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脸皮厚,狡辩的本事让君长霄头疼。
底下的朝臣则看着那份供状,眼里皆是震惊。
有些消息通透的朝臣其实也知道一些淑妃去世的情况,毕竟淑妃去世后连妃陵都没入,皇上也不曾提及,他们就知道淑妃做的事肯定很严重,严重到皇上容忍不了的程度,
原来是谋害月皇后和皇子,且更换皇嗣的罪名。
但是皇上明明深爱月皇后,为何不为三殿下更正身份,后来更是直接将猊族那个公主赐婚给他?
如此种种看不出一点的关心。
今日这场太子的人选,皇上看中的皇子又是谁?
他们不仅要在意君长霄和冷啸的威胁,也得思索皇上的意思,实在难以抉择。
两人的争执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他们要的还是将太子的人选确定下来。
君长霄看着温渊,询问:“温大人,你乃辅政大臣,你来说说你心目中的人选吧。”
温渊轻轻抬眸,神色平淡,他说:“既然都有争论,那就以不记名的方式写在纸上,交由皇上抉择便是。”
这样谁都不能掌控局面了。
君长霄本不想同意,但是眼底划过一抹幽暗,点头:“行,就按照温大人所说。”
温渊说:“将皇上请来吧,省得有人半路将结果换了,我们就当庭写下属意的太子人选。”
君长霄看了冷啸一眼,愈发觉得应该将禁卫军掌控在手中。
很快,有人将皇帝唤了来,皇帝身边的侍卫将写着字条的盒子拿了上去,由皇上亲自查看。
皇帝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看,手里的东西就掉落在地,他也昏了过去。
“皇上……”现场哗然。
一阵兵荒马乱后,皇帝被抬到了偏殿,御医诊脉后,告知众人,皇帝中了毒,救治过来,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朝臣六神无主。
君长霄和冷啸也有些错愕。
一个是不理解,一个是没想到皇帝的身子这么差,连今年都挺不过去。
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让她胡乱折腾。
冷啸吸了口气,道:“皇上近来很是依赖继后,想来是她身上有什么控制人心的东西,不然实在难以想象皇上会对她如此着迷,且让她为继后。”
君长霄这个时候和他有了共同的目的,他也配合的开口:“难怪父皇最近怪怪的,明明父皇勤勉于朝政,怎会因为一个月皇后的替身,就忘了月皇后,也忘了朝政,定然是有什么问题。”
“冷大人,还请派人去将继后带来,让御医亲自查探。”
冷啸命人将她带了来,青浣故作平静的站在皇帝榻前:“你们这是作甚?皇上不过离开本宫一日,就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还不让开,本宫亲自伺候皇上。”
君长霄开口:“皇后娘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毕竟此时,我们在讨论的是你的嫌疑。”
他说完,示意了一下御医,两个宫女上前将她按住,让御医把脉。
那种药的效果一开始是不明显的,但是近来她根本没有节制的勾引皇帝与她欢好,刺激了药性,把脉就能知道她用了药。
果然,御医越把脉,神色越严肃。
“皇后娘娘的脉象很奇怪,确实有一种药在皇后娘娘的身体里,想来就是控制人心的东西,叫——噬魂香。”
青浣错愕的去看冷啸,这药是他给的,他不是说没有人能查得出来吗?
他在骗她?
冷啸其实也有些不解,那种药很少见,这个御医是怎么知晓的?
不过场面容不得他多加思索。
听到结果出来,君长霄问:“可有解毒办法?”
