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航头埋在他颈侧,反复标记他的后颈,空气中浮动着过于浓重的乌木沉香,陈梓险些被这股味道溺死。
“秦航——”陈梓艰难地发出声音,Alpha信息素带着浓烈的占有和控制意味,让他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秦航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压着他反复标记,直到陈梓感觉他浑身血液都被乌木沉香冲洗了一遍。
秦航贴在他耳边,话语带着湿气:“少爷,我想标记你。”
“我想彻底得到你。”
秦航用力咬下他的耳垂,恨不得在上面留下牙印。
混沌中残留的几分清醒让陈梓竭尽全身力气曲起一条腿以示反抗:“不可能......”
即便是被欺负得浑身发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优势,陈梓还是倔强又强硬地重复道:“不可能......”
秦航像是被他这句话惹怒了,又咬上他的腺体。
这一夜,直到天快亮时屋里的叫声才慢慢弱下去。
张卿本应下午两点到达别墅为陈梓做第二次心理咨询,在她刚准备出门时却被电话告知她今天不用去了。
听电话那头的秦航语气平静淡漠,张卿识趣地没问为什么,只跟他说如果需要咨询可以提前一天联系她,毕竟她平时还会接待很多其他病人。
于是王卓兴再一次来接她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恰巧秦航肩上的伤也到了换药时间,他们姐弟两便又一次一同前去。
进门后,张卿看到秦航站在一楼的落地窗旁,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正望着外面的海岸。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向三人。
张卿视线不动声色地在别墅里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陈梓的身影。
秦航走过来,在他们前面上了二楼。
还是像之前一样,张河去书房给他换药,张卿则是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的门一打开,张卿看到那张角落里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躺了一个人,走进一看,正是陈梓。
陈梓被她开门的动作吵醒了,掀起眼皮目光不善的瞟她一眼,然后侧了下身又闭上眼。
他只穿了件宽松的衬衫,由于姿势的缘故,他后颈那块皮肤暴露出来,其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牙印让张卿不由一愣。
痕迹还都比较新,只可能是最近几天造成的。
好在陈梓贴了阻隔贴,不然他腺体里散发出的都不一定是谁的信息素。
从大门到现在,凭借着心理咨询师敏锐的直觉,她几乎能够确定陈梓和秦航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张卿坐到对面,调整了一下心绪,脸上带着一以贯之的微笑,温声说:“现在都是下午两点多了,你还睡得着吗?”
“你不想说话没关系,就听我说也行。”
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陈梓终于动了。
他翻身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盯着张卿:“你真的很烦。”
张卿莞尔一笑,带着歉意道:“抱歉。”
张卿眼珠转了转,说:“或许你也并不用对我抱这么大敌意,我只是接受了秦先生的报酬,所以尽职来与你聊天,看来你也是被迫呆在这里听我说话。”
“那我们不如一起合作?”张卿说,“我们就随便聊聊,你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就听我说,反正两个小时过去我就能走了。”
“你说呢?”
陈梓盯着她,过了一会忽然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张卿:“我都说了,我们在这里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和平度过不好吗?”
“你不用试探我了,”陈梓打断她,“我没病。”
说罢就直接翻身被对她,变成跟上次一样的状态。
下午四点,张卿走出会客厅,看到靠在对面的秦航。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看到她出来眼睛就朝她看过来,小声问:“怎么样?”
张卿看着秦航,神色有些复杂,说:“换个地方说吧。”
书房内,张河已经被请到客厅去喝茶了。
秦航和张卿相对而坐。
张卿开门见山:“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秦航顿了顿,说:“没有。”
张卿皱眉:“秦先生,现在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如果想要帮助陈先生尽快恢复健康,您必须对我无条件信任。”
见秦航脸色有细微动容,她又问:“那么现在你的回答也是没有矛盾吗?”
秦航沉吟片刻:“我不知道算不算矛盾。”
“我只想标记他。”
“终生标记?”
“嗯。”
张卿:“您跟陈先生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才想这样做?”
张卿:“他呢?他是否愿意?”
