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不由得失笑，他想说好像这两个成语都不是褒义词吧。
但想到就在不久前，闻时屿站在场馆门口，怔愣着看他就连回他的话都紧张到不行的样子……
这反差……好像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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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持人的声音也难掩喜悦，“听说闻队长近期有复出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主持人又继续追问，“那想请问您看到这么多年轻选手参加我们的比赛，对于排球界的这些新鲜血液，您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或者指点的吗？”
候场区此时已经炸开锅了，总共一百多人的大型竞技节目，节目组请来的选手不泛华国各地俱乐部的精英主力，实力各个不容小觑，但几乎所有人却都在期待闻时屿的回答。
可后者却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位主持人，“嗯？为什么要给对手指点？”
他顿了顿，复而正色道：“我来是来夺冠的。”
【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
弹幕上此起彼伏的刷着同一条评论，没人注意到在听到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纪沅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清冷绝傲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动容的神色。
那是属于野兽间争夺猎物时蠢蠢欲动的兴奋，野心毕露。
我想给他托球。
我想，打败他。
两种互相悖逆的念头同时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仿佛在一面平静的湖泊上扔进一块巨石，湖面久违的荡起层层波澜。
到此为止，一百二十位选手全员到齐。
“下面公布第一场比赛规则——”
广播里传来一阵机械音，“本场比赛采取3V3对战方式，请自行组队并自由选择队友，双方达成一致后，请示意裁判，等待所有人组队完成后，开始比赛。”
“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每局率先得到25分的队伍获得胜利。”
“另外，本场比赛采用淘汰制，获得胜利的队伍可任意挑选对方队伍中任意选手晋级下一轮，不选择亦可，剩余选手则全部淘汰。”
规则一出，在场所有不是专业运动员的选手脸色瞬间一变。
自由组队就意味着强大的选手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报团，而他们这些人，大概是不会有人想要和他们组队的。
纪沅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觉得淘汰机制很有意思。
虽然自由组队会造成强的队伍特别强，弱的队伍特别弱。但可以挑选对手的规则同样也公平的给相对较弱的队伍机会。
输掉的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晋级机会，可以通过展现自身实力来被选走，从而晋级比赛。由于节目里每轮比赛的赛制都是保密的，谁又能猜到下轮比赛的规则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大概率赢得一方都会在对方队伍中挑选出一个人一起晋级的。
不同于抽签的随机性，这种赛制极大程度上扼杀了抽到强对手或弱队友后的摆烂心理，所有人都会为了留下而用尽全力去比赛，观感甚佳。
“你们什么想法？要不要跟我组队？”宋祁杨倒是没嫌弃他俩小明星的身份，大方的邀请他们组队。
纪沅看着他，神色微动。
其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不管和谁组队，他都有自信不被淘汰，反观其他选手，大概也不会有想和自己组队的想法，所以宋祁杨大概是权衡利弊的最佳选择了。
但是对于沈越宴来说……
还没思考完，沈越宴忽然后退到纪沅身边，没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不太会打，就不拖你们后腿了。”
看到沈越宴的反应，纪沅淡淡的说，略带歉意的对他笑了笑。
宋祁杨刚想说什么，只见有人朝他走过来和他搭话，语气熟络。
“杵这儿干嘛呢？我和孙禹一队，你和我们一起吧。”
“可是……”
宋祁杨刚张嘴，就被纪沅打断了，“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们的。”
宋祁杨看了眼纪沅又看了眼沈越宴，确认了他们好像是真的不太想和他组队之后，最终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对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哈，那我先走了，我们下一轮见。”
“嗯，祝你好运，下一轮见。”
“想什么呢队长，眼睛都直了。”
