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去拖走晨星军兵力？让他们去攻打晨星军军部？”陈赟茫然地问。
褚涯看了他一眼：“借用我沈副官刚才的话，你们那点人去攻打晨星军军部就是去送死。”
沈蜷蜷在一旁听着，立即挺胸抬头。
“那您的意思……”
褚涯意味深长地道：“不要和他们正面对上，让你们的士兵去那些重要的军工厂和化工厂，制造一点危机。”
吴湾顿时醒悟：“去引爆几个堀能量罐也是可以的。”
陈赟：“我马上命人去办。”
“张上尉，张上尉……”吴湾也迅速下发命令。
褚涯这边也开始准备，他在会议室里给哨兵向导们讲解任务时，日灼军送进来数套崭新的便装。其他人对穿什么不甚在意，沈蜷蜷却忙着挑选，选出两件棕色皮夹克，拿给了林多指一件。
“我穿T恤真的穿到吐了，好想穿这种皮夹克，再戴副墨镜，把手搭在车窗上，真的帅呆了。”沈蜷蜷拉着林多指去了角落，迫不及待地将皮夹克套在了身上。
“怎么样？”他问林多指。
林多指打量着他：“好像大了点。”
“没事，大点就大点。”
“你的手都被完全罩住了，等会儿打起来怎么办？”
褚涯交代事情的间隙往身后看了眼，目光微微一顿，接着又转回头继续讲。
林多指也试穿了下，忙不迭脱下来：“不行的，都长到大腿上了，跑也不方便。”
“可是穿着皮夹克很帅啊。”沈蜷蜷舍不得脱。
“太大了就不帅了。”林多指用下巴示意他看右边。
量子兽们已经放出了精神域，布偶熊正侧靠在窗边眺望远方，嘴里叼着一支烟，身上也穿了一件皮夹克，长度拖至地面。
银狼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它，它似是察觉到了银狼视线，一只爪子叉在腰间，缓缓喷出一口不存在的烟雾。
沈蜷蜷沉默了一瞬：“算了，我还是去选件合身的吧，这件皮夹克就给我家喵穿。”
褚涯已经说完事，大班生也在拿衣服换装。沈蜷蜷将皮夹克脱下交给褚涯，便要去继续挑选，褚涯却将他拉住，递过两套折叠整齐的衣服：“不用选了，那些衣服你穿着都大，合身的只有这个。”
沈蜷蜷拆开其中一套的包装袋，取出来抖了抖，不满地小声哀嚎：“又是T恤啊，这和我平常穿的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你平常穿的是福利院学生服装，而这套是云巅高中生服装。”褚涯伸手往前递，“拿去，你和林多指一人一套。”
沈蜷蜷撅着嘴，不高兴地接过T恤，再转身走向林多指。褚涯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大家就在会议室里换装，沈蜷蜷换好T恤，盖住腰后的枪支，转过身后，如以往那般第一时间去寻找褚涯的身影。
褚涯就站在刚才布偶熊所在的位置，也斜斜靠着窗户，正在和一名大班生说话。
他穿着沈蜷蜷递给他的那件棕色皮夹克，肩宽腰窄，两条腿修长笔直。沈蜷蜷一直看着他，直到被林多指询问，才不舍地调开视线，嘴里感叹道：“同样都是耍帅，我喵和褚宝龙那可真是天差地远。”
银狼从他身旁经过，听到这话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十分钟后, 数辆汽车离开这片种植园，驶上了主干道第三层。
褚涯开着一辆轿车，汇入缓慢通行的车流。沈蜷蜷坐在副驾驶, 看见前方路面上已经布下了哨卡，几名晨星军士兵正在盘查每辆车内的人。
“喵。”
“我知道。”
褚涯对着耳麦低声道：“街上已经戒严, 晨星军在盘查过路的人，你们那边已经就位的话就可以行动。”
“好。”耳机里传出吴湾的声音。
当前方那辆汽车离开后, 一名晨星军士兵冲沈蜷蜷他们这车抬起手，褚涯便驶到他身前停下了车。
士兵俯下身, 目光从褚涯和沈蜷蜷两人脸上划过, 又看向车后座。
