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偏远的山村当然是没有摄像头的，节目组怕晚上出现什么问题，就干脆用无人机代替摄像头，多少也是个震慑。
正巧那天晚上月亮很圆很亮，玄采虽然是黑的，但是他在河里扑腾出来的动静不小。
等上岸之后串鱼，更是惊掉了一堆观众的下巴。
玄采看着平板上的图像一阵心虚，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他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转个身面对霍晚渡想要观察一下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刚转身他就感受到体内妖力再一次暴涨。
不过这一次好像跟以往那种涨法不太一样，让他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霍晚渡看完猫猫捕鱼之后，看着满屏的弹幕，上面都是夸猫猫聪明的，不是说猫猫成精，就是说猫猫是人扮的。
他低头看着猫猫开玩笑说道：“桶桶宝贝，你不会真是人扮的吧？”
话音刚落，霍晚渡就觉得腿上一沉眼前一花。
等到再定睛看去就发现自己腿上坐着一个头顶猫耳，浑身光·裸，黑发碧眼的美少年。
周植切了一些水果过来敲门的时候，轻轻一推门就直接开了。
他一眼就看到霍晚渡腿上坐着一个光溜溜的人，当场手一抖差点把果盘给扔了，连忙关门说道：“打扰了打扰了。”
只是等他关门之后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刚刚也没听到有人敲门，霍晚渡总不会在家里还藏了个人吧？
周植忍不住又推开了门，不是他想搅和事情，而是霍晚渡如果真的藏了个人，他作为经纪人要先想好怎么善后。
万一被人爆了出去，就算霍晚渡并不是那些立男友人设的偶像，也要有应对才是。
更何况他刚刚好像依稀看到那人短发平胸，说不准是个男孩子。
周植再次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两个人已经分开，霍晚渡站在书桌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至于另外那人……仔细看看的确是男孩子，而且肤白貌美，一双碧绿的圆眼尤其吸引人，此时他身上披着一件霍晚渡的衬衣缩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好像也带着几分茫然。
周植看着看着就发觉了不对——怎么脑袋上还有俩耳朵啊？
这难道是小情侣间的情趣吗？
不对，他现在不该深思这件事情，而是先跟霍晚渡通个气。
也不知道霍晚渡到底什么时候跟人在一起的，他作为经纪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看向霍晚渡问道：“这……哪儿来的？”
霍晚渡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才有气无力说道：“我也想知道。”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那个缩在沙发上的少年，觉得这副模样应该也瞒不过周植，只好说道：“那……那应该是桶桶。”
周植：？？？？
他看了看霍晚渡又看了看玄采，最后勉强笑道：“不是，你过生日开我玩笑做什么？”
霍晚渡苦笑：“我倒也希望是开玩笑。”
他好好的抱着猫猫看综艺，结果就来了个大变活人。
不管他经历过多少风浪那一刻脑袋也是空白的，或者不仅仅是那时候，到现在他脑子都是空白的，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周植也木了，看了看玄采半晌才说了句：“你还真是人扮的啊？”
玄采也没想到这么突然，他脑子也没转过来。
他记得师父们说过，讨封之后得了人类的答案，他们也不是立刻就变成人的，而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会进行变化。
重点是避着人，总不能吓到人类。
人类的承认就是钥匙，他们想什么时候用来开锁就开。
也算是可以选择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他没有选择？
不，不对，他都没跟霍晚渡讨封啊，他什么都没问！
总不能当初他问那一句，现在才算是霍晚渡给的答案吧？
这都快两年了，而且当时他妖力衰退也就是说天道是认为他讨封失败的，不可能是回应上次。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玄采现在特别想要问问师父们，刚才他甚至想要直接跑路去找师父的。
不过他还是没跑，不管怎么样，眼下这个场景还是得先把霍晚渡跟周植安抚住，而且师父那边……最好先别暴露他们的身份。
他自己一个人暴露就算了，到时候师父们说不定还能捞他一把，要是都暴露了，那可能就要一锅端了。
万一霍晚渡真的找道士来驱邪呢？
他都想明白之后，正好听到周植那句问话抬眼看了一眼周植说道：“我不是人扮的，你知道五仙吗？”
霍晚渡跟周植都愣了一下，五仙？什么五仙？八仙他们倒是听说过。
还是霍晚渡反应迅速，试探问道：“东北五仙？”
