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明收拾好东西就来到了三人旁边,加入了商议中。
余知明和季深的态度相似,都参与设计和制作模型,但模型的大体方向就交给徐青年和李瑞高决定。
李瑞高把他设计的模型外形草图摆在了三人面前,那是机翼展开类似于飞行无人机,机翼收拢像是鱼雷的模型草图。
现在的无人机有很大的局限性,应用场景多在与个人玩家的航拍,有的用于电视节目拍摄录制,但这都是用于空中的。
他设计的这款无人机,可以天空和水中两用,至于具体用于哪个方面,还需要仔细想,再将能力赋予它。
余知明迟疑:“可是现在市面上已经有各种类型的无人机了。”
李瑞高道:“所以我们用来取胜的地方不是模型的外观,而是它的内在。比如改变它的工作原理,让它工作时间更长。再比如改变它的工作方式,让它工作局限性减弱,能够胜任更多的工作。”
徐青年白了他一眼:“早就有很多科技公司盯上无人机了,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公司和专家也有不少,要是它的工作性能真的那么容易改变,还轮得到我们几个高中生?”
李瑞高嫌弃徐青年没追求:“所以我们要结合理论和实践嘛!”
他看向季深和余知明:“班长和季深,你们觉得呢?”
李瑞高在看向季深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尽管猜到徐青年没有把他们关于季深的争吵告诉季深,他还是有种挑拨人家友谊的心虚感。
所以,他的视线飞快扫过季深,落在了余知明的身上。
季深自然是察觉到了李瑞高的异常,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我都可以。”
余知明也道:“我和季深的想法完全相同。”
李瑞高:“……”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他怎么还是有种这两个队友很不负责任的感觉呢?
徐青年托着下巴听李瑞高的设想,说真心话,李瑞高的设想还是很好的,但不怎么现实,首先就是时间问题,他们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学习,只能挤出很少的时间用在设计和制作模型上面,理论知识和实际的联合运用就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也许到了模型大赛举办那天,他们都未必攻克完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问题。
这次的讨论终归没出具体章程,李瑞高也不气馁,他和徐青年并肩走在前方,和他讨论怎么把草图精化,再把刚才提到的功能粗化,让制作能与现实贴近。
余知明和季深并肩走在后面,两个人没有讨论模型制作的问题。
余知明和季深说起了人贩案后续的事,别人家是怎样的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小表弟的失而复得让全家人都把他当成眼珠子对待,身边从来不离人,生怕一个错眼孩子就又被抱走了。
都知道这是那件事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除非小表弟长大成人有了自保的能力,否则谁也无法将这片阴影抹去。
他的小表弟出生已经一个月了,舅舅家打算为小表弟办满月酒,作为小表弟的恩人,季深自然是要被邀请的贵客。
舅舅打算亲自上门邀请季深参加小表弟的满月酒。
余知明说明了原因道:“满月酒的时间定在十月二号,舅舅让我问问你那天有没有时间。”
季深道:“国庆假期的前两天我都有事不在家,没办法参加你表弟的满月酒,帮我带声恭喜。”
“好吧。”余知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沉默了下来。
四个人在校门口分开,李瑞高和余知明走的方向相同,徐青年依然有保镖来接,司机顺便带来了徐家夫妻的话,请季深去徐家吃饭。
季深和徐青年刚进大门,鼻息就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霸占了,徐青年撇了撇嘴,吐槽道:“我爸妈也就你来的时候这么勤快,平时给我点清汤寡水,保证我饿不死就行。”
季深唇边溢出笑来,眉眼如画:“可能是因为我比你讨喜。”
徐青年被季深随口说出的话惊了下,他诧异的看向季深,面色古怪,他怎么感觉季深的气质又变了?
两人换好了鞋,徐父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菜出来,看到人,连忙催促他们去洗手吃饭。
徐家的饭桌一如既往的热闹,饭菜都在欢笑声中被扫干净。
吃完饭,徐父拉着季深和徐青年坐在沙发上吹牛,吹的还都是他当年的丰功伟绩,有时候提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便故意越过。
徐青年悄悄和季深吐槽:“我妈说,我爸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最讨厌学习,因为逃课被老师惩罚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读书那几年是他一直都不想触碰的黑历史。”
为了让季深知道徐父的黑历史有多不可触碰,徐青年还亲自实验在老虎鼻子上拔毛:“爸,给我们说说你读书那会儿呗?我听说那时候学习条件挺艰苦的,我们想知道,您到底是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功的?”
