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皱着眉头看向趴在地上的羽婴,她的头发已经被剪光了,凌乱成一团的头发被扔到一边。
温郧看到来人之后,嘲讽的笑了一声,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他要把钟青烧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我?快气死了!气死了!我认识的一个人,05年的小姑娘,被逼着相亲,人家父母上门送东西让我陪着她去,那男的还没我高,昨天刚见面今天他爹妈就来跟我说要定下来,下次还要我去陪着,关键这小姑娘人家不愿意,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哭,我家里的人还让我别多管闲事,我气死了!!!@!!!
◎在那个诡异的梦里他变成了那个叫顾什么的男人……◎
钟青的身后跟这账房的伙计, 看来是账房那边的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了,连忙就跑去通风报信了。
钟青走到羽婴的身边,羽婴一把抓住了钟青的衣角, 嘴里的话呜哝不清,看来那几个仆人下手的时候力气不小。
“把人抬下去叫大夫。”
钟青皱着眉, 让自己身后的下人把羽婴抬走。
羽婴还有意识, 察觉到钟青是在救自己, 连忙支起身指着对面的温郧恶狠狠的叫唤。
温郧坐在椅子上, 听着羽婴的嘶吼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疼。
羽婴最终还是被抬走了,地上会留下一地的碎发,还有血迹, 唤成的居多,羽婴的血只有一小滩。
周围的其他仆人心里知道温家最大的就是钟青了, 纷纷开始为温郧担心了。
钟青转过身看向温郧, 看着坐在椅子上毫无俱意的温郧,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是我让人打的羽婴, 对了,我自己也踢了两脚。”
温郧压下嗓子里的痒意,抿着淡粉色的唇微笑,只是这份微笑没有丝毫温柔。
钟青来的路上了解了事情的起因, 知道是羽婴先动了唤成,唤成对温郧的重要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 现在他有不得不保护羽婴的理由,那个人还有很重要的价值,他不能让温郧对羽婴做太过分的事情。
“羽婴做的事我会处罚她, 但是少爷您并没有越过我责罚她的权利——”
“那羽婴就有权利越过我来处罚我的人吗?”
温郧收敛了面上的笑, 打断了钟青的话, 这个人只是想维护羽婴罢了,连理由都不会找,真是可笑。
“羽婴小姐?钟青大人?真是荒唐至极,你这么护着她,她不会是你和周姨娘的种吧?”
温郧站起身,嗓间的痒意越来越重,他看着钟青阴沉下去的脸,心里只觉得十分痛快。
周姨娘已经死了,但是钟青和周姨娘的事还在,只要是温府的人多少都听说过周姨娘和钟青之间的关系,但是被温郧这般光明正大的挑明还是第一次。
钟青当然知道温郧只是想揪着他和周姨娘的事情好麻烦,早在他下定主意通过周姨娘掌控温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如今他心中竟有些烦闷。
“还请少爷慎言,周姨娘已逝,死者为大。”
“我爹我娘刚离开,你不是就勾结周姨娘了吗,一个做了主母一个做了管家,如今来说什么死者为大,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温郧有些气喘,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唤成是他身边唯一可信的人,这温府上下也是他爹娘的东西,他温家辛辛苦苦几辈子,若真是因为钟青是男主就毁在他手上,那可真是是非不分了。
“不知礼节,行为粗俗,你的这幅样子连一个府中的下人都比不上,怪不得能教出羽婴这样的人,怎么?代替家主出去谈生意,那些个商友没说道你?”
