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栖心里暗自垂泪,都怪自己离开学校后,租那穷乡僻壤网速不好。
再说这年头,谁特么还私底下暗中找人,连一张寻人启事都舍不得贴,这么抠搜,找个毛啊。
“宝贝儿,那我们……”
“睡觉。”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枕芯里,试图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几秒钟后,察觉到男人的靠近,他翻了个身,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庞,突然把脸埋进他脖颈间,闷声委屈道,“傅淮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傅淮夜紧紧将人拥入怀中,声音温柔低沉,缠绵悱恻地呼唤了一声,“阿栖。”
苏时栖听得心里一软,残留在心里那点气早就消没了影,“你说,你要是对我凶一点,别那么好,我说不定哪天还能走得毫不犹豫。”
男人眼神黯淡下去,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主地收紧,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你休想离开我,否则我活剥了他。”
苏时栖表情僵住,反应过来气得直咬牙,“你……你怎么又扯上他了,我要走关他什么事?”
傅淮夜不咸不淡地开口,“谁知道,指不定就是他暗地里挑唆,反正他死得也不冤。”
苏时栖:“……”
(。_)
突然不太想说话。
他负气扭过头,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来,两片泛着淡粉的薄唇,一开一合个不停,“反正下次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跟人跑了。”
傅淮夜见状轻笑出声,故作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把人抓回来,打断他的腿。”
两人一拍即合对上眼,苏时栖恨不得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心里直呼,这男人够残忍。
薄清川腰间仅仅围着一条浴巾,发梢还在滴水。他静静地站在床边,与床上那肉团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动。
时间宛如定格在这一瞬。
谢行云冲完澡,在他后面跟过来,推开门正撞上这一幕。
“你把他带回来了?”薄清川的话里带着不可思议。
他知道谢行云喜欢孩子,却没想过会把这孩子带回来,更没想到,傅淮夜真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
alpha紧紧咬住牙关,垂在身侧的指节不自主地蜷曲起来,谢行云每次落在床上的那道目光,都让他感到无比刺眼。
只可惜,谢行云完全没在意他是什么反应,径直上前将小熙抱进怀里,柔声低哄道,“小熙乖,我们睡觉。”
“干爹~”小熙害怕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手用力攥紧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薄清川脸色瞬变,“臭小子你……”
“好啦,你也消停点。”
谢行云瞥了他眼,故意忽略了男人脸上那股憋屈的神情,语气平淡地说道,“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干爹!”
“出去!”
“是。”他弱弱应了一声,看着霸占了男人的肉团子,心有不甘的转身出了房间,顺带关上门。
耳畔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落锁声,谢行云抬头,慵懒地扬起眼眸凝向门扉的方向,眸底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小熙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呼吸非常安稳。谢行云侧躺着,一只胳膊枕着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小家伙奶呼呼的脸上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偶尔还会发出一阵极轻细微弱的呼噜声,脸上的粉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肉嘟嘟的模样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楼下,豪华装饰的客厅里,宽敞明亮的空间,精致的吊灯、昂贵的地毯搭配精致的茶几和窗帘,让整个空间显得高贵而优雅。
薄清川单手撑着头部,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指尖缭绕着浓浓的烟雾,缓缓升腾,凝聚成一个个完美的圆圈,在空气中逐渐扩散开来。
alpha的眸色半掩在烟雾中,深邃莫测。
一只骨节漂亮的手优雅取过他指缝间的香烟,薄清川迅速抬头看向来人,眼底迅速浮出些许委屈。
“干爹,你偏心。”alpha抱紧他腰,把头埋进他怀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控诉道。
谢行云俯身靠近,轻轻地在他唇边吐出一口烟雾,嗓间带着一丝被烟熏后的沙哑,笑着嗔骂道,“没出息,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我心眼小,是个人的醋我都吃。”
