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杯子放下:“除了我,以后不要告诉别人了,知道吗?”
“太破坏形象了。”他皱了皱鼻尖,笑着调侃。
“好,”秦见鶴笑了一声,也将杯子放下,“我去换套衣服。”
他现在穿着休闲的家居服,看起来既年轻又明亮,和普通的男大学生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你呢?”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叶知秋,“我年少时的衣服,有些应该适合你。”
“我都换了内搭了啊。”叶知秋低头扯扯自己身上的羊绒衫,尺寸蛮合适的,还有着洗衣液浅淡的花香味儿,他恍然,“这也是你年少时的,几岁时候的?”
“十五六岁吧。”秦见鶴抿了抿唇,没忍住笑了起来。
叶知秋:“……”
气急败坏屌用都无,他抿了抿唇忍耐下来。
“我们普通人每天换换内搭也就够了,哪有秦总那么讲究,每天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要换一遍?”
还是没忍住阴阳。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秦见鶴轻声重复了一遍,看他的视线莫名浓郁了起来。
叶知秋:“……”
不知道为什么,叶知秋竟然瞬间就能明白秦见鹤在想什么。
“喂。”他虚张声势,“不许耍流氓啊。”
秦见鶴没说话,喉结却不自觉轻轻滑动一下。
他垂眼,视线落在了叶知秋格外红润水嫩的唇瓣上。
片刻后他微微弯腰,低下头来轻轻衔住了他的嘴唇。
“知道。”他说,嗓音低低哑哑,下意识撬开他的齿缝。
叶知秋:“……”
知道还耍?算不算是故意挑衅?
心里想着,可他却依然乖乖仰脸,下意识配合着秦见鹤的节奏。
一个吻结束,秦见鶴终于站直身体。
他微微垂眼,指腹在叶知秋湿漉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碾了下,嗓音微哑:“等我,我去换个衣服。”
叶知秋抿了抿唇,在餐桌前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莫名有点面红耳热。
去他妈的吧?
秦见鶴有什么高冷人设?
他就是个亲亲怪。
不过,亲亲怪的形象还没立稳,他又重新改了看法。
因为秦见鶴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了。
一身合体的浅灰色正装,将他本就完美的身材拉得更是优越。
肩宽腰细,身高腿长。
尤其那截腰……
叶知秋抿唇,不自觉想起昨夜昏暗灯光下,覆了薄薄一层汗水后所拉出的,那截柔韧有力的肌肉线条来。
鼻尖一麻,他下意识移开眼睛,怕自己会流鼻血。
“叶知秋。”秦见鶴叫他,将手里的领带递给他,“会系领带吗?”
叶知秋还没听说过哪位时装设计师是不会系领带的,这人十成十是故意的。
“不会。”他说。
“帮我系个领带。”秦见鶴笑了一声。
叶知秋:“……”
好胜心再次升腾而起,叶知秋无比计较。
凭什么他就要为秦见鶴系领带?
就算是情趣,他也不愿意。
又不是真的谈恋爱。
见他冷着脸,秦见鶴走过来站在他身侧。
阳光打在他捏着领带的那只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因为力量感很强,所以松松勾着领带的样子就更加性感。
叶知秋:“……”
情不自禁地,他再次想到了昨晚某些画面。
刚要骂人,秦见鶴含笑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了下来。
“求你行不行。”他低声。
叶知秋:……
叶知秋站了起来,接过领带。
“怎么求?”他问。
“随你。”秦见鹤说,垂眸看叶知秋细白的手指灵巧勾动领带。
叶知秋偏头想了想,一时又有点想不起来要提什么要求。
“先欠着。”他说,“等我想好,狠狠敲你。”
秦见鹤像是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叶知秋垂眼抿唇,认真为秦见鶴系好领带,感受着头顶传来的,那抹炽烈的目光。
谁说秦见鶴什么都不会的?
他可太会了好吗?
幸好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他,要不然谁能顶得住啊?
