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起身，接过班主任制作的简易抽签盒，从第一排开始，没报名的同学自动伸进去拿了一张纸条。
轮到贺南显这一桌的时候，陈果然拿了一张，发现贺南显没动，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到你了。”
班长也看着他，只是没敢催促。
贺南显掀起眼皮说：“我已经报名了，不用抽。”
这话清晰地传到周围的同学耳里，纷纷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时候报名的？你不是说你没兴趣吗？怎么还说一声都没就去报名了？”要不是班主任还在，陈果然就要跳起来了。
贺南显打发道：“下课再说。”
陈果然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打开纸条，上面空空如也。
贺南显看向许然手上的纸条，折叠起来的纸条隐约能看到一点笔迹，显然他成了十一个幸运儿之一，嘴角忍不住弯了下。
“你抽到了什么角色？”
“还不知道。”许然犹豫了下打开纸条。
几双眼睛盯着纸箱上三个字，瞪得极大。
“卧槽，你居然抽到女主角！”常晓转过头，想问他有没有抽到，结果就看到纸条上明晃晃写着女主角。
这声音没有半点掩饰，以至于很多人都听到了。
前排一个同学立刻举手喊道：“老师，许然抽到女主角。”
周莺有点意外，走下来：“真抽到了？”
许然想捂住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想如果跟贺南显一样是打酱油，那就试一试，没想到是女主角，还被当众说出来，他想找人换都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老师，我是男的，总不能真让我演女主角吧，要不换一个？”
周莺笑了，“谁说男的就不能演女主角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让这出舞台剧出彩一点，男生反串也许是个不错的点子，而且抽之前就说好了，抽到什么就要演什么，这样才公平。”
“对对对，这都提前说好的，不能反悔的。”立刻有没抽到的男同学附和，这要是重新抽签，万一他们第二轮却抽到呢。
许然一想到演女主角还要穿奇奇怪怪的衣服就头皮发麻，还想再挣扎一下，周莺却直接拍板了。
“班长，你登记一下抽到的几个同学，舞台剧的演员就这么定了，下午放学后参与演出的十二名同学留下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放学后，江明响听说许然抽到女主角的事，笑得肚子疼，再听说贺南显是自愿报名的，也很不解。
“你是吃饱撑着了吗？”
贺南显给了他一记眼刀。
华藤私立高中。
许欢所在的班级为了即将到来的数学竞赛，数学老师决定来一场随堂测试。
测试出的题目是模仿上一次竞赛题的难度，想以此来摸一下学生的底。
许欢为了参加数学竞赛，暑假的时候刷过多套竞赛题，本来对此信心满满，可当他拿到试卷，看到上面的题目时，脸色却越来越白。
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考试前更加严重，他发现超过一半的题目，他竟然半点解题思路都没有了。
他在心里疯狂地呼唤系统。
「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任务就算失败，影响也不大吗，为什么我看不懂这些竞赛题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顶多就是受点惩罚。」系统在发现他迟迟没动笔，表情茫然又抓狂的样子，居然和没成为学霸时的情况有点像。
「宿主，你现在先别急，先做你会的题，我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怎么回
「你最好能查清楚！」许欢注意到老师往这边看，立刻垂下眼，没让老师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重新拿起笔。
试卷做完还要等老师批卷，不过系统不需要，它只需要用系统功能运算一下就知道答案，只是因为系统规则的限制，它不能告诉宿主正确答题。
考试时间连着两节课，许欢却没有用完全部时间，因为有很多题他算不出来，系统也运算完了，内心很震惊。
「这不可能，宿主，你的智商居然下降了！」
有东西掉在地上，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皱眉看向声音来源，看到脸色惨白的许欢。
“许欢，你怎么了？”
许欢连忙把笔捡起来，勉强地回道：“没什么，老师，就是有一点不舒服。”
“那需要去医务室吗？”数学老师对许欢的印象还挺深的，之前觉得他是竞赛的苗子，还想培养一下，结果上次考试成绩出来，让他很失望，以为对方最近疏忽了学习。
