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刺激,但事情闹得不算大,没多少人知道。
可惜安然入梦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或者说太自信我止于你会替他瞒着,做事没有收敛。
他再次私下找魅影时,我止于你爆发了,把这事捅了出来。
新帮会帮主害怕旧戏重演,干脆将安然入梦踢了,我止于你有那个魅影护着,没走。
两人彻底决裂。
冬日暖暖吗: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某人想贴大神但失败而引发的一系列悲惨闹剧。
冬日暖暖吗:大神哟,人间祸害哟[幸灾乐祸]
长剑出鞘:……暖暖啊,你在群里说这些,不怕大神看见吗?
冬日暖暖吗:放心吧,存骨都说了,大神嫌烦,早就把这群折叠不看消息了,不然我也不敢回来呀。
存骨:……
长剑出鞘:……
云程风眠:……
白色蒲公英:……
冬日暖暖吗:?
冬日暖暖吗:你们在干嘛?
冬日暖暖吗:……大神,还在?
非纵:不在。
非纵:你继续。
刚才还以秒计数的群聊刷新速度戛然而止。
半分钟后。
【冬日暖暖吗退出群聊。】
冬日暖暖吗:大神对不起呜呜呜我没有长眼睛[流泪]
冬日暖暖吗:我真的只是想吃瓜,不是故意背后说你坏话[磕头]
长剑出鞘:MD,绝了[拇指]
举个栗子:在宿舍憋笑憋的床疯狂发抖,舍友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突发恶疾。
白色蒲公英:暖暖,从此你成为这群里我最佩服的人。
冬日暖暖吗:[我鲨了你.jpg]
非纵:没有说我坏话。
非纵:欢迎回来。
冬日暖暖吗:[咬手绢]
群里重新恢复热闹,大家抓着冬日暖暖吗调侃,集体给她送去三室一厅。
程眠在电脑前快要笑疯了。
笑完,正要打字,新跳出的微信消息打断他。
非纵:还想听八卦吗?
云程风眠:啊?
非纵:想听,我帮你问。
程眠呆滞,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为什么,会觉得他想听八卦?
云程风眠:我没有想继续听。
非纵:行。
程眠疑惑:怎么问这个?
裴纵之只是随口一问。
他对八卦的兴趣倒是没那么浓,只是看云程风眠在群里发言。
他其实很少冒泡,偶尔有什么事提到他,也只是简单发个表情包,表示自己在,但不会多参与讨论。
难得看见他主动聊天,还这样感兴趣,便多留心了一点。
非纵:随便问问,不想听就算了。
云程风眠:[疑惑]
看见这个表情,就知道对面没联想到什么好事情。
裴纵之垂下眼,目光淡淡看着屏幕。
群里的话题换了几波,重新在讨论新副本的事情,存骨在统计无尘会去多少人,要多准备一点体服账号。
存骨:@云程风眠 给你留一个测试号?
云程风眠:我不去的[惊恐]
存骨:真的吗?
云程风眠:真的!
存骨:好,我过两天再来问。
云程风眠:过两天也不会去的!
存骨:不好说,万一你改变主意了呢?[狗头]
程眠:“……”
他悄悄给裴纵之吐槽。
云程风眠:我怀疑存骨是想看我笑话,不然怎么总怂恿我去体服受折磨。
非纵:其实可以试试。
云程风眠:不要,你们这些有实力冲击首杀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们手残党的痛[可恶]
本次副本的难度前所未有,他可能会先自己进本练习一下跳山,然后再等一个正式服的教学团。
群里存骨还在CUE他,程眠已经看出来,对方并不是真的非要他去开荒,纯粹是逗他玩。
做个人好吗!
程眠不擅长应对调侃,发了几个表情包表示愤怒,但并没什么用。
云程风眠:遁了,我就当没看见!
裴纵之嗯了一声,看了眼群消息,存骨逗人上瘾。
非纵:新本开荒我会去,你别闹他。
存骨:……啊?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反应过来。
存骨:不是,你去开荒,和小眠有什么关系???
举个栗子:该说不说,好像全家受邀去参加婚宴,我妈说家里有一个人去就够了?