在听完规则之后，闻时屿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刚才在备用场馆里看到那个漂亮小朋友的大力跳发。
从来都运筹帷幄的闻队长忽然开始有些懊恼。
他当时大脑完全宕机，就连自己怎么离开了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值得被记住的事情，他笃定。
但凡全都忘了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小朋友细长的腿还有对他笑时眼下勾人的红痣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闻时屿耳根滚烫，直到萧彦淇走过来跟他说话。
“想你还能参加节目，腿脚这是又好了？”
闻时屿冷哼一声。
萧彦淇之前是他在国家队的队友，前几年因为伤病退役，后期又去晋城当教练了。
这会儿从综艺上见面确实让他没想到。
萧彦淇挑了挑眉，“我倒是不要紧，不过您这一把年纪了，还跑得动吗？”
“谢谢关心，扛着你跑个二十圈目前还不是问题。”
两人针锋相对，愣是你来我往谁也没嘴上留德。
“闻时屿你大爷的。”
萧彦淇笑骂一声，他也没成想能和两年没见的队友在综艺里重逢。
“别岔开话题，刚才是不是在想和哪个漂亮姑娘组队呢？”
闻时屿想说，漂亮姑娘没有，漂亮小朋友倒是有一个。
但这么一说，对方肯定要抓着他问东问西了，这会儿还在直播，他可估计是丢不起这个人。
捕捉到闻时屿这一瞬的沉默，萧彦淇讶然，“不是吧？还真有？”
他本来只是随口调侃，和闻时屿当了那么久的队友，对方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不过了。
整天一副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欠揍样子，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有人能入他的眼？
萧彦淇可太好奇了，接着追问，“哪个队的？是不是江城那个宋祁杨？”
他倒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从这几年男排国家队拿了大满贯之后，后备之力可谓是百花齐放。
但对于闻时屿严苛的选人标准，他目前能想到的只有宋祁杨了。
“就一小朋友，我妹的新墙头，特意叮嘱我多照顾他的。”
闻时屿意味深长的瞟了他一眼，虽然答非所问，但好歹是逃过一劫。
“这样啊。”萧彦淇颇为失望的咂咂嘴，还以为会有什么意外惊喜，“新墙头？爱豆啊。”
倒不是萧彦淇瞧不起爱豆，只是这样的竞技节目还是运动员更占优势，不过如果是闻时屿，队友是谁确实也不重要了。
“行吧，叫什么名字，我帮你问问。”
闻时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好像叫……”
话还没说完，他蓦然撞上一道视线。
那人眸色极浅，神色清冷，皮肤白皙如雪，眼底标志性的泪痣依旧勾人。
和他对视后，对方显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大方的和他打招呼，朝着他露出清浅的笑意。
闻时屿喉结微动，别扭的别过脸，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炸开了花。
他是不是又对我笑来着？！
看到他奇怪的反应，萧彦淇越来越觉得纳闷，“你咋了？叫什么名字你不会忘了吧。”
闻时屿感觉自己身体又即将开始失控了，为了避免待会在镜头下做出什么更加难以挽回的事情，他拉着萧彦淇，长腿一迈，走到纪沅面前。
“能和你组个队吗？”
纪沅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会儿在场馆的时候他就看得出对方长得很高，现在闻时屿站在他对面，他才发现即使原身身高超过一米八，要想和他对视还是需要微微抬头。
“当然可以。”
没有拒绝，闻时屿松了口气，但纪沅忽然话锋一转，指了指身边的沈越宴，“但是他要和我在一起。”
被点到的沈越宴冷漠依旧，但是没人注意到他袖子下紧拽着纪沅的手。
“没问题。”闻时屿挑眉。
被他晾在一边的萧彦淇：“？”
纪沅点了点头，又继续补充道：“不过我们两个都不是专业排球运动员，你就不怕跟我组队第一场比赛就被淘汰？”
“怕什么？要是他们能打败我，那不也说明了咱们国家的排球水平人均都能拿世界冠军了，我倒是乐见其成。”
这人格局挺大的，纪沅想。
闻时屿说完，似乎嫌分量不够，紧接着又说：“不过能打败我的估计目前还没出生，只要你答应，对手随便你挑，我帮你兜底。”
【啊？？我听到什么？闻队主动找对面组队还说帮他兜底？这世界太玄幻了，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有问题，一定是啊啊啊！】
【演的绝对是演的，要么就是闻队被夺舍了，不接受其他任何理由！！】
【我倒是要查查对面到底哪个队的能让闻队倒贴成这样！】
【楼上的别查了，对面是个十八线小明星，糊的某度某科只有一行介绍。】
【？这不是竞技综艺，这是恐怖综艺。】
在这一阵鬼叫的弹幕中忽然不合时宜的飘出一条——
【不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闻队耳根好像红了。】
【嗯，还真是……】
