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一笑,赔罪。
“大哥,不好意思啊”
“小子,你别偷懒!我盯着你呐”
冷冷盯着他,眼神凶戾,让他搬旁边的石头。
“好,大哥我这就搬”,明澈无奈,抱起一块石头,然后还不忘给萧裕一个。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没有被听到。
顺着人群,他们到了另一个地方,明澈从来没来过,挺多的人。
明澈将将放下石头,又被带着返回远处,那处靠近附近的山脉,有几个很大的洞,明澈几人被带到了另一边。
这处堆满了采集到的石块,不时还有小推车从那些洞口出来,里面堆着满满的石头。
就是他们需要抱过去的那种。
明澈泄了气,再次搬起,到了一处搭建好的小屋,就被萧裕眼疾手快拉了进去,石头自然被踹到了远处。
“怎么了?”
萧裕指了个方向。
豁,那边是身体不太好的劳动力。
明澈就看到了几个年迈的老叟……可是,这些不都应该在村里吗?
每一户都只需要出一个人就好,他还看见这些人当中有几个都是一个村的一户人。
“豁,这些人?”
萧裕点了点头,和他猜测的一样。
“是李大哥?!”,明澈突然发出惊讶的一声。
顺着指向看过去,萧裕看到了人群中那个带伤的身影。
比之前还要伤得重,明澈眉头紧锁,眼里盛满了担忧。
只是,他们居然没有在那些老弱伤残队,而是依旧随着十几个青壮年在队里干活。
放下手里的工具,激起一大片的尘土,呛人至极。
“赶紧干活!”
“嗖——”一声破空声。
停下来休息的那几人被守卫抽了几鞭子。
明澈看到,短短的时日,几人脸上均是麻木,就连李昊也有气无力,甚至不懂得反抗。
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明澈想着,也许并不是他们不懂得反抗,而是反抗了却反被镇压。
此时,那守卫打了人之后,还骂骂咧咧的啐了几口。
突然,手边传来温热的触感。
明澈攥紧的拳头被身旁的人一一展开,掌心处被另一只大手揉捏着被指甲压下的红痕。
“没事”
明澈只出了这两声,硬邦邦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压抑着怒气。
深呼吸几下,调整好情绪,明澈勉强一笑。
“我没事,只是有些生气。”
看着他包容的眼神,明澈不自觉话多了些,吐槽他们: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之前就吃不饱饭,现在更是体罚劳动力,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喂,你说句话啊!”,明澈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旁边的人。
“你……比以前活泼了不少”,憋了半天,明澈就听到这一句,颇有些上去下不来的感觉,他们现在说的是这个话题吗??
随后齐野就不再说话了,明澈也无法,只能继续道:
“你能帮帮他们吗?就是你不是要查这件事的吗,我给你说下具体情况,在半月前,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每天只是喝稀粥和窝窝头。
上面发下来的饷银没有见到半分,我有理由怀疑有部分贪官贪了这笔银子。
大家都快要饿死了,现在身上带伤的人还在依旧在干活,身体怎么吃得消?
最重要的是,李大哥还受着伤……”
说完话,眼巴巴看着他,明澈也不说话,只拿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吃定了对方会心软。
随后,明澈只看见对面的男人摇了摇头:“我还需要再查探一会儿,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乱动。”
这些人怕不是挖出了什么东西,不然不会如此。
齐野随后便离开了藏身的这处,只留下原地焦急等待的明澈。
明澈只能怀着担忧,呆在原处。
不远处的李大哥躺在地上缓缓爬起,隔了好远,他的视线与明澈探出的头对上。
三十好几的高大健壮的汉子,本来该是身强力壮的,此时却浑身是伤,眼神浑浊黯淡,仿佛没有生气。
头部乃至全身,浑身上下。缠绕着纱布裹着伤口,太远了明澈看不清伤势如何。
突然李昊眼神一亮,旁边的看守猛得搡了他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明澈就快要冲出去扶着时,李昊摇摇晃晃站稳了身体,远远地对着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明澈捂着嘴,瘫坐在门背后,李大哥怎么伤的如此重?