白色蒲公英:我就说哪里怪怪的,悟了[拇指]
冬日暖暖吗:浅嗑一口,吸溜。
存骨:靠,你叫我别闹他,你自己倒是闹的起劲,小眠该不乐意了。
云程风眠:开荒加油!
非纵:嗯。
举个栗子:……
水下的小草:……
阿晨:……
澜新:存骨啊,你何必自取其辱。
存骨:这群没法呆了,退了。
冬日暖暖吗:要来我这学习新的技巧吗OVO
存骨:???
裴纵之轻飘飘一句话,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存骨身上。
存骨被闹的不行,不再有空找程眠。
裴纵之关掉群消息。
非纵:还不休息?
云程风眠:老板任务还没做完。
非纵:差多少?
云程风眠:还剩下两个副本。
非纵:组我。
这行字刚说完,游戏界面就跳出了组队信息。
程眠点了接受。
[队伍]非纵:还有号吗?
[队伍]云程风眠:有,我一起开上?
[队伍]非纵:去吧,我等你。
程眠嗯嗯两声,然后移交队长权限,下了自己号,再开了一个老板号上线。
副本没什么难度,他三开着号跟在非纵后面,什么都不用做。
途中不小心引到诸多小怪,被围攻着不能动弹,血量哐哐掉,偏偏老板是输出号,没有恢复技能。
他放出几个招式,清掉部分小怪,但是太多了,技能CD转不过来。
正等着死了回营地,然后再传送回来,眼前突然跳出一道黑影。
紧接着,程眠身上多了层神器护盾,面前的人很轻易秒杀了小怪。
[队伍]非纵:没事了。
程眠心口不受控制地发热。
耳尖发红,指尖发烫,按在键盘上,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任务完成的很快,跟在非纵后面什么都不用做,大多数时候都远远站着,当个吉祥物。
两人偶尔离的远了,非纵会等一等,他慢慢跟上来后再继续前行。
[队伍]非纵:还有吗?
[队伍]我是晨风:没有了。
[队伍]非纵:好。
交了任务,两人都没退队。
程眠想起厨房做好的牛肉酱,虽然上次非纵拒绝了,但两人现在关系比之前更要好,说不定可以再问问。
万一呢?
[队伍]非纵:快去睡吧。
程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聊天框的字全部删掉。
[队伍]我是晨风:晚安。
程眠收拾完,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于是玩了会儿手机。
好久没有打开朋友圈,心血来潮看了眼。
他的通讯录里老板占了一大半,大多数人比较活跃,部分对他开启了权限看不见。
但就算能看程眠也不会去互动,和老板保持距离,不打扰别人的三次生活,也是一种礼貌。
只有少数几个除外。
兔子糖:傻逼老板,傻逼同事,傻逼客户,毁灭吧!!!
你:消消气。
兔子糖回复你:新本给我出个奇遇,这气就能消了。
你回复兔子糖:那你还是气着吧。
兔子糖回复你:???
伶杀:倒计时30天720小时43200分钟,我就可以回去了,该算的账咱们好好算!
配图是一张仇杀列表和拔剑的表情包。
你:阿竹和风雨无尽已经转服了。
伶杀回复你:转服杀!
你回复伶杀:……加油。
怀希表妹:地球不能没有wuli哥哥,什么叫颜值天花板啊?某些队友别蹭,就你那凹凸不平[刀]割脸就别吹男团颜值TOP1了[图片]
你:报告老师,有人偷偷带手机还追星!
表妹回复你:???屏蔽漏了!
表叔:五月风光好[钓鱼视频.avi]
你:[拇指][拇指][拇指]
表叔回复你:小眠最近忙不忙,我钓了好多鱼,空了过来玩,婶子给你留了一条做红烧鱼吃。
你回复表叔:好[开心]
再往下刷了好几条,看到奚想事成发的短视频,时间是昨天。
奚想事成:小东西,再咬我网线就带你去拔牙[恶魔]
视频里是一只橘猫幼崽,个头不大,毛发蓬松柔软,十分软糯可爱。
但最吸睛的并不是这只小猫,而是抱着小猫的男人。
他只有半边身子入了镜,橘猫正趴在男人的腿根处,能看见穿着黑色的西裤,衣摆扎了一半进去,显得腰特别劲瘦有力。
男人姿势闲散地坐在灰色沙发上,伸手逗弄猫咪,橘猫黝黑的圆眼无辜地睁着,正低头啃噬眼前的手指。
程眠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手指这么好看,洁白纤长,骨节分明,能清晰看见白皮下的血管。
看着很有力道,适合握钢笔。
男人晃了晃被咬住的手指头,橘猫的小脑袋跟着动了动。
估计是抱着它的人说了什么,小猫松了嘴,转了个身子,屁股对着镜头。
而后,宽大的手掌轻轻给它顺毛,似乎是奖励。
这是奚想事成?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听声音是非常年轻,他还以为是大学生,视频中的人明显是上班族的打扮。
程眠把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忍不住评论。
你:猫猫真可爱,它好听你的话[星星眼]
奚想事成回复你:?
