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大佬将忠犬撩成小野狼!—— by鹿花知

作者:鹿花知  录入:04-11

厉敬眼神厌恶:“怎么可能!我看他是想方设法力排众议,接纳那个助理!”
“……”阮思洁撇了厉敬一眼,觉得他真的是蠢到了极点,耐着性子解释,“那么冷的天,换个人去祠堂跪那么久,孩子早没了。老爷子去国外度假那次,谁也想不到影七的命会那么硬,还有过年……”
那件事阮思洁已经不想说了,厉天华亲自出手,原本万无一失,要不是厉敬犯蠢,影七肚子里的孩子一生出来,老爷子就能给他换个妈。
尝试了三次都失败,厉氏还要靠着厉承泽,厉天华做事就要留有余地。
他们爷孙俩没多大的矛盾,无非就是承不承认影七是厉家人而已,不管闹成什么样子都动不了根本。
可他们不一样。
厉敬等不起,阮家也等不起了。
“难道我就这么干等着?不行,太被动了!”厉敬像是有人拿鞭子抽他,一刻也等不了,“你不是已经知道厉承泽在哪儿了吗,他到底什么情况?”
阮思洁垂下眸,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低声说:“快了。”
凤虞山,天气正好,林安和司冉给尹钺送来了不少小婴儿的东西,三人凑在一起一件一件打开看。
厉承泽和宋嘉宁坐在树荫下,各自看着自家的人,目光温柔缱绻。
“司冉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厉承泽说。
宋嘉宁声音带了笑意:“他忙起来,三餐反而规律了。”
“工作室做的不错?”
“司家人嘛,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这话说的成就跟司冉这个人没什么关系,都是家族的荣耀,可宋嘉宁眉眼间的自豪明晃晃的。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同意尹钺在外奔波了。”宋嘉宁说。
“嗯?”
宋嘉宁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一脸幸福,“多结交了一个朋友,多接到了一份订单都能让司冉高兴很久,饭都能多吃两口……”
想到司冉拉着他分享喜悦时候的神采飞扬,宋嘉宁轻轻笑了。
厉承泽嫌弃扫了眼身边笑容不值钱的好友,片刻之后也轻轻笑了。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宋嘉宁又说:“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有一个老辈看到了给你伪造的那份病历后提了一件事,他说十多年前,有个病人的情况跟那份病历很像。”
厉承泽心头猛的一跳。
宋嘉宁表情逐渐凝重:“他年纪大了,加上当时只是在同事桌上无意识看了一眼,记不住病人的名字。不过……这位老辈退休前在那个医院工作。”
他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厉承泽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得到消息后我去查了,但是很遗憾……阿姨的病历没有问题,用药也没用破绽。”
宋嘉宁说着,有些不忍看厉承泽的眼睛。
帮厉承泽伪造的病历是套了放射性元素普遍的中毒症状来写的,首先是肠道问题,之后是造血功能慢慢过度到皮肤问题,最后是全身器官的衰竭。
没有经验的医生单看这些病症,根本摸不到头脑,可能等人都死了也不知道病因。
可是那个老前辈一眼就看出了病因,还说十多年前有类似的。
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因为疑难杂症去世,可要凑齐两个关键点,指向性太明显了。
如果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么厉承泽母亲真正的死因就又问题。
可是十几年前,医疗水平不如现在,证据也不可能留存,要查清楚太难了。
在沉默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宋嘉宁在alpha当中也算高等级,可在厉承泽的气势下也感觉到了威胁。
距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司冉笑容顿时凝固,仓皇失措的看过来。
尹钺反应最快,立刻站起身往这边走。
“先生?!”他行动不便,有些费劲儿的半跪在地上,担心的看着厉承泽。
松木琥珀的味道多了些甜,像一朵蓬蓬的云,将暴躁的橡木烈酒慢慢按住。
宋嘉宁把脸色很难看的司冉护在怀里,对一脸懵的林安说:“司冉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着看了眼厉承泽,又说:“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改天再来。”
林安有些担心:“厉先生……没事吧?”