御医说:“这……若是早早的发现还可以,到时候现在皇上精气已经耗尽,内里虚透,只能用药将养着。”
君长霄道:“你先下去开药吧。”
御医离开后,他冰冷的吩咐道:“来人,将皇后拿下,毒害龙体,赐死。”
“不,你不能……本宫不知道那是毒药,对了,那个毒药是冷啸给本宫的,他说这只是增添情趣的东西,能让皇上宠爱本宫,本宫也不知道是毒药啊。”
她慌乱的求饶,将冷啸拉了进来,却也不敢直接说两人之间的事,万一让他们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别人的,更不能活命了。
眼睛在四周看了一眼,她看到了温渊,求救的目光看向他,扑过去想要扯他的衣袖。
温渊侧身避过。
这个时候的青浣已经没有了在温渊面前低声下气的耻辱,她方才发现,她以为自己能轻易的将后宫和皇上通通玩弄于鼓掌,实际上只是别人没开始收拾她。
否则她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温渊,温渊你救救我,只要能让我离开皇宫,我再也不出现在你和青凝面前了。”
这个时候,她觉得能救她一命的只有温渊。
温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青浣,你的野心,真是让人心惊,你如今自作自受,也该将拥有的一切还给月皇后了。”
他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贴在她的脸颊上:“既做了囚犯,便将本来面目露出来让世人看看。”
他说着,一用力就将她的脸皮划开,没有鲜血淋漓,只有骤然缩水的肌肤,露出底下普通的一张脸,和上面触目惊心散发着恶臭的伤痕。
那是被易容禁锢下的丑恶。
借别人的容颜,哪是那么好用的?
铮王殿下不在,就由他来替铮王殿下毁了这张冒犯月皇后的脸。
他将匕首扔在地上:“你不配用这张脸。”
“啊……”青浣震惊了一下,才因为疼痛回神,她想捂脸,又不敢触碰到伤口,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温渊。
“我是为了你才进宫的,我本想着等我成了太后,我可以将你召在身边陪着我,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杀了他,杀了他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青浣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匕首,往温渊身上扑去,被他一脚踢开。
“疯子。”温渊是真没想到她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他的青凝纯洁无瑕,这女人却总有无下限的想法出现。
她自己没有底线,还想别人陪着她?
“呵呵呵,我是疯子,我哪里不比青凝好,你要为了她几次三番的拒绝我,可是你不和我一起死,那就我和青凝一起死吧,哈哈哈……”
青浣站了起来,她疯狂的笑着,裙摆已经染上红色。
想来是流产了。
冷啸有些遗憾,君长霄松了口气,和其他人一起看着这位温大人的戏。
真没想到啊,温大人和这疯女人之间还有纠葛。
紧张的氛围下,在场之人一时忘了焦急,忘了处境。
温渊脸色变了:“你将她怎么了?她要是出事,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青浣大笑:“已经晚了,我来的时候,亲自将她吊在了皇宫那座最高的楼阁上,下面还放了一支蜡烛,只要她放松身子,绳子就会被一点点烧断,然后,砰……血肉模糊。”
“还有你的儿子,也是如此,你就算赶到了,你能救谁啊?”
“你这个贱人。”温文尔雅的温大人,脸色彻底变了,说了一句他平日不会说的脏话,直接往外跑去。
背后是青浣畅快的狂笑。
冷啸战栗了一下,他这是招引了个什么毒蝎?
君长霄转头吩咐身边的侍卫:“让人去帮温大人。”
说完,他刚想吩咐人将青浣拖出去处置,就听到皇帝的呻吟。
他连忙走过去,担忧的看着皇帝:“父皇,你感觉如何?”
皇帝迷茫的睁开眼,看见君长霄和身后的朝臣,疑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哦,朕方才是要看你们写的关于太子的结果,东西呢,拿来给朕看。”
君长霄说:“父皇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事不急。”
皇帝嗤笑了一声:“怎么不急,再不立太子,朕就没命了。”
“皇上……”朝臣跪下,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
君长霄不知是虚情还是假意,流下了泪水:“父皇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恍惚的笑了笑:“你这是哄骗朕呢?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撒娇?”
