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的人,此刻在家里吃着初夏的第一个西瓜,悠哉悠哉地打着游戏。
“舒舒。”
“诶!”江云舒嘴里的瓜皮精准进了垃圾桶,到了席月的床边。
席月操心到:“你去买个拐杖回来,等你走了,你爸一个人搞不定。”
江云舒一边给她垫枕头,让她坐会儿,一边说:“不用,我买的智能轮椅在路上了,今天就能到,到时候给你安装好,比拐杖好使!”
席月听完,问他,“多少钱?”又说他,“你别乱花钱,我这只用几个月就能下地,你买那么贵的东西,到时候浪费了!”
江云舒不在意,“能有多贵?你儿子工资多高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浪费了,给你用,能舒服几天都值得。”
话刚说完,手机里就来了消息,“快递已经到了!我去拿回来!”
说着,带了个露营的拖车出门去,准备搬大件的快递。
他们的驿站在小区外面,江云舒刚到那里,就见到一个高挑的身影,排在他前面,等他走近,前面的身影转身心有所感,“江云舒?”
江云舒看了两眼,也认出了对方,随即出声,“翟义凯!”
作者有话要说:
冷濯:江助什么时候回来?
总裁办:……(战战兢兢)(担惊受怕)(暗自祈祷)总裁,这才周三
江云舒:(喷嚏)谁找我,我在家陪病人,勿扰!
泰昌集团顶楼的总裁办,此时虽是下班时间,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工位,也没人说话。整一层楼,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
大家不时朝总裁办公室看去,盼着这难熬的一天赶紧过去。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进到电梯里,直到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大家才舒一口气。
“唉……从未如此想念江助,他什么时候回来?”
“听李姐说他的假期到这周结束……”
“什么?还有两天!!!”
刘秀芊路过几个人身边,本来就心情不好,眼下更是憋了一口气,用手提包撞了一下她们的桌角,甩手而去。
“砰——”
几人闻声转头,见到是她,互相看了看,闭上嘴,等人走远,才小声八卦。
“拽什么!自己在总裁面前不得脸,挨了骂,还不许大家说了?!”
“是呢,我们又没说她什么。先前和李主任一起竞争助理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能力多强呢,这次她倒有机会了,也不见她抓得牢。”
“就她?她现在的职位,不就是因为有点关系嘛。当上代理助理,以为真能顶替江助?结果第一天就被老板骂。”
“还连累我们……”
“就是,晦气!”
罗红拿着审批的文件路过,听到他们的谈话,严肃地敲了敲桌,提醒到:“总裁在十五楼,你们不想被留下加班就赶紧走。”
听到总裁还没出公司,几人彻底没了说闲话的心思,谢了罗秘,收拾好包,飞快打卡下班,连一秒钟也没留。
等到冷濯运动完,再上楼的时候,总裁办只剩下几人了。
罗红敲门进去,递给他资料,观察着老板神情,犹豫开口,“我给江助打了电话。”
冷濯签字的笔一顿,没说话。
罗红接着道:“给他说了您这几天晚上加班忘吃晚饭的事儿。”
这些事本该江云舒这个私人助理管的,但他走之前特意叮嘱过罗红,也把冷总爱吃的餐厅发了过来,只是刘秀芊按江助的话订餐后,冷总不吃,她也没办法。
而且有几次她进来汇报,都看到总裁桌上放着止疼药。
“你和他倒是关系好。”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
罗红笑笑,“江助走之前叮嘱我,一定不能让您生病了。”
“是么?”
“是呢!”罗红拿出手机,准备点餐,“我给您点外卖?”
“他怎么说?”
“什么?”罗红不明白他说的哪句。
“你不是给他打了电话,他怎么说的?”
罗红的手机暗下去,凝眉想了一会儿,“他说尽快回来,下周一应该能正常上班。”
听完,冷濯抬起头,一双眼盯着罗红,“没了?”
罗红被老板的视线压迫得不敢抬头,“呃……是。”
说完顿时感觉到周边一阵冰凉。
“行,出去吧。”
等她人出来后,手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感觉老板的心情更不好了呢?!
