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老太?爷听起来怎的如此熟悉?
曾经位高权重?,世家之主?,妻妾成群,且三?年前去世……这他妈不是萧家那老太?爷吗?
萧家上一任家主?,如今萧家家主?萧元赫的父亲,年纪大一些的人?就知道,这位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的,嫡子庶子十好?几个,且年纪轻轻就退位让贤了,原因正是他私生?活淫乱不检点,萧家虽然瞒得紧,可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
而且好?巧不巧,这位可不就是三?年前刚刚去世的吗,去世的时候七十四岁。
我滴天爷啊,这不就是说那老东西七十多岁还死?性不改吗?那时候重?孙都好?几个了吧,就是他的嫡长子萧家主?都六十了吧,妈耶,萧家主?六十了父亲还给他添一个弟弟呢,幸福的嘞。
不过听说那女子也就二十来岁,那三?年前岂不就十六七岁吗?
天杀的老色胚哦,一大把?年纪了脸都不要?,他那腌臜玩意?儿还站得起来吗?该不会那孩子不是他的种吧?
消息传得很快,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眨眼功夫就满城皆知,而且一开始明明说的是某个世家老太?爷的事,可传着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萧家已故老太?爷七十岁不检点,养十七岁外室”,“萧家老太?爷被带绿帽”,“萧家家风淫乱”等?等?,越传越离谱。
虽说世家那点腌臜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这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大肆宣扬出来,搞得满城皆知,更?何况这还是四大世家之首的萧家老太?爷的瓜,关键老太?爷人?都没了三?年了,这不得气得棺材板都掀翻了吗?也不知道是谁在乱传消息,简直缺了大德。
一时间别说市井小民?们津津乐道,就连大世家之间也是关起门来津津有味的吃着瓜,而白景荣温缙几个跟萧元赫从小斗到?老的,听到?这事儿更?是乐得恨不得当场上门给萧元赫好?好?庆祝一番。
六十四岁喜当哥,幸福的嘞。
而等?到?萧元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直接一口气没缓上来场就气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又得知消息没压住,已经满城皆知,萧元赫当即又是一阵眩晕,接着喷出来一口老血。
“污蔑,这是污蔑!”
萧元赫咬牙切齿,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到?底是谁!他百年世家的名声啊竟然就这么毁了?可如今这消息已经满城皆知,别说查到?源头了,根本就压不住,没法查不说,此事只怕越查越丢人?。
而让萧元赫更?气愤的是,那位所谓的他家老太?爷养的年轻外室,等?他们去查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根本找不见踪影了。
所以别说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们萧家这锅也是背定了。
“气死?我了去!气死?我了!今日之辱我萧家记下了。”
“一定是那天杀的孙小狗,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于是当晚,孙子柏在新住宅就遭遇了十几波的刺杀,那杀手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的闯进他的新宅子,吵得人?觉都没法睡,宅里众人?只觉得那天晚上一直到?天亮耳边都是各种兵器相交的声音,直到?清晨才作罢,第二天起来更?是满院子的血。
孙子柏入京第二天,以萧家家主?吐血晕倒,萧家颜面扫地?结尾。
孙子柏入京第三?天,为了庆祝新买的豪宅,孙子柏带着苏瑾言一行?人?去京城最大的风月楼听曲赏舞,却不想有个不识好?歹的公子哥竟敢对苏瑾言出言不逊,孙子柏遂大怒,命手下直接将?那人?打了个半死?。
据说孙子柏一边打一边骂,骂那权贵公子有眼不识泰山,骂他不把?四十万大军统帅看?在眼里,骂他“端起碗喊娘放下碗就骂娘”,骂他不知道孙岐山在西南的艰辛,骂他白眼狼不知当年孙岐山对京城的守护之功,总之没有孙岐山,京城的白眼狼们只怕早就变成了臭土烂泥,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吃香喝辣。
