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逍：“辣椒。”
走廊后面，千灿江昊达北三人远远跟着。
千灿摸着下巴嘿嘿笑：“总觉得老大最近攻势很猛啊。”
江昊：“他不是一直很猛么？”
达北直愣愣地看着前面：“趁着现在感情不深，拆了不亏。”
千灿和江昊同时侧目：“拆？”
达北猛地回过神，干笑了两声：“不是，我不是说他们。”
千灿多看了他一眼：“你可别想不开，悄悄给他们使绊子，我话说在前头，我家老大凶起来很可怕的，你小心点儿。”
达北：“……”
还没开始行动就被警告了，这还怎么玩？！
前两天发了那些汇报后，他收到宫里的回复，说陛下有意要拆散宋瑾和离逍，让他自己想办法。
一想到可能会遭到宋瑾疯狂报复，他就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
不如直接把他拆了吧。
五人刚走到楼下，见秦乐匆匆赶过来，穿着一身作训服看起来刚实战课下课。
“正好都在，我有点事要找你们。”秦乐看着宋瑾和离逍，“姜沐的案子找到了一些疑点，学生会已经正式受理，需要找当时在场的学生们了解情况。”
宋瑾不解：“姜沐说的属实？”
秦乐：“目前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确实存在故意的嫌疑。”
离逍：“既然这样，走吧。”
宋瑾一把抓住要开溜的离逍：“先去吃饭，吃完再去学生会办公室。”
离逍：“……”
见离逍一脸不情愿，宋瑾搭着他的肩笑盈盈地说：“吃完饭，有奖励。”
离逍不报期待地问：“什么奖励？”
宋瑾：“秘密，等回到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给你。”
离逍：“……”
搁这钓鱼？
千灿等人：“……”
什么奖励，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中午休息时间，卫鸣和几个交换生去吃饭，路过餐厅外的公告栏时，有同伴拍拍他指着屏幕：“学生会有新通告。”
卫鸣顺势看过去，脚步一顿。
屏幕最上面显示的是一条案件受理通告。
【前几日，学生会接到投诉，一年级交换生姜沐在实战考核中，疑似遭遇队友恶意背叛，致使生命受到威胁，目前本案已正式受理，学生会会陆续联系当时在场的学生问话，劳烦大家配合，感谢。】
“一年级的考核，难道是上次Q303那场？”
“不会是遭到野猪群那批人吧？”
“真的假的，在战场玩心眼，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再观望观望，我现在对丹斯人不是特别信任，离逍除外。”
卫鸣见几个同伴也在小声讨论，说了句有事急匆匆地走了。
到生活区一个僻静的小花园，卫鸣找了个没有监控死角，在长椅上坐下。
很快，另一个身穿丹斯军装校服的alpha走近，在另一侧的长椅坐下，背对着卫鸣。
“学生会公告看到了吧？”
卫鸣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用海族方言说，“那小子真不懂规矩，现在这局面不低调点，还敢对着干，我都看不懂，他想干什么？”
alpha翻看着手里的军事理论课本：“交接延后了，可能易家觉得自己有戏？”
卫鸣不屑地笑笑：“垂死挣扎，就凭他们也配？等蒙家上位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这些轮不到我们操心。”
alpha压着声音，“我们的目标是离逍，奇歌几次下手失败就算了，还把自己送走了，废物一个。”
说起这事，卫鸣脸色沉下来：“要不是他失败，我也不会……”
“听说你专程去羞辱离逍，搞什么玩意儿，傻逼吗？”alpha语气带着嘲讽。
卫鸣语气不耐：“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
alpha把书本一合，慢条斯理地起身：“我上就我上，我就没指望过你们。”
瞪着alpha离开的背影，卫鸣脸色不太好。
来圣亚已经有段时间，离逍却还是活蹦乱跳的，到底是他们不行，还是太轻敌了？
学生会办公室。
秦乐将整理下来的监控视频投放到半空。
第一个视频，姜沐和五个交换生在商量扎营地，叫张真的alpha和姜沐说着什么，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之后姜沐点头去了那个方向。
第二个视频，雨下大了，营地被淹，张真五人决定转移，同时间的另一个画面里，姜沐正蹲在树枝上观察四周，完全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第三个视频，张真五人发现了野猪的踪迹，往远离野猪的方向逃窜，同时间的另一个画面，姜沐依然没有反应，三分钟后他自己发现了野猪群，才终于开始撤离。