秦航沉默地摇头。
“从目前两次的情况来看,陈先生对外界的心理防备极高,按照您之前所说的他的相关经历可以看出,这种极强的心理防备主要源于他童年时的遭遇及你给他带来的危机感。”
“危机感?”秦航不解。
张卿:“简单来说,就是害怕被抛弃。”
“你说你看得出来他对你当初的离开耿耿于怀,但是你又没有办法去纾解他的这种情绪,久而久之这种被抛弃、被不需要的感觉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从一颗小树苗长成大树。”
“而此时此刻,他心中的那棵树已经离参天大树不远了。”
“相信你也能感觉得到,他对你已经不信任了,不管你解释再多,他也只会觉得你在欺骗他,终有一日还是会抛弃他。”
“所以在那天晚上,他会拿起刀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在你阻止他时,他又会拿刀刺向你。”
“从这里看,他也有可能是恨你的。”
似乎被这个“恨”字刺痛,秦航咬了咬后牙,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暗中收紧。
“恨我?”秦航顿了顿说,“可以恨我,我接受。”
张卿抿了抿唇,继续道:“但从另一方面看,他其实更爱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爱。”
秦航有些怔然地抬起头,好像触及到了什么陌生的词汇。
他和陈梓这样相处了十几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原来是爱吗?
秦航很快又否认了这个答案,他们之间不应该用爱来形容。
爱这个字太简短了,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有一个更复杂,更深澳,更适合的词汇来代表他们。
但他在脑子里思考了很久,却没能搜索到任何一个适合的形容词。
他和陈梓之间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呢?
“但是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张卿说,“所以他没有办法感受到你对他的感情,他会下意识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他,所以他强迫自己远离你,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彻底抛弃他。”
“不会。”秦航立马道,目光坚定带着隐隐愤怒,张卿的这句话犹如一根针扎进他胸口,“我不可能会抛弃他。”
张卿顿了顿,道:“对,你是不可能这样做,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让他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
◇ 第51章 恃傲
陈梓单脚曲起踩在沙发边沿上,另一条腿随意下垂,手上正摆弄着上次秦航想要给他却被他拒绝了的那个手机。
他穿了一条浅色宽松牛仔裤,垂在一侧的那条腿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其上隐约还能看到点红色的勒痕。
听到门边传来动静,他头也没抬,靠在沙发上垂眸戳着屏幕,姿态懒散,浑身散发着萎靡的气息。
秦航把果盘放到他面前,随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秦航双腿交叠,也不出声,默默看着陈梓捣弄手机。
沉默在漫延,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压抑。
那盘水果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无人去动它,其中的苹果果肉的边沿部分都有了轻微的锈迹。
许是秦航的视线太过炽热,又或许是这个手机本来就没什么可以看的,陈梓皱眉抬起头看他,颇为烦躁的模样,抬手将手机摔到秦航身上。
黑色手机在空中划过一条短暂的曲线,准确无误砸中秦航胸膛,再被弹到地上,好在地板上铺了一层羊毛地毯,并没有发出什么过于尖锐的响动。
秦航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弯腰捡起手机,轻手将它放到桌上。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世界时间那个页面。
陈梓盯着他,眼中盛满了怨气,削薄的肩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一只蛰伏着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野猫,刚才的沉默不过是它积累怨恨的过程。
秦航心脏被人猛揪了一下。
他走过去蹲在陈梓面前,抬手想摸他的头,却被陈梓很快躲开了。
“别碰我!”
秦航手在空中停了两秒,后垂下握住陈梓的脚踝,替他穿上鞋。
从陈梓的角度只能看见秦航头顶的黑发和他高挺的鼻梁,脚腕被握住,让他不由回忆起这几天夜里被秦航压在身下随意玩弄的场景。
燥郁感包裹住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十分疲惫,他捏紧了拳头,凉凉地问:“我是不是有病?”