徐父的侃侃而谈戛然而止,他抬起头刚好对上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副表情好似就在说,你能吹,你倒是继续吹啊?
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这也不好吹啊!
一吹就露馅!
徐父咳嗽了几声:“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反正我跟你们说,努力学习提升自己是准没错的,以后不管是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可选择性都要多些。尤其是你徐青年,要是不努力,你别说成为科学家了,就是给科学家拎鞋子,人家都嫌弃你傻,不要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搞科学,在你期盼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你就只能边搬砖边眼红。”
说完,徐父仿佛还嫌对徐青年的打击不够,又补充道:“说不定你都得了红眼病,人家都不晓得你是哪根葱!”
徐青年:“……”
稳住!要稳住!
徐青年你不能动手,那是你亲爹!
他就是心虚,就是恼羞成怒了,不和他计较!
在心里做了好几个建设,徐青年的情绪才平息下来。
然而,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看向徐母:“妈,我前两天看我爸好像在偷偷摸摸藏什么,他是不是不想服从组织管教,想另起炉灶,另立山门啊?”
徐父看了眼温温柔柔的妻子,他明显感觉到妻子的眼神有了变化,共同生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叫杀气,他必须想办法顺毛,不然今晚等着他的就是冰冷的沙发。
徐父不禁咬牙切齿,徐青年这个坑爹的小兔崽子!
他也顾不得是不是要在小辈面前丢脸了,连忙坐直保证道:“坚决服从领导安排,领导指东打东,指西打西,领导让去打狗绝对不去捉鸡,绝不敢有二心。”
徐青年慢悠悠道:“那爸,你到底背着我妈藏了什么?”
徐母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笑着,温温柔柔的问:“青年说的对,你到底背着我藏了什么呀?”
徐青年往季深身边坐了点,托着下巴看戏:“根据我的经验,我爸好不容易攒的那点私房估计要交代了。”
季深眼里划过几丝笑意,压低声音道:“不怕被你爸秋后算账么?”
“不怕。”
徐青年表示不担心,他爸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实际伤害值无限趋近于零!
大不了再克扣他半个月生活费,都中了千万大奖了,还稀罕他爸给的那三瓜俩枣吗?
第50章
想到亲爸亲妈知道他中了千万大奖时的表情,徐青年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几许郁闷,首先是不可置信,问他是不是真的,确定彩票真实有效后憋着坏笑:“咱们家徐青年也有踩到狗屎的一天,看来还没完全被老天爷抛弃呀!”
听听!这是什么话?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还是亲生的吗?
然后当天晚上,他爸,他亲爸,徐氏的董事长,身价好多个亿的老总,偷偷摸摸摸进他的房间,问奖金能不能分他点当私房钱。
徐青年一直都知道他爸钱包挺空的,但是他爸向他伸手要私房钱的举动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真的是太惨了。
当时他是个什么感受,同情中带着幸灾乐祸,幸灾乐祸居多。
还好他妈只限制他爸的资金,对他大方得很,不然他就该兔死狐悲和他爸同病相怜了,他后怕的抚着胸口,安慰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最后没忍住去摸了摸他爸的眼角,看是不是有悲惨又辛酸的眼泪滑落,还好他爸挺坚强的,哪怕家里的资金全部被他妈管控着,哪怕他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也时不时被搜刮一空,他也没有流下男儿泪。
就在徐母笑眯眯的逼问徐父时,徐青年还不怕死的火上加油:“我爸偷偷摸摸藏东西就算了,他还想让我把彩票奖金分他几百万做私房钱。妈你说,平时吃的您亲自做好,穿的也有您亲自安排,我爸还想要那么多私房钱干嘛?他是不是想背着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勾当啊?”
徐母眯起眼睛,脸上温温柔柔的笑意已经敛了下去:“有出息了呀,都伸手向徐青年要私房钱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没把你照顾好,想另外花钱找人照顾你了呀?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您要是给钱,我也能把您老人家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保证让您满意。当然,您要是嫌我人老珠黄,我也是可以帮您安排的,您看您是喜欢珠圆玉润的,还是喜欢小家碧玉的,或者——”
徐父发誓,他已经从妻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杀意,要是敢接茬等待他的可能不是冰冷的沙发,而是冰冷的菜刀了!
