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Gimlet会……算了,别细想,没结果。水无怜奈:“……大概是因为,我曾经拍摄到他的间接罪证吧。”
“有关福地樱痴的战绩中,有一条是清剿北欧的吸血种。但我留在战地的监控,意外拍摄到他清剿完吸血种后,利用圣剑保留下了吸血种的始祖头颅……而且,那位始祖布莱姆·斯托克还存活着。”
这就好比打僵尸游戏,好不容易杀死最后一只僵尸,结局PV却给你展示了一段英雄前脚从庆功宴中归来,后脚转身走进密室,密室里居然偷偷藏着还活着的僵尸王的剧情,这谁看不毛骨悚然?
立原道造瞳孔骤缩:“队长居然……”
雪名阵也接道:“是南通?”
“——???”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脑洞开得很好,下次别开了。
靠谱还是Gin靠谱,此时完全过滤掉某些会令自己厌蠢症发作的发言,冷冷盯着终于被他制服,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大仓烨子:“你听见水无怜奈说的话了吧,但却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看来早就知晓那位队长先生做了什么?”
大仓烨子冷笑一声,将绝不投敌的立场展示得很清楚。
雪名阵:“我懂了。福地先生深爱着那位吸血鬼始祖,而你也痛苦且深爱着福地先生,所以宁愿为了福地先生,执行帮情敌抹消存在证明的任务。”雪名阵点头,“是很常见的游戏剧情,没有新意。”
大仓烨子:“@#¥@你闭嘴啊!!”
…………
即便现有的线索足以拼凑出“福地樱痴是为了藏匿罪证而抓捕水无怜奈”,但仍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福地樱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在眼下这种时候抓?
是因为才意外地发现水无怜奈当年动的手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问大仓烨子,大仓烨子也不答,最多在雪名阵跟她阐述三角恋剧本时暴躁骂人一下,其余时候守口如瓶。
【绫辻行人:足够了。】
转头就见几位侦探在内部群里发:
【江户川乱步:福地樱痴的武器或者异能能够向过去的自己发出预警,以此改变未来。】
【工藤新一:能让同伙在知晓他私藏始祖头颅的情况下,依旧死心塌地,看来他奉行的目标,至少在他和同伴的眼中看来足够高洁。】
【宰:哎呀呀~我想创造一个每一只蚊子都有血喝、能安心喝、各种口味随取随用的世界,在蚊子眼中也很高洁哦!啊,但是只有我的血蚊子不能喝。可以从蛞蝓身上补回来~】
【中原:????你才是世上最大的蚊子吧!!】
群里霎时被小学生互啄淹没,好在绫辻行人单独给他发了下一步指示:【设法让天空赌场开到海面上。】
这样即便是坠落,也不至于波及地面上的人。
立原道造忽然觉得不对:“赌场老板呢?之前大仓前辈发现硬币炸.弹,要求他封锁赌场,他都能调出直升飞机想将我们炸死,现在我们打成这样,他居然不想着趁火打劫?”
水无怜奈幽幽:“……有可能是被婴儿杀手震住了。”
“也有可能是想和你们谈笔交易。”西格玛拿着枪,壮着胆子走出来,“我的异能能够和接触的对象交换最想要的情报,你们有想知道的事情吧?关于那些硬币炸弹的计划、背后主使……我也有我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虽然特务科的两人不知为何不见了,但那个大高个既然和特务科同行、又掏出了手铐,看来是横滨警视厅的人,如果能交换到费奥多尔一直想知道的“坐镇别动队的神明是谁”的情……??
空气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摸了下他的长发,随后——
黏住了。
种田山头火甩了甩手:“没有交换啊。你的异能发挥不稳定?”
猝不及防看到蹲踞式兵马俑的西格玛:“……”
惊呆了,他曾想过特务科的两人去了哪里,可能是藏在某个空间系的异能中,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会一个躺、一个蹲在别人头上?
他下意识地反驳:“不是稳定,只是有人回答不出对方想知道的答案,所以达不成交换条件——”
冷静,冷静西格玛,为了你的容身之处,你必须坚定。
西格玛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那个拿出手铐的高个子:看来这个特务科的也不清楚他想知道的问题,那这个警视厅的总该知道了吧?
伸出手前,他先警惕地问了句:“你想知道什么?”
别问他不知道的问题,又白做工。
雪名阵探究地看着西格玛:“嗯……为你做发型的Tony老师是哪位?”
