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by七夕是大头喵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录入:05-11

太好了, 不用见老皇帝。
倒不是害怕。
就觉得, 没必要。
在恶心自己这件事上,庄冬卿向来不喜欢锻炼自己不必要的承受能力,主打一个随心舒适,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卿卿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一家人别过冯公公与李央, 出了偏殿, 往宫外走的路上, 岑砚凑过来, 冷不丁来了一句。
庄冬卿:“……”
轻咳一声,庄冬卿义正严词:“哪有!”
岑砚笑了起来, 也不接话,笑得庄冬卿不由摸了摸鼻子,眼神发飘。
岑砚伸手。
意识到对方是想来牵自己, 庄冬卿垂目片刻, 继而比岑砚预计中快得多的,握住了他的手。
岑砚微怔,侧脸瞧去, 庄冬卿对他也露出了个笑。
这个笑容涵盖了所有,一切彷佛也不需要言语再言明。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 走了几步,岑砚:“晚上想吃些什么?”
庄冬卿:“才回府, 能赶得及做吗?”
冷锅冷灶, 什么都没准备, 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还想点菜,庄冬卿觉得自己在想屁吃。
岑砚拇指与食指摩拭他的手掌,缓缓道:“来不及做就去外间用餐,我瞧着安安对上京很是好奇。”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小崽子,岑安安等了一下午,小孩子哪里等得住那么久,眼下已经趴在了六福背上,呼呼睡去,被背着往外走,六福脚步稳当,一路也不曾醒过。
庄冬卿与岑砚同时无奈笑了下,岑砚:“看来安安给不出建议了,卿卿呢,想去外间吗?”
想,肯定是想的。
京城的酒楼较之江南的还是不一样,有几家在孕期吃熟了的味道,岑砚这么一提,庄冬卿两年没尝到了,还有些馋起来。
庄冬卿小声:“可以吗?会不会不好?”
盛武帝大病,他们一回来就去酒楼用餐,未免太过张扬。
岑砚:“可以啊,有什么不好,陛下醒来本是喜事,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这个角度倒也有几分道理。
踌躇不过片刻,庄冬卿点头,决定道:“那今晚出去吃吧,府上就让他们收拾着便是,也少给大家添点活计。”
“想去凤舞楼,或者云京馆……其实去膳阁也不错,清雅素净……”
岑砚笑容扩大,捏了捏庄冬卿的手,“你到底想去哪家?”
“别吵,我在思考……”
岑砚:“嗯,好好想想。”
去一处用饭还好,要是逛几处再回府,盛武帝还未完全康复,御史台明日该上折子参他了……
转念一想,岑砚又觉得不打紧,现在宫里的情形,折子能写,也递不到盛武帝跟前。
岑砚放宽了标准,“不行选两家,一家吃主餐,一家当带安安去尝个味道,也算是增加了见识。”
“那可太好了,我再挑挑……”
领他们出宫门的小太监,冯公公的徒弟,一路护送,看着岑砚牵起了庄冬卿的手,然后两道人影在夕阳下越凑越近,临到出宫门的时候,几乎因为耳语的缘故,贴靠到了一起。
道别过,小太监行了一礼,目送着两人离开。
看见岑砚对着庄冬卿笑的时候,小太监下意识想揉眼睛,什么情况,这是不苟言笑的定西王?
好怪,再看一眼,嗯,笑容还挂在脸上,是不曾见过的和煦。
小太监:“……”
神游般回了正殿,冯公公刚清理干净了不熟悉的人手,得知有些人已经被惩处废了的消息,也来不及感伤,极快又召了太医,问起食物药材,得知盛武帝这几日一直喝的白粥,连点肉沫都没加,冯公公低声咒骂。
等正殿被料理过一番,歇息的时候,小徒弟也回来了,禀报了岑砚出宫的消息后,欲言又止。
“说。”冯公公有些不耐烦。
小太监又低了低头,斟酌着道:“我就是觉着,定西王挺喜欢这位少爷的,今天跟了一路,瞧着这位少爷与世子相处得也极好,觉着稀奇,往日没见过定西王这般。”
冯公公还以为是什么,听见这茬,放松了下来,扶额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就多留心些,别怠慢了,仔细王爷扒了你们的皮。”
顿了顿,主动透露口风道:“若是陛下还能好转,定西王会向陛下请封正妃,若是……你也瞧见了,六皇子是定西王护送回来的,总之,总是有封妃的一日,这位少爷性格单纯,你同正殿的人都打好招呼,日后切莫疏忽了。”
“好的,师傅。”
冯公公也是闲着,多问了句,“他们出了宫就回府吗?”