“小七能安抚,不会有事的。”
尹钺跪在地上,把浑身紧绷的厉承泽搂在怀里,一遍一遍抚摸他的后背。
十年磨砺,厉承泽早已经是一把收敛锋芒的刀,极少出现攻击性这么强的一面。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好友的omega,一定是遇到了非常难的事情,他才这么失控。
“先生。”尹钺笨拙的安抚怀里的alpha,“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厉承泽前额抵在他的肩上,每一次呼吸都又深又长,橡木烈酒像沸腾的海,剧烈的翻腾、滚动。
尹钺被压迫感逼得有些难受,可他不肯松手,唇贴在厉承泽耳畔,轻轻唤他:“泽哥……”
愤怒如同一直疯狗,撕咬着厉承泽。
他从小就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医院,不住院的时候也要喝很苦的中药。
她身上终年萦绕着苦涩的药味儿,可她的笑容却像三月的天,总说她觉得今天比昨天更健康了。
每次回诊厉承泽都听得非常认真,年纪小小的他努力理解医生的话,他明白,妈妈只是身体不好,只要好好休养,可以长命百岁。
可是没有。
死亡来的那么快。
快得厉承泽甚至没有时间去理解死亡是什么。
之后他被迫长大,被厉天华紧紧拽着手腕,拉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久病成疾,他经历的、看到的、调查的都告诉他,她是油尽灯枯。
“我妈妈是被他们杀死的!”
厉承泽紧紧抱着尹钺,嘶哑着声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尹钺一想就明白了,他没想到,人可以为了权势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这一次我们可以查清楚,他们逃不掉了。”尹钺低声说,“我们可以……可以……”
尹钺悲从中来,心疼的吻着厉承泽的鬓角,用唇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腺体。
厉承泽忽然发力,将他抱起来,捏着他的后颈,吻了他。
不是侵略的索取,是温柔的亲昵。
他们彼此安慰,相互救赎。
尘封了十余年的事情再次提到面前,这一次,厉承泽直接去查阮思洁。
顾行舟已经和顾家断绝关系,厉承泽不准备再动用顾家的关系网,正打算从别的地方入手,接到了陈永慕的越洋电话。
“先生,之前您让我查阮家违禁品的购买记录……”
话刚开了个头,厉承泽打断了他,问:“身体怎么样?”
“……还行,可以坐起来了。”
“顾行舟呢?”
被叫到名字的人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本少爷好着呢!小七生了吗?男孩女孩?”
“快了。”厉承泽又跟顾行舟聊了几句,话题转回调查结果上来,“你查到什么了?”
“阮思洁的导师曾经因为实验室失窃被判刑,没了导师之后她才转了研究方向。案子有些年头了,查起来很困难,那位教授出狱之后也不知去向。”
已经有预感,但还是问:“丢的是什么东西?”
“某种放射性物质,因为他存在的时间非常短,当年并没有成功追回这东西。”
“丢失的具体时间?”
陈永慕的声音有些发涩:“3月14日。”
失窃事件后,厉承泽的母亲病情急剧恶化,两周之后就离开了人世。
电话里安静了很久,久到陈永慕以为其实已经结束了通话,他忍不住看了看手机的界面,看着通话时间一点一点跳动。
“知道了。”厉承泽终于开口,声音十分平静,“你好好休息,和顾行舟照顾好彼此。”
“先生……”
顾行舟在那边大呼小叫:“我要看小朋友的照片!我要喝满月酒!”
他咋咋呼呼的声音冲淡了阴郁沉闷的气氛,陈永慕声音带了暖意:“行舟想你们了,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玩?”
“快了。”
线索已经一条条浮出,是收网的时候了。

厉天华没费多少功夫就见到了阮念谦。
阮家的孩子长得都好看,他记得阮念谦是这一辈中样貌最出挑的,性格也张扬,喜欢厉承泽就大大方方的追求,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在厉天华的印象当中,这个孩子有点傻气,脾气是骄纵了一点,但不讨人厌。
因为有些印象,所以在病房见到眼神躲闪的人时,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阮念谦非常瘦,看他拿一个苹果都怕把手腕压断。
除了瘦就是憔悴,脸色雪白,眼眶深陷进去,头发像干枯的草,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儿。
厉天华坐在一旁,问了几个问题,阮念谦只顾低着头看手里的苹果,不给半点反应,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
“你是担心厉承泽为难你?”厉天华摊开了问,“这个你不用担心,出了院你就跟我回老宅子,没有人会为难你。”
阮念谦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厉天华叹了口气,说:“厉承泽那边我会去说,你先安心养身体吧。”
说完站起身离开病房,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阮念谦一眼。
江榆走在他的身边,低声询问:“要不要叫几个精神科的医生来看看?”