姜沐的那个位置最靠近野猪群，没跑出多远就被包围了，导致和大部队的距离越拉越大。
千灿低骂了一声：“都这么玩的话，以后谁还敢相信队友？”
江昊看着画面，眼神鄙视：“这种人在我们那里是要被剁手扫地出门的。”
千灿侧目：“你们那的执法部门这么野蛮？”
见所有人看过来，江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找补了一句：“贫民区的帮派，我小时候听哥哥说恐怖故事的时候提到过。”
离逍：“这是蓄意谋杀。”
达北看看离逍，故意问：“可张真他们为什么要害姜沐呢？”
离逍摇头：“这得问了他们才知道，不过不管有什么私人恩怨，都不是他们卖队友的理由。”
宋瑾对秦乐说：“通知他们过来。”
秦乐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同一时间，郑临和室友坐在宿舍客厅里着急上火。
“你们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郑临气得抓起抱枕就扔了过去。
室友张真不敢躲，被飞来的抱枕糊了一脸：“我保证不会，现在只是姜沐举报了而已，学生会找不到证据也没用。”
郑临咬着后槽牙：“那个姜沐之前唯唯诺诺的，怎么会突然跳出来？！”
张真：“谁知道他抽什么风，这事要真闹大了，其他人不提，我家是肯定不会放过姜家的！”
“太奇怪了。”郑临拧着眉碎碎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有问题……”
张真的终端铃声突然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一看是学生会办公室来的，张真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啊？”郑临问。
张真神色惊慌：“学生会的通知，让我现在去学生会办公室问话！”
郑临抓着裤腿的手拢紧，心一横起身：“走，我陪你去。”
半小时后学生会会议室，当时在场的所有学生聚齐。
姜沐坐在角落里，偷偷瞥了眼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离逍，又默默低下头。
秦乐将第一个视频放出来。
“张真，你当时在跟姜沐说什么？”
张真绷着脸：“当时姜沐说要离开队伍往那个方向走，我跟他确认并告诉他那个方向不太安全，试图挽留无果，他就自己离开了。”
“不是的！”姜沐猛地起身，“我没有要离队的意思，是他让我去那个方向！”
张真也跟着起身，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这个人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我们好心收你进队，你却挑三拣四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说要走，我已经很尊重你的意思了，你还想怎么样？！”
姜沐：“其他人都在场，他们都听到了！”
离逍等人看向坐在张真身旁的三位，原本奇歌也是其中一员，不过已经被遣送回国了。
三个交换生沉默地低着头，谁都没开口。
秦乐看向张真：“既然姜沐离队了，为什么他还在你们建立的小队公频里？”
半空中弹出一个画面，是姜沐加入公频的时间和退群时间。
张真梗着脖子说：“他自己没退，我们怎么好意思马上把他踢出去？”
秦乐放出后面两个视频：“那你们在发现危险后为什么不提醒他？”
“他都不是队员了，我有什么义务提醒他？”张真大声反驳，“再说所有事都在公频里说，他自己没听见或者不想听，那我也没办法！”
“我根本没听到任何信息！”姜沐怒怼，“如果我知道野猪群靠近，会傻呆呆地蹲在那里不动吗？！”
张真：“你自己没听见怪我？！”
张真身旁的alpha学生小声说：“可能是当时雨太大，影响了监听器信号吧？”
另一个beta说：“也可能是监听器泡水故障了。”
姜沐视线扫过这四人，委屈得声音都哽咽了：“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四张！”
一群学生听他们各执一词，立场都不太坚定。
毕竟战场卖队友的罪名太大，万一冤枉人也不好。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一声散漫的笑声，众人顺着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宋瑾。
大佬竟然给听笑了。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宋瑾不紧不慢地说：“不好意思，我忍过了，实在忍不住。”