布偶熊和银狼都已经收回精神域，后座上坐着柳贞、王成才和林多指。
“这是要去哪儿？”士兵问。
“送家里的孩子去学校。”褚涯回道。
沈蜷蜷立即挺起胸脯, 将T恤上的校徽展示给他看。
“扫描身份芯片。”士兵又道。
褚涯低下头，伸手在夹克内兜里掏。沈蜷蜷紧张得不敢去看他的动作, 只盯着前方，嘴里假装轻松地哼着歌。
“还有你们的。”士兵对着沈蜷蜷和后座的人道。
大家都假装掏芯片，沈蜷蜷目光瞥向后方，看见林多指身体僵硬, 王成才和柳贞低着头，但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枪。
“都快一点——”
士兵不耐烦的催促刚出口，就听见城市某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 连带着身下的路面都在颤动。
士兵立即抬头，街上的汽车也都停了下来，大家纷纷探出脑袋朝着那方向张望。
“怎么回事？”前方一名士兵走了过来。
“不知道, 楼塌了？”
巨响声却连接响起, 四处响起惊恐的叫声, 有楼房的玻璃被震成碎片往下掉落。
有人指着远处天空上腾起的蘑菇云：“那地方是化工厂位置, 是化工厂爆炸了。”
“左边也有，左边那是军工厂。”
爆炸声还在持续，底层的行人在惊慌奔逃，沈蜷蜷他们身后的车辆已被堵成了长队，开始按着喇叭催促。
几名士兵也顾不上查车，只掏出通话器询问情况。褚涯果断一踩油门，轿车朝着前方驶去，身后的车流也迅速跟着流动。
轿车飞速往前，途径的每一个路口都有军车正在汇入二层主干道，驶向和他们方向相反的爆炸点。
“褚涯哥，你确定那两人是被顾麟关在白堡吗？”柳贞问道。
褚涯看了眼后视镜，见后方车队跟上后才回道：“顾麟刚抓住孟和光和蒋鲜，没有时间进行转移，他暂时也不能杀掉那两人，必须得经过审判等程序，安一个堂而皇之的罪名后才行。根据我对他的了解，白堡是他感觉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将人羁押在那里。”
“那我们能顺利将人抢出来吗？”
“吴湾和陈赟正在四处制造爆炸，他腾不出太多人手留在白堡。我们这里加起来有六十多名哨兵向导，应该够了。”
褚涯虽然这样回答，神情却不轻松。
他有些话没有讲，但心里觉得顾麟突然选在今天朝那两军动手，必定是有恃无恐，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而让顾麟下此决定的底气是什么？
难道他的研究已经成功了？
褚涯想到这儿，心头有些发紧，但也正是有了这个猜测，所以他才必须要闯一次白堡。
城内的爆炸声还在持续，晨星军也不断在赶往城中心。沈蜷蜷看见一行车队从匝道离开，驶向右前方的种植区，便问褚涯：“那边是什么？为什么去了那么多人？”
褚涯收回心神，看了眼窗外：“那片种植区后便是堀石悬浮器所在的位置，晨星军担心有人去炸掉堀石悬浮器吧。”
“堀石悬浮器，是将云巅托起来的那个装置吗？”柳贞在后座问道。
褚涯嗯了声：“云巅有四个堀石悬浮器，分布在四个不同的方位，他们现在去的应该是东北方向的那一个。”
王成才一直沉默无声，听到这里后目光闪了闪：“我们如果把堀石悬浮器炸掉……”
褚涯摇头道：“那云巅的几百万人都得死。”
王成才神情黯了下来：“那不行，总不能让几百万人跟着顾麟陪葬。”
“脑子呢？我们也跟着一起升天？”柳贞撇了下嘴。
轿车又行驶了十分钟后，褚涯将车驶入了右侧匝道处，身后的车队也紧跟着离开了主干道。
“已经到白堡了吗？”沈蜷蜷问。
褚涯回道：“没有，但是快了。我们要是经过白堡处匝道的话太醒目，所以我提前了一个匝道。”
