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师你说的对。”
牧长烛没有看她,径直弯腰探身进车厢。
他左手轻柔地托起白肆玉的脑袋,插进白肆玉温热细腻的脖颈之下,再缓缓下移,搂住白肆玉的肩膀,将他带向怀里,右臂则稳稳地托在白肆玉膝弯下面。
牧长烛轻轻使力,将白肆玉从车里抱了出来。
白肆玉还陷在深眠中,却好似回到了熟悉巢穴的幼鸟,牧长烛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潜意识感到依赖又安全,他下意识把嫩生生的脸蛋微微往牧长烛怀里倾了倾,靠了靠。
手也自然地搭到了牧长烛的身上。
绵软温暖的呼吸轻轻吹拂在牧长烛胸膛前的布料,白肆玉手指划过牧长烛的身体,在一处舒服的地方停住。
牧长烛身体肌肉一紧。
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旖旎,刚刚满心的情绪都化作了酥麻绵软的爱意,在浑身血管中滔滔不休......
他抱着怀里的人,大步走向宾馆大门。
周围的居安吴莉莉等人都有点惊讶,但很快也都反应了过来,一人连忙把车门关上锁住,另外几人则跟在牧长烛屁股后头一起进了宾馆。
“来来...来我这个房间吧。”吴莉莉连忙给引路,“我这个房间位置比较好,也比其他同事的房间敞亮。”
“不用了吴大师,我们这边刚刚准备好了。”
一道身影突然从狭窄逼仄的小走廊里走出,正是牧长烛的私人特助杜午。
他引着牧长烛来到走廊尽头的倒数第二间房,里面明显和环境格格不入的真丝床上四件套惊呆了门口的吴莉莉。
地上还放着一只造型典雅、散发着清淡香气的香薰......
吴莉莉微微张大嘴巴。
等等,她刚刚几个几个小时没出门啊,她错过了什么吗?!
这位杜助理是什么时候来到并把这个房间收拾成这样子的?!!!
“咳咳,行了,让白大师好好休息,都别围这儿了。”韦天咳嗽了一声,把人都喊回神,“所有人都跟我过来,开个短会。”
吴莉莉等人连忙跟着韦天离开。
可彼此的眼神却喧闹不休。
【什么情况啊?牧三少和白大师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会跨越整个大中华从京城跑到这里来!】
【不知道啊!快问问居组长!】
【你们问我也没用,我只知道白大师和牧家现在关系很好,但我也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
【何止是好啊,我感觉牧三少这是把白大师当亲兄弟看了吧!看来传言是真的,白大师救了牧三少的命,牧三少是真知恩图报啊,这亲兄弟不过如此......】
【牧氏集团做生意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果然做人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什么啊,你们怎么都这么天真,不管是亲兄弟也好,大恩人也好,我觉得顶多也就飞过来吧,不至于还把房间收拾得跟个小姑娘要睡的地方似的吧,要是白大师是个姑娘,我都要怀疑牧三少是不是喜欢上白大师了.....我严重怀疑牧三少别有所图......】
“咳咳!”韦天再次咳嗽了一声。
几人连忙停止了挤眉弄眼。
纷纷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之色。
不算白肆玉,第二次一共来了六人,加上原本的人数,韦副部长小小的房间里如今挤了十来个。
一部分女同志被迫上床,坐在了床的最里面。
有洁癖的单英看着灰扑扑的床单和明显有些污垢的被罩,整张脸皱成了痛苦面具。
啊啊啊,她好羡慕白大师啊啊啊啊——
只有她们女孩儿才知道那位牧三少有多温柔迷人、完美体贴!
而在异侦部众人开会的时候,白肆玉也逐渐从酣甜的梦乡中恢复了清醒......
在床上大概睡了半个小时,白肆玉突然扭了下身体,又伸了下胳膊,把身上的被子蹬掉一半后,睫毛轻颤着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在迷迷糊糊的光线中,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也无比让他安心欢喜的脸。
白肆玉视线微不可查地愣了愣,随即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又笑了。
“长烛?”