秦乐：“……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宋瑾看向刚才说话的alpha和beta：“你们丹斯军校给学生用的设备泡水会故障，下雨还影响信号？我们军校用的确实都是便宜货，但至少保证在任何极端条件下都能正常使用，确保学生安全。”
最后几个字还刻意放慢了语速。
千灿见缝插针，立刻附和：“就是啊，别把锅甩给设备，搞得好像是我们圣亚要谋害你们。”
宋瑾起身，走到秦乐身旁看向所有人：“主席，我记得监听器的使用情况也能记录下来的吧？”
秦乐点头，将准备好的材料投放出来。
“从系统调取的设备运行情况来看，当时你们确实没有在使用队伍公频。”
张真四人脸色一变。
没想到连这种数据都能轻易调取出来。
郑临见张真慌了，起身说：“当时那场雨来得又大又突然，所有人都很慌，可能他们以为开着公频，其实根本没开，但队员都在附近所以对他们自己不影响，姜沐既然已经退队离开，没听到撤离通知也没办法吧？”
张真连忙点头：“对！当时我确实很慌，接连遭遇大范围积水、泥石流、野猪群，只想着带队员去安全的地方，根本没空去看公频开没开！”
“不对吧？”离逍疑惑地望着半空中的数面屏幕。
郑临眉心一跳，不自觉地瞪过去：“哪不对？”
离逍指着其中一个屏幕：“姜沐退群的时间比他发现野猪早了一分钟，显示操作退群的终端来自张真，这个时间你们正在躲避野猪，这么慌张的情况下还能想到把群里的前队员踢掉？”
宋瑾慢悠悠地接话：“既然有空把人踢掉，为什么不在踢之前告知前队友临近的危险，也就一句话的事。”
张真瞳孔一缩，看着屏幕上的操作记录，心跳如鼓。
忘了还有这事。
离逍：“既然横竖都要踢，为什么不早点踢？”
宋瑾倚坐在办公桌旁，随口接道：“这要是踢太早，不就被姜沐发现了吗？”
张真又害怕又生气，握紧拳头才控制住指尖的颤抖：“你胡说八道什么？！”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姜沐冲过去，一把抓过张真的衣襟，“你故意把我扔在那里，想害死我！”
“放手！”张真挣扎了两下，火气上来，和他扭打在一起。
学生会其他成员连忙过去把两人拉开。
等两人平静下来后，秦乐看向张真四人：“你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有及时提醒姜沐，甚至将人踢出群，存在故意的嫌疑，学生会之后会针对这一点对你们下达相应的处分。”
张真气炸了：“凭什么？！他都不是我队员了，我还要给他做保姆吗？！”
秦乐：“如果你不服气，可以等处分下来后再申诉。”
处理完，秦乐带着一众学生会成员离开。
离逍五人看完热闹，也准备回去上课。
刚到走廊，离逍就被郑临叫住。
郑临看了宋瑾他们一眼，对离逍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离逍让宋瑾他们先走，自己和郑临到走廊尽头。
等周围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郑临才压着火气问离逍：“你为什么要帮圣亚的人？！我们才是你的同伴，你帮着他们对付我们，有什么好处？！”
离逍正要开口，余光见张真走出会议室，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过来，有些好笑。
“我想过你头脑不如蒙涛，没想到这么拎不清。”
被直白地羞辱了一顿，郑临气得脸都充血了：“你——！”
“我懂唇语。”离逍打断他，“我相信圣亚军校里，懂唇语的远不止我一个。”
郑临和张真脸色一变。
离逍：“第一个视频还有更清晰的版本，张真说了什么话，需要我复述给你吗？”
郑临眼神闪烁，一时竟分辨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
“我为什么没有戳破张真的谎言，学生会为什么绕这么大的弯子，不直接当众解读唇语，你还不明白吗？”
离逍看向那边的张真，“交换生之间搞蓄意谋杀，和操作不当造成的过失，两者有多大的区别，不需要我明说吧？”
郑临硬着头皮否认：“张真不可能害姜沐的！”
离逍：“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没兴趣，不过交换生的名声继续恶化下去，影响的是你我在内的所有人，这次秦乐愿意配合隐瞒，下次呢？”
那边，张真心态崩了，冲到离逍面前低喝：“我让他守在那里，又没说让他别动！是他自己反应慢才会被野猪群围攻！”
离逍比张真高，微微垂眸看他：“那我希望下次你不会是反应慢的那个。”
说完，离逍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真气的，抬腿狠踹墙壁：“拽个屁！什么玩意儿，下午我就去申诉！”
