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by久陆

作者:久陆  录入:05-01

桑奕明刚刚创业的时候并不顺利,一路磕磕绊绊,因为他那个过于冷漠的性子,不愿意低头,不圆滑不世故,处事风格冰冷,因此吃过不少次亏,也得罪过不少人,明着暗着被人针对的次数不少。
当年他们还是刚冒头的小公司,但是桑奕明他们出的创意好,刚冒头就拿下过几个大品牌,公司迅速发展。
但拿了大单不代表一切顺利,有个别的品牌方仗着自己场子大,各种打压乙方的事很常见,想要合作顺利,想要拿下尾款,在过程中就得不停装孙子。
桑奕明装不了孙子,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拉倒,如果胡搅蛮缠或者不给钱的就走法律程序,一个刚发展起来的广告公司,最先成熟起来的竟然是法务部门。
广告行业并不规范,有的广告方层层转包下去,这些年出事的太多太多,桑奕明的公司在资金上出过问题,在管理上出过问题,但业务这一块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些年一步一步,凭着过硬的业务能力积累一批长期合作的品牌方,几次危机都安稳过去了。
现在能跟他长期合作的,大多数是能合得来的人。
方言以为他们的饭局是一定要喝酒的,但是晚上的饭局没有人喝酒。
一个包厢里总共坐了五个人,品牌方产品策划部的负责人张全带着副总,还有自己的女儿去的,在桌上他们都跟着孩子一起喝果汁,连抽烟的都没有。
桑奕明和张全谈细节问题,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又加了几个新点子。
桑奕明认真谈工作,方言就专心吃饭,张全家的小姑娘十岁了,是个小话唠,又能吃又能说,一开始还坐在自己爸爸旁边,后来觉得无聊了,直接端着碗坐到方言旁边的椅子上,拉着桌上唯一一个闲人方言聊天儿。
“方叔叔,你是桑叔叔公司的人吗?”
“我不是他公司的,”方言笑笑,“我今天就是来蹭饭的。”
小姑娘也笑:“那咱俩一样,我也是来蹭饭的。”
他俩专心吃吃喝喝,偶尔讨论下哪个菜好吃。
“这个酱鸭不错,”小姑娘又说,“待会儿我给我妈打包一份带回家。”
酱鸭是这家店的招牌,方言也很喜欢吃,点点头:“这个酱鸭是好吃的,不腻。”
桑奕明听见了,叫来了服务员,让另外打包两份整只酱鸭,待会儿带走的。
方言又吃了口鸭肉,看看桑奕明,桑奕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跟张全说着话,回了方言一个眼神。
他们的视线很短暂地碰在一起,彼此也都能感觉到那瞬间的安宁。
吃过饭,方言拎着打包好的酱鸭,桑奕明开车带着他,准备去小姨家给他们送酱鸭。
去小姨家的路有点远,桑奕明车里开着音乐,两个人说着话,慢慢往那边开。
一个右转红灯路口,桑奕明踩住刹车,扭头摸了摸方言的耳朵。
桑奕明刚转过头,对面那头有辆车不知道是油门刹车混了还是怎么着,直接加速闯了红灯,为了避开一辆绿灯直行的车,一个急转弯后左摆右摆直接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冲了上来。
车轮摩擦声跟喇叭声震天响,夹杂着各种操爹的怒骂,过斑马线的路人惊呼着快速跑远。
桑奕明停在最右边的右转车道上,左边两个车道都停着车,后面也有车,有人想倒车结果撞到了后面的车。
那辆失控的车正对着他们,桑奕明迅速反应,避开行人,踩下油门往右前方猛打方向开到了辅路上。
失控的那辆车车头几乎是贴着桑奕明的车尾飞过去的,撞倒了停在路边的共享单车,车头扎进了绿化带,顿时冒起灰烟。
方言全程都是懵的,车要撞上来时他抓住了桑奕明的手背,喊了一声“奕明”。
桑奕明说了句别怕,然后一个右转弯就开了出去,避开了撞上来的车。
最先淹上方言头顶的是窒息的恐惧,那年都快要被他淡忘干净的车祸画面成了一帧一帧定格的慢镜头,在他眼前忽闪着。
桑奕明把车又往前开了开,稳稳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握住方言的手:“别怕言言,没事儿。”
桑奕明回头看了一眼,那辆撞上绿化带的车边围了几个人,司机已经下来了,还能走路,只是头上脸上都是血,用右手捂着。
路口那边就有交警,来的很快,其中一个往他们车边走过来,敲了敲桑奕明的车窗。
桑奕明降下玻璃,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方言的手。
交警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有撞到。”
交警又弯了弯腰,看了看副驾的方言:“副驾这位先生脸色很白,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没有受伤吗?”