这些话很快被传遍各大世家权贵耳中,明明骂的是那不长眼的公子哥,可权贵们都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都有种自己也被骂了的感觉。
据说孙子柏为了给苏瑾言出气,将?那人?打得只剩一口气,不仅大闹风月楼,还砸烂了风月楼几个房间,砸穿了几堵墙,当然,这都是其次,刺激的是孙子柏打完了才知道,那个被他打得半死?的公子哥竟是温家老二的姘头。
对,就是温家家主?的亲弟弟,前不久才死?了嫡子的温老二。
什么?你说温老二只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京城谁不知道温老二当年是高攀啊,他的妻子可是正正经经的大世家嫡女,白家嫡女,本来白家是看?不上他的,当年要?不是他死?缠烂打得了白家嫡女的心?,他根本就不可能娶得到?人?家。
他因此一朝得势,在温家也获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可都是他妻子带来的,但也因为如此,温老二也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软饭男,据说白氏特别强势,温老二一直都在其压制之下,在外在内都是小心?翼翼的捧着白氏,他因此不少被人?嘲笑,可温老二向来以爱老婆自居,爱之则宠之,庸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好?家伙原来是喜欢男子的啊,还养在外面,那公子也就一二十岁,阔绰又无知,想来没少被温老二宠着吧,要?不是被打得狠了他自己爆出来,这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与温家老二有这层关系在啊。
据说那世子得知此事后后悔不已,毕竟温老二前不久刚刚死?了嫡子温北冥,中年丧子也是怪可怜的,于是孙子柏好?人?做到?底,他命人?找来了大夫给那人?治好?了病,又命人?亲自将?其送到?了温家家门口,甚至还贴心?的附上了二十两的医药费。
毕竟看?起来也就是些皮外伤,二十两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怎么就不算赔偿了呢是吧。
只是,将?人?送到?温家这事儿吧……
咳咳,这小世子啊,可真是损的嘞。
于是当晚温家就传出了鸡飞狗跳的声音,据说温家老二跟白氏大打出手,脸上都被挠花了好?几天不敢出门,且当晚白家还上门将?白氏接回了家,听说在闹和离呢,连温家家主?出面了都没能阻止,那白氏是哭着被娘家人?接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很快,温家就传出了温家家主?的咆哮声,似是要?将?那好?心?办坏事的小世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不过众人?第三?天还是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小世子,想来温家也失败了。
他们自不会知道,温家当晚派了多少波杀手,又损失了多少人?,反正是里子外子都丢尽了,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孙子柏入京第三?日,温家,卒。
气得躺在床上喝药的萧元赫得知此事,心?里那口气总算是顺了两分,不过其他两家却莫名的提起了一股诡异的危机感。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不,且说当晚孙子柏打人?的时候不是将?人?家风月楼几个房间都砸坏了吗,不想好?巧不巧的,被砸坏的某个房间里刚好?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苏家老大爷,家主?苏宴之的亲兄长。
啧啧啧,那场面啊,一言难尽,真真辣眼睛,当晚在场的不知道几百双眼睛,全都看?到?了。
那衣服脱的嘞,身上被皮鞭抽的呀,哎呀那捆绑的样子也太?他妈……嗯?蜡烛?哎呀辣眼睛辣眼睛,实在想不到?啊。
你说苏大爷咋这般暴戾玩这种?
不不不,非也非也,他是被玩的那一个,自愿被玩,花钱找虐那种。
我的天爷,这就是有钱人?吗?
众人?都惊呆了,众所周知,这苏家大爷可是嫡长子,本该是苏家继承人?的他却生?生?被小了他好?几岁的亲弟弟苏宴之抢了继承人?之位,苏宴之更?是早早的当了家,这导致他这个嫡长子身份极其尴尬,于是被嘲笑了许多年,他因此整个人?消沉了下去,常年萎靡不振,闭门不出,却是不知他私下竟是玩得这般辣眼睛啊。
所以,这是世家多变、态?