郑临想了片刻：“别申诉了，这事到此为止。”
张真：“那不是显得我很心虚？”
郑临幽幽地看过去：“万一真被解读出来，你想过后果吗？”
张真一怔，顿时不吭声了。
离逍独自下楼，没想到宋瑾他们还在等着。
“不是让你们先回去？”
宋瑾：“我这么大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这，不盯紧点，万一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离逍和他并肩往外走：“什么怎么办，刚好再找一个。”
宋瑾：“搞到手了？”
离逍偏头看他：“什么？”
宋瑾：“别给我装傻，证据。”
离逍笑笑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懂唇语是真的，但视频里张真的嘴几乎全部被遮挡，连AI都读不出来，更别说是他了。
江昊：“有证据，可以下更重的处罚了？”
千灿嘿嘿笑：“当然，非得让他们记大过不可，最好是都送回去。”
下午第一节 课后休息时间，学生会发布对案子的调查结果，除了之前展示过的视频记录外，还额外加了一段走廊监控和音频，以蓄意伤害同伴的名义给张真四人记了大过，并报给丹斯外交部。
张真整个人傻了。
没想到最后是他自己把自己捶死！
另一个教室里，郑临也懵了。
这是被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算计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郑临拍桌子起身，就要冲去找离逍理论，被蒙涛抓着手臂摁回去。
“你干什么？！”郑临低喝。
蒙涛：“你这样冲过去有什么用？”
蒙涛瞥向坐在远处的离逍。
麻烦了。
这个对手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得早点处理掉才行。
中央军校几乎没出现过卖队友的案子，这次的事一曝光，直接轰动了全校。
有人把公告细则转发到军校论坛，很快就被顶成热门。
这次涉案的几个交换生都是世家子弟，事情可大可小，达北不敢耽误，立刻编写了暗码发回宫里。
特助老刘，摇头轻叹：“都十八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离迹冷笑，端起茶盏喝茶。
怕是太懂事了。
懂的都是权利圈里那些肮脏的事。
特助打开军校论坛，圣亚给的临时权限只能浏览学生日常交流区。
都不用找，帖子就在第一条高高挂着。
看到那个走廊监控，特助见离迹盯着看得很仔细，小心翼翼地说：“二殿下不惹事，还懂得顾全大局，比其他几个小崽子好多了。”
离迹：“不声不响找了个alpha结婚，这叫不惹事？”
特助默默闭嘴。
敲门声响起，有侍者进来禀报：“陛下，易上将来了。”
离迹放下茶盏：“他倒是手脚麻利，平时有这速度也不会被一群老伙计嘲笑。”
易永宁一进去就开始哭，嗷嗷哭。
“陛下，他们这次真的太过分了，竟然在圣亚搞小动作，什么居心啊！”
离迹揉着胀痛的额角：“要哭出去哭，哭完了回来说事。”
易永宁抽着鼻子，缓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其实出事的时候小沐就跟我说了，当时我没信，想着他们怎么着也会顾及两国的局势，不会在圣亚乱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易永宁：“如果小沐出了意外，两边掰扯起来惹毛圣亚，我们会非常被动！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可以说完全没有顾及二殿下的安危！”
半小时后，易永宁走出国王办公室，在管家的陪同下离开。
一上车，易永宁眼神变得凌厉：“越峰的案子发酵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管家应下：“我立刻安排。”
易永宁：“越峰那个死对头是卫家的人吧？”
管家：“对，叫卫远，蒙派的。”
易永宁：“就先从他开始。”
管家看看后座的易永宁：“老爷，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步很险，敌人的敌人很可能也是敌人。”
易永宁看向窗外的夕阳：“人生能有几个八年？这怕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要是错过，会对不起很多人。”
国王办公室。
离迹托着下巴，看向半空中反复播放的监控视频。
许久后，他叫来特助老刘。
“交接再延后一个月。”