如果换成李凌……
叶知秋想了想,画面立刻不堪入目。
“等会儿,我要提前下车。”叶知秋转开话题。
“地下车库没人的时候再下。”秦见鶴说。
“那不行。”叶知秋说,“我光明正大一个人,不想提心吊胆过日子。”
“提前一百米。”他想了想,“提前一百米那块儿有个酒吧,早晨没什么人,车子往门边一考,绝对没人看到。”
秦见鶴没说话,将比西装略深了一个色号的大衣从椅背上抓过来披在肩头。
莫名地,叶知秋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与威压立刻强大了起来。
不过,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穿上衣服。”秦见鹤说,将叶知秋的棉服围巾和毛线帽递过来。
叶知秋没说话,乖乖将衣服穿上。
低头系围巾的时候,头上忽然被人微微一压,秦见鶴将毛线帽为他戴了起来。
又微微低头,将他额边耳畔的碎发整理干净。
秦见鹤的手指温热,轻柔拂过耳畔脸颊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色意味,只让人觉得温暖安心。
让叶知秋不自觉生出些错觉来。
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子。
在吃过早饭准备去幼儿园前,正被家长精心整理着衣物。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小时候。
陶若晴总是会给他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物,但每一次,无论是他将鞋子穿反,还是衣服扣错,从来没有人为他整理过。
后来,还是老师见的多了,会特意提醒他,耐心地蹲在身边指导他重新将鞋子换过来,或者把衣物整理好。
所以,在幼儿园读书时,他成为了第一个只靠自己就可以把衣服穿得很好的小朋友。
也因此经常会被老师称赞奖励。
但后来,他有注意到,叶知夏读幼儿园时,陶若晴就会很耐心地为他整理。
戴帽子,戴手套,系围巾,系鞋带……
现在想起来,这或许也是陶若晴故意削弱自己安全感,PUA自己的一部分。
又或者,因为完全不在意,所以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曾经穿错鞋子,扣错衣服?
那么,秦见鹤又怎会这么认真仔细?
叶知秋微微有点出神,以致于在秦见鶴握住他手带他出门的时候,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进入电梯,看着电梯镜子中,秦见鶴一手握着自己,一手拎着自己的背包,叶知秋才回过神来。
他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从秦见鹤掌心抽出来:“你这样,有点像家长送小朋友去幼儿园上学。”
“承认自己是小朋友?”秦见鶴垂眼看他,低沉嗓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顶多是个哥哥。”叶知秋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六岁。”秦见鶴说。
又说,“昨天你叫别人哥。”
叶知秋:“……”
他叫谁哥了?
秦见鶴这人怎么信口开河?
刚要发难,叶知秋忽然记起来了。
昨天和齐鑫讲电话时,自己确实是无情阴阳过一句:“我的哥,我的事业,我的工作全都不重要,我就奉着您老人家呗?”
这也他妈算叫哥?
恰逢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叶知秋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背包从秦见鶴手里夺过来,无语地率先下梯。
秦见鹤唇角微翘,紧随其后。
上班时间,中央商务区这块儿就没有不堵车的时候。
昨天开过来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会儿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挨挨挤挤,好不容易到了酒吧门口,秦见鶴被叶知秋指挥着将车子靠近路边停下。
随即,叶知秋做贼一般四处张望一番,才拉开车门迅速下车。
一百米而已,叶知秋迈开步子很快就到了公司门口。
过马路的时候,他不自觉往回看了一眼。
秦见鶴的车子还在酒吧不远处,被卡在汹涌的车流里,一动都不能动。
不知道为什么,叶知秋忽然极愉快地笑了起来。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他的心情没有这么轻松过。
昨夜虽然睡的不多,但出乎意料,叶知秋上午的精神竟然很好,工作效率也很高。
忙了一上午,中午下班,叶知秋如约下楼,去了对面那家西餐店。
齐鑫早已到了,正不停地往外张望着,看到叶知秋,他忙站起身来。
“累坏了吧,小秋。”看服务生过来上咖啡,齐鑫笑了下,“特意让人为你多加了糖。”
“谢谢。”叶知秋含笑。
昨晚上确实挺激烈挺累的,不过不是工作就是了。
“跟我客气什么?”难得见叶知秋一个好脸,齐鑫有点受宠若惊地说。
咖啡由服务生当着他的面亲自端上来,应该不会被动手脚。
这个环境也是安全的。
叶知秋悄悄往周遭打量了一遍,看到公司里好几个熟面孔正在用餐,他放下心来。
“前两天,叶知夏叫我过去,”齐鑫借机打开话题,“他说,你和他男友……”
齐鑫没敢继续说下去。
叶知秋一向阴晴不定,尤其这种问题,在他那里,他齐鑫是没什么资格与立场去介意计较的
果然,叶知秋似笑非笑地向他看来。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冲他输出。
“我会看上高文烨那个老男人?”闻言,叶知秋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鄙夷,“叶之夏他想什么呢?还真以为自己当宝的东西,全天下人都当宝来看?”