方言指甲抠着桑奕明的手心,摇摇头说:“我没有受伤,谢谢,不用去医院检查。”
酱鸭没送成,桑奕明直接开车带着方言回了家,方言一回去就进浴室洗澡,热水冲了半天他的两条腿还在发软。
桑奕明一直在主卧里待着,看方言很久都没出来,去敲了敲浴室门:“言言,你洗好了吗?”
“马上就好。”方言深吸一口气,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了睡衣出来,脸被热水蒸了半天,不白反而很红。
桑奕明还是不放心,给王医生打了个电话,王医生说可能是被突然一刺激,想起了之前的事,他教给桑奕明一个方法,说可以做点儿别的事,转移下方言的注意力。
其实方言心里的慌乱跟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晚上的事虽然惊险,但他们现在都还好好的,只是勾起了以前的那段回忆,所以后怕的感觉就加重了好几层。
桑奕明给方言热了杯牛奶,方言喝完又刷了遍牙才躺下睡觉。
方言又梦到了那年的车祸,车祸当时的记忆他并没有多少,只知道撞上了大货车,后来就彻底没了意识。
让方言真正害怕的是车祸后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头发被剃光,翻身上厕所都要人帮忙,出了院还要坐在轮椅上的那段痛苦日子。
那时候他的每一天都在害怕恐惧,车祸当时的记忆也被他一遍遍回忆,回忆一遍就加深一遍恐惧,不断恶性循环。
方言半夜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意识还没完全从梦里抽离,一只温热的手臂环住方言的身体,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
“做噩梦了?”
在桑奕明拍方言后背的时候,方言已经彻底清醒了,梦里的那些恐惧也瞬间散了个干净,脖子上都是桑奕明的呼吸。
“你什么时候来的?”方言吞了下口水。
方言还记得,他躺下的时候,桑奕明还只是站在床边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不喝水,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担心你,”桑奕明的声音是清醒的,听起来应该是一直没睡着,“那年你也总是半夜做梦,半夜醒了就喊我,我这么拍拍你后背就会好一点儿。”
桑奕明的手还在拍着方言后背,像哄孩子一样,一开始还慢慢的,后来他的胳膊直接圈住了方言的整个后背,手心从方言贴着床的胳膊底下伸进去,手臂一用力就轻轻松松把方言整个人都搂进了自己怀里,又贴着方言的额头亲了亲:“别怕言言,别怕。”
那年车祸后的方言,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做噩梦是常有的事儿,半夜醒了只找桑奕明,得他抱着,得他哄着才能睡。
现在方言又靠上了那个熟悉的胸口,只是这个姿势睡觉,两个人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方言能感觉到身前的桑奕明整个人都邦邦硬。
各个部位都邦邦硬……
作者有话说:
今儿先一更宝子们,明天晚上给小明跟小小明吃顿好的……

第52章 我想开始下一步了
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这个不受桑奕明自己控制,他跟方言已经那么久没睡在一起过了,别说现在离方言这么近,他刚刚站在床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反应。
但现在桑奕明的关注点还都在方言的应激上,抱着方言拍着他后背,一直等到方言睡熟了他才起床。
一直这么硬着睡不着,桑奕明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后才躺回来继续睡觉。
睡了一觉,方言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好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桑奕明还把这个当成个正经事儿对待,还想着王医生交代过的话,可以带方言做点别的事,尽量转移方言的注意力。
吃过早饭,桑奕明约了装修公司跟设计师去大院儿看房,他们先去小姨家接上姥姥姥爷,怎么装修怎么设计,都听姥姥姥爷的建议,毕竟年轻人的审美跟他们不一样,只要他们自己喜欢,住着舒服就行。
装修公司和设计师看完房子,给出了几套设计方案,最后姥姥姥爷定了中式宅院风,只是在选装修材料的时候,老头老太太心疼钱,选的材料都一般。
方言跟桑奕明也不当面改,转头找装修公司换成了最好的装修材料。
中午俩人在小姨家一起吃的饭,栖南不在,在外面吃着饭还跟他们开视频,一家人对大院儿翻新改造都有想法,说着吃着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晚上小姨让他们也在家里吃,桑奕明说他还有个约,开车带着方言走了,穿过大半个城开去了老城区。
“我们要去哪儿?”