“需要。”许欢没有犹豫，他自己很清楚，就算待到下课，他也改变不了卷子的分数，迫切想要逃避，顺便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数学老师闻言便说：“那你把卷子拿上来吧，你自己可以去医务室吗？还是要老师找个人带你去？”
“不用了老师，我自己可以。”许欢说完，走上去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匆匆离开教室。
数学老师看他快步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目光移到他的卷子上，作为一名执教十多年的资深教师，只一眼，他就判断出许欢的水平，心里很失望。
他明明记得许欢之前的数学成绩不止如此，这才过去多久，水平居然下降这么多。
离开教室后的许欢自然没有去医务室，脸色苍白地跑到操场，在脑海疯狂质问系统。
「是不是因为上次任务失败，你明明说过的，为什么你要骗我！」
系统原本也不相信，但许欢最近的表现让它不得不怀疑，这才起了测试的心思，没想到会出大事。
许欢会做的题不算很难，难度大概在中等偏上一点，可一做到难度加大的竞赛题，他的思路就开始卡壳。
尤其有一道题是他上周才做过的，当时他花了半个小时才做出来，但好歹是做出来了。
这次题目只是换了个形式，公式和步骤还是一样，他却迟迟解不出来。
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系统也搞不明白，明明任务失败没有降低智商的惩罚。
「宿主，根据我的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系统对于任务失败的隐藏机制，另一种可能出在许然身上。」
许欢烦躁地咬着指甲，不管哪一种，最终都汇聚在许然身上，「为什么又是他，当初转学，你跟我保证过会没事的。」
「那时候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系统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转回二中。」
许欢瞪大眼睛，「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让我爸将我转到华藤，你现在让我转回二中，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系统声音平静：「如果不能保证许然那边的任务顺利进行，任务再失败一次，触发一次隐藏机制，你承受不起，而且我怀疑，你这次降低的智商，可能返还给许然了，比起成绩大幅下降，被华藤劝退，不如现在转回二中，还来得及，而且刚好我们另一个任务目标也在二中，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许欢焦躁地绕着操场走，如果就这样转回二中，他会非常丢脸，可不转回二中，他随时面临任务再次失败的风险。
「就算我愿意，我爸也不会同意。」
「这个很简单，宿主按我说的做，许文军一定会同意的。」系统声音充满自信。
许欢表情微微扭曲，他已经想象得到转回二中会面临什么了。
放学后，常晓和陈果然没有走，甚至连八班的江明响都跑过来看热闹。
周莺也懒得赶他们出去，她下午已经将舞台剧的剧本打印出来，让人分发下去。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如果大家有其他想法，可以提出来，另外就是排练的问题，为了不占用大家上课的时间，以后我们就放学后排练一段时间，大家回去后先看看剧本，我会建一个群，有什么意见同学们可以踊跃发言。”
“老师，我们不介意占用上课的时间。”常晓举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捣乱，不然就出去。”周莺说。
“我这是帮大家说，不信你问问其他人，他们肯定也同意我的观点。”常晓笑嘻嘻地说道。
“我同意。”贺南显附和道。
周莺无语道：“行，但是我不同意，有什么问题吗？”
许然：“我也不同意，放学排练挺好的，本来我们班的学习进度就比较慢了，再占用上课时间，以后会更慢。”
周莺很高兴。
有个女同学举起手：“老师，我家离学校远，如果放学排练的话，我怕会太晚，我爸妈也不放心。”
周莺知道她，平时坐公交车回家就要将近一个小时，等排练完再回家，估计已经七八点，确实有点晚，“是老师考虑不周，那这样，你的角色给常晓吧。”
“好的，谢谢老师。”女同学立刻应下，她本来也是抽签抽到的角色。
被迫上岗的常晓傻眼了，“不是，你们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我的同意？”