右侧是一片种植区，十几辆车在那些玉米地之间穿行，行驶在一条狭窄的水泥道上。四周非常安静，但远处却传来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和刺耳的警报声。
再绕过几栋种植楼后，沈蜷蜷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建筑，当中一栋六层白色楼房特别醒目，整栋楼都看不见几扇窗户，活似一座坚固的堡垒。他不用去问褚涯，也知道那便是他们的目的地白堡。
一列军车正驶出白堡大门，褚涯远远看着中间那辆黑色吉普，淡淡地道：“顾麟也离开白堡了。”
他在距离白堡几百米远的地方停车，身后的车辆也跟着停下。大家纷纷放出了量子兽，王成才从座椅下拖出一个大包，沈蜷蜷几人开始组装狙击步枪，脱掉外衣换上作战服。
“要不你就留在外面？”褚涯突然转头对着王成才道。
沈蜷蜷一愣，但立即就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褚涯担心王成才进入白堡后会受不了，所以让他等在外面。
他和柳贞都看向王成才，林多指抓住王成才的胳膊，小声道：“哥，你就在外面吧，好不好？”
王成才沉默片刻后，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白堡：“没事的，我没那么莽撞，而且我也想看看……”
林多指很清楚这是王成才多年的执念，便慢慢松开了手，褚涯也不再说，只对沈蜷蜷道：“那等会儿你和林多指就不要进去。”
“什么？”沈蜷蜷没想到这目标又换到了自己身上。
褚涯道：“我们在堡外也必须留有人手，那两军的人我不放心，你俩最合适。”
沈蜷蜷抿紧唇看着他，拧起两道眉：“喵你不用找借口，我不是褚宝龙，没有那样好糊弄。”
布偶熊正站在车旁，立即从车门探进脑袋：“嗷？”
沈蜷蜷简短回道：“在夸你聪明。”
“嗷。”
布偶熊和豹崽都在好奇地左右打量，银狼低低吼了一声，示意它俩不要乱跑，也不要大声吵闹。
袋鼠已经冲进了玉米田，在里面掰玉米，不停往自己囊袋里装。赵小壮将袋鼠喊不回来，银虎和黑白狐嗖地冲了进去，将它扑倒在地。
“吼！”银虎反扭过袋鼠的双臂，一只爪子抵在它太阳穴，示意它若是不遵守军规，那么会将它就地处决。
袋鼠经常被这两只量子兽削，所以倒也忍了下来，垂头丧气地任由黑白狐将自己囊袋里的玉米也掏了个干净。
车内，沈蜷蜷也不做声，只拿起配件组装狙击步枪，动作迅速得令人眼花缭乱。接着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端起枪对准了褚涯。
褚涯只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脱掉夹克，在T恤外面穿作战服。
沈蜷蜷放下枪，道：“十七秒。我组装这把枪用了十七秒，而王哥和柳姐都用了二十秒。”
“所以呢？”褚涯开始戴武装手套。
“我的实战考核都是全级前三，我记得王哥和柳姐以前也只是全级前十。”
林多指立即补充：“我也是全级前十。”
“对，林多指也是今年的第三军预备役优秀士兵。”
柳贞忍无可忍：“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拎出来说？”
沈蜷蜷昂起下巴看着褚涯：“我是第三军预备役最优秀的士兵，也是这次行动的突击队队员，我有很强的军事能力，曾独身一人杀死过A级向导，你凭什么不让我一起行动？”
“还有我。”林多指小声补充，瞧见王成才正瞪着他，立即又规矩坐好。
后面车上的士兵已经装备整齐下了车，褚涯也推开车门往外走，沈蜷蜷对着他背影道：“沈喵喵，你认为我会乖乖等在外面吗？我一个人进去的话没准更危险。”
沈蜷蜷见他没动，便继续补充：“我觉得你应该很了解我的，只有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我才会老实。”
