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不过也好,他要赶紧回去好好洗个澡……
他跟着伊达航回来的时候小兰还笑着迎过来,随后被他身上沾染的臭味熏到怀疑人生以为他又跑去干了什么坏事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他要打上最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洗三次澡!洗到再也闻不出味道为止!
在柯南跑去跟伊达航出现场的时候,灰原跟着阿笠博士和松田阵平来到了“天使的馈赠”。
松田阵平上午出现在阿笠博士家门口,穿了一身黑西装,还带着墨镜,一身打扮像极了大佬出街,把探头看看是谁在按门铃的小哀吓了一跳。
直到阿笠博士哈哈大笑着把人带进来,灰原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组织的气息,反而察觉到了和萩原研二类似的暖洋洋的味道。
于是女孩才放下了心没往卧室跑,耷拉着半月眼无语地去厨房泡茶。
松田阵平和阿笠博士相识于一场展览会。
那时阿笠博士展示了自己制作的“彩虹炸/弹”——一种爆开后释放彩带和彩虹景观的观赏型炸/弹——以及彩虹炸/弹改良Ⅱ型:主要应用于定点爆破的小威力炸/弹。
前者签约给了一家烟花工厂作为新年礼盒出售,后者则在安全部门的监管下交给了一家施工队使用。
松田阵平对这两个炸/弹很感兴趣,想拆开的那种感兴趣。于是他在展览会后台找到了阿笠博士,从对方手中拿到了对方带来的备用展品。
然后用十分钟的时间把两个炸/弹都拆了个干干净净。
在主办方不可名状的尖叫背景音中,阿笠博士饶有兴趣地和松田交流起了机械改装的心得。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迅速从陌生人进展成忘年交。
爆/炸物处理班的工作平时并不忙,没有需要出现场的任务时,上班不过是找个地方看书休息、研究一下市面上有没有新的机械模型和感应装置等等。
所以他偶尔会翘班去找阿笠博士讨论机械改装问题,一来二去连早已离开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都知道了这回事,就也跟着认识了阿笠博士。
松田性格直爽、不拘小节,阿笠本人也不服老、像个小孩,两个人关系十分融洽。
他今天过来是打算拉着阿笠博士去看机械博览会,顺便拿一下定制的物品的。
凯亚被绑架后,虽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萩原,但后来也给松田打了电话,这家伙上班时间明目张胆下楼钻进搜查一课办公室,把凯亚狠狠训了一顿。
说他太不注意安全,能跑出来都是运气好balabala,说得凯亚只能笑着点头。
私下里,他决定给凯亚准备点防身用品。
什么按一下就能报警的装置已经过时了,这东西手机就能代替,没什么大用。真到了危急时刻等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
简单的电击器、强效定位器、屏蔽器这种东西他自己就能做,完全不需要委托阿笠博士。他找过来,是看上了阿笠的异想天开。
老人曾经给他展示过他自己的小发明:什么便当型传真机、伸缩吊带、耳环型手机、手表型麻/醉/枪、口罩变声器、笔记本型电子地图、假面超人录音卡*1……
虽然看着奇怪,但意外的很有意思。用得好也会很有用处。
“来看看,这些都是我准备的东西。”阿笠博士很热情地招呼着,打开了装着小发明的箱子。
“这个是耳坠式录像机。”阿笠博士摸出一个长条耳坠。“是通过耳环手机改良来的,因为不需要安装进很多设备,所以进行了简化。录像机自带开关摄像头功能,也就是可以仅仅只录音。”
“而且由于设备实际上是安装在耳坠链上的,所以下方的装饰品可以随时更换!非常方便!”
灰原:但被绑架的人怎么打开开关……
老人欢快地进行展示:“还有这个,看起来像鞋跟一样的东西是装在靴子底部的,里面是瞬发型高浓度麻醉剂,使用时只要短时间连续用脚敲击地面就可以释放,也不会影响走路!”
灰原:没有防护装置,使用者自己也会被麻醉吧!
阿笠博士一边说,坐在一旁的灰原就在一边默默腹诽,把他所有的发明都吐槽了个遍。
直到最后老人越说越起劲,灰原听不下去出声打断:“我们还是把东西交给使用者让他自己挑吧!”
松田阵平和阿笠博士点头同意,于是三人齐刷刷来到了“天使的馈赠”。
下午的酒馆并不开业,但松田推门而入时凯亚已经起床,正在一楼大厅擦洗酒杯。
“松田?”凯亚探头看向卷毛警官,“你怎么想着过来了?”
