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眼睛红了，颤抖着瞳色，“你嫌弃、虐待傻子的时候，想过他是你的血肉吗？你任由带回来的男人欺负他的时候，想过你是他的母亲吗？”
说完这些，唐玉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恢复了记忆和智商，以前的记忆也慢慢浮现起来，偶尔会出现在梦里，偶尔会出现在琐碎的小事里。
但唐霜萍出现之前，他都没有太大的感受，如今再次见到母亲，他才知道，原来儿时的记忆，给他的伤害这么深。
唐玉眼泪掉下来，像是刀子砸进墨名榷心里，疼得钻心。
“宝贝，我们走，好不好？”墨名榷受不了这种氛围，低声问，声音也有点颤抖。
唐玉看见他悲伤神情，顿时也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保护欲。
唐玉对唐霜萍说，“我告诉你，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告你虐待儿童都轻了，但要求法院判你没有尽到监护人抚养义务绰绰有余，既然你没有抚养过，那也没权利要求我赡养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再纠缠我，我们法院见！”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像是在一寸一寸切断所有黏连着血肉的关系。
说完，唐玉的手掌倏地冷了一下，墨名榷吓了一跳，连忙抓紧，而后才感受到掌中的手慢慢回暖。
唐霜萍见他这么坚决，睁大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唐玉跟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
唐玉转身，牵着男人的手，声音又恢复了温柔，“好了，我们回家吧。”
墨名榷看着他，还有些恍惚，觉得刚刚那个据理力争，冷心冷情的宝贝，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唐玉还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我买到奶油了，回去给你做菠萝味泡芙吃，好不好？”
墨名榷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点头，“好，你做什么都好吃。”
两个人回到车上，墨名榷还没缓过来，傻兮兮的盯着兔子，“宝贝，你刚刚……”
“怎么了？”唐玉看着他。
墨名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出乎我的意料。”
“哦？”唐玉竟然挑眉，勾唇笑了，“那你的意料里，我什么样？”
“没。”墨名榷连忙摇头，“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唐玉有点小骄傲，而后眼神温柔下来，“榷哥，我现在也不是傻子了，我知道，自己的心应该给谁才值得，不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墨名榷微笑，故意逗他，“那宝贝的心，在谁身上值得呢？”
唐玉果然被他逗到了，噘着嘴，扭头，一声轻哼，“切，才不告诉你，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想听宝贝告诉我。”墨名榷逗他。
“才不说，你明知故问，混蛋。”唐玉低下头，不理他了。
墨名榷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真可爱的大兔子，乖，老公的心也在你身上。”
开车回家，做甜品。
墨名榷想幼稚地偷吃奶油，被唐玉发现了，叉着腰气鼓鼓地训他。
“那都是有用的，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幼稚？你偷偷吃掉了，我待会儿用什么？”唐玉气急败坏。
墨名榷哄不好了，马上告饶，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再多买一些回来。
唐玉真的生起气来，像个古板的大人，能把墨名榷训得狗血淋头。
训完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是不是墨名榷还是更爱温柔软糯的傻兔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墨名榷当然立刻是抱着他亲亲安抚，“不管兔子什么样，我都很爱很爱，哪怕凶我我也爱，骂我我也爱。”
唐玉脸红了，“哪有你这样的人？真变态。”
墨名榷笑意吟吟，亲了他一口，“只对老婆变态。”
“不正经……”唐玉拍了他一下，“撒手，我得做事呢，别妨碍我。”
“嗯，好，我在外面等老婆～”墨名榷腆着脸，还有些不甘心，继续争取，“或者我还可以给老婆打下手。”
“你只能帮倒忙。”唐玉无可奈何。
“……那好吧。”墨名榷也知道自己的烘焙技术几斤几两，还是没继续任性，惹唐玉的不痛快，便乖乖出去等着，但还是偶尔进来，把切好的水果喂给老婆吃。
“给，草莓。”墨名榷把洗干净的草莓全都掐去抵，递到兔子唇边。
兔子好看的嘴唇轻启，贝齿咬下鲜艳殷红的草莓，吃下去，格外诱人。
