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卧底后被少爷纠缠了—— by秋水子白

作者:秋水子白  录入:03-29

“那小子还没走呢?”蒋浩成似笑非笑地看向陆景问道。
陆景自然知道蒋浩成口中的小子是谁,他白了一眼蒋浩成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陆景,你怎么不先问问邹云天怎么样了?”蒋浩成微微皱眉,很显然他对陆景的态度已经产生了不满。
听到这话,陆景看了一眼蒋浩成,然后推门走进了书房,蒋浩成也跟着走了进去。“那你说说,他怎么样了。”
陆景不紧不慢地坐到书桌前,修长的手指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然后在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蒋浩成非常看不惯陆景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也不能说什么。
“托你的福,人还好。不过,差一点就挑拨成功了,你失望吗?”蒋浩成托额看向陆景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蒋浩成,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蒋浩成笑了笑。“邹云天刚到学校就被校园暴力,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陆景皱着眉没有开口,蒋浩成又接着说道:“曾经我查过邹云飞的病历,刺激性失忆症,还有……邹云天和邹云飞的DNA检测报告,我都告诉过你吧?”
“对,怎么了吗?”陆景应道。
其实,器材室里邹云天说的那番话确实不假,为邹云飞当年做报告的医生正是邹云天口中大壮的父亲李丰。
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大壮的父亲李丰在无意间当着孩子的面提到了当年的那件事;第二,故意提及。
虽然,后者可能性较低。
而且,当时的他确实很难想到这件事和陆景有关系,在路上他让朋友查到了李丰的通讯记录。
结果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在李丰最近的一通电话里,他发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那正是陆景的电话号码。
“你联系过李丰?为什么联系他?”蒋浩成开门见山。
陆景皱眉。“你这是在质问我?”
“没有。”蒋浩成摆摆手。“我怎么敢质问陆少爷,只不过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罢了。”
话下,安静的书房里突然传出阵阵轻笑。“不错,确实是我,敢做敢当。”说完,他摊开手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蒋浩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蒋浩成有些激动。
“为什么?”陆景冷笑一声。“让他知道自己养了十年的小孩居然不是他的亲弟弟,让弟弟离开他,这样的结局应该很有趣吧?”
“所以……你就让李丰当着孩子的面揭露了当年的这些事?”蒋浩成咬牙切齿。“陆景你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有些过分了吗?”
“邹云天是邹云飞唯一的亲人,你还想干什么?”蒋浩成说着,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陆景。
只听啪的一声,蒋浩成一巴掌拍在了陆景的书桌上。“你这是想要了他的命。”
“蒋浩成,我怎么发现你对那个狗东西越来越上心了?”陆景眯着眼看向此时居高临下蒋浩成。“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蒋浩成哑口无言。“没看出来啊,蒋二少爷居然喜欢捡别人剩下的东西。”陆景说笑。
蒋浩成有些生气,上手一把拽住了陆景的领带,蒋浩成手劲不小,拉得陆景身子前倾。
随后,他抬起拳头对准陆景的那张俊脸,但是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呀。”陆景说着,伸手挥开蒋浩成停在半空的拳头,然后又扯过领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
蒋浩成气不过,抬手打翻了陆景摆在书桌上的笔筒,各种笔从里面撒了出来。“陆景,恶事作尽总是要还的,你等着。”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听者犹近及远的脚步声,坐在书桌前的陆景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渗人。“我等着?”他喃喃道。“我等着。”
从陆景家出来的蒋浩成坐在驾驶座上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隐隐约约间,他突然觉得陆景好像已经不正常了。
特别是他心里的那些想法,非常极端,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脑子能够出现的。
对于陆景,他蒋浩成再熟悉不过。曾经的陆景因为一场事故患上了严重的妄想症,而且时常会情绪失控,异常暴躁。
后来,他就帮陆景安排了心理疏导。最后,疏导有效,提前出院。
医生就给他开了五氟利多,让他每天服用,长期服用五氟利多确实对病人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既然在吃药,但是病情却好像越来越严重……蒋浩成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眉头紧锁。
难不成……陆景压根就没有按照要求吃药。“我管他吃不吃。”话下,他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现在的蒋浩成觉得,自己多管陆景的事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他开车又去了邹云飞的出租屋,屋里很安静,邹云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敲门声后的邹云飞,他蹑手蹑脚地开门。
“蒋医生,你怎么来了?”邹云飞说着将蒋浩成让进屋。
他晚上七点要去纸条指定的那个地方,正想着邹云天该怎么办,没想到蒋浩成就来了。
来的正好。
“小天还好吧?”蒋浩成一进屋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邹云天,他小声问道。
邹云飞点点头。“哭累了,刚睡着。”说完,他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纸杯去给蒋浩成倒水。
“蒋医生,我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照顾一下小天?”邹云飞把水递给蒋浩成。
“当然可以。”蒋浩成根本没有犹豫。“你是有什么事吗?”