“过来给你这个不当心的送点防身用具。”卷毛警官懒洋洋地说着,走到吧台边坐下。
在他坐下之后,凯亚也看见了他身后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咦?阿笠先生和灰原小姐。”
“嗯?”
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知道彼此都认识。于是松田也不在乎那么多了,直接拎着箱子在吧台上打开让凯亚挑,他自己溜进吧台里摸了瓶酒。
凯亚:“你别喝太多……爆/炸物处理班的工作要求手指灵活度的吧。”
松田抬手:“所以我挑了你这里度数最低的果酒。”
等到凯亚和阿笠博士沟通完毕,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把人哄得眉开眼笑,回头就看见松田阵平正一边小酌一边按手机不知给谁发短信。
不过想一想也知道,那个人只可能是萩原了吧。
凯亚没打算干扰松田,于是便主动向一旁百无聊赖看着酒柜的灰原搭话。“这位小小的女士,要尝尝看酒精饮料吗?”
灰原用一个意外的表情回答他。
“喂你这当着警察面引诱小孩喝酒啊!”松田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十分诧异。
“不是酒,是果汁酒精饮料。”凯亚动手往雪克杯里兑了一份果汁和两份牛奶,混合均匀后倒进杯子里。最后才用滴管向里面点了几滴葡萄酒*2。
“放心吧,度数比酒心巧克力低多了呢。”
“你这家伙。”看清了凯亚动作的松田默默放松了腰杆,“给我也来一杯。”
灰原接过泛着淡蓝色的饮料,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是蓝莓果汁*3。”凯亚笑着说。
灰原捧住杯子。“很好喝。”她露出欢喜的表情。“这个叫什么名字?”
“果酒湖。”男人柔软了声音。“我第一次喝酒,也是这样在果汁里加进了几滴。但那个味道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难忘。”
他微笑起来。
克里普斯老爷是个很好的人。
凯亚小时候并不能准确表达出究竟“好”在哪,等他彻底成熟了、长大了,却失去了表达的机会。
他感激克里普斯老爷的收留,感激他给了自己一个安稳的童年,感激他让自己能幸福快乐的长大,连带着有关莱艮芬德的一切都温暖无比,是他心底最珍惜的角落。
所以,他也希望能将这份温暖的感情留存下来,并传递给其他人。
这个女孩和老人似乎也是支撑起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神之眼在靠近他们之后会发出淡蓝色的光,让凯亚不得不将其塞进口袋里盖住。
什么样的命运会让小孩子和老人成为世界支柱的一份子?
这里可不是提瓦特,没有孩子样的神明、长不大的采药人、个子天生矮小的长生种族;也没有主动变老的仙人、老而不减其锋的剑士,有的只是一个一个普通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命运是个过于沉重的字眼。
在须弥时他曾经参与了一场话剧,旅行者坐在台下看他表演科巴德王子的故事。
他很少会用喜欢不喜欢来评价故事,但这个故事确实很有古典美。他知道在提瓦特时间是一场无望的循环,现在发生的事不过是历史的重复,是织梦者江郎才尽织出的同一种纺线,却妄图覆盖整个时空。
他曾哀叹于天注定,却也决意不再相信天注定。
演出结束后他曾对旅行者说,世界是一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2。提瓦特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书写在剧本之上,跳出边界线的行为看似张狂大胆,却要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所以在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新的世界泡之后,他曾期待着这个世界会有什么不一样。
但这个世界没有银白古树,也没有世界树。少少几条地脉里流淌的也是无属性的元素微粒,只能用来临时补充元素力,留存不下多少信息。
他了解不到这个世界究竟是围绕着怎样的剧本运转,才会让两个小孩子也成为世界的支柱之一。
他真的好奇极了。
与此相对应的,神之眼在靠近萩原研二和伊达航等人的时候几乎没有波动,在松田阵平身边也只能得到一丁点能量,他们都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翁。
「孔雀羽」曾在地下情报交易所见到的隶属于组织的“波本”却能提供不低的能量,可是黑衣组织里其他人并不会。
真有趣。
他好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事了。
这个小小的世界泡究竟会展出怎样的故事,是会一成不变跟着剧本走下去,还是能挣脱命运的锁枷?他会一直期待着的。
休息了一会儿,等松田和灰原哀喝完酒,几人就打算告辞。
“我看最近因为我的事,搞得萩原他们辛苦死了。等案子结束他休假,我请客吃饭吧。”凯亚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对松田阵平说,“你也是,为我忙前忙后的。”
“说这话太见外了吧。”卷毛男人稍微拉下一点墨镜,露出黑色的眼睛。“不过你要请客我可是不会客气的,老老实实等着被我宰一顿吧!”
