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婚房,前几天搬家公司便将两人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秦宝没有到场,东西是整理师帮忙整理的。
丰成煜倒是能屈能伸,秦宝故作大方地说“不用交房租,我免费请你住五年”,他也只爽快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不过,刚才回来的时候秦宝还是有点想吐血。
这么大一栋房子,设计师竟然为了超大的衣帽间,只设计了一个卧室!什么辣鸡设计师!
丰成煜是缺多装一个卧室的钱吗!
总之,只有一个卧室,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在一张床上睡觉。
房间里点了香薰,床上洒满了白玫瑰花瓣,床尾那个精美的盒子打着蝴蝶结,秦宝还以为是什么新婚礼物,打开来却看见两套丝质睡衣,下面则是用更精致的盒子装了套子和RH,害他就看了一眼,吓得马上把盒子关上,塞到了床底。
所以待会儿要不要做?
秦宝咬着唇,有点犹豫。
他们的合约里似乎没有写这一条。
奇怪,这么重要的条件为什么当时他们两个都没提?
正胡思乱想着,丰成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了。
怎么不穿浴袍,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丰成煜上半身光裸,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
衣帽间与主卧相通,丰成煜刚走到衣帽间里便扯下了浴巾,看来门口那一段柜子是放的他的衣物。
他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地拨动衣架,拿出了一件黑色睡袍。
在那个宴会的夜晚,其实秦宝什么也没看清,黑灯瞎火的全凭手感。
早上醒来虽然有壁炉的火光勉强看了两眼,但哪有现在给的视觉冲击大——丰成煜身旁里有个全身镜,从秦宝的角度正好能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骨架、体格,还有肤色。
腹肌与人鱼线的沟壑,包括更往下……哪一个部位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秦宝越看,脸上越热。
原来那么可观吗?
他开始念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看白不看,这人自己不穿衣服也不关门,不就是让人看的?
秦宝卑鄙地看完了全程。
丰成煜系好腰带往外走,他就马上翻身过去,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
别的他不想,看看还不行?
忽然,秦宝感觉到床垫下陷,沐浴露的味道混着某花的清香与热源一起靠近了。
他忘记装睡,腾地坐起来:“你能去睡沙发吗?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新房的沙发足够长,楼下那个围合式的沙发能睡下四个首尾相连的丰成煜。
丰成煜的黑色睡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衣领下方一小块皮肤,在灯光下透出冷白,放在薄被上的手指修长,透着十分的禁欲感。
他的回答很有理:“不能。我不习惯睡沙发。”
两个人都坐在床上,床底下还放着那么一盒东西,暗示意味强烈。
彼此都洗过澡了,皮肤散发热气,薄被凌乱,花瓣到处都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秦宝绷着脸,故意诋毁人家:“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丰成煜淡定看着他:“你不愿意的话就不会。”
秦宝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他去睡沙发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也没理由不让丰成煜上床睡觉,毕竟合约里并没有写。
于是他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躺得笔直,闭着眼睛说:“那麻烦你关一下灯,谢谢。”
“不客气。”
丰成煜依言把灯关掉了。
房间里坠入一片黑暗,丰成煜掀开被子躺下,床足够大,一点也没有碰到秦宝。不一会儿,安静的空间里便知剩下了两人轻浅的呼吸。
Alpha的信息素悄然探出,很淡,但因为靠得实在太近了,对秦宝来说实在存在感强烈,他的呼吸不由得乱了,后颈的腺体也开始轻轻地跳动——虽然只有过一次,它却好像迷恋上了被刺穿的感觉,止不住地发热、发痒。
再这样下去,它肯定会不自觉释放信息素的,这根本不受Omega的控制,它天生就渴望与高契合度的Alpha信息素交融。
丰成煜悄无声息。
秦宝背对着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后颈,想让它别那么兴奋了。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
他们的契合度那么高,丰成煜不一定好受。而且除了发情期,Alpha从身体构造上来说远远没有Omega能忍,肯定是丰成煜先忍不住。
总之,他是不会先开口的。
秦宝咬了下唇,干脆摸着黑下了床。
浴室里有准备好的腺体贴,他取了一张贴在后颈,看着镜子里眼尾发红的自己,又吸了阻断剂,洗了一把冷水脸,这才带着凉意又摸黑回到了床上。
这次是面对着丰成煜睡的。
丰成煜没有问他去做了什么,只规矩地躺着,遵守了“不会做什么”的诺言。秦宝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见他起伏的侧脸轮廓线,看见他睫毛的阴影。
忽然有些忿忿不平,秦宝寻思,他也没有说不愿意啊……
大约过了十分钟,燥热褪去,他累了一天,终于睡意上涌。
新婚之夜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清晨,阳光透过树梢照进了房间。
秦宝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另一半是空的,丰成煜不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迎着刺目的金色光线坐了会儿,才想起来是在婚房。
光着脚来到浴室,洗漱台上放着双人份的牙刷。
洗漱完,他随便披了件睡袍下楼,人还在楼梯上就隐约闻到了煎鸡蛋的香味。
开放式厨房里,丰成煜正站在灶台前。
可能是出去跑过步了,他穿了一套运动服,肩宽腿长的,看起来很适合从后面拥抱。
听到秦宝下楼,丰成煜很自然地问:“醒了?要不要给你做一份?”