“老婆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热不热？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墨名榷大献殷勤。
唐玉也有耐心，身后跟着一只大狗狗，也不嫌吵，还温柔地宠着他，由着他在旁边搞小动作。
唐玉也是第一次按着食谱做泡芙，不确定味道，但墨名榷直接给他情绪价值打满，一边吃一边夸张地点头。
“宝贝，你真是天才，太好吃了！你可以开店了！！”
唐玉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也觉得很幸福，有人这么体贴自己，陪伴自己，好像心里以前的裂缝都被甜蜜的泡泡和软糖填起来了。
其他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他们就要准备去国外了。
墨名榷本来还担心，唐玉会不会不舍得国内。
“为什么会舍不得？”唐玉倒有些不解了。
墨名榷：“我也不知道，你跟我出国，没有害怕什么的吗？”
唐玉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这个回答让墨名榷也扎扎实实愣了一下，而后感动地抱住他。
唐玉想了想，又说：“国内也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人……嗯，可能去跟秦哥吃顿饭，好好告别，其他的没有了，管家先生和厨师太太照顾兔宝宝，我很放心。”
墨名榷捧着他的脸，此时也顾得不吃醋了，点头，“嗯，好，过几天去找你的秦哥。”
他这话完全是顺嘴说出来的，而且他已经体会到唐玉的爱了，被爱得很自信，也不会乱吃飞醋了。
但唐玉还是认真地说，“不是，他不是我的秦哥。他只是我很好的朋友，很敬重的兄长。”
“嗯？”墨名榷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唐玉红着脸，踮脚抱住他，低声说，“我……只有你是我的人，其他人，不是……”
原来是这个意思。墨名榷缓缓笑了。
抱住怀里香软的兔子，一下子坏心起，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唐玉挣扎了一下，轻声说，“泡芙还没吃完……”
墨名榷笑而不语，低头在他颈边嗅闻，而后说，“原来宝贝也是菠萝奶油味儿的。”
唐玉颈边一痒，缩了一下，“唔……别闹。”
“没有闹啊。”墨名榷笑着，“不如，先吃菠萝奶油味儿的兔子？”
离开家前几天，唐玉请秦哥吃了饭，感谢他长久以来的照顾。
秦哥跟他坐在高档餐厅里，还有些疑惑，按着他的手腕，“小玉，你真的没问题吗？”
说完，还四处看。
显然是怕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男人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搞破坏。
没办法，墨名榷留在他心里的印象实在是不好。
唐玉忍俊不禁，温柔笑着，“真的没问题，他也没有来，别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很幸福。
唐玉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产生这种“幸福”的念头。
荒诞的童年时期，悲惨的少年时期，还有阴暗的青年时期。
他也没有想过，曾经带给他痛苦的人，有一天会不顾性命、不计回报地爱着他，保护他。
秦哥看他一脸的温柔，就知道这事儿到底怎么个事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真的。”
“真的什么？”唐玉不解。
秦哥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真的，事情全都在变好了。”
唐玉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秦哥笑着说，“你以前去我那的时候，傻乎乎的，看着让人心疼，你家那位也是，含着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宠得很，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装，现在看来，是真心的。”
听他提起这句话，唐玉恍惚了一下，脸上浮起茫然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很爱我。”
“看得出来。”秦哥说，想了想，笑着揶揄问，“他现在在哪？”
唐玉耸肩，“可能在商场转悠吧。”
今天墨名榷本来没那么乖，也想着跟过来看看，顺便监视那个姓秦的，让他不要乱说话。
下车的时候，唐玉盯着他。
墨名榷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怎么了宝贝？”
唐玉挑眉，“你要跟着？”
“不行吗？”墨名榷问。
唐玉抱着手臂，摇摇头，“不行。”
墨名榷皱眉，“为什么？”
看见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心情不悦，唐玉就缓和了语气，轻轻拉住他的手，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老公，别生气。”
