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岳真心的称赞,“你没工作,老婆上班养你,你天天没事干在家里炖汤喝,你倒是好丈夫啊。”
“也还好吧。”秃头男没来由的被贬又被夸,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说:“其实你家声音不算大,我上次太过分了,我向你道嫌。”
“没事,你耳朵挺灵的。”
秃头男不敢接话。
“五楼你知道吗?”
“502吗?”秃头男好奇的问,眼神很微妙的看了一眼卞岳后,向上瞟了瞟,“咋了?”
卞岳顺势坐下来,抬头笑吟吟的问:“你看我干什么?你看见我和502在一起了?”
“没看见!”秃头男表决心,直摇头。
“说实话。”
“真的没!”秃头男急了,自己都这么坚决的否认,他怎么还问啊?!
是自己不够坚决吗?
“我让你说实话。”
秃头男欲哭无泪,指天发誓,“我要是看见了我···我一辈子找不到工作!”
卞岳:“······”
夏犹听完了两人相声,乐得哈哈笑,“你算了吧,再吓就尿裤子了。”
“他肯定是看见了,我来吧。”祝珉也忍俊不禁。
卞岳叹口气。
祝珉换了个姿势,觉得卞岳的大佬坐姿略微猖狂,咳嗽一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5楼那女人好久没见过了。”
秃头男愣了下,觉得面前的人一瞬间和变个人似的,刚刚徒手能打死两头牛的气势好像消失了。
虽然奇怪,他也只当祝珉来故意找麻烦的,思来想去,很真诚的说:“哎,你们俩确实不合适,她走了挺好的。”
祝珉抓住他的话头,诱导的问:“谁告诉你我和她有关系的?我和她不就说两句话嘛!”
秃头男还很委屈,“大家都觉得你们俩那什么,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啊。”
祝珉哦了一声,“大家都觉得?除了你还有谁?”
秃头男噎住,知道自己说错话被他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可又不知道怎么补救,支支吾吾的说:“一楼老太太···老大爷不都知道么。”
“知道?”祝珉冷哼一声,他大概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对于秃头男的厌恶堵在胸口,干脆站起来,走到秃头男面前,冷声问:“那是谁说出去的呢?”
秃头男被他这模样吓得一激灵,连连作揖,“哎哎哎,小伙子,我真对不住你!真的,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你们俩在楼梯间拉拉扯扯的事,那也不是我乱说,我真不知道你们没关系,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祝珉低头,目光寒意浸得秃头男遍体发凉。
秃头男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呼吸急促,他总觉得眼前的陈黯和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他实在想不通,好好地笨小伙怎么就变得这么可怕!
“拉拉扯扯?”
秃头男吓得脸色发白,口齿不清的说:“不···不是,就你···你扶了她一把,扶了她而已,不是···拉拉扯扯。”
祝珉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怒意在胸口翻涌着,下一秒就要破闸而出。
推婴儿车的女人不知道想对自己做什么。
但是他很清楚,女人被这个又蠢又坏的秃头男造谣,看见搭把手的事传承了两个人有一腿。
如果婴儿车女人因此被丈夫杀害,那么秃头男这个凭空捏造的混蛋就是凶手!
想起昨晚闻到的刺鼻血腥味,祝珉不敢想象女人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真想杀了他——
第18章 死亡蜡烛
看着眼前谄媚赔笑的秃头男人,祝珉强忍着杀了他的冲动,轻声问:“花,我门前的花你知道什么吗?”
秃头男愣了一下,“花?什么花?”
祝珉皱眉,“百合花?你没看见吗?前几天一直丢在我家门口。”
“没···没有啊。”秃头男摇头,“我···我没注意!可能是有的,我没···看见,没事吧?”
祝珉皱眉,自己家另一个租户是看见的,说明那百合花其实能被看见,可能是真实的。
看他这样子,秃头男大概是想争取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小心翼翼的说:“你家门口的百合花我没看见,但我们隔壁门口有百合花,我倒是看见过一次。”
“302?什么时候看见的?”祝珉心中震惊,急忙问。
秃头男想了想,“两周之前吧,一大把扔在门口,我老婆还说浪费呢···”
祝珉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又问:“你对隔壁租户了解吗?”