“父皇……”君长霄有一瞬间的动容。
原来在父皇心里,他还是有一丝存在的。
皇帝又看向四周,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渴望,最后眼神暗淡,睡了过去。
君长霄起身:“你们出去吧,不要打扰了父皇休息,等父皇精神好了,本皇子会劝父皇写下立太子的诏书的。”
温渊不在,朝臣犹豫着退出了殿内。
他们明知道大皇子这话,就是摆明了告诉他们,皇上会写诏书册封太子,但是太子的人选,只会是他。
但是他们又不敢说什么。
“啊……”正在这时,一声哀嚎响起,只见冷啸被忽然发狂的青浣从身后刺中心口,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青浣说:“冷啸,你和我是一起的,我活不了,你也逃不了。”
不管冷啸与她之间有什么纠葛,在某些时候,她是感觉到了被爱的。
这份被爱真假与否,她都想留住。
冷啸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栽在青浣身上,或许在那一瞬间,他也是想到了迷恋青浣身子时的欢愉与放松,才放松了警惕。
君长霄见状,挑了挑眉:真是上天都在帮助他啊。
看来这皇位,快是他的了。
他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很是担忧的说:“将那女人拉开,让人给冷大人治伤。”
青浣握着匕首,又狠狠的插了下去,然后任由侍卫将她拉开。
她本想自杀的,但是她还不甘心,因为她没亲眼看到温渊的痛苦。
她的眼睛盯着痛苦的冷啸,眯着眼露出满意的笑。
至少还有人跟她一起死。
温渊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匆匆的往皇宫里的观星殿跑去,远远的看到被挂在几十米高的房檐上的两个身影,心跳都快停止了。
温渊目眦欲裂,他几乎是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他根本就接不住两人。
就是接住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说不定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温渊脑海里闪过一瞬的思想,结果他再次看去,两人悬在了空中,没有再往下落。
他松了口气。
迅速的往楼阁上跑去。
此时楼阁上,皇贵妃宁秋颖正和身边的侍女一同拉住温霁身上烧断的绳索。
在她们身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拉住青凝的绳索。
男人身形僵硬,一点点的将青凝往上拉。
宁秋颖压下心里的困惑,指挥侍女一同拉温霁。
温渊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完好的被救了上来,他上前一把抱住正在安抚温霁的青凝,手腕都在颤抖。
青凝和温霁被吓得不轻,他们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将害怕压抑了下去,和温渊紧紧的抱在一起。
温渊是真的很愧疚,一直以来就没让青凝和温霁安心的生活,最开始是带着他们吃苦,现在几次三番让他们处在危险中。
青凝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笑了一下:“好了,相公,我们没事,是皇贵妃娘娘救了我们。”
听到她提及皇贵妃,温渊起身,将两人拉了起来,三个人对着皇贵妃和戴着面具的男人道谢:“多谢皇贵妃娘娘救了内子和犬子的性命,温渊感激不尽。”
温渊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有这位……”
男人谦卑的回答:“温大人不必客气,属下也只是听命行事。”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温渊察觉到他的身份,他了然的点头。
他是铮王殿下的人吧?
铮王殿下离开京城,也在需要保护的一些人身边安排了人保护。
宁秋颖听着男人沙哑的声音,眼底的疑惑逐渐消失,却还是失神的盯着他,这个男人好像是跟着自己出现的,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跟随着自己?
为什么?
宫里的事怎么也牵扯不到她身上,他跟在自己身边有什么意义?
心里想着这些,她和煦的对温渊颔首:“温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本宫属实羡慕,不忍有情人天人相隔,所以出手相助,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也不枉本宫救下他们。”
身边大多虚情假意,情义多被当做权势的阶梯,好不容易有人让她看到了真情,她很乐意看着他们幸福下去。
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
当然,青浣是她带进宫来的,她有责任管束青浣的行为。
温渊坚定的说:“臣日后定会用自己的性命护妻儿周全。”
宁秋颖眼中带了一丝怅惘:“嗯,那就好。”
她看了一眼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男人:“你跟本宫来。”
男人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来到皇贵妃的寝宫,她坐在软榻上,打量的眼神浅浅的落在对方脸上,半晌没有说话。
男人面上平静,心里却紧张得心跳不止,生怕被她看出什么来。
最后,他忍不住开口了:“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宁秋颖没有回答,她拿出一支簪子,在手里轻轻把玩着,男人看到那支簪子,瞳孔微缩,嗓子一阵涩然,但又不敢说什么。
她缓缓开口:“你看这支簪子,可好看?”
男人不敢看她,只盯着簪子说:“属下不懂这些。”
宁秋颖笑了一下,娇艳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是不懂?还是不敢懂?”
男人沉默着。
宁秋颖自顾自的说:“这是本宫最爱的男人送给本宫的东西,本宫一直很珍惜,看着它就像看到了他一样,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本宫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听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感受到附近没有人才松了口气,他拧着眉说:“娘娘,隔墙有耳,这些私密的事,还是藏在心中为好。”
“你关心本宫?你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侍卫,怎么敢管本宫的事?”