墨名榷心里真是，被这小兔子拿捏住了，亲一口就哄好了。
抱着唐玉的腰，把人搂在怀里，深吻，吻到气喘吁吁，才问，“宝贝，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唐玉笑着，有点像是笑他幼稚执拗，却也不逗弄了，认真解释，“我怕秦哥跟你一起不自在。”
“噢，原来是担心秦哥啊。”墨名榷顿时萎靡不振下来，颓丧不已，还故作委屈，“嗯，好吧，看来此时此刻在宝贝心里，秦哥比我重要。”
唐玉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真是爱吃醋，但嘴上还是哄着，“不是的，你更重要。”
墨名榷还是故作可怜，低着头，还开始一抽一抽的抹眼泪，“呜呜呜宝贝始乱终弃……”
唐玉“啧”了一声，“够了啊，差不多行了，别厚脸皮。”
墨名榷这才腆着脸，笑了一下，“嘿嘿，就是喜欢宝贝骂我。”
唐玉：“……”
无语，完全无语！
墨名榷抓住他的手，十分流氓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而后才说，“好，我不跟着，只要宝贝开口，做什么我都愿意。”
唐玉笑了下，有些恶劣地说，“不问问我要去干什么？不怕我被人抢走了？”
墨名榷眼中闪过一丝紧张，而后轻轻摇头，“不怕。”
唐玉没想到他是这个答案，本来以为他会很紧张自己，没想到是这种云淡风轻的反应，唐玉有点意外。
“为什么不怕？”唐玉愣愣地问。
他以为墨名榷会吃醋，因为他觉得墨名榷很爱他，自己跟别的男人吃饭，这个男人还是曾经对自己有恩的人，墨名榷应该要很紧张才对。
墨名榷垂眸，握紧他的手，许久，才叹气，“宝贝，我不介意你跟谁走。”
“为什么？”唐玉更不解了。
“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也有爱任何人的自由。”
唐玉张开嘴，呆滞惊讶地看着他，许久，才合上嘴唇。
墨名榷久久沉默着，片刻，才笑了一下，抬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跟什么样的人交友，甚至是相爱，我都支持你，无条件支持你。”
这话说得太深情，唐玉都被他说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好久，才恢复了理智，唐玉立马摇头，“不要再说了。”
“嗯？”男人声音沙哑，有些气若游丝，轻笑，“为什么呢？”
唐玉闭了闭眼，而后一本正经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墨名榷微怔，“你说什么？”
唐玉皱着眉，格外认真，语气严厉几分，“墨名榷，我现在，说实话，有点不爽。”
很少听他说自己不爽这件事，墨名榷一愣，瞬间紧张起来，冷汗也冒出来了，喉结上下移动，都有些卡卡的，声音干哑，“宝贝，对不起，我错了。”
唐玉狠心，俊眉一横，“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墨名榷动了动嘴唇，而后叹气，“对不起，宝贝，我不清楚。”
唐玉恨铁不成钢，“啧”了一声，“你真是个傻缺啊，我根本就不会找别人，更不会爱上别人！”
这话掷地有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墨名榷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狠狠震了一下，眼看着面前兔子坚毅冷硬的面色，顿时也非常鼻腔酸涩。
“宝贝，你……”
“你先闭嘴，听我说。”唐玉没好气。
墨名榷眼中泪意，被骂了却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非常幸福开心，点点头，声音极为温柔，“嗯，好，我听宝贝说。”
唐玉脸色很冷，语气也很生硬，但是说出的话却非常深情，“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什么样你知道，也绝不可能随便……随便爱上一个人。”
墨名榷说不出话来。
唐玉脸色有点红，但还是努力说着，“我……很爱你，也希望你有这种自觉，不许再说让我自由地爱别人了。”
墨名榷感动不已，抱住自家乖宝贝，差点哭出来。
“宝贝，谢谢你爱我，谢谢你……”
唐玉微微勾起唇角，心里软成一片，但还是轻轻摸摸他的背，“好了，现在是不是安心很多？”
“嗯嗯，好喜欢老婆。”墨名榷闷闷地点头，埋在他颈边贪恋地蹭蹭，“老婆爱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蠢蛋。”唐玉翻了个白眼，低低骂着，像是斥责又像是娇嗔，轻声道：“现在不担心我去见秦哥了吧？”
墨名榷咧嘴，摇头，“不担心了，因为宝贝很爱我，宝贝也愿意给我安全感。”
唐玉挑眉，突然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眉目间竟然有几分轻佻的狂妄，“知道就好。”
墨名榷一愣，顿时也流氓瘾犯了，低头，捧着宝贝的手，顺势蹭了蹭掌心，“爱你，我爱你。”
唐玉任由他亲昵了一会儿，才收回手，“那你先回家吧，我跟他吃个饭，晚上就回去了。”
墨名榷摇摇头，乖得不行，“不要，我要等老婆。”
“在这里等？”唐玉有点意外，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
