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屏上的时间定在一分三十二秒。
如果没有被这球击中，他的成绩能轻松超过蒙涛。
明明守住了第一，但这种差点被超越的感觉，让蒙涛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这个人还是离逍的跟班小弟。
围观的学生们都替江昊感到可惜，教官陈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表现得很好，不过那颗球其实你是能躲掉的吧？”
江昊情绪低落：“老婆不在，不太习惯。”
陈星：“？？”
轮到离逍上场，千灿带头起哄。
别说丹斯交换生，就是圣亚这边的学生都非常期待看到他的表现。
宋瑾直接起身走出队伍，近距离围观。
陈星作为资深教官，一看离逍这体态就知道这小子运动神经不错，成绩不会差到哪去。
“小离，好好表现。”
离逍无可无不可，听到口哨声，一脚踏进沙地，没想到下一刻就被小球击中大腿，留下一道白色粉末印记。
虚拟屏计时停在一秒，回放中只有离逍那条修长笔直的腿。
全场静默了整整三秒钟。
千灿满脸错愕：“啊这……小哥你在玩一种很新的训练对不对？”
江昊：“……”
原来大哥说的不是客气话，是真无所谓，随便玩。
见离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宋瑾举手示意陈星再来一次。
离逍：“不用了，我肚子疼，需要休息。”
宋瑾：“……”
你是小孩吗？还肚子疼。
陈星来不及阻拦，人已经走了。
“……”
这小子忒没斗志！难道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水土不服？
队伍里，蒙涛本就不爽，见离逍回来，忍不住刺了一句：“就算拿不到好成绩，也不能一开始就放弃啊，你这心态得好好摆正摆正。”
离逍：“我这人反应迟钝，玩不了这种游戏。”
宋瑾早上交了白卷，下午最后一个上场。
他站在出发点，瞥了一眼那边和蒙涛说话的离逍，抬手示意教官开始。
陈星吹响口哨，宋瑾瞬间消失在出发点，眨眼间已经出去十多米。
“嗷嗷嗷——！老大牛批！”千灿扯着嗓子大喊。
所有人屏着呼吸，视线随着宋瑾移动，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速度比刚才的江昊还要快！
接近终点时，时间才过去一分钟出头。
宋瑾扫视周围飞过来的七个小球，躲开五个，故意抬腿踢向第六个小球。
第七个小球被撞后，直接飞出了场地，直直朝着队伍中的离逍后脑飞去。
一瞬间的变故，只有离得近的陈星两位教官察觉到，可小球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提醒。
“躲开！”
在宋瑾迈过终点的同时，小球击中了蒙涛的下巴。
所有人听到小球落地弹跳的声音，这才发现有人被击中了。
蒙涛整个人傻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下巴一痛，他就栽倒了，一抹全是白色粉末。
“嚯——！比第一名快了半分钟！”有学生大喊。
屏幕显示，宋瑾的成绩是一分二十秒，而慢速回放上，一颗被撞出来的小球从后方飞向离逍，可就在即将撞上时，离逍微微偏头避开，正面击中蒙涛。
一瞬间发生的事，在慢速回放中被拉长。
蒙涛和离逍的反应速度，差别不要太明显。
千灿看着回放，兴奋地吹口哨：“好强！”
江昊看着宋瑾的分数，双眼发光：“真的好强。”
蒙涛和郑临几人不由得看向离逍，瞳孔地震。
不可能，一定只是巧合！
在非战斗状态下应对突发状况，这洞察力和反应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陈星查看了蒙涛的下巴，见没什么问题后，一脸惊喜地看向离逍：“我就说你小子不赖！给我好好训练，听到没有！”
只是本能躲避的离逍：“……”
余光见宋瑾在众人的起哄中走过来，离逍偏过头，视线和对方隔空对上。
这小金狮明显是故意搞事。
看样子，他被盯上了。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没受伤吧？”宋瑾语气没半点诚意，甚至还带着笑意。
离逍：“你这手滑得真精准，这么多人不打，就打我？”
宋瑾：“谁让我只对你感兴趣呢？”
离逍：“……”
宋瑾：“要不这样，为了表示歉意，晚上我请你吃饭？”
离逍：“……”
他被盯上了，各种意义上。
实战摸底小考，宋瑾和离逍以绝对的优势拿了第一，和倒数第一，成了班里所有人的话题焦点。
军校生尤其崇拜强者，实力强的永远比长得好看的更受欢迎。
