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发生的样子,让疏白心底舒坦了点,但走到另一边坐下的动作还是有些僵硬。
他垂头没看对方,兀自夹了些小面包塞进口中,但是味同嚼蜡,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说来,只是短短半个月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
没什么滋味地用完了早点。
靳文修让小机器人给他取来了衣服,包括刚订的里裤,里裤被很贴心地夹在了衣服里。
“你准备一下,我在楼下等你。”
他跟之前一样,完全没记着事情,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疏白抱着衣服本有些尴尬,但见他这模样,忽然想到对方所处的环境和平日所作的事,定然全将心思放在了谋划和弄权上,确实不会在意外物。
是了,域主不会在乎也不会记着这些。
这样一想,疏白多少放下心来,他很快换上衣服收拾好离开了房间。
靳文修果然在下面等着,他摒弃那些念头赶忙跟了上去。
等近了,他才发觉吕斯等人也等在门口。
昨天只是处理了洞心城廖林生身边那群人,今天要去几个对方的大据点肃清势力,先击垮大头,随后再瞄准小头,敲打各个星球主。
“域主,请。”
身边的亲卫已纷纷改了口,吕斯带着靳文修和疏白走出殿外的大门,上了战舰。
战舰上具是冲锋队的精英成员,而主站队暂且留在了内域包括洞心城在内的各处,镇压和肃清小势力。
疏白跟在靳文修身后进了战舰主控舱,面前的光屏将外界的景象一览无遗。
在确定人员全部到齐后,战舰飞速行驶至附近的跳跃点,开始跳跃多处大据点。
一天下来,有些选择投降,有些选择反抗。
总之杀戮必不可少。
而队伍里的人似乎很清楚,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而每到一个据点,詹逾就会上前道:“域,域主,这是这次的名单。”
他文质彬彬,看起来有些局促,特别是面对靳文修的时侯总会有点害怕的样子。
靳文修接过资料就让他走了,一边看一边说道:“詹逾的记忆力很突出。”
现在身边没有人,这句话显然是跟疏白说的。
疏白看了眼詹逾的背影,对这个被他偷了身份卡的人记忆还是挺深刻的,毕竟也是对方招来了靳文修令他被景斓逮住。
虽然,那时候还是天真了些,以为不被逮住就能跑掉。
“他格斗怎么样。”疏白问道。
单纯是想到前世从对方口袋摸走钥匙的事。
“还可以。”靳文修难得夸奖道,“只是看起来一副没用的样子。”
话到这,他反问了句,“怎么,你想跟他练手?”
疏白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靳文修就道:“也可以,等过了我的训练,先拿他练练手。”
轻轻松松两句话,詹逾成了未来的小沙包。
疏白默然。
他们在战舰上待了几日,破了数个据点。
因为这次战事不在如之前一样紧张,所以疏白不用跟的紧,累了去睡饿了去吃,过得倒也舒服。
转眼就到了最后一个据点,也就是前世被靳文修全面屠杀的,廖林生手下第一精英队。
这支队伍在战斗初期支援了一部分出去,全死了,剩下的被靳文修手下早早安排在星球附近的爆破弹困在了星球内。
中途双方势力发生了数次碰撞,两方都损失极大,而最后为什么这支精英队安分留在里面了,纯粹是因为困着他们的那群人,完全是一群疯子。
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股凶劲下毫不怀疑他们再试图离开,就会跟他们同归于尽。
所以一直对峙到了现在,直到靳文修腾出手来。
此时,无数战舰将这支精英队围困在某空地上,他们身后为巨大的湖泊周围却空旷至极仅有零星的几棵树。
廖林生错了。
如果是普通的军队想制服这支精英队确实是难事,但靳文修手底下的却并非普通的军队。
他们同他们的域主一样,是刀口舔血的疯子。
他们为达到必赢的结果,不惜一切。
“靳域主。”精英队的主统领知道,现在的反抗已经没有任何余地。
当初只有分队就能跟他们不相上下,更别说如今准备周全的主队。
不过他也并不慌。
廖林生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非是换个主人罢了。
像之前那几个投降的据点不就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暂且收押。
而他们作为曾经廖林生手下的第一队,就算比不上对方自己的精英队,但价值也比普通队高,只要争取争取应该不会有大影响。
他臣服地跪在靳文修面前。
但是,靳文修却没有任何反应,疏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忽觉有些许紧张,靳文修残暴的第一舆论将在此事后传开,但看面前主统领识时务的模样,疏白想不到他们被残忍肢解的理由。
寂静蔓延中,吕斯上前一步,做出了手势。
“域主不需要你们的降。”他的目光森冷地滑过这些人,一字一句道:“来战吧。”
随着他退后一步,一支精英队瞬间出列。
脚步重重踏在地上的声音几乎能让这片土地震动。
这一出跟精英队主统领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句质问还没出口,吕斯已经发下了进攻的指令。
廖林生的精英队没办法只能应战。
但他们本就因为之前几场被对方的凶劲儿打的气力不足,再加上这几日已经存了降的心思,早就没了气势。
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场小规模战不知持续了多久,在靳文修的主没有出战的情况下,敌方一败涂地。
他们被卸掉装甲和武器捆绑起来,丢在了战斗后一片血泊和尸体的空地上。
那个主统领没死,他怒吼着质问着,问靳文修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为什么不能降!