“不用,他没事。”厉天华说,“这孩子心里憋着话呢。”
他查过,那个孩子和厉承泽的DNA在生物学上十分接近,可以认为是父子。
但这件事疑点太多了,阮念谦的态度也很奇怪,这让厉天华十分犹豫。
“那承泽少爷那边?”江榆问。
厉天华沉吟片刻,反问:“你觉得厉承泽会做这种糊涂事吗?”
江榆观察着厉天华的神色,略微考虑就说了实话:“不会。孩子肯定不是少爷的,但这孩子又确实跟他……”
“你帮我去查一查,阮念谦有没有代孕的记录。”厉天华说。
这个孩子来的蹊跷,正好抢在了小七生产之前,要说没点儿猫腻绝不可能。
厉家不会不管流着厉家血的孩子,但也不会被别人拿着这点血脉拿捏。
厉承泽藏了那么久厉天华都没问过半个字,现在是时候去问问情况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阮念谦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半闭的房门,嗫嚅着唇,似乎说了什么。
这时,他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声响,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身体抖得像筛糠,不敢看向门口,缩着肩膀惶恐不安。
病房的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推开,阮思洁轻轻走了进来。
她扫了眼阮念谦,说:“今天做的不错。”
阮念谦侧身对着她,嗫嚅着唇,似乎是说“孩子”。
阮思洁双手插兜,神情冷漠:“孩子用不到你操心,你现在的任务是调理好身体。怎么还是这么瘦,你不会把我给的药悄悄吐了吧?”
阮念谦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显然是十分畏惧阮思洁,着急的说:“没、 没有!”
“那就好。”阮思洁平时的温和优雅全都收了起来,眼神像淬了毒,盯得阮念谦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他快要顶不住这种压力时,阮思洁转身走了。
阮念谦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可他仍旧是害怕,磕磕绊绊的追着问:“能让我……见见、见见孩子吗?就一会儿,我隔着玻璃看就……可以吗?”
阮思洁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眼神让阮念谦浑身冰冷。
“孩子是你生的,你想看一看当然可以。”不等阮念谦眼中的光亮起,她话音一转,“不过孩子身体弱,需要专业的照顾。”
阮念谦面如死灰,半晌才说:“我会听话的,保证绝对不乱说话!就让我见见孩子好不好?他生下来,我还没……”
别说抱抱孩子,他连见孩子一眼都是奢侈。
阮思洁走过来替他擦眼泪,动作十分温柔,阮念谦却遍体身寒。
“今天你表现不错,就当做奖励吧。”
阮念谦终于见到了他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躺在保温箱里,乖巧得让人心疼。
他趴在玻璃上,贪婪的看着孩子,无声痛哭。
厉天华让人去打探厉承泽的消息,他没等到回复,却等到了影六。
天空下起了小雨,落在黑色的伞面上,像失落了无数的钻石。
雨水在地上积起了浅浅的水洼,倒影出影六冷静肃穆的脸。
“是小七生了吗?”厉天华问。
影六举着伞,闻言恭敬的答道:“具体情况您过去了就知道。”
这神态和语气,不是喜事。
厉天华皱了皱眉,没多问,躬身上了车。
车子穿过了闹市朝着山里驶去,雨势渐大,一道闪电劈到凤虞山上,紧接着雷声炸开。
暴雨像给大地盖了一床水做的毯子,潮湿、阴寒,压抑蔓延,厉天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进了院子,这里警戒森严,保镖们眼神锐利,像是随时会发动攻击的猎鹰。
尹钺举着伞站在屋檐下,看到厉天华之后就走了过来。
厉天华眼神在他身上走了一圈,有些疑惑,嘴上温和的说:“雨下这么大,你在屋里等着就好。”
尹钺点点头,没说什么,引着他往里走。
越到里面,戒备越森严,两步就有一个保镖。
厉天华的心沉到了最底。
他抬眸看向尽头那扇门,忽然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
厉天华侧目看向尹钺,终于看到了对方泛红的眼眶。
“厉承泽……”厉天华喉结滚动,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尹钺嘴唇紧抿,垂着眸推开了那扇门。
目光所及都是白色,厉天华瞳孔剧烈一缩,踉跄后退,几乎摔倒。
“这……怎么会?”他茫然的看向尹钺,又看向病床上的人,耳边嗡嗡作响,“怎么可能?!”