玄采点了点头，周植立刻嘀咕道：“你别说你是五仙之一啊，东北五仙里面可没有猫。”
玄采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师父们是东北五仙，我是被他们收养长大的。”
周植立刻问道：“那你跑到阿晚身边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为了采撷人气修炼吧，他立刻担心地看向霍晚渡，此时霍晚渡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起来跟没缓过神来一样。
只不过他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就是一副沉稳模样，要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玄采立刻不乐意说道：“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难道不是你们非要抓我吗？六个笼子都搬了出来。”
周植瞬间卡壳了一下，反应十分迅速问道：“那当初你追着阿晚跑真是为了报恩？”
玄采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别处，这是个误会，还是他单方面的误会，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霍晚渡此时终于是回过神来，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从头说起吧，当初你来找我真的是因为被虐待了吗？”
他还记得他跟桶桶的初遇，如果桶桶是妖仙的话，那么虐待……可能也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果不其然，对面的少年眉毛一皱便说道：“什么虐待，你……你也太能脑补了，我当时是来找你讨封的啊。”
霍晚渡恍惚了一下，事情过去了两年，他对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知道讨封是什么，所以认真回想之后才想起来，当时他好像的确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不由地问道：“当时……是你在跟我说话？”
玄采怏怏不乐：“对啊，所以你还是听到了？”
霍晚渡深吸口气：“没听清，当时正在跟老周打电话。”
他当时带着耳机，那耳机降噪效果很不错，因为在通话状态所以直接把别人说话声音给模糊掉了，所以他才只是听到了一星半点。
不过，如果当时他没带着耳机，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只穿着奇怪的猫跟他说话……霍晚渡估计自己当时可能就想去医院看看精神科了。
实际上刚刚他脑子里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今晚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可问题是周植关心他的身体，吃饭的时候也就一人一杯啤酒，他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啤酒就放倒啊。
玄采听了之后沉默了半晌说道：“那……那就是个误会。”
他踟蹰了一下说道：“我师父说你我有因果没有了结，但是既然我已经化成人形，再留下就不合适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了结因果吧。”
他说完还有些惆怅。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说等报完仇就走，后来变成了结因果就走，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
现在毫无准备的就得离开，也怪难过的。
玄采说着就站了起来，霍晚渡看着他头顶跟着微微颤动的耳朵鬼使神差问道：“不能变回去吗？”
玄采看着他愣了一下：“啊？”
霍晚渡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只是说道：“今天太晚了，就别走了，而且……你师父是谁？回头让他们来接你吧。”
虽然听了满脑子妖仙之类的玄幻故事，但霍晚渡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男孩子。
还没穿衣服。
就这么放出去他有点不放心，不提他是桶桶变得，哪怕是个陌生人也不能大半夜地赶出去啊。
周植转头看向霍晚渡：“这……不知道是好是坏就留下来？”
霍晚渡定神说道：“桶桶要是对我不利也不用等到现在。”
小猫在他身边都多久了，他不仅没有出什么事情，反而日子越过越好，想到这里他还看了周植一眼说道：“之前你们还拜招财猫呢。”
周植顿时嘴角一抽，看着玄采说道：“这……这东北五仙也有保家仙吧？难不成你要供奉桶桶当保家仙？”
霍晚渡摆摆手：“这件事情等回头见了他师父再说吧。”