墨名榷还是一脸傻笑，跟他俊朗轻狂的外表极为不符的傻气，“我就要等老婆，现在老婆最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唐玉睁大眼睛，“我们吃饭不是十几分钟就搞定的，你硬等啊？”
“没关系，我等你。”墨名榷说。
唐玉都急了，“你觉得没关系，我觉得有关系，你现在就回去，不许在这里等。”
唐玉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傻气到有点脑子有病了……
墨名榷说：“我想等你一吃完饭，我就接你回去，我们看电影，一起做甜品，我一刻都不想多等。”
“哎，你真是……”唐玉知道这人上头了一时半会儿也劝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折中的办法，“那你要不要上去商场逛逛？干等着，时间也难捱啊。”
墨名榷知道老婆这是在心疼自己，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呢？立刻点头，乖得很，“好！那我就上楼逛逛，老婆安心吃饭，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家。”
“好，去吧。”唐玉微笑。
“老婆亲亲。”墨名榷厚着脸皮凑过去，“分别吻～”
“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唐玉满头黑线，脸色微红。
“就是爱啊，爱让人变得不要脸。”墨名榷大言不惭。
唐玉都嫌弃了，凑过去，抓着他的领带，亲了一下男人的嘴唇，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行了，你玩去吧，我走了。”
“老婆再见～”
唐玉上了楼，到了曾经墨名榷经常带他来吃的一家餐厅，味道很不错，他也有这家的黑金卡，很方便。
秦哥来的时候，墨名榷还给唐玉发了个消息，是一张特别夸张的表情包，一只小狗亲镜头的表情包，还有一个很可爱的爱心。
看见表情包的一瞬间，唐玉笑了一下，而后挑眉，坏心眼地回复：【嗯，小狗很可爱。】
对面立刻秒回：【不高兴了，那我呢？】
唐玉逗到他了，开心得笑了。
过了一会儿，对面把消息撤回了，又换成一句：【嘿嘿，我也觉得小狗可爱，老婆说得对！】
唐玉眼中笑意更深，也变得眷恋几分。
嗯，你也可爱。他在心里说。
第161章 陌生国度
跟秦哥吃了顿饭，两个人聊了聊未来的规划，秦哥说他一直都很想开个小店，攒了一段时间的钱了。
唐玉也为他高兴，“可以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好，我相信你。”秦哥举起酒杯。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烈的酒，就是蓝莓米酒，酒味儿闻着很浓，但其实喝起来跟酸奶差不多的口感，又很清甜果香，唐玉喝了一口，觉得很不错，又加了一壶。
两个人吃着喝着聊着，一会儿就忘记了时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唐玉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忘了一个人。
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让某个人等了很久。
把秦哥送出去坐公交车，唐玉才急急忙忙联系墨名榷。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接起来。
“你现在在哪？我这边结束了。”唐玉声音略显急切和自责。
墨名榷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嘟囔着，“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唐玉连忙说，“记得的，没忘。”
其实这话唐玉说出来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他刚刚喝了点米酒，又跟秦哥言谈甚欢，一瞬间真的是忘记了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
放软了语气，唐玉哄着他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吧，我在6楼，商场旁边的休息区。”墨名榷说。
“好，马上到。”
唐玉赶到六楼，出电梯，直奔商场休息区，一眼就看见了可怜巴巴等在门口的弃犬。
等主人中……
墨名榷连手机都不玩，就干等着，四处看，脸上满是失落和焦急，还有一点隐藏不住的慌张，生怕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直到唐玉走到他面前，抬头看见老婆来接他了，脸上才有了笑意。
墨名榷几步窜过来，也不顾旁边人的目光，把唐玉抱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闷闷，“老婆，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四周有人投来目光，窃窃私语。
