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边庭愣了愣,微微张开嘴,咬住了西瓜。
“还要吃什么?”贺宣问他。
向边庭嚼了嚼嘴里的西瓜,实诚地说:“西瓜。”
贺宣又给他叉了一片。
“你也吃啊。”向边庭说。
贺宣直接拿手里的叉子叉了一片哈密瓜放进嘴里,那叉子向边庭刚才用过,虽然嘴没有碰到。
向边庭抿了抿嘴唇,忽然问:“可以再来片西瓜么?”
“爱吃这个?”贺宣看着他问了一句,叉了一片西瓜递到他嘴边。
“嗯。”向边庭嚼着西瓜点点头,“解渴。”
“小番茄吃吗?”贺宣问他。
“吃。”
贺宣给他叉了一个小番茄,这玩意儿个头小,吃的时候难免会咬到叉子。贺宣眼看着向边庭张嘴把小番茄咬进嘴里,嘴唇碰到了叉子的尖尖。
贺宣没换新叉子,直接拿这叉子也叉了一个小番茄,咬进了嘴里。
他不爱吃小番茄,嫌酸,不喜欢那个酸汁在嘴里溢开的口感,但这颗小番茄挺甜,比糖甜。
“无聊吗?”贺宣又给向边庭递了片西瓜, “要不要开电视看?”
向边庭咬着西瓜摇摇头,脑袋往旁边偏了偏,说:“贺老师, 能不能帮我把Peter拎过来?”
“嗯。”贺宣放下了叉子。
贺宣隔着玻璃逗了一会儿Peter才把它从箱子里拎出来, Peter熟门熟路地往他手腕上一盘, 到向边庭跟前的时候,又从贺宣胳膊上慢慢爬到了他胸口。
向边庭在它脑袋上摸了摸, Peter吐了吐信子,贴着他的胸口一路往上爬到了肩窝,然后脑袋慢慢悠悠地从他脖子底下钻了过去, 在脖子上绕了一圈。
贺宣第一次见到向边庭的时候, 他也像这样脖子上缠着蛇。
“为什么会养蛇?”贺宣忽然问他。
向边庭抬眸看了他一眼, 弯起食指在Peter尾巴上轻轻刮了两下, “就是觉得挺可爱的。你不觉得它长得很憨么?”
贺宣嗤笑一声:“是挺憨的。”
“小时候更憨,现在大了点了。”向边庭勾起Peter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真的挺可爱的,还是嘟嘟嘴。”向边庭捏着Peter的脑袋转过来给贺宣看。
贺宣也忍不住笑了。
Peter是向边庭他爸送他的生日礼物,生日前他爸问他想要什么, 正好那段时间他在网上刷到了不少宠物蛇的帖子,觉得挺帅的, 就跟他爸说想要一条宠物蛇,还指定了, 要一条黑王蛇。
养蛇这种事长辈一般是不太理解的, 他爸也不理解, 但还是应下了。Peter是向边庭亲自去挑的, 合眼缘, 一眼就挑中了。小时候长得萌,长大了又帅又萌,还有点憨。
吃饭的点儿,白钦去咖啡馆找萧易阳,本来想找贺宣一起吃晚饭,上二楼发现他不在。老板不在,助理倒是在,问了助理,助理说他一天都没过来。
怪事,劳模居然一天都没来工作室。
白钦打了通电话给他。
贺宣走到阳台,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点上,接通了白钦的电话。
“今天晚上哪儿吃饭贺总?”
“有事?”
“找你吃饭啊还能有什么事,你人呢?”
贺宣抽了口烟,说:“家里。”
“那我们来接你。”
“不用,我有晚饭吃。”
“自个儿做了啊?”白钦一点不客气,“那我俩上你家蹭饭吧,还省钱了。”
“你倒是真不客气。”
“跟你还客气什么。”
“没得你蹭,我在别人家。”
“别人家?你不是说你——”白钦顿了一下,“你不会在小向家里吧?”
贺宣咬着烟嗯了一声。
“嗯?”白钦尾音上扬,“有进度了?”
“他脚崴了,不方便走动,我过来搭把手。”
“脚崴了?怎么回事啊?”
“跑步崴的。”
白钦这才反应过来:“助理说你一天没在,你不会是去小向学校看运动会了吧?”
贺宣嗯了声。
“还真去了啊?”白钦啧了一声,“到底是贺总。他脚怎么样了,严重吗?”