特助一怔，恭敬应下：“是。”
中央军校。
离逍和宋瑾吃完饭回到宿舍。
还没走到门口，离逍就被宋瑾带着去了对方的房间。
宋瑾：“说好了要给你奖励的。”
离逍被他盯着看，后背发毛，扭头就走：“算了，不期待。”
宋瑾：“真的？”
离逍刚要开口，耳边响起了蒙涛的声音，他脚步一顿转过身。
半空中的虚拟屏播放着一段音频，是蒙涛和某个人的通讯内容，那句“谁敢和蒙家作对”咬字特别清晰，让人想曲解都难。
离逍：“哪来的？”
宋瑾摊手：“监视啊，你不是知道？”
离逍深深地看着他：“这东西送给我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很想要。”宋瑾切出删除页面，手指悬停在删除键上，“不要的话，那我删了。”
僵持中，宋瑾准备按下去，在碰到的前一刻被离逍握住手腕。
离逍：“发给我。”
宋瑾：“这个奖励怎么样？”
离逍没回答：“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主动给我这种东西。”
宋瑾在吧台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当是借你鼻子的回礼。”
离逍在他身边坐下：“真这么简单？”
宋瑾偏头看他：“不然呢？”
离逍：“你和宋瑜提过我，他对你说了什么？”
宋瑾：“就不能是我突然良心发现，想对你好点？”
离逍：“不能。”
宋瑾：“……”
宋瑾轻哼，语气冷淡：“他说你膀大腰圆好生养，错过后悔一辈子，让我别让你跑了。”
离逍：“……”
对离逍来说，宋瑜对宋瑾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结果对他有利就无所谓。
宋瑾突然想到什么，从卧室拿出一个金属箱子放在吧台上。
打了个响指，金属箱子像机器人似的变形，瞬间变成展示架。
“这些是人工信息素，是根据你的描述让他们做出来的。”宋瑾随手取出一支，摁下喷头，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烂番茄味。
离逍猝不及防，差点被喷一脸，迅速退开。
宋瑾没想到会这么臭，起身就跑：“你平时闻到的都这么臭？怎么忍住的？！”
离逍把客厅的净化系统调整到强力状态，打开落地窗，站在窗边死活不再靠近半步：“那些再怎么变质也是信息素，你这个像番茄烂在黑水缸里，比马桶还臭，不用附带任何控制力，贴脸两泵就能送人归西。”
“……”宋瑾屏住呼吸挪过去，“你没事吧？”
离逍臭着脸：“你说呢？”
宋瑾：“宝贝鼻子可别失灵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离逍瞥向桌上那几十支喷管，“那边的不会都要我闻？”
宋瑾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我拿出来干嘛？”
离逍转身就走。
“等等。”宋瑾拉住他，“你可刚收了我的礼。”
离逍木着脸：“还给你，不要了。”
宋瑾再次拉住他：“想要什么，你只管开口。”
离逍偏头看他：“圣亚婚姻法是不是有规定，夫夫不一起闻臭味就犯法？”
宋瑾：“……”
宋瑾咬咬牙：“一起就一起。”
气味散去后，两人深吸了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地回到吧台前。
离逍拧眉：“做这么大一箱，嫌一次送不走我？”
“我们还没离婚，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瑾打开终端里的备忘录，将第一支气味记录下来，“你帮我找出气味最贴近他们的几支。”
有第一支的教训，第二支宋瑾手伸得很远，只喷出一点。
“呕——他大爷的。”宋瑾屏住呼吸问离逍，“怎么样，和谁的像？”
离逍：“……都不像。”
“下一支。”宋瑾又拿起来一支。
闻到最后一支，离逍鼻子麻了，人也麻了，好像连灵魂也出窍了。
“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宋瑾被臭得额角突突跳，快速在备忘录里记录下来，随口胡扯：“一辈子还长着呢，慢慢就习惯了宝。”
离逍：“……你想跟我过一辈子？”
宋瑾：“不行？”
离逍：“怕是过不了几天宝就夭折了。”
宋瑾：“……”
三十五支人工信息素中，找到了五支和问题交换生非常接近的，并且都能一一对应。
离逍看着他的笔记，随口问：“做这个有什么用？”
宋瑾：“通过技术手段，做一个更容易检测的程序，以后就不用你挨个闻了。”
离逍终于来了点兴致：“程序植入什么载体？携带方面吗？”
“暂时还没决定。”宋瑾写完后看向他，“怎么，你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