唐玉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还是没有推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嗯，我来了，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没事，来了就好。”墨名榷还有些委屈，抱了一会儿，蹭了蹭他的颈侧，嗅了嗅，皱眉，“老婆你喝酒了？”
唐玉没想到他会闻出来，但还是承认了，“嗯，喝了一点。”
“怎么可以……”墨名榷更委屈了，抱紧他的腰，“怎么能跟他喝酒呢……我不高兴了。”
墨名榷记得，微醺的宝贝特别可爱，还带着一点性感，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喝酒！
唐玉也有点不知所措了，“怎么……不可以吗？”
墨名榷闷闷地解释，“酒心味儿的宝贝，我想独占……”
“你这说的什么话？”唐玉红了脸，也有些感觉酒意了，轻声斥责了他一句。
“那好吧，我忍。”墨名榷闭了闭眼，然后和缓了些，“我带宝贝回家好不好？”
唐玉叹气，“好，但我其实没喝多少酒，就是米酒，现在也很清醒，一点都不晕。”
“真的吗？”墨名榷眼里闪起光亮，这才稍微高兴了一点，“太好了，醉醺醺的可爱宝贝还是我一个人的！”
“幼不幼稚。”唐玉拍拍他的后脑勺，“好了，回家吧。”
“嗯嗯。”墨名榷点头，牵着他去了停车场，然后开车回家。
自从唐玉表示过，自己只爱他一个人，墨名榷的安全感就多了很多。
之后唐玉再联系秦哥，或者其他朋友，墨名榷也不会很严重地吃醋了，占有欲还是会有，只是会克制很多。
离家那天，唐玉突然特别舍不得那一窝兔崽子，其实已经长得很大了，趴在唐玉膝盖上，都能把腿压出雪花麻，唐玉还是舍不得。
他不忍心让墨名榷为难，低头抱起一只只兔子，亲了亲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放下一只只小兔子，起身，牵住男人的手，“走吧。”
“好了吗？”墨名榷不放心，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唐玉笑得很明朗，点头，“嗯，有你就好。”
两个人出发去了机场。
天气很好很晴朗，天空湛蓝如同玻璃，云朵就是点缀在玻璃上的棉花。
在飞机上，唐玉睡得不安稳，一直做噩梦。
墨名榷也心疼，不知道如何帮他，只能抱着他，用安抚毯把人裹住，轻轻拍他的背。
唐玉不知道梦到什么了，一直在哭，嘟囔着要听他讲故事，墨名榷揉着他的脑袋，慢慢讲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善良又可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森林里，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狡黠的狐狸……”
唐玉在男人温柔和缓的声音里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
飞机要乘很久，中途唐玉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要找墨名榷，墨名榷恰巧在喝水，听见动静，转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在呢。”
“到哪了？”唐玉揉着眼睛问。
“到北极了，”墨名榷笑着逗他，还点了点他的鼻尖，“宝宝快看，北极熊！”
“啊？唔……”唐玉还真迷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窗户的位置，而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逗自己，忍不住瘪嘴，委屈巴巴，“骗人！才没有到北极，也没有北极熊，大骗子……”
这幅乖软可爱的模样，倒真像是傻乎乎的兔子，墨名榷心软不已，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靠过去，跟他依偎在一起，“宝宝乖，没有北极熊，老狐狸要不要？”
唐玉下意识跟他顶嘴，轻轻“哼”了一声，“才不要呢……”
“嗯？为什么不要？”男人挑眉。
唐玉嘟嘴，声音软糯沙哑，“因为老狐狸会欺负兔子。”
墨名榷低头吻了吻他眉心，哈哈大笑，“宝宝太可爱了。”
唐玉乖顺地埋在他怀里，又有些困了。
“宝宝，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墨名榷疼他睡了一会儿，担心他会饿。
唐玉闭着眼睛没睁开，也揶揄他：“哼，等看见北极熊了我再吃东西。”
“宝贝学坏了。”墨名榷笑着。
唐玉抬起下巴，“还不是你教坏的！”
男人一翻身，轻轻压上去，一脸深邃笑意，“哦？那要不然，我再教宝贝点更坏的？”
“坏蛋！别放狗屁！”唐玉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脸红到耳根子，转身扭头，抓过毯子把自己捂起来，不理他。
“哈哈哈，宝贝居然还学会说脏话了。”墨名榷新奇不已，但仍然是怕他捂坏了自己，就伸手去轻轻拉扯他的安抚毯，低声哄着小兔子出洞：“宝贝，别捂着了，容易喘不上气，出来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