明澈甚至不敢多想,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他都遭受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澈都没有等到萧裕回来,只听到了一声长啸,这些人终于要休息了。
等了一会儿,明澈才看到李昊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向这边挪过来。
这是一个与二场一样的库房,用来放一些用具,还好大家都去吃饭了,这时候也没有人过来。
“大哥你怎么样?你的伤怎么严重成这样子了,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
“你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我找了你老半天了都”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话,隐藏着对对方的关心。
随后又同时停顿,相视而笑。
萧裕闪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兄友弟恭的场景,微阖下眼眸看不出神色。
经历过一系列的打击,楚皇不得不放弃了继续避暑的打算,紧赶慢赶带着一行人重新返回了京城。
这一次的行程让皇室下了面子,几天下来,楚皇在朝堂上都没有露一个笑脸。
积累多日的奏折等着他批阅,在沿岸各大府州的后续治理还要进一步等着他安排……
整整大半个月,楚皇已经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接连爆发在边疆处的危机,也让人如鲠在喉,国库空虚,赈灾所需银两所剩无几,皇帝心情不好,一连好些天在朝堂上众大臣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多发一言,又不敢一言不发。
生怕楚皇看谁不顺眼,直接拖出去斩了。
边疆的圣旨已然传达下去,命秦老将军守卫,粮草由胡将军并秦小将军后至,只除了各地方的危机……
只是无论楚皇如何的生气,冲毁堤坝的事情已成定局,那些贪污民脂民膏的蛀虫还是在暗处。
而且,各大府州所需要的赈灾粮款,数额之巨是楚皇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又一天的朝堂之上,丞相上前进言:
“皇上此情此景,危急楚国之社稷……不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佝偻着腰身的丞相,身着绛红色的官服恭敬的对着楚皇行礼。
而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却半天没有反应,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这位半辈子都在朝堂上挥洒汗水的老臣依旧躬身,没有起身。
“可是皇上,如果加重赋税,本就在灾区受到损害的百姓怎么能负担得起过重的税款呢?”,太傅颤巍巍的,出了队伍,与丞相并排向皇上请命。
太傅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现在整个朝堂之上都在被这一问题为难。
那些个蛀虫隐藏的深,直接不管不顾全打杀了吗?
不说那些贪官无法一网打尽,再者也寒了其他臣子的心啊!
如此一看,这加重赋税居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先前的粮款还从国库中提取的,之后国库怎么可能再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可是灾难空缺之大还需要更大的一笔银子,可从哪里来?
一时之间,众人恍然发觉,除了丞相说的,竟然没有丝毫旁的方法。
楚皇头疼的不行,揉捏着酸疼的眼眶周围,随后询问:“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
连续的作业让他身体倍感压力,他…的确是老了。
皇上的目光扫视过下面的臣子,在他单薄的子嗣那处停留些许,无人注意。
众人不可直视圣颜,这么长的停顿,自然让有些大臣着急。
户部侍郎见此,也不禁上前:“皇上此为不得已之法呀,若是不能对灾区的民众进行安抚,恐怕会生出更大的祸乱,请皇上三思!”
此时两列官员纷纷请命,空旷的大殿上,只有整齐的一声。
国库空虚,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得已之下,楚皇下发诏令:
楚现遭重灾,江河泛滥,田野淹没,房屋倒塌,百姓受困。
此乃朕之过也,而今国库空虚,面对这一严峻形势,朕深感无奈,然为了天下百姓,着户部增收税款,以救灾民,挽救国家的危局……
朕当与灾民共进退……
在深思熟虑之后,楚皇迅速下令采取一项艰难的措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时,驿站的信使已经从京城出发,向四周辐散,将皇上的旨意传递出去。
这消息将加重百姓的赋税和徭役,以便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来应对洪灾。
楚皇明白,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明白,这是一个对百姓沉重的负担,但在当前形势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毫无疑问楚皇的决策引起了大部分百姓的不满和抱怨。
民间不满的声音四起,有不少地方百姓们不满,却被官差压了下去。
每年的税收本就严苛,能留下的都是大家仅存的口粮,留下的本就不多,更何况灾区的百姓呢……异样的声音是必然的。
退朝之后,楚明涵与周围的人说着话,等到了远处,看着薛丞相背影勾起一抹笑。
楚国后宫。
柔贵妃揉捏着楚皇的肩膀,温柔小意,贴心极了。
四周奢华精致,香风扑鼻,远处还有一盆冰块用来在炎热的暑季降温。
“对了,皇上,那薛家的小姐瞧着还不错”
楚皇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你说的是哪个小姐?”
