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途骁点了点头。
林烨打量着1号，还别说，真有点采访内味了。
1号将镜头对准窦途骁：“网传你和陆扬灵已经领证了，是真的吗？”
作为新闻当事人的陆扬灵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窦途骁却愣住了, 他以为是狼人杀相关的问题，没想到1号竟然是记者？
他皱起眉，打量了1号一眼, 确实有点眼熟。
为了避免麻烦, 在镜头前, 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1号开始问下一个问题：“那你有女朋友吗？”
林烨人都傻了, 这都是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还想着工作？也不用这么敬业吧？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窦途骁继续摇头。
4号铁粉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那关于你被大佬包养的传闻是真的吗？”
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活脱脱的吃瓜群众。
林烨虽然觉得离谱，但是他还是竖起耳朵听八卦了。
窦途骁瞳孔一缩, 猛地摇头。
4号铁粉恶狠狠地瞪了1号一眼，她伸手一下子打掉了1号记者的相机。
幸亏1号记者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回瞪了4号一眼：“乱动什么？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4号毫不示弱，挡在窦途骁面前，阻止1号继续盘问。
1号不满意地撇撇嘴, 他打开相机, 看了一下刚才拍的视频, 然后关上相机。
1号记者推开4号，直视着窦途骁：“最后一个问题。你昨晚待在哪里？”
窦途骁目光微闪，迟疑了片刻，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昨晚我待在A区1楼的服装店里。”
1号凑近窦途骁闻了闻，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服装店还卖香水？你身上的香水味挺重的。”
窦途骁皱了皱眉，抬起手，闻了闻，摇了摇头。
林烨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散不去的火锅味。
1号没看懂窦途骁的意思：“算了，等会应该还有集体讨论的机会，到时候再问你吧。”
“我的发言结束。”
“7号玩家请发言。”
林烨连忙调整状态，开口说道：“前面几位的发言让我觉得有些荒唐。”
他飞快地扫过所有人的表情，其他人要么诧异，要么疑惑。
“我感觉我好像被卷进了粉圈互撕的风浪中。”林烨顿了顿，面露不解，“但已经进入游戏了，而且广播公布有六名中阶玩家和四名高阶玩家，也就是说，这一局里是没有新人的。”
“是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是有人借着网上虚无缥缈的互撕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林烨看向台下，意有所指地说道：“在场的都是成年人，相信你们都有自己的判断，希望警下的人能想清楚再投票。”
4号女生和5号阿姨应该是母女关系，两人长得很像。
5号可能会给女儿投票或者支持女儿喜欢的偶像2号。
至于3号，他暂时看不出来这位是什么情况。
他估摸警徽是拿不到了，但是他还是挣扎了一下：“希望警下的好人能把票上给我，至少我不掺和你们的粉圈大战，能尽量保持客观，我的发言结束了。”
比起窦途骁本人，林烨更反感窦途骁毫无边界感的狂热粉丝。
当然，无论是对窦途骁还是对他粉丝的态度，林烨都不会轻易暴露。
当个路人，才能置身风波之外。
“所有玩家发言完毕，请投票。”
“5号玩家投给7号。”
“3号玩家投给2号。”
“2号和7号玩家平票pk。”
“7号玩家请发言。”
林烨原本以为拿不到警徽了，结果看见5号把票投给自己，有些惊讶。
他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我来带大家回忆一下警上各位的发言。6号，脱粉了，上警提醒其他粉丝清醒点。行为还可以。9号理智粉，上来一顿表白。4号，铁粉一枚，更离谱，三分钟的安利演讲。10号和2号一样都在拉票但没有营养。8号有争警徽的言行。1号记者问八卦。”
“我越想越离谱，但这不是新人场，也许每一个离谱的行为背后都是有动机的。”
除非做出那个行为的人不是人，比如上一局的12号。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烨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出来了：“我怀疑4号玩家是以爱之名给狼队友冲锋。2号是她的狼队友。”
“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是闭眼玩家，信息太少。”林烨话音一顿，“另外，狼人都是做过恶的人，我对你们不太了解，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场外关键信息，可以说一下，辅助寻找狼人。”