到底怎么想出来的,这发型居然比小兰的角更前卫。
西格玛:“……”
还是洞悉一切的江户川老师精准地发来短信,替西格玛回答了这个答不上来的问题:【他是被老鼠用一张书页创造出来的哦,没有过去的记忆,问他也是不知道的啦。】
西格玛面无表情的回答证明乱步先生的确永远是对的:“我不记得过去,自有记忆开始,头发就是这样。”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你没有别的想知道的情报吗?”
雪名阵就想知道这一个,看着短信不禁喃喃:“所以,创造你的人还特意写了‘蓄着水母头,头发从中切开,一半白一半紫’吗?”
Tony老师竟是你!费奥多尔!
或许是想欣赏一个孤独无依的人能为守护自己的归宿拼命到什么地步,费奥多尔并未告知西格玛有关[书]的存在。可惜被种田山头火这一抓,西格玛尚未来得及拼什么命就直接被黏,手铐加身。
被丢去和水无怜奈坐在一起时,西格玛还想抗议,就见特务科的两人徒劳挣扎,令他幻视了一些黏在粘鼠板上的可怜鼠鼠:
“这粘性原来能解除?阵!快点把我放下来!”
“雪名厅长,我们可是友方单位,看朋友的热闹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夏目漱石还特意设局让两个学生泡鸳鸯浴、拍照留念呢。雪名阵异常理直气壮地当做没有听见,看着Gin审问没一会,就陷入沉默。
西格玛:“我知道的情报也不多……只知道费奥多尔是死屋之鼠的首领,以‘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为目的,收拢了……”
西格玛报了一串身处细胞房内的人名。
雪名阵:“……”白抓了!都是已知情报!
特务科倒是听得神色沉凝,看得雪名阵只想哀叹一声:‘这就是信息茧房啊!’
他倍感失望地转身离开,觉得这点情报还不如女主持说得三角恋有趣(?)。
独自回到房间,他刷开手机,对着黑头像发出一句:【好无聊啊。】
…………
相隔数亿世界。
中原中也正皱着眉头向太宰治反馈现况:“……虽然凭借你所掌控的商业命脉,洗白后也不会损害多少现有的利益,但也不是所有人愿意接受洗白上岸的安排,以后老老实实做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司职员……能问吗?你怎么突然冒出这种念头的?”
很难理解,明明大半年前太宰治还是那副“我和黑暗融为一体”似的状态,现在突然就想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怎么,恋爱的魔力就这么大?
正腹诽着,太宰治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发出耳熟的嗡鸣,雪名阵的消息弹出来。
【雪名阵:好无聊啊。】
无聊就是好事,中原中也顿时松了口气,放松条件反射式绷紧的身体。刚想挪开视线。
【福泽谕吉(桃心)森鸥外(桃心)共浴爱(桃心)照.jpg】
【港口黑手党全图鉴收集·细胞房版宝可梦.jpg】
【婴儿杀手一拳击碎猎犬腿骨为哪般.jpg】
中原中也:“……………”
你……这哪里无聊了啊?!!是你的阈值变高了吧!!
雪名阵发来的每一张照片都足以让他心肌梗塞三分钟,尤其是森先生和武侦社社长的豪华浴缸鸳鸯浴图,他真是……他……救命!!
这么多的人惨遭泥石流改变命运,泥石流居然还满口“好无聊啊”,雪名阵简直——不对,等等。
之前混蛋太宰说过什么的来着,说准备和雪名阵所在的世界搭建链接点?而且已经落成得差不多了,所以才忽然穿梭去对面的世界?
中原中也脸上的神情渐渐消失了,变得空茫:……泥石流,该不会觉得霍霍自己的世界还不尽兴,跑来他们的世界解锁全新图鉴吧?
中原中也:……哈哈,应该不会。他们那个警视厅大楼也就那么大,哪里装得下两个世界的港口黑手党?
【雪名阵:对了。为了关押横滨境内的所有黑手党,近来警视厅新建了监狱楼,发来给你看看。】
【横滨新监狱楼远景图.jpg】
【雪名阵:附加有无限加层效果,警视厅之前积攒的所有资金,全部都投入进去了。[可怜阵阵举钱包哭哭表情包]】
中原中也:“…………”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哭个毛啊!?
摊牌吧雪名阵,你这个“无限加层效果”到底是为什么准备的?是不是早在心里盘算着开新地图立马冲一波了?!