“小畜生。”谢行云低低骂了句,将燃烧的烟头捻灭,俯身凑近他耳边,声线暧昧,吐字撩人地说,“不是想一起睡,给我个留下你的理由。”
薄清川呼吸一紧,急不可耐地就想将人推倒。
谢行云伸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动作,不甚明了地笑了声,“回卧室。”
薄清川眼神暗了几分,眼底划过一抹燃烧的火焰,迸射出灼热的火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燃烧殆尽。
“干爹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他醒来看见怎么办?”alpha挑起他的下巴,凑近压低了声。
谢行云抬眸对齐他的视线,“呵,这不正合你意。”
薄清川扬眉,唇角勾出一抹极其恶劣的笑,“我保证会让干爹满意的,毕竟除了我,谁都没那个命。”
第95章 侮辱人的姿势
“你薄家那堆芝麻谷子烂事,处理的如何了?”谢行云的腿几乎就要站不住,只能勉强借着男人的身体,堪堪维持住站姿。
薄清川重重喘了口气,俯身轻咬上他胸前的敏感,两具身体在沙发上酣畅淋漓地抵死纠缠。
谢行云感受到男人那驰骋肆意的玩意儿,像棒槌似的紧密砸下去。
薄清川望着身下仿佛让人折了翅膀,再也飞不起的雄鹰,alpha身体瘫软无力,俨然没了往日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
薄清川看的眼睛都红了,“干爹尽管放心,再过两日,整个薄家便都是我的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岂不就如探囊取物。”
谢行云冷冷呵了一声,“我果真没看错人。”
薄清川知道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也不恼怒,垂了眼睛,哑着嗓子笑说,“干爹总不能让我白干,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当然,你若肯要我,那就更好了。”
“呃啊……”谢行云难耐地低吟了一声,赤裸的肌肤上已经覆上一层薄汗,死死攀紧他的后背。
薄清川的拇指在他唇瓣间来回地反复地磨蹭,随即俯下身,热切又带着粗暴地吻住他唇。
“干爹,别忍着。”alpha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揉捏把玩,色气满满地舔了舔他耳廓,嗓音笑得更轻,“干爹是喜欢我这样的吧,你的身体骗不了人。”
谢行云低嗤一声,“薄清川,我看你好像除了脸皮厚点外,什么都没见长啊。”
男人瞬间沉下脸,变成了猪肝色,阴沉道,“是吗?”
薄清川突然把人抱起,一言不发地转身往二楼去。
谢行云担心他癫起来会乱发疯,丝毫没有顾及,毕竟这家伙可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小畜生,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alpha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过他显然还是太低估了某人的恶趣味。
薄清川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谢行云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大腿分开太过牵扯着筋挛抽搐,脚刚落地身形就踉跄了下,后腰险些撞浴台上。
好在薄清川眼疾手快搂住他腰,将人翻转过身,背过脸去,抵在洗手台边。
谢行云被逼半身倚在台上,薄清川从后紧紧抱住他腰,滚烫的胸膛紧贴在男人的后背。
“薄清川,你敢!”居然敢用这种姿势来侮辱他。
薄清川无畏地冷嗤一笑,强硬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附在男人耳边说,“我不仅敢,我还要将干爹从里到外,都染上我一个人的味道。”
薄清川掰过他脸,逼得男人不得不跟他唇舌交缠。
“你呃嗯……”
薄清川眸色沉沉地望着他,表情隐忍,嗓音发哑,隐隐带着两分撩人的轻笑,“野兽总出没在黑夜,那可真是一个令人狂欢,为之兴奋的时刻,而我恰巧与之无异。”
薄清川将人翻了个身,让他坐在浴台上,握住男人的脚腕架在肩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笑容异常的欠揍。
“畜生就是畜生,说话都学人文绉绉的。”谢行云紧紧攥住他湿润的头发,强行将人拉扯开。
下一秒,男人瞳孔骤然一紧,急喘着惊呼一声,“薄清川!”
alpha头皮发麻,连着发根也跟着扯得生痛,微微蹙起眉头,眼底丝毫不见半分退缩的神色。
薄清川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眶,一脸纯真又无辜,有些委屈地睁大眼睛,“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好生疏,我还是更喜欢干爹叫我一声阿川。”
谢行云动了动唇,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两分,“给我啊……”
“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没想到干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薄清川猝不及防沉下腰,将他后面的话强行截断。
alpha满眼柔情蜜意,爱恋地吻过他脸,牵起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唇边碰了下,扬起眼尾笑了两声,忍着痛靠近男人,贴近他耳边,乖巧又体贴地问。
谢行云强压着胸口怒气,“给我滚!”