奚想事成回复你:这不是我,是我哥啊[挠头]
程眠一顿,看着这行字眨了下眼。
他轻轻吸口气,然后没有忍住,再把视频打开看了遍。
这次调大了声音,终于听清近乎呢喃的背景音。
“听话。”
小猫松了嘴,讨好地舔了下主人的手指。
确实是非纵的声音,似乎刚忙完不久,比平时听到的更沙哑慵懒。
程眠忽然想起之前,非纵也这样对他说过,不过是打的文字,感觉没有这样强烈。
而现在,想象有了实感。
他呼吸重了一点,忍不住放大视频,比之前几次都看得更为仔细。
非纵弯腰,捡起被小猫蹭到地上的手机。
俯身的时候能看到更多,比如松了一颗的衬衣纽扣,和松散的领带。
依旧看不到脸,却让人浮想联翩。
目光移到腰部的时候停住,手情不自禁放在自己腰上比了比。
但是视频根本比不出什么。
说起来,他都没有看过非纵的朋友圈。
程眠没有查看别人社交软件的习惯,但此刻蠢蠢欲动。
犹豫了一小下下,最后还是点开非纵的头像,进入对方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内容也是这只小猫,只有图片,连文字配文都省了。
是一个月前的内容,橘猫看上去个头更小点,萎靡不振,抬头看人,表情怂怂,眼神胆怯。
不知道为什么,程眠莫名想起他第一次跟非纵打本的时候。
如果当时有镜子,他的模样和这只猫应该差不太多。
大神,是可以做到跨物种恐吓的。
程眠看了一会儿,继续往下翻。
非纵的朋友圈很干净,很长时间才有一条,基本不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偶尔有也是某个地方的风景照,依旧没有文字。
除此之外倒是分享了一些关于IT或是互联网领域的文章分析,程眠猜测应该和对方的职业有关。
非纵的朋友圈没有对人设置权限,能看到以往的内容,但是少之又少,没两下就翻到了头。
程眠滑动了两下屏幕,实在刷新不出什么。
此时此刻,说不对非纵好奇是假的,那样严厉谨慎的人,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模样呢?
程眠很少对网友有这样的好奇心,毕竟大家现实没有任何关联,网线一拔,天南海北都不知道是谁了。
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程眠回神,努力忽略掉胸口那丝莫名的惆怅。
想再多也无用,他滑到朋友圈最上面,给小猫那条点了赞。
这天,程眠接到表叔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去吃鱼。
之前表叔催过几次,但他实在不好意思上门打扰,都找借口推脱了。
但今天表叔尤为坚持,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挂电话的趋势。
还开玩笑:“再不吃,这鱼就养不起了。”
程眠无法,只好应下。
不好意思空手去,准备去商城买点东西。
出了门,看见街边商铺铺天盖地的宣传和爱心装扮才知道母亲节到了。
他恍然记起,之前奚想事成确实说过母亲节之类的话题。
赶着活动,路上发传单的人都多了许多,见着年轻人或者陪父母出门的孩子就上前推销。
就连程眠怀里都塞了好几分传单,他折好塞进衣兜,礼貌拒绝后,闷着头往超市里走。
恰逢周末,超市人山人海,还推出各种“爱心妈妈”礼包,方便选择困难症的顾客购买。
要买的东西在礼品区,怎么都绕不开售货员的推销。
程眠站了一会儿,忽然没了购物的欲望。
出了超市,路过某家珠宝店时,被墙上的海报吸引住目光。
模特并不是时下大火的哪个艺人,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眉眼弯弯,笑容特别慈祥,正举着手,展示腕上漂亮的镯子和戒指。
程眠脚步一顿,跟着转了个弯。
一进店,销售员就热情地迎上来。
“买礼物吗?”
