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玩家请留遗言。”
“我承认，我感情上做的不好，余欣，我给你道歉……”9号扑通一声跪在了10号余欣面前，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磕头。”
余欣偏过头，避开9号的目光。
“我是个人渣，但我父母是无辜的，余欣，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照顾照顾他们？他们老了，还要承受丧子之痛，我求求你！”9号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那一刻，余欣的脑海里浮现起他们恋爱期间的很多事，好像突然有一条线将某些被忽略的细节串连起来，她轻笑了一声。
余欣的眼神清明，她一脚踹开9号，站起来，俯视着趴在地上9号：“请问，我以什么身份去照顾你的父母呢？前女友？我好像没有这个义务。”
“老婆，你是我老婆啊！我们都同居这么久了，虽然没领证，但是我们和夫妻差不多了啊！”9号继续扒拉着余欣的小腿。
“没领证……”余欣越发地心寒，“那为什么我想结婚的时候你一再推脱呢？现在死到临头知道后悔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9号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余欣：“那你想怎么样？我什么都没有了……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林烨听着这话，顿感不对劲，有时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有的时候，人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不能答应你。”余欣闭上眼，坚定地说道。
“你真行！”9号磨了磨牙，踉跄着站了起来，将手揣进兜里，飞快地将刀掏出来。
林烨迅速反应过来，站上座位伸出手，只能拉住斜对角9号的脚，但是那足够了，9号无法再上前一步。
季绝则将余欣拉到身后，上前一手抓住了9号拿刀的那只手，一个旋转，9号痛得嗷嗷叫，但是他没松手，他挣扎着将另一只手也揣进了兜里。
另一边，6号女装大佬灵活地从第一排跳上来，拽住了9号另一只想要拿刀的手，稍一用力，9号的脸都白了。
这下9号的脚动不了，两手也被禁锢住了。
三人做完一系列动作，广播才宣布：“请将要出局的玩家绑在1号观影厅。”
“我这边有一条丝带。”6号女装大佬环顾四周，见没有别的道具，便解下丝带，“应该能捆住他的手。你们还有别的工具吗？”
其他人早已被这一场面吓得后退三尺了，听到他的问题，其他人摇了摇头，只有12号若有所思地在想些什么。
10号余欣突然想起来什么，指着座位上的相机包说：“能不能把这个相机包的带子弄下来捆他？”
“可以。”季绝瞥了一眼带子的材质，点了点头，“我来吧。”
捆人的手法，他是专业的。
将9号“五花大绑”地丢在座位后，嘴里还在不断地叫骂着。
5号推了推黑框眼镜，说道：“还是把他的嘴堵上吧。”
6号女装大佬顺手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纸，揉成一团塞进9号的嘴里，然后收回手：“总算清净了。”
这时，广播宣布：“请其余玩家离开1号厅，并且没有指示，不得进入1号厅。”
众人只得离开1号厅，但是广播没有下一步指示，众人便站在1号厅门口。
“丝丝，站那么远做什么？”5号温和地朝着身后的女儿招了招手。
“爸，周白衡的话是什么意思？”4号丝丝没有动，她转过头看向她的男朋友。
她的眼神有片刻迷茫，她该信谁呢？
“我也想知道，也许，他是狼，想挑拨离间，你看，他都不敢面对我。”5号推了推黑框眼镜，犀利的目光落在2号周白衡身上。
周白衡听到5号老师的话，冷笑一声，正想说话，就听见广播响了。
“天黑请闭眼，请各位玩家找到一个封闭的空间休息，夜晚千万不要出门。”
林烨看见出口处的那扇电梯门突然开了，一团黑雾从里面扩散出来。
“快走——”林烨当即反应过来，黑雾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响起，人群四散开。
季绝和林烨进了最近的一个观影厅。
“寂夜导师/白昼学者请选择你要释放的技能及对象。”
第100章 三死
林烨合上门, 环顾四周，确认这个观影厅里没有什么异样，才说道：“我觉得12号应该是狼, 上回我和他一起的两局狼人杀，他虽然拿了两次好人牌，但是那是用原本齐天的‘功德’换的。”
两人走到最近的位置坐下。
林烨靠着椅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继续说道：“距离上一次狼人杀，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了, 他是对狼人杀最了解的人，他待在临城也没有别的事，进狼人杀的频率会比我们普通人要高。按照他的玩法, 迟早会拿狼牌。”
季绝看向大银幕, 微微颔首：“的确。9号死前是认狼了, 倘若他被狼队友发了查杀, 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么6号应该是真预言家。”