“一会儿就到了。”
汽车在一条林荫老街上七拐八拐,停在一处僻静的老式二层小楼门口,红砖黑漆木门上挂着醒目的四字标牌——不止刺青。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陪我纹个身。”
桑奕明拉着方言手推开木门,他说“陪我纹个身”,就像说陪我喝个咖啡一样简单。
方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跟着桑奕明的脚步往里走:“你要纹身?”
“嗯,这家店店主是你哥的朋友,你哥在这边纹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他推荐给我的。”
整个纹身店的环境跟装修都很有个性,一进门就能看见墙上挂着各种纹身的照片,独特张扬的艺术氛围扑面而来,一楼接待他们的是个纹着花臂的年轻男人,显然跟桑奕明认识,直接带着他们上二楼。
一楼是接待休息区,二楼是纹身的工作室,给桑奕明纹身的是店长裴仞,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他们上来了,放下手里正在画的图跟他们打招呼。
“桑先生,真准时。”
桑奕明跟老板握了下手,老板又看看桑奕明身边的方言,不用猜就知道他是谁,桑奕明找他设计图的时候就说过他爱人方言,他今天要纹的图,都是关于他身边这位长得非常惹眼的男人的。
只不过当时桑奕明说他自己来纹,现在直接把方言也带过来了。
“这位就是方老师吧,您好。”
桑奕明给方言介绍:“这是裴老板。”
方言跟店长握手:“裴老板,您好。”
“你们先休息下,”裴仞转身进洗手间,“我先洗个手,一会儿我们就开始。”
图案是早就设计好确定过的,桑奕明今天来就是纹身,原本他是想自己来,但是王医生让他转移方言的注意力,所以就带着方言一起。
桑奕明脱了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把左胳膊的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道,一直挽到了手肘上面,露出线条匀称紧致的手臂。
方言现在已经不用猜了,桑奕明要纹的地方,就是那一道被铁锹铲出来的疤。裴仞洗完手一出来,看了看桑奕明挽上去的袖子说:“你这条疤偏上了,纹的时候袖子可能会挡事儿,要不你直接把衬衫脱了吧,这样方便一点儿。”
桑奕明坐在纹身椅上,直接脱了衬衫,想到可能需要脱衬衫,他今天在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无袖背心,方言接过他手里的衬衫,没挂在衣架上,一直自己拿着。
正式开始纹的时候,方言不再坐在沙发上,从旁边挪了张凳子坐在桑奕明右手边,桑奕明是半躺着的,他要纹的是左胳膊,右手一抬搭在方言手上。
方言还攥着桑奕明脱下来的衬衫,听着纹身机工作时呲呲的声音,哪怕不看也能想象出针头刺破皮肤时的感觉,没一会儿手心里的汗已经把衬衫洇潮了。
桑奕明时不时就找话题跟方言说说话,一会儿说说姥姥家大院儿后面软装该选什么家具,一会儿又说说下周去办签证的事儿,还有晚上要吃什么。
裴仞工作的时候不习惯说话,中间休息了一次,方言坐的位置,看不清要纹的图,他也只是用耳朵听纹身机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去看。
一直到裴仞纹完了,关了纹身机,在桑奕明胳膊上贴好修复贴,说了声好了之后,方言才攥着衬衫走到桑奕明左手边去看。
最直接的视觉刺激和想象终究是不一样的,不像一楼照片墙上的那些图案那么厚重神秘,是偏细腻的风格,像个温柔的艺术品。
桑奕明左胳膊上的那条疤已经完全被盖住了,被雪花盖住了,不止一片,顺着那条疤的走向上有一串乱中有序的雪花,方言光是看着甚至都能感觉到冬天里的风,雪花被风吹动飘向一边。
六角的冠形雪花线条经过设计,线条偏硬朗,每根主线条上都有往外伸出来的小冰晶,也都是由线条勾成的。
方言仔细看了看,很多横还有很多口,方言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等他分辨出上面是字时,有些不可置信。
桑奕明起身要拿衬衫穿:“言言,衬衫给我。”
方言没松手,还攥着桑奕明的胳膊看,又从头看到尾,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所有的雪花线条里,都藏了很多很多字,很多很多的言字。
一条条横线跟一个个口字,言字最上面的那一点,根据雪花的形状走向,设计成往外延伸的细小冰晶,大的线条冰晶就是大的言,小的线条冰晶就是小的言。
桑奕明凑近方言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言言,我要穿衣服了。”