厉承泽坐在轮椅里,平静的看着他。
厉天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厉承泽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声音压在喉咙里:“你怎么回事?!”
外面青色的雨天似乎落在了厉承泽脸上,那种从内渗透出来的羸弱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厉天华瞬间就慌了,抓着厉承泽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又是一愣,“我以为你是为了小七才……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运气好的话还能活几年,运气差的话……”厉承泽语气轻松,“您别急,万一我运气好呢。”
“你说个屁!”厉天华把目光转向尹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钺略微停顿,“先生被人投毒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才发现的吗? 怎么不去医院看!?”
厉天华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窗外雷声阵阵,闪电把每个人的脸色照得惨白。
厉天华焦躁的在房间内踱步,又是不明成分的毒素,同样的急性发作、无药可治……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厉承泽见厉天华变了脸,就对尹钺招招手,等人靠近了,抬手摸摸他的脸,轻声说:“你先回房间休息,我有几句话跟爷爷说。”
尹钺手覆盖在厉承泽手背上,脸贴着他的掌心,充满依恋的看着他。
厉承泽瘦了很多,五官线条越发清晰,明知道他没事,可尹钺还是心疼得红了眼眶,又见他唇色苍白,三分的难过瞬间成了十分。
“我没事,就聊几句,等会儿来陪你。”厉承泽柔声细语的哄。
厉天华看见尹钺悄悄擦了眼泪,转过身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对厉承泽的病已经信了九分。
人都撤了出去,厉天华拉了凳子在厉承泽面前坐下,眉头紧紧皱着,又问:“我以为你放出消息是为了给小七遮掩,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厉承泽:“因为查不到原因。”
“怎么可能?!”
现在的医疗水平连心脏都能换,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厉承泽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起了厉敬他们的消息。
“他们俩就没去烦你?”
厉天华现在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追着问:“那你今天见我,是查出什么来了?”
厉承泽抬眸看他,外面能劈开天地的闪电似乎落在了他的眼中,连带着那种逼人心魄的雷霆之钧也重重压了下来。
“你不如去问问那两个人,准备了什么杀招等着我?”
厉天华倏然沉默。
厉承泽扬了扬眉,讥讽一笑:“还真的让我猜中了。”
“我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
厉承泽看着他:“你现在知道了,这也是我今天请你过来的原因。”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却给了厉天华无尽的压力。
纵横一生的老人在这一刻像是被打败了,怔怔的看着“病入膏肓”的厉承泽,眼中有了细碎的泪光。
还需要查吗?
十几年前他的儿媳在盛开的年纪突然枯萎,如今他的好孙儿刚刚站稳了脚跟就遭人暗算。
他是老了,但不糊涂。
他以往总想着不能让厉家在他手里败了,儿子不成就找个能干的儿媳妇,再不成,还有成器的孙子。
他自以为看透了这里面的尔虞我诈,一手制衡之术用得炉火纯青。
可他忘了,他手中的棋子是活生生的人。
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我走过这条路,知道有多么不容易。”厉承泽打破了沉默,“我不想小七和孩子一辈子再困在家族责任里……爷爷,我不忍心……”
低低的语调,唤起了厉天华许多的记忆。
他含泪点点头,说:“阿泽乖,爷爷知道了。”

厉天华走的时候,雨小了一些。
他上车之前回头看了看厉承泽,见他坐在轮椅里,盛夏的天也穿着厚重的衣服,那身体单薄得像一片纸。
厉承泽原本就长得像妈妈,现在病了,眉宇间更有了他母亲的影子。
厉天华不敢再看,匆匆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厉承泽立刻就从轮椅上下来,扬手就把外衣脱了,露出上下两截颜色不一样的脖颈来。
为了装得像,他化了妆,脸上看着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这么热的天都不见半点热气,身上的衣服却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影六想笑又不敢,递过去毛巾,道:“先生,公关已经就绪,需不需要先预热一下?”
