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谢行云伸手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将人给强行拉扯开,“你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薄清川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也不否认,涎皮赖脸地说,“干爹骂得好,像我这样天天都惦记着你的alpha,一般人还真受不住,也就你才肯惯着。”
谢行云思绪纷乱的收回手,不知何时,这小畜生的一举一动,甚至一言一行都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情绪了,不过脾气还挺犟,是个好种。
门外突然传来戚然的声音,“江大公子坐了一会,说原本只是路过,让……让你们继续。”
“……继续!!!”
谢行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薄清川一听乐开了花,像条黏人的癞皮狗一样,故作讨好的模样,脑袋在他颈间胡乱的磨蹭。
谢行云凝眉,“薄清川,给我立刻滚出去。”
薄清川的眼神黯淡得有些落寞,搭在alpha后颈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起来。
他掀起的眸子,眼眶带着薄红,弱弱应了声好,紧接着便息了声,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可怜受伤的表情,没了动作。
谢行云眼神怔忡,微叹了口气,特意解释了句,“我没凶你。”
“嗯。”alpha有点委屈,埋着脑袋精神萎靡。
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可谢行云还是忍不下心看他这样。
男人语气有些生硬地说,“你别太任性了。”
薄清川一听就更委屈了,压下的嘴角明显感受得到,alpha此刻的心情差到想要杀人。
“先出去吧。”谢行云懒得哄,将人推开试图起身。
薄清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即使被人推开也是乖乖的不反抗,翻了个身像任人宰割的死鱼似的躺到一旁。
谢行云坐起身,侧目斜瞥,迅速扫过某人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极其罪恶的负重感。
“我真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依照他往日的性格,这种无聊的解释他压根懒得开口。
薄清川沉默了,没精打采垂着脑袋,整个人焉巴巴的,明显什么也听不进去。那副可怜巴巴,极度缺爱没人在乎死活的样子,垮着张小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