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老二李响赶紧道:【老大老大,我们两个是不是集体做梦了?我出幻觉了吗?小六不是从来不看手机的吗?难不成群里说话的不是小六?是披着小六外衣的穿越者?】
老三木辞溪:【听你俩在这放屁,胡诌八扯,小六,晚上几点回来,我们出去接你。】
季演满脸冷汗,道:【三哥,我自己能回去,我又不是小姑娘。】
三个人不约而同道:【没得商量,你比小姑娘长得都好看。】
季演:【……】
心里却在腹诽,我哪有,我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不好?我硬汉,猛男。
可惜手机那头的那三个,根本听不见他的心里话,否则一定会对着他的耳朵,发出尖锐的嘲笑声。
季演没的反驳,只能转移话题:【四哥和五哥呢?】
木辞溪:【跑去洗澡了,你也知道他俩爱干净,一出门再回来就必须要洗澡的,否则浑身难受,拦也拦不住。】
季演:【哦,那也是,对了,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带。】
木辞溪:【不用接你的的时候一起吃就行了,反正晚上没有晚自习。】
季演:【那行吧,晚上回去再说。】
季演放下手机的瞬间,洗衣机也停了。
他只能将洗衣机里的床单被罩集体拽出来,放在洗衣机旁的烘干机里,继续等待。
霍思远一整顿饭都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父霍母见他如此,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吃完饭后,识趣离开,也没说些有的没的。
所以,霍思远待在外面的几个小时,他思绪万千,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季星宝的逃婚,还是今天上午,当着并不喜欢季演的霍父霍母的面,对他的苛责。
霍思远心情不好,坐在椅子上半天,烦躁的啧了几声,转身跑去前台结了账后,开车回了家。
季演已经将客房主卧的卫生打扫干净,此刻正在收拾客厅地板。
他回到季家的第一天,因为好心帮忙,用水脱了家里客厅的地板,而被季添骂了一顿,才知道,高级地板并不能用水擦,而是专业的油。
刚才,他跑去一楼的卫生间,找了半天,才找到专用地板清洗剂,拿出来兑在了拖布桶里,开始擦地板。
霍思远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季演正弯着腰,撅着屁股,一点一点的用力拖地。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心情似乎并没一u很好,反倒更加烦躁。
但他也只归结于,他看季演不顺眼,而并不是不想让他在家里干家务活。
所以他信步走到客厅沙发上,将手里的车钥匙赌气似的,往茶几上吧嗒一扔,整个人后背一靠,靠在了沙发背上。
季演听见茶几掉落东西的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发现是霍思远回来,倒是有些惊讶,道:“你吃完饭了吗?回来的好早,我还没收拾完呢。”
霍思远听罢掀了掀眼皮,阴阳怪气:“怎么?我自己的家,我回家的时间还要被人盯着吗?我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你管我?”
季演面色一僵,尴尬的笑笑,下意识解释:“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回来的好早,我还以为,还以为……”
霍思远:“以为我今天不回来?呵,你想得美。”
季演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霍思远都会顶自己两句,干脆不说话,自顾自的干活。
霍思远又不乐意了,冷脸道:“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季演摇了摇头,抓紧时间拖地,然后将工具扔到洗手间后,跑回了路上。
霍思远以为他生气了,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着楼上慢慢关紧的房门,皱了皱眉,心里想,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然而他不知道,季演只是回楼上换衣服。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他得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回学校去,毕竟他是个住宿生,而不是走读生。
但霍思远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以为自己毒舌说错话,惹了季演难过伤心。
所以坐在楼下想了半天,觉得他应该和季演说句对不起。
即使,霍思远还没对任何人说过对不起。
一时之间一别墅两层之间,心思各异。
第七章 我住校,不住家
霍思远看着已经跑到楼上次卧,好像生气了的季演,想了想,还是没上去,就只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着季演消气再说。
然而季演去楼上,并不是因为生气,纯纯只是因为他要赶紧换衣服,准备回学校宿舍去,跟宿舍里的室友们好好吃顿饭。
毕竟,比起季家霍家,他心里总是觉得,宿舍虽然只是个临时住宿地,不是家,但还是比这两个并不是自己真正家的地方,舒服了太多,比起霍家季家,那宿舍,似乎才是避风港。
那里,有对他好,总是想着他的朋友,也有可以舒舒服服,酩酊大睡的宿舍硬板床,和他期待已久,想要大吃一顿的学校食堂。
想到这里,他穿衣服的速度更加快。
等霍思远在楼下想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气性大,准备跑楼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刚一站起身,楼上次卧的房门就开了,门缝里,一个换了一身衣服,漂漂亮亮的男孩,出现在了次卧门口,正准备继续往下走。
霍思远皱着眉,看着已经背起书包,穿着整齐的季演,开口道:“你这是干嘛去?马上就要吃完饭了,你不在家谁做饭?”