喷在耳朵上的热气把方言的思绪拽出来,方言立刻松了手,桑奕明把衬衫穿好,衣服被方言攥得皱皱巴巴,不好看了,方言帮他扯了扯衬衫,稍微好了一点。
裴仞交代完注意事项,桑奕明就带着方言离开了纹身店,他们进门的时候太阳还在天上挂着,现在一抬头就是高高的月亮。
“你胳膊能开车吗?”方言上车前问,“要不要叫代驾。”
“不影响,没有那么娇气,并不疼。”桑奕明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方言在网上找了家附近评价很高的餐厅,两个人吃完饭才回家。
方言洗过澡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桑奕明洗过澡也过去陪着方言看电视,方言的注意力本来就不在电视上,闻着旁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直接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桑奕明穿着短袖睡衣,整个左胳膊都露在外面,纹身图案周围的皮肤还有些红。
方言侧了侧身,盘腿坐在沙发上,姿势变成了面朝桑奕明的左胳膊。
纹身这种事,方言是从来没想过的,他不是接受不了纹身,栖南上大学的时候就纹了,还给他看过刺青图,方言觉得那很酷。
刺青的意义,代表着一个人的信仰,爱好,或者纪念,还有一种是热恋中脑热的情侣才会干的事儿,疯狂的时候,想把对方刻在自己身体上。
偏偏脑热跟疯狂这两个词又无法跟桑奕明挂钩,他做这样的事也是不声不响平平静静,他甚至都没有主动跟方言解释这个纹身的含义,只是拉着方言去了,那么自然又理所应当一样,少了疯狂这个词掩盖之下的那些不定的虚浮。
“为什么要纹身?纹雪花?”方言问。
桑奕明也侧了侧身:“因为我想让你再看到我胳膊的时候,想到的不是那把铁锹,只是冬天而已。”
“那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设计?万一后悔了呢,万一我们分……”
方言分手一个词还没说完,就被桑奕明捧着脸堵住了唇,截住了方言没说完的词,等他亲够了才松开方言,回答方言问的那句为什么用他名字设计图案。
“因为你喜欢冬天,我喜欢你。”
方言被桑奕明压得只能后仰着身体,这个坐姿他不舒服,手心撑着沙发坐直,一抬腰屁股直接跨坐上了桑奕明大腿上,反把桑奕明压在了沙发上。
方言低着头,隔着修复贴,轻轻在那片纹身上亲了下:“你知道现在的人管你这个行为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恋爱脑。”
方言屁股又往上挪了挪,直接坐着桑奕明的肚子:“在一段两个人的关系里,只有一个人的疯狂是继续不下去的,爱是两个人的事,所以疯狂也得两个人一起才行。”
桑奕明纠正他:“那不叫疯狂。”
方言:“那叫什么?”
桑奕明:“叫情不自禁。”
方言笑了,胸口直颤,看着桑奕明的眼睛继续说:“桑奕明,我想开始下一步了。”
方言刚说完,桑奕明扣着方言后腰的手掌就用力捏了一把,方言坐在桑奕明的肚子上,桑奕明要承着方言的重量,所以腰腹肌肉是紧绷着的,方言都能感觉到屁股底下收紧的线条。
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方言总是摸不透桑奕明的感觉,他知道桑奕明是喜欢的,但每次桑奕明又把自己控制在圈好的范围内。
唯一的两次失控,就是他们当年的第一次,还有就是他们闹离婚时桑奕明生日的那一次。
以前桑奕明是压着自己的,在一份“平淡安稳”的关系里,两个人要保持平衡才行,所以方言也得压着自己。
方言那些想过但没做过的事,现在通通都释放出来,他坐在上面,视线从高高的地方斜着往下垂在桑奕明身上,虽然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势,但他也好好接着桑奕明往上的视线。
方言手指贴着桑奕明的下巴往下勾了勾,指腹停在桑奕明的喉结上,感受着那点性感的,在动的骨头。
方言从来都没变过,还是那个直接的少年,只是这么多年的不确定变成了坚定的确定,以前不确定的时候,他都敢使劲儿扑腾着翅膀,更何况是现在。
桑奕明眼睛里即将失控的火苗又跳进方言眼睛里,方言也不着急,手指擦着桑奕明偏薄的下唇:“这次我说开始,才可以开始,我说停,才可以停。”
桑奕明知道方言是故意的,他配合着方言的一步一步。
方言知道桑奕明就快控制不住了,所以他故意放慢节奏,无论是看向桑奕明时带着诱惑的眼睛,还是后面一切的不急不缓,都带着压抑了那么多年后的惩罚味道,他还不许桑奕明主动。
方言说:“你说过,我想要什么要自己说出来,那你想要什么,也得说出来。”
桑奕明忍着火:“想。”
方言问:“想什么?”