【家人们我三观碎了。】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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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期·3v3淘汰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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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屿在等他回应。
可后者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闻老师，你是不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输？”
纪沅在笑，但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分寸感被他把握的刚好，不让人觉得谄媚也不让人觉得疏离。细碎的发丝下是他生动好看的眉眼，仿佛冰川融雪，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可走近却恍然发现，面前只是一片海市蜃楼。
他喉结一动，只觉手心滚烫。
他虽然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敛下了情绪，认真道：“当然。不过不觉得自己会输是真的，希望有人能打败我也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不是纪沅心里的正确答案，但却是他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答案。
没有人会永远赢，体育竞技也永远没有最高点。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人会打败他，站在下一个制高点上。
那个人不必是对手，亦可以是队友。
可突然间，他却听见一声轻轻的笑声，清脆悦耳。
他又笑了，闻时屿想，他笑起来真好看。
纪沅对他伸出右手，表情又恢复最初的冷静淡然，“那么合作愉快，闻老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纪沅，位置是——”
“二传。”
话音刚落，闻时屿微微一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妹喜欢的小明星竟然是他。
倒也算是歪打正着。
那只手颀长白皙，骨节分明，光滑细腻。
不像是常年打排球的手。
想起方才在备用场馆看到他的大力跳发，他虽心生疑窦，却依旧展颜一笑，回握住他。
“合作愉快，我是闻时屿，打过接应，现在是副攻。”
触感柔软干燥，和他湿热滚烫的手掌对比鲜明。
他别过脸，快速收起手，不想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萧彦淇在他旁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看了眼闻时屿，又看了眼纪沅，此时获得的信息量已经足够让他的脑容量爆炸了。
他从来没见过，闻时屿这幅人模狗样富有耐心的样子。
想当年刚认识的那阵子，他逃了一次训练，被对方抓到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然后愣是看着他补了三倍的体能训练。
现在想想，他双腿都直发软。
什么叫他妹的新墙头？
那是他的新墙头还差不多。
闻时屿，你小子真的超爱。
萧彦淇抹了一把脸，选择无言装瞎。
“太好了哈哈，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加油。”
对方已经有两个人了，再加上闻时屿人数已经够了，所以他超级识趣的选择离开，并在离开的时候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队友找到了，下一步就是要找对手了。
这会儿虽然偶尔会有人过来问，但一听到他们队伍有闻时屿，就都纷纷尴尬的摆手离开了。
“有目标了？”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闻时屿看每次别的队来问纪沅的时候，他都会礼貌性的提醒对方和自己一队。他看得出来，纪沅并不是好心提醒，而是在借用他来婉拒。
然而被人利用的闻时屿却并不生气，只是对纪沅这个人，他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纪沅这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翘起一丝弧度，“这就不来了。”
真正的猎手，永远都是等待猎物主动出击，露出破绽。
然后，将其一击毙命。
不出所料，下一秒有一队人目的性极强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看到这么多人站在面前，沈越宴面如死灰，像个鹌鹑一样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纪沅不动声色的站到自己的面前，沈越宴神色微动，认出这群人是纪沅出场时议论他的那些人。
“哟，这是还没找到对手呢队长？”
纪沅抬头，只见对面的寸头男正面带挑衅的看着他们。