牧长烛一直坐在床边,他微微攥着右手,视线温柔地描绘着白肆玉的脸颊,试图平稳自己心跳的速度。
可一听到白肆玉的声音,他立马就失了阵脚,刚刚做了半个小时的“等他的阿玉醒来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不报备的坏习惯”的心里建设也全部崩塌,化作一滩春水。
他手指微微紧了紧,才开口。
“阿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我现在可是得了天佑的大机缘者,怎么可能会不舒服......”白肆玉声音软软地说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哦对了,长烛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大机.......!”
白肆玉表情突然变了,声音也戛然消失在唇齿间。
他的视线在这一刻彻底建立了正常焦距,脑子也彻底清醒!
他看着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牧长烛,整个人都傻了。
白肆玉刷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视线扫过这狭小逼仄的房间,又重新落在面带微笑的牧长烛身上。
“长长、长烛?!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阿玉现在才是真的醒了。”
牧长烛笑着伸出手,揉了揉白肆玉的头发。
白肆玉坐在床上任凭牧长烛揉着他的头发,脸上的小表情惊愕得有些呆滞。
他看着牧长烛的脸,感受着牧长烛手掌的温暖宽厚,只觉得心跳异常地快,他从没想过牧长烛会出现在这里......对啊,牧长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烛你......你怎么.......”
“阿玉你突然消失,我为了让我的心脏不要急到爆炸,就过来了。”牧长烛没有过多描述,只是温柔地道:“不过阿玉可以放心,我过来完全是合法合规的,没有违反异侦部的规矩。”
白肆玉怔了两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很快他就听到牧长烛温和但充满歉意的声音再次落在他耳边。
“对不起阿玉,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了?”
白肆玉微微怔住,他想说不是。
可当和牧长烛温柔至极又隐隐含着些许歉疚、甚至是胆怯的眼神对视上,白肆玉突然心脏一颤,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长烛在胆怯.....
长烛怎么会胆怯呢。
长烛在胆怯什么?!
他认识的牧长烛一直都是威严沉厉、运筹帷幄、即便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也完全不会屈一丝风骨的绝对的上位者,是天妒之材,身怀帝王之骨,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阿玉你不告诉我你要执行任务,直接选择了隐瞒和关机,我想你一定是出于多种考量,但是......但是我在联系不上你后实在是放不下心,就派人查了一下,我不知道阿玉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怪我,但咳咳......”
牧长烛突然咳嗽了起来,唇瓣有些苍白,深灰的眼眸却一直都是沉静温柔地看着白肆玉。
“但在发现阿玉你来这里执行任务而且任务还很危险后,我真的完全不能放下心,所以即便阿玉怪我,我还是要来,虽然我也很害怕,害怕阿玉会因此生我的气,以后更加不愿意和我.......”
分享那些或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情。
这最后几个字牧长烛没有吐出口。
可光是想想,牧长烛就完全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他定然也要亲手颠覆扭转!
不过现在他还是应该先尝试示弱......
单纯的白大师果然被一秒拿捏。
他看着牧长烛明明极其关切、满腔真心可又因为他的刻意隐瞒行为而控制不住自我怀疑的失望又胆怯的脸色,整个人都心疼歉疚得不得了,也超级后悔自己两天前为什么就没有报备一句呢。
他连忙抓住了牧长烛的手,紧紧握着牧长烛的手指,试图安慰牧长烛。
“我不怪你,长烛,我当然不会怪你啦,你别......别多想!”
“而且我,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想刻意瞒着你,我,我只是......”
白肆玉急得挠头。
“我只是觉得我肯定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再和你聊这事儿就好了,不值当特意和你说,只能白白让你担心几天嘛。”
“真的吗?”
牧长烛深邃的灰色眸子里隐隐闪起一点光彩,好似已经燃灭的灰烬里突然出现了希冀。
“我还以为阿玉是不喜欢我......这个朋友了,也不信任我了,所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一声。”
“怎么会呢,长烛你一直是我最最喜欢的朋友啊!”