像宋瑾和离逍这样长得好看又有实力的，那就是行走的香馍馍，连路过的教官都会眼馋得咽口水，恨不得扒拉到自己班里去。
下课后，围到离逍身边搭话的人更多了。
离逍对信息素很敏感，始终保持距离，没打算跟这些学生有过多的接触。
休息区一角，宋瑾从千灿手里接过自己的水杯，不远不近地围观。
千灿看着面前的那一波人，揶揄道：“之前凑过去的只是些贪图美色的omega，现在好了，连alpha也被迷住了。”
宋瑾压低声音：“你去把这节课所有回放拷贝过来，晚饭后交给我。”
见他面色严肃，千灿收起玩闹的心，低声应下。
台阶旁，蒙涛下巴红肿，原本英俊的脸因此变得有些滑稽，陈星教官特意拿了冰袋让他冷敷。
郑临坐到他旁边，用丹斯语不咸不淡地说：“在第一军校，你走到哪都是最受欢迎的，一来到这里就坐起了冷板凳。”
蒙涛语气很差：“你是来找骂的？”
郑临感叹道：“有时候啊，不得不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呢。”
蒙涛猛地起身，大步走了。
离逍注意到蒙涛过来，叫住他。
“你下巴肿了，没事吧？”
离逍毕竟是王子，蒙涛压着脾气，语气很不耐：“我要是有事，就去医疗室了。”
“刚才真不好意思，要是我能带着你一起躲，你就不会受伤了。”离逍走近，抬起他的下巴查看，“还好没伤到骨头，我那里有特效药，晚上我送过去给你。”
不说还好，这一说又提醒蒙涛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了。”冷冷地丢下一句，蒙涛气冲冲地走了。
达北对蒙涛的态度很不满：“这人真没礼貌，你这么关心他，还甩脸色。”
离逍：“被砸到脸，谁都不会高兴的，算了。”
达北有些无奈：“你脾气太好了，这样容易被欺负。”
离逍：“吃亏是福。”
旁听了全过程的宋瑾：“……”
放屁，你吃了哪门子的亏？
后脚跟过来的郑临以为能看好戏，没想到挑拨离间没起效，心里越发不爽。
迟早，他会让离逍对他刮目相看！
走出训练馆，离逍将奇家上下五代人的出身都捋了一遍，满脑子都是奇歌那诡异的视线。
俾雀族是南茗座一个小星球的种族，族人数量少又封闭，几乎不被外人所知。
作为帝都大贵族奇家，不太可能跟俾雀族联姻，地位差距太大，简直是活在两个世界。
想到这，离逍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都有俾雀族血统，那奇歌会有，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等你半天了。”
听到宋瑾的声音，离逍回过神，见对方靠坐在车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离逍：“等我干嘛？”
宋瑾：“请你吃饭啊。”
离逍：“不用了。”
宋瑾走过去，挡在路中间：“不肯原谅我？”
离逍绕过他，淡淡地说：“只是单纯不想跟你吃饭。”
中午那顿饭吃得他现在还齁得慌。
宋瑾扯着嘴角笑了。
“对我说话这么不客气？你的讨好型人格呢？”
离逍：“间歇性发作。”
宋瑾：“……”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宋瑾当然不会放离逍走，追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就往车那边带，同时对达北和江昊说：“你们自己去吃吧，他我带走了。”
看着离逍被宋瑾强行塞进车里，达北惊了，这是请吃饭，不是绑架？
“这人谁啊？跟殿……逍哥很熟吗？”
江昊一脸认真地感叹：“高手之间的友谊，你不会懂的。”
达北：“……？”
这小子怎么神经兮兮的？
离逍下车一看，果然是眼熟的十六号餐厅。
两人口味差异大，各点各的。
看到一桌的红油辣椒，宋瑾调侃：“你不是水土不服肚子痛，吃辣椒没事？”
离逍一本正经的：“就是圣亚的辣椒不够辣，才肚子痛。”
宋瑾：“……”
十六号餐厅口味偏甜，来的学生里omega偏多。
离逍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跟激光束似的，像要把他和宋瑾扎成筛子。
可能是宋瑾中午的胡说八道起了作用，看归看，没人过来打扰。
离逍：“我很好奇，你对我的什么感兴趣？”
宋瑾熟练地拆糖包，随口说：“我喜欢你的脸。”
离逍：“可我对alpha不感兴趣。”
宋瑾搅着咖啡，反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离逍：“我的意思是军校里长得漂亮的omega很多，你应该多去关注他们。”
宋瑾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可我喜欢的那张脸长在了你身上。”