“我也是一样，一点都不老实。”林多指小声嘀咕。
沈蜷蜷：“而且你看褚宝龙，它和我一样，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肯定会跟着沈汪汪跑的，不让它去它就会大吵大闹。”
布偶熊又探进车门：“嗷？”
“在说你精力旺盛，像灯泡一样随时发亮。”沈蜷蜷解释。
“嗷？”
“这是个好词，是在夸你皮肤好，皮毛亮到反光。”
“你也知道你不是盏省油的灯。”褚涯无奈地摇摇头：“厚脸皮！”
“对，我就是厚脸皮。”沈蜷蜷坦然承认。
他继续挖空心思找自己的优点：“前个月的军事测验，我——”
“既然要跟着一起行动，那还不下车？”褚涯却出声打断了他。
沈蜷蜷愣了半秒后惊喜地道：“我下车，我马上下车。”
“蜷蜷！”林多指在后座慌忙喊他。
沈蜷蜷瞄了眼黑着一张脸的王成才，直接去拉林多指的手：“走吧，队长都同意了，其他人反对是没有用的。”
林多指也不敢去看王成才，只低着头，跟着沈蜷蜷下了车。褚涯又将四名大班生叫到一旁去低声吩咐，那四名大班生便留了下来，沈蜷蜷和林多指一起去白堡。
从这里到白堡还有一片种植楼，大家在楼之间的那些玉米地里猫腰前行，很快便摸到了白堡后墙附近。
褚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待到大家原地蹲下后才轻声解释：“白堡墙头上安有各种监测设备，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便会启动自动防御系统，所以我们稍微等一下。”
几名日灼会、政府军和大班生的技术兵都围在一起，在玉米田里摆开几台仪器，盯着显示屏开始操作，其他人则安静地蛰伏在种植楼背后。
十分钟过去，技术兵们还在调整那些按钮，量子兽们有些已经待不住，总是在探头探脑。
“他们是在入侵白堡的监测系统吧？怎么用了这么久？”沈蜷蜷低声问褚涯。
褚涯解释：“白堡一直是特级防御，不光入侵系统难度加倍，就连捕捉他们的信号规律也很难，所以需要多花点时间才行。”
沈蜷蜷便按住布偶熊：“听见了吧？耐心点。”说完从旁边掰了一根玉米递给它，“来抠玉米粒，可以缓解焦躁情绪。”
布偶熊接过玉米一颗颗抠，沈蜷蜷又掰下两根，递给了身旁的豹崽和银狼。
三只量子兽窸窸窣窣地抠玉米粒，其他量子兽瞧见了也纷纷效仿，倒也能安静下来。只不过布偶熊抠完一根后又开始不耐烦，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沈蜷蜷和林多指便陪着它石头剪刀布，无声地玩着游戏。
其他量子兽看得目不转睛，片刻后也纷纷加入，两人身旁围着一大群量子兽，都伸着形状不一的爪子。
“其实吧，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出的是什么。”沈蜷蜷盯着一只锦鸡伸出的翅膀小声道。
“啾？”锦鸡歪着脑袋。
沈蜷蜷道：“我觉得你们几只鸟在一起玩更方便些，你觉得呢？”
量子兽们三五成群地石头剪刀布，悄无声息地比划着爪子和翅膀，只有银虎还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犀利目光紧盯着前方，随时准备着出击。
又过了十分钟，几名技术兵终于进入白堡的监测系统，将摄像头都予以屏蔽，也关掉了能自动进行防御的武器设备。
“白堡的防御系统很先进，还在楼外开启了精神力查探膜，那个关闭不了，所以我们要在进入白堡内部后再使用精神力，量子兽也等进去后再放出来。”一名技术兵小声给褚涯汇报。
褚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