白肆玉看着牧长烛仅仅因为他几句话就重新燃起光彩的眼神,是彻底心疼了。
他满腔的血液都随着心跳咣咣得跳动起来,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弯着腰侧着脑袋去看牧长烛,生怕牧长烛因为他的“冷待”而难过。
“我真的完全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牧长烛被白肆玉的动作哄得想笑,可他忍住了,还是一副非常沉闷的语气说。
“那......阿玉以后这种事情可以不要瞒着我吗,我不需要阿玉什么都告诉我,毕竟我知道一些事情是机密,但是只要随便说一句,让我不要那么茫然无措就好。”
“好好好,我下次肯定提前说,我本来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说的,没想到长烛你......咳咳。”
白肆玉即时刹车,生怕说多了牧长烛又难过。
“反正长烛你不要多想啦,我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提前和你报备的。”
白肆玉小脸温柔。
哎,没想到在商场权柄上运筹帷幄、游刃有余、不怒自威、“杀”人不见血、总让圈子里其他大佬闻风丧胆的堂堂牧三少在情感上是一个这么细腻温柔又容易胆怯的大男孩啊。
他真的要好好呵护牧长烛才行。
牧长烛撩起眼皮,温和看向白肆玉。
“那......阿玉,我们可就说好了?以后任何重要的事情——都要给彼此报备一声,以免对方担心。”
“好。”白肆玉点头。
牧长烛笑了。
他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对白肆玉伸出双臂。
“那我们一抱泯‘恩仇’?”
白肆玉一愣,随即笑呵呵地抱了过去,还特哥俩好地拍了拍牧长烛的后背。
“我们哪有什么仇啦。”
牧长烛细细感受着白肆玉贴过来的身体,以及白肆玉抱住他后背的双臂所带来的温度和触感,整颗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他收紧了抱住白肆玉的手臂,不动声色地将白肆玉往自己怀里压紧。
他沉迷地轻嗅着白肆玉脖颈间独属于他的青涩又浅淡的香气,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傻乎乎啊,他的阿玉。
牧长烛的呼吸吹拂在白肆玉的脖颈上, 拂动了白肆玉的头发,挠得白肆玉有点痒。
白肆玉忍不住笑着躲开。
“哈哈哈,瘆得慌。”
白肆玉从牧长烛的怀抱中扭了出来, 伸手抓了抓脖子后面。
“我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该剪了。”
“不长,现在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大部分不比你头发还长吗?”
牧长烛恋恋不舍地搓了下手指。
浅浅回味了下刚刚抱着白肆玉的美好滋味儿。
“哦对了,长烛, 居组长他们呢?”
白肆玉终于想起来了正事。
“居组长他们都被韦副部长叫去开会了。”
“开了多久了?怎么没叫醒我啊?”
“你这次出了大力气, 本就该好好休息。”牧长烛轻轻把白肆玉按在床上,“你再休息一会儿, 等他们开完会自然会来找你的, 阿玉,你饿不饿?”
白肆玉本来还没意识到肚子饿,牧长烛一问, 他顿时感到了饥肠辘辘。
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白肆玉没想到自己的肚子这么应景, 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声。
“咳咳,有点。”
昨天一天没怎么吃饭,就吃了点随身带着的压缩饼干。
“我让杜午去买了些吃的,现在应该回来了, 我去拿进来, 阿玉稍等。”
牧长烛说着, 便走出了房间。
杜午正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见牧长烛出来了, 连忙恭恭敬敬地道:“三少,早点都买来了。”
他手上拎着几个袋子, 一个装着煮鸡蛋,一个装着油饼似的东西, 最大的一袋则是热腾腾的面皮偏黄的大包子。
“三少,这边没什么吃的,这宾馆里提供的吃食我看了一下......都不太新鲜,我就出去买了一点,也按照您的吩咐给异侦部的同志们送去了。”
杜午一共买了差不多接近一百个包子和十几个油滋滋的饼子,把人家早点铺都包圆了。
这三个煮鸡蛋还是人家老板想煮给孩子吃的,但见他买的多,就高兴地送给他了。
杜午偏心地把鸡蛋单独留了下来,刚刚没分给异侦部。
“这包子都是什么味道的?”牧长烛扫了一眼。
“鸡蛋白菜的,猪肉的,还有什么野菜馅儿的,好像是这边山里的某种野菜,我没听清,这边口音有点重。”
时间太着急,牧长烛坐飞机赶过来时只来得及让杜午带了一些必备品,吃喝方面没有来得及准备。
中途还需要转汽车什么的,很麻烦。
其实牧家是有私人飞机的,还不止一架,坐私人飞机来的话就不用这么颠簸,也能准备得更充分,但航线行程都是要提前申请,所以来不及。
“看着都挺好吃的呀。”
没关紧的门突然打开,白肆玉从牧长烛的身后探出了脑袋。
他笑嘻嘻:“杜午,辛苦你了。”
杜午看着白肆玉翘起一撮呆毛的脑袋,忍不住笑了:“白大师,我不辛苦,你们才是真的辛苦了。”
牧长烛顿时咳嗽一声:“阿玉,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跑下床了?”