“哦,原来干爹是想和我一起滚啊,这还不简单,我们这就一起滚。”
谢行云不舒服地皱了下眉,薄清川甩动的发梢水珠溅落,胸前湿哒哒的不适感,湿润的发梢仿佛像是一直蘸湿了笔尖的毛笔,在他颈间宛如鹅毛般滑过,留下一道不太明晰的水渍。
“去你房间。”身体与浴台接触时,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薄清川得了便宜还卖乖,纯洁无害地说,“那你求我。”
谢行云目光霎时一变,眸色阴沉,此刻的表情仿佛只想杀人。
见谢行云真不喜欢,薄清川立马收了想要逗他的心。
他双手托住男人的身体,就着现在这个紧密结合,让人难堪又羞耻的姿势,抱着他有意往上掂了两下,如愿听到男人喉间不受控制发出的一声闷哼,alpha心满意足地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沐尘阳,一个全年无休、勤勉努力的人,竟然也破天荒地请了假,而且这一休就是整整四天。
在这两天里,苏时栖也并没有闲着,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还有生活。下班前他特意发消息傅淮夜,说自己有点事,绕个弯就回去。
对于他来说,挑选食材不仅是一种生活所需,更是一种闲暇之余的享受,他很喜欢这种花钱如流水,事后心肝疼的感觉。
傅家,晚上九点。
“沐大哥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两天,快去洗手吃饭。”他布置好碗筷,转身见男人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这菜都是你做的?”
傅淮夜低眸看向一桌的饭菜,有点不敢相信。
苏时栖还以为他嫌弃自己厨艺,“我就随便做的,别挑了,将就吃吧。”
“全是土豆。”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语气极其平淡地开口,让人一时无法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苏时栖也理所当然的以为,这男人是在嫌弃自己厨艺不好,当即就有点不太爽了。
“怎么能说全是土豆,土豆炖牛腩里有牛腩,这是酸辣土豆丝,香脆土豆球,红烧土豆片,味道口感形状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
傅淮夜也就感慨一下,大概也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激烈,“阿栖,你急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苏时栖脸蓦地一红,嗓音粗急,拔高声道低斥道,“你就变态吧,谁能变态过你了。”
傅淮夜拿起筷碟夹了一块土豆片,裹满了辣椒的土豆,入口即化。第一口感觉辣,却又刺激着人的味蕾,让人就像上瘾一般耐不住想要再去回味一番。
苏时栖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见男人蹙了下眉,心里跟着一紧,凑上前问道,“味道怎么样?”
傅淮夜悠悠看了他眼,眼底神色不见半点波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搂紧怀里吻上他的嘴巴。
苏时栖毫无防备地染上一口辣味,听男人得逞地低笑了两声。
傅淮夜开口,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Omega涨红了脸,耳垂染上一抹薄红,羞赧着脸骂回去,“变……变态啊你。”
“变态?”男人扯动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呵,你骂得还太早了。”
苏时栖连忙紧紧抱住可怜的自己,声还发着颤,“傅淮夜,你笑成这样我好怕怕。”
傅淮夜人畜无害地笑道,“别怕,吃完饭我们继续做昨晚没做的事。”
Omega手一抖,手上的碗差点直接朝他脸上招呼过去,糊他一脸,“你……你这人怎么满脑子净装些上不得台面的黄色颜料。”
傅淮夜不以为然地笑了,一本正经开口说,“人类在满足了最基本的饮食需求后,往往会开始尝试着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满足。而“食色性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吃饭和性欲都是人的基本需求,那我这样自然也是很正常且合理的事。”
苏时栖听了他话,脸颊瞬间红得发烫,胡扯,这男人分明就是一派胡言,完全是胡说八道。
“合理个毛线,我看你就是在为自己的纵欲找借口,就算这是一种很自然的需求,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吧。”
傅淮夜轻点了下头,放下手里镶了金边的双筷,“没错,你的确有拒绝我的权利。”
“那我拒绝。”Omega想也不想就说道。
“可以。”
alpha的回答短而快,似乎就像完全没思考过。
苏时栖瞪了他眼,没好气说,“算你识相。”
傅淮夜瞄了一眼他的反应,冷不伶仃开口说,“那我一会儿帮你洗澡。”
“我拒绝。”
苏时栖嘴里塞着饭,吐字不清地说。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还想趁机揩他的油,门都没有。
傅淮夜静静看了他眼,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地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三条,夫妻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互相关爱。”
“当然,夫妻性生活也是同居义务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内容,此外还包括夫妻相互协力义务、共同寝食义务,这两种义务都要求夫妻之间需要相互支持对方的意愿和活动,非有正当理由,夫妻任何一方不得拒绝履行该同居义务。”
Omega眼神呆愣地凝着他,沉默了许久,脸色渐渐变得通红,嗓音略带嘶哑,毫不客气地大声吼回去,“你放屁,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说过,我不认。”
他倏地一拍桌,迅速站起身,短暂顿了下,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反问道,“至于正当理由?那你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我们是夫妻?”