“没伤到骨头,养几天就行了。”
向边庭跑步受伤的事几乎一个班都知道了,班长还在微信上发来问候。
李璟琪:你还好吗?脚伤得严不严重啊?
向边庭:不严重
李璟琪:那就好。
向边庭:班长,我可能要请几天假,要麻烦你跟任课老师讲一下
李璟琪:没问题,你要请几天啊?
向边庭:暂时请五天吧,看我的脚恢复情况
李璟琪:那你这还挺严重的啊。
向边庭:还好
李璟琪:行的,晚点我跟各个任课老师讲一下。
向边庭:谢谢
李璟琪:不用谢[愉快]。
贺宣从阳台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Peter已经从向边庭的脖子那儿爬到他架着的那条腿上了,眼看着就要往他脚脖子上爬,贺宣俯身勾着它的脖子一提。
Peter昂着脑袋跟他对视一眼,用它那嘟嘟唇吐了吐信子。
向边庭说了嘟嘟嘴之后,贺宣现在越看这小家伙越觉得憨。
“它多大了?”贺宣把Peter提回了向边庭手里。
“半岁多。”
“鼻子跟个猪鼻子似的。”
向边庭噗嗤笑出了声:“食量也像猪。”
贺宣嘴角挂着很浅的笑意,手指在冰袋上轻轻摁了一下,冰块化了不少,毛巾已经有点湿了。医生说冷敷20分钟到30分钟就行,现在时间差不多。
冷敷了近半个小时,晚饭也快做好了,就剩了一锅骨头汤还在炖。厨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饭已经做好了,还有个骨头汤,马上就好,你们要饿的话现在就可以吃了。”
“贺老师,你去吃饭吧。”向边庭说。
贺宣拿掉了向边庭脚踝上的冰袋,厨师走过来问:“你这腿还能走路吗?要不要我把饭端到客厅里来?”
Peter还在向边庭肩膀上爬着,这条黑蛇厨师也见过不少次了,每次见都觉得吓人,这会儿也不敢离太近,隔着两米的距离站着。
向边庭没有在客厅吃饭的习惯,他看了看自己的脚,眼下也只能在客厅吃了。
贺宣看出他一瞬间的犹豫,说:“不想在客厅吃我抱你过去。”
厨师看了贺宣一眼。
向边庭说不清自己是太讲究,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跟贺宣肢体接触,反正刚才都抱了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我去那边吃。”向边庭说。
贺宣把Peter拎到了一边,弯腰把向边庭抱了起来,当着厨师的面。厨师确实是没见过一个男的这么抱另一个男的,脸上的吃惊掩不住,轻轻推了下眼镜。
贺宣把向边庭抱到了餐桌前,向边庭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谢谢。”
向边庭还光着脚,贺宣去玄关给他拿了双拖鞋。他脚踝肿着的地方已经泛紫了,贺宣把拖鞋放到了他脚边。
长得好看的人从头到脚都是好看的,刚才给向边庭脱袜子的时候贺宣就发现了。
骨头汤还在炖,厨师去厨房看了一眼,转头跟他们说:“骨头汤还要一会儿,大概二十来分钟。”
他是个专职厨师,只管做饭,不管收拾碗筷,平时给向边庭做完饭就直接走了,今天没直接走,毕竟向边庭伤了脚不方便,他想着稍微留一下,一会儿帮他收拾收拾。
向边庭不喜欢自己吃饭的时候有外人旁观,平时厨师做完饭就撤了,今天还没撤,站在厨房低着头看手机。
“师傅,骨头汤就放那吧,一会儿我自己关火,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厨师抬起头来:“没事,我留一会儿,这不看你行动不方便么,等你吃完了帮你收拾一下。”
“我收拾就行了。”贺宣说。
厨师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关系,也不敢猜,不过有人收拾他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那行,那我先走了啊。”
向边庭点点头:“辛苦了。”
厨师笑了声:“没什么辛苦的,工作而已。”
吃完饭贺宣先把向边庭抱回了沙发,让他继续把腿架着。贺宣去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向边庭试着自己一个人站了一下。
他今天不可能不洗澡的,要是连站都站不了那还得了。
好在站还是能站的,就是有点费左腿。
贺宣回客厅的时候,向边庭正在那儿练习站立,他皱了皱眉:“站着干什么?”
向边庭抬了下头:“我看看我还能不能站。”
向边庭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贺宣走过来看了看他的脚,说:“等会儿先洗澡再贴膏药。”
“嗯……”
贺宣垂眸看着他:“一个人能洗吗?”
