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高岩像平常一样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离开了。
六月七号就是高考的日子。
晚上,通电话的时候,陆时燃又问了一边,路星眠的准考证件有没有准备好。
路星眠说都准备好了,也已经检查过了,文具什么的都带了备用的,东西都已经装在了书包里,明天直接背着书包就能出门了。
陆时燃明白,这对路星眠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自己的这些叮嘱都显得有点多余了,而且路星眠做事情一向细心,不会犯这种出门忘带身份证忘带准考证的错误。
但是他不知道,路星眠心中很感动,因为没人提醒过他在考试之前要好好检查证件,也没有人会问他准备的怎么样。
在失眠的那一段时间,路星眠一度的痛苦和抑郁,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那个时候,他对未来一片迷茫,每日每日被失眠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时候,路星眠甚至想一整瓶一整瓶的吞下褪黑素。
但是现在想想,路星眠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如果没有失眠的话,他就不会病急乱投医的上网下单子,也就不会第一个就遇到了陆时燃,也不会认识陆时燃了。
高三这一年,是陆时燃陪着他走过来的,如果不是陆时燃,他想自己现在可能被失眠折磨成另外一个人了。
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但是到现在,被人关心着,路星眠心里暖暖的。
路星眠道:“哥,我好像有点紧张。”
陆时燃:“需要我做什么?”
路星眠嘿嘿道:“你给我唱歌吧,听你唱歌我就不紧张了。”
陆时燃:“真的?”
路星眠:“真的。”
知道自己唱歌走调不好听,但是路星眠喜欢,他就愿意给他唱歌。
陆时燃唱了两首歌之后,又讲了几个故事。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更加温柔更加好听,路星眠舒服的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他有点嫉妒自己的耳朵了,为什么能享受这么好听的声音。
陆时燃的声音催眠安抚的作用,还差十分钟到凌晨十二点,路星眠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挂电话之前,陆时燃道:“路星眠,考试顺利。”
等路星眠考完试,他也应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了,只希望那个时候路星眠不要那么生气。
第二天,路星眠提前来到考场,考场外有很多来陪考的家长,他没有家长的陪考,但是他有陆时燃的鼓励,路星眠想到陆时燃给自己的信息,心情舒畅地走进了考场。
在燕城里,路司杭去考场是路宴亲自开车,路宴西装革履,夏玥芳穿着专门定制的旗袍,两人一起等在考场外陪考。
试卷拿到手,路星眠像平常写卷子一样动笔,不慌不忙。
每一场考试结束,路星眠都感觉良好,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考完最后一科,路星眠感到空前的轻松,其他的考生跟他是一样的感觉,考完试之后都飞奔出来,因为考场门口有他们的家人捧着鲜花在等着。
路星眠走的慢,因为他知道校门口应该不会有人在等他的,从上一次之后,路星眠再也没有收到宋明弋的信息,就好像那天只是他们忽然想起来忽然问一下而已。
还没有走出门口,路星眠就看见了外面热闹场景,他有一点点羡慕,可还没有羡慕两秒钟,路星眠看见了校门口的陆时燃,手上还抱着一束向日葵,在对他招手微笑。
在众多人群中,路星眠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楞在门口,陆时燃竟然来了!