离逍：“……”
这小金狮油盐不进。
离逍喝了一口咖啡，装作不经意地问：“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你们的陛下？”
宋瑾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若无其事地吃着拔丝地瓜，等吃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离逍：“是吗？我还想你们会不会是亲戚。”
宋瑾：“几百年前可能是吧。”
两人都很沉得住气，边吃边打太极。
一顿饭下来，又打成了平手。
回到宿舍，宋瑾站在门口，看向对面的离逍：“我看你人缘不太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离逍偏头看过去：“什么忙都能帮？”
“当然不是。”宋瑾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帮不上忙的事也不多。”
离逍点点头：“我会考虑，谢谢。”
看着宋瑾开门进去，离逍打开自己宿舍的房门。
小金狮这么精明，肯主动提帮忙当然不可能是乐于助人的毛病犯了。
投石问路，放高利贷罢了。
真要小金狮帮忙，怕是得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宋瑾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辣椒味。
千灿和秦乐正坐在吧台前愉快干饭。
“老大，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千灿笑嘻嘻地问，“没顺便去玩个模拟战啥的？”
“模拟战有什么好玩的？”
宋瑾看到桌上的辣椒，想起离逍那句不够辣才肚子痛，随手捏了一根通红的小尖椒直接放进嘴里嚼，被辣得差点原地去世。
千灿和秦乐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宋瑾被辣出痛苦面具，看着他冲进卫生间。
千灿碗筷一扔追过去：“老大，你没事吧？”
宋瑾：“呕——”
千灿：“……”
秦乐：“……”
让你手贱。
那可是变态辣啊。
狂炫了三瓶酸奶才把辣味压下去，宋瑾脱下外套往沙发一扔，烦躁地扯松领带：“回放拿过来了？”
“拿了。”千灿打开存储器，将所有文件投放出来。
层层叠叠的虚拟屏占据了整个小客厅半空。
宋瑾先划到奇歌那个回放，一遍遍地反复播放。
千灿和秦乐抱着饭碗过去看。
“这个人有问题？”秦乐问。
宋瑾：“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
来回放了好几遍，三人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宋瑾将回放切出八个近景，再将所有隐藏的发射口显示出来。
在看到某一瞬间时，宋瑾按下暂停。
奇歌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对着上方的发射口。
“他看得见？”秦乐走近一些，将画面放大，“他的眼神是有焦距的！”
他们把所有回放一帧帧看完，记录下七个瞬间。
千灿：“他戴了作弊设备？”
秦乐面色严肃：“不太可能，训练场馆的出入口都会检测，如果他戴了作弊设备却没有被检测到，那我们就危险了。”
圣亚的科技领先丹斯是公认的。
如果丹斯的智能设备能避开圣亚的检测，那就说明，丹斯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落后。
让这样一群携带先进设备的交换生待在军事重地，后果可想而知。
“应该不是设备。”宋瑾淡淡地开口。
很明显，离逍也能看到。
当离逍发现奇歌能看见时，有些意外。
现在回想起来，离逍最开始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大概是因为他不知道别人看不见。
千灿：“老大，你还知道什么？”
宋瑾：“你们还记得俾雀族吧？当年军方调查的结果是，这个种族有异于常人的视力，能感知到隐形的智能设备。”
秦乐看着画面：“但这个人明显不仅仅是感知，而是看见。”
千灿惊了：“好变态哦，透视眼？”
正说着，宋瑾的终端震动，随手划开。
黑衣beta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发现。”
黑衣beta将几份信息追踪报告投放到半空。
“跟踪的目标中，有三人发送过异常信息。”
宋瑾翻看这些报告。
