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安拎着阿娟的脑袋，身后跟着戚梧伏念和刘白，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捡胳膊捡腿的鬼怪。
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活人，那群鬼怪很兴奋，嘴巴一直在说话。
众人途径一楼客厅，戚梧视线扫过去，任时站在充电桩上还在充电，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参与进来。
“地下室要从仓库里下去。”阿娟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知道的，似乎从一开始协作房子的地图就印在它的脑子里。
一行人来到仓库，通过阿娟的提示，戚梧在一块木板下找到了入口。
冰安作为坦克，第一个就要往里面下，戚梧拦了下来，“你留在外面，如果出了意外我会叫你。”戚梧抬手，手中是下载了游戏的手机。
在这个副本中，戚梧一直带着这部手机，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可是，我们几人当中只有我有战斗力，伏念因为被守护者的身份被剥夺了所有能力，你的精神值又不够发动一次个人技能，刘白……没有战斗力。如果我留在外面，你们出现问题怎么办？”刘白听了，心里不服气，但想到这些也是事实，不免又自怨自艾起来。
自他们打开木板之后，那群鬼怪就消失不见了，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能让鬼怪如此惧怕，只怕里面也不是什么温良的东西。
“刘白没有战斗力，但是刘念有，你就听我的，留在外面。如果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冰安记得刘白和刘念是加入了机器人阵营的，如果刘念出现，能不反水就不错了。冰安知道这一点，戚梧肯定也知道。
但戚梧态度强硬，饶是冰安也只能妥协。
向下的道路狭窄，只能单人通行。戚梧打头阵，中间是刘白，最后是伏念。
地下室一片黑暗，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让戚梧心中有些烦躁。
楼梯一直向下，走了很久也没有到尽头，刘白跟在最后面，心中一直打颤。她想伸手拉着伏念，后者察觉到意图直接避开了。
刘白：“……”她是真的害怕，不是欲行不轨。
“到了。”戚梧轻声道。
后面的两个人随之停下脚步，虽然面前依旧一片黑暗，但时间久了眼睛早就适应了。
“这里没有灯吗？”刘白胆子小，紧紧缩在后方，不敢动一步。
戚梧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他靠着墙壁摸索，但始终没有找到灯的开关。
三人在黑暗中视觉完全不能使用，就在这时，强光扑面而来。
三人反应不及，巨大的光束让他们禁不住禁闭眼睛，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戚梧不见了。
周围的布置和仓库里面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杂货上面没有灰尘，而墙壁上也多出了一个巨大的透明面板。
伏念和刘白左右寻找，良久之后这才相信戚梧不见的事实。
“完了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连戚神都不见了，我们一定出不去了！”刘白边嚎边拿出镜子，在这种时刻，刘白也不忘拿着镜子。
刘白一直在嚎叫，伏念听着心烦，他不相信戚梧就这样不见了。
戚梧消失的时候，他是离戚梧最近的人，那一瞬间，伏念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波动。
伏念心情很糟糕，哪怕找不到，伏念也依旧没有放弃。
刘白心里难受，她拿出镜子，想寻求刘念的安慰，但刘念拒绝沟通。
哪怕地下室现在灯火通明，刘白依旧害怕，伏念东寻西找，刘白只能跟在他身后。
寻寻绕绕几圈之后，刘白道：“地下室巴掌大点地方，出口处还有冰安把守，人能去哪？”此刻的刘白平复了心情，已经能正常思考问题了，“这里和仓库唯一不同的就是面前的透明面板，这玩意儿一定有特殊用途。”
刘白围着面板绕了几圈，没有任何发现，伏念要伸手，被刘白阻止了，“不能碰！万一有诈怎么办？”
另一边，强烈的白光消失之后，虚拟人“伏念”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来找我，是想好了吗？”
伏念和刘白都不在，只有虚拟人，戚梧打量起四周环境，周围仍旧是黑暗，衬托着蓝色荧光愈发明亮。
想来只有他被单独带到了这里，“你的诚意不够啊，再者说，我投降之后能得到什么呢？”戚梧暗暗使用个人技能，但在这里被限制了。
就这么怕他吗？戚梧心中冷笑。
“伏念”的机械音响起：“我不需要表现出诚意，如果你投降，可以保留一条命，这就是对你最大的收获了。”
