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用这个。”江时丝毫没有怀疑，“正好这里有镜子。”
他漱完口，对着镜子张嘴，可因为角度问题，好几次都喷歪了，反倒弄了一口苦涩的药味。
江时舌头缩成一小团，哪里都不敢动。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撒谎说药喷好了，手中的喷剂就被人接过去。
“我来。”
谢叙手扶着他的下巴，见江时愣愣看着他，提醒道：“张嘴。”
江时把嘴张大了些，含混道：“我那里好像有一颗虎牙，偶尔吃饭，不小心就咬破皮了，只是我照镜子一直没找到在哪。”
谢叙嗯了一声，“我等会看看。”
说完，将喷剂伸进他嘴里。
江时能感受到清亮的粉末准确落在他的伤口处。
可是谢叙给他喷完药，依旧用手捏着他的下巴，他只能张着嘴等谢叙放开。
“我跟An有cp粉，你吃醋了？”
谢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这问题实在出乎江时的预料，他愣愣抬眼，撞进一双黑眸，沉静却又带着隐隐的压迫。
在这种姿势下，江时的心跳竟然可耻地快了几拍。
两人的身高差让他处于天然的弱势，下巴处的手以一个禁锢的姿态让他不敢有半分动作，他唯一能给出的回应，便是吞咽了一下。
江时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兴奋的同时，有种猎物遇到天敌的危机感。
谢叙垂眸，看着面前乖乖张着嘴的人。
江时的唇瓣被他自己粗鲁的涂药过程已经折腾地泛起不正常的红。
这次，谢叙能非常清楚地看到江时湿润的唇，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
狭窄的洗手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江时心里有些没底。
他作为粉丝，就算吃醋Xu跟An的CP，应该算正常吧？还是谢叙觉得，他不应该占有欲这么强，只想吃独食？
抑或是，他刚才在洗手间偷偷骂An，被谢叙听到了？
江时的眼神一会震惊，一会迷茫，最后表情还带了几分委屈，像是伤心谢叙竟然会为了An来责问他。
无论哪种，都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图。
在谢叙面前的江时非常无害，脸上还带着之前用力洗保温杯溅到了的泡沫，干掉之后形成一点点的白色。
在江时微微泛红的脸蛋上，很像是一只贪玩把自己弄脏的小花猫。
只不过，表面上单纯可爱的小花猫却经常冲别人哈气，凶得要命。
嘴张开太久，江时下巴都酸了，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他又偷偷吞咽了一下，自然地将嘴微微合上，牙齿一下磕到谢叙的指尖。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角落里的某颗牙齿被人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虎牙在这里。”
谢叙轻笑一声：“有点尖。”
[摸的时候说虎牙尖有什么特殊含义？]
可他换了几个浏览器，都没得到答案，最后，江时花了点钱，搞了个有奖问答，这次，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摸牙？这不纯纯搞黄色？对方是不是在暗示你，只要你主动点，下一步就是kiss了。]
网友观点达成一致，觉得这举动就是在跟人搞情趣，如果场景合适，可以往下深入发展。
这让江时开始怀疑自己，他当时难不成真的该亲上去？
可他嘴里全是药味，亲屁。
而且，谢叙好像只是单纯给他涂药，虎牙也是他说不清楚位置，谢叙才好心帮他找了出来。
谢叙做这些事的时候好像挺正经，只是他很喜欢这种隐晦又亲密的方式。
江时想起自己当时不争气咽口水的模样，将脸埋进枕头里捂了会。
啊啊啊！他真的好喜欢谢叙碰他，就算只是碰碰牙齿，也喜欢得要命！
江时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重新拿起手机。
尽管对方说的与事实不符，江时还是翘着唇采纳了这个人的观点，对方成功拿到赏金。
江时感觉这人知道的还挺多，就将下个问题也抛给了他，对方显然在线，回答得很快——
[虎牙尖？这能是什么意思，你牙把人硌到了呗！]
江时：“？”
他给这人的回答踩了一脚，并且收回了这一题的赏金。
正当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收到竹子的微信。
【竹子：恭喜今天直播圆满结束！表现不错，竟然没有骂人，我还担心你又罚钱呢！对了，我看你直播前去喂了小黑。】
竹子说完发来了一张照片。
位置在江时租住的房间的窗户边，缝隙处有一个模糊的黑色尾巴。