凯亚笑着应了。
“没问题,就算是荒川或者吉兆岚山*1我也请得起!”
“这可是你说的。”松田眉头一挑,咧开嘴笑了。
随后他挥挥手示意不用送,紧接着出了门。
他和阿笠博士还约了一会儿去看机械博览会,好不容易有休假,当然要抓紧时间。
胖墩墩圆滚滚的明黄色甲壳虫就停在路边,和阿笠博士本人的形象十分接近。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晃悠到车边,纷纷低头钻进去,由只喝了一杯果汁的阿笠博士开车带他们离开。
黑衣组织的东京地下基地,波本踩着月色而来。
“你今天可有点晚了。”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琴酒和贝尔摩德两个烟枪坐在里面对着抽烟,呛得推门而入的降谷零干咳一声。
“又没有什么急事。”金发的男人摆摆手妄图扇开眼前的烟雾,却还是被熏得皱起眉头。“抽这么凶也不怕中毒。”
他的语气让这位美丽的女星眼神充满探究。“明明苏格兰也抽烟,怎么没见你对他抗议?”同为负责东京区域的代号成员,波本对苏格兰的态度可要比对他们柔和得多。
波本咧出一个充满“你说呢”意味的微笑:“他不会在我面前抽烟。”
“还以为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女人神情放松,又吐出一口烟雾。“组织里的人派遣压力都喜欢抽烟不是么,总比嗑/药/乱/交正常多了。”
“那还真抱歉。我是个通俗意义上的正常人呢。”话是这么说,但波本并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
“真是无趣的男人。”贝尔摩德失了兴趣,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看两个人并没有把烟掐掉的意思,波本忍着乱跳的青筋道:“组织怎么就不在这里安个烟雾报警器呢?”
“你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安。”贝尔摩德抽完一支烟,似笑非笑着点点他,“就说波本大人想要烟雾报警器,让后勤在基地里装满。”
“然后我出钱?你可真敢说。”他没好气地拉开凳子坐在贝尔摩德身边。不太想继续和贝尔摩德扯无聊的闲话,男人自顾自问道:“所以,又有什么事?”
今天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对于东京地区来说,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如果是大任务,一般都会带上其他的代号成员诸如苏格兰、基安蒂、科恩、伏特加……如果是普通任务,琴酒会直接用邮件通知。这样当不当正不正的,倒是少见。
提到任务,琴酒和贝尔摩德都认真了起来。银发的男人将雪茄掐掉,随手把桌子上的文件夹滑了过去。“那位先生下发的任务。”
那位先生直接下发任务给他?
降谷零提起了心,轻轻打开文件,里面赫然是克罗维希的审讯记录。
“一个多月前,组织进行了一次资产转移。”琴酒声音低沉,情绪不高。“但在转移的过程中,有小老鼠跑出来,带走了组织的重要资料。”
“经过贝尔摩德的查证,可以确认出手的人是前段时间活跃在地下情报交易所的情报贩子「孔雀羽」。”
“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个人找出来干掉,把组织的东西拿回来,并清理掉一切和这份资料有关的人。”琴酒说到这里,波本已经看完了审讯记录,向后翻到了关于孔雀羽的个人信息。
说到最后,琴酒语气已经变得恶狠狠。“必要时允许你直接销毁资料。”
波本挑眉,没接他的话茬。“怎么不让大明星继续查?”