“靳域主!我们也可以为你效力!为什么要下死手!”他不解又愤恨。
靳文修在飞艇的甲板上,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自然不会回应,而吕斯回了。
他不知去哪里,让一支队伍带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浩浩荡荡地挤进了满是血水的战场,他们或是衣着破烂,或是风尘到极点。
里面有穿着脏衣缺胳膊断腿的男人,有穿着粗麻衣满身是伤的老人,有极为貌美衣着暴露的女人,有搂着个婴儿尸体的残疾孩子。
他们拥挤在一起,因为绝大部分残疾或受伤,他们脚步跌撞,互相扒拉着彼此挪了过来。
他们看着被俘获的精英队,一双双因为瘦得皮包骨而突出的眼球看了过去。
无数双眼睛,像是埋葬着怨灵般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精英队的众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不自觉地挪动着开始后退。
“靳域主!你们什么意思!”主统领有些慌乱道。
吕斯站在众人面前,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你们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意愿了。”
顿时精英队骚动起来。
“凭什么!”
“他们算什么东西!”
“让靳文修出来!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我们之前的功绩你们不知道吗!”
相较之下,人群反而很安静,他们像是幽魂一样静静地立在那儿。
吕斯道:“我们并不稀罕杀虐同伴的士兵。”
他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就退到了人群之后,不再听那些士兵的疯吵只见他打了个收拾,本来虚虚拦着人群的几人立马散开。
而人群也像是得到了指令般,一个个从麻木僵硬地状态回过神来,他们一步步向精英队靠近,神情也越加鲜活,越加......癫狂。
“啊!!!!!!!”
尖叫嘶吼痛叫和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笑声混作一团。
皮肉撕裂的声音在这一刻成了主旋律,地上源源不断地盛满了鲜血和碎肉。
疏白微微睁大眸子,看着这场乱象,下一刻眼前罩下一片黑幕。
靳文修一手遮住他的眼睛,淡淡道:“走吧,回去。”
疏白乖顺地跟着对方的动作转过身,随后那只手从他的眼前落下轻轻搭在了肩上。
只是这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刚才的景象吸引,他轻皱着眉喃喃道:“他们.......”
“这支队伍是廖林生最费心思的,大方到直接送了一个星球供养他们,一个星球的资源供养他们绰绰有余,但他们不甘于此.......”
靳文修缓缓道:“之后将星球供养他们的人也带走作为了‘资源’使用。”
将人作为‘资源’,那这些人将是什么处境可想而知。
只怕是畜生不如。
疏白没再开口,那些精英队落在曾经肆意欺辱的人手上,下场也可想而知。
那之后,又为什么传出靳文修残暴的名声。
疏白帘下眉眼,恐怕是他自己承担了去。
或许他承担恶名另有目地,但不管怎样,他到底背了这个名声。
“后续的事吕斯会解决,这几天你回去休息,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训练营。”
回到飞艇内的路上,靳文修开口道。
疏白听此,顿时多了些期待和好奇。
自从上次靳文修说过那番话后,他就想知道对方能交给他什么适合的东西。
靳文修这边继续补充道:“训练时间一个月,星域交流宴的文书已经传到各个星域主终端上了,到时跟我去参加宴会。”
这件事疏白一直记得,并不意外的点头应下。
靳文修忽然托着他的下颚微微抬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独特的眼睛。
疏白顿了下,不自然道:“怎么了?”