“我原本对警徽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但因为4号的发言有点爆狼，她又那么支持2号，我不放心警徽交到2号手上。”林烨当然想要警徽，但是狼人知道他是好人，所以他要表现得不那么在意。
“我必须要保证警徽在好人手里，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我的发言结束了。”
“2号玩家请发言。”
窦途骁面露不解：“为什么4号给我拉票我就是狼呢？”
“为什么不能是狼人故意给拉低好人面呢？”窦途骁眼神的怀疑在4号铁粉的看来，比利刃还要伤人。
4号不敢置信地看着窦途骁，眼圈微红。
“我的确是一张好人牌，而且能带队，7号玩家一看就是不追星的路人，对我们不太了解，这样也不利于带队。”
“我先简单地说说我知道的情况吧。”
林烨：难道有什么娱乐圈大瓜可以啃了？
“陆扬灵，缺德事应该干过不少，给竞争对手使绊子这种事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陆扬灵听到这话，皱起眉，眉间凝着一丝愠怒，她蜷起拳头。
“9号，陆扬灵的……理智粉？可笑，她不过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指哪打哪的脑残粉。”
9号微微张嘴，但是无法言语，一口气堵在胸口，特别难受，她刚迈出一步，就被陆扬灵拉住了。
陆扬灵摇了摇头。
不能动手。
至少不是现在。
“1号，娱乐记者，常常侵犯别人隐私。”
“当然，我手里还有更多的料，但是我要警徽，其他事情，我警下再说。”
“7号只是路人，警徽给他只是摆设。”
“我的发言结束了。”
“3号、4号、8号投票给2号。”
“1号、5号、6号投票给7号。”
“其余玩家弃票，警徽流失。”
林烨皱起眉，连续两次投票平票，就会导致警徽流失，这太可惜了，对于好人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事。
“请竞选警长的玩家回到台下的位置，叫到号码再上台。”
林烨从台的侧边下去，他微微偏过头，发现有一道阴恻恻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后。
是他验出来的第一头狼——4号。
林烨加快步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5号中年女子朝着她的女儿招了招手，4号目光阴沉着看着她的母亲，眼神里带着责怪。见女儿这副表情，5号中年女子心虚地缩回手，整个人瑟缩在那。
4号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坐在了她的母亲身边，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窦途骁。
而5号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4号，有时候是正大光明地看，有的时候是偷偷看。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目光蕴含着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关怀与慈爱，但林烨在5号缩回手的瞬间捕捉到了5号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
可是，一个母亲怎么会对她的女儿感到恐惧呢？
而且，5号两轮投票都投给了林烨，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她猜到女儿是狼？
林烨摩挲着指尖，细细思索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把4号这头狼踢出局。
另一边，陆扬灵和窦途骁中间隔了一个8号主办方，原本他俩是坐在一起的，但是从台上下来后，8号坐在了他们中间。
4号铁粉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尤其是看见陆扬灵和窦途骁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1号和9号也走到陆扬灵那边，挡住了4号铁粉的视线。
4号铁粉脸色一变，手指扣住母亲的肩膀，抻长脖子，往那边看去，直到1号和9号在两位明星后面坐下，她才松开手。
5号中年女子皱着眉，揉了揉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肩膀。
但是4号浑然不觉，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偶像。
“昨晚平安夜。”
“10号玩家请发言。”
陆扬灵站了起来，走到台子的中央，拿着话筒说：“我没有投票，是因为两个人我都不想投。一个劣迹斑斑，另一个我不了解。”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窦途骁。
4号铁粉灵敏地瞪了她一眼。
“窦途骁在警上污蔑我的事，我必须要做个澄清。”
1号拿起相机，对准陆扬灵。
“我从来没有对竞争对手使过不入流的手段，倒是你，窦途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抢别人商务，你当我不知道吗？”陆扬灵话语一顿，看向1号的镜头，“你以为你和这次主办方王老板的事，我不知道吗？”