玄采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会让师父过来的，本来我们不轻易现身，这次……这次是意外，我现在就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霍晚渡摇了摇头：“你……你先在客房睡一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霍晚渡走了，周植看了一眼玄采，最后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比起霍晚渡，他的接受度更高一些，或许也不能说是接受度更高，毕竟他跟玄采相处不多，而且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更加相信，所以才好一点。
玄采看了一眼周植奇怪说道：“我知道客房在哪儿啊。”
周植一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是那只小黑猫。
没办法，虽然黑发碧眼很像，神态动作也很像，但他现在还是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少年跟那只小猫联系起来。
最主要的是眼前的人骨肉匀称，身材修长，虽然脸嫩了一点，但身高不算矮，宽肩窄腰一看也是个衣服架子。
桶桶……桶桶可是被称为猪咪的田园猫啊，都快打破田园猫体重记录的那种，这让他怎么联系起来？
桶桶就算要变成人不应该也是变成一个小胖墩吗？
周植看了他好几眼，实在是想不明白，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们连个出了书房之后就看到霍晚渡去而复返，他手里拿了一套衣服，神情很是复杂说道：“这套衣服是新的，你……你先穿上吧。”
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少年就这么光溜溜的在他家乱晃吧？
他看得出来，或许是因为刚变成人的缘故，桶桶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还需要穿衣服。
玄采见到之后脸上露出笑容连连点头：“我就说怎么觉得凉凉的，原来是没有毛毛了。”
他接过霍晚渡手里的衣服，想了想之后说道：“谢谢你的衣服，回头我赔给你。”
嗯，师父们说过，变成人之后还是要讲礼貌的。
霍晚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回到房间之后，他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半晌，他才猛地坐起来：不是，他的猫，那么大一只圆滚滚毛发油亮的猫，说变人就变人了？
第86章
霍晚渡躺不住只好下来走到了阳台上，景色还是那个景色，但是心情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有点堵。
好不容易有了一只猫，想着猫猫陪自己长长久久，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十分精心，生怕小猫生病。
结果却发现猫不是猫。
不对，猫也是猫，就是并非普通猫。
还不如普通猫呢！
霍晚渡想起之前小猫说要走的话，忍不住更是惆怅地叹了口气，变成人了，就要离开了，无论他心里多别扭也有些舍不得。
心烦意乱之下，他也忍不住想要来根烟了。
只是他以前就不怎么抽烟，出事之后更是直接给戒了，现在就算找也找不到。
“霍晚渡，你睡不着啊？”
霍晚渡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看到小黑猫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分外光亮。
他抿了抿嘴才问道：“怎么又变回来了？”
之前他也想着要是猫猫能够变回去就好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那也是自欺欺人，还是不一样的。
玄采从露台上轻巧的跳了过来说道：“不太习惯。”
虽然之前一直盼着自己化形，但是化形之后发现他不习惯直立行走也不习惯身上光溜溜的。
所以干脆又变了回去，反正只要能化形，什么时候习惯都行。
霍晚渡看着窗台上的猫猫，内心十分复杂，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问道：“你师父什么时候来接你？”
玄采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师父们暂时过不来，等天亮了我就走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就算说了也未必有人信你。”
霍晚渡立刻说道：“不行，你家里不来人我不能放你走。”
玄采歪头看着他，霍晚渡解释说道：“你还小，外面危险。”
说完他又有些担心，小猫刚化形，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放出去肯定不放心，但是他的师父们……靠谱吗？
真靠谱也不至于让小猫一只猫在外面流浪，现在又过不来，霍晚渡怎么可能放心让猫猫就这么离开？