“嗯,我想要溏心蛋,别煎太熟,谢谢。”
秦宝心跳加快几分,也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你还会做这些?在国外学的?”
“不是。”丰成煜说,“爸妈工作都忙,我小学时期就开始自己解决三餐。”
“真的假的。”秦宝不信,他中学了才知道做饭要在米里面加水。
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丰成煜。
“到国外之后反而就很少做了。”
丰成煜单手敲了颗蛋进平底锅,又问秦宝。
“要牛奶吗?”
“不喜欢喝牛奶,光闻自己的信息素就闻够了。”秦宝扫视一旁的台面,又打开高柜里面看了看,“我想喝杂粮粥,你喝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秦宝便找出小电器,然后将高柜里面的各种豆子杂粮都倒了一些,洗干净,按比例加水,扔进小电器按了开启键。
这一套动作竟然很熟练。
注意到丰成煜的视线,秦宝脸上可疑地红了,他转过来靠在台面边缘:“干嘛,我会做这些很奇怪码?少小看人。”
丰成煜;“是有点意外。”
秦宝告诉他:“陶妈妈教我的,就那次不是低血糖了吗?那次之后我要是出去工作,她就会叫我带这些去,很方便的,在外面也能做……你笑什么?上回烧坏你的锅,我赔钱了。”
“不是笑这个。”丰成煜放下铲子,抬手在他的头上压了下,“你的头发。”
秦宝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婚礼时也没剪,正好做了造型。睡完一觉一戳头发翘了起来,他刚才对着镜子弄了半天才弄好,怎么又翘起来了。
他纳闷,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的,整夜都感觉鬼压床就算了,还破天荒睡出了这种造型。
秦宝知道自己好看,从来都没什么包袱的,但丰成煜一提,他马上就伸手把那戳头发捂住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睡出呆毛啊,我一会儿再洗个头就好了。”
“嗯。”
丰成煜的手还没拿开,两人手指短暂地触碰到,彼此都很快收回了手。
厨房里安静一瞬,氛围有点奇怪。
他们已经睡过了,结婚了,但有好像还没有很熟,这么长时间的单独待在一起,竟然还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回 这样,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相敬如宾。
秦宝先转开脸,好心提示丰成煜:“……丰先生,你的蛋糊了。”
这句话有歧义。
秦宝说完就闭嘴。
平底锅里滋滋响,那颗本来很漂亮的鸡蛋的确煎过了头,丰成煜首次展示厨艺便结果不佳,倒是很镇定,“嗯”了一声,就抬起平底锅想要把糊掉的蛋倒掉。
秦宝见状有些心疼,马上从他手里拿过锅,一边将鸡蛋倒进盘子里,一边在嘴里念叨:“你好浪费,明明还有一部分可以吃,怎么可以倒掉呢。要是我爷爷在这里看到你就要挨骂了。”
这样的秦宝很乖。
收起了那些扎人的刺,露出了真实柔软的一面,低着头拨弄糊掉的鸡蛋时,露出一截贴着腺体贴的后颈也很乖。
秦宝把盘子放在岛台上,刚转过身,就被丰成煜压了上来。
Alpha高他半头,双臂撑在大理石台面两侧,将他圈在其中。
“你干什么?”