对方的语气十分强硬，似乎确定戚梧赢不了。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么不论你是否选择投降归顺，都走不掉了。”
话音落下，戚梧脑袋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他的神识似乎穿过了游戏回到了现实，模糊间看到了小时候被护工带着去医院验血的他。
戚梧伸出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副现实。
耳鸣声传来，眼前的画面越来越真实。但下一刻，眼前的幻想碎了。
眼中流下了液体，戚梧伸手触摸，是温热的血液。
【警告：玩家戚梧生命值降为26】
戚梧晕倒的最后一眼，看到了正在朝他跑来的伏念和刘白。
戚梧的意识进入到一个很玄妙的状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昏迷了，但脑中仍然保留着清晰的神智。
他以一种悬浮体的存在方式看到了小时候还在春风福利院的自己，小小的一个，与人群格格不入。
“75号，该你来验血了。”印象中的护工依旧强硬的拉过他的手腕。
戚梧伸手阻止，手臂却直直穿了过去。他差点忘了，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改变。
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小戚梧的脸色愈发苍白，直到再也抽不出血液时，护工才放开小戚梧的手腕。
这种事情在戚梧小时候经常发生，春风福利院的孩子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抽血检查。
而每一次抽血过后，春姐姐都会出现温柔耐心的带他们回屋。之后还会单独给小戚梧零食。
戚梧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抽完血的小戚梧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在戚梧看到小戚梧回屋睡觉之后，意识深处传来急促的呼叫。
听声音……是伏念？
“戚梧，我们说好的，你要跟我回家的。”伏念固执的抱着戚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戚神不会死了吧？完了完了，戚神这么厉害都挂了，我们肯定也离死不远了。”刘白哭的声音很大。
戚梧费力睁开眼，听到刘白的话，禁不住道：“祸害遗千年，我的命阎王爷不收。”
戚梧此刻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唇角没有半点血色，眼眶周围还在微微渗着血，一副从地狱归来的模样。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虽然虚弱，但戚梧要在第一时间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刘白在戚梧消失之后确实慌了神，很久之后才稳定下来。
地下室面积不大，出入口有冰安把守，所以刘白猜测戚梧一定还在地下室，只是由于副本中的障眼法掩盖了。
想通了这点之后，刘白就拿出大刀，挥着刀一寸一寸的砍着。伏念没有技能，沿着墙边地板屋顶，一点点的探索着。
“还好这把刀等级高，不然还真的破不了副本的障眼法。”
地下室的面积应该很大，只是从虚空投影出了一面墙，阻断了其他地方，也掩盖了地下室的真正形状。
戚梧拿过刘白的刀，刀刃处已经有了缺口。
“这把刀等级S，是可遇不可求的认主道具。”见戚梧拿起刀仔细看着，刘白主动解释道。
S级的道具都能损坏，不知这副本真实等级是多少。想到他现在还是一个D＋级菜鸟玩家，但能在这个副本中坚持到现在，属实是厉害。
“这个副本该结束了。”
不知为何，虽然戚梧此刻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挂着两道血痕，形象不可谓不狼狈，但刘白就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通关副本。
“准备好，如果猜的不错，我们要战斗了。”戚梧伸手，伏念主动扶他起来。
刘白已经破坏了地下室的障眼法，现在地下室全貌呈现在三人面前。
地下室不大，面积相当于整个房子的横截面，里面只有进出口位置摆放了杂物，里面摆放了各型各样的机器人，而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个巨大的荧蓝色光束，中间掺杂了肉眼可见的流水状金色物质，与任时充电桩中出现的一样。
就在戚梧看的出神时，那柄有缺口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伏念第一时间伸手阻拦，手掌被划破流出的血液汇聚在地上形成一块不小的坑洼。
“早知道你沉不住气，但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戚梧轻笑，似乎此刻被刀架脖子的人不是他。