【竹子：它警惕性太高了，我给那个自动喂食器加满猫粮，它也只是在窗户那看着我，一点都不靠近。】
【竹子：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拍到它的照片，只拍到了尾巴。】
江时进TLG后就不方便回去了，便拜托竹子偶尔去他那个出租屋加一次猫粮。
他盯着图片上那张快跑出幻影的尾巴看了会，很轻地笑了笑，将图片保存到手机里。
【乖宝江江：没事，小黑就这样，确认活着就行。】
【竹子：……你能不能把你的微信名改回来？真的很怪。】
【竹子：而且，你Time的马甲不是掉了吗？还有装乖的必要？】
这问题让江时愣了一下，实话说，的确没必要，只是基地里没人说，他也习惯这样跟大家相处。
感觉，还挺舒服的。
其实，只要谢叙没意见，什么都不是问题，相反，谢叙可能还喜欢这种反差呢！
【乖宝江江：表面乖宝，实际上什么花样都会，你不觉得刺激？】
【竹子：6。】
【乖宝江江：对了，我把Xu的保温杯弄坏了，准备给人买一个，有什么颜色推荐？】
江时甩了几个链接过去。
【竹子：哥，你这几个都是情侣款……】
【乖宝江江：哦，我准备给自己也买一个，就说买一送一。】
【乖宝江江：你觉得Xu用蓝色，我用粉色怎么样？自古红蓝出cp。】
竹子看到这个消息一脸无语，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你知道你这套路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江时视线依旧在保温杯的界面，随口道：“什么？”
“你跟你那网恋的前男友相处的时候也这样。”竹子说，“你当时送对方猫咪皮肤，给自己射手买了个对应的情侣皮，两人一起用。”
“对了，你当时的借口也是买一送一。”
但凡玩过这个游戏的就知道这说法是瞎扯淡，江时当时就是想撩人家，不过那人也是好脾气，这都没拆穿。
“你这是把追人家的套路复刻在Xu身上了？你是真渣啊！”
江时闻言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不经验少吗？要不你给支点招？”
万年单身汉的竹子无话可说，半天憋出一句：“算了，你还是继续渣吧！”
江时保温杯买的是某东的次日达，第二天晚上训练前，快递就送到了。
他准备将自己那个粉色的杯子放回卧室，等之后某天装作不经意间拿出来，就说这杯子是他用了很久，觉得不错，才给谢叙买的这款。
那样，就不用扯买一送一的幌子了。
昨晚竹子的渣男帽子扣得他属实有点虚。
他回想了一番，自从来TLG之后，他曾经每天都登录的微博小号都是半弃状态，极品手部特写都不看了，一心沉迷于Xu的美色。
时不时被揉揉脑袋，喂喂馄饨和水，他就满足得不行。
昨天还被摸了下巴和虎牙。
对了，之前谢叙用得哪只手扶的他下巴？左手吧？
他感觉自己跟谢叙的接触在一点点递进，或许，抱抱和亲亲也指日可待！
因为在想事情，江时拿着两个保温杯，走得漫不经心，经过谢叙门口的时候，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粉色保温杯滑了出去，他正准备去抓，旁边的人比他更快，稳稳握住瓶身。
谢叙看了眼手里的粉色杯子，挑了挑眉：“这是？”
江时立马将自己手里深蓝色的这一款递给谢叙，“队长，这才是你的。”
“至于那款粉色。”江时看着两个保温杯表面一模一样，没拆封的塑料袋，只得拿出之前的说辞，“粉色是我的，买一送一，颜色也不能挑。”
这样不仅解释了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用粉色，还掩盖了CP色的意图。
“买一送一么？”谢叙听着这个词，眸光微动。
这样质量的保温杯，不可能存在买一送一的活动。
这说辞还真熟悉。
江时看着谢叙的带着思索的语调，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他这个借口太明显了？总比之前在游戏里买皮肤说买一送一好很多吧？
谢叙将手中粉色的杯子递给江时，顿了顿，还是问出口：“你曾经——”
可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
原阳在楼下朝上喊：“Xu，江时是不是跟你在一块？你们来一号会议室一趟。”
江时接过杯子，立马应了一声：“我在！马上来！”
“队长，我把杯子放好就去！”
江时说完，一溜烟就跑了，生怕晚一步谢叙戳破他的谎言。
隔壁飞速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谢叙没阻止，垂眸，看着手里[买一送一]的蓝色保温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江时的粉丝好像曾经说他是手控？
另一边的江时在没有面对谢叙的紧张后，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