“嗯。”
售货员带他走到货柜前,向他推售时下的热门单品:“这款项链特意为妈妈设计,非常有意义,做礼物最合适了,而且今天节日有优惠……”
“不是送妈妈。”程眠打断她,目光在柜台里搜索,灯光下的各类首饰闪耀夺目,目接不暇。
他指着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最爱的款:“这个吧。”
售货员看了他选的礼品,微微讶异,但没说什么,戴着手套小心取出。
“要礼盒吗?”
“要。”
售货员刚走,程眠叫住她:“等等。”
他说:“项链也包起来吧。”
到了表叔家刚好是午饭时间,出了电梯,看见门微微开着,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怀希表妹似乎回来了。
程眠带着奶奶进去,听到动静,过道噌地蹦过来一个人,然后扯着嗓门:“妈,眠表哥和表奶奶来了。”
“来就来了,吼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
表婶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擦着手:“小眠和婶婶快坐,夏国去买酱油了,一会儿就回来。”
程眠戴好鞋套,拿过放在台子上的鲜花和礼品递过去:“节日快乐。”
鲜花是标配康乃馨,小区内就有卖,店家包装的时候附赠了几枝满天星,和粉色花朵搭配起来特别漂亮。
表婶明显愣了下,过了两秒轻轻啊了一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送这干什么?浪费钱。”
“不浪费。”程眠说:“今天母亲节,想送你。”
表婶张了张嘴,给她是不是不太合适?
但想到了什么,没说出来。
“这孩子……那花我收了。”表婶看了眼礼品袋上的商标:“这个就算了,多贵,能退就退了吧。”
“孩子一片心意,你留着吧。”程奶奶说:“他从小你就没少照顾,长大了合该孝敬你。”
听她这么说,表婶小心把东西收好,转头使唤女儿:“家里有个花瓶,你找一找。”
林怀希找完瓶回来,不服气凑过来:“我的礼物呢?”
程眠摸摸她的狗头:“等你当妈妈了,我一定送。”
林怀希:“……让你给我送礼物,没让你给我讲鬼故事。”
表兄妹两个人在一旁笑闹,表婶看了一眼,低声和程奶奶说话。
“她还和你们联系吗?”
“联系什么?”程奶奶皱眉:“这么多年了,就当死了。”
关于程眠的母亲,程奶奶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
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混账,不做人,当初她已经做好了两个人离婚的准备。
后来儿子死了,再不争气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塌了一段时间,还没振作起来,程眠母亲走了。
有人看见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疾驰而去。
走就走了吧,这个家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哪有底气把人留住。
只是生气,孩子还这么小就抛弃了,十几年没再回头看一眼。
表婶叹气,回头看了程眠一眼,眸中满是惋惜。
爸死没多久,亲妈就跟情夫跑了,那么小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记得她去吊丧的时候,程眠还睡着。
丁点大的人儿被喊醒,还懵着,没有认出眼前的人。
估计是做梦了,伸手趴在她的肩头,声音小小:“妈妈抱。”
当妈的,听不得这些。
但都是女人,多少明白对方的处境,丈夫是个混账,也要求不了人家什么。
一笔糊涂账。
林夏国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桌了,他把东西放回厨房,然后拿了饮料出来:“你爱喝,婶子特意托人带来的。”
这款饮料很小众,只有表婶娘家那边有卖。
程眠不好意思道:“这么麻烦。”
林怀希撇撇嘴:“可不是,把我这亲女儿都比下去了。”
然后被自己爹妈双双教训。
可惜女儿长大了,已经不怕他们,时不时再顶两句嘴,仗着宠爱无法无天。
程眠微微笑看着,不掺话。
吃完午饭,程眠就告辞了。
怀希表妹只有半天假,特意从学校赶回来陪着过节,晚上还要回去上自习,他待着,一家人都不能好好说话。
回去的路上,程奶奶遇到老友们,听说附近公园请了人表演节目,二话不说就跟着去凑热闹了。
程眠拎着表婶塞的大一堆东西独自回到家。
把东西分类放好,手机响了一声。
奚想事成:[分享链接:7岁女童被遗弃,奶奶患癌无力抚养,恳求其母接走孩子遭拒绝,背后原因越挖越心凉。]
云程风眠:?