而另一边的“罪魁祸首”,正在咖啡店和老朋友叙旧。
“真的是好久不见!”翟义凯帮他把吸管插上,坐在了他对面。
江云舒喝下冰凉的冷饮,眉眼弯弯,“是啊!自从你去了国外,我都没见过你了!”
他和翟义凯是高中同学,很要好的那种。当时两人同桌,翟义凯走读,每天帮江云舒带早餐,江云舒住校,帮他热牛奶。早读课上,课代表在上面领读,他们俩便藏在高高的书堆下吃早饭,被抓了就一起受罚。
当然,因为席月和江宏立的原因,受罚最多的,永远是江云舒。
翟义凯听他说以前的事儿,眼睛看向他喝过的吸管,“我父母离婚了,当时未成年,判给我妈,所以……”
原来是这样……
翟义凯看他抱歉的模样,不在意笑到:“干嘛?可怜我?”
江云舒摇摇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头吸着饮料。
对面的人接着说:“当时我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和你告别,整理好心情后,再打你电话,好几次都关机。”
江云舒想到那段时间,也满满遗憾,“那段时间考试多,你知道我爱看漫画小说,我爸妈怕分心,所以收了我手机,后来那个号就没用了。”
翟义凯点点头,“理解。”
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翟义凯换了话题,提起他的爱好,“现在呢?还爱吗?”
江云舒:“漫画?爱啊!我还在网上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翟义凯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是吗?那太好了。”
江云舒听得莫名其妙,喜欢漫画这件事对翟义凯很重要?他不明白,也不准备问,提起俩人现在的生活。
“你呢?你在哪儿工作?”
“京都,开了一个小的工作室,做室内设计。”
江云舒瞪大眼睛,惊呼,“好巧!我也在京都上班,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听到他也在一个城市工作,翟义凯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满是可惜,“早知道我回国后就应该快点联系你的。”
江云舒觉得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丝毫没明白翟义凯眼神中氤氲的情绪。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定下了回去的时间,才从咖啡厅出来。
翟义凯帮他拉着车子,直接送到电梯门口,“我就不上去了,改天再来看江老师和席主任。”
江云舒一再让他上去吃饭,但翟义凯拒绝了几次,他也不坚持了,也许人家有事儿也说不定。
反正他们的小区面对面,总能见着。
开心地挥手再见后,江云舒回家把轮椅安装好,又给席月女士在床上安装了个可移动桌子,方便她不想下床时,可以在上面看电视,吃饭。
江宏立在厨房做饭,时不时出来看他组装,只觉得新鲜。
江云舒装好后,又教老妈怎么使用。
“这个键,按‘上’就是升高,你想吃饭什么的,不用移动,直接就能上桌吃。保持这个状态,再往右按,能将您给送到床上,或者洗澡,上洗手间什么的。按下去后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你可以自个儿出门溜达,去打麻将,买菜都方便。”
席月根据他的指示,按按这里,摸摸那里,嘴里念叨,“不错不错,这泰昌科技的产品就是好!”
“以后我和你爸吵架,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我了。”
在厨房锅都炒冒烟的江宏立:……
端了一个蒜泥排骨出来,“我哪敢跟你吵?小的就差跪着伺候娘娘您了~”
江云舒看着两个耍宝的老人,笑得停不下来,推了席月到餐桌前,“您老是说我爸干嘛呀!”
“哦,现在你们爷俩又成一伙的了?!”席月拍了下江云舒,不满地抱怨。
江云舒笑着摆放碗筷,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附在老妈耳旁,悄声到:“我永远和您一伙。”
“没出息!”看着他躲着他爸的模样,虽然嘴里骂儿子,但脸上幸福的笑藏也藏不住。
三人吃着饭,席月感叹,“说真的啊,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个伴。你们俩结不结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互相照顾,冷了有人帮你加衣服,病了有人带你去医院,下雨了,也有人给你拿伞……”
“妈,”江云舒帮她夹菜,安慰她,“现在大家上班又忙又累,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过得多快活!”
一口气没提上来,席月又被他气着了!