反正杯子他已经送出去了，如果明天没有在谢叙桌上见到，他就装作委屈地提一句，或者以七天无理由退货给谢叙重新安排一个。
当然，依旧是[买一送一]的情侣款。
昨天直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摄像头能拍到一部分谢叙的桌子，而那个位置正好是谢叙经常放保温杯的地方。
他之后就不经意把自己的情侣款放到旁边，什么意思，不一目了然？
江时屈指弹了弹杯身，发出一声脆响。
他会把能跟谢叙组CP的所有人都赶走，那样谢叙的眼里自然就只有他了。
江时在杯子里灌满热水消毒，就下楼去会议室了。
原阳明显是在跟人开电话会议，“合约我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规定的直播时长跟乐乐他们一样，我会把合同给Time再看一遍，没问题之后跟你们重新续约。”
原阳在跟小熊TV他续约的事。
谢叙也在场，正低头看手机，没说话。
江时想起之前姜乐乐所说的小熊TV对谢叙的态度，猜测对方应该只是单纯来坐镇的。
原阳见他来了，把手中打印好的合同递给他，“小时，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当场修改。”
江时翻了翻，不光规定时长比他原先的合约少一半，一年签约费更是高达800万，要知道，他之前只有五万，最后还会因为各种由头扣，到手少得可怜。
他很快将合同递给原阳，“阳哥，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换负责人。”
之前那个小熊8765他是真的烦，不光不给他平台的基础福利，有事找的时候爱答不理，甚至彻底消失，扣钱的时候倒是一大堆理由。
对这种人，他只想上拳头。
可他话音刚落，通话中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略显紧张的声音：“为什么要换？你之前把我拉黑了，还在平台骂我，我都没有声张，希望你不要无理取闹。”
江时撇了撇嘴。
又是这样，总是甩锅到他身上。
不过他还是没说什么，毕竟这次直播合同应该已经是原阳争取后的结果，他不想让战队难做。
小熊8765见江时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像以前那样妥协了，声音带了几分得意，“这样，你把我的微信从黑名单放出来，后续很多直播细节我都会跟进，以后每次直播我都会全程帮你盯着，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本来是展示诚意的一番话，却听得江时无比膈应。
他不想每次直播都被这么讨厌的人看着，赶都赶不走。
江时偏头看向谢叙，压低声音：“队长，我能怼他吗？不骂人的那种。”
没等谢叙说话，原阳就开了口：“小时，我们跟小熊TV是合作方，不是敌人。”
江时闷闷闭麦。
谢叙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会。”
江时眨了眨眼，谢叙的意思是，等会能开怼？
反正他昨天赚了好多钱，又不是交不起罚金。
先爽了再说。
谢叙瞧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回正题，问对方：“刚刚开口的就是Time原来的负责人？”
那人连忙回应：“是我是我，Xu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之前对待江时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现在态度却转了一百八十度，就差跪着跟谢叙说话了。
江时用手指扣紧桌板，努力忍。
谢叙听着旁边桌面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把桌上的糖果盘递到江时面前，才回：“当然有问题。”
“你给江时之前开的合约都是老版本吧？分成28开，要知道，小熊TV在前年就废除了这个不平等比例，最低四六。”
谢叙嗓音淡淡：“中间的钱都去哪了？”
直播平台中，那些免费礼物，以及活动专属礼物，都划分在分成范畴，而江时的粉丝活跃度都很高，这些免费礼物从来不吝啬，这比例差能让江时收入翻一倍。
8765完全没想到谢叙会提出这一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知道江时少与人来往，这件事藏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他以为万无一失，现在都要换合约了，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挑破。