秦航给他穿好鞋,手肘搭在膝盖上,抬眼看他,说:“没有。”
“没有你叫那个什么心理医生来干嘛?”陈梓冷哼一声,“如果我死了,别找人救我。”
“你不会死。”秦航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陈梓看他一阵,咬牙切齿道:“秦航,你真自私。”
从来都是肆意妄为。
从来都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我只对你自私。”
是啊,被他欺负了这么多年,如今翅膀硬了,专门来给他叫板了。
陈梓抬脚踩在秦航肩上,也不管他之前的伤口有没有好。
他脚下用力,想将秦航蹬开,秦航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仰身,却在快倒下去的时候再次抓住他的脚踝。
“少爷。”
又是这样,秦航总是爱用这种无奈、怜悯,有带点同情的语气喊他,好像他是一只很不听话的小宠物一样。
陈梓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他讨厌这种被情绪支配的感觉,更厌恶自己在秦航面前失控,这样显得他像一只疯狗。
可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愤怒就像脱缰的野马,缰绳一掉,便谁也拉不住了。
陈梓忽地掀翻果盘,胡乱抓了一把葡萄朝秦航身上砸去:“我死了之前肯定先解决了你!”
兰岛四季如春,气温稳定在二十度左右,几乎每天都是蓝天白云,太阳高照。
这天却难得是个阴天,从早上开始黑色的乌云就堆积在天边,阳光被挡得严实,海浪也变得格外汹涌,一股一股往岸边扑来,凛冽海风飕飕地刮着。
显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可直到傍晚,地面还是干燥的,这场雨迟迟没有下下来。
晚上六点整,一辆黑色宾利从地下车库驶出。
车子穿过一片密林,行驶到一条高架桥上,下面是滚滚流淌的海浪,陈梓靠在车窗边,望着远处泛着光的海面发呆。
他盯着看了半晌,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肩上多了一个力道,陈梓感觉到秦航凑过来把他搂进怀里,鼻子里涌进一股乌木沉香的味。
陈梓挣扎两下,又听见秦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睡吧,等会到了叫你。”
秦航从旁边拿了件大衣搭在他身上,然后将他环得更紧了。
陈梓不想再动,因为挣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秦航总是一意孤行的。
海边的别墅似乎异常偏僻,每次进城都要开好久的车。
等秦航叫醒他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秦航这次不仅给他戴了口罩,还给他戴了一顶高定黑色小洋帽,整个头只露出了一双乌黑的眼睛。
车子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城堡门口停下,侍者为他们拉开车门,再站到一旁躬身邀请他们进去。
门口停着许多顶级豪车,来往的人也不少,各个西装革履,礼服加身,无一不彰显着贵气与豪迈。
秦航牵着陈梓下车后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腰,侍者在前面带路,王卓兴跟在两人后面。
脸都被遮挡住,但凭借着在联盟C区几年的少爷生活,陈梓甚至不用刻意去看都能察觉到周围人落到他身上的目光。
或好奇、或打量、或不屑。
经过一条走廊时,前面本有几个人在聊着什么,余光瞥到他们,突然停住了话茬,像前面那些人一样,自觉站到两边为他们腾路,探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陈梓身上。
陈梓非常厌烦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口罩下的脸已经沉得如一块冰,低气压围绕在他周身,彰显着他此刻的不悦。
就在即将要爆发时,前面的侍者终于把他们带进了包厢。
说是包间,其实是一个二楼的看台,内里装修精致繁复,典型的欧式风格,连桌子腿都散发着高级的味道。
从看台望出去,是一个拍卖会场,最底下有几排座椅式的沙发,现在已经坐满了人。
侍者为他们斟好酒后,说了一句陈梓根本听不懂的话,然后王卓兴又以同样的腔调回复他了几句后,侍者才从包间退了出去。
这里是整个会场视角最佳的地方,不仅正对拍卖台,还能将底下的景象一览无遗。
陈梓兴致缺缺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捏着酒杯腿抿了一口,忍不住皱眉。
太久没有喝过酒,竟然觉得这酒有几分烈,喉咙也辣得厉害,似在被火烧。
秦航拿过他手中的酒杯,倒了杯水还给他:“这酒是华特朗家自制的,比你以往在联盟喝过的酒都要烈许多。”
华特朗是兰岛颇有名望的家族之一,早年靠黑道生意发家,之后开始转型制酒,如今可以算是独家垄断了兰岛的酒产业。
这个拍卖会场其实也是华特朗的附加产业之一,只不过名气自然比不上他家的酒。
陈梓根本不在意这酒是谁家造的,也不在乎这烈不烈。
他只是很烦,秦航的控制欲让他浑身跟被针扎似的难受,在家里面管他的衣食,现在连酒都不让他喝。