江云舒连忙说些好听的,“而且我老板对我可好了,他家厨师都是从五星餐厅里请的,他还说以后周末让我一起吃呢。”
说到他老板,席月的表情不大好,有点嫌弃,“你那老板,总是让你加班,这也伤身体。”
江宏立附和道:“而且我们家虽然不及他家有钱,但也不是吃不起饭,你一直去,总不好。”
江云舒点头,“嗯,所以我到时候也请他吃,去几次就找借口拒绝,老板邀请,我不去总不合适。”
看到爸妈的心情不大好,江云舒有意缓和气氛,提起刚才偶遇的人,“妈~别说这些了,你猜猜刚才我遇到了谁?”
“谁?”
“翟义凯!你们记得不?”
一提起这个名字,江宏立就想起来了。拔高了音量,“他回来了?”
席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翟义凯,有点耳熟,是谁?”
江宏立:“就是我班上那个学生,后来突然出国那个,以前和舒舒整天厮混在一起的男孩儿。”
江云舒:“……什么厮混?!用词不当啊江老师,我们那是关系铁,是哥们儿,兄弟!”
江宏立:“我早读抓十次,九次就有你们!还不是厮混!你们俩那时就是班上的老鼠屎!”
虽然……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江云舒扒着碗里的饭,不说话了。
“怎么没让人家上来坐坐?”席月倒是挺喜欢那孩子的,她记得虽然有点调皮,但成绩不错。
江云舒:“他说太匆忙了,有点不好意思,改天来拜访你们。”
席月点点头,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那时候还是小孩儿呢,这会儿全长大了。”
江宏立给她夹了个排骨,“他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屁孩儿。”
三人都笑了起来,江云舒知道,虽然老爸不说,但他一直为老师这份职业骄傲。
晚饭过后,江云舒俩父子带着席月出去转了转,周围邻居看到,上前关心几句,席月又开始炫耀儿子给买的轮椅,搞得江云舒一阵脸红。
消食完毕,才慢悠悠回了家。
爸妈的生活都很规律,八点不到,整个屋子就静悄悄的了。
江云舒趴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想到罗秘给他打的电话。
现在这个点,老板应该在加班吧?打电话也应该很合适,不会打扰到他。而且老板这段时间对他也不错,还帮他不少忙,作为助理,打个电话过去,不算唐突冒昧。
江云舒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加油打气,心里过意不去,决定还是打过去问问,免得冷濯真病了。
“滴——”等他脑子反应过来,手已经按下去了。
江云舒看着面前的手机,双手紧紧握拳,紧张得心口怦怦乱跳。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假期中和老板通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委婉的拒绝声。
“什么嘛?!”江云舒嘟嘴表示抗议,他好心打一次电话,居然给他挂了。
没等他下一句骂出口,就听到微信视频邀请的声音。
“我艹!”江云舒弹跳起来,声音大得隔壁屋的席月骂他,“大半夜的,你又抽什么疯!”
江云舒捂住嘴,看了看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的身体,又匆忙穿上睡衣,胡乱扣上扣子。
“喂。”江云舒接通后才发现,他头发乱糟糟的,完全不像平常一丝不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神经病啊!不打电话,打什么视频!
又饿又心冷的冷总:我只是想见……
席月女士:谁?你们公司那个阎王老板?!
“老板?”江云舒以为是信号不好,试探地叫了声。
对面的人动了动,舔了舔嘴唇,将视线看向别处,又自然地看向屏幕。
“不是说下班时间,叫我名字?”
江云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濯哥。”
声音小的如同蚊蚁,不过冷濯不在意,对他这个不自然的改变已经很满意了。
“打电话什么事?”
本来已经整理好语言,鼓足勇气的江云舒听到他的声音,双唇动了动,居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刚才一个人彩排过的语言,在看到手机上放大的脸,和冷濯异常温柔的声音后,竟然手足无措。
后知后觉发现,他老板居然……长得还挺好看,声音也很好听。
也许是他许久没出声,对方有些疑惑,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嗯?”
我艹!!!
好特么性感!!!
不对,是比以前更性感了!
江云舒突地手抖了一下,只觉得脸上有股热浪袭来,背上也有了丝丝汗意。
“我,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心里暗自唾骂自己,“江云舒,你是变态吗?还敢觊觎老板?!”
