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里，宋瑾就气到想发疯，好像离逍的一部分被蒙非夺走了。
“你说我对谁有反应？”
离逍逼近，嗓音压得很低，“私自去见他，还沾一身臭味回来，你是想气死我？”
离得近，宋瑾看到了离逍眼里倒映的自己，还有眼底那几乎溢出来的占有欲。
呼到脸上的气息带着惊人的热度，宋瑾听着离逍持续加快的心跳声，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些日常琐碎的片段浮现在眼前。
从半个月前开始，离逍就有些怪怪的。
突然说他很香。
时不时会贴上来闻他的气味。
总是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让他洗澡。
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增加了。
隐晦且克制，但回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宋瑾拧眉：“07，检测这家伙的信息素水平！”
07化作丝线飞进离逍的领口：“正在检测——信息素水平起伏过大——信息素曲线波动异常——主人，夫人已经进入易感期两天了！”
宋瑾心道果然。
到易感期的人不是他，是离逍。
但这就表示，离逍并不是因为蒙非才变成这样。
这个念头让宋瑾一肚子的窝囊气烟消云散，靠着墙抱住离逍摸摸头：“你冷静点，我让他们送抑制剂过来。”
离逍埋在宋瑾的颈边，试着调整呼吸节奏，压下涌上来的躁动。
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失控。
可越是这么想越是难以控制。
宋瑾身上任何一丝别人的气味都让离逍无法忍受，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宋瑾刚给离迹发了消息，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再次变得混乱粗重。
看样子是尝试克制，但失败了。
离逍的五感比普通人敏锐，大多数时候都是利大于弊，但在易感期时却不是好事。
没有哪个alpha希望伴侣沾上别人的气味。
嗅觉更敏锐，对信息素的感受更强，也就意味着更不安，对伴侣更加苛刻。
宋瑾轻笑：“又发现你一个致命的弱点。”
离逍：“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宋瑾收紧手臂，尽力给足安全感：“我身上很难闻？”
之前见了那么多omega，又在全是人的大堂里待了那么久，怕是已经腌入味了。
“你是懂怎么折磨我的。”
离逍极力克制着，却还是被气味弄得很烦躁，“你到底为什么要去见他？”
宋瑾帮他擦汗，有点心疼：“我以为你喜欢他，去探探底。”
离逍抬起头看着他，几乎一字一顿道：“我上辈子加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就只喜欢过你一个！”
第149章
离逍眉头紧锁，冷汗顺着脸颊滑到了下颌线，湿润的睫毛更衬着这双眼睛凌厉充满侵略性，像是终于揭开伪装，展露出他身为alpha的本性。
冷淡又狂热，克制却又惊心动魄，强烈的视觉冲击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极致的暴力美学。
宋瑾差点迷失在离逍的凝视中，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上辈子？”
离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上辈子圣亚内战了十年，宋瑾的双亲也在大战中不幸离世，根本没机会生下宋瑾。
“什么上辈子，你说清楚。”见离逍回避，宋瑾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离逍在意地抓过宋瑾的手闻闻，垮着张批脸：“都是蒙非的气味。”
宋瑾：“刚才打过蒙非，手上当然会沾点气味。”
离逍拧眉：“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宋瑾：“……”
是你自己先提的。
宋瑾也有过易感期，知道这时候的精神能有多敏感，见离逍又想贴着他，又为了他身上别人的气味焦躁不安，变得情绪外放难以自控，简直可爱得要命。
他还是第一次从这小子身上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alpha之间互斥是天性，不会因为喜欢或者讨厌而有所改变。
对现在的离逍来说，他是入侵领地的“敌人”，是需要驱逐的对象。