温郧真的很会戳人痛处,钟青本身也只是流民出身,原本的家中也算不上多富有,突如其来的天灾占据了他的童年,虽然后来识了字,但是礼节方面真的是很糟糕。
钟青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温郧。
“少爷身体不好,不能吹风,把少爷送回院子里好生养着。”
钟青转身要走,不过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温郧。
“最近府上事务繁多,少爷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说罢,钟青就转身离开了,只是他袖子里扣紧的双手说明了此时他的心情很糟糕。
温郧被禁足了,不过他本来也就不怎么出门,只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了温郧为了下人出头的事情,温郧对钟青的探究也少了,如果这个世界的钟青真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就算他是那个人他温郧也不会靠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活。
照顾唤成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下人,大夫给瞧了,伤到了筋骨,最近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休息,最近是伺候不了温郧了。
温郧回来之后咳了半天,大概是吹到风了,着了凉。他让下人留意着唤成那边的事情,一旦唤成醒了就通知自己。
唤成醒了之后,温郧去看了看他,喝了一碗药又继续睡了。
等院子里安生下来都到了晚上,温郧吃了几口饭就睡了过去。
晚饭后,钟青先是让人从库房里拿些东西送到温郧的院子里,本意是想让温郧消消气,让唤成快点好,只是温郧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两天。
下人发现温郧叫不醒的时候就赶紧去叫了大夫,院子里有钟青的人,所以钟青也知道温郧出事了。
大夫前脚刚到,钟青后脚就到了,院子里的下人看到钟青之后都敬畏的躲到一边,瞬间温郧的床边就只剩下大夫和钟青两人了。
“大夫,他这是怎么回事?”
钟青皱着眉,他知道温郧的身体差,但是没想到这么差。
大夫的脸色沉着,苍老的手指按在温郧雪白的手腕上。
“温少爷是老毛病了,先天体弱,早年间养的好,但是后来受了一阵子的苦,身子骨又亏回去,现在再想补回来就难了……”
听了大夫的话,钟青突然想起自己刚掌管库房的时候,里面全是温家长辈寻来的天灵地宝,也怪不得唤成对库房那边这么熟悉,想来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拿来给温郧用的。
最后大夫也只是说温郧吹了风,有些发烧,嗜睡的厉害,等睡够了自己就会醒。
大夫离开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温郧和钟青两个人,下人都收在外面不敢进来。
温郧整个人陷进了被子里,他看起来很瘦,也就脸上稍微有点肉,如今闭上眼不说话,看起来十分乖巧。
“顾……”
钟青听到了什么,温郧好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微皱着眉,但是看起来却无比的放松。
被子捂得温郧身上发热,本能让他把被子里拉开。
看到这个样子的温郧,钟青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前想把他伸出来的手给塞回去。
温郧梦见了顾纨,那个人正站在客厅里展示着自己各种各样的新衣服,布料很少,这个人又很贪凉,每次温郧都要把空调的温度调的很高,然后自己就会被热的一身汗,就像现在在被子里一样。
凑近温郧的钟青被温郧勾住了手,扯到了怀里,钟青也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刚刚他叫的那个人名。
“顾纨……乖一点……”
温郧的手掌放在钟青的后背上,将钟青搂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在呵护这一块宝贝。
钟青僵在了那里,他能感受到温郧掌心的温度,这种被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慰的感觉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冷吗?”
“不冷的。”
温郧的是梦话,是对另一个人的关怀和爱护,可是钟青还是回答了,他没有动,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想在这里再多留一会。
温郧睡得很久,就到他梦见了好多次顾纨,那个狐狸精特别爱折腾,折腾到老折腾不动了,牙都掉光了还缠着温郧让他承诺下辈子还在一起。
最后的时候他记得他抱住了顾纨,迷迷瞪瞪中他仿佛感受到自己真的抱着顾纨,只是那时的顾纨格外的老实。
温郧醒来的时候,身边趴着的是唤成,他身上还有伤,只是一听到温郧出事了就赶紧爬起来了。
“少爷,感觉怎么样?”