稳了稳神,才开口,“我听罗姐说你在公司没好好吃饭,在吃胃药。”说罢,又掩饰一般解释,“之前夫人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您要是病了……”
对对对!就这样,江云舒将手机往前举了举,眼神坚定地仿佛要入.党。说完还偷偷给自己比了个赞,要不然,他才懒得给老板打这个电话呢。
“……”
对面的人没出声,江云舒见他紧锁的眉头,有点儿心虚。
许久后,他以为下一秒冷濯会生硬地让他别管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来。
“那些东西不好吃。”
带着点可怜,勾得江云舒心里痒痒。
“那,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点?”不自觉的,话里哄着对面的人。
“你要是生病了,身边的人会担心的。”
冷濯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看着他问到:“你担心吗?”
江云舒本来只是想说董事长和夫人,被冷濯这么一问,顿时哑然,又不好意思否定。
“当然会。”
开玩笑,冷濯是他老板,真病了他不得加班累死,到时候谁给他发工资?!
“好啊。”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冷濯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你点吧,送到我家。”
江云舒看着他后面熟悉的背景,加班到现在还没回去。
“知道了,你先回家,到公寓了应该就能收到外卖。”
挂了视频,江云舒从以前的订单里,找到“再来一单”。
一边下单一边吐槽,这人还真难伺候!
不过吐槽归吐槽,该做的事儿,江云舒是一个也不敢落。直到冷濯拿到外卖,他才放心。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周六,一大早江云舒就被席月催促收拾行李,她在一旁熟练地操控着轮椅,来来回回招呼他带这个、带那个。
江云舒无奈道:“妈!我是回去上班,又不是去无人区,你让我带这么多,重得很!”
他不乐意大包小包地坐飞机,嫌麻烦。
但席月女士可不管,只觉得儿子在外面又累又瘦,肯定没吃好。一个劲塞到他箱子里,吃的东西提前让他爸抽了真空,都是可空运的。
刚巧江宏立从外面回来,“你们瞧我遇到谁了?”
他往旁边一站,翟义凯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江云舒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到:“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翟义凯先是叫了席月一声,“席主任。”
席月开心地挪开轮椅,让他进来坐。
“舒舒快去接着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么?!”
翟义凯和江云舒一起从玄关过来,“听云舒说您摔到了,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来看您。”
又看向旁边的江云舒,“出超市的时候正好碰到江老师买菜出来,就没给你打电话。”
声音不紧不慢,整个人和江云舒一样,温润有度,让人一看,就喜欢得紧。
特别是席月这种老师,“以前在学校就属你俩最调皮,这么一看,你这孩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在国外都还好吧。”
翟义凯接过江云舒递过来的热水,笑着点头,“都好,以前不懂事,总给江老师和您找麻烦,现在想起来,还很不好意思。”
江宏立在里面做饭,也加入他们,“这有啥,你们那个时候,才叫青春年少呢!”
翟义凯的到来,显然让两位老师想起了当年的很多趣事儿。
听到丈夫这么一说,席月又气又笑,故意抱怨:“你江老师那性子,说什么要快乐教育,以前我真是讨厌得紧,每次抓典型都是他班上的!”
几人听后,都笑起来,翟义凯和江云舒是同桌,亦是要好的朋友,江老师和席主任又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几人有聊不完的话题。
到了吃饭的时候,翟义凯才问到:“云舒是今天就要回去上班吗?”
江云舒:“嗯,下周一得到公司。你呢?”
翟义凯应到:“我也是今天下午走,我们是一个班次吧,好巧!”
刚才已经在聊天中打探得明明白白的席月,这会儿兴奋得很,也不把翟义凯当外人,“诶呀!你说说,早上我还说那边没舒舒熟悉的人,不放心。”
“你们以后可以互相照顾啊!吃饭啊,玩啊什么的,都可以一起嘛,反正两个人也没对象。”
江云舒:“……妈!”他妈可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相比江云舒的不好意思,翟义凯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还十分高兴,立刻点头应下,“好啊!”