两个alpha之间的资质越相近，排斥感和敌意越强，可离逍却违背天性接纳了他。
在易感期时做到这一点有多难，宋瑾深有体会。
离逍不会总把“喜欢”和“爱”挂嘴边，却用事实证明了他付出的感情并不廉价。
和这相比，AO互相吸引的那点本能算得了什么？
他喜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alpha，不是对谁都没任何反应的木头桩子。
想到这，宋瑾微微偏头亲过去，好听的嗓音里透着笑意：“那你来让我没空说话。”
离逍摁着宋瑾肩膀的手一紧，连呼吸频率都变了：“别撩我。”
听离逍的语气像是快压抑不住了，宋瑾头铁地咬住他的唇吸了一口：“撩你会怎么样？”
刚说完，宋瑾就被紧紧压在墙上，回应他的是离逍狂热的吻，激烈得像要把他吞了。
这闷骚。
平时真能装。
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宋瑾忍不住哼笑，下一刻就被离逍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像在警告他接吻时走神不认真。
靠得太近，离逍再次一次闻到杂乱的气味，脸色一沉，牵过宋瑾的手大步往里走。
亲太狠，宋瑾舌头像舔过针板一阵阵刺痛，见离逍走得很快，不解：“去哪？”
离逍头也不回：“洗澡。”
这里不是休息室，进去后的大厅空间很大。
离逍没找到房间，耐心急速耗尽，余光看到右前方的泳池，脚步一转冲了过去。
宋瑾注意到他的意图，试着劝阻：“喂……喂！老爷子，离逍，离煤球？前面就有房间了！”
离逍速度不减，用沉默拒绝。
宋瑾：“……”
完全不听他说话。
算了，谁易感期谁最大。
走到泳池边，见离逍松开他的手，宋瑾无奈地解纽扣：“你就等在这里帮我拿着衣服，别弄湿——唔！”
哗啦一声巨响。
宋瑾直接被推进泳池。
水没过头顶，整个世界安静下来，水面的涟漪荡开，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
宋瑾咬咬牙。
敢把他推下来，给他把皮绷紧了。
正要往上游，水面出现一道黑影，离逍也跳了下来。
猝不及防撞进离逍的眼里，宋瑾心口一跳，沉迷美色里甚至忘了发脾气。
两人隔空对视，这一刻，好像全世界只剩彼此。
宋瑾看着逐渐靠近的离逍，伸手抱住主动亲过去。
片刻后，泳池里再次传出哗啦的水声。
宋瑾被抱着露出水面，猛吸了一口气，看向近在眼前的离逍：“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平时藏得够深啊。”
水珠顺着离逍的睫毛滴下，漆黑的双眸像蒙了一层水雾，时而凌厉，时而迷离，这和理智挣扎的表情把宋瑾给迷得挪不开眼。
这小子易感期和平时反差也太大了！
离逍凑到他颈边闻闻，声音很低：“你不喜欢？”
宋瑾抓着他衣服的手一紧。
不行了，这谁顶得住？
感觉到离逍混乱的呼吸节奏，宋瑾摸摸他的脸：“信息素释放出来吧，伤不了我。”
离逍本来就快忍不住了，被宋瑾在耳边这么一说，信息素骤然释放。
辛辣的酒味像狂风暴雨般袭来，灼热而狂放，宋瑾感觉自己被大火笼罩，点点火星落在他皮肤上，在刺痛过后留下一个个抹不去的印记。
老头这次易感期来得够狠。
这么烈的信息素，连他都要被放倒了。
宋瑾：“你还是收着点吧。”
离逍抬手解宋瑾的外套纽扣，在他颈边落下轻吻：“是你让我放的。”
宋瑾讨价还价：“……收一半。”
离逍：“我拒绝。”
没有哪个alpha不想让喜欢的人沾上自己的气味，离逍当然也不例外。
alpha的信息素相互碰撞，宋瑾的征服欲被无限放大，这么下去连他都会失控。
还是得标记，把离逍躁动的信息素压下去。
刚闪过这个念头，宋瑾感觉到离逍拉开他的领口，这才发现衬衣已经被解了一半。
离逍顺着宋瑾的脖子亲到腺体，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低声说：“瑾，我想标记你。”
宋瑾语气有些不稳：“反了吧？”
残存的理智早就烧光了，离逍牙齿抵住腺体，眼里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标记这个人，把他变成自己的。
“嘶——！”
颈侧传来剧痛，宋瑾闷哼了一声，alpha霸道的信息素流窜，把他的身体当成战场，四处征战厮杀。
为什么和上次不一样？！
他易感期时他被咬，离逍易感期时怎么还是他被咬？！
这臭小子！
休息室。
蒙善缩在门口的地上，大力拍打房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着魏枫一步步逼近，精神和理智土崩瓦解，往昔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许多他本以为彻底遗忘的事情，这一刻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