看到伏念手掌深可露骨的伤口时，戚梧眼中闪过暗色，面色不变轻声低喃道：“若不是刘白，你真该死啊。”
刘念嗤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冰安不在，你以为你还能活？”
戚梧楓歪头疑惑，谁说冰安不在？
出入口位置，冰安拎着铁锤跳下，身后跟着的是已经变成雕塑的任时。
自从戚梧三人进入地下室之后，任时就出现在出入口位置，冰安阻拦，两人只能打斗在一起。任时的人型雕塑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冰安的铁锤捶断了他半条手臂。
“有架打，怎么能少的了我？”冰安挥着铁锤就要靠近。
刘念手中有戚梧和伏念，冰安袭来丝毫不惧。“你若是管不好手中的铁锤，我不介意用戚梧的鲜血给你提提醒。”说着，刘念的刀又深了一寸，鲜血流下没入戚梧黑色的里衣。
冰安和戚梧遥遥相对，蓦地，冰安浅笑：“任时我都能不留情的下手，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为了戚梧放下铁锤？”冰安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拎着铁锤一步步朝刘念走来，丝毫没有停顿。
刘念脑中一顿，冰安和戚梧并没有形成雇佣关系，就算戚梧死了关冰安什么事？在游戏当中，队友这种存在就是当炮灰用的。
想到这里，刘念手中不再留情，眼看就要划过戚梧的脖子，就在这千分之一秒时，冰安的铁锤对着刘念的刀刃砸了过去。
“铿！”刀刃上又多了一个缺口。冰安的铁锤也多了一个凹陷。
戚梧抓住时机，拉过伏念的胳膊瞬间远离刘念。
“我不会为了戚梧放下武器，相反，我会为了他拎起铁锤把其他人砸成肉泥。”铁锤救了戚梧和伏念，同时，没了铁锤的冰安也被雕塑形态的任时狠狠压在地板上。
【警告：玩家冰安精神值降为69】
任时缺了一条胳膊，冰安召回铁锤朝着任时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来我身边，我帮你补充精神值。”戚梧没试过，但不妨碍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突破。
任时被铁锤砸到脑袋，人形雕塑再也无法维系，变成项链重新回到任时的脖子上。
此刻的任时仍然是机器人形态。
冰安摇摇欲坠站起来，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一会父母唠叨，一会弟弟要钱。最后一柄长刀划过，她的眼前只剩红色。
“先解决你，剩下的慢慢来。”刘念拔出刀，正面对上戚梧。
戚梧精神力恢复的不错，手中出现冰锥，“你是一个麻烦，我不应该手软。”
对于多了两个缺口的刀刃，戚梧对上依旧很吃力，他的等级太低，精神值浮动的很大，生命值也所剩无几。
戚梧被掀翻倒地时，不忘举起冰锥刺穿刘念的大腿。
他并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一攻击也没有很致命，但刘念被刺伤后大腿处血流不止，伤口甚至还在扩大，隐隐可见白骨。
戚梧撑起身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笑了出来。
刘念疑惑，眸光阴鸷，“你用了什么手段，这么普通的攻击为什么我的生命值一直在下降！”
到最后刘念站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攻击了。
“你忘了吗，你伤了伏念。”
戚梧用尽最后一口气站起来，他身旁站着伏念，在伏念的搀扶下，两人来到荧蓝色光柱面前。
手中锋利的冰锥举起，在落下之前，虚拟人“伏念”再次出现。
“我很想要和你做朋友，但你不信任我。”
戚梧不语，静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你现在还有最后的机会，你真的要毁掉面前的系统吗？”
戚梧转头，凝神看着面前的蓝色光柱，里面的金色物质如同游鱼一般畅享在蓝色海洋中，里面波光闪闪犹如古希腊神话中那片最神秘的海洋。
“不可否认，面前的系统确实让人着迷，但这里是副本，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停顿几秒，戚梧接着说：“但是，通关之后的积分是真实的。比起虚幻的美丽，我更喜欢真实的铜臭味。”
戚梧浅笑，没有继续再听虚拟人说话，举起手中的冰锥刺向面前的荧蓝色光柱。
大门在不远处打开，门的另一边是熟悉的游戏大厅。
冷荧色灯光照射进副本，冰安、刘白的伤势得到了恢复，任时也从机器人状态恢复了自我意识。
只有伏念的伤没有好。
“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回家的。”伏念用受了伤的手轻轻拉扯着戚梧的手臂。
真是要命。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很有默契的没有打扰走出了副本。