其中一份显示，离逍的宿舍昨天和今天发送了两条信息到丹斯帝都星，但内容全部乱码。
第二份，是离逍隔壁宿舍昨晚发送的信息，收件人在南茗星N2533，内容也是乱码。
第三份，是omega宿舍中午发送的信息，收件人在丹斯帝都星，内容乱码。
有趣的是，三份乱码对应三种破解方式。
黑衣beta：“我们试着破解过，失败了，应该是他们自创的。”
宋瑾思考了片刻，把第二份翻到最上面：“先查这份。”
黑衣beta应下：“需不需要对他们加强监管力度？”
“不用。”宋瑾没什么表情地说，“暂时保持不变。”
黑衣beta眉毛抽动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应下。
等视讯挂断，秦乐翻看报告，不免有些担忧：“这些人没一个善茬，真的不用加强监管吗？”
宋瑾坐下来剥橘子：“丹斯要搞事，那就给他们这个机会，没机会也要帮他们创造机会，不然你以为哥哥为什么要放他们来军校？”
秦乐不敢置信：“那多危险啊。”
“哪里危险了？”宋瑾扯着嘴角轻笑，“防守范围从整个圣亚缩小到了军校，敌军数量由我们说得算，行动轨迹也受我们监管，还有什么比这更安全的？”
秦乐拧眉：“他们这么不乖，我们也可以暂时不跟他们建交。”
宋瑾：“超级omega的事还没过去。”
听到超级omega，秦乐和千灿同时脸色一变。
不管是谁，听到这个词都淡定不了。
二十多年前，圣亚帝国差点因为超级omega爆发内乱，当年王室为了平息超级omega引发的战乱，费了很大的力气。
“想要把它根除，我们必须得和丹斯接触。”宋瑾吃着橘子，看向其中一个画面上的离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秦乐迟疑地问：“万一他们不配合呢？”
宋瑾不在意地说：“那就炸了，又不是打不过。”
秦乐：“……”
那还是先试试建交吧。
对面宿舍，达北偷偷用备用终端编辑了一行文字发送出去。
【二殿下只跟蒙涛玩，我劝不住，对其他人还是很冷淡。】
同一时间，丹斯王宫。
特助看看发过来的信息，差点把所剩无几的头发薅秃。
“到点了吧？那边说了什么？”离迹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地问。
特助苦着脸把信息给他看。
离迹抬眸随意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收紧，气得一把将文件掷了出去。
“去了敌国还不安分！”
特助：“您消消气，可能只是跟蒙家那孩子投缘？”
离逍拍桌子起身，骂骂咧咧地从前面一堆签好字的文件里翻出一个，确定是蒙宰的调职申请，直接撕了个稀巴烂，还是不解气，又踢了一脚。
“想调回天降座？让他吃屁去！”
特助眼皮一跳。
蒙宰是蒙涛的父亲，中将军衔，目前带着军团驻守南茗座，原本是要跟随蒙俭到天降座的。
每次分管上将换届，军方都会迎来很大的人事调动，这基本是默认的潜规则。
要是陛下卡了蒙宰的调职，怕是会引起蒙俭不满。
特助：“陛下，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离迹抄起茶盏扔过去：“滚！”
特助迅速抬腿避开，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第二天中午，离逍和江昊达北一起吃饭。
达北想到昨晚收到的回复，暗暗瞟了离逍好几眼，假装随口闲聊：“哎你们知道蒙涛的父亲蒙宰吧？”
江昊摇头：“不知道。”
达北：“……”
离逍接过话茬：“知道，战功赫赫的中将。”
达北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他本来要调回天降座，不出意外要升到军方总部了，但不知怎么的，陛下竟然没批准他的申请，可能还得在南茗座坐几年冷板凳呢。”
“这么惨？”离逍语气没什么波澜。
达北：“是啊，所以蒙家其实也没什么——”
还没说完，就听离逍说：“那晚上我得约蒙涛吃个饭，安慰安慰他。”
达北：“……”
江昊抱着饭碗，看看达北的表情，又看看离逍，心里了然。
老大夸谁谁倒霉。
第10章
夜里，蒙涛下巴的红肿褪去后变得又青又紫，一张俊脸大打折扣，不得不推掉训练邀约，窝在宿舍里照治疗灯。
终端震动，一看是父亲蒙宰，蒙涛一惊，立刻接起。
“父亲？”
身处圣亚军校，随时可能被监听，蒙涛本以为这段时间家里不会联系他。
蒙宰站在吸烟区一角，右手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头。
“听说你最近跟他走得很近？”
没明说，但蒙涛立刻就明白这个他是谁。