恐惧到极致，蒙善突然感觉不到恐惧了，冲着魏枫怒喝：“你凭什么来接我？！你也配！你和詹启明一样该死！”
魏枫微微一顿，站在十步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只照出了他的轮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可是我们的老师。”
“什么老师？！他不配！”
蒙善激动地拍着墙，脖子上青筋暴起，“不管我怎么努力，永远得不到他的认可！他眼里只有你一个学生！”
魏枫吐出一口白雾，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本来就比你强。”
蒙善被他的话刺激，失声咆哮：“你不过就是个平民，家室背景资源，哪点比得上我？！”
魏枫嗤笑：“我实力比你强啊。”
蒙善：“还不是仗着你们的种族优势？！如果没有俾雀族的能力，你什么都不是！”
背着光，魏枫的表情隐在黑暗里，让蒙善看不真切，反而更像个来索命的死神。
巅峰时期被魏枫支配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蒙善彻底把理智抛到脑后。
哪怕魏枫死了，曾经那段不堪的岁月依然深深刻印在他的时间里，随着年岁的增长反复凌迟着他。
蒙善把憋在肚子里几十年的话吼了出来：“要不是你们这么对我，也不至于死得那么难看！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活该！”
魏枫顺着他的话试探：“你对詹启明的态度不满，就把他杀了？”
蒙善冷笑：“谁让他那么自大！少将的名额本来就是我的！他偏偏要推举你！我可是大贵族出身，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抢名额？！他也是自不量力，以为做个军团指挥官就有多大的能耐，我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他！”
魏枫不动声色地问：“那高风族那些人呢？他们和你没仇吧？为什么要半夜派战机去轰炸居民区？”
“他们太碍眼了！”
蒙善轻蔑一笑，表情越发坚定，之前的恐慌和无助荡然无存，“想凭种族基因高人一等？做梦！没人能挑衅蒙家的地位！”
魏枫：“高风族的人大多反应敏捷，身体素质很强，修复能力也比一般人好，相比之下你蒙越族确实逊色很多，你怕高风族再出几个将军威胁到蒙家的支配地位，就把高风族灭族了？”
“有什么问题？！”
蒙善理所当然地反问，“这就是游戏规则，谁强谁就能掌控一切！”
魏枫幽幽地笑：“蒙家也不是最开始就是贵族，不也是一步步爬上去的？你们自己上去了，就斩断别人往上爬的梯子，太不厚道了吧？”
“等他们爬上来把我蒙家挤下去吗？！”
蒙善表情异常冰冷，“怪只能怪他们自己，乖乖在下面待着不好吗？非要往上爬，跟我蒙家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魏枫：“所以你们残杀了几十个种族，哪怕他们还没实际威胁到蒙家，只要你们认为他们有威胁，就动手实施种族灭绝？”
蒙善笑得很得意。
“没错，邪恶的种族就该灭亡！”
魏枫：“什么是邪恶？”
“只要种族基因比蒙越族优秀的，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蒙善死死地盯着魏枫，“尤其是你，魏枫！你抢走了我所有的风头！让我在圈子里颜面丧尽！在家族里抬不起头！俾雀族竟然能看到隐形战机，能听到超频声波，你们太邪恶了！”
魏枫的手收紧，烟被夹得变形，他的语气还是和刚才那般漫不经心。
“所以你在我派兵支援高风族时对我下杀手？你还是个人吗？”
“是你罪有应得！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不管就不会死！”
蒙善激动地喘着粗气，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要不是我提前收到消息，还真着了你们的道了！想对付蒙家，你们还太嫩了！”
魏枫微微眯眼。
提前收到消息？
这话的意思像是说金羽雀当年是秘密行动，但被谁将情报提前泄露给了蒙善？
魏枫继续试探：“你明知道我会去，还派战机轰炸居民区？要是我把情况报上去，你蒙家不用等别人来对付，自己就把自己玩没了。”
蒙善笑出声，脸都扭曲了。
“就是知道你会来，我才派兵轰炸他们。”
魏枫眼神一沉：“为了把我引过去？”
“不把事情搞大，你会带整个军团进来？”
蒙善得意地说，“本来高风族那些人应该死于传染病，但因为你，几百万人被炸得粉碎，魏枫，一切都是你害的！”
