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谁啊??我吗??
为什么这么喊我,是什么暗号吗?明明之前有给警视厅透露过我的真实信息……
算了,干他们这行的名字也不重要,倒不如说有个假名字反倒方便:“我接到了詹姆斯先生的通知,非常感谢别动队愿意帮这个忙。那位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应该是远程就能发动的吧?那么我就不去横滨警视厅了,目前M国这边有几个任务比较紧,分.身乏术。”
他没说谎,电话那边的确声音嘈杂,听起来兵荒马乱。赤井秀一匆匆致完谢,就挂断了电话,完全没给雪名阵兴师问罪的机会。
雪名阵宽容地谅解了对方的不便,只郑重地将对方的备注名改了:
白……井……秀……水……好了!这样以后就不可能再出现问莱伊的真名,他还要想半天的情况了。
雪名阵满意点头,这才在梦野久作变得幽怨的注视下回过头:“你看周围的乘客都没害怕,说不定这种事在东京很常见。”
他又想起什么,捏开幼崽的嘴巴检查了一下:“果然,你看你的乳牙都已经长好了,真方便。”
梦野久作:“……?”
他连忙对着手机照了照,在看到两颗完好的牙齿后转忧为喜,刚想着“那好像这点诡异之处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听雪名阵轻嘶了一声道:
“就是不知道那些做好的作业,状态有没有也跟着刷新……问题不大,刷新刚好重做嘛。”
梦野久作:“????”
——问题大了去了!!!谁要重做啊!!!!
连番的波折,让飞行之旅显得漫长。但对于梦野久作来说,肯定是短暂的,短暂到他刚哭完,就得踏上东京的土地,被迫面对那一堆不知有没有刷新的作业了。
雪名阵搓揉着再度大哭大闹的幼崽,丝毫不为分贝所动,坐上出租车后接到一通来自工藤新一的电话:“?真罕见,新一先生居然会主动打给我。”
一般来说,为了躲避头顶办公桌的命运提前到来,工藤新一对雪名阵都是能躲则躲,哪怕跑来横滨警视厅帮忙,也竭力保证“王不见王”一般的状态。
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一道有气无力的稚嫩童音:“别糗我了,雪名先生。你是不是在东京?能来见我一面吗?我出大事了。”
“?”谁啊,雪名阵再度看了眼来电提示,迟疑,“你是……”
童音变得认真慎重:“接下来的话,雪名先生您可能不信。总之就是,我和兰出去玩的时候,意外碰见一桩非法交易,我在跟踪时被人敲了闷棍,醒来就变成如今这副小学生的模样了……”
“?”梦野久作都不假哭了,忍不住嫌弃地道,“哪来的小屁孩恶作剧啊,这明明是我小说的情节。侦探查案时被人从身后袭击,醒来却发觉自己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躯壳里……”
“什么小说情节——不是啊!!”童音开始跳脚,“我就是工藤新一!可恶,你的地理课还是我教的呢久作!小心我让你作业双倍啊!”
“……?”梦野久作呆住,片刻后震惊,“真的假的,那……”
工藤新一做好准备迎接梦野久作的质问。
梦野久作:“……那我地理课可以不上了吗?”
工藤老师:“……你想得美,我又不是死了。”
雪名阵也:“……把你现在所处的地址发给我吧,新一先生。我过去帮你看看。”
他这话的语气非常沉重,显得态度沉凝。
阿笠博士站在工藤新一身边听到这句许诺,天真地呵呵一笑:“是在担心你吧,新一。看来这位雪名先生和你的关系很亲近呢!”
“……”工藤新一死鱼眼地捂住话筒,“你不要被骗了,他只是担心我变成小学生,离能正式入职的岁数岂不是更远了而已……”
而且,小学生的话,连兼职都做不了了吧。
阿笠博士不明所以,只提议道:“你要不就请雪名先生来我家碰面?”
工藤新一忧郁地看了会阿笠博士,随后低下头在手机里搜出一张图片,递给阿笠博士:“你觉得,这桌子怎么样?”
“……?”阿笠博士一头雾水,看了眼图片中的办公桌,“呃、做工还不错?但是,新一你不是有自己的书桌吗?想换新了?可这个款式,和你家里的旧款,风格差别也不大啊……”
工藤新一仿若未闻,满脸的悲天悯人:“那么阿笠博士,如果让你戴一款和这张办公桌一模一样的帽子,你愿意吗?”