“对,有点事。”邹云飞点点头。
冬季昼短夜长,不过下午六点半,天空就已经染上了墨色。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吃完晚饭的人们在街上悠闲的散步,汽笛声由远及近,又慢慢远去。
邹云飞按照纸条上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他发现中央路六十七号是一家咖啡厅,咖啡厅是复古装修风格,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他不知道给自己送纸条的人到底是谁,今天要和他见面的人又是谁。
就四处打量着,这时服务员走上前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邹云飞回神。“一杯蓝山,谢谢。”
服务员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留了一句稍等。邹云飞坐在位置上,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怎么还没来?……邹云飞微微皱起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
“进门右转,靠窗,黑色卫衣。”看到这条消息,邹云飞猛然转身向后看去。
果然,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想了想,他起身朝那人走了过去。
“请问……是你吗?”邹云飞低声问道。
眼前的人戴着口罩,大大的黑色的卫衣帽子把他整个头都掩盖在了阴影里。听到邹云飞的问话,那人只是微微抬起头。
“坐。”那人一开口,邹云飞才发现原来这人是男的。
透过咖啡厅暖黄的灯光,邹云飞可以看到那人一双眸子带着些许冷意。“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那些……连邹云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我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稚嫩,好像年纪并不大。“我能告诉你的是林家大少爷并没有死,你们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棋盘里。”
邹云飞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那那场车祸……”
“如你所想,你被设计了。”那人再次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邹云飞不知道这人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告诉你这些自然是对我有利,信不信我由你,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从那人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邹云飞只觉得这人知道的不止这么多。“林盛楠想干什么?”他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那人摩擦着咖啡杯的手指突然一顿。“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也是棋盘里面的一枚棋子。”
说完,那人站起身,就连杯中冒着热气的咖啡都没有喝过。“你不要问我布置这盘棋的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局。”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咖啡厅。

第五十八章 被撕去的真相
安静的咖啡厅里,响着悠扬的音乐。穿黑色卫衣的年轻人走到玻璃门前突然停下脚步,接着,他便又转身朝邹云飞走了过去。
这下正好撞上了端着咖啡走过来的服务员,只听服务员轻呼一声,紧接着就是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好意思。”年轻人尴尬地看着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嘴上却说着没事,用手捂着被烫红的手背。“你的手没事吧?我有纸,你先擦一擦。”说着年轻人就从包里拿出一包卫生纸。
这反倒是把服务员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做完这些,年轻人走到邹云飞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本黄褐色软皮的书本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邹云飞看了一眼年轻人递过来的书,有些好奇地问。
年轻人依旧用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邹云飞,他想了想回答道:“这是……你母亲的日记。”
一听这话,邹云飞的瞳孔猛然一缩。“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日记?你到底是谁?”
自己母亲的日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和他非亲非故的人手上呢?邹云飞的第一反应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一定和他有着某种关系。
“我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说着用手拉了拉口罩。“不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邹云飞看着年轻人离开的背影,直皱眉,手附上了那本软皮的日记本。
他将日记本拿到手里,只是随便一翻就从里边滑出一张照片,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邹云飞弯腰捡起那张照片,照片有些泛黄,也不知道是几年前照的。
照片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女人面容精致,身着旗袍,身材窈窕。男人五官立体,面容冷峻,衣着得体。在他们的中间,还坐着一个看上去不到两岁的孩子。
邹云飞盯着照片发愣,直到服务员将咖啡摆上桌,他这才回神。“先生,您要的蓝山咖啡,请慢用。”
自从他十八岁那年的一场意外让他忘记了所有,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要不是醒来护士告诉他,他的名字叫邹云飞,他可能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这难道就是我的父母吗?……邹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旧照片。
他把照片重新放进了书里,翻开书,在扉页他看到了一个名字——邓绥媛,字迹清晰而秀丽。
“四月七日,星期五,天气晴朗。已经到了预产期,肚子里的宝宝很活跃,看起来他很健康。老公休了半个月的假,为了照顾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在这几行简短的话语下,日记本的主人甚至还画了一个可爱小兔子。
邹云飞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是同样娟秀的自己和整洁的排布。
“四月十九日,星期三,天气晴朗。宝宝出生了,三点五公斤,医生告诉我他很健康,是个男孩。
看着刚出生的宝宝,我笑着问老公:‘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呀?’老公说孩子会像他一样帅气,像我一样聪明。”
继续往下看,邹云飞看到了一张小婴儿的照片。稚嫩的小手不安分地抓着被褥,闭起的双眼,还有半吐着的舌头。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多云转晴。孩子出生快一年了,他真的很聪明很可爱,他已经学会了爬行甚至踉跄的走路。
晚上参加了家宴,宝宝很讨外婆的欢心。外婆居然一喜之下将祖传的玉佩送给了宝宝,还告诉我要让他一直带在身上,可以祈福消灾。
一个星期前,我让老公快给孩子取个名字,然后一个月后办一场隆重的一岁生日宴。
他真的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名字,他说孩子叫邹云飞。云飞,他希望宝宝像云一样无忧无虑,像鸟儿一样能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玉佩?……什么玉佩?从他醒来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十年了,他就不记得自己曾经戴过什么玉佩。
可是这小孩的名字……
看到这里,邹云飞握着日记本的手猛然一抖。孩子叫邹云飞,这不正是自己的名字吗?难道……这真是他母亲的日记本?