就算戚梧此刻再迟钝，也明白了伏念身份的特殊性。
戚梧想了想，拿出了下载游戏APP的手机，“如果你能登出游戏，我就跟你回家。如果不能，我们可以先加个联系方式。”戚梧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伏念突然想到在某一刻面前出现过的面板。
“先联系。”伏念调出面板，里面关于伏念的个人属性全部空白，只有一个用于联系的简略ID：001。
【玩家戚梧奖励如下：副本游戏中获得30000积分】
【达到个人成就：为爱冲锋的勇士（为了保护伏念，冲破机器人三大原则）、从无败绩（每场游戏都顺利通关）、系统之敌（你对游戏主系统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目前玩家等级：C级】
【温馨小提示：C级及以上玩家可以开通游戏直播，直播中所获的的打赏将与系统5：5分（开通之后，你将有一份额外收入哦）】
【生命值：23（与之前相比好了很多）】
【精神值：16（你本身就是怪物）】
【获得特殊道具：独立意识（哪怕你失去了身体控制权，也仍然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成长之路：玩家戚梧个人技能等级提升，目前无法计算等级】
戚梧把内容仔细看完，最后又看了一眼积分，这才收了面板。
【玩家刘白作为机器人阵营通关失败，副本积分：0】
【目前玩家等级：B＋（如果你下个副本仍然失败，等级将会下降哦）】
【生命值：48】
【精神值：73（你的精神状态不错，不知道下个副本会不会还这么好）】
等所有人看完面板信息之后，纷纷朝戚梧走来。
尤其是任时，他在副本中虽然没有身体控制权，但仍然有自己的意识，“戚梧，副本中我……”
任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戚梧打断了，“副本中的事，身不由己，而且那不是你的自愿的，我不怪你。”
戚梧越是如此，任时就越是愧疚，眼看任时就要落泪，冰安连忙上前：“你可别掉金豆，要说愧疚我才应该愧疚。”
毕竟任时并没有对戚梧作出实质性的伤害，但冰安的铁锤却是实打实的落在了戚梧身上。
冰安扳过戚梧的身子，上下仔细打量，“你这身板，当时是怎么扛住我的铁锤？”如果对方不是戚梧，冰安都要怀疑她的铁锤是不是出毛病了。
“我那把S级的凝雾砍过去都没半点事。”刘白走过去，跟着冰安一起打量着戚梧。
戚梧：“……”就很冒昧。
虽然刘白不着调，但是该有的打算一点没少，“戚神，你等级提高了，能开直播了吗？”
戚梧回想起刚才面板上的内容，他现在只有C级，在诺大的游戏中不算高手，戚梧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但……不得不说，积分对他的诱惑真的很大。
戚梧淡笑，没有说话，刘白继续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应该不知道游戏直播可以改名字，在副本里也可以更换形象。”
当然，改名字和改形象，都需要积分。但是不做这些怎么开直播？不开直播怎么有额外收入？
冰安点头，进游戏里的玩家都有自己不能说不能提的理由，对积分有执着是正常的，“商城应该对你开放了，你可以进行选择。”
没有一个人逼迫戚梧打开直播，他们只是把条件和选项摆在了戚梧面前。
戚梧点进商城，里面的东西果然都可以已经变了颜色。他点进直播界面，里面果然有一个形象更改的设置。
“你在副本中个人风格太强了，如果要变更形象的话，建议你反差大一些。”在戚梧准备点击时，冰安开口道。
形象更改的设置中有男有女，有彪形大汉有淑女萝莉。戚梧收回放在彪形大汉上面的手指，选择了田园淑女风格的形象。
“可以捏脸。”刘白提醒道，她还是很期待戚梧能造个什么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戚梧完工了。
不仅完工了，而且直接更替了形象。
“戚神，你好淑女啊。”刘白双眼放光。此刻的戚梧比起之前一直冷着脸的形象要好太多。
刘白甚至有胆子上手捏戚梧的脸，“戚神，你现在完全没有一点距离感。”
戚梧现在的形象，一头黑色的麻花辫侧放在左边，脸蛋圆圆的很有肉感，身上穿着白绿格子的过膝裙。
戚梧也不恼，有些可惜的说道：“就是身高没变。”
戚梧之前176，现在变成淑女，仍然是176。
任时红着脸，想看又不敢看。戚梧发现，上去就是一个爆头，“你刚在想什么？把我当成男人就好。”
就算被打，任时脸上也依旧泛红，没办法，戚梧形象在这摆着，别说任时了，他也感觉怪怪的。适应也是需要时间的。
戚梧变回原本的模样，拿出手机对刘白道：“我要登出游戏了，要加个联系方式吗？”戚梧笑的阴险狡诈，但刘白还是同意了，这可是偶像啊！
意念一动，戚梧出了游戏。
看看时间，还能再睡一觉，第二天是周六，他要去春风福利院一趟。
第二天早上，戚梧的生物钟七点就醒了，洗漱完毕之后打开窗户一看，戚梧才发现外面早就下雨了。
戚梧拿出手机，目光停留在和春姐姐聊天的微信界面上。吃过早餐之后，打着伞冲进了雨幕中。
坐上车之后，戚梧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戚梧直接接听电话。