靳文修看了会儿,才慢慢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对交流宴感兴趣吗?”
摸了摸下颚被触碰的地方,疏白答道:“有点好奇。”
靳文修似乎笑了下,他道:“我很期待。”
疏白看了他一眼,也是,毕竟夺位是一个节点,之后他就要开始下一步了。
他们进了飞艇的第二层,将疏白送到房间门口,靳文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闭合的大门,随后才转身离开。
......
之后的几日,疏白回到了洞心城,那边新给他在主殿安排了一间打扫完的房间,也备齐了衣服。
与此同时,靳文修攻占洞心城,将廖林生赶下来的消息飞速蔓延出了白洞星域,跟着一起的,还有血洗万人精英队的事件。
这在另外两大星域和各个星球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景斓忙着找疏白忙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去细看这件事,对于交流宴的回应也极其敷衍,只准备去一天应个面子就回来。
这些天他脾气越发的差,人也阴翳了很多。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消息了,他将疏白的物件收集起来放在房间里,沉默地抱着那件依稀还有些许气味的衬衣。
“......疏白。”
距离夺位风波已经过去了一星期,白洞星域也安定了下来。
至少,表面上彻底安定,而各个星球主也接受了一夕之间换了个域主的消息。
靳文修到底是上上任域主的孩子,于他们而言能接受度也大得多。
更何况,那手段虽没有廖林生那般残忍,却比其更加狠厉,挟制得各个星域主不敢吭声。
这段时间里,疏白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洞心城调整状态,并跟着詹逾熟悉这里的布局和各项事宜,直到靳文修腾出手来,带他去了洞心城附近的浮空塔。
与灵穹星域的核心位于中央星球不同,白洞星域的核心洞心城位于宇宙之中,在城外的巨大土地上建立起了屏障,而附近连接着多条绳索通往各个浮空塔。
每一座浮空塔都有其自身的作用。
左侧的第三塔就是用于训练的,只是之前被廖林生荒废了,最近才让靳文修重修起来。
疏白随着靳文修去了第三塔,这里的设计倒是人性化, 第一层竟然是包含了休闲区饮食区和游泳区等巨大的休息区,在这里拿了钥匙,才可往上塔去,从第六层开始是挑战塔越往上难度越大。
而四层及以下是自主训练区。
疏白自然是被带去了靳文修专门使用的第五层区域。
“我看一下你现在的进度。”
进入五层某间房后,靳文修退后一步,对疏白道:“朝我攻击。”
疏白稍顿一下,随后毫不迟疑地向对方出手。
他速度很快,但似乎总是会被靳文修抓到破绽从而迅速更换进攻方向。
数十招下来,靳文修蓦然抓住他双手手腕,迫使他停了下来,“可以了。”
疏白轻轻喘着气,额头间有些细密的汗珠,他轻轻动了下被桎梏的手腕,只觉得对方的力道极稳,轻易挣扎不开。
靳文修似是这才注意到,轻飘飘地松开了手。
“反应很快,对景斓那一套也非常熟练,这是很不好的现象。”他慢悠悠道,“我用的本身就是克制他的路数,换做他本人来或许还能多过几招,但你就不行了,这本来就是不适合你的东西。”
他说话很直接,直接到有些戳人心窝。
疏白能将景斓那些学个八九十自然是下了很多功夫,却让他一口否决。
然而疏白面上却不见异色,他虚心道:“那我该怎么忘掉。”
毕竟用了那么久,已经形成了反射。
“如果是别人可能还麻烦些,但如果是你的话......”靳文修似乎很满意疏白的态度,“应该很快。”
“这不急,先教你些别的。”他转身慢条斯理地打开一个开关,旁边的大门分开从里面挪出了几个机器人。
“你的身体时常跟不上反应,先适应。”
靳文修走到一旁开始操纵机器人给疏白做最基础的陪练,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似乎在记着什么。
疏白见状,便依照着对方的说法一门心思跟机器人练起来。
这些机器人似乎被设定过路数,总是挑着疏白的痛点打,这也令他意识到自己的弱点真的很明显。
通常近身战斗时除了惯用的路数,最重要的是反应和随机应变,而他每一次根据机器人的攻击进行反应反击时,机器人总能精准发现他的弱点。
这说明哪怕是他随机应变的路数也尽数在对方的程序之中,甚至由机器人就可以演绎出反攻路数。