季演一愣,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霍思远只见他沿着别墅贴着等到的大理石阶梯,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缓声道:“我晚上不在家吃,你自己吃饭就行,订外卖还是找厨师,你自己决定。”
霍思远面色一黑,语气冰冷:“去哪?就因为我让你做了一顿饭,当着父母的面说了你一顿,你就跟我耍脾气?饭也不吃了就要走?说清楚,去哪,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季演看着霍思远那拉着脸,不很开心的样子,面上温和的神色也挂不住,沉声开口:“回学校上课,怎么?霍大少爷不是已经答应过我,我嫁给你,可以上学的吗?难不成你要反悔?”
霍思远短期水杯,嗤笑道:“上学?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上什么学?骗人也要编一个好点的理由。”
季演翻白眼,道:“周末确实不上课,但是,我住校不住家,周末学校宿舍要查寝,我才大一,不想因为夜不归宿而莫名背处分,所以晚饭你自己吃吧,对了,我周五之前不会回家,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就行。”
霍思远气的将手里的水杯“砰”的一下砸在面前的茶几上,嘴角略带嘲讽:“季演,你真是好的很啊,怪不得昨天我问你有什么要求,你说要上学,怕不是一早就等着跑路呢吧?行,反正我们两个是契约婚姻,你只是个嫁进来的别人的替代品罢了,我也管不着你,不过,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和你八说了,他还会不会让你上学?又或者,他会不会直接停了你的生活费?闹到你学校去呢?我可是有点拭目以待啊。”
说罢,看着季演的目光,带了些打量的期待,还有季演看不明白的些许情愫。
季演没想到他如此卑鄙无耻,虽然他手里尚且有钱,但交完了大一的学杂费,村里给的钱,也没那么多了,他平日里若是省吃俭用,大概够两年的花销,但是,听见他这声威胁,还是觉得不爽。
所以他用眼神将霍思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就笑了,霍思远如同见鬼一般,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诧异的问:“你笑什么?怎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开始反悔了?你要是真的反悔了,那就来求我,我可以看在咱们已经结婚了的份上,勉强答应……”
“霍思远……”季演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霍思远一愣,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季演笑着歪头,道:“你如此盛情的挽留我,是因为喜欢上我了吗?”
霍思远一口水喷到面前的茶几上,咳嗽的震天响。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站着的季演,窘迫的大喊道:“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季星宝,不是你季演,你晴天大白日的,说的什么胡话,怕不是没睡醒?”