林烨嗯了一声，说：“那我今晚守你。昨晚12号遇见我们了，他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不，你自守。他先看见的你。今晚我毒药会用掉。”季绝拿起振动的手机, 看了一眼发来的消息，长舒了一口气，勾起嘴角，“我今晚有两瓶毒，我会把12号、5号都毒掉，毒药用完之后, 我这个女巫的职责完成了, 你无需守我。”
林烨抿了抿唇, 从理智上来说，他应该去守6号真预言家，或者自守。
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12号给5号发金水，会不会5号是寂夜导师？毕竟5号看不见狼队友，通过这种方式，5号至少会清楚12号是他的狼队友。那5号会把增强技能给12号，狼人晚上有两刀，两刀不会落在同一个人身上。直觉告诉我，12号是狼的话，不会来刀我，他会刀你。”
“让我想想。”季绝揉了揉眉心，“场上有预言家对跳，而且在6号和12号的对局中，气势势均力敌，但9号拉高了6号的身份，5号拉低了12号的身份，6号占据优势。狼人有一定的可能性去刀6号。”
“问题是昨晚12号看见你了，再加上你白天说看见伤者，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林烨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拉着12号离开那里的，至少不能让12号看见季绝。
林烨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12号所有的行为都建立在‘玩’这个字上，难得有人跟他对跳，又不是不可扭转的局面，他不会刀6号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对6号挺好奇的，他白天的时候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装女人的男人。按照他的尿性，他喜欢玩，希望有挑战性的东西，所以他会留着6号。”
“而12号一开始就对你有敌意。从你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针对你了。你们的第二局游戏，你打破了他的计划。而且，这次游戏，你在他的警徽流里，他晚上把你一刀，白天给你发个金水，是他的作风。”
“所以，你比6号更加危险。”林烨依然保持最初的观点，“我今晚还是守你吧。”
季绝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白昼学者/寂夜导师请闭眼。”
林烨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他看了一眼消息，说道：“我去大厅拿一件东西，你在这等着我！”
林烨推开门，外面弥漫着黑雾，脚下有一道光束。
他熟稔地顺着光走去，从季绝的角度看去，就是整个人陷入了黑雾中。
季绝是见过林烨差点被幻境迷惑的，他不禁皱起眉，眉眼间萦绕着些许担忧。
倏忽间，一阵痛苦痉挛袭来，他咬着牙，扶住冰冷的墙面，缓缓蹲在地上，汗水从额间缓缓流下。
他忍着痛，从兜里拿出随身带的止痛片，周围没有水，他只能将止痛片咬碎咽下去。
整个口腔里都是苦涩的药味。
林烨走进黑雾里，一路上画面都没有什么变化，周遭是缭绕的黑雾，脚下是光束。
走到尽头，地上放着一个纸箱，里面是防护马甲。
马甲沉甸甸的，按照信息里说，这个马甲可以防刀防子弹。
林烨抱起马甲，往回头，忽而，手机振动了下。
他单手夹着马甲，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屏幕上出现几个字：“由于游戏bug出现，您误入了另一轮刚开启的狼人杀，您的身份是寂夜导师，祝您游戏愉快。”
这条消息吓得林烨险些丢掉手机和夹在手里的……
等等，他怎么感觉胳肢窝那空荡荡的，他的守卫马甲呢？
林烨立即晃了晃头，画面一转，他手上手机没有了，手上只有马甲。
他伸手掏出手机，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
于是加快脚步，终于原路返回到观影厅，推开门，看见闭着眼睛侧靠在墙上的季绝，微微一怔。
他在琢磨着自己到底有没有从幻境里出来。
会不会眼前这个季绝是假的？
“怎么站在门口？”季绝轻咳了两人，站直身子，走到门边。
“这应该不是幻境吧？”林烨环顾四周，有些犹豫的挠了挠头。
“警惕性不错。”季绝接过林烨手里的马甲，“竟然是马甲？狼人的凶器应该是刀，但是这个马甲未必能防住。颈动脉、股动脉都是能致命的地方。”
“先穿上吧，防不住那就是游戏规则的问题……”然后呢？现实里游戏有问题还能找客服，那么这个游戏呢？
林烨有些苦恼地耷拉下脑袋。
季绝说：“无碍。如若真碰上狼来杀我，我就主动拿马甲挡，游戏规则在那，马甲生效了，他大概不能再砍一刀。”
广播又响了。
“狼人/女巫请睁眼。”
这次是狼人和女巫同时睁眼？
“别担心，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要准备出门拿毒人的工具了。”季绝将马甲穿在衣服外面，伸手拍了拍林烨的肩膀。
“等等，外面有黑雾，千万小心。”林烨看着季绝打开双开门，急忙说道，“我刚才进了一个幻境，看见自己重新进了游戏，还拿了狼牌，差点信了，幸好手里夹着马甲，反应过来了。”