见到来人，闻时屿微微皱了皱眉，“嗯？你谁？”
听到这话，寸头男脸色一青，咬牙切齿的回答道：“闻大队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有幸和您一起在国家队打过排球。”
男排国家队在闻时屿加入的后一年里有过一次大洗牌，虽然后面招进来很多人，但上场首发的位置就只有六个。所有人都为了那仅有的位置挣得头破血流，因此到最后也有很多人坚持不下去选择退队，或者离开去了别的国家。
除了一直在一起上大赛的队友，闻时屿对其他人的印象确实没那么深刻。
不过显然那个寸头男就是后者。
闻时屿思考一瞬，才缓缓问道：“哦，替补是吧？”
“我叫周泽宇。”
对方显然对于 “替补”这个字眼敏感至极，在闻时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脸色变得更差了。
时隔多年，这人还是一副高贵傲慢的嘴脸。
当年周泽宇被教练招进国家队的那一天，他兴奋的一夜没睡。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有多么喜悦，还在幻想着有一天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选上主力。
直到那天教练和他单独谈话。
教练说他打得很好，是全面发展型的选手，但言下之意，他听得懂。
原来国家队招他进来只是为了让他做闻时屿的替身。
一个只有在对方状态不好，突发意外的情况下才会被想起的替身。
他那至今还记得那些话，仿佛一盆冷水，直直的浇在他的头上，给他当头一棒。
他不懂，为什么他实力这么出众，却只能做一个替补？
所以他后来选择了出国，他想在大赛上打败他，然后告诉所有人，他周泽宇，不是闻时屿的替身。
出国之后，他努力训练，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在赛场上光明正大的打败他，但正当他终于有机会的时候，闻时屿居然在这个时候退役了。
他不可置信，觉得荒谬至极，但同时也在嘲笑对方。
一个运动员在自己最风光无限的时候选择退役，往往都是害怕面对自己的失败。但他却听说，闻时屿退役，是因为心虚。
心愿未曾得偿，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坎，可他竟然和对方都被邀请上了这个节目。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听说你后来出国了，怎么样，在那边打上主力了吗？”
闻时屿这话没有半句嘲讽之意，只是单纯的询问对方近况，但到了周泽宇这边却变了味道。
他怒道：“什么意思，你他妈故意的吧？”
闻时屿倒也不生气，看到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轻嗤一声，“几年前是替补，打到现在还是替补，你自己也不想想为什么。”
说完，他又转头笑着问纪沅，“对吧？”
纪沅点了点头，附和道：“嗯，确实菜。”
闻时屿嘲讽他也就罢了，这个小花瓶居然也瞧不起他？
周泽宇怒不可遏，冷笑一声，“好啊，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比吧，看一看到底是谁更菜。”
闻时屿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纪沅身上。
纪沅慢条斯理的偏过头，语气意味深长，“成啊。”
周泽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虽然这小花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对方答应的那么痛快，不会真有什么本事吧？
但转念一想，闻时屿就算再厉害，带两个小明星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个职业运动员。
虽然这么赢的实在不爽，但闻时屿已经选择复出了，他在大赛上有的是机会击溃他。
于是他们两队同时去裁判处登记，并领取队服。
黑白两队分别站在场地两侧，裁判吹哨示意。
双方互相握手，黑方率先发球。
比赛开始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因此只能简单制定战术。赛场是为3v3比赛单独制定的特制场地，比正常场地小上一圈。
哨声响起，沈越宴深吸一口气，望向球网对面。对面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做出接球的姿势，等着他的发球。
他之前虽然高中时本来想走排球特长，在校队里打的是自由人。自由人是主攻防守的位置，只能在后排反复替换队友，无法发球和扣球。
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他也阴差阳错的进了娱乐圈。很多年没有系统的训练过发球，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一般在比赛中，第一个上场发球的往往都是擅长发球的选手，他怎么想不明白，为什么纪沅却让他先发球。
想到方才纪沅方才拍着他的肩膀说相信他，他定了定心，虽然双手还在抖，但还是把球高高的抛了出去。
【我忽然好紧张……闻队怎么能让沈越宴先发球啊啊他们怎么想的。】
【我也不懂，但是相信闻队吧。发球很简单的，这场地这么小，应该不至于失误。】
稳妥起见，沈越宴选择了失误率很小的下手发球。
可正当他蓄力拍在球上后，受力而飞速旋转的排球竟然垂直向上——