陆时燃上前:“路星眠,恭喜考试结束。”
路星眠感觉眼睛湿湿的,他以为不会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他不知道的,每天陆时燃都在考场外,默默的看着他走进考场,又默默的看着他走出考场。
担心打扰到路星眠,所以没有告诉他。
路星眠不是没有人陪考。
路星眠忽然上前,抱住了陆时燃。
难怪他觉得好像看见了陆时燃,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陆时燃这三天都在默默的陪着他。
“哥,谢谢你。”
陆时燃回抱了他。
第38章
回到家, 路星眠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玻璃瓶,将陆时燃送给他的向日葵小心翼翼地插进放玻璃瓶,摆放好。
整个房间因为这一束鲜花而变得明亮起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 路星眠看了看桌子上的向日葵, 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晚上,陆时燃请他吃了饭, 将他送回来, 然后才离开。
他此时还是激动不已,原来, 这三天陆时燃每天都来看他,陆时燃或许说的对,如果让他知道陆时燃就在外面陪考的话, 考场里的路星眠可能会想到考场外的陆时燃。
只要想到陆时燃在炎热的天气下陪了他三天, 路星眠心里就酸酸的, 软软的,陆时燃怎么可以这么好。
更让他开心的是,他抱着陆时燃的时候, 陆时燃第一次回抱了他。
现在回想起来,路星眠还是激动的在床上来回滚了的好几次,只是他现在有点后悔, 那个时候因为人太多了,路星眠害羞, 没有多抱会。
路星眠趴在枕头上, 松松软软的头发因为刚才乱滚,而有些乱糟糟的, 但依然挡不住他漂亮的脸孔,因为想事情而微微抿着唇, 他想,陆时燃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马上他自己的给自己了答案,他觉得陆时燃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因为陆时燃对自己特别特别好。
只是为什么他每次留陆时燃的时候,不管多晚,陆时燃都要回去。
路星眠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没关系,还有两天他就满十八了。
高考之后,在成绩出来之前,当然是要好好的放松放松,路星眠的同学朋友们都在讨论着要去哪里玩。
面对小群里的各种计划,路星眠没有说话,直到陈澈艾特他,问他的时候,路星眠说,他这个暑假要出去打工。
群里的三个人沉默了,他们大概知道路星眠的一些事情,曾经在明城中学上过学,家里的条件应该比一般家庭要好上很多倍,怎么还需要打工呢。
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其他三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去问路星眠,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
路星眠说的是实话,他需要出去打工,赚自己的生活费,学费,虽然路家给了他五十万,但是他想还给他们,既然已经跟路家脱离了关系,就一点都不想欠着路家。
五十万元,路星眠已经花掉了好几万,他要将这些钱全部凑整之后再还给路家。
所以趁着开学之前,他要尽快赚到更多的钱,大学的生活费学费他不想再从这五十万里拿。
高考结束之后,其他高三毕业生在家里睡懒觉,出去玩的时候,路星眠早早起来,开始找兼职,很幸运的,第一天他就在快递驿站里找到了一份兼职。
驿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一个月工资三千,每周还可以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路星眠觉的不错。
路星眠当天就开始在驿站里跟着驿站里的其他人员学习理货物,贴取件码,一天时间下来,他已经基本上都熟练了,也适应了这份工作。
前往燕城的高铁上,宋明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燕城了,马上他们就能见到路司杭了,越接近燕城,他们越开心。
看着身边的妻子有些不舒服,宋明弋拿出一袋酸奶问妻子要不要喝,妻子不想喝,宋明弋又拿出一盒洗干净的杨梅,妻子总算是想吃了。
宋明弋夫妇两人带了很多东西来,都是带给路家和路司杭的苏城特产,之前为了不打扰路司杭,为了让他安心学习,他们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来看过路司杭。
这是他们继上次之后,第二次来看路司杭。
当然他们也知道路家不想他们跟路司杭有联系,可是,他们终归是想来看看,那么乖巧礼貌的路司杭,谁不喜欢呢。
宋明弋夫妇下了高铁之后,直接打车去了路家,夏玥芳倒是比较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她现在也明白了,路司杭是不可能会跟他们走的,如果宋明弋他们不傻,也应该知道路司杭留在路家是最好的。
且,路司杭今晚之后就成年了,宋明弋他们就无权干涉他去留的问题了。
宋明弋跟妻子惊喜的发现路家竟然如此热情的欢迎他们,路司杭对他们也比之前亲近了很多。
这一次他们除了来见见路司杭,还有其他的事情,重要的事情。
快要下班的时候,路星眠接到了宋明弋的电话,宋明义说他们现在在燕城,让路星眠过来见他们,有事情要跟他说的。
路星眠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了,宋爸爸跟宋妈妈竟然来了燕城,他担心他们是有什么重要着急的事情找他,路星眠跟店长请假提前半个小时离开。