季绝微微侧身，颔首道：“我明白。”
“注意安全！”林烨看着季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雾中，心里还有些担心。
直到广播宣布：“狼人/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
“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
“昨晚，5号、8号、12号死亡。”
林烨稍稍松了一口气。
昨晚他们猜对了，狼人的确是获得加强了。
幸好他守对了。
不过，这应该是12号头一次死在夜里吧？
林烨心中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12号真的会死吗？他们应该是推对了吧？
可他又忍不住多想，他晃晃脑袋，将心中的杂念赶出去，然后推开门，黑雾已经散去了。
多想无益，不如听听2号说5号是伪君子的原因。
9号是狼，12号也是狼，一旦确认5号也是狼人走的，那这局游戏很快就能结束了。
林烨刚走出门，就看见不远处季绝朝此处走来。
见林烨出来了，季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吧，去大厅。”
林烨急忙跟上季绝的步伐。
他们到大厅的时候，大厅还没有人。
一阵凄厉的哭声回荡在电影院。
两人对视了一眼。
“要不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林烨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季绝嗯了一声：“走吧。广播并没有说在大厅集合，其他人听到这个声音，大约也会过去。”
两人循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来到了5号观影厅门口。
那位年迈的老太太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泪痕。
“都怪我……都怪我！”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满脸愧疚。
1号工作人员、2号周白衡、4号丝丝、6号女装大佬、10号余欣陆续赶到这，打量着老太太，没有立即上前。
林烨拿出一张纸巾，蹲下来递给老太太，问道：“奶奶，您还好吗？”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说，我从来没有看过电影，我孙女就不会带我来这个破电影院，也不会死在这个什么狗屁狼人杀游戏了……”老太太接过纸巾，掩住双眼，纸巾很快就被打湿了。
“狼人为什么不来杀我？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了，为什么要杀我孙女？！”
林烨轻轻地拍了拍老太太的背，以示安抚：“节哀顺变，您的孙女一定是希望，您能好好活着。”
老太太摇摇头，无力地垂下手，满脸泪痕：“我生了病，没几天好活了，我孙女想让我在世的时候开心一点，我就说这辈子还没看过电影，她就带我来了，她多好的小姑娘，杀她的人怎么忍心呢？”
林烨眼波微动，温声安慰：“奶奶，她还活着，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真的，我不是在安慰你。”
“真的吗？”老太太苍老的手抓住林烨的手腕，饱经风霜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希冀。
林烨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真的。我们现在先去大厅吧，就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冷，你的孙女要是看见您这样，会心疼的。”
“好。”老太太眼里含着泪，林烨搀扶着老太太回到大厅。
2号周白衡见存活的人都到齐了，开口说道：“我想，场上还剩下最后一狼。我们只需要将那只狼揪出来，游戏就结束了。”
“周白衡，你先把昨天发言结束前的话说清楚，你说我爸是伪君子，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昨晚，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死了他？”4号丝丝站起来，眼底含着泪，话音里带着哭腔。
两人隔得很远，都站在桌子旁，四目相对。
第101章 真假学者
2号周白衡避开4号丝丝的目光, 叹了口气：“丝丝，你很好，但是你的父亲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的父亲, 当初顶替了别人，才上了大学。在当时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人本就很少，他还占了别人的名额，这难道不该被唾弃吗？”
林烨一听，眉头紧皱, 如果2号说的是真的，那5号不仅顶替了别人，还当上了教授, 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被顶替的人要是知道, 肯定会“心梗”的吧？