逻辑豁然变得清晰,他逐渐理解了一切:“……我会继续推进洗白的。”
为了不步上另一世界的自己的后尘,这点努力不算什么。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想着,看到手机屏幕继续跳出雪名阵的消息:
【无聊。】
【着实无趣。】
【想见你。】
【……】
【我来了。】
中原中也果断掉头就走,将可怕的泥石流交给首领一人承受。
首领办公室厚重的双开门重新合拢的瞬间,白雾自不知名处而起,拢着慢吞吞放下钢笔的黑发首领。
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逐渐凝实,微微弯下腰,将下巴亲昵地贴在黑发首领的肩窝,伸出手亲身表演了下“可怜阵阵举钱包哭哭”的表情包。
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黑色皮革钱包,里面只剩寥寥几枚硬币。
对方看似可怜地说“施舍一点吧,好心人。”,落在耳畔的声音却十足喑哑。
危险的、有如实质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即便不回头,太宰治也能想象到那双不论动作如何狎昵过界、却依旧盛着冷静眸光的银瞳;眼前空空如也的皮夹钱包仿佛昭示着他接下来的命运。
是填入低廉的硬币,还是丰盛的万元大钞,会换得对方怎样的对待,或者他也可以用书页将对方婉拒回去。
太宰治看似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扫了眼空荡的钱包,片刻后瘦白的手指从里面捻出一枚铜色的硬币,收进自己掌心里,旋即面不改色地拍拍雪名阵的脸颊:“施舍过了。感谢吧。”
对方明显地困惑了一下,似乎偏了偏头,随后灼热的体温裹挟着湿冷的雾压来。
“好坏啊。”对方埋怨似的说。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低哑的声音熨烫在耳边:“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还是那间狭小的更衣室。还是那盏昏黄暗昧的射灯。
太宰治的后背抵着敞开式的衣柜,临近腰窝的地方被横挡板压出一道凹陷的阴影,又被一只大手强势地带着,向前挺了几分。
氤氲的白雾失去了惯常的湿冷,黏热得像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
太宰治半睁着眼,垂落的视线透过濡湿的眼睫看见雪名阵的颅顶,压进对方黑色发丝中的左手,因克制而绷得筋骨清晰。
他难自抑地微微蜷起手指,指缝间一闪而过一道铜色的反光。
「当有神明向你结缘时,你会怎么做?」
去年春末的他,大约会倾尽所有,换取一个不必有他的完美未来。
去年秋末的他,应当会谨慎防备地投入一定数额的钱,试图借此堪透对方的真意。
今年夏初的他,会选择逃避地用一张书页将对方拒之门外,闭耳塞听地躲在自己的舒适区。
现在的他,选择拿走钱夹里的所有硬币。
——我要占有你的全部,不论残缺或完整,不论是丰裕还是贫乏。
我也会向你敞开我的全部,不论是躯壳还是灵魂,未来还是当下。
结缘不可辜负,不可反悔。比证件更厚重,比人类的寿命更长久。
太宰治骤然扬起脖颈,蹙眉闷哼,急促的喘息过后将人拽着领口拉起,迎来了一个带着些微咸腥的吻。
——很少见。
雪名阵似乎一直有种古怪的心理,好像把他当成什么易碎且不容玷污的雪娃娃,用手互帮互助是可以的,用嘴就不行,甚至于替他服务完后、他主动索吻,对方都要短暂地避开他,直到唇畔的水光褪去。
这次却没有。
太宰治微微挑眉,懒洋洋地抬手,正大光明地将手掌压在对方结实的胸肌上,掌心隔着血肉肋骨,感知到对方比寻常更快、更有力的心跳:“今天倒是不躲了。”
他的嗓音很哑,随意中带出几分懒意,想要收手的瞬间,却忽然感知到另一股全然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猝然涌入心脏。
对方嘴上还说着“你配合我演戏!你心里有我”之类不着调的话,全然不知自己的情绪已然全部暴露——
是讶异的、纯粹的欢喜,不是为了“有人陪自己演戏”,而是为了“治在……配合玩笑?他是不是……有在慢慢向世界敞开自己呢?”