高墙内，每隔一段距离便站着两名晨星军士兵。此时城内爆炸声连连，他们就算不能交谈不能走动，也不断去看远处天空上的蘑菇云，互相交换一个惊骇的眼神。
后墙下方也站着两名士兵，又一声爆炸声起时，地面都在隐隐震动，他们循声看去，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左边墙头上突然滑下来了几道人影。
“肯定是那些逃出去的日灼军，咱们会长就是太手软，要我说，这些人应该直接杀。”一名士兵避开摄像头位置，将声音压得很低。
另一名士兵道：“也许是政府军，其实全部杀了一了百了——”
两名正在小声交谈的士兵突然被人从身后箍住，话断在嘴里，脖子发出两声咔嚓轻响。
褚涯放下手里的士兵，再带着人走向白堡正门。他们动作轻而迅速，一路将那些士兵放倒，没有惊动到其他人。
正门方向有着十来名士兵，也正盯着爆炸方向，万万想不到已有人潜入了白堡。褚涯带着人躲在楼左侧的柱子后，伸手在楼外做了个手势，楼房两侧顿时窜出数道人影，直扑向院子里的晨星军士兵。
沈蜷蜷和剩下的四十来人趴在高墙外的玉米地里，仔细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当听到褚涯一声全都进来的命令后，大家都倏地起身冲向了高墙。
高墙上已垂下七八条绳索，沈蜷蜷抓着绳索迅速往上攀爬，身旁便是紧跟着他的林多指。
两人滑进墙内，端起手中的狙击步枪，跟着其他人一起冲至正门，再进入了已经敞开的白堡大门。
大厅内已经躺着十几名晨星军士兵，技术兵蹲在角落，正在破坏同外界联系的线路和信号装置。
“所有人分散开，日灼军搜查一二层，莫尔纳军搜查三四层，天使军跟着我去五六层，可以自由开枪。”
褚涯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所有人开始执行命令，量子兽也纷纷出现在了空地上。
“一组往右，二组往左。”
日灼军在队长的带领下迅速在一层分散开，沈蜷蜷则跟着其他人冲向楼上。楼内的自动防御系统这才被触发，报警器尖锐地响起，大门口数道金属门落下，但已经被提前安放了卡门器，金属门在距离地面两米处便被卡住。
楼上楼下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呼喝声，莫尔纳军冲入三层和四层，沈蜷蜷跟着一群大班生继续往楼上飞奔。
到达五层后，大班生们左右分开，沈蜷蜷和林多指则跟去了右边通道。
通道前方不断有晨星军士兵冲出，其中不少也是哨兵向导。沈蜷蜷端着狙击步枪射击，同时朝对方释放精神力束缚，并不停给身旁的大班生哨兵们梳理着精神域。
他身上被哨兵布下的防护罩也在发出破裂响声，但立即又被一层新的防护罩给护住。
布偶熊的胳膊在通道上空飞出又飞回，它和豹崽拦截住对方的量子兽，在通道里翻腾撕咬。
通道两侧全是玻璃墙，里面关着一些身着白色囚服的人。他们在看见外面情况后全都扑了上来，焦急地拍打着玻璃，一边流着泪，一边朝沈蜷蜷他们张开嘴呐喊。
大班生们朝着玻璃门锁开枪，将门一脚踢开，对着里面喝道：“自己跑，快快快，都快点。”
将前方的晨星军清除后，大家端着枪继续前进，但这些回廊四通八达，如同进入了迷宫，小队长便下令：“两人一组，各自进入一条通道找人。”
大班生们迅速散开, 沈蜷蜷和林多指也进入了一条通道。
通道两侧全关着身穿白衣囚服的人，在看见沈蜷蜷他们后都扑到玻璃墙上，拍着墙流泪哀求。
沈蜷蜷在路上便已看过孟和光和蒋鲜的照片, 虽然这些人全都不是，但也会将沿途的那些门锁全部击毁。
“快点走, 别在白堡停留，出去后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沈蜷蜷喝道。
囚徒们纷纷涌出了玻璃房, 道着谢冲向了楼梯口。