“哎呀,我现在不累,全身精力充沛得很!”白肆玉接过杜午手里的袋子,还邀请杜午一起进来,“杜午,你也进来休息会儿,和我们一起吃吧。”
“白大师,不用了,你和三少吃,我刚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
白肆玉这边一片其乐融融,几千公里外的大洋彼岸,却怒火漫天。
“屠龙”计划眼见就要取得第一个阶段性进展,结果半路杀出程咬金,破了他们计划不说,还让他们损失了十几名精心培养的大师!
段家家主从昨天就气得砸了好几个古董。
早上还差点怒火攻心得高血压昏过去,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爸。”
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眼梢后吊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刚刚送走了m国政府的某机密要员。
“安密斯先生走了?”
段家家主撩起眼皮,浑浊锋锐的眼神直直扫了过去。
“是。”男人顿了一下,才抬起头,“他好像很生气。”
段家主冷笑了一声,
“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师,比他们损失要严重得多!他们还跟我甩脸色,真是无耻到极致!”
要不是m国政府许诺得足够多,他能配合他们一起进行屠龙计划?!
他师傅当年虽然是逃出华夏,可和出卖华夏还是有本质区别,当年那片土地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已经不适合生存,他们离开也只是尊重自己的精神追求而已,那群牺牲自我来保护龙脉国运和人民百姓的天师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蠢货。
但如果要他配合m国一起斩华夏龙脉,断中华族运,说他心里完全没有犹豫,也是不可能的。
可无毒不丈夫,优柔寡断不是做大事者的风格。
为了段家终有一日站在世界顶端,为了能成功掠取龙灵国运滋养他们段氏一脉,保子子孙孙千秋万代,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只是m国政府也别想当什么彻头彻尾的渔翁,现在出了差错,居然还好意思居高临下地来向他段家问责,他真是给了这些m国人好脸!
段启瑞却不如他爸这么自信,他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他爸,忧心忡忡。
他爸老了。
他们家族的玄学底蕴、符箓阵法是无比厉害,可不代表就能永远防住m国的暗算,现在的合作说是合作,可实际上他们的话语权并没有那么高,而且m国的玄学法师这些年也吸收了不少中华玄术的底蕴,虽然还没有他们那么厉害,可也不差了。
而且玄学这门学问......
又不是只靠古籍上的内容就行了。
最看的其实还是天赋。
他们整个家族现在不算他爸,也就培养出来了四名天师而已,昨天还有一名死在了控龙大阵里!
而m国政府一直藏着的同等能力的法师,估计并不少于他们家。
而且这还都不是重中之重,重中之重是华夏那边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爸,安密斯先生有句话至少是对的,华夏居然出来了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破解我们精心摆下的大阵的高手,这人必将坏我们大事,绝不能留啊!”
“一群连九逆封魂阵都不见得能摆出来的人,居然能破阵......除了那几个老东西突然开窍,也没别的可能。”
“好像不是。”段启瑞的吊梢眼里透出狠色,他从身后取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爸,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和你提过一嘴......一直觊觎我们段家传承的莱德斯家族新增添了一位门客周大师,是从华夏那边过来的?!”
“记得,怎么了?那个周大师......呵,不过是一般水准。”
“是,他是一般水准,可他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逼过来的!”段启瑞微微眯眼,“爸,我听说那位白大师可是个罕见的天才......”
......
“好喝,真的!”