“离烨也真是天真，以为凭你就能对付蒙家，呵。”
蒙善自顾自地说下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朝着魏枫怒吼，“你连我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他凭什么那么相信你？！”
魏枫想到他之前说的“还真着了你们的道了”，故作轻松地笑笑：“你这么生气不就表示你真的斗不过我？”
蒙善咬着后槽牙，眼底积蓄着怒火。
魏枫接着说：“当年要不是你有帮手，被炸死的就是你，你蒙家——也早就从历史上消失了。”
“闭嘴！闭嘴！闭嘴！”
蒙善扶着墙大口喘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模样！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魏枫摸摸下巴，有些疑惑：“我很好奇，是谁有这个能力通风报信？”
说到这事，蒙善又笑了起来：“魏枫啊魏枫，你强了一辈子，却死了几十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真是个笑话！”
魏枫微笑：“是啊，就让我死个明白吧，小善善？”
蒙善笑得很大声：“我凭什么要成全你？！”
魏枫：“我们不是伙伴吗？”
“我和你只有死仇！”
蒙善冷下脸：“我恨不得杀你千次万次！当年算你聪明，掩护那些个手下，引爆炸弹把自己炸了个粉碎，不然落到我手里，会被削成三千六百片，再剁成肉泥扔进臭水沟！”
魏枫脸色沉下来，烟快烧到手指了还无知无觉。
在迷药的作用下，蒙善越发癫狂。
“每次都掩饰得很好，没人能怀疑到我们头上……把邪恶的种族一个个踩在脚底，看到那些幸存的人苟延残喘，只能挣扎在底层，真是太爽了！只有你——！”
蒙善怒喝：“只有你敢真的威胁到蒙家头上！你不该来军部，你害死了俾雀族所有人！”
“俾雀族确实很强，我承认。”
蒙善自顾自地点头，“所以它更应该消失，我决不允许这样的种族在丹斯这片土地上繁衍！”
魏枫：“一边憎恨威胁到蒙家的我，一边又想得到我的能力，你很嫉妒吧，蒙善？嫉妒得发疯。”
“谁说我要你的能力？！我只是搞研究！”
蒙善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歇斯底里地大吼，“我不允许俾雀族存在！也绝对不会把你们的血统融进蒙越族！”
魏枫嗤笑：“假清高。我都炸碎了，还特意把我的肉捡回去研究，就这么想要吗？”
“闭嘴！你闭嘴……咳咳咳咳咳……”
蒙善剧烈咳嗽，衰老的身体经不起他长时间的情绪宣泄，虚脱到跪倒在地。
魏枫：“连想要什么都不敢承认，你真可悲。”
蒙善双手撑在地上，边咳边哈哈大笑：“可悲？你一定不知道你死后俾雀族人活得多惨吧？”
魏枫眼底涌动着杀意，夹着烟的指尖微微颤抖。
蒙善低着头根本看不见魏枫的表情：“我想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想切片就切片，想切段就切段……再从社会层面将俾雀族一点点抹杀……快了，我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很快，俾雀族会背负叛党的罪名彻底消失，而我蒙家会以前所未有的伟大形象统治丹斯！你说谁可悲？！”
魏枫把烟蒂扔到地上碾灭，几步过去提起蒙善一拳呼过去。
动作过大，披在肩上的军装外套滑落在地。
“唔！”
蒙善的脸被打偏到一侧，当场就有一颗门牙掉了出来。
魏枫冷声问：“当年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咳咳咳……呕！”
蒙善被打蒙了，恍惚中想到鬼魂怎么能打他？可迷药让他对现实状况的判断力直线下降，半天没想明白，反倒是对魏枫说的话反应很快。
“你想知道？”蒙善笑着，“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
魏枫：“宁可被我打死？”
蒙善：“你打不死我，你已经死了！”
魏枫抬手又是一拳，把人扯过来膝盖上顶，一把扔出去。
“啊！”
蒙善摔到门上滚下来，抱着摔断的腿惨叫，“来人！快来人！”
魏枫走过去，踩住他的手臂：“说不说？”
蒙善只是惨叫，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魏枫蹲到他面前：“我来猜猜，是郑家？……奇家？……易家？……高家？”
可不管魏枫怎么问，蒙善皱紧的脸上却没半点变化，嘴里念叨着，双眼开始失焦，没多久就昏迷过去了。
魏枫低骂了一声。
“问问那边怎么处理。”
09：“联系不上。”
魏枫：“……？”
魏枫：“什么叫联系不上？”
09：“他们忙着没空理你。”
魏枫：“……”