玄采坐在窗台上仰头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
霍晚渡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坐在躺椅上，半晌才说道：“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没想到，有些意外。”
玄采趴下来说道：“我也很意外，本来不该这样的，中间可能出了点什么问题。”
霍晚渡忽然问道：“要是没出这个问题，你会留在这里多久？”
玄采想了想说道：“等因果了结吧。”
霍晚渡一愣：“因果了结，我们之间有什么因果？”
玄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天道安排，谁能看得清楚呢？”
霍晚渡问道：“要是因果不能了结那你……”
“那就等你……嗯，去世我再离开啊，哦，也不对，普通猫活不了那么长。”玄采认真想着说道：“到时候可能按照普通猫的寿命来算吧。”
霍晚渡心念一动，忽然觉得猫猫是妖仙也很好，至少寿命长。
不管他心里怎么别扭，终归还是希望猫猫能好好的。
他转头看向趴在那里怡然自得的猫猫，想起刚才他说要离开的话，听上去没有半点舍不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或许猫猫压根就不喜欢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将因果了结才勉强留下。
毕竟他是有名的猫不理嘛。
霍晚渡躺在躺椅上没有说话，一人一猫难得凑在一起的时候还分这么远，往常……往常他就算是赏月也要把猫猫抱在怀里的。
玄采趴在旁边也有些闷闷不乐，时不时偷瞄一眼霍晚渡，最后干脆跳下窗台说道：“我去睡觉了，你早点睡吧。”
他其实也不是去睡觉，而是要联系师父们。
在刚化形的时候他很慌乱，自然下意识想要找师父们。
等那阵子过去了，他也没那么迫切，师父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立刻放下工作赶过来。
而且玄采也不是很想让他们过来，他倒是相信霍晚渡不会随便往外说，但是万一呢？
更何况霍晚渡如果不高兴手下的艺人都是妖仙怎么办？
这些都要跟师父们商量，之前他跟霍晚渡说师父们不会来也是自己做主。
玄采回到猫窝扒拉出手机刚要打字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可以化形，人类的手应该更方便一些吧？
他又重新变回人形模样，十分生疏的操作手机。
只不过他还是用不惯人类的双手，最后还是变回原形用尾巴戳戳戳。
他直接在群里说了事情，当场把三个师父全都给炸了出来。
柳章更是直接弹出了一个视频邀请。
玄采接了视频邀请之后，柳章看着黑乎乎的画面叹气：“你开个灯。”
玄采立刻给小夜灯插上了电，之前他嫌弃小夜灯一有动静就亮直接给拔了。
胡铮看着视频里的小黑猫忍不住说道：“哪儿化形了？你大晚上的逗我们玩呢？”
玄采说道：“哦，我有些不习惯就变回来了，等等啊。”
他说完之后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变成了人形，变过来之后他长出了口气：“之前还觉得妖力太多用不完，现在都有些不够用了。”
他毕竟刚能化形没多久，掌控不好分寸，就需要更多的妖力来支撑，像是柳章他们就能用最少的妖力化为人形。
黄晴看到玄采之后眼睛顿时一亮嘿嘿笑道：“以后我就不是家里最可爱的那个了！”
大师兄二师兄长相虽然不同，但没有一个是走可爱风的，只有她一个看上去跟小女孩一样。
黄晴最喜欢的是那种烈焰红唇御姐风，偏偏人形让自己不满意，现在有了玄采作伴，她倒是满足了。
玄采眨了眨眼，他对相貌没有什么要求，反正妖仙化形就没有不好看的，毕竟能够修炼的兽类本身就得天独厚，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长相都是族中首屈一指的，这化形自然也难看不到哪儿去。
柳章没太关注小徒弟的长相，只是看着小徒弟脑袋上的耳朵皱了皱眉：“你这化形怎么还不彻底呢？怎么耳朵还留着？”
玄采将毛茸茸的尾巴拢在身前说道：“还有尾巴。”
胡铮也愣了一下：“咦？以前没听说过啊？怎么还这样？”
黄晴有些不确定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小徒弟不是五仙之一？”
之前他们就一直担心小徒弟不是五仙，所以跟他们的修炼体系不兼容，后来见一切都顺利才让小徒弟继续。
讨封的时候虽然不太顺利，但也不算意外。
讨封这种事情本来就有成有不成，如今看来……真是放心的太早了。
玄采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师父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想得明白？
柳章皱了皱眉不确定说道：“可能还是修行不到位的缘故，你今天跟霍晚渡讨封了？”
之前他们说过因果没了结讨封也没用，小徒弟应该不会这么心急。
玄采趴下来怏怏不乐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霍晚渡好像被吓到了，怎么办啊？”