厉承泽原本想说不用,可目光往楼上转了一圈就改了主意,说:“先放出点孩子的消息,先不要提到小七。”
影六了然,立刻就去联系公关准备稿子。
厉承泽上了楼,开门见到尹钺面朝里躺着,不知睡着没有。
他先去卫生间洗澡,湿着头发出来,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尹钺的额头。
这一碰,他就知道尹钺没睡着。
“生气了?”
尹钺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却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没看他。
厉承泽勾了勾嘴角,以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影七,现在也学会发脾气了呢。
“你没见过我妈妈,其实我长得更像她。”厉承泽坐在床沿,语调低缓,“她十分能干,是厉天华拿着祖辈的交情,从姜家求来的儿媳妇。”
“但是她身体不好,我把你接回家之后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尹钺沉默的听着,嘴唇抿紧了一些。
厉承泽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短暂的沉默之后又说:“那时候我太小了,很多事情看不透彻,只以为她终于解脱,再也不用把药当饭吃了……我今天叫厉天华一声爷爷,他一定会想起当年的事情。”
姜时清病得实在太久了,久到她去世也没有惊起任何人的怀疑。
厉天华也没有,他看到了儿子在葬礼上的痛哭流涕就以为他们真的夫妻情深。
既然是深爱,又怎么会陷害呢?
之后厉天华就忙着将还是个孩子的厉承泽,连拖带拽的送到那个位置上。
可是他现在老了,亲眼见到了自己一手铸造的刀被人摧毁,过往被他刻意忽略的一些东西重新被翻了出来。
厉承泽的一声“爷爷”足够让厉天华为他扫平前路的障碍,至少,厉敬他们再有什么谋划,都不会再得到厉天华毫无保留的支持。
这是一招好棋,可是尹钺就是心疼。
他侧过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有些发痒。
厉承泽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又俯身亲了亲他莹白的耳朵,“我吃了几个月的减脂餐,好饿……”
温热的气息钻入尹钺的骨缝,他怕痒,缩了缩脖子,翻身过来推了推厉承泽。
为了有羸弱的样子,厉承泽将体脂率降低,身上的肌肉硬的像铁板。
“你快去吃东西!”尹钺推了两下,对方纹丝不动,他反而被握着手腕拽进了怀里。
厉承泽臂力依旧惊人,将他横抱起来,脚步稳健的往楼下走。
“你陪我。”他说。
尹钺挣扎了几下,搂着他的手臂很紧,根本不让他有挣脱的余地。
“我要出国!”尹钺冷硬地说,“去国外生孩子!”
厉承泽被责骂了也不生气,脸上还带着笑,“不行,我不放心!”
尹钺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圈却红了,才走到餐厅他就憋不住,低声道:“我不是豆腐,用不着先生把战火都引走!”
厉承泽该收网了,却不急在这一时。
他刻意掐着点让老爷子见到自己“病重”的样子,是想借厉天华的手,将厉敬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他们忙着把厉承泽拉下台,就没空找尹钺的麻烦。
“没有我们什么事儿。”厉承泽吻了吻尹钺被怒火点燃的眸子,“老爷子会替咱们挡着。”
“可你瘦了。”
“过了这趟,补一补回来了了。”
尹钺依旧觉得烦闷,他不需要这样小心到杯弓蛇影的保护,这让他觉得自己……
是个累赘。
厉承泽敛了笑,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认真又霸道的说:“你和孩子是我的命,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厉敬和阮思洁算准了我逃不掉这一遭,如果我只是一直不露面,不透露半点病情,反倒会让他们起疑。”
厉承泽说着,在尹钺脸上亲亲啄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讨饶:“别生气了好不好?”
尹钺哪能抵抗住他的撒娇,原本冰冷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红。
他推拒着厉承泽的胸膛,“先生做事有自己的考虑。”
这就还在生气。
他的小助理都敢对着他甩脸子了呢。
厉承泽心里还觉得挺开心的。
他顺势被尹钺推开了一点儿,神情有隐秘的伤心,低声道:“那样的事情,我承受不了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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