今日所有人都刚入京,一般是这个章程。
却闻得徒弟否认道,“不曾,那位少爷似是想去上京酒楼用餐,半路上与王爷商议着……”
冯公公觉得哪里没对,“王爷答应了?”
小徒弟转述道,“王爷让他最多去两家酒楼,别在外间多做停留。”
“……”
冯公公心梗。
小徒弟嘀咕:“所以我才会觉着王爷上心,瞧着不似往日那般万事不过心。”
想着盛武帝现今的模样,深知人走茶凉的道理,冯公公也懒得多说,既然岑砚不做面子活儿,他也当不知便是,反正,也没什么所谓的。
“知道了,下去交代吧……”
小徒弟应了。
冯公公脑子里却盘旋着小徒弟的话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开始并没多想,但若隐若现总是会记起,等洗漱干净,又得了空,这才好好思索了一番。
是不对劲,岑砚从来对陛下没有过这种逾越的行为。
哪怕是送六皇子上京……
查了一半的三皇子案,中途搁置了下来,但千丝万缕的线索一串联,冯公公蓦的思考起来另一个问题……对了,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自己的主意的……
答案浮出的那瞬,冯公公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冯公公越想越是不敢深入,左拼右凑试图拎起记忆中的稍许证据作为支撑,但是……都没有,没有相关的物证。
而若不是四皇子,是定西王……
金秋时节,风一吹,本该爽朗的气候,冯公公却觉得冷得厉害。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哪怕就算是窥见了真相的一角,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局势。
静立片刻,冯公公决定忘掉今日的荒唐猜测。
三皇子就是四皇子失手杀害的。
八皇子又处死了四皇子。
目前六皇子李央回宫,李德身体残废、声名有缺,继位再是不可能了。
深深呼吸,长吐出一口浊气。
梳理完近来的大事,在心内多说几遍,冯公公慢慢也信了。
擦了把额头的汗回屋,转头又叫来了小徒弟,再度耳提面命了一番伺候好定西王,才疲惫挥手,让人离开。
李央回来了,李德被关押在大理寺内,豢养私兵的罪名已经传遍了满上京。
而私底下,被游街和身落残疾一事,诸位高官亦有所耳闻。
还以为李央回来了会大肆肃清朝纲,如李德做过的那样。
但李央没有。
李央……一头扎进了正殿,竟是衣不解带地仔细照顾起来了才苏醒的盛武帝。
嗯,孝子模样做给谁看,大家也心中有数。
但总算,成年皇子已经少到了只剩一个最优选,李央又做得大方模样,并未大力清算李德党羽,朝堂的氛围一天天的,从高度紧绷,竟是慢慢地和缓了下来。
“外、外间如何了?”
嘶哑着嗓子,盛武帝吃力地抓住了自己第六子的手。
力道还有些大,将李央持药碗的手拉偏了几分,药汁倾洒了些在被子上。
李央眼眉不动,唤道:“床铺脏了,看看有没有渗到里面,父皇沾不得湿气。”
小太监上前,反复确认过,禀报道:“只在外间,被子里无碍。”
李央这才点了点头,看向盛武帝道:“父皇何必心急。”
“外间如我所言,已经清净了下来,父皇莫要担忧。”
盛武帝眼珠死死攫住李央,吃力且急促地呼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爷的药到了之后,李央日日看着太监煎煮,亲自喂盛武帝服食。
连着喝了四五天,盛武帝终于慢慢能说上几句话了。
好的是这个,不好的,是一开口,便问起了朝堂的情势。
李央笑容温和,看不出个所以然,盛武帝嘶哑问道:“老四和小八,怎、么样了?”
之前就问过一次,被李央敷衍带过了。
今日又问,神色坚决,李央瞧出来了,若是执意不告知,今日盛武帝怕是会发火……
赵爷交代过,盛武帝目前的身子骨,切忌大喜大悲。
思索片刻,李央道:“四哥被小八关了起来。”
地下。墓里。
“小八擅专自封太子,目前被拘禁着,还未处置。”
却没有提关在大理寺里,与李德豢养私兵一事。
听着像是在自己的府里禁足。
盛武帝不放过,勉力支撑着问道:“还、还有呢?”
李央叹了口气,老生常谈道:“太医说了,父皇您近日须得静养,他们都跑不掉的,我也不会对哥哥弟弟们做些什么,您好好地吃饭喝药,待得好些了,也能早日临朝?”
“大胆!”