他说着,将自己的手机解锁,调出高文烨的聊天记录来,递给齐鑫看。
齐鑫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他怎么敢骚扰你的?”他隐忍着怒气,“等回头我一定……”
“你一定怎样?”叶知秋微笑,“他也就有发个信息。”
齐鑫抿了抿唇,满脸愤然,一时没有说话。
“所以,”叶知秋问,“叶知夏说什么你就相信了?”
“我……,”齐鑫有些心虚,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那就好。”叶知秋微微笑着看他,
年轻人眼睛微微弯起,里面的棕调很深,在灯光下,那双眼眸给人一种蜜糖般甜蜜的感觉。
齐鑫心头忍不住重重一跳,又暖洋洋得像是就要化了。
两人相对吃饭,齐鑫殷勤地为叶知秋布菜。
既然知道叶知秋对叶知夏所谓的男朋友根本毫无兴趣,齐鑫总算是放下心来。
但同时,他再次想到了叶知夏给他的那瓶药。
一边觉得叶知夏无比恶毒,一边,他又忍不住抬眼去看叶知秋。
叶知秋今天的眉眼好像格外柔和,就连嘴唇,都比往日更加红润。
齐鑫一颗心不自觉跳得越来越快。
“齐鑫,”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叶知秋抬起眼来,“你觉得,怎么样才会真正得到一个人?”
齐鑫:“结婚?”
叶知秋笑了,微微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他说,“那个人一定要真心对我好才可以。”
“我会对你很好的,小秋。”齐鑫立刻说。
“婚姻那个小本本不能代表什么,发生性关系也不能代表什么,”叶知秋没回应他的话,只微笑看着他,“齐鑫,一个人对我好,绝对不背叛我,不算计我,我才有机会真正向他敞开心扉,更进一步。”
“高文烨,”他嗤笑一声,“他算什么?不过一条对谁都不忠诚的狗罢了。”
后面的话齐鑫没听清楚。
叶知秋那句“婚姻那个小本本不代表什么,发生性关系也不代表什么”,犹如一记重锤般锤子他耳畔,震得他脑门嗡嗡作响。
不自觉地,齐鑫后背冒出一层毛毛汗来。
和陶若晴的合作,只要彼此不说,他相信叶知秋不会看出端倪。
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口袋。
这瓶药,他确实是动过心思的。
如果真的鬼迷心窍对叶知秋用了……
他不敢想像。
得赶紧把它扔了,齐鑫想,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周四下午,周慧过来试装。
周慧高而瘦,看起来病恹恹的,很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
穿上那套大红的香云纱风衣裙,气场上几乎完全无法压住。
可如果只看身段的话,却又特别合适。
说实话,周慧的第一次试装不是很满意。
大约生活和事业一直不算很顺利,周慧自身也缺乏那种在T台上的自信。
试装之后,叶知秋还没说话,周慧就自己先打了退堂鼓。
“叶老师,您要不还是看看别人合不合适?”