布偶熊和豹崽在前面开路，沈蜷蜷两人就要将这条通道扫到尽头时, 身旁电梯却突然叮一声, 显示有人正到达这一层。
“蜷蜷，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林多指紧张地喊了声。
“不管来的是谁, 先束缚住再说。”
两人举起枪对着电梯，金属门在这时打开, 里面是三名晨星军士兵，同他们动作一致，黑洞洞的枪口朝着外面。
沈蜷蜷和林多指的精神力在门开时已经放出，可对方也有向导, 电梯里的三人和他俩同时都被定住。
电梯里扑出来三只量子兽，布偶熊和豹崽一个跃起将它们截住。而电梯内和电梯外的五人都只互相瞪着，枪支朝下垂落, 站在原地急促地喘着气。
面对面僵持的过程非常短暂，电梯门此时还未完全打开，但沈蜷蜷却觉得仿佛度过了半个世纪, 额头也迅速渗出了一层汗水。
一秒, 两秒……
他在感觉到手指能动的瞬间, 立即举起了枪。他看到了前方士兵眼里闪过的绝望, 但他没有迟疑，只用力地扣下扳机。
枪声响起时，林多指也恢复过来，同他一起朝着电梯内开枪。
电梯门缓缓关上，枪声停止，那三只量子兽也消失在空气中。沈蜷蜷垂下枪支，林多指如同哮喘般大口呼吸，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走，快走，还有几间房没有找。”沈蜷蜷揽住林多指的肩，带着他转身往前。
“蜷蜷，我们刚杀了人，这么近，我都，我都看到他，他的血……”林多指声音抖得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沈蜷蜷脸色苍白地抿着唇，待到将最后几间房查找完毕，他抱住林多指，用力揉搓他的后背：“乖，没事的，如果我们不杀他们，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他们是白堡的人，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们是罪有应得。”
“对，他们该死，是的，他们是坏人，他们本来就该死。”林多指看向那些正逃往楼梯口的囚犯，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沈蜷蜷，林多指。”耳机里响起褚涯的声音。
沈蜷蜷立即回道：“我在。”
“我在的。”林多指也回道。
“你们两个来六层。”
“好。”
沈蜷蜷知道是褚涯不放心他俩，所以才叫他们上楼。眼见第五层也扫得差不多了，两人便从最近的楼梯去往上一层。
“一层找了一半，还没找到目标。”
“二层地形复杂，暂时没找到目标。”
“三层四层也没找到。”
整栋楼都是枪声和喝令声，耳机里也不断响起其他楼层的汇报。两人上到六层，根据褚涯的提示跑入右边通道。
这条通道两侧虽然也是玻璃墙，但却不再是监牢，沈蜷蜷看见里面放着各种仪器和瓶瓶罐罐，显然这一层是白堡的实验室。只是不少仪器已被硬物砸到变形，破碎的瓶罐也撒了满地。
“小心。”
林多指眼见沈蜷蜷要踩上一具白堡士兵的尸体，连忙将他拉住，两人跨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路继续往前。
银狼和黑白豹出现在前方，奔跑着来接他们，布偶熊和豹崽都欢喜地迎了上去。
“嗷嗷嗷嗷。”
布偶熊赶紧给银狼讲述方才经历，银狼警惕着旁边那些看似空荡的房间，只不断点头，布偶熊便抱住它脑袋朝向自己，继续往下讲。
褚涯带着王成才、赵小壮、柳贞和两名大班生技术兵，端着枪从前方实验室里出来。沈蜷蜷和林多指跑步上前时，看见袋鼠还在其中一间房里，拿着一根铁棍在砸仪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