徐青年这个小兔崽子,坑起亲爹来真的是半点不留情!
他不但要扣小兔崽子半年零花钱,还要扣下别的钱,过年红包没了,生日礼物没了,买衣服买鞋子买模型材料都花他自己的钱,不就是中了几百万么,谁稀罕?
电光火石间,徐父就想了这么多,他连忙道:“媳妇儿,我没那心也没那胆子,我就是想着你的生日快到了,想给你个惊喜么!谁知道徐青年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知道孝顺他妈,让他出点钱买礼物跟要他命似的。不过媳妇儿你也别生气,咱们扣他几个月的零花钱,加上平时额外给他的,再加上你平时给我的零花钱,把这些钱都先预支给我,攒攒也能买个小礼物了。”
徐母挑眉:“真的?”
徐父连连点头称是,就差诅咒发誓了。
坐在季深旁边的徐青年目瞪狗呆,他没想到他爸这时候还想和他相互伤害,还把他拖进水里,他深吸了口气,笑眯眯道:“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当然要单独准备,不然跟两个人随便挑个东西拼单似的,多没诚意啊?妈您放心,到时候给您送的生日礼物绝对是我精心准备,绝对会让您喜欢的。”
徐父:“……”
现在把这个小兔崽子塞回他妈肚子里重造还来得及吗?
徐母认识徐父几十年,养了徐青年十七年,亲眼看着这父子俩斗智斗勇十多年,当然知道他俩现在玩什么官司。
徐父瞪眼睛:“徐青年我告诉你,这次考试你再考个倒数第一,老子就请你吃竹笋炒肉!老子每年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就让你去学校混时间的吗?”
徐青年:“你就是嫉妒我成绩好,哪里像你小时候,常年霸占倒数第一的黄金宝座,偶尔考个倒数第二就跟过年似的。”
徐父:“谁造的谣?”
徐青年不惧:“我妈!”
徐母眉开眼笑的看了看父子俩,走到季深身边坐下:“看这父子两个,像不像电视里的斗鸡眼?”
季深点了点头:“还真有点像。”
气势有点怂的徐父:“……”
不和小兔崽子计较,免得气死自己。
顾及着面子的徐青年:“……”
不和老头子争吵,免得把老头子气出毛病来。
徐父和徐青年顿时安静下来,徐母神态和蔼的和季深说话,问他是不是最近就要去兑奖,还细心询问用不用她和徐父陪同。
徐青年没有和父母说彩票中奖数字是季深算出来的,只告诉他们季深也买了相同的彩票,所以他们知道季深也要去兑奖。
徐母道:“阿深,你和青年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们都说不用我们做长辈的陪同,那我们也相信你们能够把这件事做好。但是有几点,我们还是要叮嘱,首先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人性究竟有多恶毒,我们谁也猜不到想不到,有钱的人不在乎这三瓜俩枣,但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你要相信,这笔钱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不算小数目,所以要预防有人盯上这笔钱。我和你伯父的建议,就是不要以真实面目去领奖,也不要接受相关新闻的采访,最重要的是要拒绝陌生人的搭讪,明白吗?”徐母轻声道。
徐母温声温气的说着话,语态如春风拂过,给人以舒适的感觉。
季深再次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徐母又说了几点需要的注意的地方,大概意思都与安全有关。
眼看着天色渐暗,季深提出告辞。
徐母笑着说:“今晚上就留下来住吧,家里有你的房间!明天直接从这里出发就是了。”
季深依然拒绝了徐母的好意,坚持要回去。
徐母知道季深从小就是个固执的人,打定的主意很难更改。
徐父给保镖打了电话,让他送季深回去。
徐父、徐母、还有徐青年把季深送到门外,看到载着季深驶远的汽车,心里有很深的感慨。
徐父叹了口气,怀念道:“阿深这孩子比小时候更固执了,小时候多可爱,每天都围着我喊徐爸爸,比徐青年可爱多了。”
徐母也笑着说:“可不是么,小时候的阿深粉雕玉琢得跟个糯米团子似的,看到他心都能化了!要是再跟你撒个娇,心都捧给他。”
徐家夫妻为了记录徐青年的成长,拍了很多他小时候的照片和视频。理所当然的,当初在徐家蹭吃蹭喝的季深也被拍了不少视频照片,回想起视频和照片里的白嫩又可爱的季深,徐青年赞同的点点头,阿深的盛世美颜在小时候就有了雏形,是个不可多得的小可爱。
徐青年不算颜控,但因为小时候的季深过于好看可爱,让他从小就学会了分享,玩具分享给季深,美食也和季深分享。
但是,在已经懂事多年的现在,徐青年还是满怀期待的问:“那爸妈,在你们心里,我是不是也很可爱啊?看到我,是不是也觉得心都要化了?”