这是第一次有人找周慧去走那么大的秀。
她平时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秀,哪里缺人哪里凑,连国内大一点的秀场都没机会进过,别说现在还是四大国际时装周了。
好像做梦一样,老天爷给她这个机会,可惜,她却连抓住的勇气与自信都没有。
“自信一点,”闻言,叶知秋含笑看她,“等会儿我们上个妆再试试。”
周慧:“……”
她拘谨地看了看旁边的王茹。
王茹刚因魏廷今对叶知秋建立起来的自信也变得捉襟见肘,一时双唇紧抿,一语不发。
好在化妆师很快到场。
根据上一世周慧成名后的个人特色,以及这套服装的特点,叶知秋简单对化妆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上一世,周慧成名后其实十分自信,光彩照人。
所以这一次,叶知秋本没想着请化妆师过来,只想着粗试一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就好。
所以化妆师也是临时让王茹打电话,从长期合作的妆造团队中调过来的。
对方常年化秀场妆,只略略打量,再结合叶知秋的要求,就为周慧画出一个很是热烈而天真的妆容来。
香云纱是温婉的,即便是大红色,也都透着优雅与含蓄。
而周慧脸上的热烈天真,则恰到好处地压下了她的卑微与不自信。
“再试试。”叶知秋说。
周慧捧着衣服小心翼翼地进了试衣间。
这件衣服可真漂亮,像是刚刚从天际扯下的一缕晚霞,披在身上,那光芒几乎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即便已经做模特好几年,但这么漂亮的衣服,周慧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生怕妆容会蹭在衣服上,她连换装都小心翼翼的。
从试衣间出来,周慧下意识先去看叶知秋和王茹两人脸上的表情。
叶知秋脸上的表情倒还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王茹的眼睛却很明显,立刻就亮了。
她像是难掩惊喜般看向叶知秋,只是,大约叶知秋脸上的表情略显严肃沉凝,片刻后,她又略带疑惑地将自己的情绪压了回去。
“叶老师。”周慧怯生生地叫了叶知秋一声。
“自己对着镜子看看。”叶知秋说。
周慧转过身去。
长长的裙摆因为她的动作,如流霞般拖在身后,美不胜收。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这套衣服衬托的原因,周慧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美的。
镜中人肩平腰细,因为腰线极高,所以衬得一双腿格外纤长,是她看过的,各种T台上最让人羡慕的那种体型。
而火红的香云纱覆在她身上,更是有一种独属于东方人的神秘美感。
如果自己能再舒展一点就好了,周慧想。
随着自己的所思所想,她蓦地抬眼,看向身后的叶知秋。
“为什么不自信?”叶知秋问,语气十分温和,“你应该看到你自己了,你很美,也十分优秀。”
周慧:“……”
逆境中被人这样称赞,这样给机会,周慧感动到眼圈隐隐有点发烫。
“我只是,从来没机会走过这样的秀。”周慧说,“以前大都走一些商场秀,就连正儿八经的时装秀都没走过几场,我……”
即便她苦练动作,练到T台上那些姿态动作熟练到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可依然没有人请她。
“你在商场里走秀的时候也会这样吗?”叶知秋问。
周慧摇了摇头。
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场景,她不紧张,也不觉得卑微。
“那就是了。”叶知秋说,“无论走到哪里,你脚下的路都一样,商场的T台和巴黎的T台,都是靠你这两条腿一步步走出去的”,所以,不要怕。”
“如果实在紧张,”他笑了笑,“就把你后面的每一场秀,都假想成你正在商场走秀。”
周慧眨了眨眼睛,垂眸凝神。
王茹再一次看向叶知秋。
因为她发现,周慧身上的桎梏正在一点点消失。
她的肢体一点点舒展开来,仪态更加优美,神色也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原来周慧可以这么美?
王茹忍不住心生感叹。
和她之前见到的,那个病恹恹看着毫无灵气的姑娘好像一瞬间就可以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叶知秋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身上隐藏的潜力与特质的。
这一次,王茹是真的对叶知秋心服口服了。
她下定决心,以后叶知秋说一她绝不说二,叶知秋往东她绝不往西。
“很好。”叶知秋也笑了,转身看向王茹,“出发前这几天,找个老师好好教教她。”
王茹点头,信心大增,等周慧换下衣服来,立刻带她去见老师。
等她们离开,叶知秋才有点后怕地为自己点了支烟压惊。
上一世,周慧成名应该是在四五年后。
他只看到了对方的成绩与光彩,却忽略了现在的周慧,还只是一颗埋在地底灰扑扑来不及发芽的种子。
但好在,好苗子就是好苗子,周慧的领悟力很强,性格虽有自卑,但同样也有十分倔强的一方面。
他相信,只要她接下来这个重担,就一定可以完成的很好。
就算不是最出色,只要有她前世五六成的表现力也够了。
但这件事儿还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太依赖过去的信息差,或许哪一天就会一脚踏空,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他还需要跳出来,花费更多心思去多看多想。
正安静地想着事情,手边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叶知秋漫不经心接起来:“喂,哪位?”