盛武帝吼到一半,猛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这边一不好,整个正殿的下人都动了起来,拿水的拿水,拿痰盂拿痰盂,端药的端药,去偏殿叫值班太医更是一趟子跑了出去……
好一通折腾,等盛武帝止住咳,周身力气也都耗尽了。
李央端正站立边上,神色担忧又无奈。
盛武帝本来满心愤懑,但在瞧见李央眼中的忧虑之后,心气儿又莫名泄了。
“我……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说完这句,嗓子彻底喑哑,再发不出声来。
李央耐心,接过药碗,如常道:“岂会,父皇千秋万岁,只是病了,等病将养好了,自是要临朝,好好过问政务的,大盛离不开父皇。”
盛武帝面色稍霁。
配合着服用了药物,沉沉睡去。
“前几日瞧着是好些了,今日发了火,只有看明日情况了。”
“若是……怎么个章程,皇子还需早做打算……”
太医尽量委婉地道出了盛武帝的情况。
李央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神情。
翌日,盛武帝果然病情反复,发起了低烧。
胡先生看过,从正殿回他们宫里的路上,低声道:“我瞧着陛下怕是撑不久了,不若还是用……”岑砚提供的吊命药算了。
被李央不留情打断道,“再看几日。”
胡先生有一瞬的怔愣,极快低下了头。
自回宫后,李央便越发有了自己的主意,已经不常问他意见了。
胡林觉得是件好事,但有时候,心里又会有些怅然若失。
好似自己一直看顾的那个小辈在慢慢消失,而大盛新一代的掌权者,正在李央的身体里苏醒。
几日后,盛武帝在精心的照料下,又恢复了些些。
赵爷的药依旧熬煮着,但药效却不如开始来得好了。
而恢复过后的盛武帝好似感知到了自己的衰败,再清醒地见到李央,见到对自己关怀备至,从未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儿子后,终于有了丝丝愧疚,问起李央想要些什么,要赏他。
“什么都可以吗?”
李央近来越发镇定的眼眸,蓦的有了波澜。
“你说。”盛武帝靠坐床榻上,虚弱道。
于是李央道:“能为母妃做一场法事吗?”
盛武帝愣了愣,缓缓,五味杂陈地闭上了眼。
“还以为你懂事了,怎么还是要同朕犟?!”
李央眼眉微动,那点希冀的波澜又再度归于寂静。
等盛武帝训斥完,李央出正殿时,太医也把脉完出来了。
“陛下的身体,只有先用药再看看……”
冷不丁抬头,太医被李央的神情吓了一跳。
说不上来的,只感觉特别骇人。
李央接下来的话和他的神色对上了,“别说虚的,父皇身体究竟如何,用药还能不能调理起来?还有多少日子?都说了吧……”
等太医汗流浃背地离开,李央一个人在正殿外站了很有一阵。
胡林找到李央的时候,汇报了朝堂的情况,只听得李央背对着他道:“父皇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赵爷的方子怕是调理不起来了。”
胡先生有些懵,今早不是还说在慢慢恢复中吗?
怎的……
刚想到那个可能,李央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
“从明日起,用王府的药吧。”
顿了顿,李央接着道,“父皇一直也想召见王爷,”
“正好,等身体好些,就传召吧。”

两年不回王府, 还好柳七每年都有差人检查房屋,花费银钱维护宅邸。
秋日天高气爽,回府的时候, 小花园里的花草开得正盛, 庄冬卿孕期显怀后, 曾在小花园当过一段时间的花匠,此次回京,再去看,当初自己栽得歪歪扭扭的数株月季已然花萼高昂, 长得繁盛欣茂了。
“安安喜欢这个吗, 可以剪几枝送给阿嬷。”
庄冬卿大方道。
岑安安还不懂鲜花的美, 天真问道:“送给阿嬷做鲜花饼吗?”
眼神向往, 熠熠生辉,问得庄冬卿语噎。
岑砚笑了起来, 半蹲下问岑安:“鲜花饼好吃吗?”
“好次!”
答得太快,话音儿都劈叉不准了。
“那安安能记得,一般什么时候吃鲜花饼吗?”
岑安安努力地思考了下, 给出正确答案:“有知知叫的时候。”
是知了。小孩子的词汇量还没有那么大, 又过了盛夏,月余不用,俨然已经记不住了, 只记得蝉鸣的发出的动静,是知知知的。
“对啊, 那现在有知知叫吗?”
岑安安失望地摇了摇头。
岑砚揽着小崽子,又问他:“花花好看吗?”
“好看, 香香。”
“那安安要送东西给阿嬷, 做鲜花饼可不是送阿嬷东西, 饼子最后又不是阿嬷一个人吃的,对不对?”