柔贵妃心头一喜,声音更加柔顺道:“是那薛家的老二”
“之前宴会上那个?”,楚皇有了印象。
“……嗯,她之后的表现还不错”
楚皇掀起眼皮瞥她一眼,那宴会上的表现还算是不错?
“是不错,薛家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厉害,整个京城里就没见过此这几个能闹腾的!朕最近还听说薛二和明涵打得火热?”
柔贵妃心里一紧:“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是吗?”
他的话听不出喜怒,但是柔贵妃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话语里隐含的怒气。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看皇上最近因为国事疲乏,想要凭借明涵的婚事沾沾喜气,既让皇上烦恼的事情消失,也想让皇上不要这么忧心,臣妾都是为了皇上啊,呜呜呜……”
一脸柔弱可人的贵妃娘娘,跪伏在男人的腿边嘤嘤嘁嘁,楚皇一下子心软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朕并没有怪你”
“至于明涵,都是朕的孩子,朕还能短了他不成?朕之后再给他寻个好的,这事儿你先别管了”
没想到这薛二还能求到柔贵妃这里,是该敲打敲打薛坤了,楚皇心道。
“多谢皇上”
柔贵妃心里的危机解除,这才起身,弱柳扶风的姿态惹得楚皇心头火热,柔荑轻轻抚在身上,他的眼神也幽深了起来,不消片刻,楚皇就牵着她去了里间。
美人在灯下越看越美。
红香帐暖,被翻红浪。
不消片刻,楚皇就随着林德云出去了,他还有其他的公事要忙。
等他走后,宫里还是寂静无声,好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从侧门进去,果真看见那软媚的贵妃正支着身子等他。
“你来了?”
“唉,你回来了?”
明澈一个眼睛看到了,逆着光进来的萧裕。
“你是谁?”,李昊强撑着脸,努力挪到了明澈侧面,好不容易才挡住他一半的身形。
“大哥,你先坐下,我大概给你说下细节”,明澈鼻头一酸,赶忙扶着他坐下,还不忘招呼萧裕。
“你过来帮忙啊?这也是你大哥”,明澈话音刚落,手上就一轻。
萧裕的态度莫名热络起来,接下来都不需要明澈动手,直接架起李昊的一边,扶着他坐下。
“大哥,这是我…这是我新认的老大”
“嗷——”
李昊惊叫一声,疼得大叫一声打断了明澈的回话,明澈只来得及用眼神安慰他一下,顾不上上前查探,赶忙探头出去。
幸好这里偏僻,大家都去吃饭了,片刻也没有人过来这里。
“大哥,你怎么了?”
明澈疑惑地回头,看着已经端坐好的两人,总感觉莫名其妙的。
“没…大哥没事”,李昊语气僵硬。
李昊尔康手,拽着齐野的衣袖,内心泪流满面。
不是,这哥们怎么这么用力,他的腿,他的伤口好痛啊。
“大哥,怎么了?”
“不不不,您是我大哥,我还是自己来吧”,李昊伸手接过药瓶,想要自己来。
这里的人受伤了只能硬挺,李昊已经坚持了许久。
出不去,被带刀的官差圈养在这里干活,不听话就打,受伤了只能挨过去,没有多余的药医治。
“李大哥,我来帮你吧”,明澈过来帮忙。
下一瞬,原本被拿在手里的药品被齐野拿了回去。
“还是我来吧,我至少有些经验,你们一个伤员,一个门外汉,就别和我争了”
明澈摸了摸鼻头,这倒也是,没看见李昊投过来的眼神。
低头认真看萧裕包扎伤口,明澈眼里满是认真,等到萧裕的手一顿,才抬头看他。
接着,萧裕身边的温度升高,继续包扎。
天气原因,李昊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发炎了,右边大腿处的一处伤口格外严重,边缘处已经流脓了。
明澈看着揪心不已。
“我要用刀割了这些地方”,萧裕嘴里说着,也不等李昊反应,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动手吧,我响当当一个汉子,会怕这些?”