阿笠博士:“……”
他眉头一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为什么新一的话拆开来,每一个词他都明白,放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这就是代沟吗?新一说得是现在小年轻间流行的新时尚?是不是什么联名或者cosplay啊,一比一缩小那种。
……但是办公桌形状的帽子,好怪啊,一比一缩小的也好怪啊。
阿笠博士心想,难道这是雪名先生的兴趣爱好吗?购买各种奇怪样式的帽子作为见面礼?
——这不是挺可爱的嘛,哈哈!新一真是,表现的这样嫌弃,会让雪名先生受伤的哦!
阿笠博士开朗地直接从震惊的工藤新一手中拿过手机,热情地邀请完雪名阵来自己家做客,还特地体贴地补充了几句:“其实我啊,一直都很喜欢尝试新奇的事物。别具特色的头饰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有趣啊!真是很羡慕新一能拿到呢。”
工藤新一:“…………”
博士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阿笠博士扒拉下试图抢回手机的工藤新一,将自家的地址说了一遍,确定雪名阵记好,才挂断电话。
工藤新一:“……”
没救了,这一个没救了。
而电话的另一边,被阿笠博士一通热情暗示的雪名阵同样迟疑,半晌放下电话,切出别动队内部群聊:【你们可能不相信,但刚刚新一先生的亲友主动向我请求入职,还再三提到最好还能得到款式特别的头部饰品。】
群内陷入一片沉默,片刻后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纪德:有病?】
【涩泽龙彦:想不开?他想精神自杀?】
【萩原研二:我可以提供心理咨询的渠道啊,劝劝他不要放弃治疗的希望】
【绫辻行人:……那位想的应该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但就这样吧,结果也不错。】
绫辻行人的话给这件事盖上了确定的章。
雪名阵心情愉悦地搓了搓幼崽软蓬蓬的脑袋,回到别墅后,本想让梦野久作接着完成作业,没想到这幼崽哭闹了一路,体力消耗严重,还没下出租车就睡得呼呼香,只好将他留在别墅中休息,自己独自出发。
前往阿笠博士宅邸的路上,他还顺便买了点伴手礼。主要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热切地主动求职,雪名阵甚感欣慰,哪怕面试(?)之后对方不合格,也得送点礼物感谢支持。
怀揣着期待,雪名阵抵达了阿笠博士的宅邸。敲门不到两秒,主人家就热情地开门迎接:“雪名先生!”
“你好,博士。”雪名阵的微笑也变得更热切了几分。
他已经通过阿笠博士的宅邸规模,一眼看穿了真相!
这是个有发明专利的好博士!否则哪能住得起这样的豪宅!
他礼数周全地递上伴手礼,被阿笠博士重复着“客气了、太客气了”迎进家门,在客厅见到颓然而瘫的小只侦探。
工藤新一丧丧地抬头,看向阿笠博士的眼神是满痛心疾首:引狼入室啊阿笠博士,羊入虎口啊阿笠博士!你糊涂啊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用行动证明他还能更糊涂,他看了看伴手礼:“诶?怎么没看到新一说的那种前卫头饰?”
是不是听到新一的嫌弃了啊,才送这些普通正常的东西。
唉,新一这小孩儿,平时不是这么不通人情的啊……算了算了,这一回,就由他来帮新一打圆场:“不瞒你说,我等待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期待雪名先生你带来的头饰呢!如果能试戴的话,那将是我的荣幸!”
工藤新一:“……?”
——糊涂啊!!阿笠博士!!!你糊涂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雪名阵,期待对方能有点良心,不要顺水推舟就接受了——
怎么可能呢,雪名阵已经微笑得春风满面了,打开手机一个招募成功,再一个办公桌现世,对着忽然呆住的阿笠博士诚恳感慨:“我们别动队进行了不少次授冠仪式,哪怕是绫辻先生都没有阿笠博士您这么积极主动,我真是太感动了。”
阿笠博士呆滞地看着凌空出现的老板办公桌:“……”
雪名阵:“既然这么期待办公桌头盔的话,那应该就不用旁人再帮忙授冠了吧,我来介绍一下戴法。”
阿笠博士:“……”
雪名阵:“就是像这样……抓起两边桌脚,这样一戴,就自动卡在脑后了。非常方便,您试一试?”
阿笠博士:“……”
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干巴巴笑了一声“雪名先生真会开玩笑”,然后疯狂拿眼神瞟工藤新一:
——怎么回事啊新一!!为什么这个人直接掏出了一张真办公桌??