“哦?那我要走,你急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不想我回宿舍,和其他男生住在一起呢,原来是我想多了。”说完,表情略微失望。
霍思远愤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喜欢你了?你爱跟谁朱跟谁住,给我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告诉你季演,要不是你弟弟季星宝突然逃婚,你以为你会有嫁入我们霍家的资格吗?别痴心妄想了,我只不过是怕你爸爸什么时候来,见你不在家,找你麻烦罢了,不过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反正到时候挨骂的不是我。”
季演听了这话,面上并无感动,心里也越发荒凉,谢绝他的“好意”:“不用了,反正我只是个多余的人,无论在季家也好,在霍家也好,我去哪里,谁会在意呢?”说罢背上背上书包,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霍家的别墅。
而听了季演宛若发牢骚和自暴自弃的自嘲后,霍思远端着水杯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季演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别墅门的时时候,他突然觉得,季演看上去,那么弱小可怜。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季演在他心里不过是个陌生人,要不是季星宝的突然逃婚,阴差阳错将两个人之间的命运之线捆绑在一起,也许这一辈子,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转身拿起茶几上一直放着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而这边,季演出了霍家别墅的大门,马不停蹄,脚步加快,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而去。
别墅区不好打车,也没有公交站台,因为内外都是私人领域,强行闯入有私闯民宅的嫌疑,所以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傻事。
季演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路,才勉强看见一个公交站台,累的气喘吁吁的他,跑去公交站点看了半天,见有自己学校的站点,才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扶着膝盖,喘息连连。
他是没想到,明明霍思远家那么有钱,住的却是荒山野岭,离四面八方,市区商场,公园学校都远的离谱,光说一个公交站台,他都是加紧脚步,才在十五分钟之内找到,否则不是一个小时起步,那也得半个小时,累都累死人。
舍友们已经在宿舍群里问他时间地点了,他在群里回话【刚到公交站点,也不知道多久能过去呢。】就退出了群聊。
他并没有告诉他的室友们,他昨天已经结婚的消息,一是没必要,而是觉得,这话暂时还是保密比较好。
毕竟他现在属于代替别人出嫁,没和霍思远领结婚证,也没得到各方家长的祝福,重要的是,他们其实并不相爱。
相比于两个男人结婚,他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排斥,在他的世界里,相爱的两个人无关性别年龄,也无关国籍种族,你要是喜欢,就算是自己孤身一辈子,那也不关别人的事。
在他看来,两个人一开始相识,相爱了,水到渠成,才会结婚,抛开一切门当户对,强行棒打鸳鸯之外,其他人,不可能明明没感情,还强行凑在一起,那不是婚姻,是相互折磨。
他和霍思远大概就是这样,没感情,强行凑在一起,终有一天,是会分开,桥归桥路归路的,况且他们有名无实,分开之后,只要各自保密谁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交集呢?
他季演想要的,不过是有个人突然有一天,逆着光而来,满脸笑意,双手捧花,对着他说:“阿演,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我会永远爱你疼你,永远和你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其他的,他倒是无所谓。
毕竟这小半生,二十余年,他都在渴望,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可以遮风挡雨,有爱他的人,有疼他的人,抛开妈妈还在的时候,其他都是荒芜且难过的。
他想到这,不由的叹了口气,努力扯了扯嘴角,在心里无声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幸福,找到可以共度余生的人的,你放心好了。”
“滴滴”,公交车的鸣笛声突然打断季演的胡思乱想,他抬起头,看那公交车牌,发现是自己等的那辆,赶紧跑到排队的人群里,推搡着上了车,朝着他所想要去的地方,前进。
霍家别墅
霍思远听着电话那头有人沉声和他说这话,脸色越发不好:“都几天了?还没查到季星宝的下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的人赶紧道歉赔罪,霍思远表情没好一点,开口打断这些没用的说辞:“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再找不到季星宝,你也辞职走人别干了。”
说罢将手机挂断,扔在沙发上,背靠沙发,单手扶额,叹息不止。
他不知道季星宝为什么离开,此刻他心里乱的很,也心慌的厉害。
他想,若是某一天,他再见到季星宝,一定问清楚,是不爱了,还是从没爱过,不然一直纠缠不放,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此,霍思远闭上眼睛,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季演如愿以偿的离开了霍家别墅,坐着公交车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而霍思远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别墅,一语不发。
季演还没到学校大门口,远远就看见他那几个室友站在学校门口的位置上,东张西望的,似乎是在等他下车。
季演满眼感动,看着渐渐靠近门口的公交车,隔着车玻璃,对站在门口的五个人挥了挥手。
也就季演宿舍的老大楚停风眼神好,不然估计在那么多人的公交车里,还真不一定能看得见瘦瘦小小的季演。
季演下车,背着书包颠颠跑到五个人面前,面色红润,气息不稳,开口有点喘:“你们,你们怎么出来的这样早啊?我还想着一会儿再给你们发消息呢。”
楚停风看着面前这长得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土豆,边摸他头发边笑道:“你总是提前到目的地的习惯是忘了吗?每次我们要一起干什么,或者回学校的时候,你都会早早出发,到学校宿舍等我们的,这次换我们等你一次,不过分吧?”