白肆玉满眼感激地喝着杜午不知道又从哪儿买来的牛奶,举起大拇指。
“谢谢你,杜午,你居然还特意买给我。”
杜午却好似投喂自己弟弟一样,满眼笑意。
“白大师你可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刚刚出门溜达发现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卖部,就随手买了几盒。”
白肆玉还想说些什么呢,结果刚张开嘴就打了个嗝。
托大家的福,嗝儿,他现在很饱。
油饼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他没吃,那个杜午听不清名字的野菜馅包子有一股酸酸的味道,他吃了一个也没再吃,但是猪肉和鸡蛋的都各干掉了俩!
说实话,也都不是很好吃,但饿的时候有吃的就不错了!
在白肆玉把牛奶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两道敲门声。
伴随着韦副部长的声音。
“白大师,我是韦天,请问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白肆玉看了一眼满桌狼藉,顿时站了起来。
他使劲嘬了最后一口牛奶,把盒子塞到刚刚装鸡蛋的小塑料袋子里,又把小桌面上的垃圾都飞快收拾了一下,才开口:“可以可以,您进来吧!”
牧长烛在一边看着白肆玉这丝滑又紧绷的一连串动作,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又压了下去。
该说不说,他的阿玉还挺讲究。
门被打开,率先走进来的是韦天,随后居安和花金也跟了进来。
“白大师。”
看着白肆玉气血红润的脸和神采奕奕的神态,韦天几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放心地笑了。
“看来白大师休息得还不错,真好。”
“我又没亏损什么,你们别把我当病号啊。”白肆玉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这儿坐。”
韦天扫了眼位置,笑了。
“不坐了,我们过来就是特意来看看白大师你休息得怎么样了,加上我们刚刚开完会,有一些会议结果要告诉白大师。”
白肆玉点点头,微微仰着脸,一副“您尽管说”的模样。
“是这样的。”韦天心里莫名舒适,白肆玉作为一个能力超绝的顶级天师何止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简直反过来还非常尊重他们。
“关于在神机大阵上进行改良复合的事情,我昨日夜里便已经上报给了韩部长,而部长也已经上报给了咱们国家一把手的秘书,现在上面已经给了我们肯定的答复。”
白肆玉微微抬眉,有些高兴:“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落实了。”韦天面上不自主也带上了笑,“不过具体图纸和办法需要白大师您做出来,然后给我们讲解一下,我们才能一起把这个新阵给落实。”
“这没问题!”白肆玉立刻道。
他也很高兴,毕竟龙脉有保障于国于民于他来讲都是非常值得郁开心的事情。
“除此之外,咳咳,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白肆玉说,“您尽管说,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
“那我就先替所有人谢谢白大师了!”韦天连忙说,声音无比真诚。
他面上甚至不自主地带上了一分恭敬,即便面对的是比他儿子还小的白肆玉。
“白大师,我们的请求就是......就是想请您教授我们一些古传承阵法,以及其他方面的——比如绳符、黄符、解咒方面的知识。”
白肆玉愣了一下:“就这事儿?”
“对,是这事儿。”
韦天没有听到白肆玉明显的表示态度的话,忍不住再次补充。
“白大师,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的玄学传承断代严重,很多玄术方面的宝贵内容也流失得很厉害,我们知道我们的要求可能有些超出,毕竟这一般是门内师傅弟子之间才会有的教授,但我们是真心向您求救......我们也很怕再这么下去,很难护住龙脉,以后一代代下来,我们中华大地势必要面对更多的豺狼分食!”
“而且我们并不是白白让您忙,我们会请您以异侦部特聘讲师的身份给我们讲课,然后薪酬和奖金也都是有的,目前部长特批的标准是您只需要每周来讲两三次课就可以,时长您定,然后每月基本薪酬是十万,奖金不定,看效果增添,您看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再商量!”
“多少?!”
十万?!!
还只是基本工资?!!
虽然抵不过他随便给富豪看一次风水,可这可是变相的“教师编”啊。
教师编拿这个钱岂不是美滋滋?
“是的,白大师,而且我们异侦部的奖金是很高的,绝对比基本薪酬还高,所以保守来算......一个月绝对是超过二十万的。”
“对,而且白大师您这次帮我们护住了龙脉,上面肯定会批不低于一百万的奖金!”居安在一边说。
“我答应。”白肆玉开口。
即便没有薪酬,他也会答应。
他本来也准备主动教异侦部一些东西,虽然不能说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了吧,但藏在国外的那些叛贼所会的东西,他都会教给异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