“不···不算太了解,他和你···挺像的,不大爱搭理人。”
祝珉又问了几个302的问题,秃头男仔细想了很久,发现自己除了知道那个租户一年前搬来以外,什么都答不出来。
临走前,祝珉站在门口,看着隔壁302的门前干干净净。
他忍不住回头,问:“你···那天看见我扶住她的时候,她手里有花吗?”
秃头男皱起眉头。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
离开秃头男家,祝珉赶紧下楼去找李庚笛,想把自己发现的事告诉她。
走到二楼的时候,祝珉扫过自己家门前,心里发凉。
李庚笛就在一楼门口和老太太聊天,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单元门口。
祝珉走过去喊她。
“怎么了?”
“我···之前有一次我可能和502住户接触,就是那家的妻子,但是在我住院之前,所以现在···我没记起来。”祝珉说得隐晦。
但是李庚笛记起来502男人的模样,心领神会,“你们是···”
“不是,我只是扶了她一下,301看见了,所以······”祝珉不知道怎么说。
李庚笛听到这话,不禁怒道:“那他不是造谣吗?!”
“我怀疑她可能因为这事被···”
李庚笛脸色很难看,她沉默了一会,转移话题说:“我问了老太太,她是两周前,看见推着婴儿车的女人。”
“两周前?”
“具体是哪一天你知道吗?”
李庚笛摇摇头,“老太太不记得了,大概就是两周前,有月亮的一天,外面很亮,所以她看得见。”
祝珉听完,微微点头。
想了想,他问:“你见过鬼吗?”
“那肯定是没有。”
“那···鬼送花,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是···我···”李庚笛一时很难理解,最后问:“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觉得婴儿车女人已经死了,但是她一直在给我送花。”
李庚笛呆立在原地。
大概十几秒后,她拍了拍李庚笛肩膀,“你去休息会吧。”
祝珉:“······”
回到房间。
夏犹八卦说:“这个世界的人不信鬼神哎,该不是因为陈黯有阴阳眼吧?”
祝珉无奈,“我倒是觉得因为陈黯死过一次,所以能看见不寻常的东西,而且···也不能说婴儿车女人一定是死了。”
“她肯定死了吧。”夏犹很笃定。
祝珉不讲话了,往床上一躺,打开手机看监控后台。
楼里人不多,这个时间是白天,几乎没什么人在家。
到晚上下班的点,住户们前后脚接连回家了。
晚上8点钟左右,502的男人出门,他背着包穿戴整齐,看起来是上夜班的人。
302的男人始终没有出门和回来的踪迹。
就连他是否在家中,祝珉也不确定。
李庚笛早就回来了,观察的记录和摄像头也是差不多的。
只是她说502男人离开的时候看见她在一楼,急忙跑了。
老婆不见了,还被找上门来,心里有鬼肯定跑啊。
祝珉并没打算把自己遇到婴儿车女人的事和诡异的花说出来。
从邰晓玲事件中,他就察觉到了反常。
也没必要把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牵扯进来。
夜里12点过后,万籁俱寂。
祝珉打开门走出去,吱吱呀呀的门声和脚步声在初冬的夜里格外响亮。
为了不发出噪音,祝珉甚至穿了软底的鞋。
可是走在楼梯间内,还是有微弱的声音。
快步走到五楼,祝珉停在原地,听着楼梯间内的响动。
似乎除了自己,什么人也没有。
缓过气,祝珉缓缓拿出□□,撬开了502的大门。
因为是老式小区楼,门锁老旧,一撬就开。
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温馨干净的三居室。
一进门,肉香味窜进鼻子里。
和秃头男一样,他们家炖过肉汤,紧闭的房门让饭香味还没散出去,反而有些恶心。
这几天,楼道里到饭点老是飘着肉汤香味,原来是他家一直在熬汤。
屋子是老式装修,玻璃茶几和L型沙发占据了大多数空间,沙发上铺着毛巾以防弄脏了沙发垫,茶几上放了一个空花瓶,墙上挂着几幅装饰画。
厨房门前的猫头鹰挂钟上面显示已经12:32.