还不等李昊说完话,他已经下手了。
明澈赶忙递过来一个木头,塞在李昊嘴里,生怕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真就不给一点反应时间?!
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切了腐肉之后,身上轻快了不少,整个人面色虽然惨白,但犹如新生,多了些鲜活气儿。
“你,有没有什么把握?”,明澈道。
其实,他心里有种隐隐的猜测,这场里面绝对有古怪,心口处也砰砰直跳,像是在迎合他的猜测一般。
萧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七成”
还有些地方没有探索到,有限的时间内,他能查到的很少。
舔了下唇瓣,明澈道:“我有一个猜测,可能和这里的异样有关”
萧裕抬头看向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满含着鼓舞。
被他的眼神鼓励到,明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里可能有一处矿脉,我猜测是——”
“铁矿”,李昊疼缓过来后,接过话头道。
腿上的伤口都没有这消息来得震惊。
看到萧裕并不惊讶,看来他早就有所猜测了。
“嗯,方才听到了万瑎在说,就在前面”
“你们两个怎么混进来的?能再混出去吗?这里我守着,你们现在赶紧出去,去找原青府洲的官员,这地方的水太深了,我们三个人肯定搞不定的,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
明澈摇了摇头:“大哥,你还受着伤呢,还是我待在这给你们传递消息,你和萧老大去找人”
“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你要找什么人呀?和本官说说,本官帮你找啊?”
明澈一愣,小小的门口处,围着一大圈的人,为首的万瑎脸上挂满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渗人的紧。
天色昏沉,最后一丝光亮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上。
怎么这时候突然来了,明澈心头暗恼,这么多人,该怎么办?
萧裕沉默了半晌,他的位置不太明显,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却看不清脸。
“我说呢,就找个偷懒的小耗子,结果一下抓出来三只”
“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话音将落,明澈就一把将李昊护在身后,母鸡护崽子似的。
旁边的人,原本伸出的手一顿,慢慢缩了回去,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出神色,只那双黑沉的眼睛,一直看着明澈。
小小的屋子进来了六个人,一时之间锁定了明澈和李昊两人,直接冲上前就要锁人。
明澈端着个地上捡来的农具甩着,一时之间,在狭小的室内几人也不敢进攻,倒是让明澈挣扎了几下。
只是,少年的体力总有用完的时候,能坚持多久?
一旁懒散靠在墙上的男人心里无不幽暗,护得住吗?
明澈一个不防,身后的人就被露出了破绽。
千钧一发之际,明澈只能扑在李昊身上。
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果然,只能放在身边娇养着……
明澈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应该来的疼痛,只是听到了一声一声的痛呼声。
明澈睁眼一看,是萧裕。
抹了把眼眶溢出的泪,赶忙把李昊扶起来。
男人一脚踹飞了方才要伤害明澈的那人,紧接着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互相搀扶两人组,颇为诙谐。
可是这时候,却没人敢笑出声。
萧裕提着从一官差手里抢到的刀,放倒了几人,向前走着,前面明明那么多人,却被气势所摄,纷纷随着后退。
万瑎的声音气急败坏,对着一旁的官差骂骂咧咧。
在天空最后一丝光线的照耀下,最前方那人的容颜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大人!???”
万瑎惊骇到眼眶凸出,有些吓人。
明澈两人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后面两个字,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底。
他们老大也是个隐藏的大佬,他俩这腿部挂件一定能苟命!
“万大人,我们大人偶然串门,到了这里,怎么这样的待客之道?拿着刀准备逼迫我们大人吗?”,明澈清了清嗓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心探出头道?
“……下官不敢”,对面那人的实力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最后,万瑎只能憋屈地道了一句。
明澈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再次撑着场子:“那大人是不是应该管管你的手下?这刀子是要给我们照镜子吗?”