“……”太宰治懒散微耷的眼睛微微睁大,鸢色的眸子映入昏黄的光影,像容纳进了一团跃动于海面上的橙火。
他忽然有些狼狈地偏开头,旋即遮掩式地抬手扯下随意一条挂在旁边的领带,砸在雪名阵脸上:“绑住眼睛。”
雪名阵一向乐于满足黑发首领在这方面的要求,抬手绑系绳结时顺口搭道:“怎么忽然想……”
耳畔忽然传来布料随着皮带落地的声音。
对方的气息随着挂上他脖颈的手臂,一道拥抱过来:“你是小孩子吗?……给我接着往后做。”
…………
…………
衣帽间内一片狼藉。
雪名阵眼睛上的领带早已滑落,记不清是因为动作,还是被太宰治无意间扯掉的。
他伸手压住太宰治按在横挡板上的左手,看到对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掐得泛白,湿漉的汗意在木质纹面上留下凌乱的痕迹,不久后又侧过脸,似乎想转身面对他。
调整的过程有点磨人。
对方的手掌压在他的心脏上方,片刻后才压着气息:“我记起初见时的记忆了。”
像磨砂材质的保护膜被揭开,真实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一晚横滨还刮着寒湿的海风,雪名阵端着一杯热咖啡从公司走出来,踏进电梯时和任何社畜没什么两样,放进人群里也毫无存在感。
但当那层微妙模糊的禁制被揭开,对方真实的形象展露出来:
严谨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一路系到领口,淡漠到扫向上司发来的呵斥短信,也只是像看见蝼蚁围绕在米粒边转了个圈般的漠然眼神。如果说他们之中有谁更像不容玷污的霜雪,明明是那时的雪名阵更符合这个比喻。
那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和他视频的功夫,对方就变成天马行空、剑走偏锋的离谱性格?
“……”太宰治随着动作微微仰起头,想起自己曾经还曾想过,他遇到的这一个雪名阵为什么和其他雪名阵截然不同,为什么对方的APP也奇葩得令人匪夷所思,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这个奇葩雪名阵的影响,APP异能才变得同样离谱。
——是为了他。对吗?
神明想要充分享受游戏的可玩性,根本不需要什么降智debuff进行自保,[公允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个无用的、甚至还会降低体验感的技能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令他的情绪变得更容易被挑动,由此重新沾染上恼火、烦躁、无语、愣怔……这些寻常人本该有的情绪机能。
鸡肋的技能是为了他。
奇葩的APP是为了他。
骤然变更的性格是为了他。
所有可笑的、荒诞的、离谱的一切,都是对方在回应他的奔赴而来,即便他并不清楚。
雪名阵猝然闷闷地喘了一声,按住太宰治的后背:“你怎么突然……”突然这么有感觉,“……放松一点,我怕我失控。”
滟潋的橙火在太宰治鸢色的眸中浮动,他抬手拽住雪名阵的衣领,气息不稳地耳语:“我能读到你的心声了。”
那道界线,在这一刻被他轻巧跨过,他抛下惯常的隐晦和矜持:“所以,你可以疯一点。”
上司的恋爱,由下属们倾力守护,这很正常(?)。
在雪名阵抛下满地的鸡毛蒜皮走回房间时,搭载着夏目三代师徒的直升飞机同步抵达天空赌场。
种田山头火瞠目结舌地看着少年太宰、少年中也、森鸥外、福泽谕吉、夏目漱石从直升飞机中鱼贯而出,神色肃然地大步径直而来,将他和坂口安吾团团围住:“……”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黑恶势力,邪恶到需要出动如此全明星的阵容围堵。
紧接着夏目漱石开始了招聘话术,开口就是一发苏格拉底式提问:“种田长官觉得,我们这群人为何会齐聚于此?”
架道德的高地,夏目漱石使起来只会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只用了提问,高地都是种田山头火自己脑补、自己勤勤恳恳运土堆山架起来的。
其他人则开始迅速地处理机舱内的其他琐事——也就是将大仓烨子、水无怜奈等人带回去收监。
这个任务太简单,少年中也一人就足以完成。回程的路甚至不需要坐飞机,只需要一枚系着钓鱼线的硬币。
奇妙的东京,给予少年中也灵感。
一枚加注了异能力的硬币冲着横滨的方向飞弹而出,钓鱼线拉拽着后方三名被消除了重力的犯人以及少年中也一齐飞出。
西格玛猝不及防:“——啊啊啊啊啊!?!”