据说那苏大爷因为在孙子柏打人?的时候被误伤,导致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而后竟是羞愤得直接晕了过去,孙子柏也是为难啊,可既然此事因他而起他也不好?丢下不管的吧,所以他又做了件好?事。
孙子柏命人?将?苏家大爷也送回了苏家,他还好?心?的在赤条条的身体上盖了床被子呢。
却不知他不盖还好?,这一盖简直更?引人?遐想了,露在外面的肩膀都是那么辣眼睛。
于是第二日,鸡飞狗跳就换到?了苏家。
孙子柏入京第四日,苏家再次颜面扫地?,听说苏家家主?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主?母发生?了争执,下人?们表示在苏家几十年第一次看?到?家主?那么大声吼主?母,主?母因此伤心?过度直接晕死?过去。
由此可知,家主?被气得有多严重?了。
孙子柏入京第五日,听说他带着整整好?几箱的礼物大摇大摆的去了白家,不过很快就被赶了出来。
当晚就传出孙子柏色性不该,竟大言不惭想要?娶白家继承人?白子玉为妾的消息,据说温润公子白子玉被气得拿砚台砸人?,白家家主?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当晚叫了好?几次太?医。
得,四大世家一个不落。
至此,孙子柏入京不过短短五天时间便喜提混世魔王的称号,并且凭一己之力轻松将?四大世家搅得鸡飞狗跳,听说几大家主?都被气病了,纷纷重?拳出击,可谁也没在世子那里讨到?好?,说是世子身边有绝世高手守护。
又听说这几天几位家主?都告到?皇上那里去了,全都义愤填膺要?求狠狠处置孙世子,可皇上近来身体本来就不好?,几位皇子天天守在宫里,太?医更?是交代不能让皇上听到?刺激的事,不能惹皇上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求助无门便盯上了闻相那个老滑头,孙子柏不是他的外孙吗,这种混账闻相不得来个大义灭亲吗?
谁知闻相竟以祭祀大典为由作为推脱,不仅几日不进宫不早朝,甚至连家门都不出,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不是故意?躲起来的,总之,相府也不是能硬闯的地?方。
于是最终,他们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达成了一个共识,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此时守在老皇帝身边的李承照只觉得胸腔莫名一股畅快之意?,他生?在这京城,却从小就被一股郁气压着,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这么顺畅过,看?着床上越发苍老的父皇,他心?里就越发的顺畅。
六皇子捡着孙子柏这几天的战绩,将?他如何把?四大世家搅得鸡飞狗跳的事都当趣闻一般的说给老皇帝听,尤其是几位家主?那气急败坏又无能狂怒的样子,直听得老皇帝哈哈大笑,半晌停不下来,差点一口气抽过去。
他就知道,老皇帝恨透了四大世家,但他却一辈子都在仰仗着他们。
这两天他们天天来告世子的状,六皇子望着笑得要?厥过去的老皇帝恭敬道,“父皇,您要?处置那世子吗?要?召见他吗?”
毕竟,孙子柏入京也五天了。
李永裕却一声冷笑,“不见,此子有意?思,比他爷爷有意?思。”
“就让他好?好?闹一闹呗,哼,四大世家,照儿,这是狗咬狗的戏码啊,一只不起眼的小野狗,将?一个个作威作福的老狗给咬了,哈哈哈,朕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咬吧咬吧,小狗咬老狗,老狗气跳脚,小狗也会一嘴毛的。”
李永裕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孙子柏此举将?会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况且他怎么能见孙子柏呢?孙子柏只不过是小小一个侯爵世子啊,他有什么资格面见天颜?除非孙岐山那老东西死?了这小子继承了爵位,如此他还能见上一见,否则现在见了岂不就是给他抬身份,那不是让他更?加猖狂了吗?
所以他不仅不见,这件事他还不会管。
李永裕如此得意?的想着,并且毫不吝啬的将?其告知六皇子,作为帝王之术来教导他。
老皇帝却不知道此时李承照的心?里有多复杂,孙子柏一定是预料到?了吧,预料到?他父皇会是这样一个心?理,预料到?父皇不仅不会见他还不会管,所以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一来就将?四大世家都得罪了个遍。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比呢?他又怎么比得了?
都道苏瑾言瞎了眼,却不知苏瑾言还是那个苏瑾言,这世间就数他眼睛最亮了。
苏瑾言倒也不知道六皇子是这么想他的,当然,知道了他也不在意?,他此时正在努力尝试着自己走路。
孙子柏就站在一旁,小乙和巴淳也紧张的看?着他,他丢开了拐杖,也不用孙子柏搀扶,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地?板,他用力的迈出了一只脚,一步,再一步……
伴随着大家欣喜的眼神,他一口气走到?门口,而后又转身走了回来,他越走越稳,步伐一步比一步坚定,双腿有了力量,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走起来身体都不会那么晃了,现在更?是连拐杖都可以不用。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苏瑾言难掩心?中的欣喜,他下意?识抬眼去看?孙子柏,却发现孙子柏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眼底的欣喜不比他少,那笑里更?是充满了宠溺和爱意?。
苏瑾言只觉得心?里一暖,身体忽的一晃,可下一秒他就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中。
孙子柏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咱们明天再练。”
“嗯。”
苏瑾言任由他给自己脱掉了鞋袜塞到?被中,小乙他们见状则是自觉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两人?。
孙子柏干脆脱了鞋袜上了床,而后他很自然的将?人?搂到?怀里,苏瑾言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怕冷了,尤其是被孙子柏抱着睡的时候,两人?的体温会迅速升起来,冬天再也没有那么难熬了,两个人?的被窝甚至连暖手袋都不需要?了。
孙子柏抱着他,手脚都搭在他身上,而后干脆将?脑袋也埋在苏瑾言胸前。
苏瑾言低头扶着他的长发,看?着胸前大大的脑袋忍不住失笑,也不知这人?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短短时间就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反正他在京城活了十五年是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场面的。
孙子柏只告诉他略施了些小手段,轻描淡写的,但只有苏瑾言知道,要?办成这些事有多难,且还得有周密的计划,后手的防备,以及时间和度的掌握,样样都得兼顾。
所以,他真是找了个了不得的夫君呢。
“瑾言,下蛊之人?有眉目了吗?”