旁边的陈果然默默离他远了一点，免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那就这么决定了，散会。”周莺没理会他的抗议，说完拿起教案就走了，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拎起书包跑了。
教室很快剩下许然几个，常晓还在抱怨。
许然将语文书塞进书包里，拿出一套黄冈真题准备刷一遍，手里的圆珠笔刚写几个字就不出水了，他又换一支，却发现笔芯用完了。
“你的笔借我一下。”
许然将笔丢回笔盒，转头对贺南显说，却见他正盯着手机屏幕，他的视力很好，视线下意识移到手机上，刚好就看到跳出来的一条信息。
「贺宗林：听你妈妈说，你这次摸底考试成绩进步了，从年级倒数变成第五百九十九名？」
「贺宗林：这点成绩，你觉得很值得炫耀吗？」
「贺宗林：过几天家宴，你爷爷要是问起你的成绩，不准说，我丢不起这个脸！」
许然还没看完后面的最新消息，屏幕就黑了，抬眼就对上贺南显望过来的目光，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呃，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就不小心看到了。”
“没关系。”贺南显很平静，显然真的不在乎，“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许然总觉得他的家庭有点复杂，贺南显的爸妈都不太像正常人家的爸妈，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吗，他也挺想要这种烦恼的，反正他和许父关系也不好，可惜许父不是有钱人。
想到许父，他就想到许欢，智商又减了8%，估计他已经感受到影响了吧，可惜没办法看到他的反应，不然一定很有趣。
写完今天布置的作业，许然三人才离开学校，常晓和江明响早就跑了。
“许然。”刚走出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喊许然的名字。
许然回头，看到跑出来的王为宇，“你怎么在这？”
王为宇：“买饭啊，你们是要去吃饭吗？”
许然点头：“对，你要一起吗？”
王为宇眼睛一亮，“可以吗？”
许然刚要说当然可以，突然想起他不是一个人，便问贺南显：“他是我室友王为宇，可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贺南显皱了下眉，看得王为宇胆战心惊，校霸是不喜欢他吗，其实他也不一定要一起，刚要说话，就听校霸开口了。
“就只有你们两人？”
“什么？”许然没听明白。
显顿了顿，“算了，没什么，我无所谓。”
陈果然也耸了耸肩，“我也无所谓。”
于是一行三人变成四人，起初王为宇还有点怕贺南显，但相处了一会发现这位校霸不像传闻中脾气那么差，只是看着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便也放心了。
到了面馆，许然和贺南显很快就点了自己要的面，陈果然和王为宇还在纠结吃什么好。
许然用开水洗了个碗筷，贺南显突然开口。
“你们住的寝室还有床位吗？”
第32章
“有是有，我们的是四人寝室，只有我和王为宇住，你不会是想住校吧？”许然诧异，他记得贺南显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可能是家人给他买的，或者租的，条件比学校的寝室要好很多。
“在考虑。”贺南显也不否认。
许然抿了下唇，到嘴边的话被他吞回去。
他不可能知道贺南显的情况，只有系统才知道。
吃完面，许然跟贺南显他们道别，跟王为宇一起回学校。
“许然，你最近跟李航有联系吗？”在走回学校的路上，王为宇突然提起李航。
“我跟他？”许然怔了一下才说：“我跟他现在又不算很熟，怎么可能有联系，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他觉得王为宇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提起李航。
王为宇想了想，还是说了：“我今天听到李航跟他的朋友聊天提到你，李航他们好像说你喜欢他。”
见许然皱眉，他怕对方误会，又赶紧解释一句，“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就是觉得如果不是，他们说那样的话可能会败坏你的名声，万一传到主任和老师耳里就不好了。”
“我知道。”许然说，“放心吧，我跟他们现在没有交集，等他们觉得没意思，自然会消停，我要是追究的话，反而容易将这件事闹大，对这种人，最好的反击就是变得比他们更优秀。”
王为宇没想到他的心胸这么大，要是他听到有人造谣这种话，得跟他们急眼。
“而且我现在也很忙，没空理会这些小人物。”因为多了个舞台剧排练的事，许然不得不重新计划学习的事，哪有工夫理这些人。
许然这段时间有多努力，王为宇也看在眼里，一个恨不得走路都在背单词，或者默背古诗词的人，也难怪人家成绩能进步，他也要向他学习才是。