只是,本来放在角落的婴儿车已经不见了。
关上门,祝珉没有打开灯,只是亮起手机手电筒,缓缓走到房门口。
主卧室朝南,双人床,靠门边是一排老式衣柜。
次卧是客房,没有铺床,露出了木支架,柜子里倒是放着不少被子毯子之类的东西。
另一个次卧是书房,放着电脑。
看完房间后,祝珉来到厨房,狭窄的空间让肉香味更加油腻,祝珉快速扫视一圈,刀具整齐,两个电磁炉上各摆着一个大炖锅,香味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台面上其余的锅碗瓢盆也保养得不错。
最后,他回到大门前,目光落在了鞋柜上。
他轻轻蹲下来,打开了鞋柜门。
里面空了一大半,只有下面两层放了男人的各式鞋子。
整个屋子都没有一件女人的东西。
可处处都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简单的回娘家,会丢掉所有女人的东西吗?
他是有意抹除掉自己妻子的存在。
是他杀了妻子吗?
祝珉站起来,打开抽屉,翻到了一些水电燃气的账单,户主是赵翔圣,应该是那男人的名字。
仔细翻看了一眼,上个月电费是289.32.
没有开空调的民用电,两人怎么可能用掉这么多电?
祝珉翻到9月的电费单,179元左右。
上个月发生了什么?289元可不是两个人不开空调能耗出来的电费。
而且,两周前也正好是上个月。
祝珉立即转头去查看这个屋子内所有的电器,空调、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电视机等等。
最后他看向了冰箱。
这是一台非常新的双开门大冰箱,看新旧模样大概是今年才换的。
闻着厨房内油腻腻的香味。
鬼使神差的,祝珉伸手打开了冷冻柜的柜门。
看着被拆下来冷冻抽屉的硕大冷冻柜里塞着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祝珉蹲了好久,才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皮发麻,被吹到冷气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类似的场景不是没有在恐怖片中看过。
可是亲眼看见的时候,祝珉喉结滚动,晚上吃过的面条似乎堵在喉头。
犹豫了一会,祝珉拉出来被冻僵的垃圾袋。
哐当一声,垃圾袋里的冻品倒在地上。
祝珉解开黑色的塑料袋,冻成石头一样的女人脚掌滚落出来,脚趾还涂着姜黄色的指甲油。
看见这只脚的瞬间,祝珉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柱冲向了头顶。
他立马撕开塑料袋,想要辨别尸体是不是婴儿车女人。
可全部打开后,祝珉发现塑料袋内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尸块,基本被切成了半只鸡的肉块,血肉黏在一起,被冻成了类似鸭血的模样。
里面有女人纤细的手和脚和肉块,并没有头颅和内脏。
祝珉闻着令人作呕的香味,忍不住站起来,转头打开了炖锅的盖子。
里面煮着的人类内脏被熬成了灰白色,油乎乎的汤表面还有飘着油花。
汤的余温并不热,却让祝珉觉得手指烫的发疼。
咚咚咚——
响亮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祝珉回过神来,立即丢了锅盖,顺手抽出一把刀,走向门口。
是什么人?
这个时间点敲门找谁?
502现在可只有一个人在住。
走到门口后,祝珉顺着猫眼往外面看。
外面漆黑一片,声控灯没有亮起来。
就在祝珉贴在猫眼后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形时,门又被扣响了。
咚咚咚——
声音越加刺耳。
祝珉惊了一下不禁后退两步。
后退时脚步走动的微弱声响,大约是让外面的人听到。
他又猛然敲起来大门,这次敲得更急更响了。
祝珉把手机调成了摄像,准备拍摄一下猫眼外,没想到这一次他凑近了扫到猫眼外似乎有一束花。
他愣了下贴近去看。
是一束百合花。
是婴儿车女人?
是她回来了吗?
犹豫了几秒,祝珉缓缓打开屋门。
硕大的一束百合花出现在眼前,刺鼻的香水味瞬间涌进鼻腔内。
百合花后的男人冒出头来,他往前一步说:“给你。”
祝珉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给你。”男人继续向前,非要祝珉收下百合花。
祝珉被他的百合花抵得连连后退,诡异的情形让他实在疑惑,只是问:“你是谁?”
男人走进屋子里,问:“花,你不喜欢吗?”
“是你一直在我门口放百合花?”