“我还有别的事,马上就要回美国。”烟雾散去后梳着金发波浪卷的女人露出真容,气质慵懒而魔魅。“去负责另一个任务,所以「孔雀羽」的事就需要你多费心喽。”
“什么任务?”波本好奇。
“追查组织的叛徒——那位妄图抓捕琴酒的‘莱伊’。”贝尔摩德笑起来,带着对这位FBI探员勇气的赞赏。
她一提出这个名字,房间里的两位男士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让名声响彻世界的大明星直接笑出声。
波本将思绪投回面前的资料。“就我一个人来完成?那这时间可快不起来。”
有关组织的情报,被人明目张胆地盗走……这熟悉的既视感让他忍不住去猜测,这是否是哪家机构送卧底进组织的计划。
……不管是不是,也不管这份资料是真是假,他是一定要拿到的。
“不是你一个人。”琴酒斜了他一眼,“我也会一起负责这个任务。但你不要指望我帮你,我还有别的事。”
那就是追查雪莉。
半年前,“莱伊”设计抓捕琴酒失败,被发现是FBI送进来的老鼠。组织布下天罗地网封锁他逃跑的道路,却还是让人逃回了美国。
和这个男人有关的宫野姐妹因为他的叛逃加强了审查和监管,导致宫野明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带着妹妹脱离组织。
宫野明美死后,得不到姐姐消息的宫野志保中断了实验研究以作抗议,被关进毒气室反省,这位天才科学家却就此消失无踪。
确认宫野志保真的消失后,组织担心研究所暴露,命令克罗维希带领手下转移器械和资料。然而行动不知为何暴露,「孔雀羽」闯进研究所带走了资料。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因这一连串的失利,组织才会陷入静默,导致很多行动都只能中止。不能停下的也必须小规模、暗地里展开。
“基安蒂和科恩随你调用。”琴酒最后道。“苏格兰现在负责的任务不能停。”
波本看着琴酒无可辩驳的表情,最终还是点点头。
三天后。
萩原指挥所有守在“天使的馈赠”附近的警员撤退。
“已经没问题了吗?”凯亚站在门口看警察从旁边的楼里出来一个一个坐上车,问站在门口的萩原。
“是啊。你这边已经没问题了。”半长发男人耸耸肩,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因为我们在垃圾填埋场发现的五具尸体,经证实就是当初绑架你的那些人。”
没想到从仓库里采集到的血液这么快就对上号了。萩原研二叹息。
“啊?”凯亚语气相当惊讶。“他们死了?”
“是的。都是背后中枪,击中了心脏导致失血而亡。”他说。“被害人死去太久,尸体又被污染,尸检几乎得不到多少有效信息了。我们现在对于凶手唯一的线索,只有你带回来的那把枪。”
凯亚少见地在男人眼中看到凝重的神色。
但好在萩原做了多年刑警,心态极好,很快就收敛起表情对凯亚挥手告别。
直到警察们开车远去之后,凯亚才面带微笑走入酒馆。
在说好的请客吃饭如约到来之前,凯亚先等来了萩原的求助。
关于手/枪失窃这件事萩原上报给了警备部的长官,暂时没有了后文。但他们的生活却不会就这样停滞下去。
清空了手头的案子后伊达航和女友娜塔莉出去约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犯人被抓到后伊达和女友坐在情侣餐厅里谈心,终于决定办一场订婚宴给彼此一份安全感。
不想失去你,不想无法在你受伤时站在你身边。
伊达航其实是打算直接办婚宴的。但善解人意的娜塔莉知道男朋友这么多年都没有求婚是为了什么——他希望自己的婚礼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能出现。
但警察这个身份决定了他的挚友在做危险的工作一去不回头,所以他们决定等到这些人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所以,订婚宴就很好。
娜塔莉兴致勃勃地想要设计一场能让所有人都玩得尽兴的宴会,伊达航只好顺着她的心意,和她一起提前联系场地、安排人员、设计环节。
而两个人明显忙不过来的情况下,伊达航拉了自己的老同学帮忙。
“……那你来找我干嘛?”凯亚疑惑极了。
说实话,他和伊达航的关系真没有和萩原松田的关系好。毕竟认识的晚不说,工作之间没有联系接触的也少。
但还是能说上话,作为朋友的朋友彼此之间也是有话聊。凯亚正打算借着请客吃饭的机会拉近一下感情拓展拓展人脉呢。
“场地也好环节也好,这些其实都用不上我们,真正令人在意的是这个,宴会的酒水提供。”半长发男人摸出一张清单,上面已经划掉了好几条。
“我们比较熟嘛,所以立刻就过来找你了,这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价钱就是市场价,不占你便宜。”萩原笑得开怀。
虽然“天使的馈赠”只是个小酒馆,但凯亚的地下室里储存的葡萄酒是真不少。而且凯亚这边还有风味很足的自酿酒,之前联谊的时候,萩原发现很多同事的评价都不错。
那这就没必要特意去找别人家了呀!