万瑎咬牙切齿,下令收手。
眼神阴狠地瞪了明澈一眼,随后又看着领头的男人笑了出来:
“大人怎么又回了东长镇?也不与下官说说,下官好去迎接您,这不,方才下官也是害怕这坝沟上有贼人动手脚,这才表现的急切了些,望大人恕罪”
萧裕对着万瑎轻扬下巴,一时之间居然有些骄矜肆意。
“所以……万大人应该怎么补偿我们?毕竟吓到了本官的……下属”
“下官,下官准备好了下酒菜,这就带您过去,还有这两位小兄弟,也一并来吧”
明澈看向了萧裕,得到他的首肯,这才扶着人,跟在萧裕身后。
萧裕一脸安然自若,待在人群中也是毫不怯场,倒是万瑎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势弱了下去。
在人群当中,萧裕倒像是这里的主子,旁边矮胖的万瑎像个奴才一样卑躬屈膝。
一场杀气腾腾的舞剧中途骤然谢幕,只是,紧张的气氛却越来越浓郁。
“大人,您是何时来的?”,果不其然,方一走出这里,万瑎就问起了。
明澈和李昊警惕起来,看向前方的两人,明澈恨不得把那个小矮胖揪过来揍一顿。
“万大人这么好奇?”
齐野没有正面回应,就像是两人还在聊天那样的轻松口吻。
万瑎笑笑:“是下官多言了,我们走吧?”
等着吧,回去就把你弄死!
不过片刻,上了马车走了两刻钟,明澈等人就到了他先前去过的万瑎的府邸。
“万大人家底挺不错的”,听不出齐野的话是什么语气。
万瑎笑着介绍:“这是下官从一商人手里接手的,自然是当不得大人的宅子”
“来来来,下官这就命令家仆准备饭食,让大人和这两位小兄弟歇歇脚”
“还有这位小兄弟,受了的伤也让府医来看看吧?”
两个做不得主的都看向了萧裕。
见他点了头,才答应了。
万瑎含笑的眉眼掠过些深色:“来,大人,先喝点茶水吧”
明澈几人端坐着,没有萧裕的允许,就单纯不动作。
万瑎笑着看向了萧裕:“大人这是?”
“没什么,我这两个…下属,他们不喜欢喝茶”
说罢,萧裕端起一杯茶水,在其余两人担忧的目光中饮了一口。
万瑎这才一笑,剩下两个不足为惧,很快便借口说是去看看舞女准备的如何了,离开了此处。
“萧,你怎么就喝了?万一他下毒怎么办?”
那人一看就不安好心,明澈都能看出来,他不相信萧裕看不出来?
李昊深有体会点头。
“没事,我没喝”
萧裕依旧无视另一个人,看着担忧的小少年,勾起唇角道。
李昊在一边莫名摸了摸鼻头,老是感觉自己好多余,真奇怪。
“来人了”
不消片刻,萧裕看着门口处,嘴角的笑意消失。
“放心,我已经给他们指示了,会有好消息的”
明澈两人这才心安了不少。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进来两个人,与萧裕说的分毫不差。
进来后,前面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明澈心头再次提起,怎么是他?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除了李昊不认识以外,明澈两人可是眼熟的不行。
这不就是昨儿晚上那个李姓的大人?醉春楼的那个!
明澈不禁侧坐,往李昊身前侧了侧,遮掩了一下脸颊,生怕被发现了。
之前萧裕和他们接触的时候,是不同的脸,可他的脸没变啊!他可不能让萧裕的计划落空了。
“李大人,这就是从京里来的那位”
“幸会幸会,大人”
对面那两撇小胡子的老头热络的躬身抱拳行礼,可是萧裕却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就连明澈和李昊也端坐着,没有起身。
这样下来,一个下马威压得这李大人面色有些不好,只是没有发作,仍旧温和地笑着,内里却不知道是怎样的。
其实李昊是被明澈压着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就连身旁那个方才还亲口叫了他声“大哥”的,也是个隐藏身份的大人,他慌得不行,若不是明澈,他还真要起身行礼。
萧裕只浅浅点了下头,明澈想,若是对面是他,他可能要绷不住。
可是,对面那个李大人只是眼神稍微变化几下,脸上的笑意都是不多不少,丈量好的。
明澈心中给这人下了个定义,这人绝对不是表面表现的那样和善,心里头不知道有多么乌漆麻黑。
“哎呀,有失远迎了,大人,对了,还不知道大人贵姓啊?”,李斌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