这一天之后，许然果然开启了忙碌的学习生活。
白天利用一切空闲时间，能多背一个单词，刷一道数学题，他也不放过。
就连陈果然也被他感染。
明明他才是那个想靠学习改变命运的人，却连人家一半的努力都没有。
江明响来了两次就不愿意再来了，他的原话是：“每次过来你们都在学习，太没意思了，我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同化。”
常晓指责他不讲义气，居然丢下自己一个人，然后就被江明响拐到隔壁八班去鬼混了。
到了最后一节自习课。
周莺坐镇讲台上，整个教室静悄悄的，写作业的写作业，睡觉的睡觉，还有的在底下偷偷玩小游戏。
许然抓紧时间刷了一套数学卷子，他现在的解题速度已经快了许多，比较简单的题目，他甚至都不需要用到草稿纸，简单心算一下就得出答案。
不过做到最后几道大题的时候，他还是被一道难题卡住了。
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十分钟了，还是没什么解题思路。
许然有些遗憾地看了眼讲台上的周莺，要是数学老师在，他就可以上去问了。
他倒是加了数学老师的微信，不过这会老师可能有事，也许在上课，肯定没办法问，还有什么人能问呢。
他在心里思索了片刻，一个名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
许然偷偷从桌子底下拿出手机，找到王为宇的微信号，他想到的人就是王为宇。
王为宇的成绩虽然在一班偏下，但是好歹也是一班的，这道题应该会做。
“你在干什么？”边上传来贺南显的声音。
咔嚓一声。
许然将卷子上的题拍了下来，“我有道题不会做，王为宇可能会，我想问问他会不会做。”
贺南显其实已经猜到了，他一眼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王为宇的名字，再结合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在做什么，没忍住说了句：“你也可以问我。”
许然刚打完一串字发出去，闻言看了他一眼，“摸底考试六十名和五百九十九名，哪个学习更好我还是分得清的。”
“成绩又不是百分百衡量一个人学习好不好的标准。”
许然看他的眼神更怪异，“确实不是百分之百，也就百分之九十九吧，王为宇其实数学成绩还可以的，之前在寝室学习，我已经请教过他好几次，只要不是太难的题，他都会。”
贺南显脑海里浮现他和王为宇在一个寝室，挤在一张桌子学习的画面，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们经常这样？”
“也不算。”许然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不过他是我认识的学习最好的人，我也只能向他请教，要不是接下来几天放学后要排练舞台剧，我还想约他一起学习，这样有不会的，随时可以请教他。”
贺南显忽然说：“4.3。”
许然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什么？”
贺南显：“刚刚那道题的答案。”
许然眨了眨眼：“你看答案了？可是我要的是步骤。”
贺南显：“……”
“自习课是让你们自习，不是让你们说话聊天的。”周莺不知何时走进来，好死不死的，许然的手机收到王为宇的回复，屏幕亮起的一瞬间，被她看到了。
“上课玩手机，你胆子很大啊，把手机交出来！”
“老师我没玩手机，其实我是在问同学数学题，真的，不信你看。”许然可不想写检讨或英语作文。
昨天他可是亲眼看到贺南显和陈果然写得有多痛苦。
“真的？”周莺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看向屏幕的聊天窗口，上面正好是王为宇发来的照片，照片是几段解题步骤，还真是在问问题，把手机还给他，“行，不过以后上课还是不能用手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走的时候，周莺还特意警告贺南显，“放学后不准跑，102室集合，给我记住了。”
贺南显：“……”
102室在另一幢旧教学楼，那是一间被废弃的空教室，平时有像这种情况的活动，就会有老师申请使用那间教室，九班这次抽到舞台剧，周莺很有先见之明，早早就申请了。
周莺过来的时候，见所有人都到齐，满意地点了点头，“剧本大家昨天都看过了吧，有其他意见的吗？”
许然举手：“老师，真的不能考虑换个女生当女主角吗？”
周莺直接说：“下一个。”
常晓：“老师，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也就一句台词，我能不能不来排练啊。”
周莺：“下一个。”
贺南显张口。
周莺：“下一个。”
贺南显：“我还没说。”
周莺：“那你说吧。”
贺南显：“……”
突然不想说了。
其他人低头偷笑，难得看到校霸吃瘪的样子。