“哎呀,那还真是谢谢了。”凯亚莞尔,散落的长发随着动作轻晃,露出被覆盖的右眼。
“诶?”萩原一惊,“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哦这个呀。”男人抬手抚上白色的纱布眼罩。“前两天地下室的灯泡炸了,我正在里面刷酒桶呢,一个不防就被玻璃碎片划了下眼睛——”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松田关心道:“没问题吧?去医院看过了么?”
“没问题没问题的,医生说只是划伤了眼皮流了点血,没有伤到眼睛,就是可能会留疤。”凯亚双手一摊,解释道,“现在盖上是因为还在上药。”
骗人的。凯亚心想。他才没有那么不小心。
灯泡炸了是真的,但是是他用神之眼冻了一下热胀冷缩搞炸的。医院也是去了的,只不过是以复查眼睛上的疤痕为由过去的。
弄这么麻烦,究其原因不过是随着「孔雀羽」和他自己彻底融合,一些属于他身体上的某些特征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比如右眼里藏着的东西,比如眼睛上那年雨夜留下的伤疤。
这些东西被人发现真的很不好解释,索性重新把眼睛给盖上,找点理由糊弄过去,就算过了明路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看不见了。”萩原长出一口气。
“别担心。”凯亚笑笑,把这件事揭过。
酒水的问题谈好,和萩原松田确认了数量和送达地址,凯亚就从松田那里得到了一张请柬。
“差点忘了给你。”男人叼着烟,从衣服里拿出伊达航和娜塔莉订婚宴的邀请函,“时间订的是上午十点,这样流程走完就可以吃中饭,下午去女方家里纳徵奉茶就可去可不去了。”
很多人下午还要去工作。
而凯亚要特殊一点,他的工作时间是从傍晚到凌晨。
“不对吧?”蓝头发的男人把请柬拿在手里,才说:“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帮忙,定酒水这事不是我帮你,是你帮我吧?”
萩原笑了出来,用似笑非笑的调侃眼神望向松田阵平。凯亚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卷毛警官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我找你。”松田咳了一声。
“这些流程全走完之后班长他们想晚上在酒店办个只有熟人的舞会,邀请的都是些同事、朋友什么的。”萩原示意凯亚看邀请函第二行。
“受邀的有一位搜查一课的女警官,姓佐藤。在松田辅助搜查一课探案的时候做过他的搭档,你还记得吧?”
萩原指的是松田跑去调查那位差点让他以身殉职还躺了半年医院的炸弹犯时。
那时他因为烧伤影响了手部精准度,不得不退出爆处班。虽然还能进行排爆作业,但高精度的手部作业已经无法完美完成。
……虽然这有还在复健期的关系在吧。
但深思熟虑后萩原还是决定退出爆处班,转移档案到之前就一直中意他的警备部,去做了一名反恐警察。
而松田虽然在他出院后第一时间把他揍了一顿,却是最支持他选择的一个。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做他的油门,在他犹豫不决时推他向前。
只是萩原没想到的是松田会把那次回档炸弹事件始终记在心里,在搜查一课收到炸弹犯的威胁信时主动打了申请要去调查。
佐藤就是那时分配给松田的助理警察。
晚一届的学妹,鬼冢教官熟人的女儿,刚刚毕业进入警视厅没多久,是位嫉恶如仇、耿直精干的女性。和松田不拘小节、亦不在乎条条框框的性格十分合不来。
两人的搭档过程堪称鸡飞狗跳状况百出,有一段时间萩原就靠着松田和佐藤的连续剧下饭。
等到警备部支援搜查一课将潜逃的炸弹犯逮捕,松田回归爆处班,两个人也不能说是磨合完毕,依然处于时不时针锋相对的状态。
这一次就是佐藤提出了邀请,想和松田在这场难得的舞会上跳一支舞。
“但是小阵平不会跳舞。”半长发的男人语气含笑,引得卷毛警官几乎快要恼羞成怒,才见好就收。“所以就拜托小凯亚啦~!”
萩原知道凯亚大学时表演过音乐剧。一定会跳舞。
凯亚眨眨眼,慢慢露出一个调侃的神色。“他们……?”
萩原反而摇摇头。“不是哦。”
看着另一边几乎想要把自己埋进吧台里的松田阵平,萩原贴心的招招手示意凯亚附耳过去,小声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小阵平开窍了呢。结果并没有,害我白担心一场。据说前几天这位佐藤小姐和班长的下属高木确认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