贺宣没想拿这件事臊他,也不是试探他,他犯不着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就单纯问一下。他跟向边庭说话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想那么多。所以经常口无遮拦,经常把小孩儿臊着。这不,也不是故意臊人的,向同学还是被臊着了。
脸都热了,想拿Peter贴脸上降降温。
过了几秒,向边庭才说:“……能。”
贺宣的强势是有分寸的, 帮忙洗澡这种事,向边庭要是没那个意愿,他肯定不会硬来。
他心想, 你说能就能吧。
“现在洗么?”贺宣问。
“……嗯。”
贺宣俯下身, 把向边庭打横抱了起来。
“我换洗衣服还没拿……”向边庭说。
“等会儿我去拿。”
贺宣把向边庭抱去了浴室, 刚想把他抱进浴缸,向边庭就说:“我站着洗就好了。”
“你的脚不能碰热水。”
向边庭表情茫然, 还真是忘了这一茬了。
“躺浴缸里腿能挂着。”贺宣又说。
这倒是,但这浴缸进去容易出来难,向边庭都能想到一会儿洗完了从浴缸里爬出来得多艰难, 这真没比站着洗方便到哪里去。
“我还是站着洗吧。”向边庭说。
贺宣看着他, 没说话。
“在浴缸里洗我等会儿估计起不来。”
“洗好了我抱你出来。”
向边庭愣了一下, 这次耳朵是实实在在地红了, 因为贺宣一说这话,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不、不用了。”向边庭臊得都结巴了,有生以来第一次。
贺宣不强迫他:“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向边庭眼睛看向别处, 睫毛颤得厉害。
贺宣第一次见他这种状态,窘迫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
竟然害臊了,是实打实的害臊, 不是其他反应。
“你也会害臊。”贺宣垂眸望着他。
这话一说向边庭眼睛更不知道看哪了,稍微缓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看向了贺宣的眼睛,打算把话题岔开, 说话的时候音调都有点飘忽:“贺老师, 你一直抱着我不累么?”
“不累。”
“我有点累……”向边庭小声说。
贺宣笑了声:“我抱着你, 你累?”
向边庭垂下眼眸, 点了点头:“这么一直搂着你的脖子, 胳膊有点累。”
这副样子实在招人,贺宣压下心头的悸动,把人放了下来。浴缸边沿很宽,可以坐人,他把向边庭抱了上去。
非要站着洗的话,只能把右脚包起来了。
贺宣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卷保鲜膜和一卷保鲜袋,还有刚才冰敷用的毛巾。毛巾还有点凉,他抬起向边庭的右脚把毛巾裹在了他的脚踝上,然后套了两个保鲜袋在外面,最后用保鲜膜把他的右脚整个裹住了,裹得很严实。
“别洗太久。”贺宣说,“洗久了水容易渗进去。”
向边庭嗯了一声,他心里涨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帮你拿衣服。”贺宣说着出去了。
贺宣回客厅把窝在沙发角落里的Peter拎了起来,放回了蛇箱,然后去了衣帽间。有一排柜子是专门放睡衣的,里面挂着的都是睡袍,有一件藏蓝色的,贺宣记得第一次在阳台见到向边庭,他穿着就是这件。
小男生穿这种真丝睡袍其实挺违和的,但向边庭身上有那种矜贵的气质,所以不仅不违和,还挺迷人。
人确实是视觉动物——这是贺宣第一次见到向边庭时才终于意识到的。
贺宣拿了那件藏蓝色的睡袍,又拿了条内裤,进浴室把衣服放在了置物架上。
向边庭看了眼贺宣拿来的睡袍,想说自己平时睡觉不穿这个,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再拿一趟,就没开口。
他觉得当着外人的面穿睡袍挺骚包的,虽然他跟贺宣第一次见面穿的就是睡袍。
想到这向边庭有点晃神。
贺宣进淋浴间看了眼,地上有防滑的垫子。浴室的瓷砖都是防滑的,但贺宣还是从储物柜里找出了几块防滑垫铺在地上,还从外面搬了几张椅子进来,一张张,从淋浴间摆到浴室门口。
“出来的时候扶着点椅子,当心别摔了。”贺宣出去前把门关上了。
向边庭坐在原处晃了好久的神。
贺宣出去了很久才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怕向边庭洗着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就没走远,从客厅里搬了张椅子坐在浴室附近。
他摸出一支烟咬进嘴里,光咬着,没点火。
贺宣咬着烟解瘾,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人陷入爱情都是这副臭德行。
萧易阳和白钦当年热恋期那会儿他还嫌那两人降智,嫌萧易阳谈个恋爱跟个爹似的,这也挂心那也挂心,现在看看自己跟他也差不多。
都降智。
都一样的恋爱脑。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贺宣把椅子拎回了客厅。
向边庭洗澡挺快的,穿衣服很慢,尤其是内裤,太艰难了。右脚裹得跟粽子似的,差点没套得进去。贺宣在浴室放了好几张椅子,让他行动起来方便很多,他穿上内裤把睡袍披上了,刚系紧腰带就听到门外传来贺宣的声音:“衣服穿好没?”