疏白不知道是设计程序的人太过于强大,还是真的破绽太多。
半个小时后,他跌靠着墙停了下来,同时面前的机器人也停下的动作。
疏白迅速调整着呼吸,汗水已将薄薄的衣物浸得湿透。
但不得不说,这样一通下来,他身体的反应力确实在快速的和思维同频。
“不用困惑。”像是知道他心底的疑点,靳文修上前递过一杯温水,解释道:“景斓的路数我研究过,机器人也导入的是对方反击程序,虽然这套不适合你,但你练得很不错。”
疏白伸出汗湿的手,紧紧握着杯子时有些颤抖。
他轻抿一口,并没有被安慰到。
“这不是你的问题。”靳文修再次重复道:“是有人给了你一条错误的路,如果没有他就算你自己在战斗中摸索出来的也比他交给你的强。”
“......我之前从没发现过。”疏白低低道。
“没有见过的东西,怎么能发现。”靳文修轻笑的声音中带了些讽刺,“养苗子不是这样养的。”
“你该明白,景域主养的是宠物而不是苗子。”
“正是因为这点,你才离开的不是吗?”
疏白却哑然。
靳文修说的没错,甚至直戳要点,前世在景斓的身边确实是与‘宠物’无二的存在,但是.......他并没有离开。
“.......是。”疏白有些干涩地应下。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他逃出去了。
疏白轻闭了下眼,“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靳文修只是看了他片刻没说话,随后转身打开了机器人。
他以训练半小时休息一次,随后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的递增,这样的高强度下到了深夜,在最后一轮五小时的训练下,面对一招用于反制他,而他始终没能找他破解方法的招数时,不知为何突然像是转过了弯,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突破了反制。
但他还来不及诧异,就因太过疲累体力不支在下一瞬被打中胸口摔倒在地。
机器人也在这一刻关停。
刚好五小时最后一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靳文修走到他面前,使得头顶的灯光被遮掩,就像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但下一刻便半蹲下身将疏白拉到了怀中。
“回去了。”
疏白已经累的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自然也完全注意不了对方的动作,他勉强撑着对方的肩站起了起来,腿上的肌肉都仿佛在打颤,酸疼到了极点。
靳文修一手环过他的腰,将他搀扶回了隔壁的休息室。
这些时间不回主城,不出意外就在训练塔住下了。
疏白轻靠在椅子上,极力调整急促地呼吸,在大约十来分钟后才终于缓了下来。
靳文修拿了两瓶药给他,他自然不去多想干脆利落地咽了下去。
倒不是他多信任,只是他确实没什么可图的。
他什么都没有。
“抓紧时间洗澡休息,明天六点准时。”靳文修很不讲情面道,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按照他给的时间,再不赶紧恐怕连四小时也睡不够。
疏白无力地轻应一声去了浴室洗漱,快速将自己收拾完后直接躺上了床。
这个房间不算大,甚至有些小,只摆了一张床。
还有没有别的床别的房间疏白不知道,他累得躺在床上时眼睛已经阖上了,身边的被褥陷了进去也没反应。
“睡吧。”
旁边的声音低低道,像是一句暗示,疏白几乎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
靳文修看了眼蜷缩在床角,只披着一件薄薄浴袍的人,抬手将那满是淤青的腿抓了过来,手轻轻摁在上面一点点将淤青揉开。
第二天六点,疏白准时醒来。
一边正准备叫他的靳文修见状,略有诧异。
疏白倒是没在意他,起身就去浴室洗漱然后开始吃早点,他行动利索毫不拖延,倒是比靳文修带过的几个心腹还要出色些。
紧接着就是去了训练室。
昨天的训练虽然强度很高,但靳文修给的药剂也是一等一的好,隔天几乎没什么酸痛感了。
但今天依然是跟机器人的训练,一模一样的程序练了大约三天。
从最开始被反制的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直到后面已经摸索出了打破反制的方法。