“睡得很舒服,感觉现在能吃一头牛。”
温郧坐起身,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了,身边就只有唤成一个人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少爷,我去……”
“你去什么?让人把你的床榻搬到我这屋,不要什么是都亲力亲为,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要让唤成好好在自己屋里躺着,他是绝对不愿意的,到时候身上的伤再恢复的不好就糟糕了,让唤成和自己住一起也方便他指挥人。
温郧的屋子很大,一道屏风将这里隔成了里外两部分,里面是温郧的卧房,唤成的床铺被放到了外面,用帘子给隔开了。
用饭的时候,温郧也是和唤成一起吃的,以前在偏房那边,除了他们两个也没有其他人,温郧就要求一起用餐,现在虽然周围有人,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嘛。
钟青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他送温郧就收,但是之后他也不曾见过钟青到他院子里,这样正好,省的看着心烦。
今天管理库房的人要整理很多东西,因为钟青要了库房的进出记录,早年间温家的长辈为了温郧搜罗的东西不少,可是当这份记录送到了钟青的手上他才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大半都被糟蹋了。
周姨娘之前消耗了大半,最让他想不到的居然是羽婴,她借着自己的名号进出库房无数次,拿的都是些金贵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这样看来羽婴过的连一些小姐都比不上。
“库房的东西消耗的都差不多了,早年间留存的人参鹿茸灵芝之类的药品已经见底了,倒是剩了不少稍次的燕窝,其他的东西也不多了”
钟青坐在书房之中,面前时一摞摞的账簿。
“让人去搜罗,对身体好的补品草药之类越多越好,还有以后除了少爷的人谁都不准动那些东西,羽婴也禁止从库房拿东西。”
钟青眼下一片青黑,吩咐好下人之后他就松了一口气。
羽婴只要乖乖的就好,马上就到了用她的时候,至于温郧……
钟青闭上了眼,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他好像被温郧的梦给魇住了。
在那个诡异的梦里他变成了那个叫顾什么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白天要忙各种的事情,还要给我朋友做直播的房管,戾气越来越重了
◎他所惊慌的,所期待的,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羽婴被钟青打发养病去了, 头发被剪光了大概也没脸见人了吧,府上的些许下人也快活不少,每次羽婴在都要找他们麻烦。
钟青一个人整理最近的账本, 等全部整理完已经到了晚上。
他一个人坐在塌上,看着床边的枕头, 怎么都不想躺下, 可是身体上的疲惫和心中隐秘的期待还是让他宽衣解带了。
钟青盖上了被子, 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做的那个梦, 那场梦里他只能看清温郧的脸,只能做与温郧相关的事情,他也渐渐沉溺在梦中, 即使在现实他和温郧的关系势同水火。
可是意外的是,今天的钟青并没有进入那个梦境, 他所惊慌的, 所期待的,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清晨仆人进来给钟青送来洗漱的温水, 转身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钟青,仆人被吓了一跳。
“大人,您醒了,要准备早膳吗?”
钟青像是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看起来已经有些僵硬了,被仆人的话打断了神游, 钟青摇了摇头,让仆人先出去。
仆人出去之后钟青也站起了身,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下人送来的木盆前, 里面的温水还漂浮着些许热气。
钟青弯下腰, 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水中。
窒息感慢慢席卷他的全身, 浑身的疲惫渐渐加剧,像是收割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钟青双手撑起,面上的水滴慢慢滑落,微微气喘。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心神,现在他除了空虚和疲惫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擦干脸上的水,钟青换了身衣裳走出了门。
清晨的这个时候下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但不少主子还在睡梦之中,温郧就是,他平时新起得很晚,有时候就算醒了也要在床榻上睁着眼躺上一会儿。
唤成已经醒了,平时他都是闲不下来的主,如今不得不在那里躺着养伤可算是憋坏他了。
唤成知道了温郧为了他把钟管家身边的羽婴整的很惨,心里也忧心忡忡,生怕钟管家报复温郧,不过这一阵子钟青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其中还有自己的份,要不是唤成偷偷验了毒,他还真以为钟青下了毒才把东西送过来的。
“少爷,你醒了就动动身子,别再睡僵了!”
唤成的声音在屏风外面响了起来,已经醒了的温郧应了他一声,然后在自己暖和的被子里活动活动四肢。
“唤成,我问你,那个钟青是什么时候来温府的?”