他听着都觉得可恶, 一个偷走别人人生的小偷，竟成了受人景仰的教授，多么荒唐。
“那你怎么会知道？”4号丝丝愣了愣，喉咙有些发紧, 某种异样的情绪在胸口翻涌。
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而闪现，她想起来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看见一张已经失效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她父亲年轻的时候，而名字却不是。
她的父亲告诉她，他以前改过名字。
当时的她还小, 只是知道可以改名字这件事, 后来他的父亲又改了名字, 她也没多想。
现在周白衡提到顶替上学的事，她的内心才开始慌了。
2号周白衡攥紧了拳头，他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无比地悲愤：“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在考研前夕，我的父亲出了车祸。”
“我记得那次，你那次回家了……”4号丝丝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不愿意面对的真相近在眼前，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声音有些哽咽，“但是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我回到家，见了我父亲最后一面。他临终前告诉我，有人告诉他这件事，他当时就赶去教育局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他精神恍惚地坐在教育局门口，那些人赶他走，他没有办法，只好离开，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见车，也没看见红灯，就被车撞了。”
周白衡扶着额，眼圈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沙哑。
“他给我看了那个人的照片，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偷走我父亲人生的人竟然是我女朋友的父亲。”
“你父亲顶替了我的父亲入学，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当上了教授。而我的父亲却因为这次‘落榜’，失去了继续读书的机会，在小县城里当了一辈子普普通通的职工，我年幼时，我的母亲重病，我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不够治疗的钱。”
“凭什么？”周白衡咬着牙，看了丝丝一眼，他知道，他不该迁怒她，这件事和她无关，可是，当他看见丝丝那张酷似罪魁祸首的脸，心中便充满了恨意。
“凭什么罪魁祸首生活幸福美满，受害者却因此一生潦倒，甚至失去了生命……凭什么啊？世道不公，那便由我来惩罚罪人。”周白衡避开丝丝的目光。
周白衡的声音冷淡如冰：“《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有这么一句话，当法律无法为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是高尚的。”
4号丝丝低着头，眼泪簌簌而落：“可是，你父亲的死跟我父亲无关啊……”
2号周白衡冷笑一声道：“是无关，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该吐出来吗？”
4号丝丝一噎，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2号周白衡眼神冰冷，幽幽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成了他的研究生，我想寻找合适的时机，寻找一些证据，揭穿他，让他身败名裂，但是还没来得实施，就进了游戏，然后他死在了夜里。”
“所以，你杀了他？”4号丝丝追问。
2号周白衡神情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的报复从来不是杀人，我要他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他失去最在乎的名誉，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报复，但我也要全身而退。我的父亲不希望我因为仇恨毁了自己。”
4号丝丝目光一滞：“那我爸爸怎么会死呢？”
林烨开口提醒：“昨晚死了三个人，很明显是女巫用了毒药。”
4号丝丝微微张嘴，似乎才反应过来，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然后蹙眉道：“昨晚是什么情况？是狼人杀了两个人吗？还是女巫毒了两个？”
“我来说吧。”6号女装大佬站了起来，“我昨晚验了5号，是狼人。但是5号死在了夜里，那应该是被女巫毒了。12号也是狼，应该也是被女巫毒了。很明显，女巫得到了加强。”