邹云飞一页一页飞快地翻看着,后来的几页大多是记录小孩子的成长,还有女人生活中体会到的幸福。
他发现这家人的生活似乎非常和睦,女人在日记中提到的都是些幸福而美好的事情,从来没有提到过不幸或者是不美好的事。
日期不断变化,直到孩子出生的第十六个年头,女人的日记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七月十三日,星期四,多云。不知不觉小飞已经十六岁了,他很乖很听话,成绩很好,老师经常向我表扬他。
不过,老公的公司出现了资金漏洞,他告诉我,他想铤而走险,但是他不放心小飞。
他让我带着小飞离开这里,他怕那些如狼帮的猎食者盯上我和孩子,这也意味着小飞必须转学。
我和小飞商量,小飞告诉我,他不想离开这里。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小弟弟,小弟弟告诉他明年会来找他。”
小弟弟?邹云飞皱着眉,他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日记中提到的小弟弟到底是谁。
“七月十四日,星期五,天气晴朗。昨天连夜收拾了行李,现在我和小天坐在去往雷城的火车上。
我真的不想让老公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昨天晚上我抱着他哭了一夜,我问他:‘难道我们不能一起走吗?’
老公抱住我,他说:‘公司有难,我不能一个人逃走,我要和员工们一起面对,这可能只是一个瓶颈,而不是人生的终结。’我想,这应该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了吧。”
为什么是最后一面?邹云飞越看越纳闷,怎么会这样说呢?他心想。
后来的几页都是记录曾经的自己和那个应该是自己母亲的人,一起平平凡凡生活的日子。
他过完了一个平常的十七岁,却在他人生的第十八个年头发生了意外。看过日记,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参加过高考,好像成绩还挺理想。
“七月十二日,星期三,有雨。小飞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家了,我和小飞一起拆开了录取通知书。那是全红的外壳,看上去非常喜庆。
外壳上写着几个金色边缘的大字:鹏城财经大学,显得非常有气势。小飞非常开心,他笑着对我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把我接过去养老。”
邹云飞又翻了一页。
“七月二十日,星期四,有雨。那个电话一直打过来,从上个星期开始就没有断过,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我们躲在哪个地方了。
老公也很少再和我联系,我真的很担心他。那些人威胁我,如果不能把钱凑齐就会弄死我们,但人生地不熟我能去哪里借钱呢?”
字迹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娟秀而整齐,看上去甚至有些凌乱。显然,写日记的人很匆忙而且心情烦乱。
邹云飞不知道日记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他能看出来的就是,那些人在威胁他的母亲和父亲,并且父亲的生意可能并没有好转。
“八月三日,星期四,晴转多云。我决定带着小飞离开雷城,连夜收拾好行李,还买了去往柳城的车票。
晚上十点多,老公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了他我的想法。他支持我,并且让我明早在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等他。
我只是觉得,从原来住的地方到雷城确实有一段距离。不用麻烦他的,但是,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眼神下移,邹云飞看到了页脚的数字,整整四百六十八页,从他未出生开始,都是他的母亲多年来的心血。
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起日记本的一角,然后向后翻,可这一翻却是一大片空白映入眼帘,随之入目的还有撕去纸张留下的痕迹。
微微皱起的眉,眼神里多了些许不安和烦躁。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本日记了解当年到底发生的事,让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是否还活着。
他只知道,那场事故确实发生在他十八岁那年,那场让他失去记忆的事故,因为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母亲的日记就再也没有添加过如何内容。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故让他失忆?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知道。也许,被撕去的那几页日记正好就记录着那天发生的事。
“但是,小天又是怎么回事?……”邹云飞突然回忆起日记里的内容,没有一则日记是和邹云天有关。
甚至,他的母亲在日记中并没有说明自己想要二胎的想法。
今年的邹云天刚好满十岁,而他今年二十八,整整大了小天十八岁,也就是说在自己出事那年邹云天出生了。
邹云飞烦躁而不安的合上和日记本,咖啡店里的客人已经走了许多。附上杯壁,杯中的咖啡还有一点温度,他握住把手,抬起,然后仰头喝尽。
回到家,蒋浩成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正忙着回复消息。“回来了?”蒋浩成笑了笑。
“回来了。”邹云飞点点头,然后弯腰换鞋。“辛苦你了,蒋医生。”
“这叫什么话?”蒋浩成表现地一脸无所谓。“以后照顾小天的事算我一半,我让他做干弟弟怎么样?”