陈梓把水重重放到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陈梓偏过头,不想看秦航,连余光也不行。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聚光灯打到台上,拍卖师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向大家解释拍卖规则和拍卖程序等一系列。
陈梓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不禁开始猜想秦航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答案,倒是莫名觉得有些犯困。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台上终于推出了第一件展品。
是中世纪初期著名画家伊诺白的一副庄园画,拍卖师兴致高昂地为众人解说这幅画其中深藏的寓意,以及它的辗转史。
陈梓对艺术不感兴趣,看着底下的人竞拍也只觉无趣,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目光随意扫视底下举牌的人。
忽然,他低沉懒散的视线在对上底下的某道视线时顿住了,甚至眼瞳都有轻微的骤缩,其中的困意一扫而空。
周庭坐在倒数第三排最右侧,微抬头朝陈梓这个方向看过来,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他面容很淡定,像是很早之前就看到了他。
陈梓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脸上的口罩,发现口罩和帽子都还戴着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略微想了一会,周庭的名字才在脑海中出现。
同时,他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场宴会上周庭和陈旻新交谈的身影。两个英领般的Alpha在豪门宴会上交谈说笑,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好的风景,怎么说也都很正常。
但直觉告诉陈梓,周庭跟陈旻新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给不出证据,也不要什么证据来证明,只要他觉得并且认定的事,便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周庭的时候,周庭就给他一种很不适的感觉,太自来熟了,对他的兴趣也莫名。
陈梓不会天真到以为周庭对自己是真的感兴趣,无聊时也揣测过他这样做的用意,虽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可心中对他的厌恶感却是愈加深厚,再加上之前李清尧给他下药的事,陈梓对这两兄弟更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周庭为什么会来兰岛?
又为什么会来这个拍卖会?
是陈旻新让他来的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陈梓打下去了,不会的,他亲眼看着陈旻新重伤跳海,陈旻新已经死了,不可能还会跟任何人有瓜葛。
陈梓收回目光,略显慌乱地看向别处。
秦航注意到他微小的动作,朝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视线触及到周庭那张脸时,眉心轻轻拧紧。
周庭却对他弯了弯嘴角,再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王卓兴坐在两人身后,并没能看到下面的周庭,他只觉得秦航和陈梓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他看看假装看向别处的陈梓,再看看一脸煞气的秦航,他们这是…又闹矛盾了。
拍卖已经进行到了一件圣蒂兰格珠红宝石,起拍价一千万,经过一番角逐后,被一位Omega以三千七百万的价格拿下。
“少爷没有什么想要的吗?”秦航总算打破了这份沉默,语气还算得上是温柔。
陈梓扭过头看他,没说话。
秦航再次道:“看上哪个就可以拍回家。”
好像街上的家长弯腰对自己孩子说“这里的东西喜欢什么自己随便挑”。
孩子听到这话估计会很开心,但陈梓不会。
这种施舍一条狗的语气,他会稀罕这些?
陈梓看向台上,此时上面展示的是一个古董花瓶,相传是早年某国皇室御用花瓶,后因战争四处辗转流落,前不久才被某位私人收藏家以三百万美金的高价买给华特朗交易所。
陈梓抬了抬下巴,淡声道:“这个瓶子看起来还行。”
秦航随即按下旁边的两个按钮,包间外面一直沉寂的显示屏终于亮起颜色。
——一千万。
刚才几人出价也不过才堪堪到五百万,此时秦航直接翻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向这边。
“一千万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响起。
无人再加价。
一是因为,这个花瓶虽是古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顶多六七百万的价值。
二是因为秦航。
顶级雇佣兵团K的首领King,就算真有人从他手里抢下这个花瓶,怕也是出不了这个拍卖所。
“一千万两次!”