“不应该吧？”10号余欣狐疑道，“寂夜导师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的狼队友吗？他不给自己的队友加强吗？”
6号女装大佬挑了挑眉：“这我就不知道了。从12号给5号狼队友发金水这个行为，我倾向于5号是寂夜导师。”
“那晚上应该是死四个吧？5号要是寂夜导师，没道理不加强狼队友。”1号工作人员靠在椅背上，压低自己的帽檐，“难道是守卫守对了？”
林烨瞥了一眼1号，1号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影院工作人员服装，穿着黑色的裤子，又坐在角落，话还少，他差点忘记这么个人了。
季绝思索了片刻，说道：“我直接跳了，我是女巫，双药已用。昨晚我有两瓶毒药，毒了5号和12号。场上还有最后一狼。”
7号老太太举手说：“我和我孙女都是平民。”
10号余欣说：“我也是平民。”
林烨觉得老太太的伤心不是装的，她应该不是刀她孙女的人，那么7号可以排除。
而10号余欣是将9号狼人推出去的重要推手，大概率是好人。
4号是第一天被刀的人。
那么只剩下1号和2号了。
2号周白衡开口说：“我是白昼学者，昨晚我把技能给了11号。”
林烨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守卫，现在只剩下1号了这一只狼了。”
“没错。”6号勾起嘴角，“2号白昼学者，3号守卫，4号银水，我是预言家，7号和10号是铁好人。11号女巫。”
1号原先还十分淡定，游戏参与度很低，存在感也低，突然听到自己进了狼坑，一脸诧异，猛地抬起头：“不，2号不是，我才是白昼学者！2号是狼！”
2号周白衡轻呵了一声：“眼见着死到临头了，其他人你无法撼动，只能把注意打在我身上了？”
“5号和12号都是狼人。而2号针对过5号，我认为狼面比较小。”季绝冰冷的目光投向1号，“而1号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全程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1号梗着脖子说：“我是白昼学者，我怕被刀，我当然要降低存在感！”
2号周白衡盯着1号，说道：“如果你是白昼学者，不如你说说，昨晚为什么要把增强技能给11号？”
1号看了一眼11号，磕磕巴巴地说：“我觉得他是好人，就给他了……”
“不，我给他是因为，我猜他可能是女巫。”2号周白衡看向季绝，“从他分析出来的东西我可以判断，他一定是好人，可能是女巫。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季绝眉梢轻抬，瞥了一眼周白衡。
“你这是马后炮！”1号瞪着周白衡，然后看向4号丝丝，“小姑娘，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什么？”丝丝本来就有些纠结，见1号提到自己，愣了愣。
1号幽幽地说：“你的男朋友就是个骗子，说不定他早就知道顶替上学这件事，他要报复你们一家，你也不例外啊！你父亲要杀你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在一边看风。”
“周白衡，是这样吗？”丝丝走到周白衡面前，声音哽咽，“我爸在背后给我捅刀的时候，你在一边看着吗？”
周白衡摊开手，神色平静地坦白道：“丝丝，我接近你爸的确是别有用心，就算我爸没出事，他也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但是，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丝丝的眼眸里有片刻迷茫，她在想，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为什么还要毁掉她的父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周白衡的眼睛，有些问不出口。
她突然明白了，她脑海里的那个想法是在绑架周白衡，所以她说不出口。
愧疚和痛楚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各位玩家请投票。”
“1号投给2号。”
“2号、3号、4号、6号、7号、10号、11号投给1号。”
“请各位玩家将1号绑到1号观影厅。”
1号连忙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2号周白衡和6号女装大佬一左一右拽住他，把他押往1号观影厅。
6号女装大佬回头道：“你们谁还有绳子吗？”
“这里有一条。”林烨跳起来扯下前台挂着彩旗的细绳，递给季绝。
季绝接过绳子：“我来捆吧。”
1号被细绳捆着，身上却是花花绿绿的彩旗，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他低着头，也不说话，就一脸阴郁地被押着走到1号观影厅。
刚走到门口，众就听见9号的咒骂声，词语之脏，简直无法入耳。
10号余欣僵在了原地，双腿有些发软，声音颤抖：“他怎么还没死？”
余欣的声音不小，被9号听见了。
观影厅里安静了一瞬，9号当即恶狠狠地回了一句：“你TM怎么还活着？”接着又是满嘴不堪入耳的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