还是他惹不起的Xu开的口。
谢叙见他装哑巴，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程磊，这件事我没说错吧？”
程磊是专门扶着Xu的工作人员，职位比8765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他忙不迭开口：“哥，合约方面的规定你没说错，我到时候会详查，还Time一个公道。”
谢叙这才关掉手机中小熊TV官网的介绍界面，“不光如此，你们的工作人员还动用私权，限流直播间，还用给粉丝封号的言论威胁Time，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8765一下慌了，急声道：“我没有！”
相比于对方的慌张，谢叙表情都没变一分，“我当时在场，很明显地看到了数据的波动。”
“需要我把当时的视频发给你吗？”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两个人都齐齐看向谢叙。
原阳朝他挤眉弄眼：“什么视频？”
这么好的把柄他怎么不知道！
江时嘴里含着柠檬糖，鼓着脸颊，瞪大眼看向他。
谢叙不是在那次直播后半段才被他的粉丝艾特过来的吗？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次他的直播间人数一直卡着上不去，粉丝也说卡顿掉出直播间，他当即就跟管理员在直播间开撕，后面直播间就不卡了。
而他很久之前就关闭了直播回放功能，粉丝也没有在意这件小插曲，所以，网上根本没有相关言论，更别说视频了。
所以，谢叙到底是什么时候来他直播间的？还在录屏？录屏干什么？
江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测。
谢叙不会早就知道Time是他了吧？当时是录屏当证据？
不过，比江时更慌的是小熊8765。
这次的电话会议，参与的都是公司的领导，他只是运气好，作为江时原本的负责人，沾了光而已。
现在，所有领导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程磊开口：“8765，Xu说的是真的吗？”
在这种情况下，8765根本没胆子扯谎，“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他话还没说话，就被谢叙打断，“我们的诉求很简单，让他连本带利归还这些年Time的损失，以后直播由程磊负责。”
程磊是小熊TV经验最丰富，权限最高的工作人员，不然也不会负责Xu这样的大神。
程磊很快应下来：“没问题。”
“嗯。”谢叙的声音似乎由于他们的配合缓和几分，“既然是你们的问题，你们不觉得应该给Time一些补偿吗？”
程磊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话：“您说。”
谢叙缓缓开口：“昨天Time首播的所有礼物，小熊TV不参与分成。”
江时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就亮了。
昨天光谢叙就给他送了十万的礼物，要是平台不分成，能全部要回来！
加上粉丝的，起码能要回来八九万！
这些江时昨晚都躲在被窝里算过账的！
这次，小熊TV那边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低声商量了几句，程磊才开口：“可以，希望TLG能看到我们道歉的诚意。”
这些话在江时耳中，跟钱进口袋的音效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昨晚的后台收益。
小熊TV要还给他88767块钱！
咔嚓一声，谢叙听到了旁边传来截屏的声音。
江时生怕小熊TV在他后台做手脚，先截图保留证据。
谢叙唇角微扬，不过很快压了下去，再开口冲向对面的小熊TV时，声音丝毫不带笑意，带着隐隐的压迫：“我不管你们内部会对这个工作人员做出什么样的处罚。”
他提出最后一个要求，“我现在，需要听到他的道歉。”
“对TLG下路选手Time的道歉。”
正在心里数钱的江时一下抬头。
他现在知道谢叙的[等会]是什么意思了。
谢叙给他铺好了路，就跟把糖果盘递到他眼前一样，他伸手就能够到。
根本不用骂人罚钱，他就能解气！
江时咔嚓把嘴里的硬糖咬碎，曲起指节叩了叩桌子，笑得欢快又嚣张：“8765，来，我听着呢！”
最后，小熊8765在电话会议里跟江时连声说了三句对不起，声音洪亮又憋屈。
直到会议结束，江时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原阳也缓了口气，事情总算办成了，“他们说会在三天内把你的损失计算清楚，并把钱款打到你的账户，你收到钱了之后告诉我一声。”
江时连连点头，“好。”