关于钟青的事情,温郧只能靠着黄哥给的消息了解一些,但也只能知道他以后的大致事迹,大部分还是不知道的。
唤成经常进出,消息来源也广,所以温郧才试图从唤成这里了解一些。
唤成想了想,思索片刻回答道。
“老爷夫人还在的时候好像就来温府了,只不过不久老爷和夫人就出事了……”
唤成的声音有些暗淡,像是提及到了伤心事。
“我听说过,那时的钟青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在后院劈劈柴打打水之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周姨娘勾搭到一起了,周姨娘为了他把原来的老管家给打发了,把管家职位交给了他。”
“再后来就是周姨娘受了那钟青的蛊惑,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周姨娘一死,连她的那几个孩子都不被温府接纳了。”
温郧听着翻了个身,虽然他不知道钟青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剧情中大致说过,钟青现如今最大的目标就是复仇,温家就是他复仇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至于他要向谁复仇就不得而知了。
大致搞清楚这些事情,温郧就坐起了身,唤成听见动静赶紧把外面的下人叫了进来,让他们帮助温郧洗漱穿衣。
温郧被扶起来了,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下人,是个生面孔。
“以前在院子里没见过你。”
“回少爷,小的是刚调过来的。”
另一个熟面孔也赶紧解释。
“少爷,小六是刚调过来的,之前的几个下人因为做事不老实被调走了。”
温郧皱了皱眉,这个小六长得挺高的,就是长相很差,声音也不好听,看起来也莫名的让人火大。
“嗯,我知道了。”
小六拿来温水给温郧擦拭,另一个下人迅速的给他穿上衣服。
收拾好之后,温郧也喝了一碗粥,至于唤成,一张嘴不停的劝温郧多吃一点,可是温郧把他的话全部都当成耳旁风。
温郧和唤成的关系很亲密,不像是主仆,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这些东西落在另一个人的眼中就有些变味了。
小六站在一旁低着头,听着耳边两人的拌嘴只觉得心烦……
唤成不能动弹,温郧要做其他什么事就只能让其他的下人去做。
“将那边的躺椅搬到竹林对面。”
“是。”
听吩咐的正是早上的那张新面孔,温郧记得他叫小六,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就是有些愚笨,让他泡壶茶都能搞得一塌糊涂。
小六将躺椅放在阳光下,转身就扶起了温郧。
温郧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
看了一眼小六,看上去笨笨的,没想到还挺壮实。
温郧平时活动的不多,除了和唤成还有系统空间的黄哥,和其他人也很少说话,在一个别地方能一动不动待上很久。
小六就看着温郧半躺在木质铺满柔软的软垫的躺椅上,他好像看着远处的天空,又好像是在看着面前的空气,除了呼吸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殊不知温郧只是在和黄哥聊天罢了,这时的他也没注意到身后小六的打量。
【所以,黄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种东西咱们根本没有权限好吧!】
温郧小声吐槽了一句,本想从黄哥这里打听一下那个让钟青沉溺爱欲的人是谁,可是他亲爱的黄哥说它也不知道,这就很麻烦了。
要是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他就只需要阻止两人见面就行了,可是现在不知道那就没办法阻止,钟青身边的人太多了,他无法确定哪个人是那颗危险的炸弹。
不能从这方面下手的话没那就只能从钟青这边观察了,他可不想费尽心思改变钟青的看法,暂时他不想跟那个令人火大的人接触,只能在钟青开始对某人关注的时候就立即下手,切断两人的深交。
温郧想来想去,目前他已知的人里就有一个有些危险的人,那就是羽婴。
那天钟青对羽婴的偏袒众人有目共睹,为此还禁足了温郧,但是直觉告诉温郧钟青对羽婴并没有那样的想法,那个女人没有能阻止钟青步伐的能力。
身为温府实际的掌权人,钟青在生意上接触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些都是温郧无法知道的,这也让他的行动变的困难起来了。
想着想着温郧就乏了,唤成吩咐过,要是温郧乏了就给他找些蜜饯点心,再沏上一壶热茶。
小六把东西放到温郧手旁的小桌上,抬眼看着温郧苍白的面容。
这个季节晴天的阳光不算太热,但是还是有些晒的,可是温郧这么久硬是一点都没晒黑,还是想初见时那边白的像雪。
“你在看什么?”
小六慌忙回神,温郧指尖还捏着一颗裹满了糖粉的酸梅,漂亮的双眸正盯着发呆的小六。
“没……没看什么。”
小六后退一步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温郧将梅子递到嘴里,就算上边裹满了糖分还是酸的厉害,温郧被酸的龇牙咧嘴,连忙吐了出来,拿起杯子想把这股酸味给压下去,没想到茶水又烫到了他的嘴。
“少爷!”
温郧捂着自己的嘴,脸都快红了。
“这东西你只从哪里拿的?”
“后院的厨房。”
“……”
温郧简直无语死了,这个叫小六的到底是怎么进温府的?