他是认真的吗?抓起两边桌脚……我要是能抓起来我岂不是变成大力水手了?还有什么叫‘一戴就自动卡在脑后了啊’真的完全无法理解!!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也爱莫能助。他已经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竭尽所能了,谁能想得到阿笠博士会自送上门啊就算是雪名先生也——
……等等。
工藤新一忽然狐疑地顿住。
当初辻村深月加入别动队,也曾数次想将办公桌的事传达给特务科。但不论如何修改措辞、旁敲侧击,唯一能发出去的也就只有华容道这类的汇报。可这一次,他怎么就能如此顺畅地告知阿笠博士如此之多的信息了?
——不会是陷阱吧?!
工藤新一的神情顿时变得悲愤交织,充满谴责地瞪向雪名阵。
然而雪名阵根本就没看他,只是困惑地催促阿笠博士:“?您要的前卫头饰就在这里,您戴啊,您怎么不戴呢?”
是福不是祸,是办公桌躲不过。
五分钟后,一张办公桌……阿笠博士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沙发边,两眼发直,神情呆滞,仿佛在思考“桌是从哪来的,接下来的人生要往哪里去”之类的问题。
罪魁祸首靠坐在另一头,手抵着额角,同样喃喃自语着“原来不是真的对办公桌头盔感兴趣”“空欢喜一场”“我还特地买了见面礼想感谢支持……”
工藤新一唇亡齿寒,抱住阿笠博士的大肚子小声安慰,顺便用“你差不多得了”的目光谴责得了员工还卖乖的雪名阵:“还听不听我说怎么回事了?”
雪名阵坐直身体:“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补充的,我看到的就是交钱现场。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看到那两个击晕我的歹徒长什么样了!”
工藤新一认真描述:“一个长得和雪名先生你一样高,黑风衣,银色长发,是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
“还有一个个子相对较矮,身材健壮,方形脸,戴墨镜。”
“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戴着礼帽……”
“……”雪名阵愣住。
错觉吗?这配置听起来有点熟悉……
工藤新一:“矮个的那个喊高个子叫‘大哥’,高个子称呼矮个子是‘伏特加’——你有什么头绪吗雪名先生?”
雪名阵:“……”
……有啊!很有头绪!
Gin,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为什么要害他痛失员工?难道就为了报复他曾讨要过伏特加?
好气啊,低血压忽然好了。
雪名阵怒由心生起,低下头向许久未联系的C先生发送短信:【近来和不少组织成员合作过,但相比之下,还是更想要伏特加辅佐我。】
工藤新一:“……?雪名先生,你在干什么?”
雪名阵一键点击发送:“帮你复仇。”
M国某豪宅。
手机一声响,睡意就退场。乌丸莲耶木着脸睁开眼,半晌缓缓转过头,拿起手机,在解锁的半秒后,陷入宇宙Boss升华中的状态。
在黑白两道浮浮沉沉这么多年,乌丸莲耶什么没见过,他是真不理解啊!这些天,朗姆明明派遣了很多样貌出众、或者身材出众的成员与雪名阵搭档,为什么雪名阵偏偏对伏特加念念不忘?
真的假的,真不是对Gin……不,等等。
雪名阵连波本都能拒绝,说不定审美的确与众不同。要不把伏特加调去试试雪名阵的意图?反正组织里这种能力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作为补偿,就让最近才踹掉皮斯特上位的那个诗培纳去给Gin当帮手……
乌丸莲耶思索着,给朗姆下达了调令。不等他躺回去接着休息,手机再次嗡鸣——
这回是森鸥外。
乌丸莲耶:“……”
真是……够了!!你们港口黑手党不要给脸不要脸,两个人轮番……
乌丸莲耶的目光扫过雪名阵的短信,一腔怒火卡顿了半秒,泄于一旦:……嗐,跟森鸥外置什么气。
这家伙如此之舔,舔到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有。
雪名阵的理想型长伏特加那样,跟森鸥外完全是两个类型,森鸥外想必很苦恼、很没有安全感吧?所以每次雪名阵一在黑衣组织久留,他就紧张兮兮地过来要人回去。
乌丸莲耶这么想着,内心释然了,甚至生出几分怜悯,接起电话心平气和地听对方说了几句讨要人的话,便同情地安慰:
“雪名先生,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呢。”
“——??”森鸥外的话头顿住。
乌丸莲耶宛如这辈子没赢过一样,一朝抓住把柄,使劲在森鸥外的底线上蹦跶:“是我们组织的伏特加呢,一个英……”
说不出来,英俊这个词实在说不出来:“……一个英勇忠诚的小伙子。”
乌丸莲耶从森鸥外的沉默中汲取到了愉悦:“就在森先生您打来电话的前一秒,雪名先生还在向我发消息,讨要伏特加做他的任务搭档。我答应他了,森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吧?”
