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鼓楼本是用作祭祀,但因楚流青为巫祝,被族人视为能够与神明相通的苗圣,加上新娘子是族人公认为美神的“仰阿莎”,因此在这里举办婚礼,得到了所有族人的支持。
出了轿子,姜渔被楚流青一路抱至楼中,停在一座木台前。
台上立着一座神像,神像背后,是一片绣有蝴蝶、枫树和鸟羽的彩色图腾挂布。
姜渔问:“这是什么?是你们苗族的神仙吗?”
楚流青微笑道:“这是我们的始祖神,她同时是也是枫神、蝴蝶神和鹡宇鸟神,是所有生命的创生者,在所有族人的心中至高无上,不过,大家很多时候也亲切地叫她蝴蝶妈妈。”
男人碧绿的眼珠如同一池潭水,深邃地望向他:“小渔,我母亲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追随始祖神而去,在我眼中,她与始祖神已是一体。今天我带你来,在始祖神的见证下成婚,便算带你见过她。”
姜渔感受着男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心里小声说,美丽大方的始祖神,温柔善良的蝴蝶妈妈,这桩婚事本不是我自愿的,日后我跑路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罪。
楚流青牵着他的手,在司仪的高唱下拜完三拜,在始祖神面前喝下交杯酒,吃了画有龙凤和奉娃娃图案的糯米粑,便算是礼成。
身着盛装的族人们围着他们欢欣鼓舞,嘴上吹着高亢的芦笙,脚下还跳着欢庆的芦笙舞,小娃娃们把沾着露水的鲜花和花生瓜子洒在他们头顶,笑嘻嘻地唱着姜渔听不懂的祝福歌谣。
用过丰盛的晚宴,姜渔被楚流青一路抱回了吊脚楼。
这里的人热情淳朴,姜渔今晚上到底招架不住地喝了些酒,白皙脸颊染上一层桃花似的薄粉,乌黑眼珠里似含了水,嘴唇嫣红,唇珠饱满,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楚流青望着他,一双碧绿眼瞳幽暗深邃,似也染了墨。
几乎是刚被放到大红色的喜床上,男人就急不可耐地亲了上来,粗砺的舌.头顶开少年的口腔,凶狠又急切地挤进去,勾着香香软软的小舌.头吃,把少年泌出的每一分水液都舔干净,亲得口齿间都发出啧啧的水声。
少年哪里都是香的,连口中泌出的津液都浸着淡淡的甜,楚流青嘴里吃着少年口中甜滋滋的水液,兴奋得瞳孔扩张数倍,浑身血液沸腾,肌肉几乎发出小幅度的战栗。
好可爱...好可爱...这是他的仰阿莎,他的小神明,他的主人,他的灵魂,他即将完全地拥有他,吃掉他,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里,一想到这点,楚流青就兴奋得发抖。
他亲吻着香甜柔软的少年,粗.大的舌.头不自觉地越进越深,将少年每一寸口腔内壁都舔了个遍,几乎亲到喉腔里去。
“唔...你别...”男人亲得有点太深了,姜渔发出几声不舒服的哼哼,双手本能地推了推身前的胸膛。
好在楚流青很顾及他的感受,被他轻轻一推,便放软了攻势,舌.头从很深的地方退了出来,又继续在他口腔外侧舔.吻。
不知道为什么,和其他几个人亲的时候,姜渔还能觉得自己是在正常地接吻,但一和楚流青亲,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长毛大狗舔了一样,哪里都沾上了黏糊糊的气味,仿佛还有大型犬身上掉下来的卷毛。
想到这里,姜渔有点嫌弃,啪地给他一巴掌把人推开:“还没洗澡呢!不准亲我!”
楚流青一双绿眼睛里还燃烧着兴奋,舌.头也意犹未尽地伸出来,舔了舔唇边沾染的水液,语气却矫揉造作地委屈:“小狗洗过澡了,在主人吃饭的时候。”
姜渔说:“我还没洗,不准亲!”
楚流青眼睛发亮:“主人哪里都香香的,不用洗。”
姜渔没好气地踹楚流青一脚,他虽然喝了酒脑子有些晕,但还记得今天最重要的事:“你说的婚礼过后就给我解毒,解药呢?”
闻言,楚流青眸中光亮几不可察地暗了暗,他悠悠道:“我答应了宝宝的事,自然会做到,只是,现在婚礼还没有完成呢。”
姜渔疑惑问:“什么还没完成?我们都已经拜完堂了。”
楚流青唇角勾了勾,凑上前来,气息轻吐:“宝宝忘了,我们还有最后一项没做呢,要入过洞房,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姜渔睁着眼睛愣了半天,“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少年脸颊红润,气得眼睛都红了,像只竖起浑身软毛的小兔子,鼓起眼睛瞪着男人:“骗子!你敢骗我!”