宁秋颖起身,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若是被泄露出去,那这事也只有你知道。”
皇贵妃雍容华贵,一向端庄温婉,像现在这样宛如少女时期狡黠任性的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今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轻松随意的就露出了一丝本性。
男人狠了狠心,淡声解释:“属下只是为娘娘考虑,这是主子的命令。”
“本宫生与死,与你家主子有什么关系?本宫还能干预太子的人选不成?”宁秋颖自嘲的笑了一声,“本宫在这宫里,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生死有谁会在意呢?”
她的话语实在凄凉,男人心疼不已,原来她过得根本不好。
可他们如今的身份天壤之别,莫说他的样子见不得人,就是她不嫌弃,两人相认了,又能做什么?
宁秋颖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神色,忽然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到他脸上恐怖的伤痕时,愣在了原地,手里的面具掉落在地。
男人下意识的想去遮着自己的脸,想到他的样子谁也认不出来,就直接放弃了。
这样也好,她现在怀疑他的身份,亲眼看了以后,就不会再想试探了。
他这张脸谁看都会害怕。
宁秋颖抬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又担忧自己手上的美甲会伤到他,不敢继续触摸。
眼底的心疼明显,她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眼泪眨落在地。
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认出你,需要确认更多的东西?”
男人身形一僵,错愕的看着她。
宁秋颖道:“前段时间我就感觉到身边有你的气息了,好几次你应该进过我的房间,给我盖过被子吧?”
男人沉默片刻:“你怎么知道?”
宁秋颖笑得凄苦:“我不揭穿你的身份,你就不见我了吗?关寂。”
关寂抿了抿唇:“你也看见了我如今这个样子,丑陋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第209章 威胁,册封皇太子
宁秋颖说:“你以为我会嫌弃你?我只会觉得心疼和愧疚,关寂,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们相识多年,你心里的我是那样以貌取人的性子吗?”
看着她眉宇间的伤感,关寂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见你安好,就已经满足了,我根本不想奢望什么。”
“可是我奢望,我过得根本就不好,我想有人陪在我身边,我想随时都可以放松的跳舞玩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时刻防备着,当个深宫里没有灵魂没有自我的傀儡。”
“铮王殿下向我保证过了,等他上位以后,会放你自由。”
“没有你陪着,我自由什么?”
关寂抬手,将她劈晕过去,接住她的身子:“娘娘,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等她情绪平稳一些再说吧。
“父皇,您在做什么?”
君长霄去找皇帝的时候,正看到他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圣旨,在写着什么。
看到他进来,迅速的用笔在圣旨上某处一划,刚划完,就被君长霄抢了过去,他死死盯着圣旨上的字迹,只不过写着名字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晕染开了,完全看不出之前写的是什么。
皇帝拧着眉呵斥:“君长霄,你做什么?朕才是皇帝,你不要太放肆。”
君长霄将圣旨放在桌案上,愤怒的情绪压抑下去,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父皇说什么呢?儿臣只是觉得您如今有些思绪不明,怕您做了什么错事,这才想着来看顾父皇的。”
皇帝冷笑:“监视朕就直接说,何必装模作样的?”
“父皇多虑了。儿臣不敢,”君长霄说着不敢,面色却一点害怕都看不出,他重新翻出一张圣旨铺开,“父皇是在写册封太子的圣旨吧?父皇接着写。”
皇帝淡声说:“朕后悔了,朕本来想让你成为太子的,不过你如此大不敬,朕决定换个人。”
君长霄逼迫的声音冷冽:“父皇撒谎,您是想写君长阙吗?明明他一点都不敬重父皇,父皇怎么还会想让他为太子?父皇,一直听话的是儿臣,只有儿臣才会听您的话,只要您将儿臣册封为太子,儿臣将会好好的照顾您,让您安心的度过余生。”
“否则就别怪儿臣放肆了。”
“你想做什么?”
“儿臣只是想替父皇选择啊,只要父皇的孩子只剩下儿臣一个,是不是这个位置就只有儿臣才能胜任了呢?”