奚想事成:啊,不好意思小眠,你和一家人的名字是挨着的,我想分享给别人来着。
奚想事成:不过你可以看看,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大过节,看得真让人生气。
程眠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是“遗弃”两个字戳痛了他的眼,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
文章内容和标题差不太多,小姑娘两岁时父亲去世,母亲离开,由奶奶抚养。
老人家年纪渐长,精力大不如从前,今年又被查出癌症,担心孙女未来无可依靠,于是想借助媒体的力量,恳请孩子母亲接走孩子。
记者联系到母亲,对方只说了一句“她儿子的种她自己养,饿死了就算,别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后采访街坊邻居,才知道夫妻二人早已感情不合。
“说不定是跟情人跑了咧。”
下方配了一张图,是小姑娘背影的照片,纤瘦羸弱,微微弓着背。
程眠看不下去了。
群里果然在讨论这件事。
淡描余音:服了,不养别生,生了又不负责。
举个栗子:啊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下一场约定:也说不准是孩子不听话,所以当妈的才不要,我亲戚家孩子就是,打几顿都治不住,现在孩子调皮的很。
云程风眠:新闻并没有这么说,不要胡乱猜测。
下一场约定:新闻就是喜欢这样,美化加害者,让人各种奇怪反思。
云程风眠:?
云程风眠:这孩子,跟加害者有什么关系?
下一场约定:猜测而已,再说了,你又不是那孩子,怎么不知道是真的?
云程风眠:你这是造谣,是诽谤,是丑化受害者。
下一场约定:你这么激动干嘛?莫名其妙,搞得跟自己被丢了一样,你妈难道也跟情夫跑了啊?
一瞬间,程眠呼吸滞住。
回忆不受控制地按下倒回键,停留在某个漆黑的夜晚。
女人走的时间是半夜,程眠原本已经睡着了,但心有灵犀般醒了过来,推开老房子的木门,看见女人提着皮箱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没有哭叫,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女人的脚步停下来,没有回头。
她或许有过挣扎,但是不太多。
片刻后,她脚步坚定地,没有犹豫地继续往前走了。
那一刻,程眠知道,他被抛弃了。
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知道很多。
他是累赘,是母亲新希望的绊脚石。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眠都是外人眼里的八卦谈资——“妈跟人跑了”“爸喝醉淹死了”“年纪小小就成了瘸子”。
说完,再来一句:“可怜哟。”
程眠不吵不闹,被人当着面说闲话时,也只是呆呆的。
每天看着屋子外面的那条小路,等待着什么。
当然不会有结果。
他的母亲,消失了。
去年某天,程眠收到一个好友申请,看着备注上“妈妈”两个字,他在屋内呆坐了一天。
很想问对方,当初逃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带他一起呢?
最终没有问出口。
知道又怎样呢?没有意义了。
群里面,下一站约定的话还没有被刷走,扎的程眠眼睛疼。
【云程风眠:这并不是让人开心的新闻,擅自用自己臆想的假象去批判事件里的每一个人,我不觉得你很幽默,只觉得你愚蠢又恶心。】
说完这句话,程眠抖着手指,把群退了。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顺其自然:小眠,最近好吗?
程眠目光一沉,喉间酸涩。
自从上次他没有搭理对方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这个日子发来消息,很难不去猜想不是故意。
作为妻子,她是痛苦悲惨的。
作为母亲,她是不合格的。
程眠很迷茫,他有没有资格责怪呢?
他依旧没回消息,拖着步子回到屋子里。
坐在电脑桌前,怎么都没有力气按下开机键。
裴纵之刚从裴老爷子那里出来,就看见自家堂弟贼兮兮地在楼梯处探头探脑。
他皱眉:“干什么?”
裴奚握着手机,凑上来:“哥,你看群消息了吗?”
裴纵之:“没有,怎么了?”
裴奚缩着脖子:“小眠和人吵架,退群了。”
裴纵之解领带的手一顿,语气中掺杂着几分难以置信:“退群?”
“就,”裴奚眼神躲闪,“我分享了一个新闻,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