从快递驿站出来之后,路星眠直接打车赶去市里,一个多小时之后,路星眠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宋明弋将他约到一家咖啡店里,两人在咖啡店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宋明弋问路星眠到底有没有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看见他,他们不知道ss市的具体位置,以为燕郊离着燕城很近,以为路星眠很快就能过来,却没想路星眠竟然让他们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如果是之前,宋明弋觉得还不算什么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他怀疑路星眠是不是故意的。
路星眠见到宋明弋跟宋妈妈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看见他们的时候,路星眠感觉很亲切。
曾经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家人,曾经他们是自己的依靠,曾经他们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路星眠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
宋妈妈冷淡道:“路星眠,你以后还是叫我们叔叔阿姨吧,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不是你的爸爸妈妈。”
宋明弋:“先坐下,我们有事要跟你说。”
路星眠坐下来,安静的看着他们。
宋明弋也不想磨磨唧唧的:“路星眠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月前看中了一套房子,地点你知道,就是在你之前高中学校的附近,那里的地理位置不错,我们已经付了首付,还差一些钱。”
宋妈妈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于是她直接道:“买房子的钱我们还差四十二万。”
路星眠定定的看着他们,他有点不敢相信的耳朵,也不敢相信接下来宋爸爸跟宋妈妈要说的话。
宋妈妈看着他:“路星眠,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自认这十七年来,我们并没有亏待你,供你吃喝,供你上学,从来没有缺过你任何东西。”
“但是,路星眠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将你养这么大,也是需要钱的,我们也付出了很多,该给你花的钱,我们一样都没有少花,这点你应该承认,这十几年来的抚养费多少钱,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也没有算过,但是至少超过了四十二万。”
“路星眠,你虽然没有住在路家,但是,你住的还是别墅,你是路家的少爷,我们也并不是贪心的人,我们只是想一点抚养费而已,这些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宋明弋拿出了一个小本:“这上面是我们记得的从小到大给你花过的钱,你可以看看,有什么疑问可以当场问,我们会给你解释,我们绝对没有多要一分钱。”
看着小本上的文字跟数字,路星眠笑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路司杭呢,他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找他呢,如果你们找他,别说这四十几万,可能一百万都没有问题。”
宋妈妈一听,眉头紧锁:“路司杭是我们的孩子不错,但是是路家将他养到这么大,我们感激你们路家,但这十七年来我们养育的人是你,路星眠,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为了不打扰到你高考,我们还特意等到你高考结束了才找你,路星眠你自己想想吧。”
原来,之前宋明弋问自己什么时候高考,是因为这件事情,原来他们早就想好了,向自己要这四十二万块钱,他还以为是因为宋明弋关心自己,果然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是不是还要谢谢他们在高考之后之后他们才来找自己,他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没有朝自己多要。
路星眠笑了,笑自己接到电话之后连忙赶过来的样子,笑自己在看见宋明弋跟宋妈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他们爸爸妈妈,在他们心中,自己早就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看着宋明弋递过来的小本,上面记着这十几年来他们记得的给路星眠花的钱。
路星眠又笑了,这是他们辛辛苦苦想了很长时间才记起来的吧,也难为他们了,跨越长达十几年的花费都要记得。
看到他这样陌生的笑容宋明义心中生出一丝俱意:“ 你笑什么?”
路星眠:“笑我自己。”
宋妈妈没有耐心想再跟路星眠废话,只是问他:“这些钱你认吗,你给吗?”
“路星眠,我们知道路家虽然让你出去住,但是路家还是给了你一笔钱,不是吗?”
“我给。”路星眠看着他们:“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但是有一个条件。”
宋明弋:“什么条件?”