什么鬼东西啊!?!是正常人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
少年中也倒是挺兴奋:“很有趣吧?这还是从你们东京杀手这里汲取的灵感。”
“……”水无怜奈像一根坠在绳梢的羽毛,在空中剧烈摇摆,一整个弱小、可怜、又无助,“我不是东京本地人。”
拿开,这个锅她不背。
熬过令人脑浆沸腾的飞行之旅(……),剩余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就是巨型蟹黄堡做成的房门吗。不就是川流不息的办公桌脑壳吗。也没有多么值得一惊一乍吧。
水无怜奈冷静地在路过蟹黄堡办公室门时揪了一块面包,眨眼获得一只蟹黄堡:“……”
够了,这个离谱的世界。
西格玛则在终于缓过来后抓着少年中也哀求:“拜托了,不要夺走天空赌场,那是我唯一拥有的归宿——”
“谁说的?”一个长着星星眼的矮豆丁坐在细胞房里斜睨他,“你现在还拥有细胞房了啊,喏,第98号,紧挨着97号的果戈里。快去吧。他不是你的同伴吗?重新做邻居了开不开心?”
西格玛:“……”
囚犯何必为难囚犯?
梦野久作完全凭事实说话:“谁都可能背叛你,唯有细胞房不会。哪怕这个宇宙毁灭,细胞房也会与你同在。这归宿不比那什么天空赌场牢靠?铁饭碗……铁归宿啊。”
西格玛:“……”
这小孩是不是发育迟滞,还没长出良心?
…………
不管西格玛怎么抗拒,既然参与了恐.怖袭击计划,牢狱之灾是绝不可能躲掉的。
少年中也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大仓烨子也塞进细胞房时,另一厢,夏目漱石专门为特务科单开的招聘会也圆满结束。
两位新同事刚从办公桌上下来,又被戴上办公桌,仿佛暗示着他们后半生注定将与办公桌纠缠不清的命运……
太宰治:“哈哈,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戴不戴办公桌的,你们前半生也没怎么离开办公桌啊~”
太宰治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就是你们辛辛苦苦加班换来的福报!”
坂口安吾:“……”他转头询问福泽谕吉,“警视厅里像太宰和阵这样的同事多吗?”
福泽谕吉:“……”
沉默,是他能给出的最体面的回复。
夏目漱石站在一旁回答立原道造的疑问:“三条先生?当然已经不会再造成威胁。怎么做到的?小子,问这么详细,是想从政吗?”
夏目漱石只是随口一搭,倒没觉得不行。正想再说几句,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相隔数亿世界。
因为太宰治的主动的确有些失控、不慎(?)造出莫比乌斯环的雪名阵,餍足地从漫长的时间循环中走出来,怀中浅眠着的黑发首领身体仍因余韵而微微战栗。
细微的摩擦也会带出过激的快感,被轻手轻脚放上床、盖上被子的黑发首领有些难熬地蹙起眉头,喉间溢出几声微弱的呓语。细听大概是“牲口”之类的斥骂。
雪名阵伸手帮忙将对方的状态恢复至进入时间循环前,俯身吻了吻对方逐渐舒展的眉宇,才好整以暇地打开特地静音的手机。
消息是绫辻行人直接发到群里的,内容是一段视频。
视频封面是个茶发的小女孩,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显然正在发烧。眉宇因为脸侧的伤口被沾着伤药的棉花棒碰到而蹙着,显得似乎有些不耐。
雪名阵:“……”
这熟悉的冷淡神色,这熟悉的面容……雪莉怎么也缩水了?
看背景,雪莉应该在警视厅里。她为什么忽然逃回警视厅?身份暴露了吗?
思及能够调整年龄的大仓烨子已经被送回警视厅,雪名阵放下心,点开视频。
“……好了。可以开始说了。”绫辻行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嘶,”小雪莉皱了下脸,努力于高烧中保持逻辑清晰,“为了从研究所逃出来,我吃了APTX4869,凭借小孩的身体从通风管道中逃出来。”
高烧显然对她的思考还是有影响的,绫辻行人难得没喷毒液,语气淡淡地引导:“为什么要从研究所里逃出来。”
小雪莉捧着对她而言有点大只的水杯,艰难地咽了口温水:“朗姆的手下宾加,忽然跑到研究所里抓代号成员,说要送去接受人体改造。我不想被改造,所以逃出来。”
只会一板一眼回答问题的小雪莉显得有些呆,绫辻行人能心平气和地问出第三句,绝对是耗尽了一年份的温柔:“研究所里的代号成员并非全部都没有反抗的能力,逼至绝境还可以释放化学武器。为什么宾加一个人就足以应对整个研究所?”
小雪莉迟钝地慢了几秒才回答:“他接受了人体改造,还变成了吸血鬼。”
“他‘既’接受了人体改造,‘又’变成了吸血鬼是吗?”绫辻行人敏锐地捕捉到雪莉话中的重点,“请据此做出论证以及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