他一脚踹在楚流青脸上:“滚出去!我要跟你离婚!”
少年是真的气狠了,身上的东西也不戴了,一把薅掉脑袋上的银冠,脖子上的银项圈,还有手上的银镯子,一股脑全砸在楚流青脸上:“骗子!骗子!我讨厌死你了!”
楚流青脸上顶着一个红彤彤的脚掌印,还被少年丢过来的尖锐银饰砸出了细小伤口,他却半点儿不在意,一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少年,眼底藏着隐蔽的贪婪:“没有骗宝宝呢,只要宝宝和我把最后一步完成,我就立刻给宝宝解毒。”
他握住姜渔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舔:“如果我骗宝宝,我就是讨人厌的坏小狗,一辈子没有主人要。”
姜渔咬牙切齿地瞪着身前的男人。
楚流青看似处处顺着他,像一条听话的乖狗,但男人本性强势,在原则问题上是寸步不让,无论他撒娇还是撒泼都没用。
眼看今天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姜渔一咬牙,反正都要豁出去,他怎么也得掌握一点主动权,不然万一后面又被男人弄得迷迷糊糊,怎么上的套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姜渔凶狠地对楚流青道:“躺下!”
楚流青慵懒地一掀眼皮:“嗯?宝宝要做什么?”
姜渔给他一巴掌:“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躺你就躺!”
于是楚流青顺从地躺下了,直到穿着华丽婚服的少年爬到他身上,那双丹凤眼才骤然一暗,放射.出狼一般绿幽幽的光。
姜渔压着他的胸膛,凶巴巴说:“一会儿你一点也不许动,听到没有!”
楚流青望着娇俏可人的少年,舔了舔嘴唇,柔声道:“好呢,主人。”
直到日上三竿,姜渔才从昏沉的睡梦中醒过来。
楚流青趴在床边,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笑眯眯地望着他:“宝宝醒啦。”
姜渔稍稍一动身子,便是一阵腰酸背痛,疼得他直龇牙。
昨晚一开始的确是他占据主导,可没多久他就没力气了,然后身下的男人就跟发了情的兽一样,没完没了地弄他,黏糊糊的狗舌.头把他身上每一寸都舔遍了,到最后姜渔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更别说记起找楚流青讨要解药的事情。
楚流青见他皱眉,伸出一只手来放在他腰上:“我给宝宝揉揉。”
面对这样的殷勤讨好,姜渔却并不领情,一想到这人昨晚上干了什么,他简直就怒从心头起,“啪”的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滚!”
楚流青挨了重重一巴掌,脸都被打得偏过去,手里端着的碗却很稳,没有一丁点儿洒出来。
他脸上挂着笑:“宝宝睡着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洗漱过了,宝宝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再打。”
姜渔一听这话却更来气了,他居然睡得这么不省人事,连楚流青抱着他去洗漱都没醒,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保不准这狗又趁他睡着舔了他多少遍。
少年气性上来了,直接一脚踹翻男人手里的碗:“不吃!”
楚流青遗憾道:“可是宝宝要吃过饭,才能吃解药呢。”
姜渔揪着小脸看他,仿佛在确认男人此话的真实性,过了会儿,他说:“你先给我解药,我再吃饭。”
楚流青叹口气说:“宝宝总是不相信小狗。”
见他恶人先告状,姜渔生气地控诉:“明明是你先骗我!说好结婚后就给我解药的!”
楚流青无辜地眨着眼睛:“我的确是想昨天就给宝宝解毒的,可是宝宝到后来就睡过去了,喝不了药呢。”
姜渔恨恨盯着他,楚流青的确是没有骗他,但这人长着一张狗嘴,内里却狡猾得像只狐狸,总是钻一些小空子给他下套。
他啪地一巴掌扇过去:“少废话!现在就给我解毒,不然你就看着我饿死在你面前好了!”
楚流青似是无奈地叹了声:“好吧好吧,宝宝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端解药来。”
过了会儿,轻快的脚步声从廊上传来。
姜渔抬头,只见男人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手上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两个碗,粥的清香和泛着苦味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楚流青在床边坐下来,把那碗褐色的药汤端起来,面带委屈地说:“这个药苦死了,要不宝宝别喝了好不好?我的血对宝宝不会有伤害的,宝宝和我亲近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更多愉悦呢~”
“滚!”姜渔一把将他手中的药汤夺过来,看了眼药汤,又抬头警惕地瞅他一眼,“这药不会是假的吧?”