然后直直的下落，砸在了沈越宴的脑袋上。
“嘭！”
球坠落在地上随着一声闷哼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站在网下的纪沅蓦然回过头，怔住了。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球可能会下网，会出界。
唯独没想到，沈越宴这球，居然发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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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宝宝是个小笨蛋~
【救命哈哈哈哈，发球竟然能发到自己头上，宝宝你是个小笨蛋吧。】
【代入感很强，已经尴尬的要死了哈哈哈。】
【看着就超级疼，因为对于发球砸到自己头，我深有体会……】
【完蛋了，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闻队会发飙吧？】
沈越宴白皙的脸逐渐涨红，好像一只煮熟的虾。他身子僵在哪里，神情恍惚，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啊啊——！
还是！搞砸了啊啊啊！
他听到对面发出一阵爆笑，沈越宴越来越觉得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他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队友的脸。
他沮丧的站回边线里，表情依旧冷漠淡然，内心却依旧在狂叫。
早知道他就不跟经纪人说想上这个节目了！！！
老天，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咦，身体怎么凉下来了。
哦，原来是死了。
这边闻时屿也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到沈越宴明明在意的要死，却还是板着个脸。
不行，他更想笑了。
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他本想开□□跃一下气氛，却听到纪沅开了口。
“你头不疼吧？”
沈越宴一愣，“还行。”
纪沅点头，淡淡道：“不疼的话，那下一球就拜托了。”
没有料想到的责怪亦或是安慰，却胜过千言万语，瞬间抚平了他此时崩溃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之前高中时在校队里，教练曾对他说过：失误没什么，只需要打好眼前这一球，不留遗憾，就足够了。
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过于在意刚才的失分。
沈越宴抿唇看着纪沅，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闻时屿自然也观察到沈越宴心态的转变，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纪沅。
三言两语间就可以引导对方走出负面情绪，这小朋友似乎真的不简单呢。
下一秒，视线重新交汇，他发现纪沅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但稍纵即逝。
“闻老师，靠你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你也别闲着”。
闻时屿轻哼一声，伸展了一下筋骨，做好备战的状态。
他悠闲的勾了勾唇角，嗓音低沉性感。
“Yes，Sir.”
【靠，有被蛊到！】
【本来恨铁不成钢的我眼泪从嘴里流出来了……啊啊啊啊这老男人也太会了！】
哨声再次吹响，对面发球的选手正是周泽宇，他单手抓球，站在底线仰头看着他们，表情极其不屑。
球被高高抛起，周泽宇原地起跳击球。
一个中规中矩的跳发球，威力不足，显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球飞速旋转，朝着闻时屿飞来。
闻时屿下手接球，给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一传。
纪沅站在网下，精神高度集中，观察着球传过来的路线，同时原地起跳。
对面三人眼神也都集中在球上，都在猜测纪沅这一球会传给谁。
但是对面那个小花瓶的动作好像还真挺像那回事一样，双手托球的动作没有丝毫错漏。
他们虽然瞧不上纪沅和沈越宴，但到底对面还有闻时屿，所以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尤其是周泽宇，曾经和闻时屿一起在国家队训练过。他虽然嫉妒对方盛名在外，但却不得不承认，闻时屿作为对手的实力确实惊人的可怕。
他的扣球可以暴力到无视世界最强拦网，不管给出多烂的托球，他都可以扣得非常漂亮。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认为，纪沅这一球一定是托给闻时屿的。
周泽宇冷笑一声，不过不管对方曾经有多强，在经过这么多年里国际上对他的研究，再加上已经退役两年所荒废的时间，足以让自己超越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