“一千万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
陈梓脸上丝毫没有得到拍品而喜悦的表情,他看向秦航,眼神讥讽,似在嘲讽他的装模作样。
后面接连三件展品,全都被秦航高价拍下,会场大厅的气氛变得过分诡异,陈梓都能听到他们交谈讨论的声音,还能看道他们一个二个不明所以、小心揣测的脸。
陈梓忽地觉得有些有趣,勾了勾嘴角。
在下一个展品出现时,不等秦航开口,陈梓就直接摁下数字——三千万。
“三千万。”陈梓的声音平静的,明明没什么情绪,可在这大厅内响起事却有几分恃傲的味道。
全场哗然,整个会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了二楼中间的包厢,寻找那道声音的主人。
可那间包厢里,就只有秦航,王卓兴和陈梓三人。
王卓兴作为秦航的副手自然不敢上前提价,所以那道声音的来源就只有可能是秦航身边那位一直带着口罩和帽子的Omega。
从两人刚进大门起,众人早就将他们的关系猜了八百遍。
能混到这里的都是人精,到头来陈梓的身份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这Omega开口就是三千万,是对这个东西势在必得?还是故意想伸抓子“挠”一下秦航?
但不管是什么样,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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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固执
无数视线在陈梓和秦航之间游离,发现从来冷漠、肃杀、不近人情的King,此刻却一直看着Omega,面上还带着些许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这个Omega到底什么来头……
陈梓却只淡淡扯了扯嘴角,眼底不见半分笑意,对着下一件展品又直接出了三千万。
这次是一辆全球绝版的顶配跑车,市场价值已经不知道被炒到了多高,在拍卖师喊下“三千万两次”后,终还是有爱好者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报价:“三千两百万”。
陈梓“五千万。”
“......”
“五千三百万!”
“七千万。”
又是张口直接加了接近两千万,虽King不可能差钱,可这种不把钱当钱的架势,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秦航却只是沉默不语。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King就是准备带着他的小情儿来扫荡的,他们不过是一群陪玩罢了。
接下来两样拍卖品,陈梓再一次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做不把钱当钱。
其中一件商品五千万拿下,而另一件则飙升到了一点五亿。
而秦航全程没有露出半点不满,连眉心都没皱那么一下。
众人不禁又猜测起陈梓的身份,左右的人相互交换眼神,都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后面还有好多件展品,这样挥霍下去,他们是要把东西全部拍完了?
那今天华特朗不知会赚多少钱。
台上灯光闪动,再下一件展品被缓缓升上展台。
是一个手镯,通体碧绿剔透,在白色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手镯由碧绿色神秘翡翠制成,饰香气四溢的檀香木雕花纹,能使佩戴者感受到大海的宁静与乌木沉香的芬芳......”
陈梓本还觉得这个手腕有几分好看,但在听到拍卖师说到某几个字眼后,打量的眼神就被尽数换成了厌恶。
拍卖师介绍完毕后竞价正式开始。
这款手镯十分精致漂亮,会场下意识地等了几秒钟,见二楼那个包间没有报价的意思后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安静了起码有好几十秒,等到拍卖师说到第三遍可以开始竞价时,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开始出价。
很快,手镯就被争到了两千九百万。
陈梓懒散地睨着,鼻中轻轻地哼出一个声节。
是嘲讽、不屑。
这种破玩意这群傻子都要追。
“三千五百万。”秦航冷淡的声音响起,同时,屏幕上亮出一串红色数字。
空气霎地静了片刻,刚才出两千九百万的那人抬头看向二楼,眼中充满疑惑,似乎在说你不是不要吗?
刚才还在竞价的其他人闻见声音都自觉退出了竞争,只有他还有些不甘,即便心里发虚,却还是咬着牙,大着胆子追价:“三千六百万!”
“四千万。”
别人涨价都是一百万地涨,到了秦航这里却直接是好几百万地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