向边庭手抖了一下——他没想到贺宣就在门外。
“……穿好了。”
贺宣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扑出来一阵带着清香的热气。向边庭坐在水池边的椅子上,头发还在滴水,睡袍的领子洇了一圈水迹。热气把他的脸熏红了,还有嘴唇。
贺宣走过去看了看他的右脚,随后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被贺宣抱起来的时候向边庭才意识到这件睡袍已经不是骚不骚包的问题,这他妈直接走光了都。
贺宣动作太快了,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来得及把睡袍掖紧,不过掖了也没用,睡袍没扣子,下身薄薄的两片布,来阵风就能吹开。
贺宣抱他起来的时候那两片布直接顺着他的大腿外侧滑了下来,他不仅大腿整个露了出来,连内裤都露出来了。
向边庭的脸本来就被水汽熏得有点红,这会儿更红了,那颜色跟他们刚才吃的小番茄差不多。
他上初中以后就没被人看过自己穿着裤衩的样儿了。
向边庭浑身冒着热气,扑了贺宣满怀,贺宣垂眸看了一眼,看见了点不该看的。
贺宣抱着他走出了浴室。
向边庭腿并得紧紧的,已经放弃挣扎了。
“冷吗?”贺宣忽然出声。
向边庭摇头。
“你房间在哪?”
向边庭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贺宣抱着他走了过去。
贺宣把人抱上了床,手从腿下抽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向边庭的大腿。睡袍的触感滑溜溜的,向边庭的皮肤也一样。
向边庭躺在床上后立刻把睡袍拉了拉,贺宣帮他被子盖上了。
再不盖上他都要那什么了。
白钦还说他性冷淡,性冷淡个屁。
贺宣把向边庭脚踝上裹的保鲜袋什么的拆了下来,然后去了客厅。他离开的这一会儿向边庭才重新学会呼吸,刚才连怎么正常呼吸都不会了。
第45章
贺宣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膏药和吹风机, 他把膏药给向边庭贴上,让他坐床边,帮他吹头。
暖呼呼的风扑在脸上, 向边庭感觉自己还是不太能正常呼吸。贺宣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抓着, 偶尔会碰到他的耳朵。
贺宣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男生。第一次见向边庭他穿的就是这件藏蓝色的睡袍,但贺宣现在看他穿着这件睡袍的感觉跟那次已经不一样了。那时很纯粹, 单单被这个男生的气质吸引了,不像现在,掺杂着欲望。
他知道不能跟向边庭独处太久, 所以帮他吹干头发就准备走了。当然不是他不想在这待, 他是不想折磨自己。他自己什么性子自己心里有数, 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向边庭身上了, 但耐心总是有限的,也不足以抵抗男性本能带来的欲望。
贺宣帮向边庭吹完头发,去客厅帮他把书包和手机拿了过来, 还帮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晚上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贺宣说。
向边庭点了点头:“嗯……今天谢谢你,贺老师。”
“休息吧。”贺宣走出去关上了门。
向边庭看着门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贺宣把浴室的椅子都搬回了原处, 又把向边庭的衣服分类放进了洗衣机里。他把浴室和客厅都收拾干净后就回家了。
向边庭躺在被窝里看手机,感觉脚脖子又热又涨, 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他给林羽赫发了条微信。
向边庭:能帮我个忙吗?
林羽赫:当然能啊
林羽赫:什么忙?
向边庭:我请了五天假,这几天上课的时候你能给我直个播吗?
林羽赫:??
向边庭:就打个视频电话, 镜头对着讲台, 我想听课。
向边庭:给你报销流量费, 行不行?
向边庭:行的话还有另外的报酬。
林羽赫都快给向边庭跪了, 心想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林羽赫发了一串“抱拳”的表情。
向边庭:行的话给个准话
林羽赫:当然行啊
向边庭:谢了
林羽赫:其实那些课缺个一两节也没事儿, 就你这个脑子分分钟就追上进度了吧,你还不如在家好好歇着呢,听网课多闹心啊
不想缺课只是一方面原因。
歇在家里五天什么都不干多无聊,那才是真闹心。
向边庭:在家没事干
向边庭:不如听听课
林羽赫:你腿怎么样了?能动吗?