换好鞋的邹云飞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蒋浩成笑了笑。“蒋医生,你真会开玩笑。”
“我可没在开玩笑。”蒋浩成故作不悦,邹云飞半天没有回应。“不回话是吧?那我就当你默认了,从今以后小天就是我弟弟。”

听完蒋浩成说的话,邹云飞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你手里的那东西是什么?”拿在手里的手机已经黑屏,蒋浩成打量着邹云飞,却发现邹云飞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本书。”邹云飞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回答。说完,他便将书藏在了身后。
接着,邹云飞从没有电视机的电视柜上拿过一个背包,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放进包里。
蒋浩成一看邹云飞这个动作,就知道邹云飞手中拿着的这本书没那么简单。“给我看一下呗。”他有意无意地说道。
“这……不行。”邹云飞把书放进包里的动作突然一顿,随后有些抱歉地看向蒋浩成说道。
一听这话,蒋浩成也不在意,他摆了摆手说没事,因为邹云飞的这个回答他已经早就猜到了。
“退烧了吗?刚好给你泡好了药。”蒋浩成起身从水壶旁拿起一个装着黑色药液的杯子,递到邹云飞的面前。“趁热喝吧。”
邹云飞接过蒋浩成递过来的杯子,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蒋浩成。眼里突然充满了感激,能这样关心他的,算上蒋浩成还真不多。
看邹云飞接过杯子,蒋浩成这才微微笑了笑,然后坐下。
他想了想张张嘴还想对邹云飞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随后就响起了不大的手机来电提示音。
“我接个电话。”蒋浩成指了指手机,随后起身走到了阳台。
按下接听键,蒋浩成在手机对面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小成,最近还好吗?”说话那人是蒋浩成的哥哥蒋朝旭。
“还好,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哥,你是有什么事吗?”蒋浩成其实不太愿意和蒋朝旭有过多的交流。
电话对面那人半晌没有答话,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小成,回来看看爸吧。”
“爸怎么了?”蒋浩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要说因为兄弟俩的关系比较僵硬,但这和父亲并没有什么关系,父亲对蒋浩成确实不错。
“爸突然肺炎犯了,现在已经送医院了。”蒋朝旭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这话,蒋浩成开口问道:“爸在哪家医院?”
“市医院,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吧。”蒋朝旭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一会儿就到。”蒋浩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邹云飞已经倒好水,放在了桌子上。蒋浩成从阳台上出来,看到邹云飞在忙活。“我有点事,先走了。”
接着,他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想了想,走过去,拿起来,仰头一饮而尽。从嘴角流出的水滴,顺着脖颈滑入衣中。
“谢谢啦,对了,小天在卧室呢,已经睡着了。”蒋浩成指了指里屋对邹云飞说道。“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邹云飞把蒋浩成送到楼下,蒋浩成一再推脱却无果,只好听从。
回到出租屋的邹云飞先是去卧室看了看熟睡中的邹云天,帮这小家伙拉好被子,试了试额前温度这才放心地回到客厅。
他刚坐下没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邹云飞的手猛然一抖,握在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紧接着,就有火光照射到屋内。邹云飞猛然起身走向阳台,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果不其然,站在阳台上他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物正燃起熊熊烈火,火舌不断向上翻腾,橙红的亮光映在眼瞳里,像是跳跃的怪物一般。
火焰蚕食建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大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异常嘈杂,此时的场面混乱至极。
邹云天也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揉着眼睛,来到邹云飞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发生什么了?”
“小天,你怎么出来了?”邹云飞抱住邹云天,故意不让这小家伙看到这幅场面。“回去睡觉,乖乖的,别出来。”说着,他便将邹云天抱进了卧室。
刚关上卧室的门,顿时,他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脑袋就像要裂开似的,异常疼痛。
修长的手指从门把手上移到了墙壁,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按着太阳穴来到了阳台,和他一样住在这栋出租屋里的租客,大多走到阳台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他正想拨打火警电话,下一秒,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头顶贯穿全身。就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只听啪的一声,手机落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邹云飞扶住了阳台的栏杆才堪堪稳住身形,神经与神经之间相互牵制让他的脑袋不堪重负,闭着眼睛,双手握拳,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看到了爆炸和火灾发生在自己眼前,自己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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