对面安静了片刻,秦见鶴的声音低低地在耳畔响了起来:“叶知秋。”
叶知秋手一抖,烟灰落在了衣襟上。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一次的原因,秦见鶴只声音出来,叶知秋就觉得性感得让他心尖酥麻。
“秦总。”他抿了抿唇。
“来我办公室一下。”秦见鶴说。
“公事儿还是私事儿?”叶知秋谨慎地问。
对面像是很低地笑了一声,随即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秦见鹤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有。”他说。
“扯吧你,”叶知秋说,“忙着呢。”
可挂了电话,鬼使神差地,叶知秋还是将烟摁熄,抬脚往楼上走去。
直到走到秦见鶴办公室门口他才忽然反应过来。
干么秦见鶴一叫他他就上来,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掉份儿吗?
刚要折回去,恰逢周同鑫从秦见鶴办公室出来。
“小叶老师。”周同鑫抱着厚厚一沓文件,“找秦总有事儿呀?”
“哦,”叶知秋只得停下步子,保持住得体的微笑,“展会上的事情还想和秦总聊一下。”
“你可算来对了。”周同鑫压低声音八卦,“领导最近估计是枯木逢春了,心情特别好,刚我进去的时候不知在和谁打电话,笑的嘞。”
叶知秋:“……呵呵。”
说实话,周同鑫跟了秦见鶴这么几年,还真是第一次见他那样笑。
那可是他的冰山扑克脸领导诶,竟然还会这样笑?
周同鑫当场震惊。
尤其刚推门进去那会儿,他差点就要退出去看看是不是走错了房门,又或者领导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周同鑫八卦得上头,但作为秘书的基本素养还在。
知道除了秘书室几位,对外人还是要有所保留。
他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对叶知秋说:“小叶老师来得正好,快进去吧。”
等周同鑫走远一点,叶知秋才抿了抿唇,敲响了秦见鶴的房门。
这次没人说进来。
因为房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猝不及防地,叶知秋对上了秦见鶴深深的眼眸。
那双眼里像燃着一捧暗火,烧得叶知秋大脑轰地一声轻响。
下一秒,他就被秦见鶴握着手腕给拉了进去。
耳畔有极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叶知秋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秦见鶴将房门锁了。
身后冰冷的门框挤在肩头,微微有点疼。。
叶知秋刚要挣扎,秦见鶴温热的大手便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抱进了怀里。
两人换了个位置,秦见鶴靠在门上低头吻他。
不知道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唇舌凶狠不说,连那只扣在他要上的手,都钢浇铁铸般,让他无法有分毫的移动。
正沉湎间,身后敲门声忽然响起,叶知秋慌得忙抬手去推他。
可秦见鶴却恍若未觉般,再次追了上来。
叶知秋:“……”
大概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对方反复敲了几遍后,最终放弃。
办公室内再次变得一片安静,只余了两人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见鶴才终于缓缓抬了抬头,深吻变成安抚,他轻吮叶知秋的唇瓣。
“你这个人。”叶知秋有点无语,终于得以借机抬起手来,在秦见鶴肩头推了一把。
秦见鶴笑了,却并没有放开他。
他将他抱在怀里,靠着门安静垂眼看他。
“我这个人精力比较旺盛。”他说,语音低低的,染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情.欲味道,让叶知秋听得耳尖忍不住隐隐发热。
下意识地,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耍流氓?”他强行冷脸。
只可惜脸上的潮红与潮湿的眼眸,让他这句话毫无威力。
“嗯。”秦见鶴不要脸地应了声,含笑看他。
见叶知秋就要提拳,他笑了一声。
“想你了。”他说,“昨天去了楼梯间,你没有来。”
叶知秋:“……”
捏着的拳头不知道怎么就松了。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活该。”
见秦见鹤依然抱着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得又说,“刚不知道谁来找你。”
“先不管。”秦见鶴说,握着他的手进去,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和以前一样,他拨了内线电话,让人送了一杯热牛奶和几块小甜品进来。
等人再次出去,秦见鶴拉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十分精美的铁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