窦途骁瞳孔一缩，眼神有片刻飘忽。
8号王老板原先手还搁在窦途骁的椅背上，听到陆扬灵的话，慌张地缩回手，还不小心磕到了椅子的角，痛得张大了嘴，但是没发出声音。
作为路人的林烨，战术后仰：感觉好像进了瓜田，没有狗仔中间商，直接互爆猛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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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指认
陆扬灵轻呵了一声, 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你又是怎么挤掉另一个男演员，拿到我这部戏男主角的，你都忘了吗？”
“窦途骁。”陆扬灵凌厉的目光落在窦途骁脸上, “你想爆我的料，我也可以爆你的，我劝你识趣，在我真的生气前，停止这种行为。”
两人对视了一眼，窦途骁思索了片刻, 点了点头。
陆扬灵见此也不再爆料，两人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她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低眸瞥了一眼自己新做的指甲：“说实在的, 在场的玩家都是中阶或是高阶玩家, 不是第一次参与游戏了, 谁的手上没沾点血呢？都是千年的狐狸了, 就别在这里演聊斋了。”
“在现实中安安分分的人，说不定早已在游戏里大开杀戒。所以啊，在这个局里，靠场外因素来推断身份, 不太靠谱。”
陆扬灵握紧话筒，嘴角浮现起一抹讽刺的笑：“如果你们非要说点现实的事，那就只能比比谁更烂了。”
“那我们今天出谁呢？”陆扬灵嗯了一会，目光落在4号身上，“我想出4号，我理解你们粉丝为了偶像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愿意为了自己的偶像上刀山下火海, 但是这话网上说说就算了, 放在现实……”
陆扬灵嗤笑了一声：“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的偶像过得可比你好多了。更何况这里是狼人杀，我很难不怀疑你这种狂热行为背后的本质，就像7号说的，你很可能构成一只冲锋狼。”
林烨在心里给陆扬灵竖起了大拇指，对，就这样！把4号给冲出去！
“我的发言结束了。”
“9号玩家请发言。”
9号理智粉走到台上，双手接过陆扬灵手上的话筒，冲着陆扬灵莞尔一笑。
直到陆扬灵坐回位置，她才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家女神说得很有道理，4号肯定有问题！还有窦途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给我家女神泼脏水？我家女神在娱乐圈人缘可好了，至少我家女神生日的时候，合作过的演员都会送上祝福。”
9号轻哼了一声，扫了一眼窦途骁：“不像你，每合作一个演员，就闹得水火不容，天天发通告拉踩。别说男明星，和你合作过的女明星都要被你的粉丝骂。”
林烨就不太理解这种事，明明是合作共赢的事，最后闹个不可开交，明星之间原本保持着体面的关系，粉丝非得撕个你死我活。
“我反正觉得窦途骁和他的粉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会把他们投出去的。”9号冲着窦途骁扬了扬下巴，挑衅似的说道。
“我说完了。”
“8号玩家请发言。”
9号理智粉瞥了一眼8号，将话筒放在台子上，自己从另一边下台。
8号王老板两手叉着腰，挺着大肚腩，走到台上，他拿起话筒，另一只手仍然叉着腰，看着台下的陆扬灵：“扬灵，虽然我拒绝过你，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我和窦途骁是正常的合作关系！”
陆扬灵都气笑了，她上下打量着8号，冷哼一声。
林烨看了看8号，又观察了一下陆扬灵的表情，他觉得8号应该在信口开河，要说8号追求陆扬灵被拒还有可信度。
“你这样污蔑我，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拿了狼牌。”8号王老板将双手负在身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扬灵，当年你拍的第一部 戏是我投资的，是我和导演敲定你为女主。虽然你最后自己放弃了，但我对你也有知遇之恩吧？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啊！”
“还有这个9号小姑娘，嘴上说自己是扬灵的理智粉，可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理智。言行不一是狼人的典型特点。倒不如4号一开始就说明白。”
“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理解你们这些小姑娘，一腔真挚的热情和爱，是很动人的。”
4号铁粉眼里闪着莹莹的泪光，点了点头。
“这局，我可能会出扬灵或者9号小姑娘吧。”
“我的发言结束了。”
“7号玩家请发言。”
8号王老板还拿着话筒站在台上，笑眯眯地看着站起来的林烨。
林烨缓步走到台上，接过话筒。