向边庭:能动不能走
林羽赫:一点都走不了啊?
向边庭:能蹦
林羽赫:那你现在呢?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向边庭慢慢地打出了四个字:有贺老师
林羽赫:[大拇指]靠谱
林羽赫:你是老早就跟他认识了吗?
向边庭:?
林羽赫:贺老师啊,你是不是以前就跟他认识啊
向边庭:我以前又不住这,开学的时候才认识的。
向边庭:干嘛突然这么问?
林羽赫:你不觉得他对你特别好吗
向边庭搭在屏幕上的食指动了一下。
连林羽赫都有这种感觉?
那是不是意味着那都不是他的胡思乱想?
向边庭:他人本来就挺好的
林羽赫:我说的是特别好,重点是“特别”
林羽赫:你确定他对其他人也这样?
向边庭不想在别人跟前议论贺宣,他回了句“我们俩投缘”,就岔开了话题跟林羽赫聊别的了。
贺宣回家洗了个澡,没能消解的郁望在洗澡的时候解决掉了,解决得不够彻底,躺床上又回忆起向边庭身上的味道。
这次没高兴去厕所,直接在床上,眯着眼睛手掩在被子底下,手机响了一直没接,直到响了第二次他才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没停。
打电话来的是个老熟人,以前的一个客户,也是他的老朋友。
贺宣接通了电话,但是没说话,手机举在耳边。
“还以为你睡了呢。”电话那头的李云牧说。
贺宣心道你以为我睡了还打两个电话,缺心眼儿吗?
不过这人就这德行。
贺宣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哪档子事,但也挺烦这人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皱着眉问了一句:“什么事?”
他语气里的不耐很明显,细微的喘息声也很明显。
都是男人,还能听不出来这声音有点不对劲么。
“我不是打扰你什么了吧……”李云牧问得迟疑。
贺宣懒得多言:“有没有要紧事?没有挂了。”
话一多就能听出来这人的呼吸很不稳,李云牧基本可以确认自己是打扰人家什么了,笑了一声,说:“贺老板够野啊,还干着那事儿呢就接我电话了。”
看来是没什么要紧事,贺宣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快结束的时候,他打开了向边庭的微信,点开之前他给自己发的语音,一条条点开,一条条听,听着少年清冷的声音,闭着眼睛收了尾。
完事后贺宣又去了趟浴室,冲完澡才回卧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李云牧找他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纹身的事。他回完消息忽然收到了向边庭发来的一笔转账,下面跟了条消息。
向边庭:贺老师,今天麻烦你了,这是今天我挂号做检查,还有买药的钱。
贺宣:不用了
向边庭:用
贺宣知道自己现在不收,之后向边庭应该也会想其他办法把这钱还给他,就把钱收下了。
为着向边庭发来的这两条消息,贺宣心里又痒痒了,刚才那趟澡差点又白洗。他真想直接给向边庭打个电话过去,继续刚才的事,在电话里告诉男孩自己在干什么,为了谁干这个。他闭上眼睛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心想自己还真是个禽兽。
向边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掀被下床了,他提着右脚蹦了一下,能蹦,但有点吃力。他拿起床上的手机,扶着墙蹦出了卧室。
卧室大客厅也大,向边庭已经蹦得很慢了,但蹦到沙发那儿的时候都有点喘了。他坐下来缓了一会儿,把茶几上的向日葵花束拿过来看了一眼。
这么放一夜肯定会蔫儿。
向边庭给夏管家发了条微信,问他家里有没有花瓶。
夏叔:有,玄关靠门第二个柜子第三层。
夏叔:怎么了?
向边庭:没事,我找花瓶插个花。
向边庭以前在家也没有这方面的闲情雅致,所以夏管家送他来这里的时候,家里连花瓶都没摆。
夏叔:以后要给你订花吗?
向边庭:干嘛给我订花?
向边庭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回:这花是别人送的,不是我自己买的,我哪有那个生活情调啊。
给花换个水他都嫌麻烦。
向边庭蹦跶着去了玄关,找到一个漂亮合适的花瓶,又抱着花瓶蹦跶回了客厅。
他把花束拆开,把向日葵一支一支抽出来,学着网上的教程把花枝末端修剪了一下,然后插进了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