还能这么玩？
说好的一起做任务呢？
09：“有两个医护人员像要过来查房了，你动作快点。”
魏枫低头看看烂泥似的蒙善。
目标已经昏迷不醒，继续待在这里没任何意义，不如早点撤退再做下一步打算。
“就这么走人，太便宜这老登了。”
魏枫起身捡起军装外套，单手拎起蒙善，问09，“他们人在哪？给我位置。”
一楼泳池。
宋瑾衣衫不整地坐到泳池边，露出的肩膀上有个带着血痕的牙印。
他捋了把头发，脱下鞋子倒水，不高兴地冷哼：“什么上辈子这辈子，情话一套一套的，害我又挨了一口。”
离逍过去环住宋瑾，把人抱在身前，在牙印上舔舔：“疼吗？”
宋瑾一颤，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声音凉飕飕的：“你说呢？”
离逍抬头亲他：“多咬几次就习惯了。”
宋瑾：“……”
宋瑾：“就不能是我标记你？”
离逍：“你想标记我？”
宋瑾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上次说好了等你易感期，我来标记你。”
离逍：“你能打赢我，就让你标记。”
宋瑾：“……”
这小子易感期，连性格都变了。
宋瑾正思考打赢的机率多大，离逍突然又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亲蹭蹭，黏糊得要命。
宋瑾假装生气地推开：“不让我标记，我就不让你亲。”
说出来的那一刻，宋瑾感觉自己输了。
他竟然要靠耍赖才能得到标记的机会。
离逍认真想了想：“好吧。”
没想到竟然同意了，宋瑾有些意外：“真的？”
离逍点点头：“等回去后。”
宋瑾：“那说定了，这次不能再反悔。”
离逍抱着他亲：“嗯。”
真黏人。宋瑾心情好，随便他亲：“不管你丹斯法律怎么规定的，我不准你娶小老婆，看一眼都不行。”
离逍：“那你不准和任何人说话、见面，只能待在我眼前哪里都不能去。”
宋瑾：“你说的是人话？”
离逍：“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
宋瑾：“……”
惨了，好喜欢。
亲到一半，离逍突然感觉到什么，把宋瑾护在怀里，冷着脸警惕地看向一个方向。
下一刻，魏枫凭空出现在泳池边，托着下巴打量他们。
“为什么每次都能让我看到你们快活的场面？”
宋瑾：“……”
离逍：“……”
第150章
见离逍瞪过来的眼神很不友好，魏枫吹了个口哨：“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不赶时间。”
宋瑾拢好自己的衣襟：“问完了？”
“能问的都问了。”
说起蒙善，魏枫收起吊儿郎当的笑意，“我当他多强，不过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糟老头。”
宋瑾：“那该回去吧。”
离逍的易感期还没过去，继续待在这里太麻烦了。
魏枫摸着下巴琢磨：“可能没那么容易回。”
宋瑾：“……你还做了什么？”
刚说完，门外隐约传来一些骚动。
离逍的终端震动，是易连发过来的汇报信息。
【蒙善被发现倒在楼梯上昏迷不醒，蒙俭已经下令封锁古堡了。】
文字下附带了一张易永宁发给易连的照片。
照片里，蒙善以头朝下的姿势扭曲地倒在楼梯上，鼻青脸肿的，鼻血流了一脸，腿部弯曲的弧度明显不正常，关键是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前当家的风采。
宋瑾被那皱皱巴巴的皮肤辣到，猛盯离逍洗眼睛。
“你把他弄死了？”
魏枫笑得很亲切：“我可是专业演员，剧本不让做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做。”
宋瑾哼笑：“这种照片要是传出去，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先离开这里。”衣服全湿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宋瑾起身，对离逍伸出手，“上来。”
离逍搭上宋瑾的手，看向魏枫：“你出去。”
魏枫：“……”
小情侣任务途中撇下他不管，现在还要排挤他。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瞪着我。”
魏枫和离逍理论，“有了媳妇忘了爹？”
离逍声音冷下来：“走不走？”
魏枫：“……”
魏枫对宋瑾告状：“你老公凶我。”
宋瑾拳头捏得咯咯响：“他只是凶你，我可能会打你。”
魏枫：“……”
他都摊上了些什么人。
两人去了最近的休息室，宋瑾把两人脱下来的礼服连带着两双鞋扔一边，等人送备用的礼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