路星眠:“既然你们是说这是抚养费,那么在给完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彻底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宋明弋:“是。”
路星眠平静道:“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宋明弋:“说到做到,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找你。”
正说着,宋妈妈忽然干呕起来,宋明弋熟练地给宋妈妈轻轻拍后背,同时拿出了酸杨梅来给妻子,柔声道:“吃点就能好点,就不想吐了。”
路星眠这才注意到宋妈妈的肚子微微隆起,他以为宋妈妈是发胖了,原来不是。
原来是这样,路星眠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
路星眠当场将四十二万元转到了宋明弋的卡上,宋明弋看着银行卡的到到账信息,将记账的小本递给了路星眠,也同时将亲自签名的与路星眠脱离关系的声明给了他。
宋明弋道:“路星眠,从今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的关系,路星眠,别怪我们,也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宋明弋扶着怀孕的妻子离开了。
从咖啡店里出来之后,路星眠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看着周围的熙熙攘攘,他竟然一点都不想哭,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更流不出眼泪了。
他不知道这十几年来自己到底算什么。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六月份的夜晚其实是炎热的,但路星眠觉得很冷,他坐在路边,安静的看着的一切,他的手机在震动,路星眠机械地拿出手机,是陆时燃发来的信息,问他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在驿站工作累不累。
他拨通了陆时燃的电话,带着哭腔:“哥,你能来接我吗?”
第39章
陆时燃正在跟商场上的几个朋友应酬, 期间看了看手机,一天了路星眠没有给他发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兼职太忙的缘故。
看了看时间, 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到家了吧,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
于是给路星眠发了信息,没想到信息刚刚发出去, 路星眠直接打电话过来。
陆时燃一笑, 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路星眠,晚上吃饭了吗?”
然后听见电话里传来路星眠带着哭腔的声音:“哥, 你能来接我吗?”
陆时燃回来跟商场上的朋友道歉,说自己现在有事必须要离开,等下次他一定请他们吃饭赔罪。
几个人看着陆时燃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时燃露出这么紧张担心着急神色。
挂了电话之后, 路星眠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不知道为什么,在给陆时燃打完电话之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不想让陆时燃知道自己又哭过了,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
只是心还有一点疼,之前他看了看宋明弋记账的小本, 记录的十分详细, 不是宋明弋他们说的只是随便记记,越看越难受, 干脆就不看了,将小本和那张声明收了起来, 安静的等着陆时燃。
他想到陆时燃挂电话之前叮嘱他的话,让他在人多热闹的地方等他,不要随便跟别人走,路星眠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再过一个多小时,他就成年了。
头上的路灯将他的影子照到地面上。
就在路星眠跟自己的影子玩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在他抬头的瞬间,陆时燃从车上下来,大踏步走向他。
路星眠坐在路边,迎着光看去,陆时燃脸上的光线比后背上的光线昏暗,但是他能看的清楚陆时燃的脸。
在他的脸上,路星眠看见了担忧。
从他给陆时燃打电话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在燕城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堵车的地方,陆时燃竟然这么快出现在他面前。
陆时燃在路边找到路星眠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路星眠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蹲坐在路边,小小的一只,像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陆时燃蹲在他面前询问:“路星眠,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呆了多久,出什么事了?”
在看见陆时燃,路星眠直接抱住了他,陆时燃身形一怔,手掌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背,有些担心:“路星眠?”
路星眠抱着他:“哥,我没事,你让我抱会。”
只有陆时燃会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陆时燃会担心他饿着,有没有吃饭,只有陆时燃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只因他一句话什么都不问就赶过来找他,只有陆时燃会任由自己这样抱着他。
陆时燃就连嗯的一声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马路上,路星眠静静地抱着好几分钟,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与之前的烟草的味道不一样。
路星眠抿了抿嘴,小声问一句:“哥,你今晚能收留我一下吗?”