疏白渐渐感受到了靳文修所说的‘自己摸索的路’,他在逐渐挣破景斓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和习惯,开始在路数上有了自己的思考。
这是大量实战下延伸的结果,跟他原来只有几个公式化陪练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些陪练会交给他固定的东西也只会点到为止,但机器人却不会留手,打到身上的要害和疼痛都是实打实的。
而过了三天之后,靳文修更改了机器人的程序。
“现在来试点别的。”他依然没出手,站在一边记录疏白每一次训练留下的数据。
这次的机器人不再如之前那样,是专门为了反制景斓路数而做出的程序,这次的程序更像是一个活人,有多种路数和技巧。
因为它们的花样极多,疏白用了整整一星期才适应。
然而也在这一星期后,他似乎将之前的习惯忘却地差不多了,不因为别的,只是他每次使用景斓的路数后总会被抓到破绽,次数多了他也就慢慢抛却了。
短短十天左右的功夫,疏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思维跟身体越加契合,反应速度更是上了一个台阶,而变化最大的自然是自身对作战的理解。
这些不仅用于现在和近身,也同样用于未来的战斗机操纵等。
在这天的训练结束后,疏白游魂似的回了房间洗漱,困倦地缩在床上下一秒就要入睡,身边的人却忽然道:“明天休息一天。”
疏白听此,稍微精神了些许,“为什么。”
“怎么,休息不高兴?”靳文修反问,随后才答道,“一般的训练大周期是一个月,小周期是一星期你很早就可以休息了。”
疏白大概是这些天高度训练练晕了头,听此有些恍惚,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就窝着睡了。
而靳文修还站在床边,他俯下身,将疏白粘在耳边的发丝拨开些许。
黑沉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人。
景斓,还真是丢了个好东西啊。
疏白已经沉沉睡去,靳文修缓缓在床边坐下同前几天轻轻将他的腿捏在手中揉捏,将那些大片的淤青甚至黑紫色的痕迹揉散开,再上些药。
这强度确实非常人能忍受的。
不过,疏白确实也如他心里所想。
他很喜欢。
第二日。
疏白准点醒来,见本来会同一时间打开门进来送餐的小机器人没出现,才想起昨晚靳文修说可以休息的事。
嗯,今天不用训练。
坐在床上稍稍出神了一会儿,竟难得有些不习惯。
随后,侧首看到身边躺着的靳文修时更沉默了。
他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对方跟自己睡了十来天?
只是前几天实在太累了,沾枕头就睡,醒来就匆匆忙忙赶训练,压根什么都没注意,此时猛地闲下来才注意到这件事。
疏白一时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想法。
与此同时,靳文修不知什么时侯睁开了眼,他很自然的起身穿衣,“今天确实休息,但还要去训练室一趟。”
“你这些天的训练做了总结,分析完利弊,会给你一套新近战思路,从明天开始你可以试着去实战融合。”
“好。”
疏白点头应下,半点没有休息时间被占用的恼怒和不悦。
他很快起身收拾了一下,睡一张床的事也暂且抛到脑后了,总之靳文修不会同景斓一样。
光从性别层面来看,确实没什么好计较的。
相比于他收拾的整整齐齐,衣服将扣子扣到最上一刻,打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一边的靳文修就显得随便很多。
他甚至只穿了间休闲的黑袍子,领口随意地敞开着显得格外慵懒。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也正在这时,第五层万年没开的云梯忽然发出‘叮’的一声。
能进出这里的,只有终端上录入了信息卡的吕斯,他处理完了最近事务,准备跟数天都没影子的域主汇报一声,说说目前星域的总体情况和如今另外两大星域的反应。
这些天其实也遇到了点问题,但考虑到域主繁忙,而对方交给他也是信任看中他的能力。
吕斯自觉不能辜负,所以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该敲打的敲打该处理的处理,总算在今天解决完最后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