未经正规程序和法律认可的,不具备夫妻权利和义务,苏时栖抓住这个,说的男人哑口无言。
傅淮夜的面部肌肉瞬间紧绷,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僵硬,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被冰霜所笼罩。
Omega见状连忙起身,殷勤地往他嘴里塞了个土豆球,一来是为了堵住嘴,二来也算给男人个台阶下,名分什么的,若是那人心里没他,那高低也就那么回事儿。
傅淮夜的态度的确因为他这举动稍稍软化了些,不情不愿地开口,转移话题说,“厨艺不错,不过这种事,下次我会让权叔安排人去做,你不用为了这种小事亲自动手。”
“偶尔做一两次的话,感觉还挺不错,再说我自己喜欢的口味,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你喜欢就好。”傅淮夜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苏时栖饭桌上把人伺候爽了,alpha心情好,说话都省去了多费口舌。
“姜大哥说等会儿要过来一趟。”
姜越的消息发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他也是刚忙完手里的事,才有时间看一眼手机。
傅淮夜呼吸一沉,嗓音有点哑,突然伸手在他后颈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别担心。”
苏时栖痒得缩了缩脖子,收紧肩膀大声笑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桥到船头自然直,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与其整日忧心忡忡的担心,倒不如放宽心,快活一日是一日。”
傅淮夜听后也没忍住笑了笑,于他而言,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苏时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就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也好。
姜越来得比约定还迟,窗外天色也渐渐暗沉下来。
苏时栖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想必是那边忙碌过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姜越先抽了半管Omega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苏时栖伸出右手,面色镇定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上先消毒,再将亮锃锃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注射了一剂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
傅淮夜在他旁边伸出的手刚到一半,见Omega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苏时栖没注意看男人的动作。
姜越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也认认真真记了下来。
他收起药箱,起身再三嘱咐,“最近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也少操劳,我看傅家一时半会也倒不了,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都别去想。”
苏时栖冲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多谢姜大哥,那我送你出去吧。”
傅淮夜不满地瞥了alpha一眼,显然不希望他再继续逗留,语气略带不悦,开口幽幽道,“宝贝儿,他长腿了。”
这出去才几步路,哪犯得着让人送。
苏时栖一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地看向傅淮夜。
姜越瞅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笑着打圆场说,“不用送了,过两日我还会再来,说来我们还是朋友,阿栖犯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可是……”
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不是吧,咱爷心眼啥时候这么小了。”
他凑近男人跟前,装模作样地深吸口气,轻轻地扇动着鼻尖流动的空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好酸啊,这味怎么闻着这么刺鼻,就像那酿了好几年的老陈醋。”
傅淮夜依旧嘴硬,“你看我很撑?”
他是这么容易就吃醋的人吗?