徐父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要化了!心惊胆战得要化了!生怕你哪天把家都拆了!你吃辅食就开始扔饭碗,能跑就拆玩具,因为你家里的东西基本都翻新了,我和你妈当初怀疑你是不是投错胎了,你这样的拆家小能手,不应该是哈士奇吗?”
徐青年嘀咕道:“我有那么闹腾吗?”
徐父看了他两眼,没客气的说:“你小时候的视频不是都给你了吗?那些都还是我们收拾过后拍的,要是原汁原味拍摄,估计你现在已经到处找缝钻了。”
徐青年想到他爸妈存的那些视频,默默捂脸,他爸好像也没冤枉他,他小时候确实要比普通小孩活泼,对周围环境的好奇心也比普通小孩要重。
他理直气壮的想,所以他的梦想是当科学家,而别的小孩的梦想是当明星演员歌唱家嘛!伟大的梦想就是基于好奇心之上的。
徐母遗憾道:“我当时还在想阿深怎么就不是个小姑娘呢?要是个小姑娘,就和我们家徐青年是青梅竹马了,他俩再发展出点感情,那我不是有个现成的儿媳妇了吗?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媳妇长大,那种感觉,简直是美梦里才会有的好吗?要是徐青年是个小姑娘也好呀,那我也有机会成为阿深的丈母娘。”
她是真的很喜欢季深,小时候的季深乖巧又安静,好看得像是年画上走下来的福娃娃。就算是闹腾又调皮的徐青年,在和季深玩的时候都会老实安静下来,像是怕打扰到了他。
不过现在也不错,阿深和他们家的关系虽然没有小时候亲近,却也没与他们刻意疏远,他与徐青年的友谊也还在。
徐母已经看开了,可徐青年却陷入了怔忪,他下意识的想,他现在和季深也算青梅竹马呀?
后面的话他不敢细想,因为只要开个头,他的心脏就跳得飞快,跟生病了似的。
徐青年现在还不明白原因,但他本能的逃避。
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徐青年和父母转身回到了屋里。
徐父还惦记着不就算被徐青年坑的事,看向他的眼神有点不友好,用鼻子哼了声,就挺着往外凸的肚子上楼。
徐青年状似无意道:“妈,我爸的肚子好像越来越大了,他是不是应该多做些运动了?根据检查数据显示,肥胖的人更容易得病,比如糖尿病,高血脂,高血压,心脏病等。”
徐父猛地停住脚步,咬牙切齿:“徐青年!”
徐青年满脸无辜:“爸你可别瞪我,我也是关心你呀。你想啊,你要是因为肥胖得了某种不好治的病,还运气不好的怎么了,是不是就亏大了?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聪明绝顶的儿子,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么想想肥胖是不是阻碍你幸福的绊脚石?”
徐父慢吞吞的脱下鞋子,皮笑肉不笑:“我怎么听,都只听到你在诅咒我!徐青年,你今天死定了!”