“……”
森鸥外不生气,森鸥外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脑子像是二十年前的老式电脑,慢吞吞地开机,卡顿卡顿地回忆,在诸多俊男靓女的情报照片中,挑出属于伏特加的那一张,然后再度陷入死机。
半晌,他干巴巴地“啊”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含义,只是下意识的语气词。
……这样的话,好像就对上了。
中也嫌弃地说过,雪名先生曾在家族群扬言,当他未来带爱人回家独处时,孩子们最好避到楼下去,俨然是卧室不够他折腾的了。
那位伏特加,长得的确够结实,是经得住雪名先生那样的体格折……不对吧!!!不是吧!!!为什么啊????
雪名先生哪怕选广津柳浪老爷子他都能理解,老爷子身上的确是有些气质魅力在,可这个伏特加????
他无言以对的这段时间,乌丸莲耶只觉得森鸥外是被伤透了心,说不出话。
乌丸莲耶心满意足,挂上电话,顺便亲自编辑短信,发送给伏特加。
于是,三分钟后。
原本正愉快地坐在保时捷里,边听音乐边等大哥完成任务出来的伏特加,接到了来自朗姆传达的调职通知,晴天霹雳之余,又看到来自Boss的一条短信:
【好好把握住Gimlet。你能做到的吧,伏特加?】
伏特加:“………………”
做不到!他做不到啊!!
救命,这种任务不是一贯都由贝尔摩德出马吗?怎么会……怎么会轮得到他啊!!整个组织轮一遍也不该轮得上他啊!?Gimlet你什么眼光!!
还有——大哥,救命!!!
伏特加的悲鸣传不到雪名阵的耳朵里。
就算能传到,他也只会蹙起眉不赞同地谴责:“仅是开个玩笑,没想到C先生竟然真不将人当做人看待。如此罪恶的组织,合该被关进细胞房,至死不见天日。”
此时,他只是拿着手机扫描一脸颓废的小学生侦探,发觉对方的姓名栏后多了一个(江户川柯南·待命名)的后缀,原本待触发的隐藏技能也开启了:
【[永恒循环的命运之轮]:当工藤新一保持小学生状态时,整个东京都会陷入时间循环,时间将在同一年的不同日期随机进行跳转。高三学生永远要为高考备战,小学生至死都是小学生。他们不会长大,但会死亡,且死亡不会随日期向前跳转而重置。请,珍惜他们的生命。】
雪名阵:“……”
昔有魔法少女小圆,今有东京小学生侦探。工藤新一是有点子惨在身上的,每一条技能里都透着一股黑残的气息。
原本的那个[命运的恩赐·侦探的嗅觉]技能也是,连串的口口在他眼中构不成障碍,他能清晰地阅读完全部内容:
【……该侦探会自动巡航,前往即将发生凶案的地方活动……
命运给予什么,就会索取什么。作为代价,工藤新一所处的地点发生犯罪的几率将提高50%。】
拥有闻嗅到死亡和罪恶的本能,命运给予了工藤新一逆转死亡的机会。
作为代价,遭受与所得相对等的debuff也算公平合理。
如今的工藤新一,在东京警界和新闻界的称号是“洞悉未来的名侦探”,创造过数次“全员狼人,无人死亡”的奇迹。
——得亏这块良才美玉是被他先发现了!
不然工藤新一要是被特务科的那群人盯上,只怕会落得和当初的绫辻行人一样的下场。一天到晚被困在封闭的侦探屋里,窗户外面有一整队的狙击手架着狙指着……除非有上层希望谁死于意外,不然不可能放工藤新一出去溜达。
暴殄天物啊特务科!
雪名阵这么想着,点开雪莉的聊天窗口:“工藤新一吃了颗琴酒喂他药,年龄缩水成小学生了。这药是你研究的吗?有没有解药?”