说着,岑砚伸手捏了捏小崽子鼻梁。
岑安安意识到什么,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花这么好看,送给阿嬷放在房间里,插花瓶里不好吗?”
“好哦。”
“安安知道了。”
小崽子道:“做鲜花饼饼是给大家的,看的花花才是给阿嬷的。”
举一反三。
脑子实在是灵光。
两岁多的娃,展现出了恐怖的聪慧劲儿。
岑砚满意,又细细与岑安分说,打消了小崽子心生的愧疚。
庄冬卿一般没这个耐心,岑砚教育着,他转头拿了把花剪,等父子两说完,问安安想要哪些,岑安安认真将大大小小的花苞看完,挑了好几株,庄冬卿剪下,顺带将茎上的刺也一并修掉,六福用牛皮纸一裹,扎起来让岑安安抱着,一会儿送给阿嬷。
回了王府,大人们怀念,对出生在江南的岑安安来说,一切却都新奇。
庄冬卿同岑砚回了主屋,小崽子还在外间蹦跶,有仆佣跟着,他们两也不管,行军日久,两人回了主院第一时间都念着洗漱。
小厨房里再次大规模地烧起热水来。
雾气腾腾中,月余的疲倦在温水氤氲里退去。
等岑安安玩得一身灰扑扑地再回主院,两个爹爹都已经香喷喷的了。
“安安也想洗澡澡。”
闻了闻自己身上,小崽子首次对自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庄冬卿好笑,想着阿嬷上了年纪,一路上也累,便没有放小崽子回屋,就着小厨房多烧的热水,同六福一道,给崽子也洗了个澡。
小娃留的西瓜头,湿了一缕一缕的,洗澡的时候岑砚没管,等洗完却接过手,给安安擦头发。
这个时代很多小孩儿会剃头,像是年画里的娃娃那样,只留一缕或几缕头发扎个小辫儿,庄冬卿嫌弃不好看,安安就留了个现代的小西瓜头,他头发像岑砚,发质好,披散着又黑又亮。
“爹爹,安安困了。”
揉着眼睛,小崽道。
岑砚:“不可以,要头发干了才能睡。”
“呜,爸爸抱。”
贴过来将庄冬卿手臂抱住,抱之前,下意识地还分辨了下左右,之前庄冬卿养伤时岑安留下的习惯,不去扒拉他左臂。
抱着没一会儿,安安的眼睛闭紧了。
岑砚乐,拨了拨安安的头发,笑着低声道:“也不知道去哪儿疯了,现下可好,累了。”
“半干不干的,给我吧,我抱他会儿。”
庄冬卿手臂好了,但还是不太使得上力,两岁的小娃胖嘟嘟的,一会儿睡倒了要扶着,岑砚怕他费劲儿。
等安安换到岑砚怀里,岑安安短暂地醒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看清道:“是爹爹哦……”又伸手去抱岑砚的手臂,等小脸靠上岑砚,眼睛就闭上了。
腾出手来,庄冬卿也摸了摸岑安安的头发,帮他拨了拨,让空气进去,干得更快。
“现在困,明天醒了,又满王府地跑。”庄冬卿道。
岑砚低头去看,岑安软乎乎的小脸蛋在他手臂被挤出了肉肉来。
不由满目温情,眼眉也舒展。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岑砚抱着,庄冬卿同他一道,将小崽子送回了屋。
“在看什么?”
回了主院,上了床,岑砚问庄冬卿。
“哦,没什么。”将视线从床侧雕花移回来,庄冬卿缓缓道,“就感觉好像还是昨天,两年一晃就过了,再回来,有点没有实感。”
不止是住的地方。
其实近来的一系列事,都太快了,庄冬卿都有些恍惚。
看清了庄冬卿眼底的茫然,岑砚拉他躺下道,“嗯,然后呢?”
“然后……这次真的很快能走吗?”
庄冬卿看向岑砚,隐含担忧。
“不喜欢上京?”
垂目片刻,庄冬卿微微摇了摇头,“不喜欢吧。”
“太多纷争了。”
“我还是喜欢在苏州时候,日子很慢,但是很踏实。”
岑砚摸了摸庄冬卿的发,“再忍一阵,很快的……”
顿了顿,再度压低声道,“陛下没多少日子了。”
庄冬卿看向岑砚。
眼波在暗淡的烛火下盈盈,看得岑砚心都随着晃动。
凑近,唇齿相依,接了个长吻。
行军的时候都素着,一时间两个人呼吸都急了。
“困吗?”
岑砚问着,却含住了庄冬卿一侧耳垂。
湿漉的触感传来,庄冬卿背脊颤颤。
“有点,你不累吗?”