将所有细节再确定一遍后，江时签了合同。
原阳将合同收好：“程磊负责你，肯定不会有之前那些弯弯绕绕，你放心，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去交涉。”
江时乖乖回了一声好。
“至于8765，他肯定会被解雇，而且，他在这行别想继续干下去。”
克扣签约主播的工资，用旧版合同，这种明显违反职业道德的下三滥手段，不会有公司会愿意坏了名声收留这个人。
更何况，对方坑的不是别人，是TLG新晋热门的职业选手。
没谁会触这个眉头跟TLG对着干。
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江时吸了吸鼻子，“谢谢队长，谢谢阳哥。”
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熊TV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而且跟[造神]游戏深度合作，除非他不玩这个游戏了，或者不直播，不然，他绕不过小熊TV。
如果他没进TLG，就算知道合约有问题，去闹，估计也得不到什么赔偿。
原阳他们帮自己把东西都拿了回来。
在谢叙让8765给他道歉，而且强调说是给TLG下路选手Time道歉时。
那一刻，他的心情很奇怪。
像是，他真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他为TLG上赛场披荆斩棘，TLG则是他最稳固的后盾。
几人站起身走出训练室，原阳想到什么，问谢叙：“不对，你之前怎么没提起那个8765威胁小时的视频？”
他们今天跟小熊TV的电话会议，要商定什么，都是提前计划的。
江时之前拿着旧版本的合约给小熊TV打了那么久的白工，这些肯定要讨回来，只不过，滥用职权这一项，谢叙之前没提。
原阳的话让江时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
他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谢叙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马甲的？真的是主播号认证的时候？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只有谢叙，波澜不惊，他当时还以为谢叙比较会控制情绪，才没有表露，现在想想，谢叙不会早就识破他的马甲了吧？
谢叙在两人好奇的眼神下，语气不紧不慢，“没视频，我骗他们的。”
反正这些人也没胆子跟他要。
原阳：“？”
江时：“！”
谢叙竟然会骗人！
相比于江时的惊讶，原阳倒是很快接受，笑着锤了一下谢叙的肩膀，“还是你这个狐狸心眼多。”
“行了，你们等会准备训练，我先去忙了。”
春季赛临近，他还有很多宣传准备工作要干。
原阳解惑后就走了，可剩下的江时依旧急得抓心挠肺。
谢叙到底什么时候知道他的马甲的啊！
两人走到训练室附近的茶水间，谢叙脚步一顿，拐了进去，江时也毫不犹豫地跟人往里走。
等茶水间飘出清甜的橙汁香味时，江时才如梦初醒。
他看着面前的一杯黄橙橙的橙汁，眨了眨眼，“给我的？”
他没跟谢叙要啊！
谢叙瞧他似乎还有点懵，将橙汁往后收了收，“你不喝？那我问问乐乐。”
他作势就准备从口袋里掏手机，却见江时连忙伸出双手去拿杯子，“队长别别，我喝！”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想喝，江时接过橙汁后，咕咚一口喝完，还给谢叙看了眼杯底，示意自己喝完了。
谢叙眉眼带笑，“还要吗？”
江时正准备把手上的一次性纸杯递过去，想起什么，又哗啦收了回来，“队长，你等我一下。”
他把他新的粉红色保温杯拿了过来，准备让谢叙灌满，当做晚上训练的饮料喝！
谢叙看着面前大容量的保温杯，无奈又好笑，多加了好几个橙子。
在满室的柑橘清香中，江时目光忍不住往谢叙身上飘。
谢叙身上带的香味，是在这里沾染的？他之前以为是沐浴露之类的……
可能是目光太明显，谢叙一边操作机器，一边开口：“在想什么？”
谢叙问的太自然，江时也答的毫不犹豫：“想你身上什么味。”
此言一出，茶水间忽然安静了下来，谢叙本来准备将杯子放到果汁出口，闻言杯子都放歪了，他扶正后，才回头看向江时，似笑非笑：“我身上什么味？”
江时很快意识到自己这句说的有点变态，急忙解释：“我没有凑你身上闻，是上次你借我队服，我闻到的！”
可他说完又觉得不对。
就像姜乐乐说的，那队服谢叙根本没穿几天，如果他没有故意掀起衣服闻，根本闻不到上面的味道。
感觉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洗脱不了变态的帽子。
江时麻了，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