“不是,这是我一次送你花。”男人摇摇头,然后咧开嘴笑起来。
祝珉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抬起手中的刀,想要防守,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要抬起的手臂还沉甸甸的垂在腿边,眼前模糊不清,呼吸加快,整个人像是喝多了酒,意识稍纵即逝。
百合花的香味!
祝珉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因为他不想再遇到另一个李庚笛,另一个邰晓玲。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睁开眼睛看到不是拿着蜡烛的女人,而是一面墙。
祝珉愣了楞,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赵翔圣家卫生间的墙面。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绑的结结实实,丢在了淋浴间里,他尝试扭动身体。
突然,身后传来了李庚笛虚弱的声音。
“你醒了?”
“李庚笛?”祝珉扭过头,看见李庚笛也被绑住,背对着自己,不过她的额角被砸伤,右侧脸颊沾满了凝固的血迹。
失血让她看起来脸色异常苍白,随时就要倒下的模样。
祝珉用力挣扎,手上脚上的绳索质量非常好,他无论怎么动弹也纹丝不动。
“那个人是···302的男人,他就是那个人。”李庚笛断断续续的解释,“我收到了他发给我的短信,他说知道我来了,为我准备了欢迎仪式···”
“你被伏击了,我也是。”祝珉很快判断出来,“他一定观察我们很久了。”
李庚笛咳嗽起来,每一次喘气就像是用尽了全力,她太虚弱了。
“我不该来找你的,让他发现你,牵连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祝珉还在尝试挣开绳索,听着李庚笛的话,顿了一会说:“既然没有立即杀了我们,一定是想慢慢折磨我们,不是吗?”
“可是···”
“我会有办法的。”
他话刚落音,卫生间大门啪得一声被打开,男人走进来,他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淋浴间拧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水珠噼里啪啦的落在两个人身上。
李庚笛疼得直抽冷气,不停的呻、吟。
男人蹲下来,将他的脸凑到了祝珉眼前。
他大概30岁左右,可能因为长期熬夜显得疲倦,黑眼圈很重,常年不见太阳,使得皮肤青白,加上一双吊梢眼,看起来格外阴郁和疯狂。
他瞪着眼睛观察祝珉好一会后问:“你是谁?”
祝珉侧过头,透过他打量卫生间外,他还在赵翔圣家里,没有离开。
“不如你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眨眨眼,“我是死神。”
听到这话,李庚笛噗嗤一声笑出来。
祝珉知道她笑什么。
男人也挺开心,“你来见我了,你很守承诺。”
李庚笛张着嘴巴呵呵笑,气声越来越重,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当然信守承诺,一定要见到你!”
“你还是记恨我吗?”男人自顾自笑起来,“你觉得杀了你女友的是我吗?不不不——你错了,是你自己才对。”
“你闭嘴!”
男人阴阳怪气的语调格外难听,他故意歪头问:“怎么?你心虚?你怕我戳破你的谎言吗?”
“我没有说谎,我女友的毒药是你给的对不对?”
“是的。”男人摊手,“我给了毒药,但喂她毒药的不是我,难道她买了一把刀自杀,你也会说卖刀的人是凶手吗?”
李庚笛被他怼的一时讲不出来话。
“是的,其实你是为了自己心安,抚平愧疚心理,才做的这一切对吗?你生病了,你要死了,可是死了就没有痛苦了,对你来说,只不过是面对死亡而已,可你女友被留下来,她一辈子都面对失去你的痛苦,你却只顾着自己,丝毫不关心她,不在乎她,最后被你逼上绝路——”
“这都是你的错,她其实是被你逼死的!”
李庚笛逐渐开始动摇,她想说话,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男人看见后,不由得意,大喊一句,“你才是杀死她的凶手!”
李庚笛被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崩溃的喊叫起来,甚至还想站起来扑向男人,但身上厚重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非常享受李庚笛这样的垂死挣扎和气急败坏的模样,双手撑着脸,满眼陶醉的欣赏。
“喂?”祝珉忍不住出声,“李庚笛你脑子不好吗?他明显是扭曲事实,他把自己和卖刀相提并论,谁家卖刀的告诉别人往自己脖子划拉一下就能永登极乐?”
男人陶醉到一半,被祝珉怼清醒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祝珉。
祝珉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恐惧也没有,甚至他只是蹙着眉头因为被绑着而嫌弃难受。
他看着男人。
眼里的嘲弄和不屑很刺眼。
为什么?