“不累……”
手也伸进了衣襟,岑砚气音喷在庄冬卿脸侧,“就一回好不好?”
庄冬卿还没想好,再度被岑砚堵住了嘴,后知后觉,对方压根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庄冬卿放松了身体。
烛火摇曳不停,烛泪垂落到夜半。
时间一晃,庄冬卿已经回京了一周有余,岑安也跑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头几日,为了交接,岑砚还去几趟大理寺,办八皇子豢养私兵的案子。
冯公公办案的能力不弱,再加上岑砚私下补充的几样,可谓铁证如山,大理寺卿开始还有些隐忧,后面在诸多证据下,意识到不是扣帽子的党同伐异,心下稳当起来,处理相关事宜底气也足,应付了诸多前来试探的高官。
只在对待八皇子上,大理寺卿还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盛武帝已醒,在他发话前,八皇子怎么说都是个皇子,不是他们能随意处置的。
对此岑砚心知肚明,但无所谓。
他对李德那条命的兴趣真不大,对付这种人,受活罪才是最难捱的。
事实是他料得不错。
关押进大理寺十多日,前后李德已绝食了两次。
柳七禀报的时候,岑砚只够了勾唇,不置一词。
柳七便知道岑砚满意大理寺的做法,只继续探听着消息,不曾插手。
“嗯?他出宫了?”
李央近来衣不解带地照顾盛武帝,满朝堂皆知,中途盛武帝的病情反复了一回,岑砚便知道是在用着赵爷的方子,后面果不其然,差人又来请了一道赵爷,前去与盛武帝把脉。
太医院的太医们高傲,向来很看不上赵爷的南疆背景,觉着蛮荒之地并没有什么高明的医术传承。
也不知道李央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医院院使与赵爷一同看诊,赵爷回来后说,用的就是他的方子,院使并未置喙半句。
岑砚扬了扬眉,哂道,“怕是眼下也不敢开罪六皇子。”
赵爷在宫内听了些闲话:“据闻八皇子立储后,很是处置了几位太医……”
岑砚笑了起来,语气越发讽刺道,“真是孝顺。”
他近日来也听了些八皇子当太子时的作为,多的不论,放往日,够盛武帝气得掀两回桌了。
可惜,有李央在,盛武帝怕是听不到这些精彩事迹了。
李央对盛武帝上心,岑砚还以为他会就这样,哪怕是做样子,也一直会做到最后,全一个孝顺的名声,熟料,这日柳七收到了消息,说李央出宫了。
岑砚:“不看顾陛下了吗?”
柳七:“去的地方很有意思。”
岑砚看向柳七。
一边吃热栗子的庄冬卿也抬起了头,听八卦道:“去了哪儿?”
柳七:“大慈寺。”
岑砚诧异。庄冬卿却若有所思。
庄冬卿:“可是去问办法事?”
柳七:“小少爷英明,六皇子去便找了方丈,为淑妃点了盏长明灯,又问了下办法事所需的东西,当然,名目上没有说是要为淑妃办,但……按他问的那个规格,除了淑妃可以,亲族中也没有别人能够上资格了。”
庄冬卿默了默,这才道:“淑妃走后他就想办一场,但是被陛下否了,后续我瞧他一直都没忘记过这件事,若是能如愿,也是个好事吧。”
淑妃是被毒死的,死不瞑目。
但对外宣称的是病故,葬礼也按照正常办的。
盛武帝不喜法事一事,岑砚也知道,淑妃去世后,就是为着这件事,盛武帝与李央离了心,后续才有李央请旨下江南,八皇子上位,填补了李央当初贴心懂事的儿子位置。
想到什么,岑砚问:“这几日陛下与六皇子还算和睦?”
柳七看了岑砚一眼,答得隐晦,“具体不清楚,但昨日陛下好似说了六皇子几句?不过说话时遣走了所有内侍,也不一定是训斥。”
柳七这般说,那便是十有八九了。
再结合着李央出宫……
岑砚:“陛下快好起来了。”
庄冬卿:“?何以见得。”
岑砚只道:“精心养了这么多日,又去大慈寺为陛下祈了福,怎么都该好了。”
庄冬卿觉得逻辑有点怪,想了下想不通,索性放掉。
“好吧。”低头继续剥栗子。
推书 20234-05-11 :重生后弃子他赢麻》:[穿越重生] 《重生后弃子他赢麻了》全集 作者:花小蓝【完结】晋江VIP2024-5-6完结总书评数:125 当前被收藏数:1296 营养液数:180 文章积分:20,610,908文案:一个叫沐英的小明星死了。直到被烧死的前一秒,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本豪门文里的炮灰弃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