秦宝猝不及防,突然被这样控制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才收起来的刺好像又要冒出来了。
丰成煜没想干什么,只垂眸看着他的脸,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
“新婚快乐。”
秦宝因为恼怒而睁圆的眼睛怔住,搞什么?
好端端干嘛忽然说什么新婚快乐?
阳光照亮丰成煜幽黑的眸子,将睫毛投上金色,秦宝待在被他圈起来的范围里,忘记了要把他推开。
“你再这样看我……”丰成煜突然开口,“我就要误会了。”
秦宝如梦初醒,伸手轻轻推开丰成煜,手掌隔着外套触碰在昨晚看过的胸肌上,很快就移开。
“又不是真的结婚,不用这么客套。”回味那手感,他耳根发热地放回平底锅,“重新煎一颗蛋吧。”
作者有话说:
有的人就是想摸人家胸肌。
第35章
两人各自端了早餐, 坐在长桌的对面,经过刚才那么一出,桌上的氛围变的很安静, 只有餐具触碰在盘子里的轻响。
注意到丰成煜的左手无名指折射光亮, 秦宝悄悄看了眼。
——丰成煜戴着婚戒。
门铃忽然响起。
谁会一大早来到他们的新房?
秦宝蓦地想起什么, 加快进食:“应该是盛叔来了,我马上下去。”
蜜月是没有的。
丰成煜的工作性质特殊, 无法拥有那么长的假期。
秦宝这天也要上学,最近他总是请假,眼看就要期末考, 平时学分也不够, 多半会挂科。
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度蜜月。
新房离学校有些距离, 秦宝跟秦先生说过要麻烦家里的司机一段时间, 看时间可能是车到了。
丰成煜已经吃完了:“我去开门。”
他一离开餐桌,秦宝便松了口气,再和这人待在一起, 他的大脑就要因为限制级画面加载过多而宕机了。
房子依地势而建,负一层正对主路,是车库, 也是一个可以观景的小客厅。
台阶旁种了一排石灰灯,秦宝下去时没看见秦家的车, 倒是看见一辆货车,还有刚从货车上运下来的那台银白色魅影。
丰成煜站在大团的雪白花球旁, 比花养眼。他正从车头系好的蝴蝶结丝带里取下一张卡片, 不知道卡片上写了什么, 见秦宝来了, 丰成煜就把卡片递过来:“有人送给你的。”
看到是魅影, 秦宝心中其实就隐约有了猜测。
这机车太酷了,虽然首都拥有它的人不少,但会送到他这里来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拿过卡片,他便彻底确定了。
只见卡片上写着:[新婚快乐。我儿子就送给你了,好好照顾它。]
“是秦宝吗?”送货的人还等着签收,“请您签个字。”
秦宝连忙去签了字,又拿了钥匙:“谢谢。”
货车开走了,秦宝忍不住抚摸魅影冰凉的车身,告诉丰成煜:“是单一鸣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地址?”
丰成煜也在打量这台车:“应该是问爷爷了。”
秦宝反应过来,点点头“哦”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吗?”
“很漂亮。”丰成煜答,“你好像很喜欢这台车。”
秦宝不知道很久之前丰成煜就见过他骑这台机车了。
他喜欢,是因为单一鸣肯送新婚礼物,说明单一鸣还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当成朋友。
“当然。”秦宝说,“单一鸣也超级喜欢这台车,他当年离家出走最痛就是没带走它。”
那时候什么都和家里撇得干干净净了,连家里付钱买的手机也不拿,骨头硬得很。这次也不知道单一鸣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它从单家弄了出来。
丰成煜道:“听单叔叔提起过。”
“是吗?”秦宝奇道,“单叔叔还会和你谈这个?”
一说完秦宝就马上意识到,丰成煜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虽然丰成煜只比他们大几岁,算是同辈,但是在那些长辈的心里,丰成煜却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人。
不像他们这一拨,无论多大都是长辈眼里的混小孩。
“是因为当年登报的事。”
丰成煜说。
敢和家里登报断绝关系,那时候事情闹得挺大的,许多人都觉得单一鸣是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或许丰成煜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为什么,秦宝不想让他这么想:“你知道如果一个人为了心中的信念,不得不和家庭观念背道而驰,要怎么做才能更加干脆利索吗?”