过了不到十秒,雪莉的回复连串发来:
【他还活着???】
【没有解药,就连APTX-4869的本体目前效果都不稳定。】
【带些血样来!】
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工藤新一:“……”
你关心我的命吗?不,你不关心。你只关心你的APTX-4869。
雪名阵安慰地摸了下工藤新一的脑袋,因为对方头顶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呆毛触感略感惊讶,原本想打给森鸥外的电话,一不小心点错打给了种田山头火。
“……喂。”对方的语气显得非常不情愿,“有什么事?”
雪名阵觉得种田长官应该也没什么人缘:“特务科有员工的异能力是操纵年龄吗?”
“特务科没有,军警有。”种田山头火答得飞快,主打一个祸水东引,“异能力名为[灵魂的喘息],可以通过接触,随意操控人的年龄。”
“嗯,”雪名阵沉声道,“那为什么是灵魂的喘息,不是年龄的喘息?”
种田山头火:“……”
种田山头火:“…………”
痛苦、窒息、想薅头发、想打人……种种情绪淤堵在胸口,被种田长官以坚毅的意志压下,转化为一句不带情绪的:“你要联系她吗?我帮你联系。”
咔哒,电话被种田山头火以合理的理由掐断。
工藤新一一言难尽地看着雪名阵:“一定要问这样的问题吗?那应该只是一种浪漫的意象吧,就像龙之介的异能力叫[罗生门]不叫[我的衣服布料能打人],这很合理吧?”
雪名阵:“……”
他忽然产生好奇:“那兰堂先生的[彩画集],如果不浪漫,应该叫什么?”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喂,我没有在跟你说搞笑段子啊!你严肃一点雪名先生!”
对于雪名阵来说,保持严肃是一件和呼吸一样简单的事,但他不想。
在兰堂的电话打来之前,雪名阵一直孜孜不倦地磨着工藤新一:“当真不能说吗?我很想知道,你会如何给兰堂先生的异能取名。”
他不倦,工藤新一倦了,和一直两眼发直没动过的阿笠博士一起倒在沙发上:“……[会杀人的立方体]行不行?拜托,我真没有在说搞笑段子。”
雪名阵用“你江郎才尽”的遗憾眼神看着工藤新一摇头,接起嗡鸣的电话:“嗯。嗯?种田长官的回电打给了辻村深月?为什么?他可以回给我的吧。”
“……”以兰堂的性格,说不出“有没有一种可能,种田长官是不想和你说话”这种过分的话,只能委婉地道,“可能,一时忘了。”
“总之,按照绫辻先生的意思,阵你最好不要和那位大仓烨子,也就是[灵魂的喘息]的持有者碰面。我会在军警抵达前赶到你那里,接替你和大仓烨子沟通。”
雪名阵问都没问便点头应下,倒是一旁的小只侦探控制不住追根究底的本能:“为什么不让雪名先生和大仓烨子接触?”
“对了,绫辻先生说过。别动队的资料只对特务科公开过,之前在和FBI交换有关莱伊的身份时,也仅公开过部分成员的简化版资料。”
“换句话说……身为军警的大仓桦子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别动队的内部情况,也不知晓别动队的真正队长其实是雪名先生。”
“但军警和特务科立场相同,和别动队一样都属于警方,为什么要这么保守着情报……是大仓烨子,有问题吗?”
工藤新一心中一跳,顿时瘫不住了,一下弹起身:“那还让她来帮我看情况?!不行,雪名先生,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雪名阵若有所思:“种田长官对我那么不客气,对待别动队也多有戒备,却没想到还会为了别动队在军警面前保守秘密。倒是我误解他了,他的确不是恶人,只是为人处世方面稍有欠缺而已。”
工藤新一:“……”
牛头不对马嘴也就算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哪来的立场和底气批判别人“在为人处世方面稍有欠缺”的。
大概是他无语的眼神太过炽热,雪名阵终于向工藤新一施舍了一下眼神:“不必担心,既然绫辻先生没说有危险,你便正常与大仓烨子相处。你是合法纳税居民,在公务员面前挺起腰杆啊。”
工藤新一:“……”
阿笠博士也有合法纳税,还不是被公务员扣上了办公桌……哦,是他自己讨要的啊,那没问题了。
…………
兰堂的行动效率一贯很快,雪名阵没和工藤新一插科打诨多久,黑发的前谍报员便抵达了阿笠博士宅:“带上新同事一起离开吧,尽量减少和军警的接触。”
兰堂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刚好东京这里有一项特殊的委托任务,需要处理。阵,可以交给你和新人吗?”
“……?”阿笠博士不得不从装死中恢复过来,紧张地说,“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可没法反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