“春姐姐，我已经坐上车了。”
“不用担心，我带伞了。”
“这种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
“……”
公交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戚梧的目的地。
下了车，戚梧撑开伞滂沱大雨中走行走的十几分钟这才到了戚梧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独院，戚梧按响门铃，屋里很快就出来一位围着围裙的女人，“我就说下这么大的雨，改天再来也是一样。”
“你搬家第一天，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得来。”戚梧笑着回应。
在大雨中行走十几分钟，就算有伞，戚梧全身也湿透了。
戚梧进了屋，换掉湿透的鞋子。
春玉拿来毛巾，一边帮戚梧擦拭头发，一边埋怨戚梧不听话。
“我这里刚安置好，还没有男士衣服，说了让你改天，你就是不听。”
戚梧无声发笑，春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只要不听话就会一直唠叨，但戚梧并不反感，经历了莫名其妙的游戏，再次听到唠叨声他只觉得踏实安心。
第四十九章 巧
春玉的新房子不大，由于家具和生活用品等杂物才搬运过来还没来得及拆箱摆放，所以整个房子显得格外空旷。
戚梧擦干头发四处打量着，最后目光在一个智能音箱上面停住。
“中午想吃什么？”春玉走近，顺着戚梧的目光看到一旁的音箱。
“这是买家具时搞活动送的，我还没用过，你要是感兴趣拿回公寓用吧。”
戚梧收回目光，他自然不会要。只是这音箱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爱与机器人副本中的虚拟人。
戚梧笑笑，“压力太大了，看什么都容易出神。”接着又道：“家里有菠萝吗？我想吃你做的菠萝咕咾肉了。我可以打下手。”
临近中午，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春姐姐，做的太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春玉回头，想起什么道：“忘了跟你说，隔壁邻居是个小女孩，家里父母忙，平时只有她一个人，郊区人少，我就让她以后都来这里吃饭。”
怕戚梧多想，春玉接着说：“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多一个人也热闹。”
正说着，门铃响了，“应该是刘白来了，我去开门，正好你们认识一下。”
戚梧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刘白？不会这么巧吧。
直到刘白进门，戚梧一颗心算是彻底落下了，确实是巧。
门口的刘白也十分震惊，伸出手指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全。
“这是刘白，戚梧快来打个招呼。”在场三个人，只有春玉积极拉动气氛。
戚梧在心里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巧合，“你好，我叫戚梧。”
刘白眼中的星星都快要溢出来了，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戚梧。
在戚梧的注视和春玉的示意下，刘白疯狂答道：“你好你好，我是刘白。”
一顿饭吃的也算平和，如果不算戚梧手机一直在响的话。
吃过午饭三人就开始拆箱子，收拾新房。
客厅卧室一片狼藉，全是袋子和纸箱子。
“早知道这么费力，我当初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春玉费力直起腰，用力锤了两下。
戚梧感觉还好，“春姐姐，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剩下的不多了，我和刘白会收拾好的。”
春玉不肯，戚梧给刘白示意，两人一起将春玉劝住了。
等一切收拾完毕，已经到了晚上，这个点公交车已经没了。
“我打车回去，外面还下着小雨，你们回去吧。”
等戚梧一个人坐上出租车时，才打开下载骷髅头的手机。
发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伏念。
戚梧点开个人中心，后台的留言99+，他知道，其中就有伏念的留言。
向下翻了好久，戚梧才看到伏念的留言。
[戚梧，我都记起来了]
[我想你跟我回家]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戚梧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只是看着文字，戚梧就能想象到伏念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