不等丰成煜回答,他就自己公布了答案:“减少家庭的负罪感。”
秦宝难得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在丰成煜面前。
“因为人性是很复杂的,除了亲情里真切的关爱,很多时候也在被外界的看法和环境裹挟着,就像我爷爷那样……就算单叔叔最终愿意单一鸣去追逐梦想,也没办法就真的不去管那些舆论。表面虽然上断了,但骨血亲情是不会断的,与其备受折磨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走得干干净净,成功与否都自己承担。”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要单家这层关系在,单一鸣就是进了车队,也得不到真正的历练。
这点不用秦宝说,丰成煜也能明白。
丰成煜:“你很了解单一鸣。”
“我是很佩服单一鸣。”
秦宝说。
只说佩服,但没说为什么单一鸣可以,自己却做不到。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秦宝呢喃。
随着年岁增长,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在秦宝这一拨小辈里没有真正的草包。可能每个人选择的方式都不同,但只要和秦宝还算玩得来的,其实没有一个是刻板印象中的那种纨绔子弟。
丰成煜的修养很好,擅长倾听:“或许你说了,我就懂了。”
Alpha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众人瞻仰的存在,是成功的代名词,像他这样骄傲又孤高的人能懂什么呢?
秦宝正要开口,秦家的车却真的驶来了,老爷子的专属司机盛叔降下车窗:“小宝!”
秦宝还没拿包,顾不得其它,只顾着对司机道:“盛叔叔你再等我五分钟!”
说完,就迈开长腿跨上机车去启动它。
发动机的轰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那人的背影却和几年前完美重合,只不过当初的少年身量已经拔高,看着更加飒爽,更加游刃有余。
丰成煜和盛叔打了招呼。
秦家的司机是很懂礼数的,马上下了车,丰成煜敬重长辈,优雅谦和地和对方握了手,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秦宝那边把魅影停进车库才出来。
银白色机车和丰成煜的黑色轿车并列,一黑一白,有点违和又奇妙的搭配。
盛叔笑着问:“小宝是还没有机车的驾照吧?”
不止是摩托车的没有,汽车的驾照也没有。
秦宝怔了下:“是……不过我准备马上去考。”
“正好我有熟悉的教练朋友,晚点介绍你。”盛叔说着,又对丰成煜道,“那么丰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丰成煜:“好,注意安全。”
秦宝下意识也想对他说“我走了”,但又觉得怪怪的,只拉开车门坐上去。
好歹吃了人家做的煎蛋,最后还是在临走前降下车窗:“拜拜。”
丰成煜“嗯”了一声,看着他抬了下手。
秦宝摸进教室最后一排时,教授正开始点名:“秦宝。”
“到——”
他举手。
霎时间,前排的数道目光都朝他看来。
教授勾了名册:“好,这个月算是见到你了。”
秦宝脸上火辣辣,虽然有请假,但这种事的确一点也不光彩。这学期他来上课的次数比上学期还少,难以置信的是,他远没有上学期忙。
有同学在偷偷用手机拍照,兴奋地发给朋友看,身边的同学也显得很紧张,毕竟在他们眼里,身边坐着的可是大明星。
没人知道秦宝结婚的事,下课后,和他关系较为熟悉的同学还来问他身体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他答,“谢谢。”
“谢什么。”对方是个文静的Omega女孩,叫靳斯,讲话是真的很斯文,“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请你。”
秦宝给靳斯带过一次Lucy的签名,靳斯就总想着要请他吃饭。正说着,安清言就打电话来了。
“晚上抽时间一起吃饭?”
安清言道。
“我明天飞亚坦,年底才回来了。”
婚礼请安清言帮忙,欠了他一个大人情,秦宝哪会不去,但是刚答应了靳斯,便犹豫了一下:“今天晚上?”