季演有点脸红,笑着道:“谢谢大哥。”
楚停风一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假意生气:“咱们这关系说什么谢不谢的,走,大哥带你去吃饭,你出门的时候在家没吃饭吧?”
季演摇了摇头,道:“就想着早点来学校,就没吃。”
楚停风:“这顿我请客,你看看你諵楓瘦的细胳膊细腿的,看着都让人闹眼睛,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吃的猫食一样,一会儿给个哥多吃点,听到没有?”
季演有点尴尬,不赞同道:“大哥,这样不好吧?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楚停风不满道:“你这小身板子能吃多少啊是咋的?你但凡能吃我饭量的五分之一,我就烧高香叩谢老天爷了,行了,别这个那个得了,让你出你吃就完事了,不许顶嘴,不许反驳。”
季演无言以对,只能乖乖被他们夹着走,像个小鸡仔一样。
楚停风见他如此乖巧,刚想再劝几句,被其他人接过话茬。
老二李响听了他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大,你也就别为难他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吃饭的样子,细嚼慢咽咱先不说,每次吃饭都那么一点点,还都吃不完的,你劝他他也吃不下去啊。”
老三木辞溪接话道:“他这都算好了,刚开学的时候,你们都忘了吗?一个包子他吃两顿,还有留剩的,我就纳闷问他,你家闹饥荒啊,让他揍了一顿呢还,那小拳头,跟猫挠一样,不痛不痒的,我都赶紧求饶,生怕把他小胳膊打折了。”
“三哥。”季演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马站在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当个含羞草小乌龟,再也不出来了那才是好的。
木辞溪赶紧抬手,做了一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说了。
但季演的脸还是一路红道食堂,最后还是木辞溪拿了一杯不算太凉的冰果汁给他,才迅速降温,乖乖吃饭。
六个人此刻围着食堂的大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因为这周末季演不在的原因,所以很多活动,很多地方他都没和寝室室友一起参与,此刻,那五个人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着安安静静,像小仓鼠一样吃饭的男孩,将他也带入他们的话题。
楚停风:“老六啊,这周你还回家吗?要是不回家,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反正去哪都是待着,你说呢?”
季演想了想,没有马上答应,只是道:“周五的时候,我问问家里人,要是可以,我这周就不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楚停风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那行,到时候你定下来,就跟大哥说,我们好定一下到底去哪玩。”
季演乖乖答应:“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楚停风又手欠摸他的头,忿忿他:“谢啥,来,大哥这鸡腿给你,你看看你那挑食的样子,就那几根青菜,你以为你是兔子吗?吃的那么素。”说完不由分说,将餐盘里的鸡腿直接夹到季演碗里,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季演只能像个挑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被旁边五个家长眼神盯着,脸色不善的注视下,乖乖的吃鸡腿。
楚停风见他乖巧,夸赞道:“这才对嘛,你这点饭量,不赶我四岁的小侄女呢,我小侄女还能一次半碗饭呢,你再看看你,那点饭量,蚂蚁都比你吃的多。”
寝室其他人哄笑着调侃:“老大,你在学校养儿子呢?一会儿让他多吃一口,一会儿让他多吃一口的。”
楚停风翻白眼,恨铁不成样,咬牙切齿的说:“这要是我儿子,他敢不好好吃饭,,瘦的像个片,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一点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简直是能把人气死八百回。”说完,又下意识的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
季演心里感动的不行,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一点,虽然还是比别人慢,但至少,吃的比平时多,也諵楓算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
霍思远周末一个人在家,有些不适应。
本来,今天是他和季演结婚的第二天,算是新婚,早上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但已经揭过去了,就算过去了,也没人再提。