“永不熄灭的爱的确很动人，但是，如果这份爱里有无休止地窥视、绑架，那你们还会觉得这份爱动人吗？”林烨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被白宋窥视的过往，而明星被窥视与这个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烨声音微沉：“我觉得很恐怖。”
“以爱为名的窥视就像一道枷锁附在人的身上，当那个人想要挣脱的时候，耳边就会有一道声音——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辜负我？”
“4号以爱之名，绑架了2号，做出的事却拉低了2号的好人面。” 林烨看向窦途骁，“2号，你面对这样一个爱你却害了你的人，还要帮她吗？”
林烨在试探窦途骁，如果窦途骁选择捞4号，那他们大概是双狼。
窦途骁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挣扎。
“4号大概率就是狼，至于是不是狼美人，我不清楚。另外，如果骑士决定要决斗一定要想清楚，如果能和狼美人决斗，那对好人的效益是最高的。”
林烨继续说道：“我会出4号。我的发言结束了。”
“6号玩家请发言。”
“我理解4号小粉丝的……疯狂？因为我曾经也和她一样。”6号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我甚至为了给窦途骁冲销量，花了上万块钱。”
4号铁粉目瞪口呆地看着6号。
然后，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母亲，撇了撇嘴，满眼的不甘和怨怼。
她在想，为什么家里不能给她多一点支持，这样窦途骁就能过得更好了。
“从前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远，所以看不分明，把他当做天神一般供奉。后来，我努力地挤进这个圈子，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6号缓缓低下头，脸庞埋没在阴影里，声音都沉了下去：“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也是我最绝望的一天。”
窦途骁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在他籍籍无名的时候就喜欢他，追过很多次线下，他至少是记得我的。可是那天，他只是看着我被那个无耻的导演强迫推进房间。”
“如果不是我的闺蜜及时赶到，我已经……”
6号哽咽道：“那一天，我对他的粉丝滤镜烟消云散了。”
“抛去粉丝滤镜，很多事渐渐也看透了，也许他一开始进圈的时候是心怀梦想、满腔热忱的，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诱惑太多了，我理解他为什么选择走捷径，但是我不能接受，再加上那次旁观，我彻底脱粉了。”
“小姑娘，没有人比你自己重要，你的付出在某些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所以，如果你是好人，请看清自己的底牌。”
“我的发言结束了。”
“5号玩家请发言。”
5号整个人缩在一起，驼着背慢慢走到台上，接过6号手里的话筒：“我……”
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下的女儿，缩了缩脖子，说道：“我觉得我女儿是狼！”
第58章 母女对峙
林烨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 虽然4号的确是他验出来的狼人，但是他头一次见母亲直接点自己女儿是狼的。哪怕是医院里那位乱来的老太太也是暗戳戳的。
4号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5号的目光仿佛吐信的毒蛇一般。
“我就不该生下她……”5号避开4号的目光, 低下头，沉声说道，“她和她死去的爹一样，天生坏种！”
5号一想起女儿的父亲，眼眸中闪过一丝刺痛，她永远记得那天——
她和女儿的酒鬼父亲提了离婚, 回到娘家，然后和母亲一起去菜场买菜。
回到家里，她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 身上被捅了十几刀。
凶手是她前夫。
纵使凶手伏法, 也换不回她父亲的性命。
在前夫执行死刑前, 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最初, 她想打掉这个孩子。
但在母亲的劝说下，她最终生下了这个孩子。
4号攥紧了拳头，盯着5号，牙齿咬得咯吱响。
“她从小就自私自利, 在一两岁的时候，谁也不能碰她的东西，谁一碰，她就哭。”5号似是有些郁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外婆就是想逗逗她，拿了她的玩具, 结果她举起筷子就往她外婆的眼睛里戳。”
可怜她的母亲一大把年纪还要做手术。
5号想到这件事就气, 她长舒了一口气, 缓了缓，继续说道：“亲戚家的孩子过来，想和她一起玩皮球，她把皮球往人家头上砸。我本以为大一点会好一点的，谁知她上了小学，把一个小男孩推下了楼梯，家里赔了不少钱，原本准备要买的房子也买不了了。”
“初中的时候，她跟着一帮混混，成天不学习。最后还是我花钱托关系才上了中专，结果她偷换了同桌的药丸，把很小的钉子放进胶囊里，后来退学了。”