苏时栖心里憋着偷笑,明明就是吃醋了,死鸭子还嘴硬。
“好啦,快进屋吧。”他绕到男人身后,用力推着他往屋里走。
傅淮夜突然站定脚,任凭他再怎么使力,身体都纹丝不动,转身望向他,“姜越不是叮嘱让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去书房处理点事,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别急。”苏时栖满脸笑容地伸了个懒腰,绕到他面前,“今天办公室坐了一整天,浑身不得劲,我去泡个澡放松放松。"
“让我来帮你洗吧。”男人的言行中带着些许急切,仿佛有些殷勤的意思。
Omega轻轻摆了摆手,满脸大写着婉拒,摇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用啦,你要真有这心,就帮我把水放好就可以了。”
苏时栖话音刚落,又可爱地笑着补充了句,“你工作要紧,再这样磨叽下去,说不准一会儿我真睡着了。”
傅淮夜垂下暗眸,目光深沉地凝他脸上看了片刻,声线极为平淡,“我去备水。”
苏时栖在他身后嘴巴张得老大,满脸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真答应。
Omega突然鼓起勇气,大起胆子开口说,“尊嘟假嘟,那你背背我嘛。”
男人背影明显一颤,蓦地停住脚,转身注视着他。
苏时栖牙一哆嗦,一只手轻敲着右腿,极力压住自己按耐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楚楚可怜地开口,“刚才坐太久,我腿好软,都走不动路了。”
一眨眼的功夫,男子高大的身影瞬间贴近,一把将Omega打横抱起。
傅淮夜眼神深邃,满是柔情地凝着他脸,苏时栖不禁抬头正巧对上男人的目光。
Omega脉搏极速跳动,眼神骤然紧缩,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男人亲自动手,细心地为他调试了水温,撒上花瓣,整套服务已经很周到了。
苏时栖倚墙而立,静静注视着男人的背影,视线顺着男人背影看去,仿佛像被迷住了一般,深陷其中,直到一张英俊的脸旁闯进他的视线,令人顿时感到一阵悸动。
傅淮夜察觉他又在看着自己发呆,嘴角勾起一抹极难发觉的弧度,轻轻笑了两声,苏时栖整张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紫葡萄。
他心里暗自垂泪,这个狗男人实在是是太狡猾了,总是在不经意间逗得他乱了方寸。
“你……你笑我干嘛?”他突然伸手勾紧男人脖子,身体往前凑近,紧贴在他身上,略带玩味地说,“听说多看赏心悦目的景物能够让人延绵益寿,我就看看帅哥怎么啦。”
“帅哥?”
这两个字,从傅淮夜嘴里说出来有些拗口,他倒是突然想起来,某人可是个实打实的花痴。
而且这花痴,一看见帅的就发呆,往日里若不是自己在,才有所收敛。
那自己没在的时候,一想到这货盯着别的男人犯花痴那副憨样,他现在咬紧牙都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男人眼神暗了暗,突然变得深邃,看似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危险味道,开口问,“那你见过的人里,可有比我还好看的?”
苏时栖摸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开口愉悦轻松说,“没有,你们不相上下。”
“是谁?”
男人的声音就像被砂纸打磨过,沙哑而低沉,隐隐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时栖望着他帅气的脸,胸腔内的小心脏如同放鞭炮般噼里啪啦跳个不停,压不住的喜悦和激动,让他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当然是我啦,哈哈,瞧你这表情,比我吃过最臭的臭豆腐还臭。”
他笑得有点狂,还带着一点嚣张和小得意。
男人凝起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脸上冷冻的表情渐渐融化些许,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情的神色。
苏时栖踮起脚尖,动作迅捷地在他唇间碰了下,快得宛如蜻蜓点水。男人不满意的搂住他后脑勺,把人用力按进自己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辗转吻过他的唇瓣,苏时栖微微挣扎了下,见实在是躲不开,他轻轻闭了下眼睛,便遂了男人的意。
傅淮夜得偿所愿后,也就放了他,男人离开之前,还不忘贴心地再三叮嘱,“别在水里待太久,以免着凉。”
这句话里充满了关心和温暖,听得苏时栖心里暖暖的。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点去忙吧。”苏时栖星眸点缀着亮闪的光,冲他挥了挥手,笑着答道。
傅淮夜一脸不舍地走出去,轻轻阖上门,手上动作迟钝了两秒,转身朝书房走去。
撒了花瓣的水面,冒着缕缕热气,花瓣里滚动着细小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红酒那般醉人的香甜,让人沉身醉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