虽说实战考核被离逍抢了风头，但被王子追着吹捧的感觉不赖，蒙涛轻哼：“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搭理他。”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蒙宰怒喝，“出发前我怎么叮嘱你的？明知道陛下排斥他，还非要跟他来往？！”
蒙涛很少挨骂，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坐直了一些，很委屈：“我说了，是他自己凑过来的！郑临他们都能作证！”
蒙宰眼底积蓄着怒气：“刚才从可靠渠道了解到，陛下因不满你和他接触过密，驳回我的调职申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蒙涛瞳孔一缩，猛地起身：“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没空教训你，接下来给我离他远点。”
蒙宰吐出一口白雾，摁灭烟头，用力到指尖泛白，“事情能顺利最好，否则……”
蒙涛瑟缩了一下，脸色惨白。
“我会注意的！”
丹斯王宫。
蒙俭连着三天来宫里都没见到离迹，心里别提多恼火。
“老蒙？”
蒙俭听到这声音，已经开始烦躁了，转头一看，果然是易永宁这老不死，身旁还跟着一直不肯见他的离迹。
同为五大上将，但易永宁目前分管天降座，平白比其他四人高了半级。
蒙俭恭敬行礼，心里却有些忐忑。
陛下不见他，却跟易永宁走动密切，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离迹没什么好脸色，示意易永宁先离开，一脚迈进政务厅。
见易永宁笑盈盈地离开，蒙俭沉着脸跟进办公室：“陛下，听说蒙宰的调职出了问题，我……”
“你还有脸说？”离迹把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冷着脸看向蒙俭，“这么沉不住气，嗯？还没调回天降座，就急着跟我那便宜弟弟走这么近，当我是死的？！”
“陛下！您误会大了！”
蒙俭走近两步，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语气有些急切，“生下二殿下的omega可是俾雀族的叛党！我怎么可能会跟二殿下交好？”
“我没问你，你倒先来问我了？”
离迹声音不大，语气却很重，“蒙俭，你想干什么？”
蒙俭面色严肃：“我的立场一直非常坚定，从未动摇！”
“是吗？”离迹幽幽道，“给了你这么多年时间，南茗座的叛党也没见处理好，你跟我谈立场？”
蒙俭沉默了片刻，重新对上离迹审视的目光：“叛党为什么永远除不尽，您不是更清楚缘由吗？”
离迹眉头紧锁，眼底的温度急速冷却。
“因为他们还有盼头。”蒙俭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当年您听我的提议，秘密处决了二殿下，现在一定是两种局面。”
“闭嘴！”离迹怒斥，“你在教我做事？”
蒙俭恭敬地低下头：“陛下，蒙家永远都是您最忠诚的狗，请不要被迷惑，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办公室外，特助守了半个多小时，紧闭的门从里面打开，蒙俭走了出来。
“蒙上将。”特助恭敬地打招呼。
蒙俭低声说：“陛下还年轻，有时候要劝着点，别只凭冲动做事。”
特助应下，看着蒙俭离开，这才端着茶进办公室。
办公桌后，离迹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花园发呆。
特助放下茶盏，默默守在一旁。
许久，离迹低声说：“你通知军部，再拟一份蒙宰的调职申请提上来。”
特助：“是。”
圣亚帝国，中央军校。
离逍被蒙涛躲了三天，不用猜也知道是蒙家人提点过。
不过蒙俭一定会去宫里吹耳边风，搞不好哥哥会改变主意，他还得再推一把。
周四下午，所有人训练完原地解散。
离逍走到蒙涛面前：“上次的事我还没道歉，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吃。”蒙涛不耐烦地绕过去，却被离逍挡住。
一来二去，蒙涛的耐心耗尽。
被父亲斥责后，他心情很糟糕，又天天得提防离逍靠近，导致陷入严重的精神内耗，而罪魁祸首离逍却跟没事人似的。
明明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让他来承担后果？
蒙涛情绪爆发，瞪着离逍开骂：“谁稀罕跟你吃饭啊，你谁啊，我真的很讨厌你！以后别来烦我！滚啊！”
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内回荡。
所有学生同时停下张望。