夫夫俩分工明确,这几天孙子柏忙着搞事,而苏瑾言则在查子母蛊之事。
苏瑾言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从这几天所查到?的线索结合形势各种推论,现在有三?个可能性最大。
“皇上。”
原因不用多说,出于对老侯爷的防备,再者他有国师在背后,此人?很是神秘,苏瑾言也是这次才查到?一些,可以推断出此人?当是巫蛊之术的,那么国师在皇上授意?下对闻婉儿下蛊的可能性就很大。
“萧家。”
通过冷美人?父亲那条线索指向隔壁沧州,而沧州可以说是萧家的天下,一些线索也能说明萧家背后似乎养着蛊师一类的人?,且萧家图谋本来就昭然若揭,他们对大尧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想要?以孙子柏来挟制西南的老侯爷,子母蛊着实是他们干得出来的事。
“再就是,苏家。”
因为苏瑾言当年所中之毒,还有苏宴之对他的态度,不是苏瑾言耿耿于怀,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透着让人?费解的诡异,其中有很多谜团解不开,再加上他身上那残次品的烈风,所以会不会跟蛊师有关?毕竟毒和蛊向来不分家。
但苏家与孙子柏八竿子打不着,除非苏家也如萧家一样,存着那样的野心?。
总之,这是苏瑾言最后锁定的三?个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下蛊之人?必然是其中之一。
第九十六章 世子探亲
国师是个新发?现, 此人身份尊贵,虽然一直都是百姓们知道的存在,但他很?少露面, 整个人都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百姓们对?他的认知都极少, 且还是被神化过的不惧参考价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皇上很?是信任他。
孙子柏一面听着苏瑾言说着他的发?现, 一面也在想着该如何去验证这些猜测, 当然最好能见上一见,圣子说过, 子蛊若是靠近母蛊当是有感应的, 所以要确定母蛊所在应该不难。
其实孙子柏心里还有第四个人, 顺王。
此人的存在看似合情?合理, 可一个能在夺嫡之争中完好活下来的皇子本身就不简单,况且他不仅得到多疑的李永裕的信任, 甚至还让他留在京城建府, 这待遇其实本身就已经能说明事实, 别的不说,跟那个全家被血洗的前大?皇子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 虽然他风流的名?声在外, 可既是这么一个有分寸的人又?如何做得出来那么离谱的事??与四大?世家?之一的主母私通, 甚至伙同王嫣然残害苏家?最突出的嫡子, 而且还是在人苏家?, 这合理吗?没?有个十年的脑血栓都做不出来这种事?吧。
这行事?风格与世人眼中的顺王截然不同, 无脑,莽撞又?恋爱脑, 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而且当年暗中保护苏瑾言他们离开京城的人,始终查不到线索。
所以孙子柏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他始终感觉这个顺王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不过顾及到苏瑾言的感受孙子柏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该睡觉了,剩下的事?情?咱们明天?再想,”孙子柏打断苏瑾言的话,“休息的时候就该休息。”
他能感觉出苏瑾言的急迫和焦虑,毕竟他的生命在倒计时,可正是因为紧急才更需要稳住,况且苏瑾言每天?除了查这件事?之外,还要花大?部分的时间?跟着圣子学蛊术,且还要应付苏家?接连不断的试探。
蛊术最耗费的就是精力,所幸苏瑾言本身就是个极聪慧的人,在蛊术学习上又?极有天?赋,这一点就连孙子柏都比不上,所以这一路下来孙子柏已经被他远远甩开了,可苏瑾言还是觉得不够,他与圣子还差得太远。
“你啊,火烧眉毛也睡得着,真是佩服。”
苏瑾言发?自真心的感叹,要知道他们这几晚可都是在刀光剑雨中睡觉的,这一夜一夜的不知道来了多少波杀手,有时候从天?黑到天?亮就没?断过,也亏得孙子柏睡得着。
孙子柏却搭在他肩头嘿嘿一笑,“你佩服的只有这个吗?”