安清言误会了:“哎呀我知道你们新婚,你家那位又忙得很,连蜜月都没时间去,再舍不得分开今晚也得抽时间来,听我的,对你有好处。”
秦宝忙否认:“什么舍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斯没听见他们谈的什么,但猜出秦宝有事:“没关系,我下次再请你。”
秦宝便去赴了安清言的约。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常年需要预约排队,秦宝曾经和荣女士去过一次。安清言早早地在楼下等,接到秦宝便说:“有个朋友在,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包间里坐着一位Beta女士,约四十岁左右,穿着干练,看上去有些面熟。
“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吕瑞女士,著名的制片人,经手的好片数不胜数。”安清言道,“你肯定也看过,去年应宸主演的那部《人间》就是吕姐的巨作,在国际上拿了很多大奖。”
又介绍秦宝。
“吕姐,这位秦宝,你之前还说关注过他。”
吕姐没什么架子,和秦宝握了手:“很久没见你露面了,我们之前的剧组里,好几位服装老师都是你的粉丝,今天这么一见,原来你不只是上镜,是本人更好看。”
秦宝受宠若惊:“谢谢,您过奖。”
秦宝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也不太擅长这样的社交场合。所幸安清言似乎不是为了给他拉什么人脉,真的只是和老朋友吃饭而已。
这顿饭没吃太久,氛围轻松,分别吕姐还主动和秦宝交换了联系方式。
夜色渐浓,他们一起下楼去,吕姐的司机正开车过来,说要送他们回去。那是一辆MPV,吕姐先上车,秦宝也正要坐进去,安清言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看那边。”
秦宝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车窗里有什么闪了一下,脸马上就有点臭了:“又有狗仔?”
他们都没戴口罩,应该被拍得很清楚。
秦宝自己到是无所谓,只是安清言私底下爱玩,平时最讨厌被拍。
“不管他们。”安清言竟然笑了下,“上车。”
上车后,安清言问秦宝:“休息了这么久,最近有在接触工作了吗?”
“还没。”
秦宝没说原因。
其实停工之后,他倒不是完全没有和行业接触。他的合同到期行业里应该都有所耳闻,有好些业内的经纪通过各种手段联系到他,朝他抛来橄榄枝,但都是比较小的、资历比较浅的经纪公司,并不知道秦家的“禁令”存在。
秦宝其实了解过一两家,但一来不确定对方的实力,二来担心人还没走上T台就会通知回家,所以没有真正地产生交集。
而那些相对来说很有实力的、之前就试图挖过他的机构则统一沉默着。
安清言就笑了下:“那快了。”
秦宝:“什么意思?”
安清言说:“相信我,很快就会有转机。”又凑过来小声说,“不用谢我,谢你家丰先生吧。”
秦宝逐渐明白过来,这晚的安排应该是安清言有意为之,一起吃饭不重要,和谁一起吃饭才重要,就连狗仔……可能也是安清言安排的。
“禁令”无形,总不可能拿着喇叭在外面大喊“秦家小宝可以接活啦”,这样处理是最低调的、最不会贬低秦宝本身价值的处理方式。
心里像被一只小羽毛挠了下。
秦宝相信丰成煜绝对会说到做到,只是没想过丰成煜的动作这么快。
既然有今天的安排,那么只能说明在好几个月之前,丰成煜就在老爷子那里有了动作。
说不定,就是在他们正式登记之后。
秦宝回到家里时丰成煜不在。
他打开手机看日历,确认今天是周一。
“每周一、周五”是他们约定好应该待在一起的日子,难道婚后第一天丰成煜就要违约?
秦宝想质问,打好字却又删除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属于互相交换条件的关系,但他就是不想让丰成煜觉得是因为工作的事有了进展,所以他才这么主动。
洗完澡出来,手机仍是静悄悄的。
秦宝玩了一会儿游戏,深夜十一点才躺上床,嗅到另一只枕头上很淡的香气,是丰成煜信息素的味道。
他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地,他感到身边有人,睁开眼却是丰成煜回来了。
“冷气开这么足,还不盖被子。”
丰成煜瞥了那双光裸的大长腿一眼,拉过薄被的一角给他盖上。
秦宝:“……”
以为丰成煜不会回来,所以才没怎么讲究的,这人不会认为他是故意的吧。
房间里开了盏台灯,暖光照亮小小的一角。
丰成煜已经解了袖扣,正在解开衬衣的扣子,皮肤与肌肉的轮廓线隐没在阴影里,让秦宝的的呼吸变急,腺体跳动。
这么一来,人彻底清醒了。
操,又来……还让人睡吗。
总不可能现在又跳起来去吸阻断剂,也太明显了。
“啪嗒。”
轻微的声音响起,秦宝顺着看去,是丰成煜摘下了婚戒放在柜面,看这样子正准备去浴室。
精美的圆环在台灯光线下发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