又看了看客厅里各种食材和特产,“那我待会儿过来帮你拿东西,我行李不多。”
江云舒还没点头,席月连忙应下,“那可好!他刚才还在说我给他装多了,这些东西你们俩吃的时候,看着处理就行,不会也没关系,放锅里煮熟就能吃。”
翟义凯:“主任,我会做。我帮云舒做饭就行,这些食材我都会。”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席月已经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了。
江云舒真怕他妈下一句就让他和翟义凯相亲,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连忙逃之夭夭,“我去洗碗。”
翟义凯帮他把碗放到水池里,也不离开,在旁边帮忙收拾。
江云舒有点不好意思,“你出去歇着吧,我来就行。”
翟义凯笑了一下,假装可怜,“别了吧,你不知道,我刚才聊天都提着心。有你在还好点,虽然主任一直很好,但要我一个人面对她,总有阴影。”
顿了顿,“估计是以前受罚挨骂都是和你一起的,习惯了。”
听到他这话,江云舒笑出声来,“哪有那么夸张!而且以前哪次我们俩罚站,不是我挨批你在旁边听着?!”
两人一人一个水池,随意地聊天,翟义凯似乎想到了以前上学的日子,也觉得好笑,“是是是,辛苦你了!”
江云舒哼哼两声,十分神气。
而外面的席月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俩人的背影,杵了杵旁边喝茶的江宏立。
“诶!你看!”
江宏立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明不白,“看什么?”
席月白了他一眼,这呆子!
“你看这俩人,多温馨,像不像一对?”
江宏立只觉得嘴边的茶越来越烫,拍了拍妻子的手,让她别说话。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义凯是舒舒的朋友!”
席月拍开他的手,撇嘴道:“我看情况不对,反正挺登对。”
江宏立对她乱点鸳鸯谱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别乱说啊,舒舒本来脸皮就薄。而且义凯是不是喜欢男人还不一定呢!别到时候弄得舒舒尴尬!”
席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不知道?!”
又看向厨房里面,俩人小声聊着天,不知道在说什么,江云舒的脸上笑得红扑扑的。
席月暗暗感叹,多美好啊!而且人品性不错,又是设计师,他爸的房子就在他们小区对面,俩家人走动也方便。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云舒完全不知道他妈已经想这么远了,下午离开的时候,翟义凯当真过来接他。
江宏立送两人到机场,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从托运到乘机,一路上江云舒受他照顾,有点不好意思,连着说了几个谢谢。
翟义凯本来是商务舱,换到了江云舒的旁边,“嗐!说这些,不把我当兄弟了呗!”
等到了京都,翟义凯又拿了大部分行李,江云舒只好轻装上车,“你住哪里,要不先送你?”
翟义凯报了个地址,离得有些远,“先送你吧,你这么多东西,待会儿一个人怎么拿回去。”
想了想,江云舒道:“那这样,你晚饭到我家吃吧,刚好把我妈带的这些东西煮了。”
翟义凯顿了顿,笑意更深了些,“行!”
俩人到了公寓楼下,一起等电梯时,翟义凯看了看周围,才问到:“你买的房子?”
江云舒:“租的,地是公司的,老板做福利,便宜租给我,这才捡了大便宜。”
翟义凯沉思了会儿,点点头,“那泰昌的福利也太好了,这边有我的客户,都是大平层。”
江云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事情有点复杂,反正我是运气好,才能低价租到这种房子。”
俩人回家休息了会儿,翟义凯开始拆食材,江云舒不会做饭,只能在旁边和他聊天,偶尔帮忙洗个菜。
没一会儿,厨房就传来阵阵香味,江云舒馋的不行,一个劲地夸他。
两人聊得投机,以至于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也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让我看看老板不吃饭是怎么个事儿?
江云舒几乎不在家做饭,家里没多少能装菜的盘子,有几个还是他以前觉得好看,收集起来,放在角落里吃灰的。
翟义凯倒是不嫌弃,还夸他和以前一样,总是喜欢一些好看的东西。
在他的打趣中,江云舒的尴尬烟消云散,一边洗碗一边和他开玩笑。
俩人谈笑间,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我去开门。”江云舒擦了手,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