对面三个人都很安静，他们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不由得面面相觑。
半晌胡铮才说道：“他……他不会要找和尚道士的吧？”
玄采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他就说让家里大人来接我。”
柳章听后却松了口气：“还好，没吓太厉害。”
黄晴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玄采得意说道：“我说你们暂时过不来，没有暴露你们的身份！”
柳章摸了摸下巴说道：“未必瞒得过去。”
之前小徒弟亲近他们的时候可是没有遮掩，当时因为是只小猫，所以大家也不会去多想，只当他们跟小猫有缘之类的，但之后未必就不想了。
现在霍晚渡是遭遇重大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肯定有所怀疑。
一旦怀疑就会开始差，而他们三个的身份，确切说是他跟黄晴的身世虽然没有大漏洞但也经不起查，主要是出身老家问题。
玄采眨了眨眼问道：“那……那要跟他说吗？”
柳章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最近都是课程没有什么工作，晴晴那边呢？”
黄晴大咧咧说道：“我这里就更轻松了。”
毕竟她刚冒头，知名度不高，想要参演影视剧要么自己试镜要么就等周植给她找资源，无论哪一种都要有过硬的演技才行。
所以最近她也是在上课。
柳章果断说道：“那找个机会上门拜访吧，采采也跟老板说一声。”
还没等玄采回答，胡铮在那边上蹿下跳问道：“我呢我呢？”
玄采说道：“二师父就无所谓吧？反正二师父也不是以人形签约的。”
胡铮不乐意被落下，万一霍晚渡翻脸，他过去也好给小徒弟撑腰。
他认真说道：“既然我们都是妖仙，老板不可能不怀疑我吧？”
玄采一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一旁的柳章摆手：“你就别去了，万一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情被一锅端了怎么办？”
柳章听了之后才不闹腾，但是总觉得自己被拉下来，可怜兮兮的。
玄采只好说道：“等回头大师父跟霍晚渡谈的差不多了，二师父的事情就能说了。”
柳章忽然问道：“除了霍老板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呃，周植看到了。”玄采说完又立刻说道：“我也没想到，结果……”
柳章倒也没怪他，真要说也是他们做师父的不够周到，可是这样的先例是真的没有。
这养个徒弟也怪难得。
柳章点点头说道：“那我去跟老周说一声吧。”
玄采在心里默默给老周点了根蜡，希望老周能撑住啊。
老周撑住了，但是老周也傻了。
说起来柳章跟黄晴都在他手下还没挪出去，因为他还没找到合适的经纪人。
结果好么，手底下三个艺人有两个不是人？
这俩还是那只猫的师父？
他捂着胸口说道：“你俩让我缓缓。”
他说是缓缓其实也没多想，只是双眼无神大脑放空地坐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念叨说道：“不行，我得跟阿晚说一声。”
主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霍晚渡看上去比他镇定多了。
别看他平日里总把成精之类的挂在嘴上，真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麻爪。
倒是霍晚渡那个无神论者看上去比他接受程度高多了，这哪儿说理去。
其实霍晚渡也不是接受程度高，主要是他连生死都经历过，也就看开了。
可就算是这样，在听说工作室的艺人全是妖仙的时候也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什么情况？他捅了妖怪窝吗？手底下这么多妖怪？
他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跟自动逗猫棒玩得起劲的猫猫，叹了口气说道：“都带过来吧。”
虽然心塞，但他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广而告之，这样就不适合在外面讨论这件事情。
他甚至在等待的过程中还有闲心回想柳章跟黄晴的履历，他忽然转头问道：“桶桶，你师父们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玄采正好玩累了，跳到沙发上趴下来说道：“因为涨修为啊，喜欢他们的人越多，他们的修为就增长的越快。”
霍晚渡听了之后有些奇怪：“这样也能增长修为？”
玄采就将新式的供奉与应愿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虽然单个人给予的修为不算多，但是人一多也就跟着多了嘛，而且麻烦最少。”
粉丝这个群体可以说傻也可以说天真，现在流行立人设也是因为粉丝吃这一套，对于妖仙而言这是最简单的，反正比修行容易多了。
霍晚渡听闻不由得沉思，这样说来，其实签妖仙反而是最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