苏瑾言一顿,脸上肉眼可见的就热了起来,“好端端的你唔……”
话没?说完孙子柏已经覆了上来,未出口的话立马就森*晚*整*理被封在了口中,伴着迅速飙升的温度,未出口的话都被孙子柏强势的卷在口中搅碎纠缠。
“唔你……你收敛些,外面还……有人……!”
苏瑾言完全拿这人没?办法?,可他在这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没?事?,有空青他们在,他们不行还有圣子呢。”孙子柏含糊的说着,手上动作是越发?熟练了。
每每想起第一次他的笨拙和无知孙子柏就恨不得能重来一次,尤其苏瑾言每次还拿这事?儿取笑他,孙子柏就越发?的想要通过后面的进步来揭过那尴尬的一夜。
“唔~”
苏瑾言那句未说完的话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来,行吧,及时行乐是吧,可你丫的能不能节制一点!!!
孙子柏入京第六日,在将?四大?世家?全都搅得鸡飞狗跳之后,孙子柏终于想起了他入京的目的,探亲。
所以早早的孙子柏便带着苏瑾言溜出了门,出门之前还简单的乔装了一番,毕竟现在想他死的人不少,他的新宅子四周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双眼睛,能避一些算一些吧。
孙子柏决定先去看大?伯。
孙家?大?伯名?叫孙兆坤,他是老夫人第一个孩子,也是老侯爷的嫡长子,他因为年长经历过的事?比较多,该吃的苦没?少吃,所以从小懂事?,即便在被皇上点名?入京为质之后也没?有任何抱怨,他不仅不埋怨父亲倒是反过来宽慰父母,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老侯爷夫妇才更觉得亏欠他们。
孙兆坤入京时刚刚成婚,而后便带着新婚妻子来了京城,那之后才生了一个女儿,且至今唯有这一个女儿,他也没?有纳妾,在女儿成婚之前一家?三口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女儿成婚之后便只剩下他和妻子两?个人了。
虽说是入京为质,可表面上却总要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李永裕就厚颜无耻的说是为了嘉奖孙岐山,所以特许他的嫡长子入京为官,然而为的是什么官呢?京城某一个片区做些户籍、丧嫁之类的记录的一个小官。
孙兆坤跟在孙岐山身边从小就学武,有着一身好武艺,况且孙岐山就一武夫,孩子的学问教育也是糟糕,皇上却让孙兆坤去做一个负责记录的文官,大?武将?做小文官,这目的可谓明显,偏偏还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膈应人。
而且因为他身份特殊,孙兆坤就算做得再好也注定了不会有任何前途,他不可能晋升,身边的人因此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没?有人愿意与他交好,由此也不难推断他们一家?在京城定然是不会好过的。
孙子柏虽然早有准备,可当看到大?伯一家?的简陋屋舍时还是难免辛酸难受,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
孙兆坤虽然被困京城,但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一直都会时不时的给他们寄些钱财特产一类的东西,就是怕他们在京城过不好,孙子柏在来之前也问过,按理就老太太寄的那些东西,孙兆坤一家?要在京城过上简单富足的生活并不难,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孙子柏也想到大?伯未必能全部收到,不过却也没?想到会那么糟糕,不得不说,孙大?伯他们过成这样,跟原主的父亲及原主的无能不作为都有着直接的关系,但凡他们花点心思?照拂着些也不至于这样。
所以孙子柏辛酸难受,却并不自责,这不是他的锅。
他们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闹事?,而大?伯家?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大?家?都指指点点的伸着头往里?面张望,孙子柏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作孽,清儿这丫头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男人,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就是,死老太婆不要脸的啊,她那断头儿子也是个极品,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舔着脸上门来要钱,我呸!”
“瞧他那死样,他都把清儿母女打成什么样了,但凡孙家?老爷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女儿被欺负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