一点也不害怕?
男人怒从心起,他为什么还能这样轻松?
他恨恨说:“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我会用刀割破喉咙放掉你的血,然后一刀一刀刮掉你身上的肉,拉开你的胸口,掏出内脏,再砍掉你的手,你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珉还在看着他。
男人不笑了。
祝珉却笑了,“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男人的吊梢眼变得愤怒,他死死盯着祝珉好一会。
祝珉很好心的提醒,“说到砍掉脚了,之后呢?”
李庚笛虽然很想笑,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笑了,是不是不太对得起凯尔特制造这种氛围。
确实不大好。
男人很给面子,继续说:“我最后会砍掉你的头,头可是艺术品,要好好的珍藏起来,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年轻男人最好了,我的珍藏都是女人,缺少一个男人,你正好。”
“真的吗?我很帅吗?”祝珉歪头,“谢谢啊。”
男人:“······”
大概是为了扳回一局,男人拧起脸皮咯咯笑起来,“是的,你是很帅气的男人,楼南珍会很喜欢和你作伴的。”
祝珉意识到他口中的楼南珍就是推着婴儿车的女人。
“你的脸色变了,你知道吗?”男人得意洋洋的凑近他,激动的说:“人类就是这样子,以为自己能装模作样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没戳到痛处而已,楼南珍是你的痛处吧!”
祝珉对陈黯的交际毫不知情,连婴儿车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要是陈黯的话,一定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楼南珍啊楼南珍,她真是喜欢百合花,不是吗?”男人直接坐下来,托着腮,似乎回想起来,沉醉的表情和刘文威当初死亡前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每周五都会给她送上一束花,她好可爱,什么都相信,我说我暗恋她,想让她离开她丈夫,她动摇了你知道吗?他们夫妻关系不怎么好,你也知道吧?他打她,绑着她让她闭嘴,做得太粗鲁了。”男人突然看向祝珉,“你注意到了对吗?你那天扶起来她你看见她的伤,你觉得真是可怜的女人啊,想帮助她对吗?”
祝珉不说话,听着他自我陶醉的话,慢慢补全了他被袭击前的故事。
但也很疑惑,他为什么对于这栋楼所有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就连楼梯间,陈黯扶了一下楼南珍看见她的伤都能知道。
他比秃头男知道的更详细,绝对不是秃头男八卦出去的。
监视器和窃听器。
他虽然是一个变态杀人犯,但也是极为懦弱的人,所以躲在网络后面教唆别人自杀。
他这样的人一定是胆小到极点,一点风吹草动都害怕。
他一定是在整栋楼里都安装了监听监视的设备!
男人陶醉完后,问:“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谁?”
祝珉蹙起眉头,不知道他的意思。
刚刚进来第一句,他也是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杀了你,但是···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祝珉一愣,他就是袭击杀死自己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记得?
突然客厅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喂!你在说什么啊?!明明···明明是你告诉我···他搞我老婆,让我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啊!他不是被我打进医院了吗?”
是赵翔圣。
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立即改口说:“哦,抱歉,对,是你。”
赵翔圣很焦急,他急促的催:“你别和他们聊了,赶紧动手吧!做完这次,绝对没有下次了!你快点吧!天都快亮了!”
“不要着急,慢慢来才有意思不是吗?”男人站起来,拍拍身上,“你不是很享受肢解人体吗?还是因为肢解的是你老婆才那么兴奋呢?”
“你别乱说!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我也不会那么做!都是你害的!咱们只有合作最后这次,之后我什么不管你了。”赵翔圣急急忙忙的解释。
祝珉侧头,和李庚笛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果然是赵翔圣杀了他老婆楼南珍。
但明显是凯尔特他故意引诱两夫妻,先是对楼南珍示好,本来想要诱惑赵翔圣怀疑妻子红杏出墙杀了她,没想到301看见陈黯和楼南珍,造谣两个人有一腿。
凯尔特才诱惑赵翔圣去袭击陈黯,然后刺激赵翔圣杀了楼南珍。
他们的对话中,赵翔圣一步步被引诱杀人分尸,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动手,凯尔特只是提供方案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