他拍拍手,几个侍卫将三个孩子带了来,满脸的惊恐,是余下的几个皇子。
看着皇帝愤怒的眼神,他悠悠的说:“君长阙不在皇宫,就先拿这三个弟弟开刀吧。”
“你敢,他们是你的亲弟弟。”皇帝不亲近这些孩子,此时看着他们惊慌的模样,心里也是焦急的。
“父皇,夺嫡之争向来没有血缘一说,当初父皇上位,不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不顾及手足之情吗?怎么现在却要让儿臣顾念手足之情了?”
“儿臣可不想他们长大了威胁到皇位。”
皇帝大声指责:“你这是逼宫,这是谋逆。”
君长霄不耐烦的说:“父皇,儿臣不想与您谈论其他的,儿臣只想看到册封太子的圣旨,或者,儿臣也不介意直接看到退位诏书。”
皇帝看了看被劫持的三个皇儿,还是不能忍受被他威胁:“休想。”
“看来是父皇不想救他们的命了。”
君长霄抬手,侍卫将手伸在五皇子脖颈上,用力一拧,胖胖的身子就软在了地上,眼睛瞪着皇帝,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君长霄做出惊讶的神色:“呀,五弟死了。”
皇帝真没想到他居然敢动手,心脏一阵疼痛,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来人,来人,将君长霄给朕拿下。”
没有人听从他的指令出现。
身边的大内侍卫似乎一个都不在了。
他忽然意识到,君长霄是做好准备要在今日夺下皇位了,自然不能让他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他真的养了一匹狼出来,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
皇帝忽然想到了君长阙和陌言灼。
可是他们都远在京城,怎么能及时赶到呢?
而且,君长霄估计也不会让他们平安的回到京城。
君长霄慢条斯理地开口:“父皇,可考虑好了?六弟和七弟的脖颈似乎更细,轻轻一碰就断了。”
他说话的同时,让侍卫放松了两个皇子的嘴,被君长轩的死状吓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哭,叫着皇帝“父皇,救命”之类的话语。
皇帝回神,吸了口气,下了决定:“朕现在就写。”
君长霄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他让人重新将两个皇子的嘴捂上,站在桌子前等着皇帝写圣旨。
皇帝闭了闭眼,开始一字一句的书写:朕圣体违和,无力继续执掌朝政,朕膝下皇子君长霄谦恭有礼,上孝下悌,特此册封其为太子,即日起代朕主理朝政,望众卿协助,共襄盛举。
君长霄看着圣旨盖上玉玺,不由得想那个人的想法果然有效,相比让父皇直接退位,册封他为太子是父皇能接受的选择。
这样也够了。
他将圣旨拿在手中,上上下下看了几遍,递给了荀公公:“荀公公,出去宣读圣旨吧。”
荀公公之前被安排去了太后身边,是君长霄特意请过来的,一直被押在柱子后,现在才被推出来。
荀公公身为父皇地贴身总管,他的话,才能让朝臣信服。
他已经将一切安排好,即日就能正大光明的坐在龙椅上主持朝政,掌管一切。
荀公公往皇帝那边看去,皇帝闭上了眼,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伸手将圣旨接过来,步履蹒跚的往外面走去。
圣旨宣读后,太子监国,已成定局。
皇帝在他出殿门的时候,忽然道:“可以将你两个弟弟放了吧?”
君长霄转头笑了一声:“自然。”
被放掉的两个皇子,连忙跑到皇帝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
皇帝抬手摸了摸两个皇子的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君长轩,不禁在想,他这个皇帝,和父亲,当的有多失败。
天旋地转,他抓住桌案,控制住身影:“琉云,出来吧。”
两个皇子已经被送出去,有人带他们回了各自母妃的寝宫。
因为孩子被带走吓得半死的两位妃子,拘着他们不让出门,甚至想将其送出宫去。
可惜皇宫如今被君长霄掌控,她们的动作还被特意关照,根本没有机会。
琉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他换上一身黑色常服,站在殿中,神色没有了之前的尊敬。
皇帝已经不想计较他的态度,也没有计较的力气:“朕不管你是谁的人,也没本事在意了,不过朕想,你应该不想看到如今的局面,朕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之前那场设计,皇帝是猜到了的,因此将计就计让琉云撤下职位,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