楚流青委屈道:“怎么会呢,我才不会做伤害宝宝身体的事。”
姜渔谅他也不敢,便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下去了,这简直是有史以来他喝药喝得最快的一次。
药水不算太苦,不知是不是楚流青为了照顾他的味觉,在里面加了中和苦味的草药,姜渔齿间能尝到甘草淡淡的甜味。
楚流青塞了一块儿蜜饯在他嘴里,笑眯眯道:“宝宝喝药好乖呀,以前都是要我喂的呢。”
姜渔嚼着甜蜜饯儿,觉得睡了一上午,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踢他一脚:“我要吃饭。”
楚流青期冀地问:“那我喂宝宝吃好不好?”
姜渔现在手脚还是软的,腰也酸,总归他现在已经喝了解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便也乐得让人伺候。
但直到被男人抱在怀里,他才想起这狗一向是不老实的。
楚流青喂他一口,就要伸舌.头过来把他唇边的粥渍舔上一口,舔得姜渔恶心死了,连扇出去几个大巴掌。
好不容易吃完饭,楚流青把他抱在腿上,慢慢地给他揉腰。
男人的动作温柔细致,每一处酸痛的地方都照顾到了,按揉的手法也极富技巧,堪比专业按摩师,舒服得姜渔在人怀里直哼哼,像只被顺着毛撸的猫儿。
楚流青亲吻着他的耳朵:“舒服吗?”
姜渔哼哼唧唧:“勉勉强强。”
楚流青:“那我天天给宝宝按好不好?”
姜渔:“滚。”
他拧着楚流亲的脸说:“这里无聊死了,我要出去玩。”
楚流青任由自己的脸被他搓圆揉扁,笑吟吟问:“宝宝想去哪里玩?”
姜渔说:“游乐园,我想去坐旋转秋千。”
楚流青一口答应:“好,明天就带宝宝去。”
姜渔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警觉地瞪起眼睛:“你不会跟他们一样,要把整座游乐园包下来吧?”
楚流青莞尔一笑:“明天是520,游乐园禁止私人包场,况且,我才不会像那几条疯狗一样,惹宝宝不开心。”
男人碧绿眼眸温柔地望着他:“毕竟我是主人唯一的小狗,主人是不会偷偷离开我的,不是吗?”
姜渔视线飘了飘,敷衍着嗯嗯了几声。
楚流青便又含着笑,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第二天吃过早饭,二人便出发了。
只是出门前,楚流青又用一根黑色布条蒙住了姜渔的眼睛,甚至一路抱着姜渔下山,连一步路都没让他走过。
姜渔气得对他又踢又踹,指甲在楚流青脸上挠出血痕,但最终还是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手脚,只能什么都看不见地躺在男人怀里。
楚流青耐心极好地哄着:“山上蛇虫多,怕宝宝吓到,所以才给你蒙眼睛呢。”
姜渔循着声音“啪”的一巴掌,精准地扇在那张臭嘴上:“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楚流青柔声道:“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小狗最相信的就是主人了。”
但无论一路上他怎么哄,姜渔都冷着个脸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一直出了山区,到了繁华的城区里面,姜渔眼睛上的布条才被取下来。
楚流青只在出山的路上遮挡他的视线,在城区里却并不限制,姜渔猜想就是因为那座苗寨和他之前探路所发现的一样,入口极为隐蔽,没有寨子里的人带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想要找人来寨子里救他,可真是有些棘手了。
姜渔心里暗自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到了游乐园,一下车就指使楚流青去给他买这买那。
最后楚流青身上挂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熊猫背包,脖子上拴了一个黑色的狗狗项圈,头顶戴着荧光绿的恶魔角彩灯发夹,手里还拿了两杯奶茶。
而姜渔戴着个纯白色的天使发箍,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不对,也不是完全两手空空,他手里还牵着一根狗绳。
少年体格苗条,面容白皙漂亮,而身侧跟着的男人一头卷发,高大俊美,身形看上去有两个少年那么宽,脖子上却拴着一根绳,像是牢牢被掌控在纤弱的少年手里,形成极其明显的反差。
虽然游乐园里奇装异服的人并不少,但一路上不时有人对他们投来注目的眼神,有路人以为他们在玩儿cosplay,还拿出手机偷偷给他们拍照。
对于四面八方的目光,姜渔全当看不见,反正丢脸的是楚流青,又不是他。楚流青倒是接受度完好,还很开心地对投来目光的人报以微笑,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
姜渔先去坐了旋转木马,明明上面还有空位,可楚流青非要跟他坐一匹马,说是旋转木马没有安全带,怕他摔下来。
姜渔凶巴巴地把喝了一半的奶茶塞他手里:“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摔下来!”