徐青年往徐母身边躲,只露出两只滚圆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妈,你看我爸,他不听劝。”
徐母轻描淡写的瞥了眼徐父,护犊子道:“别怕。等你爸得病走了,妈就给你找个健康的后爸照顾咱娘俩和你爸打下的江山。”
徐青年嘴角微抽,默默把脑袋往前面伸了点,方便看清他爸现场表演的变脸术。他在心底默默倒数,从十开始倒数,刚倒数到五就看到他爸低着头垮着脸向他妈求饶,言语间全是知错认错还要改错。
徐青年趁着他爸哄他妈的空隙悄悄溜回了卧室,直到把门反锁,他才真正松了口气,嘴角不可抑制上扬。
爸妈的感情很好,三天两头的吵架却丝毫没影响到感情。
他妈妈不是强势的女人,但他爸却总是率先认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尊重爱护老婆,还让他多学着点,说是有利于家庭和谐。
活了十七年,徐青年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的性格和模样,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有的幻想都变得模糊与陌生。
徐青年把自己扔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响起父母说过的话,他们说如果阿深是个女孩儿就好了,他当时挺想说这世间是没有如果的,阿深从形成开始就注定是男孩儿,男孩儿也挺好。
这天晚上徐青年没睡好,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他和季深的小时候,那时候的季深又软又萌,漂亮又乖巧,让他打心底里喜欢。
后面好不容易入眠,梦里全是火蛇般的闪电和狂躁的雷声,明明是在梦里,他却有种莫名的悲伤和绝望,仿佛被迫沉入了深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压迫,让他在梦中难以安宁。
季深不知道徐青年的复杂,他回到家后把系统揪了出来。
很久没被宿主召唤的系统战战兢兢的,它不断回想着宿主交给他的任务,宿主让他监控死亡游戏案它有监控,宿主让它查季婉白正丰的信息它也查了,还顺便把查到的消息分别给了那两个人,现在季婉和白正丰连表面夫妻都快做不下去了。
系统努力回想着是否有遗漏宿主交代的任务,片刻后它终于想起,季婉和白正丰的信息还没向宿主汇报,系统连忙道:“宿主,关于季婉和白正丰的信息已经查到了,系统已经通过网络分别发给了他们。现在白正丰和季婉闹得挺厉害,连塑料夫妻情好像都快维持不住了,您说要不要再给他们添把火,直接烧了这两朵塑料花?”
季深把系统揪出来却不是为了季婉和白正丰的事,这点事他还是放心交给系统去做的,他揪出系统主要的主要原因,是他今天在徐青年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系统,你们是怎么选定任务者的?”
季深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屋里很安静,只有季深的呼吸声和他用手敲击桌面时发出的声音。
系统机械的声音堵了下:“宿主,任务者是由系统通过观察考验选定的,主神系统在赋予了子系统基本权利后就将其投入各个小世界,而子系统的基本权利就包括宿主选择与绑定,系统商城开启与交易,时空穿越,剧情浏览,任务发布等。”
它说的都是所有任务者都知道的,所以说的没有犹豫和保留。
季深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又问:“那攻略对象呢,他们是怎么选定的?”
系统斟酌着言辞,半真半假的说:“攻略对象是主神系统选定的,子系统了解不到这方面的信息。”
季深把玩着手机说:“系统,你我共事也有上万年了吧?你对我说谎的原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系统慌得不行,它几乎能猜到宿主接下来要说什么。
肯定是那句,既然你不坦诚,不想说实话,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让你说实话了!系统简直恨死了宿主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威胁的语气了,偏偏现在的它又拿宿主没办法。
憋屈!太憋屈了!
系统怕被自己的数据库被篡改,忍着憋屈道:“主神系统会在每个小世界投入攻略对象碎片,子系统会接收到攻略对象的信息,再给任务者发布相关任务。”
“是灵魂碎片?同一个人的吗?”
系统道:“我也不知道。”
关于这点系统是真的不知道了,它也不清楚攻略对象碎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许是灵魂碎片,也许是和系统差不多的数据组,也许是主神系统投入的实验品碎片,反正什么都有可能!
季深没有再问,很多疑惑还需要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比如,为什么徐青年身上会带有他当初攻略过的对象的气息?他和那些被攻略的对象有什么关系,和主神又是什么关系?
在摆脱系统得到自由以前,季深想的都是怎么活着摆脱系统。
等得到自由以后,他也很少去想任务世界的人和事,只当往事已矣,而今安康就好。
若不是突然出现在徐青年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季深暂时也不会去回顾任务世界,更不会去想当初的任务对象。
季深没对系统刨根问底!
他不信任系统,哪怕将系统格式化变成自己的,他也不可能信任系统。
系统是主神系统的走狗,它的核心程序还被主神系统掌控着,要是主神系统愿意,它完全可以下达错误指令,给他错误方向。
在系统的胆颤心惊中,季深缓缓垂下眼睑,叩击桌面的手指也渐渐停了下来,最终灭了手机的光,将手机随意扔在了桌面上。
系统:“……”
没了?就这样?
翌日清晨,季深从浅眠中醒来,彼时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都是徐青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