“近两年，又迷上了追星，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一出口就是要钱，买专辑，买周边。”
林烨目光一凝，和那几张照片全部对上了。
5号的面色缓和下来：“我却觉得，这样比之前好，把她放出去，只会祸害别人。”
“但现在进了游戏，作恶多端的人会拿狼牌，我想，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肯定能拿狼牌。”
“我说完了。”
5号松了一口气，终于将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望向台下，看见女儿一副对她恨之入骨的表情，吓得一哆嗦。
她环顾四周，将话筒放在台上，找了个离女儿最远的位置坐下。
“4号玩家请发言。”
4号拿起话筒，阴恻恻地看着她的母亲：“你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呢？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受苦？”
“在现实里唯唯诺诺，不肯被人指指点点，明明恨我，却要装作疼爱的样子，人人都说你是个尽职的母亲，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砸皮球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小男孩推下去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钉子吗？你不知道。”4号的眼圈通红，满眼恨意。
“你只在意这些给你造成了什么损失。”
“你妈不经过我同意就拿我东西，亲戚家的小男孩骂我是个没有爸爸的野种，学校那个男生想要侮辱我，高中里的那个女生孤立我，还把我的书撕了，我只是反击而已，我有什么错？”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坏人，行，那我索性当个坏人，反正我舒服了啊！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要让着他们？做坏人多好，根本不需要顾忌那么多，顺从本性而活，多肆意潇洒。”
林烨默默地叹了口气。
人心是复杂的，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
倘若人人都选择顺从内心的恶意，做个无恶不作的坏人，那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会毁灭的。
如果4号的这些报复算是情有可原的话，那她网上的那些污言秽语便让人无法理解了。
那些她诅咒的人并没有做对她不利的事。
但4号习惯了以极端方式处理问题，所以当有人在网上表达了对她偶像的不满后，她会费尽心思地去言语羞辱。
而5号听到女儿的一席话，既伤心又愧疚，张了张嘴，留下两行清泪。
“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救赎，我想着，他一定希望粉丝做个好人，那我就向善吧，可你们却一个一个告诉我，他不值得，他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4号盯着5号：“妈，我不明白，你在外头不是装得很好吗？为什么一进游戏就不装了呢？是因为可以顺理成章地除掉我这个眼中钉了吗？还是因为你拿了狼？”
“算了，我今天会出5号。我的发言结束了。”
“3号玩家请发言。”
3号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他摸了摸自己的平头，说道：“我就是个路人，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不了解。”
“说实在的，你们说了那么多，看似信息量很大，但是和游戏相关的太少了，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那些娱乐圈的东西，我也听不懂，你们自己盘吧。”
“还有，那个……4号和5号是母女对吧？母女哪有隔夜仇啊，你们为什么不坐下好好谈一谈？等会应该会有集体活动时间，你们把误会解开，不要因为误会影响玩家的判断。”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结束发言吧。”
“2号玩家请发言。”
窦途骁拿到话筒，长叹了口气：“其实我在微博上说了很多次了，你们真的不用给我花那么多钱，量力而行，如果我能给你带来力量，那我也很开心，但是真的要照顾好自己。”
“还有6号小姑娘，我是真的不记得我在酒店见过你，如果我看见你了，一定会救你的。”
6号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窦途骁，齿间发出一声冷笑。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和窦途骁对视了，而且还叫住他了，他的脚步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
“说回狼人杀，比起5号，我更相信4号是好人。就算4号有问题，那也是5号没有教好。无论如何，5号都脱不了干系。”
5号偏过头，泪流满面，她忍不住想，倘若她一开始不带偏见，好好教这个孩子，会不会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