楚流青笑嘻嘻说:“你是宝宝,怎么不是小孩子?”
又抓着姜渔的手亲了一口:“让小狗保护你,好不好,主人?”
姜渔抽回自己的手,忍住想把奶茶砸他脸上的冲动。
他没养过狗,一开始的确觉得这种小狗和主人的游戏新奇有趣,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条卷毛狗有些过于黏人了,像粘在脚底甩不掉的口香糖。
这么想着,又觉得褚弈和徐晏书都比这条狗看起来顺眼许多。
不对,姜渔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非得在疯狗堆里挑男人?这几条狗都惹人厌,那就干脆把他们全甩掉找新的好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他就不信他次次都能碰上神经病。
姜渔和楚流青在这儿僵持着,一旁操作的工作人员等得不耐烦了,大声问:“就等你俩了,还玩儿不玩?”
姜渔不好再耽误大家时间,便只能任由楚流青跟自己乘了同一批马。
他坐前面,楚流青坐后面,男人肌肉结实的双臂环绕过来,抓在前面的扶杆上,像是一个人体围栏般将他牢牢保护在怀里,毛茸茸的卷毛脑袋搁在他肩上,微有些沉。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楚流青嘴里还浅浅地哼着歌,直到男人突然不唱了,姜渔才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戳着他。
姜渔气得咬牙切齿,也不顾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转过头“啪”地扇楚流青一巴掌:“变态!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流青两眼无辜地望着他:“宝宝,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太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姜渔凶神恶煞说:“你今天都不准再亲我!”
楚流青:“主人...”
“滚!不要再叫我主人!我没你这么不听话的狗!”
“... ...”
姜渔说到做到,下了旋转木马后,便连楚流青脖子上的绳也不肯牵,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抛弃他。
楚流青急坏了,见自己怎么说话姜渔都不肯搭理他,端着自己的脸就往姜渔手上蹭:“宝宝生气,打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姜渔左右甩不掉,眼底划过一丝狡兔般的光:“你这么喜欢跟着我,那就陪着我玩儿个够吧。”
接下来,姜渔扯着楚流青,把游乐园里最恐怖最刺激的项目全都玩儿了一遍,什么高空秋千,翻转大摆锤,几乎垂直掉落的极限过山车...一个都没落下。
一圈下来,男人一张俊脸惨白得像纸。
“好玩儿吗?”姜渔问。
楚流青擦了擦嘴角的白沫,带着一个微微抽搐的笑容说:“宝宝开心就好。”
姜渔哼了声。
楚流青身体素质很好,也不恐高,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乘坐一些刺激项目就头晕反胃,姜渔从前和楚流青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这点。
那时候他还心疼楚流青,让他不用陪着自己,只让他在下面等,可现在,他才不会再心疼这些狗一丝一毫。
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玩儿了一天,黑沉沉的天幕落下来时,二人来到游乐园的中心广场上,等待八点钟的烟花秀。
广场上聚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都是来看烟花的,毕竟这次是特殊的520主题烟花秀,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
楚流青瞥了眼周围密密匝匝的人群,蹙了蹙眉,想要把姜渔往外面拉一点,少年却似很期待,卯足了劲儿往里面挤。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而外围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里面挤。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朵旋律的玫瑰色焰火在天幕中炸开,同一时间,身后人群推挤的力量也变得更大了,每个人都想要挤到最前面去。
就在这时,姜渔听见一声大喊:“有人摔倒了!不要再挤了!”
“让开一点!大家都让开一点!”