说完之后,路星眠有些心虚,因为之前每次他挽留陆时燃的时候,都被温柔的拒绝了,所以他担心这次还是会被陆时燃拒绝。
可是路星眠今天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他不想一个人回去,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然后觉得自己是最孤独的人,仿佛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陆时燃没有任何的回应,路星眠越发的紧张,越发的不安,陆时燃不会不高兴了吧。
就在路星眠准备从陆时燃的怀中起来说要回去的时候,听见了无比好听无比温柔的嗓音:“路星眠,跟我回家。”
坐在车上,陆时燃给路星眠系好安全带,又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看着窗外的街道向后退去,路星眠还有点不敢相信,陆时燃真的同意了,他偏过头看着他,陆时燃开车的样子很帅。
陆时燃住的地方离着路星眠等他的地方不远,二十分钟就进入了一处小区,车辆在一栋楼前停下。
路星眠隔着窗户看了看外面,感觉小区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陆时燃解开安全带,然后帮愣神的路星眠也解开了安全带:“到了。”
路星眠下了车跟着陆时燃走,坐上了电梯,电梯在十六层停下来。
走出电梯后,路星眠这才发现,一层楼就只有一个住户,这房子得多大啊。
路星眠:“哥......”
陆时燃:“怎么了?”
路星眠没说话,他想说陆时燃住的地方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这个地段寸土寸金,就算是租这么大的一套房子的话,一个月的租金可能都要比他在ss市一年的租金都要多吧,陆时燃住在这样的地方。
跟着陆时燃进门之后,路星眠又愣住,房间里的装修布置都很高档的感觉,好像陆时燃比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才一进门,路星眠的肚子咕叫了起来,陆时燃眉头微皱:“你还没有吃饭?”
路星眠小声的嗯了一声,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赶到了市里,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忙碌了一天的路星眠早就饿了。
陆时燃让路星眠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下,我做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路星眠:“不用麻烦,有泡面的话我吃泡面就行。”吃泡面是最方便的。
“路星眠。”陆时燃脱下外套,挽起袖子看他:“我家没有泡面,你想吃也没有,我给你煮饺子。”
冰箱里的饺子是别墅里的阿姨今天包好之后送过来的。
等到锅里的水煮开了,陆时燃从冰箱里拿出饺子,按着路星眠的饭量,往里面又多放了几个,煮饺子的空隙他还做了一碗汤。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和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汤端到路星眠面前。
陆时燃一边拿筷子一边问路星眠:“蘸醋吗?”
饿了一天的路星眠看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咽了咽口水:“嗯,再来点辣椒就更好了。”
陆时燃将一碗调好的蘸料放在路星眠面前:“放了一点辣椒,太晚了吃太辣对胃不好。”
路星眠是真的饿了,一个饺子两口就吃完了,他吃的有点快,但是吃相一点都不粗鲁,反而吃相还很可爱。陆时燃坐在他对面,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问他饺子好不好吃,小心别烫着。
很快一盘饺子吃完了,陆时燃问他:“要不要再给你煮一点?”
路星眠:“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碗汤呢。”
最后路星眠将那一碗汤也全部喝掉了,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胃得到了安抚,心情也变好了。
路星眠今天在妈妈驿站里忙碌了一天,妈妈驿站是建在铁板房里,虽然开着电扇,但板房里闷热的很,路星眠出了很多汗。
路星眠拿着陆时燃给他找出来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只是内裤这个问题,他不好意思问陆时燃。
陆时燃:“你穿多大的尺码?”
路星眠:“啊?”
陆时燃神色自然:“内裤,你穿多大的尺码?我去给你买新的。”
路星眠红着脸小声的报出自己的尺码。
陆时燃道:“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还需要什么,我一起帮你买回来。”
路星眠:“没有了,哥,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陆时燃出门了,去了附近最近的超市,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拿着满满的一袋子。
他买了内裤,还买了路星眠尺码的拖鞋,还有一袋子的零食。
进门的时候,在客厅里没有看见路星眠,陆时燃挑了下眉,拿着东西去找路星眠。
然后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流水的声音,路星眠已经进去洗澡了。
等到卫生间里水流的声音停止了,陆时燃背着卫生间敲门:“路星眠,东西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