桑奕明:“你。”
从沙发到卧室,方言扯着桑奕明,把他一次次拽进泥泞里。
直到最后,桑奕明贴着方言就要睡着的耳朵说:“今天听你的,下次听我的。”

第53章 撤回一条求婚预告
周一早上方言好歹没迟到,闹钟响了三次他才起来,桑奕明从来不睡懒觉,搂着方言一起多睡了半个多小时。
俩人早饭都没吃就一起下了楼,桑奕明先把方言送到学校才去公司,方言在校门口的早餐车上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往学校里跑。
昨天晚上桑奕明说的下次听他的,当天晚上就开始了。
方言一开始还较着股劲儿,到最后还是撑不住了,第三次的时候方言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一脚踹上桑奕明胸口,让他去隔壁次卧睡。
桑奕明握着方言脚腕,捏着他运动过度后粉红色的脚趾肚,说不去,睡次卧是不可能睡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方言招架不住,天天腰酸背疼,再好的人也扛不住。
好在月底桑奕明要去外地出差,方言得了个空准备好好休息两天。
那天正好是周末,桑奕明想带着方言一起去,方言说什么都不去,他去栖南工作室找栖南去了。
栖南早就给方言发了信息,约他周末一起去喝酒。方言知道栖南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憋着事儿,现在找他喝酒,一定是有话想跟他聊聊。
两个人周五晚上去了之前常去的一家酒吧,栖南点了不少酒,方言陪着他喝,也不开口问什么,他知道栖南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几瓶酒下去,两个人都晕晕乎乎,方言手指随着音乐鼓点声敲着桌面,栖南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叹了长长一口气后才说:“我跟李凌赫离婚了。”
方言手指不敲了,他想过可能是他哥的感情出了问题,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儿?”
“手续上周就办完了。”
“因为什么?怎么就突然离了。”
栖南看起来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根:“人是会变的,这几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好,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栖南话说了一半,方言已经听明白了,酒杯重重一磕:“李凌赫出轨了?”
栖南又喝了口酒,酒液从嘴角淌下来一点,他用手背胡乱擦掉说:“我还亲眼看见了,那个男的,年轻,漂亮……”
方言的火已经到头顶了:“李凌赫是脑子进屎了吗?他怎么敢的?当初追你的时候那么勤快,半夜来姥姥家门口堵你,求婚的时候怎么说的,说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方言越说心里越气,越说也越觉得悲凉,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还记得栖南乐呵呵跟着李凌赫回了家,他们去内蒙拍摄那天,还是李凌赫开车去送的栖南,两个人分别的时候还腻歪了一会儿,这才过了多久,怎么人说变就变了呢?
方言见过听过不少朋友的婚变,但这样的事发生在他最亲近的身边人时,还是太难接受。
等到方言输出完,栖南的情绪也没有多少起伏,他的情绪早就发泄完了,现在找方言就是好好喝一顿。
“总之现在就是离了,后面我再找机会跟爸妈还有姥姥姥爷说。”
“哥……”方言叫了声哥,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好。
栖南苦笑一声,端着酒杯跟方言碰了碰:“都已经结束了,就不说那些了,喝酒吧,今天陪我多喝点。”
方言喝了口酒:“你的那么多年,都喂了狗了。”
栖南心里难受,喝的多,方言陪着他,但不敢喝多,他一会儿还得照顾栖南。
栖南后来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方言去结了账,扶着喝多的栖南往外走,准备带他回家睡觉。
栖南喝得太多,方言扶着他有些吃力,好在栖南还能走路。
走出酒吧门口,方言正准备招手拦车,看见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体型高大的男人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一把扶住了栖南另外一边的胳膊,扭头笑眯眯地看着方言,喊了他一声“言哥”,又说了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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