可此时广场上已经挤成了一锅粥,想让也让不开,而这几声叫喊似乎引起了人群的骚乱,大家生怕自己也摔着,一时间又争先恐后地往外退,乱成一团。
于是,姜渔得偿所愿地和楚流青被挤散了。
只是他身形纤细,从人群的许多缝里也能穿过去,虽然费了一番力气,但最终好歹是到了外围的空地,而身材宽阔的楚流青就不一样了,被蜜蜂似的人群挤得越来越里面。
姜渔确认楚流亲还在四处找寻,没注意到他后,连忙撒丫子开跑。
他当然没想着这样就能逃出去,他只是跑去找了工作人员,说自己手机没电还和朋友走散了,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了手机。
姜渔登录自己的微信,把他当前所在的定位,以及苗寨的大致地形特征,快速编辑好,群发给了褚弈和徐晏书。
他也摸不准这几个人谁能先找到自己,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希望。
指尖落到闻峋的名字上方时,姜渔的动作停顿了两秒。
他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做完这一切,姜渔便走到离中心广场稍远一些的地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等楚流青来找他。
他当然也想过趁乱逃跑,但他现在和楚流青距离太近、时间急迫不说,身上也没有一分钱,最重要的是,在这样机会渺茫的情况下,万一他跑了再被楚流青抓回来,楚流青再往他身上下什么奇奇怪怪的毒,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姜渔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腿。
也不知道褚弈和徐晏书谁会先找到他,但比起第一次知道他过往的徐晏书,似乎是早就被打击过的褚弈要好一点...
“在想什么呢?宝宝。”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渔一抬头,这才发现楚流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姜渔踢他一脚:“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
楚流青在他身前蹲下来,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的棉花糖:“去给宝宝买棉花糖了。”
棉花糖蓬松柔软,像一团雪白的云,很是可爱。
姜渔看着棉花糖,心情好了些,想吃又嫌棉花糖粘手,便扯了扯楚流青脖子上的软绳,翘着眼睫说:“你喂我。”
“好哦,主人。”楚流青笑眯眯地将棉花糖喂到他嘴巴跟前。
姜渔小口小口地吃着棉花糖,吃几口还舔舔嘴巴,把唇上沾着的糖絮都舔进去,粉红色的小舌.头从唇缝中探出来,将饱满的唇珠都舔得晶亮亮的,像只慢条斯理进食的猫儿。
楚流青目光拉丝似的黏在他身上,神色近乎痴迷:“宝宝好可爱...”
姜渔看着男人不自觉越来越近的脸,“啪”地一巴掌打上去:“不准发,情!”
楚流青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男人掌心宽大,将他的手完全握在了掌心,狎昵地抚摸着,从指尖到指缝里都不放过。
摸完了,他又将少年白皙漂亮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姜渔好几次想抽回手,但又拧不过男人的力气,便只能由着他去。
昏暗夜色下,离得远的路人看不出二人在做什么,只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跪在漂亮的少年身前,亲吻着少年的手背,仿佛一位忠诚的骑士。
甚至有人以为这是在求婚,拿出手机拍起照来。
姜渔瞥了一圈周围,恶狠狠踢楚流青一脚:“丢死人了,快起来。”
楚流青抬眸看向他,少年嘴唇上还沾有一小撮棉花糖,眼眸乌黑,嘴唇红润,可爱得他心尖发痒。
“宝宝吃棉花糖,我吃宝宝。”
他说罢站起身,倾身过去在少年唇边舔了一口,将那一小团棉花糖吃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宝宝好甜。”
姜渔一巴掌把剩下的半团棉花糖摁他脸上,转身走了。
楚流青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棉花糖,盯着少年的背影,眸光愈发深暗。
宝宝还是第一次给他甜甜的巴掌,真可爱...
一想到只有他才能吃到这么甜的巴掌,楚流青就兴奋得浑身血液躁动,瞳孔扩张。
唔...又想吃宝宝了。
回来后的几天,姜渔倒是没再吵着要出去。
他让楚流青给他带来了最新款的游戏机,窝在小沙发里一玩儿就是一整天。
楚流青还是不给他手机,贱兮兮地说小狗每时每刻都会陪着主人,不会让主人找不到小狗,所以不需要手机。
然后就挨了响当当的一巴掌。
姜渔揉着自己的手,觉得再这么打下去,楚流青的脸还没肿,他的手先肿了。
于是他让楚流青去给他找一个苍蝇拍。
楚流青疑惑问:“宝宝要苍蝇拍做什么?”
姜渔:“打苍蝇。”
楚流青:“这里一直点着驱虫的香,没有苍蝇呢。”
姜渔凶巴巴瞪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哦,主人。”
因为寨子里家家户户都点有特制的香用于驱虫,已经很少有蚊虫,所以自然也没有苍蝇拍,只有去城区的商店里买。
可去城区来回一趟,至少得快两个小时,楚流青又想离开姜渔那么久,他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姜渔身上,一秒也不落下。
于是楚流青直接用仓库里的细竹篾条子和一根短竹棍,在房间里现场编了一个苍蝇拍,献宝似的递到姜渔面前:“宝宝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