第33章
许然在今天之前已经看过老师给的剧本内容，知道会面临什么，可真到排练的时候，却没有预料中的顺利。
跟他演对手戏的男同学频频忘词，有时甚至会盯着他直接发起呆。
男女主角在后期还有互相拉着对方的手，深情对望并说台词的剧情，因为他们都是男生，所以周莺也没有删掉这些片段，还让他们当场演绎一遍。
许然伸手，一边示意男生跟他拉手，一边在心里默念等会要说的台词。
男生红着脸去拉他的手，指尖刚碰上。
“咯吱！”
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响彻教室，甚至有点刺耳。
大家下意识朝声源看过去，就看到贺南显，那桌子正是他拖的。
在教室的角落堆着几张桌椅，他将一张桌子拖出来，桌子比较重，所以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贺南显，你在干什么？”周莺看向他。
贺南显面无表情地说：“站累了，想坐着看戏。”
周莺被他的直白说得无语了一秒，“你还真当同学们在唱大戏给你看呢。”
贺南显挑眉，“不然呢？”
周莺一噎，最近贺南显都没怎么给她惹事，她都忘了，这家伙本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行，你看戏就看戏，但是不准再发出刺耳的声音打扰大家。”
贺南显不置可否。
之后在许然和那名男生牵上手，两次准备说台词的时候，不停有声响打断他们的思路。
“贺南显！”周莺忍无可忍，指着教室门口：“你要是闲得无聊，就走吧，常晓你也可以一起走，不用留在这里了。”
“我早就说过了，让我们这些没几句台词的人先走多好啊，现在还不是走到这一步。”常晓得意洋洋地说道。
周莺气得不想说话，不然她怕自己会骂人，“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走？”
“好嘞。”常晓动作十分麻利，就往门口走去。
周莺见贺南显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皮一跳，“贺南显，你还坐着干嘛，走啊。”
“我不走。”贺南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打定主意要捣乱到底。
许然见气氛不太妙，生怕周莺惩罚贺南显，在她发火之前连忙说：“老师，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反正今天也只是先熟悉一下台词，站位的事后面再练习也来得及。”
周莺当老师没多久，也是第一次搞这种活动，今天确实有点手忙脚乱，浪费了很多时间，见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同意许然的提议。
“好吧，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后把自己的台词都背熟了，我们下次再找个时间排练一下站位。”
演男主角的男生听到结束了，内心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走的时候，他偷偷看了眼许然。
直到离开学校，同行的朋友才问他。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盯着许然瞧？”
男生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下才说：“你不觉得许然长得很好看吗？”
朋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好像是挺好看的，但是你也不至于这种反应吧，他可是男的。”
男生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跟他面对面，就觉得他身上像有一种魔力一样，一下就被他吸引了。”
“哈哈，你怎么越说越玄乎了，我倒觉得可能是他的头发有点长了，你离得近，所以看得比较清楚。”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剪头发，余主任居然也没提这事。”
“最近不是要举办周年庆吗，余主任忙着呢，你没看早上都不怎么在门口抓迟到的人了。”
另一边，许然和贺南显他们最后才离开教室。
“你今天怎么了？”许然看向贺南显，他总觉得对方今天的情绪怪怪的。
“没什么。”贺南显移开目光，没有与他对视。
许然见他不想说，也不追问了。
贺南显见他不说话了，心里微微懊恼，周莺发的舞台剧内容，他今天之前其实一个字都没看，所以不知道原来男女主的对手戏原来那么多亲昵的动作。
这天之后，到周末放假之前，他们又排练了一次。
周莺怕贺南显再捣乱，这次没让他和常晓参加，只喊了几个台词和出场比较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