小六看到温郧这个样子也是十分担心,生怕温郧那里受伤了。
“我们院子里有厨房,平时直接去后厨找厨娘那就好,后院的厨房不负责这里的吃食。”
温郧放下了手,他的唇被烫的艳红,像是寒冷的雪地上落下了几朵春日才会开的木棉花。
“好了,你下去吧,把灵晓叫来。”
除了小六谁来都行,他们绝对不会像这人这般粗手粗脚。
小六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温郧看着他佝偻的高大身躯,好像看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委屈。
好家伙,明明受苦的是他自己,怎么这人还委屈上了。
灵晓是个小姑娘,手脚利索,是他院子里除了唤成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丫鬟了。
“少爷,奴婢这就把东西换了去。”
“先等一下。”
温郧唤住了端着东西就要离开的灵晓,他有事情要吩咐。
“不要再让那个小六出现在我身边了。”
温郧摸了摸自己渐渐肿胀起来的唇肉,愈发觉得那个人令人火大,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错,他心里也不舒坦。
“啊……好的,奴婢这就去吩咐。”
灵晓记得小六是其他人塞进来的,说是以后就让他待在温郧的院子里了,不过如今温郧都发话了,就算把小六塞进来的是钟总管也没办法了。
之后的日子,小六想回到温郧的身边,可是却被告知自己已经被调到后厨烧火了。
作者有话说:
更了,我去玩游戏去了,现在十一点,还能玩一会再睡觉。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 温府安生了一阵子,只是时间很快就到了之前和钟青约定好的时间,也就是温郧也作为温家的家主露面的日子。
府上设了几桌宴席, 邀请了与温府有生意来往的几位大户人家的家主,这些人之前就已经应下了。
唤成还是勉强能下地, 他但担忧的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温郧。
“少爷, 千万不要喝酒。”
温郧给了唤成一个安抚的眼神。
“放心吧, 在温府办事, 总归不能有人在这时候害我吧。还有,要是有外人的时候可千万别叫我少爷,是时候叫老爷了。”
温郧身上的衣袍颜色很深, 布满了繁琐的花纹,平时散着的头发也被下人束了起来, 这样一看, 温郧还是真有几分温家老爷的风度。
钟青已经等在院子外面了,半晌, 丫鬟才把温郧扶出来。
鉴于温郧早年药罐子的名号,钟青特别找了有手艺的丫鬟给温郧的面上扑上了点胭脂,这样看起来就不会那样的苍白了。
温郧出来之后,钟青就接替了下人的位置, 陪护在温郧的身侧,可是温郧对他还多少有点芥蒂, 于是干脆换来了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在另一侧扶着自己。
钟青压低眉眼,十分顺从的跟在温郧身后,只是口中吐出的话就没这么顺从了。
“一会前厅的客人很多, 老爷没怎么与人交谈过, 切莫用错词, 惹得别家笑话就不值当了。”
温郧没有理会钟青,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专心走着自己的路。
见温郧没有理会自己,钟青的心里只觉得格外烦闷,这人总是这样……
到了地方,温郧也是这一段时间里第一次见到温府之外的人,怎么说呢,都是些中年人,他和钟青站在其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这就是温家家主,这般年轻?”
温郧听到了周边人的窃窃私语,面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开口与众人寒暄,钟青也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温郧的身边,陪着他在这些人之间寒暄。
他记得之前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是周姨娘刚刚当上主母的时候,那一次自己也是跟在周姨娘的身后和这些人周旋,只是那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
忍辱负重?计较得失?不对,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想,只记得结束之后要去洗个澡,把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气味洗掉。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在周姨娘的饭菜中下了慢性毒药,直到最后一副药就着那盏茶被那个女人咽下肚子……
“……”
温郧回头看向身后紧贴这自己的钟青,这人都快踩到自己衣袍的下摆了。
“看来温老爷跟钟管家的关系很好啊!”
“是啊,钟管家的确是个有才之人,还是温老爷会用人!”
钟青回过神,抬头就看到了温郧那双犹如玉石清透冰凉的眸子,一时竟移不开眼了。
温郧转过身不去理会钟青,看着身边这些笑意盈盈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