可是下午,季演突然走了,说是去上学,说句实在话,对于季演上学这事,他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毕竟知识改变命运,什么都没有学习重要。
可是,对于他住宿这件事情,他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眼下已经晚上八点,别墅已经过了饭店了,霍思远还是没有动筷子的打算,他旁边站着的吴叔,面上焦急,轻声劝慰:“少爷,要不您先吃饭吧,这都八点了。”
霍思远皱着眉,沉声对吴叔道:“给季演打电话,问问他,都八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吃饭?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吴叔并没有听见季演下午已经回学校,且不回家,而是要住宿的事情,所以霍思远一吩咐,他就只能照做。
好在昨天结婚的时候,季家给了霍家管家季演的联系方式,否则这一时半会儿,霍思远估计都得开着车,一路狂奔干去季演面前,当面对质。
季演接到吴叔电话的时候,早就已经洗好澡,躺在宿舍床上,听宿舍的其他室友边和他说这两天的见闻,边往他床上扔好吃的了。
“可怜”季演一米八不到的大个,还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水泄不通呢,一阵噼里啪啦,不知道来自哪位好心大哥的馈赠,砰砰砰照着他就飞奔而来。
他赶紧一边用手接,一边欣喜若狂的问:“这都是些什么啊,酱牛肉,老式糕点,还有小辣条,你们这两天是去超市了吗?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老大楚停风摆手,道:“不是,是老五老六他们家给邮的特产,还有我们去景点玩的时候,买的东西,你不是一想事情就喜欢咬东西吗?正好,买点吃的,你随便咬,健康得很。”
季演笑的脸上的酒窝都深了许多,刚想说谢谢,手机响了。
他一愣,不知道知道时间点,到底会是什么人,才会给自己打电话。
手机屏幕上,一个陌生号码,一直不间断的打,季演虽然疑惑,但也怕是谁手机没电,换了号码打给自己,是找自己有事情。
就赶紧接起电话,开口礼貌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吴叔打了半天电话,还以为少夫人他不会接了,哪知道他刚想挂断,冒着挨骂的风险,告诉霍思远,季演不接,就听季演来了一句话。
吴叔赶紧温声细语的回答:“少夫人,是我,吴叔。”
季演一懵,以为他打错电话了,道:“吴叔,你是要找,找霍思远吗?我没在家,现在在宿舍,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转达?”
吴叔一愣,抬头看了看霍思远,见他正皱着眉头,目光森然的望着自己,即刻后,伸出手,示意把电话给他。
吴叔不敢不从,一边用手捂着听筒,劝霍思远语气别急,会吓到季演,一边将电话递了过去。
季演等了半天,吴叔也没说话,他有点懵,又开口,叫了一声:“吴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霍思远的声音突然顺着听筒,传入了他的耳朵:“是我……”
那声音低沉,带着寒意,也带着压抑的怒气,咬牙切齿,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季演没来由的身体一僵,有些哆嗦,道:“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霍思远:“现在八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季演用牙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我,我现在在宿舍里,我不回去了,你,;你要是饿了,就把饭吃了吧,不用等我。”
霍思远脸色一黑,咬牙笑道:“好,季演,你好的很,刚嫁过来,敢夜不归宿了?”
季演反驳:“我今天走之前,告诉你了,我住校不住家,你,你别无理取闹,这样不好。 ”
霍思远管他好不好,话都没说完,吧嗒一下挂了,季演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傻眼且震惊。
季演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有些懵逼。
站在地上一直给他扔零食,并喋喋不休和他说话的楚停风,见他突然兴致缺缺,有些萎靡的样子,开口大声道:“老六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让你突然这么不高兴?”
季演摇了摇头,敷衍道:“没什么,家里人的电话,你们也知道,我和家里关系不好。”
楚停风没再问,将手里拿着的最后一袋零食扔到他床上,安慰了两句后,钻进了被窝。
何止是他知道,恐怕他们系,他们专业,也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毕竟军训的时候,他那个所谓的爹,所谓的后妈和弟弟,还来找过他的茬,那时候才开学没多久,闹得那样难堪,好多人都看不过去眼,想要报警,终究被乖巧的季演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